邪夏----尤尔

作者:  录入:11-23

Arlene推开我,转眼就发觉陈宏溢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颇显尴尬,到底是跟情人见面不一样,那天的风采全然不在,此刻的她就像个被抓奸的小女人,样子倒也可爱。
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了,动作都不敢太大,怕对上陈宏溢,唯唯诺诺的样子,看了就厌烦。
“跟我出来。”他一脸平静的对我说。
还是酒吧後面的巷子,上次在这里我给陈宏溢挂了电话,说要见他,此刻我们在这里面对面的碰撞,蓝眸对上黑眸,彼此的眼睛里是敌逢对手的兴奋,久违的激动。
陈宏溢慢吞吞的向我走来:“原来你也这麽孩子气?”
“……”蓦地惊觉自己刚才的确干了很幼稚的事情,居然亲吻他的女人来惹怒他,香港空气果然不好,令我脑筋变得混沌。
“上次的教训不够麽?”他越走越近,停在我身边,一手抱住我的脖子,“你胆子倒是挺大,碰了我、还敢碰我的女人,知不知道下场是什麽?”
“呵!”我甩了甩头,他的手劲太大,锢得我脖子有点痛,“碰了你,你可以还……碰了你的马子,你怎麽来还?”
“的确,你的马子都不在香港,不过没关系,你在……就已经足够了。”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狠劲把我推到墙边,一口咬上我的喉结,力度太大,痛的我倒吸一口冷气,没来得及回击,他的嘴就压上来赌上我的。

10

妈的,又来,真是跟男人接吻上瘾了,搞什麽玩意!
夹杂著烟草味道的男人气息,带著强烈的侵略意味,他的唇狠狠的挤压著我的,手臂抱得太紧,呼吸被夺去让我感到恼怒,挣扎不开,干脆的张开嘴唇配合,他的舌尖探进来,我缠上去,略显粗暴的回吻。
闪躲、追逐、辗转、蹂躏,理智告诉我,这样不对,却停不下来,斗吻?不,不是,我们多少有些忘情了,从彼此紊乱的气息和贪婪的吮吸就看得出,他的舌尖滑过我的耳垂,我回应他的喉结,外露的肌肤太少,我们开始用力撕扯对方的衣服,手指窜进他的衬衫,顺著身体曲线摸到他的背部,空气中染上情色的味道,越来越浓,如潮水般不可抑制的涌动……
“嗯!”
不太清楚,我和陈宏溢是谁发出这样的满足的声音,像被惊醒一样,猛地回神过来,指间灼热的感觉是他的体温,尽量忽略他在我身上制造出的快感,稳住自己的情绪,含糊的开口,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陈宏溢……”
“……”他的嘴唇顺著我的脖子从侧面滑到耳边,略做停留,轻咬著我的下巴再转到正面。
清了清嗓子,我又道:“我们在做什麽?”
他停下来,彼此几乎没有距离:“你不知道?”
“够了,别玩了。”
“受不了了?”
“我不想跟一个男人……”
“你让我激动。”陈宏溢打断我。
我何尝不是一样,体内隐藏著的东西被挑起,以不可估计的形势燃烧著的欲望,呼吸变得混浊,沾染著他的味道。
“这感觉很好,你有没有觉得?”他的额头抵著我的,嘴唇轻碰我的脸颊,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从他的双眸中看不出什麽,只有自己的影子,隐忍著饥渴的表情,很猥琐、很……诱人!
目光游离,半敞开的衣衫,相贴的肌肤,下体也若有似无的碰触著,脸上一热,视线回到他的脸上,以往冷静的双目里带著煽惑的情色光芒,潮湿性感的嘴唇喷出灼烫的气息,血液直冲脑门,禁不住诱惑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是的,很好!上次我就想说了。”
话音刚落,我猛地拉他交换彼此的位置,吻上他的嘴唇,陈宏溢稍稍一愣就开始回应,眯起眼睛望著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这面前沈沦,肆意的抚摸上去,忽轻忽重的用极尽煽情的手法,无耻的碰触著他的乳尖,感官上的刺激袭击全身,他颤抖了一下,我也受到鼓舞,低下身子克制不住的吻上去。
“啊!”
他一声叹息,手指深深插入我的发间,紧紧的抱著我的头部,我卖力的用牙齿轻咬、用舌尖舔舐、用嘴唇吮吸,取悦著他同时欣赏著他的意乱情迷,全身的细胞叫嚣著解放,我一个激动站起来,扳过他的身子,让他背对著我,男人的骄傲紧紧的抵上他。
“陈宏溢,我爱上你的身体了。”
发觉他没有抗拒,手掌直接盖上他的欲望,隔著裤子我能感觉手心里的火热,操!真是惊人的尺寸,让我没差点脱手。
他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妈的,你快点。”
淫笑著咬住他的後颈,手上活动起来,均匀的揉捏爱抚,逼出他压抑著的呻吟,没由来的一阵兴奋,手上动作不断的加快,陈宏溢的呼吸声愈发的清晰,眼前是他过分优雅并且粗犷的背部曲线,性感的、放荡的,和著他以前冷漠的面孔在我脑中不停的闪过,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另无数女人沈迷的男人,正在我的手中受著煎熬,想到这里,略显焦躁的动手解他的皮带,手掌窜进他的底裤,这一次没有间隔,直到他在我手中爆发……
掌中的粘腻使我彻底清醒,脑袋“嗡”的一声断了弦,抬眼看了看陈宏溢,头部抵著墙壁,肩膀一起一伏,这样的他太过迷人,禁不住想再进一步,随著意念,我从背後去抱他,却不想猛地被他一扳,脑袋装上墙壁一片晕沈……
胸口传来刺痛,猛然清醒,睁开眼睛对上闪著精光的黑眸,裤子已经被解开,我有些窘迫的说道:“好了,这次不用你还,我不需要。”
“你需要。”
陈宏溢的口气很霸道,他一手撑住墙壁,一手握住我的欲望,在我耳边喃喃的说著:“你这里告诉我,你需要。”
说实话,这感觉挺难堪的,尤其对方还是陈宏溢,再下去真的没法收拾了,颤抖的握住他的手腕偏开头,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惨淡的一笑:“别,算你赢。”
“你搞我的时候怎麽没想到?”陈宏溢咄咄逼人的用唇含住我的耳垂,轻轻的吮吸,无法克制的一阵颤抖,太刺激了,跟一个男人在小巷里,难保不被人看见,有些无奈他的举动,闭了闭眼睛,重重的吐气:“来吧。”
我一锤定音,他也不含糊,使尽手段一次次的把我逼上愉悦的巅峰,却又不给我解放,有点恼火,嘴里也不干净了:“陈宏溢,你他妈玩够了就快点。”

11

他也不在意,一手托住我的後脑,狠狠的吻上来,以压倒性的优势牢牢制住我的身体,欲火愈燃欲旺,我们疯狂的吮吻彼此,像野兽一样彼此索取,力度之大连舌尖也跟著发麻,却不忍离开,就像他说的:这感觉很好!无所不用其极的引导出对方的最原始的欲望,和陈宏溢之间的特有情愫,随著第二轮的攻击顷刻爆发,这感觉是从来没有的堕落!
紧紧的抱著他的肩膀,调整著姿势让彼此几乎没有间隙,他的嘴唇从脖子转向我耳侧,我略微的侧头,迷乱中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人静静的看著我们,泛滥的情潮让我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蓦地一惊,使力推著陈宏溢……
“有人。”
他回头看去,身体略微的僵硬,半响,冷笑一声:“还真是惹人厌的家夥!”
慢吞吞的整理好衣裤,和陈宏溢对视一眼朝巷口的罗烈走去,丝毫不见慌乱,我都有点佩服自己,毕竟和我刚刚纠缠在一起的不是女人。
陈宏溢一脸阴沈的瞪著罗烈:“罗督察,好雅兴!”
“打扰到你们真是抱歉。”
“知道就快滚!”陈宏溢突然厉声一吼,这家夥脾气比我的还糟糕,那样子真让我觉得他是欲求不满。
罗烈直直的看著我,眼光很复杂,良久,手指陈宏溢说道:“叶允,你约我来,不会是让我看你跟这家夥亲热吧!”
我揉揉发涨的脑袋,无奈的看一眼陈宏溢,尽量让自己镇定:“未尝不可。”
“我还以为你找到时间证人了?”他似乎……意有所指,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正是想告诉罗Sir,伏增遇害那晚我和宏溢在一起,这个时间证人可以吧?”
我是忽然想到随口乱说的,也没时间跟陈宏溢打招呼,暗自祈祷他听得明白配合我。毕竟我现在还是个犯罪嫌疑人,比起这,跟陈宏溢那种为人不齿的关系倒也不算什麽了,人有时候不得不给自己找点後路,何况我并没有什麽损失不是吗?
陈宏溢蹙著眉头,虽然不满但也没狡辩,看罗烈用怀疑的眼神询问他,回应淡淡一笑,表示默认。
“你们不会是串通好了?”
“罗Sir,你说这话就太不近情理了,如果不是无路可走,谁愿意公开这种事情。”我的口气不太好,本来被他打断就不爽,这会还罗罗嗦嗦问个没完,耐性再好也要被磨没了。
陈宏溢看看我,进一步说道:“都到这份上,罗督察还有什麽好怀疑的,香港不是什麽纯净的天堂,这种事情不足为奇吧?”
“如果是别人,我倒是可以试著接受。”
我一听就火了,往前走两步,指著他的鼻子骂道:“发生在我身上就不对?罗烈你什麽意思?有话说清楚,别拐著弯讽刺人,我的智慧不是用来跟你做这种无聊的对话,看我不顺眼,直说好了,我叶允今天洗耳恭听。”
“对,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我都不会奇怪,可问题出在你们身上,伏增的死,你们二人嫌疑最大,可这会你们偏偏告诉我,你们两个那晚在一起,这绝对不是我多心。”罗烈的语气很强硬,他挡开我的手,认真的看著陈宏溢:“陈宏溢,我知道你的为人,你再毒也不会对提拔你的人下手,叶允我是不了解,也没什麽兴趣去研究他,希望得到你肯定的答案!陈宏溢,那晚你们真的在一起吗?”
“我说了你就会相信?罗Sir,这样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遍,既然听到了,何必再追问。”
“在法庭上什麽都得讲证据,除了人证,最重要的是物证。”
“换句话说,有我这个人证还不够?都过去这麽久了,你让我从哪找物证去,内裤、精液?罗督察你不要太苛刻了,戏也看得八九不离十了,何必为难我们去找什麽该死的物证,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继续让你看戏,到你相信为止。”
嘿,这话也说得出来,我有点哭笑不得,看他装模作样的耸著肩膀,那样子还的确容易被人误以为真,陈宏溢也不怕罗烈顺著他的要求,不过但凡是正常男人,恐怕没有人愿意看男男“真人秀”吧!他到底是跟条子耗得久了,很容易就抓住对方心里,专攻其软肋。
“不必。”罗烈回绝,“这些我会上报的,警局可以帮你们保密,这是你们的隐私,我尊重。但请你们一定相信,我是执法人员,事情真相我会去继续查下去……而且,陈宏溢,斗了这麽久,我们之间总该有个了结。”
陈宏溢则轻描淡写的一笑:“我奉陪到底。”
恐怕上一次在伯爵会面之後他就查过我们两人的底,既然是同一所学校,会有这种关系不是没可能,罗烈虽然嘴上没说,但我感觉到他已经选择了相信。真不知道自己该是庆幸还是悲哀,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得跟这个黑帮老大纠缠不清,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狗屎运,日子不会如想象中那麽顺畅了,心平气和的接受事实吧。
我看著罗烈的背影笑道:“他倒是执著,喂,你怎麽知道我会找他岔?”
“不知道,随便猜的,以防万一。”
“随便猜的,有没有搞错?我以为你快成心理专家了,你防什麽?防我宰了他嫁祸给你?”
“你就有这意思吧!别不承认。”
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郑重的说道:“你说对了,学长!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少碰他,对你没好处!”他甩开我的手臂,警告我,随即转身离开。
“陈宏溢,你为什麽帮我?”
他停下来,静默了有五秒锺才说道:“学弟!这个理由够不够?”
“不够!”他明显是在敷衍,我不是傻瓜,这点事情还看得出来。
“那恕我无可奉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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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最近几天,洪门的人没有再来警局闹事,但每个人心里似乎都不那麽平静,有点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没有再见过陈宏溢,除了黑道小报,连重案组那边也没有再听到关於他的消息,他就像我身边所有一夜情後的女子,消失的彻底,如果不是肩膀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吻痕,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过他。
自嘲的笑两声,那晚没到最後,根本连一夜情也算不上,叶允,你是怎麽了?竟然三天两头不著边际的想起一个男人,你们不过是有了一次比较另类的体验,是不是贪恋上了和他拥抱时的温度……
但我的世界,不会因他的出现或者消失而打乱,我继续重复著警署、酒吧、公寓这种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继续享受著美人在怀的那份激荡,放浪的生活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在纽约,有老姐看著,不能如此任性,在香港,我的存在感才体现的更为实在。
行动电话响起的时候,才隐约记得,父亲安排的小跟班已经横行到了我的地盘。收了线,驱车回到老公寓,曲渐那小子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闭目养神,大约是听到声响,猛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臭小子,反应还是那麽灵敏!我在心里笑。
多少是有些高兴的,已经习惯了他常常跟在身边,突然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还是不那麽自在,这并非说我就是一个害怕孤独的男人,正好相反,我通常很享受一个人时那种肆意的感觉,只是情况不同,心境也就有了变化。
“喂,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好歹给点反应?”
我面无表情的道出一句:“你要什麽反应?”
“操,还是没长进。”
他走过来拥抱我,我在他背上狠狠的拍两下,“老头子最近怎麽样?你和超哥都不要他了,他一个人能应付?”
“董事长他用不著你担心,管好你自己吧!”
妈的,说话总是这麽不客气,真欠揍!这小子从以前就这样,仗著父亲宠他,没大没小的,还总喜欢揭我老底,我跟什麽样的哥们瞎混,跟什麽样的马子做爱,他总是一字不漏的报告给老头子,後来我开始躲著他,他连这事也给上报了,真他妈的让我无语!
我骂他比女人还八婆,他骂我跟畜生一样没节操,然後干脆干起架来,打得不可开交,有时候还得窝在家里养上几天,一开始老头子会问几句,关照我和那小子闹闹就行了,别下狠手;时间一长,看得习惯了,到後来干脆不闻不问。近几年,倒是不怎麽打架了,但言语上的讽刺却越是进步,这家夥别看一副呆样,也是不折不扣的毒嘴。
曲渐在公寓里溜达两圈,指著我卧室隔壁的房间吐出四个字:“我要这间。”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随你。”
心里其实是明白的,曲渐无论做什麽事情,都是以我的安全优先考虑,他不会奉承、不会妥协,做事情只按照他的意愿,和我一样,也算是个有主见的男人了,对父亲、对我的那种感情是发自内心的,似乎随时随地都做好了为我们付出一切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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