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破晓(上部)----岚忧

作者:  录入:11-24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甜言蜜语,现在听来,你倒是挺会哄人嘛!”如果敢在女孩面前开口,一定会哄很多很多的女孩,哪里还会记着他!想到这破晓又不高兴起来了。
跟在他身边已经一段时间,知道他不高兴时的小动作,如抿紧双唇,眼帘半垂不看惹他生气的等等。而现在他则明显的在生气。“我说错话了吗?你别又几天不理我,告诉我又说错什么好吗?”石断玉急了。
“没有,你没说错什么!我在生我自己的气!”
怎么又是这句?上次他说他“好看”,生气了几天,结果得到的又是这句话。看来他还是不相信他。想到这石断玉心情从起床时的升上云端变成了跌进谷底。不过,他可以问问云微,他可能会告诉自己破晓到底怎么了。
于是这天破晓除了教他兵法剑术时跟他说过话外,其余时间都是沉默,连上药时断玉的借故挑逗他也强忍下来,连睡觉也背对他。
第二天云微依约来给破晓复诊,见到两人都黑着一张脸给他看时吓了一跳。
“身体还好吗?”他找了一个比较安全的问题开口。
“已经好了。”破晓脸无表情的道。“你看我身体适合远行吗?”
收回把脉的手,云微拿出纸笔写药开方。“再吃我五贴补药,我保证你能精神百倍,不只远行,还能到世界尽头呢!”他笑道。
“废话!我不吃你的药也能走到世界尽头。”他向天翻了个白眼,收回手。
“我去叫断玉给你抓药,你体内寒气未清,还是多休息吧。”说罢,就跟一直站在破晓身后的石断玉使了个眼色要他跟他出去。
见两人离开,破晓右眉一挑,冷笑一声:“哼,云微,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耍什么把戏吗?没有我纵容,你能玩出什么来!”
“你跟破晓怎么又闹僵了?”出了静居,云微就立刻追问。
“我也想知道他怎么了!昨天我跟他说了几句他就开始不高兴,问他我说错什么他也不告诉我!”石断玉急忙写出一张纸条给他。“你再教我该怎么做,他脾气喜怒无常,对我又忽冷忽热的,这让我实在受不了!”
“那你昨天跟他说什么,你全都写出来给我看看。”云微觉得原因应该在他们的对话之中。
断玉听话的把昨天两人的对话都写给他看。云微看过以后一张爱笑的脸笑得更夸张,然后小心的折起断玉的字条收入怀中,道:“破晓生气是因为你说为他而生为他而死的那句话!破晓相信自己对你的承诺把一切都交给你却不相信你的诺言,他不相信任何人爱别人比爱自己更多!换句话来说,他不相信有为爱无私的人活在这世上!所以他认为你在说谎。”
“凭什么他的承诺别人可以相信,但别人给他的承诺他就不相信?还是说他只不信任我?”
“你想他相信就表现给他看啊!光用说的的确没说服力,再加上他心里受过伤,要他接受你的爱是真诚可以永久的,的确很难。现在你要给点耐性,总有一天他会想能相信你的!”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石断玉可以帮助破晓解除心结。“你们刚成为情侣,有点儿吵闹是正常的事儿。我给你说两句好话就没事了。你现在先去抓药,记着,和上次一样在屋里煎,药味对身体有益。”
石断玉颔首离开,云微转身进屋找破晓。
“云微,打听完回来了?”一进屋,就见破晓似笑非笑的坐着等他。
“嘿嘿!”云微抓抓鼻子,干笑两声坐到他对面。“没办法,我给你们吓着了,不打听清楚怕怎样死的也不知道!”
“那你还想说什么?”
“除了叫你相信他,还能说些什么。这个还给你,你喜欢保留还是烧毁都行!”拿出刚才断玉写的那张“情话”还给他。
破晓快速的看了一遍,上牙咬了下唇一下,又脸无表情的把纸条收了起来,骂了他一句“无聊!”
“其实他都给你迷得连魂也掉了,却也得不到你的信任,还挺可怜的。”
“……总有一天他会清醒的。”
“你想得太多了!”云微摇头轻笑。
“这次皇上御驾亲征,你要不要随行?”放弃和一脑子浪漫想法的云微谈感情的问题,转淡正事。
“不要!今年军队的军医扩招,哪还用得着大量的御医随行。只挑了三个御医过去。”
“哪三个?”御驾亲征的事儿不多,大家当然要万事小心。
“当然是赵老御医和他的两个高徒了!还好不用我去,不然像我这细皮嫩肉的,怎受得了日晒雨淋!”
“明天帮我吩咐军机和的商大人,让他把三个御医换了。”破晓想了一下,道。
“你想换谁?你不会小气到想把我换上吧?”云微听后一脸“小生怕怕”的模样。
破晓睨了他一眼不管他直接说下去。“换我去年推荐的十个大夫之中任意三个都比那三个好。还有把赵老和他的门徒下放到军营当军医,御医院那里让人补上他们的空缺就行了。”换言之,姓赵的和他徒弟们永无翻身之日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云微不解的问。“有人举报他们为朝廷代购的药有一半都是假的或过期的,已经查证属实了。这样的惩罚已经算轻了,因为那些药为数不大。”
“至于你,我另外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关于断玉的……”
石断玉抓药回来的时候,就见破晓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不再沉着一张脸对他,顿时心花怒放。
“断玉,你过来坐!”云微见着他立刻笑着跟他招手。
怯怯的看了眼破晓见他点头,他才敢坐下。
“断玉,给我唱支曲儿好吗?”刚坐下,云微就语出惊人的道。
破晓和断玉听罢,都瞪大眼儿瞧他。
“反正也是让他说点什么,不如唱支曲儿放松放松!”他有持无恐慌,一点儿也不理断玉的脸变黑。
石断玉这次对上破晓的眼,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云微是一代神医,能帮你改变声线,你就随便赏他几声好了!”破晓揉揉额头,真的服了云微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不要!我要听曲儿,不唱我不配药!”他可不依,不让人头痛他就不叫云微!
“我掐死你算了!”石断玉找死也不给他唱一句,双手抓着他的衣领用力一提就把他提出屋外,扔了出去,反手把房门关上。
“喂喂!你们俩太过分了!”被摔到外面的云微一落地就爬起来,用力的拍打着门。“我的药箱还在里面啊!”
这次开门的是破晓,还拿着他的药箱。“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把药箱塞给他,就把他推开,“啪”的一声,门又再一次关上。
“你们两个死小孩,新人进洞房,媒人扔过墙!这样对我,我一定会找个方法整回你们的!哼!”云微抱着药箱用力的踢了几下门板,大骂他们两句,才愤愤不平的离开。
“你也嫌弃我?”房中的石断玉别着头,沉着气问。
“没有,我没有嫌弃你。但你不能装一辈子的哑巴,一生只对我一个人说话,那样你不是会很寂寞吗?”经过一晚,他改变主意让断玉去冒一次险,他相信云微的医德和医术,只要他下定决心就算是死人,他也会给你救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石断玉看着他,半晌没有反应。“你和我在一起,会让你觉得委屈吗?”良久,他才问这一句。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破晓做过的事绝对不会反悔,更不会让自个儿反半点委屈!你别多想,要说委屈的应该是你吧!你认定了我,就得注定断子绝孙,你不怕吗?”他是无所谓,反正皇甫晨曦都生儿子了,自己留不留后都没关系。
“不怕,我被父母卖掉,早就当自己是无要的孤儿,有没有后代,我根本不在乎!”拉过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深信自己的爱都已经倾注在他身上,不会再分给别人。
“那以后就别想这些了。快去准备下午我要教你的课本吧,别光天化日的也抱着我!”一扫忧郁的目光,挣开他的手臂,毅然一副严师的样子。“昨天教你的,今天给我背出来,还要记得说一个实例,我看你能不能灵活运用……”
听到破晓说道上课的事儿,石断玉就想抱头痛哭,他都二十三岁“高龄”了还要学这些,直伯很吃力!不过,破晓的身体已经好了,晚上就把中午受的苦给讨过来!
这就是破晓的教育成果,让他变得狡猾了!以至于后来,他在床上被弄得多惨,第二天断玉的学习就有多苦,这两人的这种关系到最后成为一个恶劣的循环,直到破晓的教授结束为止。
三天后,京中最热闹的事莫过于皇帝御驾亲征,大军浩浩荡荡的从东正门出发,文武百官跪拜送行。
又过两天,破晓带着石断玉离开京城,两人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大大方方的跟在大军后,避开皇甫晨曦的耳目绕路到战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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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这些衣服!”两人出门没两天,破晓就讨厌起石断玉身上的仆人服装来了。一大早,拉上他就上裁缝店,拿上一套白绸华服就要他换上。
石断玉不说话直摇头。因为这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是给他包养的小白脸,吃他的,住他的,拿他的,还……睡他的!
破晓只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道:“今天买的东西我都会记账,早晚我会让你还的,我没说过是白送你的。”
“可这一套衣服就是我一年的工钱了!”以一年一百二十两计。
“小家子气,小财不出大财不入,这句话我教过你的!这世上的人全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你不穿得好,根本得不到别人的重视。”然后又附到他耳边说:“我这次带你出来可不是真的给皇上买茶叶,而是给他卖命!我们现在花的钱,全都进他的数!帮了他还能得到封赏,你花的根本不是我的钱!”
“给皇上卖命?那到底要做什么,皇上不是亲征了吗?”难怪他总觉得线路不对,原来这是上战场的路!
“我们的任务就是确保皇帝的安全,保证每一场大战都攻无不克!”顺手拿过老板送上的配饰在他身上比对,倒是选上几块好的玉佩。
“以前都是你一个人去,那不是很危险很辛苦吗?”他从没想过破晓做的事会这么危险。“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你保护我?行啊,学好你的剑法,记好教你的兵法,以后战场由你去,我在边上看戏。对我来说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都只是过眼云烟,能清静的过一生才是我最大的心愿。”把衣饰塞到他怀里,道。“快换上衣服,我们还要找客栈,不然今晚我们只能露宿山野或跟二十多人一起睡通铺了。”
“那你一定要把这数记清楚!我一定会还的!”去换衣服前,还不忘让破晓给他记着数。
“行,我这就去写欠条。”翻翻眼,拿这老实人没办法,看来还得给他多点思想教育,别对着谁老老实实的。等石断玉出来,柜台上已经堆了十几套衣服,还有一盒子饰物,看得他目瞪口呆。
他忘了破晓的观念和他不同,这些在他眼里,只是零钱而已。
“破晓,我们不是去边境吗?”又走了五天,石断玉发现他们的路线又改了。
“对啊!”骑在马上,破晓舒服的眯起眼,感受秋天的阵阵凉风。
“那为什么我们绕到西子湖来?”看前面就是凉州城城门,断玉纳闷了。
“皇上出征的队伍行走缓慢,不会急行军的,没两个月到不了边境,我们不用赶路。”破晓一脸悠闲,道。
“那和我们到西子湖有什么关系?”
“轩辕美景之一,中秋西子湖三映月。刚好有时间,所以绕过来看看啊!”
“皇上到了现在还没见到你不会不高兴吗?”
听到他的话,破晓投给他一个怪异的眼神,然后缓缓道:“我不想这么快与他会面,我想当你见到他时也不会高兴!”他忘了告诉断玉他还有一个情敌,而且还是会动不动就要人命的皇帝!
“为什么?”
“见到你就明白了。”他对这种情况不想多提。“进了凉州,先找客栈过一晚,明天再租画舫游湖,过了中秋我们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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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楼一的街道很吵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在凉州的第二天,两人在一这朋句的酒楼用午膳,却见窗口上都趴满了人,在看街下的热闹。石断玉不解的问还昏昏欲睡的破晓道。
昨晚他做得过份了点,让破晓整晚也没睡,累得连清心决也没效,只能这副样子无精打彩的。只因破晓跟他说了一句:“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中秋,就来到西子湖,就当做是新婚游吧。”这话足足让他兴奋了一晚。结果是破晓不能拒绝的陪了他一整晚,比月宵发作还要辛苦。
“小二!”睁开一只眼埋怨的瞪了他一下,才打起精神喊道。
“客官,还需要什么吗?”一听有人叫,一个矮小的男孩立刻走过来。
“小兄弟,楼下发生什么事,这么吵闹?”破晓见来的是一个给人感觉聪颖的孩子,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客官从外地来有所不知,楼下是凉州最繁华的集市,会吵闹是常事!”男孩迟疑了一下,才笑着回答。
摆明了下面的事不简单,却不好说出来。
“常事?常事的话我怎么听到哭骂声?小兄弟有话不妨直说。”破晓拿出一场一两的银子放在桌上。“这里我来过几回,却没遇过这种‘常事’啊!”
“客官是明白人,那小的就明说了。”收下桌上的一两银子,男孩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叹息道:“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何妃的亲兄弟何允在强抢这街上买鱼的黄婆的孙女儿,黄婆的儿子媳妇上年得了热病双双去世,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女儿陪她,今天却要给一个恶霸糟蹋!唉……可怜的黄婆还在楼下死拉活拖的不让他们把人带走!”
“这‘常事’没人管吗?”
“何允是今年才来的,这种事儿也上演过三四回了,但他是皇亲国戚,没人敢管!”男孩说到这,就见石断玉已经接到窗边去。“那位公子也想去凑热闹吗?”顺口问道。
“断玉,别下去!”明白他心思的破晓立刻要出言阻止,可话还没说完,石断玉已经从窗口跃下到街上了。破晓只好也接到窗边,看他想怎样,却没有下去帮忙的意思。“小兄弟,何允除了强抢民女之外,还做过些什么?”招来小二,继续问。
“何允,哼!来了这里没两个月,杀人放火,收脏受贿的坏事都做尽了,但大家都怕得罪何妃,怕她告枕头状到皇上那儿,所以没人敢管!”小二动作利索的把他的酒菜搬到窗边的桌上,站在窗边的人们就已经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何允的“光辉事迹”,仿佛他们就是当事人一样,说得绘声绘色!
“你知道详细的内情吗?”破晓问那男孩,看得出来这男孩年纪虽小收集消息却有自己的一套,是一个可造之材,在这么一个小店里做事,真是埋没了。“说来给我解解闷吧。”顺手放下五两银子,对有用的人他出手一向大方。五两的银子等于男孩半年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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