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击中王后的痛处,她想不到破晓会如此顶撞她。不过,她能做王后就表示她有一定的能耐,咬牙看了看大臣们脸色,对他们的对话明显表现出有所期待,再看皇上,并无责怪她多嘴之意,也就是她可以继续下去。
“哀家家门出这不孝子实是让大家见笑,家父对其管教不严心感后悔,所以即日已命其娶妻,好早日收心养性。王爷认为这方法可取吗?”王后笑意盈盈,道。“说起来,王爷和我的不肖弟弟年纪相近,也是该娶妻了,不知您可有意中人,哀家或许可以给你做媒!”
镇国王爷听到王后此言,正想趁机让破晓许下一门婚事,忙道:“我儿也的确是到了适婚之龄,我已婚为他觅了几位名门千金,但他说千金小姐过于娇气,还不如普通百姓来得刻苦,不如就……”
“爹!王后只是随意说说,你怎可让这种小事让王后劳心呢!”破晓明白王爷的心意,立刻打断。“本王还年轻,还是想为国家出分力,婚事不急。还是说回王后娘娘刚才的问题吧。”
“什么问题?”给镇国王爷一岔,差点忘了刚才的事。
“国舅成婚的事啊!”破晓冷笑道。
“……他都成亲了,就会收心养性,这是一个男人该……”
“汉哀帝同样后宫佳丽三千,终也只宠董贤一人,如若国舅爷反之而行,这法当然可取。可只怕女子无才,难让夫家专情!”破晓的话,无言是暗指王后一个女流之辈无才无德,在这里乱说话。“听闻京中有名小官分别为白泠、红菱、青燕和蓝湛,每个都才色兼备,其中两位更已让国舅赎身。又听闻国舅娶妻后一直没回家,住于城郊别院,终日与男宠们寻欢作乐,好不开心。唯独他那正室妻子夜夜独守空闺,可见王后所说的问题和是否娶妻无关。情乃人之天性,如硬要转达龙为凤,那只能是神仙才能整治得了!”
“听王爷之言,这断袖之癖是天生的?”
“也不能如此定断,男女之情与男男之情并无分别。只论双方是否专情,如若像国舅,养男宠只为一已之快无关乎情,当然难以说服世人,可若是真心相爱,又何须论人数多寡?撇开传承而论,单纯的情爱,无论男女心意都是一样的。就以左相国严大人为例,尊夫人年已六十到今无所出,夫妻二人仍旧相敬如宾,也不闻严大人取妾为求子祠。这般纯洁之爱,不同为世人所颂?”说罢,破晓拿起酒杯向席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老夫与内人夫妻情深,有没有后人不重要,只望能相守到终,王爷实在过奖。”老者笑着回敬。
“如果撇开传承这点不说,男男之情与男女之情的确无异。”坐于门边的一位年近四十的大臣低语道。“源南有二男,相守至今近三十年,私下还设过喜堂,在乡亲的祝福见证下成亲。到现在双方仍互相扶持着生活,期间无人出轨,而且两人还收养附近的孤儿养育成人,助他们上京考取功名,或下海经商,让他们名成利就。他们生活也与一般夫妻无异啊!”
他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各人心里自有一番感慨。
“毕大人所说之事,只怕是传言而已!”王后深深不愤,没想到会有人提出赞同破晓的话。
“微臣所说的是真人真事,他们正是下官的再生父母!没有他们我早就饿死街头了!”那位大臣对王后的质问显然很反感,立刻反驳回去。“男女之事也不见得比男男之情干净啊!我前妻因我公事烦忙,而耐不住寂寞与人私通,背夫偷汉,女子也不见得坚贞到哪里去!”
“大胆!你竟敢与哀家如此说话!”王后站在女性一方听这话深感受辱。
“王后娘娘,毕大人只是陈述一个例子,当中有点小小的私怨,我们应该体谅。而且这样的争论根本毫无意义,从一开始我就说这是个人的问题,外人无法干涉,就是皇上也不能控制人的情感吧!今晚是我乔迁之喜,感谢皇上王后与各位大臣赏脸光临寒舍,本王在此敬各位一杯,以示谢意。”破晓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位大人一眼,转脸冲着王后冷冷一笑后,站起身开始向各人敬酒。这也表示晚宴已经到尾声了。“断玉,代我带大人参观一下王府吧。”敬完后,破晓示意石断玉把大家带开。
“王后也和大家一起去吧,破晓王府可是聘请京中有句的巧匠建造的,和皇宫的景致不同,值得你一看。”席间一直没开口的轩辕华玄也找借口要王后离开。
皇后不甘的瞪了破晓一眼,才愤愤的跟上已走至门边的众人离开。
“破晓,你让我很伤心!我有什么比不上他的!”等人们一离开,轩辕华玄就离座冲到破晓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气愤的问。
“你应该问你有什么比得上他的!”破晓冷然的回道。“断玉对我真心真意,千依百顺,凡事为我着想,为人忠厚善良,而且文武兼具,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反观于你,五年前我十六岁时,你就说喜欢我,可却为了稳固你的帝位娶吕氏为后,然后呢?每年选妃选嫔,后宫不上千也上百了吧!还有,上次你的亲征,因你一念之差,差点让十几万大军全军覆灭!单这两点你就永远也比不上他!”
“难道就因为这些,你就把我对你的爱全都否决了吗?”轩辕华玄仍深深不愤。
“爱?你还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吗?你不是在时时刻刻想至我于死地吗?我从来也没听说过,爱一个人会想对方死的”破晓也满腔的怒火,盛怒中声音不觉尖锐起来。
“我从来也没想过要伤害你!”轩辕华玄一时忘记破晓武艺比他高强,硬把他抱在怀里。“我只想那个石断玉离开你,你明不明白!”
破晓厌恶的推开他,怒瞪着他,道:“那你是承认最近几天来的刺客是你派来袭击断玉的!轩辕华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你给我立刻停止这可耻的行为!”
“除非他离开你,否则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他的!”本来温文的脸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的道。
“你不能杀他!”破晓知道轩辕华玄想杀一个人多的是方法,即使是他要全面阻止还是有困难的,不禁着急起来。
第二章
“你就这么在乎他吗?”相信没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轩辕华玄已经开始抓狂了,双手用力的抓紧他的双肩逼问。“你真的爱上他了吗?”
“是,我是爱上他了,我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他!”破晓双目坚定的回视他。“皇上,我不想与你为了断玉的事破坏我们之间的平衡。你说爱我无非是为了真正拥有完全的实权,我愿意放弃暗皇的权力,不再干涉你任何的施政,只求你放过断玉!”
“我要的不是这个,你为什么不明白?”听到破晓的退让,轩辕华玄并没有喜悦,反而露出更受伤害的表情。双手无力的垂下,人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就近的椅子上。
“皇上,我说到做到,以后你都不会再干涉你任何的决定,只要你放过断玉!”破晓再重复他的“请求”,对于轩辕华玄的反应彻底忽略。
“好,难得你求我,就为了一个出生卑贱的男人!好啊,父王和朗先生选你做暗皇真的没选错……哈、哈……我怎么就爱上你这样绝情的人!”轩辕华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门口走去。“破晓,我再问你一句,在石断玉出现前,你又是为什么一直拒绝我?”扶着门框,他低沉的问了一句。
“我本性冷然,对任何人都少情少欲,你不也说我绝情?”他冷眼看他离开,依旧无动于衷。
“石断玉有本事打动你的心,可谓是情圣啊!”轩辕华玄嘲笑一句后,便不回头的离开宴会厅,门外的奴才连忙追上。
“计划进行得还好?”轩辕一走,藏身于后厅的云微自暗门中走出,笑问道。
“一切在预料之中。前期的工作已经办妥,接下来就轻松多了。”双手抱胸,破晓眼中的冷冽抹去,回复温和清澈。“但我有点担心断玉,吕皇后的嘴挺毒的,断玉带他们出去,一定会受她的稽落的。”
“放心啦!断玉是一个坚强的人,怎会为一个女人的三言两语而受伤。而且,我刚才已经叫唐文把断玉接回静院了。”云微笑道。
“那些刺客你如何处理?没有让断玉知道吧?”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把那些废物全都扔回宫里去了,嘿嘿!”
“就这么简单?”
“嘿嘿,顺便让他们试试我做的新药,没有大碍的,就是失去几天的记忆而已。”云微新药试验成功,心情很好。
“没什么要说的话,我先回去了。”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就要离开。
“今晚你们要用药吗?我已经预先做好放在你们房里了。”暧昧的从破晓身后飘出一句。“反正明天我会给你请假,今晚你就用身体好好的‘安慰’他吧!”
背向他的破晓脸一下子通红,然后啐道:“多管闲事。明天记得给我多请两个月病假。”
“看来公事和断玉比起来,断玉更重要啊。”云微看他离开,小声的嘀咕道。
破晓选择忽略云微的调侃,走回静院,途中遇到送完客的唐文,吩咐了几句。回到静院时看见石断玉抱着衣物从房里出来,马上走过去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脖子。
“断玉要去哪里?”
“去泡澡。皇上那边……”没想到破晓这么快回来,很好奇他和轩辕华玄说了些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等我一下。”忽略他想要知道的问题,放开他进入屋内。看到放于桌上的药顺手喝掉,才去拿衣物回到石断玉身边。
“破晓不想告诉我,你们说了些什么吗?”浴室中,两人背对着脱衣服,石断玉迟疑了一会才问。
“告诉你什么?我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回想刚才的那幕,破晓一点也不高兴。“无非是要我们分开,他竟然还不死心,存心气死人吗?”
闻言,石断玉轩身看他,刚好是破晓晓下里衣的时候,借着浴室错黄的烛光,看到那原本如珍珠般圆润白皙的身体竟多了几处淤黑。双肩和上臂还有明显给掐伤的手印,石断玉立刻心疼的板过他的身体,问:“这些淤伤是怎么回事?”
“刚才给轩辕弄的……他大概是气疯了吧?”不在意的耸耸肩,拉着石断玉步入浴池。新居的静院就是比镇国王府多了这么一个好处,因为轩辕华玄的有心讨好,特选址于有温泉的山脉上。所以静院里的水是活温泉水,也方便怕冷的破晓入浴。
池深丈半,刚没及两人胸前,走到池中有特意安放的暖石床,可让两人躺在其上尽情浸泡。
石断玉搂着他的腰,另一手捧水浇在他肩上,望能令淤黑减轻。“可以的话,以后尽量别再和他独处。”薄唇在他肩上落下一个个的轻吻,道。
“大概今后和他都难有再独处的时候了。”舒服的一叹,任由他解下束发的白玉钗,细长柔顺的黑发散于水中。“皇后有给气你受吗?”看他用皂豆给自己洗身,问道。
“没有,反正她说的话远没我在师兄弟中听到的恶毒。她说得越多,我越觉得她无知得可笑,没听多久,唐文就来帮我解围了。说到唐文,那小子长进得比我们预期中的快。”大手揉过破晓细滑的腰背到圆翘的双臀上,他刚才有看到破晓喝过“解药”,想到这那双大手就自觉的不规矩起来了,悄悄的把中指滑入双臀之中划着那总给自己销魂感的小穴,引得破晓轻轻的颤抖。
“他还小,脑子活,自然学得快。嗯……我们还没洗耳恭听好,别动手动脚的!”话虽如此,破晓却迎上去,笑着亲上他的薄唇。“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让云微帮我请了一个月的病假,过了春节再上早朝,明天我们可以晚点起床!”
“破晓,你是鼓励我今晚不用对你客气,做到让你下不了床吗?你这几天又是上朝又是去办事,我真怕你累坏呢,都不敢做太多次!”抱怨似的把中指插入紧致的小穴,在温泉水的帮助下顺畅很多。
“……嗯。我还以为是你怕累呢!”抵着他的胸膛微微的撑起上身,着迷的看着眼下健壮的身体,调侃道。
俯首伸出粉嫩的小舌舔划着他的双唇,等他张开之时毫不客气的与其贴合,舌头在他口腔之中扫荡。石断玉当然也回吻过去,两人像干渴已久般疯狂的吸吮着对方的津液。破晓随手拾着一把飘在池中的皂豆,双手揉搓了几下就满手是泡沫往石断玉的胸膛抹去。
当然,这种情趣游戏发展下去理所当然会擦枪走火,澡洗到一半,两人的下身就贴在一起了。破晓躺在石床上,除了头露出水面外,身体依旧泡在水中,修长的双腿缠在石断玉的腰上,腰身迎合着石断玉的节奏摆动,口中发出细碎的呻吟。半晌后,两人先后闷吼一声到达高潮,水面飘出一片暧昧的白色液体。
“断玉,我觉得头晕……”破晓两颊通红,双眼迷离的道。
贪欢的后果,破晓差点昏在浴池里,幸好石断玉反应够快把他抱出浴室,才免于出糗。给云微知道的话,绝对会取笑他到无地自容为止!
欢爱过后已接近五更,这回破晓没像以前那样累得昏睡过去,还强撑着疲惫的双眼看着给他擦身的石断玉。
“怎么还不睡?”在他额心轻柔的落下一吻,问。
“等你。”把擦干净的身子窝进棉被里,被冷冷的被窝激起一阵寒颤,嘀咕了一声。“你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听毕大人说的话后,有所感触而已。”躺进被窝里,习惯的把那纤细的身子搂进怀里免得他冷着了。
“感触?”揉揉酸痛的眼睛,把被子一拉,连头也盖上,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你想跟我成亲?”想起那大人的话,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同性成亲之说了。
“想,担这仍为世俗所不容,也没人会承认的。算了,我也只是想想,没事的,睡吧。”拍拍他的背,话落他也闭眼入睡了。
听着身边的人均匀的呼吸声,破晓心里带着这句话进入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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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春节,是破晓过得最热闹的。被封为王爷,自有不少的官员上门道贺兼拜年,还有皇甫王爷夫妻和水芙三不五时的来打扰他的清静,忙得连请病假的破晓差点被气得真病起来。
还好有唐文和云微给他们挡着,他和石断玉只好隔三差五的从后门离开躲进禁山中才换得清静。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眼看着就要到上早朝的日子了,破晓以公事为由拒见上门拜访的官员,而水芙则被唐文有意无意的分派去做杂事,暂时可以不来打扰。
“破晓,你、你还好吗?”看着破晓扶着床沿,不停的向放在床边的木盆呕吐,石断玉担心不已。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可一早给破晓的呻吟声吵醒,就见他吐了一早。
偏偏这个时候云微一早去了购药,到现在还没回来。看着破晓苍白的脸,他手足无措。
“我好难受!”现在喉咙吐得如火烧般痛,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才缓地一口气,那呕吐的感觉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