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基调为灰色,中间描写战争的地方可能会压抑。男一的性格有些不讨喜。文的跨度比较大,为十年。为避免大家看文到最后郁闷,先剧透,CP固定,陆贺配;攻受分明,陆攻贺受。HE!两天或三天一发,不会坑!因为本人是个懒人,因此,请多多鼓励加鞭策,呵呵。。。。刘光那文,因为先写这个就没填,见谅将谅!再次谢谢各位对刘光的偏爱!
用心写的一篇文,与君共赏!
主角:贺帅,陆卫军
参军
从体检室出来,贺帅找个人少的地方猫了下来,开始掏烟点火。叼着烟,捋起袖子,看着小臂上的纹身,眉头快皱到姥姥家去了。
其实以前也没那么想去当兵,但如今知道去不了,那种欲望反而强了起来。看着胳膊,心里开始生闷气。本来想纹只鹰,结果好了后,哪里是鹰啊,怎么看都是只变种的燕子。如今,其他都合格,竟然因为这个过不了体检这关,不生气是假的。连着抽了三根,贺帅站了起来,拿定了主意,朝体检站外走去。
他找到了家里的电话薄,开始看,想着谁能帮他那么一把。想了想,拨通了一个。"李叔啊,我是帅帅啊。。。。""有点事,想请您帮个忙。。。。。""好,好,那谢谢您了。我练好军姿回来给您去站岗啊。嘿嘿。。。。"贺帅放下电话,感慨了下自己的聪明,躺沙发上,看着胳膊上的燕子,迷迷糊糊的,给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最后是被她妈给拍醒的。"妈,让我再睡会儿。"嘟囔着,贺帅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又要睡。"你给我起来!"她妈手上下了劲,贺帅终于睁开了眼,咧着嘴坐了起来。
"你说,谁让你去报名参军的?"
"我自己想去的。"
"你。。。。你已经高二了,你考大学不好吗?你去当什么兵啊你?"
"妈!我这样,能考上大学吗?再说,要是进了部队,我还能考军校,那个比考大学要容易。"
"南边在打仗,在打仗!你现在去当兵,你想去当英雄啊?你。。。你。。。我被你气死!"
"我又不是一定上前线。再说了,如今国家需要,我更应该做贡献。我是个大男人,保家卫国是我应该做的!江山是你们老辈打下来的,我们小辈不能丢了这江山!"
"说的好!"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贺帅他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家门。
"老贺,你。。。。。"
"贺帅好不容易有了志向,我们应该支持。赵芳云同志,难道他成了一辈子糊不上墙的烂泥,你才高兴!"
"老赵!"赵云芳拔高了声音,"我明白告诉你,儿子是我生的,我养的,我就这一个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他去!我已经贡献了个儿子了,我没那么伟大,再贡献个儿子!"赵云芳顿了下,转过头,盯着贺帅,说,"贺帅,我警告你,如果你瞒着我偷偷去,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妈!"说完,转身上了楼。
大力关门的声音传了过来,把贺帅振了一下,他很少见他妈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对他爸。他有点愣怔,看着他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贺帅依言坐下。
贺连胜看着贺帅,暗地叹了口气。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儿子已经长地比自己还高。他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对这个儿子,几乎没怎么问过。回城后,其实如果他愿意,还是有时间沟通的,但因为一直忙,一直忙,想把荒废的时间给夺回来,对于这个儿子,也就一直处于一种忽视的状态。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朝前走着,等他意识到儿子已经成了他最厌恶的混子时,却已经无力回天了。如今儿子提出来去参军,他是举双手赞成的。部队是个大炼炉,好钢是需要锤炼的。虽然南方在打仗,但是去个不调防的部队不就行了?他贺连胜还是有丝私心的。
贺连胜决定好好和儿子谈谈,"贺帅,你决定了?"
"决定了!"
"你为什么想去?"
"报告首长,保家卫国,匹夫有责!"贺帅"刷"站了起来,大声说。贺连胜眉头皱了起来,盯着儿子盯了许久,但贺帅站地笔直,眼睛直视着前方,根本没朝他看一眼。看着儿子标准的军姿,贺连胜疲累地摆了摆手,说,"去学习吧!""是!"贺帅又大声地喊了声,迈着大步朝自己房间走去。进房间时,他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贺连胜,嗤笑了声。
晚上,贺帅他姐贺盈和姐夫夏飞都回来了。大着肚子的贺盈刚进门就冲进了贺帅的房间,对着他就是一通喊。贺帅闷头不吭声,等贺盈安静了,才开口,"姐,你小点声,吓着我还没出生的外甥,怕你吃不了兜着走。"贺盈眼睛又瞪了起来,上来就要揪贺帅耳朵。贺帅腾地一下翻到了床的另一边,眦牙笑。贺盈坐床边,直喘气。贺帅兜了回来,说,"我给你打还不行吗?别气了,不过,你得小点劲。"贺盈瞪了他一眼,手拧到耳朵上。贺帅咧嘴直喊"救命"。贺盈放了手,帮他揉了下,说,"这个兵你非要去?"
"对!"
"原因,别跟我说那些虚的。还‘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也就咱爸那老古董信!"
贺帅揉了揉耳朵,坐贺盈旁边,想了想,说,"我高二了,马上要高考。你看我,考地上才怪?!到时考不上尽丢人!部队里混三年回来,找个工作应该不难。"
"就这个?"
"还有,你看咱爸,看我跟阶级敌人似的,我看他倒象军阀。整天看我不顺眼,我离他远点,他眼不见心不烦,总好了吧。"
。。。。。。。。。
"你决定了?"
"决定了。"
"贺帅,你18了,做事要为自己负责。做了决定,就没机会反悔了。你真不怕打仗?"
"我没那么倒霉吧,那么多部队,轮到我上前线?再说了,咱妈能让我去?"
"唉,算了,随你吧。"
"姐,我去当兵,又不是去渣滓洞,你就劝劝咱妈。
"我知道了。"
贺帅从小就和他姐感情好,什么话都和她说。贺盈人长地漂亮,又时尚,又有文化,脾气又开朗,对这个姐,他几乎是有些崇拜的。贺帅好多哥们,都喜欢贺盈。有这个姐,贺帅骄傲地很。贺盈结婚离开这个家,他伤心了好长时间。她姐没有一意劝他,倒让他松了口气。
通知书拿到后,贺帅才告诉他那帮"狐朋狗友"。大家都有些吃惊,毕竟这个时间去参军不是什么好时候,再说还有一年多就高考,即使考不上,凭贺帅家的能力,那么多部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有劝的,有鼓励的,有什么都不说的,最后,约了时间吃饭,算是给他饯行。周莉莉哭了,哭地贺帅有些烦,他只是去参军,又不是去送死。看着她泪打梨花的脸,终是不忍,帮她抹了抹,说,"等我回来!"小姑娘更是哭地一塌糊涂。
1983年的冬天,18岁的贺帅,胸前带着大红花,和一群同龄人踏上了西去的列车。。。。。。。
新兵
火车一直一直朝西开,等终于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时,却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火车是晚上到的,然后他们又被装上了车,继续走,车一路颠簸,却也不知道开向哪里。贺帅连埋怨的力气也没了,整个人象个晕鸡,抱头蹲在车上。车里没人说话,刚上火车时的新鲜劲早象秋后的茄子,瘪地不成样子了。
等车终于停下的时候,有几个人抢先下了车,哇哇吐了起来。贺帅木木地爬下了车,他也有些晕车,脑袋沉地抬不起来,但没吐。等带兵的人把大家好不容易组织个队形,喧闹声也小了点后,有人开始讲话。贺帅根本没听进脑子里去,低着头,只想往下嘟。好不容易讲完了,又有人领着走,却是到了食堂,每人面前放了一碗汤。一天没怎么吃饭,但他却丝毫不饿。端起碗,喝了口,却是酸辣汤,勉强喝了点,还是放下了。吃完后,又接着走,却是到了个洗漱间,带兵的说简单洗洗就行,明天全体去洗澡。
等全部折腾完,贺帅看到床,却比见到他妈还亲,扑地倒到床上,衣服没怎么脱,就陷入一种混沌的睡梦中。睡前,贺帅模模糊糊地想,自己选择来当兵,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这不明摆着受洋罪来了吗?
第二天早晨,贺帅是在震耳的口号声中惊醒的,把头给死死蒙上,想继续睡,但声音却穿透玻璃穿透被子穿透他捂着耳朵的手不依不饶地继续朝他袭来,暗骂了句,他终于任命地坐了起来。窗户旁边早已经趴满了人。贺帅起来,也朝窗口蹭去。外面是出早操的老兵,步伐整齐,口号嘹亮,这一切都吸引着这群新兵蛋子。
他也看地有趣,不由地又往前挤了挤。"挤什么?挤什么挤?"前面有人嚷,贺帅没在意,还是朝前蹭着。冷不防有人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贺帅嘴咧了咧。手不自觉地就去揪前面那人后领,嚷道,"小子撞谁呢?"那人回头,上来就抓住贺帅的前领子,"怎么着?想打架?"那人话刚落,贺帅已经一拳捅那人肚子上。但那人显然不是善茬,屈腿就去踢贺帅。。。。。。
旁边那群挤在窗户边的人看有人练场,刷拉给让出了场地,把他们围到了中间,还有人给喝彩。年轻气盛,又都是"人来疯",这两人打地更热闹了。
"住手!"一声怒喊,把那群看热闹的人给喊噤声了,但扭打着的那两人却似乎根本没听到。门口就跑来两人把贺帅和另外一人给拉开,贺帅想挣脱,但身后拉住他的人象根柱子,他动不了。对面那人倒比他老实些,乖乖任人拉开,只有贺帅还在踢腿蹦达着。
"一排长!"一声大吼!
"到!"
"你他娘的睁眼瞅瞅,这就是你今年给我招的新兵?招兵的时候你喝糊涂了?"一排长站地笔直,动也不动,眼都不眨。
"流氓,一群流氓!"
"说谁呢?谁流氓了?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是流氓。难不成解放军都成流氓了,那你岂不是流氓头子!"贺帅翻了翻眼,看着眼前那要跳脚的连长,不紧不慢地说着。那连长眼神死死地盯在了他身上,贺帅看了回去,谁怕谁啊?天老大,他老二!他连贺连胜都敢顶,他还怕这个小小的连长不成?
"一排长!"
"到!"
"关他一天禁闭!"
"是!"
"你凭什么关我?你谁啊你?你信不信我去反应你!"连长的眼神始终都没离开他丝毫,听他说完,猛地吼了起来,"一排长!"
"到!"
"关他两天禁闭!"
"是!"一排长的嗓子都快喊出血来了。
贺帅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但最终闭了嘴。他是拧了点,但他还不傻,知道如果再开口,可能就是三天了。
"全体都有,立正!"连长喊了起来。这些简单的动作他们在地方上稍微训练过,这些新兵蛋子都停胸抬头,站地笔直。拉着贺帅的那老兵早已经放开他,也站地笔直。"稍息!"
"我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在地方上是什么公子哥,你们的爹娘有什么权力,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兵。这里是部队,不是你们撒泼耍赖的地方,想做少爷回去做,想哭鼻子回去找你们的妈!这里只出汉子,不养少爷!做不了汉子,就给我滚蛋!"连长吼完,看着眼前这群人,又喊道,"一排长!""到!""给我好好训!受不了的给我滚!"说完,转身就走。到了门边,又转身,盯着贺帅,说,"我叫张玉柱,想告我,尽管去!"
咚咚的脚步声走了很远,屋里还是没人说话。"这里只出汉子,不养少爷!"看向贺帅的眼光有些异样,但贺帅不在乎。
所谓的禁闭室就是间不大的屋子,一桌一凳一床,很干净。兵营这里就是猪圈也都干干净净。桌上有纸有笔,是让写检查的。贺帅被关了进来,他倒头就睡。又是在口号声中醒来的,有人给他送饭,吃了又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躺着。他一直没洗澡。在关禁闭,也不可能让他洗澡。身上就难受,到了晚上,象犯人一样被人看着简单洗了洗,就又上床睡。睡不着,强迫自己睡。在黑暗中,贺帅睁大眼,什么都看不到,他感觉自己给自己选了条太黑的路。
第二天,他就坐到桌子前面写检查,写写睡睡,写了一天,写了一张纸。晚上又度过了个无眠夜,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给放了出来。有人接他,冷冷的。贺帅认识他,就是那天拉开自己的老兵。
"我叫陆卫军,是你的班长!"陆卫军比贺帅高了点,黑且瘦。"我领你去洗澡,然后出操!"话不多,且冷。贺帅想给他贫两句,但看他冷着个脸,心里哼了下,没作声。
所谓一步跟不上,步步打饥荒。他关禁闭的这两天,新兵已经开始操练了。他站了进去,不管是跳进羊群的狼,抑或是扔进狼群的羊,总之是有些格格不入。等他适应了后,却已经过了半上午。只是个立正稍息,有必要一直练吗?贺帅不以为然。
点名的时候,他知道了和他干架的那人的名字,叫刘大舟。显然排长怕他们又再打架,把他们分地远远的。站在他左边的叫郑金贵,右边的叫李卫国,当然这些名字不是那些人主动告诉他的,贺帅的脑门上已经顶上了少爷两个字,没人稀地理他。别人不理他,贺大少爷眼睛更是长在脑门上,他更不稀地理别人。这都是点名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知道的。
练完立正稍息,就是走步。郑金贵走在贺帅的前面,摔着大手,迈着大步,铿锵有力,但问题是他总是踏错。在贺帅又一次踩上他的脚后跟的时候,不禁气地低声骂了起来,"妈的,猪啊你?路都不会走。"郑金贵显然听到了他的话,猛地转身,瞪着他,脸憋地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立正!"全体停了下来。班长又大声喊,"贺帅!"
"到!"
"朝前一步,走!"
"郑金贵!"
"到!"
"朝前一步,走!"
"训练的时候交头接耳,罚站军姿!"
"其他都有,立正,稍息!解散!休息10分钟!"
刚训练的时候出了汗,如今这停下来,衣服贴在身上,就觉得冰凉。别人休息了10分钟,他们站了10分钟,贺帅心里把陆卫军骂了半天。看着旁边的郑金贵,又想上去和他打一架。不过郑金贵人壮实,贺帅担保不了自己肯定能打过他。
归队后,路过刘大舟的身边,贺帅似乎听到他说了两个字,等站好后,隐约想起,刘大舟说的那俩字是,"瘟神!"
新兵连里,贺帅是出了名。谁不知道他啊,到的第一天就打架,顶撞连长,给关了禁闭。谁靠近他谁倒霉,哪个还敢和走近?
贺帅拽归拽,倒还真不是不上道,最起码,他在训练上没拉全班的后退,当然也没挣过什么光,什么考评都是中间,不上不下。一个多月过去,他也终于认识到这里不是任他疯狂的地盘,他的少爷脾气也多少扭过来一点。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大家由一摊摊的泥逐渐朝一块块砖转化的时候,贺帅又出名了,当然了,不是好名,还是坏名。
贺帅的嘴是被她妈给喂刁的,即使最困难的日子,他也不知道什么叫饿,农场里毕竟是能吃饱肚子的,加上她妈手巧,总是翻花样,贺帅的胃就被养了起来。到了部队,在别人面前的美食,贺帅看着却和猪吃的差不多。但是因为锻炼强度大,身体又年轻,这种所谓的猪食却也吃的挺香。他们军营地处西北,平常吃的最多的是馒头,米饭很少,一个月吃不了几次。事情就发生在改善伙食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