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个!快说!」灵的瞳孔中有簇火焰在烧。
「我哥哥!」毫无疑惑的简单回答。
「啊?什么?!你哥哥?!你……哥哥?」原本高弹的嗓音瞬间消失,灵最后那句说的比蚊子还小声。
「哈哈哈哈哈!」再也忍不住地,江子均大声爆笑。
灵又羞又愧又是气,涨红了脸不吭一声;唉,这时仔细想一想,电视上出来的那张照片还真和江子均有所神似,所以,他是
乱吃醋罗?
一想,灵简直无地自容地头愈垂愈低。
捏了捏灵可爱的鼻尖,江子均咧着嘴又说:「我好像从没和你提过我家里的事,你会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啊,因为和灵一
样离家出走,哥哥的脸都好几年没见到了,所以那天看到电视才吓了一跳,那个人长得和我哥哥非常相似。」
「是、是吗?」嘟着嘴唇,灵不敢直视江子均,暗道还不都是因为他最近「形迹可疑」才害得自己乱吃飞醋。他努努嘴,却
又感到一阵心疼,拉拉江子均衣袖安慰。「哥哥还有机会和亲人相聚,不要伤心,有我陪着你。」
「是啊。」心中又甜又是感叹,江子均遥想起大哥的容颜,总希望真如灵所说能有机会再度相聚;他那张书生脸蛋笑得灿烂
,抬高了灵的脸。「灵,你在吃醋吗?」说完,他以鼻尖磨蹭着灵。
脸庞又一阵烫热。「不是故意的,你生气了吗?」灵的视线飘到别处。
「哪会?我好高兴!因为,这表示你的这里……有我。」手指一戳,江子均指着灵的胸口。
而灵被指着的地方,也像是有股暖流涌进,两人相互凝视,双双噗哧一笑。
「不过。」他以很为难的表情看向灵。
「嗯?」不明白他干么这样看他的灵疑惑歪头。
「怎、怎么办啊?这个……」支支吾吾间,江子均书生脸蛋上浮现红潮。
灵朝他奇怪的脸色看了看,又向下看了看他看着的地方。「啊!」
「很难过吗?」江子均笨拙的问。
「不、不会!一下就好了,没关系!」企图粉饰太平的一笑,灵马上压住自己那个站起来的部位,想从江子均身上离开。
但是,江子均却扣住了灵的大腿。
「?哥哥?你、你干么?」灵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只见那张俊脸竟然比他还羞怯,腼腆地对自己一笑,结结巴巴说:「我、我帮你,好吗?」
「什么?哥哥你别开玩笑!你也说了,这里是公司啊!」推了推他想要拒绝。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灵的不对,所以他不想再给
江子均添任何麻烦。
可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像他俩正在恩爱的时候那样愈变愈深沉邪恶,原本就是黑色的瞳孔,此时又觉得它更加黑暗,黑
暗到可以折射出无比刺目的光。
「没关系的。」那带着狂野风情的嗓音又跑了出来。「只要灵舒服就好了!」说完,江子均竟然把灵的身体往桌上一摆。
「?咦?不、不会吧?」完全吓傻的灵惊呼,眼一闭。
在桌上做吗?他的腰啊!
然而,只听到他上面那个神经已经崩线的家伙呵呵一笑。「放心,我没有想对灵怎样喔!」
「嗄嗄?」听见他这么说,灵才又朝下看了看;的确,自己是被摆在桌上坐着,不过江子均并没有压上来,还在他那张办公
椅上盯着自己打开的腿中央看。
「哇!」虽然知道自己还穿着裤子,但灵还是忍不住地遮住重要部位。
「呵呵。」江子均软滑地笑。
完了完了完了!灵直冒冷汗。他知道江子均这样的表情还有这样的声音都代表他的理智已被抛弃。「哥哥!不要啦!你不是
还有事要做?」死前最后的挣扎。
「所以,我只要看到灵舒服就好了啊。」
眼神似在神游太虚,灵的阻挡全没被江子均听进耳朵里。不顾桌上那副身体如何挣扎,江子均总能拨开灵伸来捣乱的手,把
他的裤头解开。
那胀胀热热的粉樱色器具,一跃而出。
眼里闪着刀般的光,江子均低头含住。
「呜呜─」灵咬住下唇低鸣:「嗯……嗯!哥哥……」
双手被恋人禁锢,但在自己重要部位滑动的唇舌带来的快感让灵不住扭转着身体;为什么他平时那么随和亲切,还十分笨拙
的恋人在激情时刻居然会变身成野兽?无论灵怎么想都找不到答案。
「嗯!不、啊……啊啊!」一阵激昂,灵释出热液在江子均嘴里,不住喘息,眼儿蒙蒙的望。
江子均含着他的甜汁,嘴唇勾出角度对灵笑了笑。「咕噜!」
「哇!你!你……」吓的精神抖擞,但灵实在骂不出「你干么吞下去」这句话来;不过,坐在他打开的脚前方的人似乎比他
还要震惊,只见他抹抹残留灵体液的嘴角,脸上的铁板烧专门店便如时开张,看来终于将理智找了回去。
灵没辙地翻了翻白眼,而江子均很快就维持了他的一贯镇定,帮灵穿好凌乱的衣服,抱他到沙发上坐下。
「灵,你还好吗?」见灵头颅轻点,江子均又支支吾吾开口:「其实……我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话才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刻意打断似的大响。他啧了一声,纳闷小佳怎么没先接起来,过滤、告知以后再行转接?怎会
知道他那能干的秘书正贴在门前偷听他和灵?姆缬辍?
「喂?请问哪位?」非常舍不得的放开手中的灵,江子均接起那恼人的电话;对方一听到有人就接二连三的说了好几句,听
得他的脸慢慢发青。
灵看他不太对劲,便问:「哥哥,怎么了?」但是江子均却对他摇摇头,伸出手掌阻止他说话。
「好,谢谢你,我明白了,我会过去。」对着话筒说完这些,江子均才挂上电话走到了灵的身边。「是医院打来的。」他视
线心虚,不敢直视,又说:「灵,你……认识一个叫作尹雍的人吗?」
此时,空气中好像传来水极速结冰时所产生的咯咯声,还有,那一声又一声短促的呼吸;灵颤抖地向上看去。「呼─喝!你
、你、怎么会?唔……」
冲向前,江子均把那渐渐垂软的身体纳入了胸前。「灵!?」
「为什么?我不要、我不要听到这个名字!呃!呃呃!」灵的手紧捉自己臂膀,用力到指节泛白。
「灵!冷静一点!我在这里!」慌张地,江子均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没想到只是提了那个人的名字就让灵如此痛苦。于是,
他只能用力将灵的身体揉入,嘴边不断低喃:「我爱你,我会保护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是,如天籁一般的乐曲。只为灵一人而奏的圣乐,一点一滴试图渗透死灰枯槁的破碎心灵;但这一次,灵的心扉似乎关的
死紧,那双小手捉住他,发抖着唇瓣问:「为什么?」
隐瞒,眼看着已经失去作用,他所设想的一切全盘崩解,然而,凭那人和灵匪浅的关系,灵似乎有权利知道一切;于是他心
疼的再度将瑟缩的人儿紧抱,说:「你记得吗?你在公司睡着的那一天?那是我编出来的,其实是因为他找到公司里,你一看见他就昏
了过去。」
「然……后呢?」咬紧牙关的灵再次发问。
「然后,他忽然昏倒,被送进了医院,检查出是末期肝癌。」听着,灵再也没出声,可是江子均却能感到灵在哭泣。
就算脸上没有泪水。
所以,江子均心一横。「灵!跟我走!」强硬的拽着灵,他必须将他带去医院,没有转圜余地。
不放手。他紧紧捉住了他,就算他用尽力气挣扎。
就算他的脚步摇摆歪斜。就算他脸上的表情哀凄、愤怒到让人心疼。
不放手─这是唯一一个面对的方法。
「你是……骗子!呜─」
气若游丝地,灵咬牙对牵住自己的江子均说;他每走一步就几乎要摔倒,每走一步,就止不住地啜泣,但,眼前那双温暖的
手却再也不体会他的苦。
「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
「灵……」脚步骤停,江子均眉头刻着深沟把灵揽了过来,紧抱。
四周传来刺鼻的药水味,灵的瞳孔扩张,下唇已经被他咬的发紫,灵费尽力气推离那人;可是,那人与他的距离却毫无增加
。
「灵,我拜托你!」江子均一吼,感到灵在他怀中颤了一下,随即僵硬。「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以前发生什么事,我一点
不想问,真的!可是他……」终究说不出口的江子均气极自己的软弱,到了这个节骨眼还在顾虑什么?!
他真的不愿意伤害灵,他也不敢想象……那人对灵是否作过些什么。
「江先生?」突然,他俩身后有一位护士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江子均发现那是个熟面孔,这几天午休他来探望那个人的时候,总是会碰见这位护士一两次。
「你是江先生吧?308号房那位尹先生的……」
「对,我就是,请问他现在状况怎么样了?」江子均放开了灵问,但他的手仍抓着灵手腕死紧;而灵则一直想要逃离,不断
去扳他的手指,却脆弱无力。
那护士看了奇怪的他们一眼,面有难色的说:「刚才他的确醒了过来,我们也没忘记告诉他您要我们转达的事,可是,尹先
生他趁午休护士人少的时候离开了医院……」
「什么?!」江子均对那护士狂吼发怒。「你们没有人注意到他吗?他那种身体能跑到哪里去?!」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已经到处在找他了!」
只见那护士频频赔罪低头。同时,原本奋力抵抗的灵停下动作,有种没有心灵,没有温度的笑声由他嘴里流泄而出。「咈─
呵!哈哈!呵呵呵─」
江子均缓缓回头看向灵,倒抽了一口气;灵的脸色灰白,但他的表情却有如听见了最可笑,最无聊的笑话那样轻蔑。
再次回头,江子均向那个护士赔了个点头礼,就拉着灵到走廊上的椅子坐下。「灵,相信我,我真的不想逼你!你……还是
没办法告诉我吗?」
「你就这么想知道?!」灵的声音传了过来,竟变的十分有力,他眯起眼睛瞟看江子均担心的表情,忍不住的想笑。
「不是的!灵!是因为、因为他、他不是你的爸爸吗?」已无后路可退的他慌张的解释,掏出自己的皮夹来抽出一张照片,
是那日他在那个人身上找到的东西。「这上面有你,有他,还有这个女性是你妈妈吧?照片背面也写着「与妻子和儿子摄于X月X日」
所以我……」
「不用说了。」简短的,灵打断了他,并且把那照片接了过来,并用鼻子嗤笑了两声,又说:「你总是这么好心,对谁都一
样好心,对我也一样……」
嘶嘶─
照片在灵手里碎裂。
「灵!」
「那种人死了最好!」猛力一站而起,灵用着此生最恶狠的脸色瞪着江子均大声叫着:「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个人
是禽兽!他强暴自己的儿子!」
凝结的,似乎不只是空气。
还有那因为自己的鲁莽而粉碎的心,再度凝结之后,形成了最伤人的利刃,一刀一刀,往江子均身上划过。
那双大眼聚满泪水瞪着他,用毫无热度的嗓音陈述:「就让我告诉你!」
第九章
稚嫩的声音天真的问:「爸爸。妈妈怎么了?她真的在那里面吗?」有双小手摸着棺材,冷冰冰的触感让那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