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祸不单行的小包子
万俟明风看着白溪樊睡着,起身来到外间看了一眼一脸愧疚的张岳带着他来到了院子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问了个清楚,万俟明风沉默了片刻,抬手一拳打在身侧的花树上。
花树被万俟明风打的一晃,花瓣从树上簌簌落下。那如落雨般的景致虽美,可惜却因树下满脸愠色的万俟明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粗糙的树皮磨破万俟明风手面上的皮肤,殷红的血液顺着手面滴落到地上的花瓣上,犹如烈焰。
“殿下……”
看到万俟明风自残,张岳想要阻止已然是来不及了,想要去查看万俟明风手背上的伤势,却被对方甩到了一边。
“张岳,你速去四皇弟府上,问他要万俟明云私下开的店铺的名字,另外着人调查清楚万俟明云最近与谁来往,之后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
“老奴明白,殿下,你的手……”
万俟明云看了眼还在流血的手背,想起白溪樊回府是那张红肿的脸,动了动手指说道:“无碍的,你去吧。”
见状,张岳也不敢多说,躬身退出主院往万俟明雨府上走去。
没多久,万俟明雨便赶到了万俟明风府上,问了白溪樊被被打的经过心中也是愤愤难平。看白溪樊坐在小凳子上抱着点心盘子吃的开心,万俟明雨也就微微放了心。
“二皇兄,我知道你看中白溪樊,有些话我说了你会不高兴,但是事关重大即便是你不高兴,我还是要说。老三知道你甚是疼爱白溪樊,如果不然他也不会对白溪樊一个小娃娃动手。你此时若是出了手,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到时咱们很可能就会暴露了。”
闻言,万俟明风不由冷笑一声:“谁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他素来与太子不合,能抓住对方的把柄从来就不会放过。有太子在,他永远都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听到万俟明风的话,万俟明雨眼眸瞬间一亮:“你是说嫁祸给太子?”
“我们又没做,何来嫁祸之说?咱们只需将这个消息放给太子,之后便喝茶看戏就好。”
万俟明风说完,抬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目光转移到院中摇椅上正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的白溪樊,不由摇头笑了笑。
万俟明雨顺着万俟明风的视线朝白溪樊看去,脸上也只一阵无奈。转头看向一脸柔和的万俟明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二皇兄,我还是觉得你对白溪樊太好了。这种好不是对燝源那种。而是让我觉得如果他是个女子,无论再大的困难你都会跟他在一起的错觉。哦,不,就是男子也一样。可惜他是个小娃娃,所以我只能把这种感觉当成我的错觉。”
听完万俟明雨的话,万俟明风不由脸色一黑。见对方仍旧眨着两只眼睛看着自己,万俟明风也不欲开口解释,挥手催促对方赶紧离去办自己刚刚交代的事。
万俟明雨不满他这种用完就扔的态度,所以在走到白溪樊身边的时候故意踩了下摇椅的腿。而躺在摇椅上正翘着二郎腿的白溪樊一个不察,立时跟个骰子一般在摇椅上滚了几下。
摇椅是张岳为白溪樊特别准备的,怕他磕着碰着就两边都绑了软垫,所以白溪樊撞在上面倒也不疼,就是晃得难受。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白溪樊的两只眼睛都快变成蚊香眼了。
倏地坐起身体,破口骂道:“特么的,那个混蛋敢这么整大爷我!”
白溪樊此话一出,正要跑出院子的万俟明雨立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躺椅上被晃的发髻凌乱的白溪樊不由眯了眯眼。
白溪樊原本见捉弄自己的人是万俟明雨,本来想下来跟他‘较量’一番的,但是见万俟明雨面色不善的朝自己走来,而后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立时反应过来。转头见万俟明风起身还未走出房间,立时惨叫一声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忙向万俟明风跑去。
此时此刻,白溪樊无比后悔自己的嘴贱,没事儿骂什么脏话,这不明摆着万俟燝源就是自己教的么?!想到万俟明雨在花园里教训万俟燝源的模样,白溪樊不禁欲哭无泪。脚下的速度也不由快了几分。
“没事儿跑什么?”
万俟明风伸手想要抱住白溪樊,却被对方给躲了过去。抬头就见万俟明雨气势汹汹的折返回来,两只眼睛瞪着躲在万俟明风后面的白溪樊似乎要喷出火光。
“白溪樊,你好样的!我说我们家燝源怎么好端端的骂起了脏话,原来都是你教的!”
闻言,万俟明风立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动了动腰身想要将后面抓着自己后腰的白溪樊给闪出来,哪知道对方却犹如一贴狗皮膏药一般死也不肯撒手。
“不,不是我教的,我只是,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他就记住了。”
“你还敢抵赖,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见万俟明雨撸了撸袖子朝自己走过来,白溪樊叫了声‘大叔救命’,撒丫子往后面跑。那速度堪比在清平镇被那只凶恶的大狼狗追一般。万俟明风看着两个绝尘而去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亲自吩咐张岳找人办事去了。
绕着万俟明风的府邸整整跑了两圈儿,白溪樊这才甩掉那个凶神恶煞的万俟明雨。蹲在假山缝里,白溪樊看着没找到自己气急败坏的万俟明雨总算松了口气。
抬手抹了额头上的汗水,白溪樊靠在假山壁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中默默腹诽着万俟明雨竟然如此难缠,只不过教了他儿子一句脏话,竟然活活的追了自己跑了那么久。以后再也不跟万俟燝源玩儿了,有这样的老爹伤不起啊~
失神中的白溪樊完全没有注意到假山的缝隙中,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蛇正在吐着芯子朝他慢慢爬过去……
当白溪樊休息的差不多了,刚想站起身,哪知屁股刚刚抬起就觉得屁股上猛地一痛。回头看向背后,在看到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蛇正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屁股时,白溪樊只觉得自己的发梢都在竖了起来。脸上的血色急速退去,回过神来白溪樊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抓住那蛇的颈部,将之狠狠地甩向假山壁上。
在花园的守卫听到白溪樊的惨叫声,以为他是被万俟明雨抓住了,各自笑笑也都没有在意。
蛇是报复性极强的动物,碰到假山壁上在地上卷曲了几下,扬起舌头吐着鲜红的芯子朝白溪樊扑去。白溪樊心里虽然害怕,但已经有了准备,错开那条蛇的攻击就往外跑去。
当白溪樊一口气跑到花园内,只觉得两眼发黑,双腿也有些软,下肢开始变得麻木。白溪樊明白那条蛇是有毒的,想要开口呼救,却发现自己已然是发不出声音了。慢慢瘫倒在地上,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白溪樊脑子里猛然想到玄青。用力咬了下已经开始僵硬的舌头,白溪樊无声的叫着玄青的名字,直到陷入昏迷……
主院的万俟明风看着万俟明雨气哄哄的离开,不由一阵好笑。想到被吓跑的白溪樊。万俟明风忙抬脚走向花园去寻找,本以为白溪樊见到自己会跑出来跟自己炫耀自己是怎么甩掉万俟明雨。哪知绕过凉亭之后,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面色发青的白溪樊。
这一瞬间,万俟明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停止了一般,僵硬着身体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白溪樊,嘶吼着让旁边的侍卫去请太医。
当万俟明风抱着白溪樊跑回主院的时候,已经得知消息的张岳已经守在院门口,想要帮万俟明风接过白溪樊,却被对方撞到了一边。
小心的将白溪樊抱到床上,万俟明风还未开口让张岳去催太医过来。只见屋中白光一闪,一个身穿青灰色鹤氅的道士抱着拂尘出现在房间内,赫然是白溪樊的便宜师傅玄青是也。
万俟明风自然是认识玄青的,见到玄青出现在这里,眼中陡然升起一股杀意。双手张开将床上白溪樊护在身后,目光凛凛的看着玄青沉声说道:“有我在,你休想带走白溪樊!”
见状,玄青不由一愣,而后便这才明白过来自家徒弟并未跟万俟明风将他已经拜自己为师的事。因为是自家徒弟护着的人,玄青自然不会与他计较这些。挥了挥手手中的拂尘念了声无量天尊,玄青开口解释道:“二皇子误会了,贫道早在数日之前便已经收白溪樊为徒。贫道来此只是徒儿的召唤,并不是来带走他的。”
玄青侧身看了眼床上面色发青的白溪樊不由皱了皱眉:“二皇子,我徒儿面色发青,乃是中毒之兆,你若再不让开耽误了救治的时间,可莫要后悔。”
万俟明风心中本来还有些犹豫,暂时转头看到白溪樊的模样,咬牙侧开身体让玄青近前。看到一旁同样满脸担忧的张岳,万俟明风开口说道:“张岳,追回四皇弟,一个时辰之后我要听到结果,否则今日当值的侍卫丫鬟全都以死罪论处!”
“是,老奴这就去办”
张岳领命躬身离去,而床边的玄青的诊断也已经有了结果。将白溪樊的手臂放下,玄青伸手把白溪樊身上的衣衫除下。将白溪樊的身体翻转过来,玄青和万俟明风赫然发现白溪樊白嫩嫩的屁股上那两个已经呈黑紫色的牙印。
“二皇子殿下,烦请下令搜府,找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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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虽然对这件事并未多大感觉,但是也知道民斗不过官。那县官能让师爷找到安阳必定使了什么手段,自己若是走了,那狗官肯定拿安阳和他母亲撒气。
他东方不败向来不是怕事之人,况且现在自己武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要了那个狗官得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东方不败失神的片刻,安阳和张铁柱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东方不败看着安阳连滚带爬下坡的狼狈样,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捋了下胸前的长发,负手往山下走去。
安阳一口气跑到家中,正看到堂屋的椅子上师爷端着茶碗儿喝茶,几个扎着红绸的礼盒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老太太此时一脸焦急的看着门外,见气喘吁吁的安阳出现在门口立时松了口气。
站在门口缓了口气,安阳走进屋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师爷,面带不解的问道:“师爷,您这是干什么?”
闻言,师爷将茶碗儿放到桌面上,抬头看着一身狼狈的安阳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为县令大人下聘啊,上午刚刚说好的,难不成安老板已经忘了?”
“下聘?师爷,您,您搞错了吧?我们家除了我娘亲再也没有女眷,这,这……”
安阳在进门的时候曾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东方不败的身影便以为他走了,于是便按照自己所想的开始装疯卖傻。
“看来,安老板是想要反悔啊,咱们县令大人乃是堂堂的朝廷命宫,你胆敢戏弄朝廷命宫该当何罪?!”
老太太听完这些话,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见安阳此时危险,忙走过来护在安阳面前。
“这位大人,我们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戏弄县令大人。可是老妇真的没有女儿,不信大人可以问问周围的邻居。”
师爷见安阳一家铁定不交出那个‘姑娘’了,心中一恼立刻叫来门外的衙差抓人。老太太护儿心切,死死的将安阳挡在身后,那些衙役见状,扯过老太太一脚将人踹到了一边。老太太没有站稳,一头撞到了门上,鲜红的血液立时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安阳见母亲受伤也红了眼睛,格开面前的两名衙役冲到老太太身边将人抱在怀中。
“娘,娘,你怎么样了,你说句话啊?”
安阳唤了几声,老太太并未答应。抬头看着面前也有些发愣的衙差和师爷,一双眼睛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师爷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一脸愤怒的围观者和安阳,心中不由有些胆怯,但还是虚张声势的叫到:“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安阳,明日若是不将人交出来,到时候一定让你好看,我们走!”
师爷带着人走后,张铁柱忙帮着安阳把老太太放到了床上。不多时,李大夫被站在外面围观的邻居已经叫来了,拨开还没散去的人群进入房间,李大夫看到安阳正在用布巾帮老太太擦额头上的血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谁打的?”
李大夫刚刚在家泡药酒,并不知道安阳家发生的事,此时看到老太太满脸是血不由吓了一跳。
“李大夫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安大娘的伤怎么样了?”张铁柱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拍了拍安阳让他起身,随即吩咐自家媳妇儿去厨房烧些热水过来。
安阳忍着眼眶中打转的眼泪,起身让李大夫坐下,沉默的看着床上已经昏迷的娘亲心中百味具杂。这里医疗条件简陋,娘亲身子一直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安阳,去换件衣服吧,大娘这边我看着,小心别着凉了。”
听到张铁柱的话,安阳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湿透的衣衫,可是老太太生死未卜,安阳也没心思去换衣服。抬头对张铁柱道了声谢继续站在床头发呆。
刚刚注意到那个‘忘夕’姑娘并没有回来,想来这个时候已经走远了。走了也好,省的麻烦。安阳努力的安慰着自己,尽量不把内心的愤怒和怨恨转嫁到别人身上。
东方不败走到门外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进入院门,几个从院内出来的妇人看到他,都不由一愣,随即对着他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抬头看向堂屋,东方不败蓦地在门板上发现一片殷红的血迹。不知为何,东方不败心中一紧,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了。
当东方不败将要走入堂屋的时候,在厨房烧好热水的张大嫂刚好端着木盆走了出来。看到正要进门的东方不败忙走到他身边。
“忘夕姑娘,你刚刚去哪儿了?出大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东方不败负手看着张大嫂,眉目间满是不悦。
“县衙的师爷带着一班衙役来下聘,安阳兄弟没答应,他们就把安大娘打伤了,李大夫正在里面诊治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闻言,东方不败心中火起。虽然他东方不败不是正派人士,可是也知道有恩必报。原以为这本是一件小事,可是却没想到会闹到如此地步。且不说安阳和他母亲究竟是什么人,但事关他东方不败,他可不会袖手旁观。
握了握蜷在袖中的双手,东方不败打定主意抬脚往老太太的房间走去。此时屋内站了不少安家屯的邻居,看到东方不败进来皆是一愣,随即目光便转向了站在床头的安阳身上。
“忘夕姑娘,你,你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听到张铁柱的话,安阳猛地回过神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东方不败,安阳心中的火气立刻爆发了出来。
“你回来干什么?他妈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要是同意嫁给那个县令你就早说。我他妈的牺牲掉自己的老娘放你一条生路,你居然又回来了!”
看着面前眼睛通红,一脸暴怒的安阳,东方不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走向了床边,看着李大夫开口问道:“伤势如何了?”
“哎,伤在头上,安阳娘昏迷不醒,我也不敢下定论,一切只能等到她醒来再说。”李大夫说完,抬头看向安阳:“安阳啊,今夜你要好好守着你娘,她一醒来你立刻通知我。”
李大夫收拾好药箱,在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床边面无表情的东方不败轻轻地叹了口气。
“忘夕姑娘,你……你真的要留下来?”
“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听到张大嫂的话,东方不败抬头看了她一眼:“难不成那帮人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
“你留下来也好,那个师爷临走的时候说了,如果明天安阳兄弟交不出人,、就让他好看。安大娘如今已经这样了,安阳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