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他在看到自己的眼神,应当是认识自己的。如此人物,若是见过应该有印象才是。不过府中正是多事之秋,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张岳,明日开始盘查府内所有的人,一个都不能漏过。今日我在府中看到一个奇怪的人,等下我画张画像给你,一经发现就将他关进地牢。”
“是,老奴明日就去办。”
说着,万俟明风走出书房朝白溪樊房间走去。
白溪樊没想到这么晚了万俟明风还会过来看自己,所以等万俟明风走入房中的时候白溪樊已经睡着了,听到脚步声这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见来人是万俟明风,白溪樊裹着身上的薄毯往里侧滚了滚:“大叔,你怎么还没休息?”
“刚刚忙完,过来看看你。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万俟明风将白溪樊额头上的头发理到耳后,目光柔和的似乎能滴出水来犹不自知。
“没有,已经都好了。”
虽然白溪樊这样说,但万俟明风还有些不放心。将里侧的白溪樊托到自己面前,让白溪樊趴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揭开裹在他身上薄毯看了看屁股上已经快要消失的牙印,微笑着伸手拍了一下。
“好的挺快。”
白溪樊本就不想让万俟明风看自己的屁股,如今不光被他看了,还被他拍了,侧头看着一脸笑意的万俟明风,眼中满是不满。
“大叔,不摸屁股可不可以?!”
听着白溪樊的抗议,万俟明风充耳不闻。伸手将人在自己怀中调整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抱着,心中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而被他揽在怀中的白溪樊则默默地回想着万俟明风刚刚看到他长大模样,心中有些不悦。
“大叔,我刚刚做了一个梦?”白溪樊撑起身体看着万俟明风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安。
“什么梦?又被灵光大师抓走了?”
“不是,我梦到我长大了,但是大叔看到我好像并不喜欢,我想上去跟你说话,你都躲着我。”
万俟明风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白溪樊柔软的发顶:“你以后变成什么都没关系,你也说了是梦,不必当真,睡吧。”
万俟明风今日一天心情大起大落,也早已经累了。将白溪樊放好,自己连衣服也懒得脱便直接躺在了白溪樊身侧睡了。
被惊醒的白溪樊此时毫无睡意,想到自己对万俟明风复杂的心情,不禁开口问道:“大叔,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你了,你会讨厌我么?”
白溪樊不敢抬头去看万俟明风的表情,等了许久之后,白溪樊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早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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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因你而死,今日你助我复仇这份情我记下了。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是再相见你我便是仇人!”
安阳用外衣提着两颗头颅,将心底的恨意压下深深地看了一眼东方不败,便转身翻墙而去。
站在花园中,东方不败站在两具无头尸体旁,静静的看着安阳离去的方向狠狠的握紧手掌。东方不败说不清自己对安阳是什么感觉,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总是引得自己下不的手去杀了他。厌烦是有的,怀疑是有的,如今出了这件事,东方不败在面对安阳的时候,心底对安阳生出了几分歉疚而毫不自知,听着安阳的话,看着他离去时那决绝的背影,东方不败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似乎是被人揪了一下。
自当上教主之后,东方不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听到前院儿人声嘈杂,东方不败回过神来便提气翻过了墙头一路往安家屯走去。
安阳一口气跑到燕儿山,站着歇了口气,将手里的两颗首级背到身上,手脚并用的往山上爬去。
翻过燕儿山不远便是姑婆山,此时城中已经宵禁了,安阳若想出城只能走这条路。好在燕儿山山势并不险峻,安阳自小在山中跑惯了,没多久就来到了姑婆山前。在山脚下的小溪里洗了把脸,安阳解下身上的首级一步一步的走向母亲的坟前。
白天刚刚堆起坟头,新鲜的土壤和散落在周围的纸钱刺得安阳眼睛一阵发疼。屈膝跪在坟前,安阳伸手将外衣裹成的包袱打开,提着两人的头颅恭恭敬敬的摆放在母亲坟前。
“娘,儿子为您报仇了。儿子要走了,等到风声过了,儿子再看给您赔罪!”
说着,安阳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将两个头颅重新包裹起来,来到山崖边扔了下去。
在下山之际,安阳隐隐的看到远处有火光传来,然而就在这时,安阳只觉眼前一黑,随后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安阳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辆马车里,缓缓坐起身来,安阳摁了摁自己酸痛的后颈,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恰时,马车的车帘被人撩起,车内的光线一亮,安阳下意识的回过头来。转头便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醒了就去外面赶车吧。”
此时的东方不败一身青色长衫,一头长发被同色的发带绑在脑后。白皙的脸上没有了女装时的艳丽,但也是男儿中少有的清俊。
愣愣的接住东方不败扔过来的马鞭,看着躬身进入车厢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身侧的人,安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是你弄我下山的?”
东方不败神情不耐扯了扯身上的衣衫,听到安阳的话,抬眼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就凭你那两下子,你以为你能躲得过那么多追兵?出去赶车,我累了。”
说罢,东方不败再也不看安阳一眼,抖开放在马车角落里的那床红色锦被铺在了身下,随即便躺下闭上了眼睛。安阳正想再说什么,只觉得身下马车一阵颠簸,透过摇摆的车帘,安阳发现马匹已经快要贴到旁边的石壁上了。而后忙手脚并用的爬出了马车将马匹驱赶到路上。
随意的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安阳忍不住想起了车内休息的东方不败。经过昨天的事,安阳心中已经有八分可以肯定对方就是东方不败。因为在笑傲江湖这部小说中,他不记得哪个高手善用银针,精于刺绣。即便是有,又有几人能自称’本座‘?
这个时间原着里的东方不败和杨莲亭都已经死在了黑木崖之上,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意外穿越而导致整个剧情都有所偏差么?
如果真的剧情都有所偏差,那为什么苦恋杨莲亭的东方不败会出现在这里?任我行和令狐冲,还有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现在又该如何了?
安阳只觉得自己此刻一头雾水,但更担心的是现在自己跟东方不败牵连到一起,那以后又当如何?昨夜自己本可能的借着地形熟跑出包围,可是却不想被东方不败从中横插一杠。看他的态度显然是要自己跟他同行,可是母亲的仇恨并未完全消除,如果两人同行,安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看着东方不败那张脸突然爆发……
安阳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跟东方不败之间的实力差距,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压抑不住要跟他动手,安阳绝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此时要跑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若是不离开,自己真的有把握能压住自己心里想法么,安阳没这个自信。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到了一处小镇,饿了一整天的安阳此时将马车赶到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门前,下车唤了一声东方不败就自己进了客栈,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跑堂的小二肩顶这白色布巾,一溜儿小跑来到安阳面前,正想问安阳要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东方不败踱步走了进来,见安阳坐在一处角落,便也跟了过来。
安阳在昏迷中的时候衣服就已经被换掉了,此时一身儿褐色粗布衣衫,端坐在东方不败身侧不用装便像极了一个奴仆。跑堂儿的小二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一看东方不败,随即调转身体面向了他。
说起来这个,安阳就有些不自在。且不说外面的马匹和行礼是东方不败从哪儿弄来的,原着里东方不败自宫后,无论从心理还是行为上都想做一个女人,如今自己自己昏迷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把衣服给换了,安阳心里还是颇有些不舒服的。这倒不是瞧不起东方不败身体有残,只是安阳也算知道他这些,一时间有些拗不过来而已。
“客观要吃点儿什么?”
“清淡的小菜来两样就行。”
安阳出来的时候口袋里一个大子儿都没装,如今出来吃饭什么的有东方不败,他自是不用多操心。不知道上菜还要多久,于是自己倒了杯茶径自喝了起来。
东方不败说完,看了安阳自顾自的喝茶心中也不恼,挥手让小二退下,自己捏着衣袖也倒了一杯。眼角余光斜看了安阳一眼,伸手将茶杯放到桌子上说道:“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还没想好,找个地方能混口饭吃就行了,忘夕姑娘应该还有别的事儿,明天就不打搅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安阳心里虽然已经认定了这位’忘夕姑娘‘,就是笑傲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东方不败,可是依着现在的情况,他还是不敢挑明的。面上装疯卖傻,只希望能跟东方不败一刀两断,转身之后相忘于江湖。
这段时间开始,东方不败感觉自己越发的看不透眼前的安阳了。且不说这人有一身的谜团,就单说他杀了一个朝廷命官和师爷,此举处死并不为过。这时候一般人都想着能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来掩饰包庇自己,东方不败自认虽然比不上那些当官儿手中的权势,可是若是保住一个人却还只算是举手之劳。安阳这时候不来抱他的大腿保身,却一个劲儿的想要把自己往外推,这实在是让东方不败心中费解十分。
“分道扬镳?你觉得你现在能去哪儿?过几天你的通缉令大概已经贴满了周围城镇,你能躲到哪里去?”
东方不败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嘴角微翘,看着旁边的安阳愁得皱眉,眼中带着些许笑意。
“总有他们官府管不到的地方,大不了,我去关外。”
安阳的话让东方不败一愣,还未等他再说话,小二已经端着托盘朝他们这边来了。
安阳已经饿了一天见饭菜上来也不再多说,伸手拿了一个馒头就着小二摆在桌上的小菜吃了起来。东方不败也不在意安阳的举动,倒是旁边的小二瞧着眼前的一对主不主,仆人不像仆人的俩人满心的惊诧。不过脑海中想起第一天当小二时,掌柜的的警告忙收起了好奇心跑到后堂忙活去了。
扫荡干净桌上的饭菜之后,安阳揉着吃撑了的肚子朝外面看了看。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小镇四面环山,晚上赶夜路危险重重。于是吃饱喝足的安阳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看着身侧的东方不败,等着他说话。
正准备喝茶漱口的东方不败感觉到安阳的目光,端着茶盅看着安阳开口问道:“有事?”
“天很晚了。”
“然后呢?”
“去开房。”
“这种事儿还要我去么?”东方不败看着面无表情的安阳,眼睛不由一跳,忍着把手中的茶盏扔出去的欲望回答道。
“我口袋里要是有钱,我也懒得跟你坐这儿瞎磨牙。”
“……”
闻言,东方不败没控制好手中的力道,白色的茶盏瞬间碎裂成片,温热的茶水也顺着东方不败修长的手指留了一桌面。
深呼一口气,东方不败在腰间摸出一锭银子,一掌将银子拍入安阳面前的桌面内。而安阳斜眼看了看那锭银子,扬声叫来站在门口的小二,丝毫不管桌边的东方不败去了后院的厢房。至于那锭银子,谁是谁老板谁操心吧。
客栈的床板虽然很硬,但是赶了一天车的安阳还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来洗漱一番来到前厅,安阳招来小二问了几句,听到东方不败还未曾起身,便动了离开的心思。
来到后院的马厩里,安阳从马车里收拾了几件细软打包,刚刚背在身上撩开车帘,只见只穿了白色中衣,头发未束的东方不败正斜靠在一株长势正好的竹子上微笑着看着他。
安阳看着东方不败脸上的浅笑,心里蓦地打了个突。下意识的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呵呵,安阳,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力劲儿,知道我昨晚衣服忘了拿进去,特意来帮我拿。”
眼前不远的东方不败虽然是笑着的,可是安阳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笑意,反而透着几丝愠怒。安阳心中忐忑不安听着东方不败的话也不敢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东方不败此时心中却是怒海滔滔,自从登上教主之位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从他身边溜走。若不是自己坠崖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全部丢失,从几天前就给这不识好歹的吃了三尸脑神丹,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胆大妄为!
45、杯具的长相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了两个月,万俟明风忙着做接待迟月国最后的事宜,而白溪樊则抱着那点点的小心思,每日白天跟着黎骆琦习武吸纳日光,夜晚则吐纳月华补充灵力增进修为。
两个月间白溪樊再也不敢变回成人出现在万俟明风面前,一则怕看到万俟明风对他的抗拒,另外便是他没有成人的衣服……当裸奔男什么的,他已经做过一次了,可没兴趣再做第二次。
因为房中没有镜子,白溪樊也不知道自己变成成人之后是什么样子。从那天万俟明风的表情来看,白溪樊觉得虽然自己是只狐妖,但不能抱太多的希望,只盼望走出去能不让人指着鼻子骂对不起父母就行。
乐观的白溪樊扎着马步,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黎骆琦考了他昨天所授的剑法之后便放白溪樊回了主院。此时张岳正在忙着指使下人们打扫庭院。见白溪樊腰挎短剑回来,忙迎过来握着他的手腕将人带回房间。
“叔叔,有事么?”
“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这不迟月国来访我大齐么,刚刚宫中传过来话说可能要有狩猎的活动,陛下点名了也让你跟着去看看。我方才看了下小公子正装并不多,所以请了府里的绣娘帮小公子量一下尺寸,好为你做几身儿衣裳。”
张岳倒了杯已经冷得差不多的茶水递给白溪樊,看着他全部喝下忙伸手接过来放到桌上。
“叔叔,打猎普通衣服就好了嘛,还穿什么正装。”
白溪樊曾看过万俟明风穿过正装,光是行头张岳就替他弄了小半个时辰。虽说自己不是皇子,比不得万俟明风的正装那般繁琐,可是若是要穿起来也定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张岳看白溪樊皱着的一张脸也知道这小祖宗在想什么,好言安慰了几句,张岳差人唤来绣娘为白溪樊量了尺寸,让婢女给白溪樊拿了些吃的自己便又下去忙了。
白溪樊在房中休息了片刻,想到前几日还未曾看完的那本传记跳下凳子往书房走去。
这些日子玄青不光指导白溪樊的修行,白溪樊看书之际遇到什么看不懂的词句都会叫他出来问上一番。最后闹得平日一脸风轻云淡的玄青每次出来脸都跟涂了锅底灰一般,然白溪樊却犹如没看到一样,让玄青心里大呼自己收徒弟为自己收了个麻烦。
推门进入万俟明风的书房,此时玄青坐在房内等着了。脸色虽然比昨日好看些,但依旧看得出他心里的不悦。玄青不是个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加之白溪樊跟玄青相交已久,哪会看不出他那点儿情绪。挑了下眉手脚并用爬上凳子,从书架上抽出那本传记,转身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了起来。
被无视的玄青也没有表示自己的不满,只是用那双眼睛从手到脚来回打量了白溪樊十多回,然后咂了咂嘴。白溪樊早就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毛,听到他的咂嘴声丢下手里的传记,坐起身眼神死死的盯着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