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雪狐+番外——妖月空

作者:妖月空  录入:05-01

想来也觉得万分不可思议。狐族古往今来最杰出人物,积智慧与美貌于一身,早年闻名四海。天下妖族无不礼待,为人倨傲骄横,看不上任何人。居然也会有求助的一天。

薛月没有反驳。

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没日没夜的疯狂想念某个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当初没料到会是那么个结果,更没料到先沦陷的会是自己。

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步,结果满盘皆输。

薛月抬起头,金色眸子邪魅夺目,“扮老癖好的家伙,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光芒一闪,狐狸已然没了踪影。留下一人,脸上只剩青黑二色。

残阳似血,染红了整片西空。

丞相府似乎格外的安静。宁轩独坐后花园,一直到皓月当空,瞪着眼,月亮从一个变成了四个,也毫无起身的打算。

脚边的空酒坛倒了一地,酒水流出,浸湿了绿苔青石。隔了老远都能闻到浓郁酒香。

宁轩昂头灌酒,被呛住,摔了酒坛咳了许久。又抱起另一只酒坛狂喝。

酒入愁肠,苦的很。正如有的人,外表光鲜,里面却不知腐烂成什么模样。

这样没日没夜为了不在乎的事业操劳的日子,三千多个没有念想的日日夜夜。拼命地把自己武装得强大,以为已经结束了就不需要苦恼了,自欺欺人地活在这个失望透顶的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最绚丽的烟花消散殆尽,赔掉了尊严,自由,期待,希望……眼睁睁地见证了自己的腐败,在那一段所有人都忘掉的历史中,记忆埋没的一个人,曾被彻彻底底的毁掉了,无论是身,是心……

老天是公平的,毁掉一个人后,再给他至高无上的权利,一段毫无快感的人生。

宁轩双眼渐渐变得血红,几近全身湿透。头痛欲裂,真个身体快被撕碎了。

薛月,薛月,这个男人毁掉了一切,最后不负责任的消失。

现在却说回来了,一遍又一遍的从别人嘴里听到,已经忍耐到极限了。鞭尸凌迟,粉身碎骨,五马分尸……亦不解心头之恨!

酒坛被恨恨地掷到地上,清脆万分。宁轩踉踉跄跄倒在桌上,静静地没了声响。

月光如练,凌乱的乌丝铺了满地,似有海藻般淡淡的幽蓝。苍白的小脸半露,下巴尖了许多,一眼看上去,少了一些凌厉,多了些脆弱。

狐狸慢慢从花丛中探出来,狭长纯金色眸子闪烁,冰冷而复杂,它优雅地跳上桌,伸出爪子轻柔抚弄宁轩额前润湿长发。

桌上的人安静趴着,一动也不动。喝醉了直接睡死过去,不会撒酒疯,这点倒是完全没变。

狐狸蹭蹭宁轩的脸,狭长媚眸眨了眨。

空间稍稍扭曲,一道风华绝代的修长身影出现在宁轩身边。来人虽一身金丝线镶边黑衣,却有一头胜雪银发,冷若冰霜,五官精致而华丽,完美得不真实。薛月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失了往日的锐利。眼前的人,明明在如此触手可及的地方。

薛月抬起如玉纤手贴近离脸颊半寸的地方,能感受到那人微热的呼吸……呼吸有些急促,皱紧眉头压抑住冲出体的欲望,薛月狠狠地放下手。

温柔的搂住宁轩的腰扶了起来,薛月无奈的轻声叹气,怎么瘦成这样了,当丞相非要如此辛苦吗。

沿着荷花池边直走,第一间便是宁轩的卧房。

薛月轻轻地把宁轩扶上床。手一挥,白光闪过,宁轩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熟睡的宁轩像拔了毛的刺猬,静静躺着,一动也不动。

掖好被角,薛月蹲在床边,银白色长发闪着柔和白光。

如果那个时候,我也这样好好对你,该有多好。

月上三更,薛月闭了眼,條然起身。转身欲像门外走去,迈脚的那一刻,身体瞬间僵硬。

薛月凤眼微张,回头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满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听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

“雪……雪……”

雪月,自己的真正名字。

薛月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微微发热,几乎不能呼吸。

宁轩皱着眉,痛苦地摇头,“别……别……离开。”

薛月张嘴,无声地喘息,金色眸子出现淡淡的红色。他紧紧拽住胸口,躬下身。

够了,已经够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已经满足了。

不奢望你能原谅,不期待你能淡忘,只要你过的好,便如你所愿。

能再见次到你,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宁轩拧紧的眉头乱作一团,一个劲地喃喃低语,表情脆弱而又绝望。 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尾音模糊。

薛月停驻良久,盯着熟睡的宁轩,表情无比复杂。

背着月光,薛月俊美的脸明暗莫辨,银灰色睫毛浓密纤长,久久不语。

半晌抬头,淡然的把宁轩的手放进被子里。表情已然归于平静,身形隐于黑暗中,渐渐淡去。

第十章:噩梦

十年前

暗夜屋子里点点烛光闪烁,昏暗诡异。房间里静得可怕,唯一能听到的呼吸声异常沉重。半晌才发现,那是自己发出来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麝香,混杂着无数陌生味道,让人恶心几欲呕吐。

头很痛,全身骨头都不像自己的。宁轩扶着头,挣扎了数次,才慢慢坐起来。刺骨钻心的痛,腰快断了。

无数凌乱不堪的画面一瞬间涌现在脑海里,无不说明了一个事实,昨晚,昨晚居然被男人给……

宁轩颤抖着看向身下,全身未着寸缕满是青紫瘀伤,下身瘫软红肿渗着血,大腿内侧各种痕迹交错惨不忍睹……宁轩眼膜充血,呼吸加重,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腿微微抽搐了下,股间不自主收缩,似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出。宁轩身体猛地僵硬,脸色煞白,愤怒、羞愧,咬牙切齿。

微弱的脚步声隐隐传来,宁轩忍不住心脏狂跳,躺下身,把头蒙在被子里。

要杀了他,真想杀了他……

薛月端着粥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突起,有些不屑 ,“起来吃饭,我知道你醒了。”

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薛月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抵在墙上,嘭地一声。动作粗鲁,毫无半点温柔怜惜。

宁轩皱着眉,冷笑着,把头扭到一边。

薛月勾起嘴角,狭长双目狂傲而邪魅。修长白皙扣住宁轩的下巴,咔的一声,下巴脱臼,硬生生地掰了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宁轩痛得厉害,却哼都不哼一下。眼里的怒火凝成实质的狂躁,屈辱与不甘充斥着整张脸,甚至连身体也微微颤抖。

薛月挑起食指放肆地挑逗着凌乱不堪的躯体,笑盈盈地看着不断退缩却一脸愤怒的宁轩,倾国倾城。道:“你不是很喜欢我这张脸吗,怎么,不愿意看?”

宁轩露出嫌恶的表情,眼底满满的厌恶。“恶心,喜欢男人。”声音从喉管里发出来,模糊不清。

“哦?喜欢,笑话!我薛月会喜欢你?只不过抱了两次而已,不要太得意。”卡擦一声,下巴复原。薛月收回手,紧接着狠狠甩了一耳光。

宁轩胸口剧烈起伏,眼底幽光忿恨而凌厉,额上青筋直冒。

就是这个眼神,绝不屈服的自尊心,让人恨不得把他踩在脚下,彻彻底底的毁掉!

薛月琥珀色的眸子荡起微弱金色光芒,如同饥饿猛兽看到猎物般,久违的兴奋。俯下身紧紧扣住那人后脑,疯狂吻了上去,撬开唇齿,长驱直入,撩人的细丝顺着嘴角流下,宁轩仰着头痛苦地闭上眼。

一吻即罢,宁轩身子软软的倒在薛月怀里,大口喘气。薛月得意地轻吻宁轩嘴角,顺手搂住细腰,抱了起来,朝着木桶走去。

宁轩整个没了力气,连挣扎都省了。不知何时放在房里的木桶,散着腾腾热气。水温正好,不料那人却直接松了手。突然被扔进水里,宁轩差点跳了起来,睁开眼,恶狠狠地看着薛月,又气恼地扭过头去。

原本以为这件荒唐事很快就会结束,却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

从屋内时不时地被侵犯,到书院里阴暗处光明正大地拥吻,到大街上对着人来人往的集市压抑低喘……夜里,空荡荡的大宅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动作、声音彻夜不息。

耳边恶魔的话语不停折磨着最后底线。

“不想让你现在的样子被同窗近邻知道,就屈服于我吧。”

体内涌动的血脉贲张羞耻得止不住哭泣,嘴里吐出的自言片语甜得腻人,却是叫人生不如死。宁轩压抑住溢出嘴的声音,强烈反驳:“不,不要……这个样子……啊……恩……不要……”

恶魔冰冷的声音夹着疯狂,愈加疯狂抽动着。“承认吧,你想要我,想要得不得了。”

“不……啊……”

第一次被夫子指名作诗头脑却一片空白,答不出一句话当众出丑。

第一次指名作画,一个时辰后还是对着一张白纸。

第一次……

私底下窃窃私语不断,狐疑者有之,担忧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宁轩却木讷着,平日才思泉涌如今荡然无存,头很痛,快无法呼吸了。

不能反抗,无法反抗。不然,被这些人知道的话,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都毁了……

薛月又一次姗姗来迟,夫子笑得和善,并未责罚便让他就坐。一片妒忌目光袭来,却没一道真正扫到薛月身上。

与宁轩冷漠傲然不同,薛月待人和善,虽贵为天纵奇才却毫不恃才傲物,最重要的是,容貌出众到了骇人听闻地步,往往看到他的瞬间,言语顿失。

薛月一直注意着宁轩,看着他眼底化不去的疲惫,浓密的睫毛遮得看不到眼睛了。

课后,薛月靠了过去,正欲覆上脸的瞬间。宁轩直直的倒了下去……薛月心底陡然漏跳了几下,不顾众人惊骇的目光,抱着宁轩冲了出去。

宁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三更。模糊着似乎自己晕倒了,然后一张焦急的脸,温暖的怀抱……看着薛月的目光不禁有几分柔和。“我晕倒了吗?我……”

啪的一声,房间中央的桌子碎成了两半。宁轩惊讶的抬头,看到薛月满是愤怒的脸。

“你疯了,我不是有叫你好好吃饭吗,瘦的都只有骨头了!”

这是在生气吗,还是……

狐狸是难以捉摸的生物。自私地满足自己的喜好,在给予一点点温暖之后,再硬生生地摧毁,果决而残酷。

第一次被禁足然后被铁链拴起来的时候,宁轩是无比惊惧的。直到那人狠狠甩了几个耳光,一脚踢碎了腿骨,再不加任何修饰地从后面直接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后。宁轩才惊恐地发现,这次是来真的!

宁轩愤怒到了极点,以往的屈辱践踏羞愧如潮水般袭来,化作满腔恨意。细长的藤鞭刁钻而狠辣,白皙皮肤上布满血痕,伤口火辣辣的,那人起初疯狂地亲吻、欢爱,金色瞳孔显现出来,无比复杂的目光。抱着宁轩,优雅地抽动着,哪怕是最肮脏的时候,也美得像云端天上仙。

可那人却是恶魔。

他能用无比动听的声音,说出最肮脏下流的话。

“吻你一下,就能流出这么多水,可见你的身体是何等放荡……”

“君泽,要我吧,说你要我……”

为什么要反抗我呢,为什么不屈服呢,你明明只有我可以依靠了,明明你的身体,已经选择了我。

黑夜并不令人恐惧,有了月光,黑暗也不再纯粹。

让一个人彻底绝望,便要把他重视的一切从身、心上彻底摧毁,连灵魂也一起抹杀。

抹杀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永世不得超生。

素白衣衫铺了满地碎片,未着寸缕的身体满目疮痍,血污浑身可见,隐约可嗅到淡淡异味,顿时宁轩感到浑身不自在。

快要崩溃了,躺在男人身下一个劲地索取的人,被逼着咽下肮脏秽物的人,被做到哭泣晕倒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自己!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你的命运被我掌控着,你没有选择,只能和我一起堕落了。”

“要我服从你,不如死了,你杀了我啊!!”

够了够了!快要崩溃了……

薛月穿着一身白色里衣走了进来,神色依旧无懈可击,眼底却出乎意料地些许温柔,

“还痛不痛?对不起……昨晚下重手了。”

径直走过去蹲下,搂着宁轩的脖子,细碎的轻吻。身下的人猛地颤动了一下,明显的抗拒。薛月皱眉,感觉到一丝异样,强硬地制住不让他挣扎。

宁轩焦急地乱动,挣不开,急忙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放开,我……我要小解。”

宁轩越发挣扎,薛月搂得越紧,开口几分淡然,几分阴狠,“据说尿欲的时候,人会更多的感受到快感,正好,我们试试吧。”说着将手直接伸到下方,轻轻一碰。

宁轩刚要拒绝,却变成了一声尖叫,随着手上下动作,逐渐加快。宁轩浑身颤抖几乎发狂,额上的汗珠如雨滴般滑落,身体的反应比平时剧烈了好几倍。薛月满意看着身下的人不断地求饶,加快了动作。

“求求你,不……不要……忍不住了……”宁轩目光近乎空洞,全身被汗珠浸透,声音越来越微弱。

身体阵阵痉挛,顶端渐渐出现液珠,薛月突然停下动作,邪笑着退到一边,松手前轻轻按了一下。

宁轩苍白的脸绝望而脆弱,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双腿间一摊黄色的水渍向外扩散,散发着温热的腥臭……

仰头,红血丝充斥着整个眼球,狰狞而绝望,“啊!!”

其声凄绝,尖锐刺耳。

似乎一下子抽干了全身力量,浑身冰凉。宁轩直接晕了过去。

之后似乎变得很是平淡。因为宁轩彻底变成了木偶人。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发怒,有的只是一味的服从。

薛月烧了藤鞭,整日陪坐在宁轩身侧,渐渐的没了兴致,只剩下说不出的莫名悲伤。

抱着他,软若无骨,睁着的双眼空洞无神,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他不会笑,不会闹,不会挣扎。吃饭的时候会很听话的张开嘴然后嚼碎了咽下去,睡觉的时候会很自觉的躺倒薛月怀里,甚至做的时候会无比坦诚地说自己好舒服。

薛月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抱着失了魂魄的宁轩,乖巧得让人心碎的模样,紧紧地不想松手。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了,能帮助你的人全都夺走,你只能属于我啊,为什么还要以这种方式抗拒我呢,为什么啊!真的,很恨我吗……

宁轩似乎习惯了被拴在铁链上的生活方式,抱着膝盖靠在墙上,长长的头发凌乱地遮了半张脸。一动不动。

薛月轻轻地推门进来,端了碗乌鸡雪莲汤放到桌上。转身的一瞬,愣住了。

“泽,你哭了吗。”

一直沉默着的宁轩无声呜咽,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脆弱而无辜。薛月身影踉跄,紧紧捂住胸口,似乎有把刀直直戳进心窝里搅动。

他跪下来,像对待珍宝一样,认真擦去了那两行眼泪,感觉快要窒息了。

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焦虑,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为什么会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我以为摧毁了你,就可以让你紧紧绑在我身边了。薛月语气很疲惫,似乎从内心深处涌现出巨大的悲伤,几乎不能自抑。

“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你,就像第一次看到的那样,那么高贵完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从诞生起,从未有人用那样轻蔑的语气和我说话,连目光都不屑施舍……所以,无论用什么卑鄙手段,也想让你了解我,也想接近你。

推书 20234-05-02 :信仰之跳——阿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