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单凛,开了间蓝调酒吧,结识了许多达官贵人,积累了很多人脉,就像想着积累力量能够给单永濯致命的一击。
她算计了很多人,包括他……单斛。
这点,他都知道,只是单凛毕竟是他的姐姐,也给过他温暖,所以他装作不知道,不在意,这是他隐晦的温柔。
只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了広瑟,他必须对広瑟负责,不能再任由单凛乱来了。
“单斛,你……哼,别以为你这样忍气吞声,单永濯就会领情,你总有一天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单凛感受到单斛的拒绝,面色不好的扔下这句话,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包就走,一直充当着背景的张慕远歉意的对单斛施礼后,追着单凛而去,公寓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広瑟抱着双膝缩在沙发里,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小巧的脚趾不安的相互摩擦着。
单斛走过去抱着広瑟,亲吻他的发,说:“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我们不管那么多就是了,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
広瑟把头埋进单斛的怀里,带着鼻音的声音,闷闷的响起:“单斛哥,我真怕你会离开我。”
“傻瓜。”单斛只是低声一叹,搂紧広瑟,无言的安慰着。
……
金岩已经醒了,被桶冷水泼醒了,但是他却不想醒,因为只要清醒了,他就必须要去面对他不想对面的一切。
身体早就疼到麻木,腰部以下的地方完全好像和他分离了一样,感受不到存在的温度。
“龙哥,这小子不会死了吧。”一个小混混说着惊悚的话,但是语气却完全不以为然。
王龙坐在沙发上,身上只围了条浴巾,懒懒的瘫坐着,手上拿着一支香烟,悠悠的抽着,他的脚边就是金岩躺着的地方,可是他却视而不见,明明刚刚还肌肤相亲的人,转眼便弃如敝履。
“哼,死了剁碎了喂狗,没死就随你们玩好了。”
小混混眼睛一亮,贪婪得扫视着金岩光裸的身子,纤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俊秀的容貌,还有那精英的气质,都是夜店里找也找不到的货色啊。
“真的,龙哥。”混混舔舔有些干涩嘴唇,咽了咽口水,迟疑的看了看王龙,就怕他是在开玩笑。
王龙哼了一声,凌厉的看了小混混一眼,看得那人低下头不敢对视,才笑着说:“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兄弟们跟着我,就算不能跟着我吃肉,也得跟着喝口汤啊,这小子滋味不错,紧得很,绝对夹得你爽到没边,要不是看着你们跟着我很多年的份上,我才舍不得给你们玩呢。”
“呵呵……”那混混淫笑着就要朝金岩身上摸去,不料还没碰到就被王龙一脚踹得老远。
“你小子还真以为有这种好事……没听出来我的画外音就是你他娘的根本有毛资格碰他啊,你小子有没有脑啊,这家伙是单家的管家,那老家伙一早就跟我说了,如果有人来找我谈判,只要不答应,不闹出人命,其他的随我怎么办,但是我敢把他交给你们。”王龙一脸鄙视的看着躺在地上惊慌的混混,啐了一口痰:“给你们人还不被你们玩死……到时候我拿什么交差。”
“龙哥……”那混混从地上爬起来缩着头还想说什么。
“哎哎,滚滚滚,别在这儿废话,开始有的给你们看就不错了,自己回去打飞机去把。”
王龙赶跑了混混后,才叼着烟慢悠悠的踱步到金岩身边,踢了踢他红肿的腿间,笑道:“喂,你也该醒了吧,装够了没有,难道还要我来刺激刺激你。”
其实疼痛早就感觉不到了,但金岩不肯睁眼,颤抖着举起手掌想要挡住脸,王龙咧了咧嘴:“还挡什么挡,这里是我家,没有人看了。”
金岩还是沉默,把头埋在手臂里,很冷似的缩成一团,王龙正要失去耐心想要将烟头按在他的背上,金岩终于开口了。
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可以发出来的,王龙都有些诧异,一字一句间隔很久,轻的几乎要破碎:“你……为他……作证……”
王龙伸了个懒腰,坐在一旁的座椅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揉弄着金岩的后腰,语气轻松道:“喂,我说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金岩的眼镜早就不知道碎到哪儿去了,此时黑发下的眼睛却如刺般狠狠钉向王龙,王龙轻笑数声:“呵,这么看着我干嘛,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会遵守约定乖乖跟你去帮那个叫什么啊,单斛的人啊。”
不以为意的看着毫无表情凝视着自己的金岩,王龙嗤笑道:“你太天真了吧,以为把自己卖了就能如愿了,那个家伙怕是连你的好意都不知道吧,简直是傻到家了,呵呵……要我作证,去求你们的单老爷吧,噢,不过……你怕是不能了,从现在开始,你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万一你出去报警啊,喊人呐,又是一大堆麻烦事,我到时候可……”
“我会杀了你。”
“什么……”王龙一怔,随即阴狠的笑起来,脚下用力几乎要顶到金岩的内脏:“你他娘的有这个本事就来啊,我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干死你。”
说罢,一扯浴巾,再次扑上去。
……
旧时光。
单斛挂掉电话,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放,不安的用手指无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于瑭在他对面抬眼看他,出言劝慰道:“应该没事吧,他可能想一个人静一静,毕竟被你那么一拒绝,是人都不舒服,何况他还是男人……”
单斛摇了摇头:“可是这不是金岩的作风,他从来不会干这种不考虑后果的事情。”
距那一日金岩从自己家里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每一天,单斛都不止一次的给他打电话,但无一例外的,关机。
其实以前金岩也有过这么长时间的不联系他,单斛有时候甚至还巴不得金岩少来烦自己,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忐忑不安,说不出的怪异。
所以单斛趁着于瑭约他出来的当,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包括金岩跟他表白以及他怎样拒绝。
“而且,我担心,那家伙不会做什么傻事吧。”单斛看于瑭瞪大了眼睛,纠正道:“不是,我不是说他因为我拒绝他就想不开,而是关于我的抄袭事件,他不会以为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够……”
“这个,你想多了吧,金岩有什么事情不会找你商量,唉,你如果硬是放不下心,我帮你去查查。”
单斛叹了口气,道:“还等两天看看吧……对了,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嗯……是关于张帆案子的后续。”于瑭搅了搅面前杯子里的咖啡,道:“莫晓上次什么都说了,所以我们搜集了确凿证据证明,张帆是莫晓的父亲买通监狱的一个小狱警杀掉的,他父亲的罪肯定是要判的咯,莫晓无颜面对这一些事情,好像是一个人走了,去哪里谁也不知道,至于张庭嘛,已经办了退学手续,说是要去外省打工了。”
“……”单斛点了点头,对这结局并没有展示出什么关切,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自食其果。”
“唉……还有,黎巍儒那边最近有进展。”
“哦,进展。”单斛这才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向于瑭,道:“你不提起我都差不多要忘记这事了,最近被搞得头昏脑胀的,怎么了,黎氏集团有没有勾结官员,‘皎月’到底有没有问题。”
“呃,进展倒是没有那么多啦……”于瑭摆了摆手:“只是专业人士最近给出了答复,产品成分的混合的确可能产生致癌物质,那么也就是说,‘皎月’很有可能是有问题的。”
“嗯……谢海平那边呢。”
“药监局那边还没有任何答复,总之现在已经在着手调查了,最近我得盯紧些黎氏集团了。”于瑭哀怨的支着下巴:“又没时间健身了……肚子上的赘肉不会出来吧……”
“呵,怎么,怕身材不好了小辣椒会嫌弃你啊。”
“嘿,我说你这都焦头烂额了还不忘损人呐。”
第八十九章:暗藏的杀意
就在单斛和于瑭见面的时候,広瑟也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电话,来到了约定的一家咖啡店,当然这不是旧时光。
広瑟是个乖孩子,至少表面上是的,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十五分钟到,被服务生带到靠窗边的桌子边坐下,点了杯咖啡后,就静静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広瑟抬头看了看咖啡店里的时钟,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约定的人迟到了二十多分钟,你会怎么办,反正広瑟是乖乖的坐在位子上,捧着已经第三次续杯的咖啡,不紧不慢的喝着。
他却不知道,他等的人其实一直在外面看着他。
咖啡店外正对着広瑟的斜前方三十米处停着一辆黑色奔驰,那里面正有两个女生在观察着広瑟,不时的低声讨论些什么,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她们两个这样,都会认为是两个花痴在yy帅哥,但是,实际上……
“霜霜,你看看他,就是那副无辜安静的样子勾引了斛哥,哼……你别拉我,我恨不得撕了他的那张脸。”秦一涵的手移到门开关处,就准备下车去把她看不顺眼的人给撕了。
风凝霜一把拉住秦一涵,顺便把车门给锁了,这才松开手,无奈的说:“你冷静点行不行,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动手是最下成的办法了,你可别冲动,那家伙看着好欺负,但是却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还是再看看吧,别到时候你没把他搞垮,先被他给算计了。”
秦一涵狐疑的看了看风凝霜,又看了看坐在窗边离他们三十米的広瑟,撅起嘴道:“你没搞错吧,那家伙哪里危险了,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我早就调查过他了,一个学生而已,家里都死光了,没钱没势,如果不是有斛哥,他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贫民,哪里还需要想那么多,你让我把他叫出来,不就是想让他离开斛哥的身边吗。”
风凝霜皱着眉看着広瑟,的确看不出什么不对来,但是她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我的直觉你还信不过吗,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危险,如果没有足够的准备还是别去动他了……诶,人呢?”
秦一涵的座位上早就没人了,风凝霜往窗外一看,就看到秦一涵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咖啡店,顿时抚额,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倔呢,一根筋啊一根筋,
为了自己的闺蜜不吃亏,她认命的下车,向秦一涵追去,进咖啡店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假装不认识秦一涵和広瑟,坐到背对着秦一涵的位置,而秦一涵坐在広瑟的对面。
“秦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広瑟伸手摸了摸脸颊,不自在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可是在秦一涵的眼中就变成了可恨。
“哼,长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真不愧是个玻璃,我告诉你,你自己贱,不要让别人和你一起贱,单斛是个正常的男人,他要的是我这样柔软丰满的女人,而不是硬梆梆的男人,我不管你用怎样的手法迷惑了他,我要你现在就离开他,越远越好。”秦一涵首先沉不住气了,她就是这样的娇小姐,什么都直来直去的按自己喜好来。
広瑟霎时就白了脸,嘴唇颤抖了几下,张张合合的,好不可怜。
“秦小姐,请不要这么说,我……”
“要多少。”秦一涵不耐的打断広瑟的话,直截了当的扔出三个字。
“什……什么。”
“哼,别装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单斛,五百万够不够。”秦一涵不屑的看了眼広瑟,伸手就从包包里拿出支票本和笔,随手在一页上签了字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扔到広瑟的面前。
広瑟看着眼前的支票,抿着唇说:“不,我不要。”
“怎么,嫌少,好,没问题。”秦一涵挑了挑眉,拿过那张支票撕碎,又写了张支票扔给広瑟,这一次上面没有金额,也就是说随便広瑟填多少都行。
“对不起,如果你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那我失陪了。”広瑟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后,深吸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运动背包,准备离开这里。
秦一涵皱着眉喊道:“慢着,你要怎样才肯离开单斛,你要知道,我才是他的未婚妻,将来的妻子,我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你能吗,别那么较真,他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我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你能吗?
我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你能吗,你能吗,能吗,这句话就如同惊雷一般响在広瑟耳里,顿时让他一阵头晕眼花。
他顿住将要出门的脚步,缓缓转过头来,看着秦一涵的黑眼睛里似乎有些沉痛,広瑟苦笑一声:“我并不能给他孩子,给他家庭,但只要是我能够给的,我都给了,除非哪一天他不要了,我才会离开。”
其实広瑟并不想说这么直白的话,特别是对秦一涵,但是这女人好像有些搞错了,她以为自己挺有吸引单斛的资本的,以为広瑟只是配角罢了,殊不知她自己在这场故事里只是个注定路过的局外人而已。
这种主次颠倒,怎么忍受呢。
広瑟也没等秦一涵有什么反应就径直离开了咖啡店,花这么多时间,只是想给这女人一个机会,那既然她不珍惜,那便怪不得别人了,
秦一涵听了那番露骨的表白,气极指着広瑟的背影半晌没说得出话来,风凝霜这才走上前安慰她:“叫你不要冲动吧,这倒好,自己找气受,照我说啊,这小子没那么简单,你可要小心一点别那么自以为是了。”
“切,他没那么简单。”秦一涵恨恨的将広瑟未带走的支票撕得粉碎,厉声道:“我看他是贱得不简单。”
……
这一边,单斛和于瑭分开后便回了家,期间又拨了次金岩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
広瑟没有在家,单斛泡了杯茶,坐到书房开了电脑。
一直以来都没有仔细看自己的抄袭事件,不管怎么说,避而不见总归不是好的解决方法,单斛打开了点击率最高的一个网页,
置顶的那篇报道还将自己写的文段和所谓原作的文段翻出来比较,单斛粗略的看了看,那人的文章与自己的相差无几,甚至自己惯有的技巧也毫无改动,把那人的笔名输入搜索引擎,竟然出来一版版的讯息还有照片。
那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怎么看怎么一身痞气,不象是正道之人。
单斛不由得一阵好笑,以前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字,见都没见过的脸,怎么突然一下得过这么多过气的奖项,那些奖项现在都无从考证,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有一则消息吸引了单斛的眼球,那是单斛的粉丝爆料出来的信息:“……我以前见过这人,在我们这边的一家娱乐城里,他怎么可能是作家啊,这种不务正业的小痞子,我有黑道朋友还认识他呢,好像是叫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