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快点啊!在哪儿磨叽什么呢?小心弘晖侄儿都比你收获得多!”胤禵笑呵呵地说道。
胤禛嘴角一抽,他骑射再怎么差,还不至于输给自己那还没长大的儿子,看中前明几个策马奔驰的身影,微微一笑。
“这是我的!”
“胡说,这明明是我先射中的,当然是我的!”
“你记错了,明明是我先看中!”
“那也是我先射中的!就是我的!”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怒视着彼此,胤禛不禁有些头疼,这叔侄怎么又因为只山鸡较劲上了。
胤祥笑着拍拍胤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十四弟,愿赌服输啊!输了就是输了,输给哥哥也不是丢人的事,又何必到弘晖侄儿那里去抢只山鸡来充数呢?你这做叔叔的脸往哪里搁啊?这才是丢人啊!”
“十三,你怎么可以偏帮弘晖呢?明明是他使诈啊!”胤禵甩到胤祥的手,不满地说道:“你们才是合伙来讹诈我啊!你们才是一伙儿的。四哥,你儿子联合起十三来欺负你弟弟我呢?你要为做主啊!”
胤禛摇头看着一脸愤恨,孩子气的胤禵,点了点胤禵的额头,道:“明年大选,就要给指婚了,怎么还要这么一股孩子气啊!真是没长大!得挑个厉害的福晋来管管你!还有胤祥,敏贵妃额涅孝期也要出了,明年开春就是大婚的人了,还跟弟弟争什么呢?有意思吗?真是吵得我头疼!”
胤禵一听,不乐意了,道:“什么指婚啊,我才不要娶那不认识的女人,我才不要跟不认识的女人过一辈,要娶,我还不如娶十三!”
胤禛心里一跳,又见胤禵一股孩子气的模样,稍稍安心,但愿是他想多了,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跟他一样啊!
弘晖咯咯地笑起来:“十四叔,你个笨蛋!十三叔是男人,你不能娶他做嫡福晋的。”
胤祥气恼地欲揍胤禵,责骂道:“十四,你胡说些什么呀?”
胤禵忙讨饶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一时间口无遮拦而已!十三,你别气啊!十三哥!”又将炮火对向弘晖,做生气的鬼脸,道:“哼,当年某个还没有断奶的小鬼,可是当众喊着‘我要长大了要娶弘皙哥哥做福晋,要跟弘皙哥哥一辈子在一起’,那个小屁孩是谁呀?”
弘晖吐了吐舌头,手插着腰,做了鬼脸躲到胤禛身后,又继续做鬼脸。
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胤禵抬头一看,手指指着前方,大叫地道:“弘晖看,你家嫡福晋来了,在哪儿呢。”
转眼看,正是胤礽父子过来。胤礽浅笑着说道:“什么嫡福晋啊?”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胤禵笑嘻嘻地对胤礽说道:“呵呵,弘晖的嫡福晋啊!”眼神却是看向弘皙,胤礽见了想起弘晖小时候的事,又见弘皙气恼地模样,乐得一笑。
弘晖还是两三岁时,对福晋媳妇之类还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他的媳妇是跟他是要被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的,便好几次当众嚷嚷长大了要娶弘皙哥哥做媳妇,一辈子都不分开,可以永远一起玩,当时就把弘皙给气了,蹬脚不满,气的有些糊涂了,道“凭什么要弘晖娶他,为什么不是他娶弘晖呢?他才不要给弘晖做媳妇,而应该是弘晖给他做媳妇,这样也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小小的弘晖歪着脑袋想了半响,还是要娶弘皙做媳妇,不可以改变主意,为此,两个还不知事的小朋友争执了好几次。同时,这事,也被传笑了好久。
胤礽看着将目光放在胤禛身上,只见胤禛依旧是闪躲,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和坚定。胤礽父子下马,见一堆刚收获的猎物,胤礽笑着说道:“刚好我觉得肚子饿了,这儿有猎物,搭两个火架,烤几块肉吃,正好填肚子!”说完,便让侍从去清洗猎物。
胤禵苦哈哈地看着胤礽,一脸控诉着胤礽的强盗行为,胤礽捏了一把胤禵的脸蛋,道:“乖啊!长幼有序,做弟弟的要尊敬哥哥,知道吗?”胤禵觉得脸上肉疼啊!委屈地去找亲亲十三胤祥求安慰。
嘶嘶声不断地烤肉声,以及那阵阵的烤肉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胤禛眼神晦暗地看着眼前毫不在意形象的胤礽,见胤礽一脸专注着亲手伺弄着架上的烤肉,是火候的时候加点料,身上虽沾染了些许烟尘味,却不见烟尘气,依旧是那么风华绝代,天生贵气,专注的模样,有股强大的吸引力,看的胤禛的心跳得有些飞快,转头扭过,在看,心里会乱的更加厉害。
“给!尝尝看!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胤礽浅笑着将刚烤好的羊腿肉送到胤禛面前,胤禛看了一眼胤礽,只见胤礽微笑着,道:“总是吃素的,对身体也不好!再说了,我亲手做的,我可不想便宜其他人!”
胤禛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疏远,接了过来,轻咬一口,味道很复杂,有甜有酸有喜,冲击他的心里。胤禛的手被抓住,只见胤礽的脑袋出现在他面前,吓他一跳,再一看,只见胤礽狠狠地在胤禛咬过地方重重咬下一大块儿了,胤礽痞痞地边嚼边浅笑着,嚼了几口,笑着邪魅地一笑:“果然比我相信的要好吃。”胤禛见四周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掩饰自己的尴尬,低头不语,轻嚼着。
胤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酒足饭饱,看着胤禵一脸气愤地看着胤礽的强盗行为,胤礽得意地笑着说道:“行了,别鼓着脸了!瞧你小气的样子,不就是吃了你几块肉,喝了你几口酒吗?你一个皇阿哥,有必要这么小气吗?真丢人!”
胤禵气愤啊,我们之前打的猎物刚好够他们一行人吃,结果胤礽这空手而来的一行人了,生生强走了大半的粮食,不但如此,还把他带来的配肉吃的陈年佳酿全部给喝了,一定啊都不留给他,他能不气吗?只是,太子二哥要是无耻起来,他也没有办法啊!
胤礽笑着说道:“嗯?是不是觉得二哥不厚道啊?”
胤禵谄媚地说道:“哪有啊!”要被二哥给记恨上了,那是很惨的,他可不是四哥啊,得二哥亲眼有加啊!
“收起你那副脸,行了,我给你打点猎物去!”说完,不顾胤禛的意见,便拉起胤禛一起去策马打猎。
胤禵则是有些受宠若惊啊,二哥给他亲自打猎!不敢置信地看胤祥,胤祥则是摇摇头,道:“行了,看好那两个小子,要是出了事,就完了!”果然,弘晖和弘皙在一边自己动手烤着仅剩的一些肉在玩,胤禵想着之前弘晖和弘皙光荣事迹,顿时一惊,忙上前制止。
胤礽从小就是允文允武之辈,骑射自然高超,也没有过太久,又是一番颇为丰盛的收获,可以应付胤禵哪几个饿鬼了,胤礽便让随性的人带回去给胤禵他们几个,自己则是叫胤禛单独留下陪着他。
兄弟两人,下马缓步行走在河边,胤禛缓步跟在胤礽的身后,心里有几分忐忑,老实说,他真的不愿意这么和胤礽单独相处,他有些捉摸不透这么平静地胤礽,他到底是想要干些什么呀?只是刚才胤祥他们都在,胤礽的面子都是要照顾到的。
胤禛跟在胤礽后面,亦步亦趋的,突然被挡住道了,是胤礽挡在他面前,两人的个子都是差不多高,正好可以平视,胤礽直直地盯着胤禛,漆黑的眼眸中是无尽复杂的感情,胤禛转头看向河面。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吗?多看我一眼吗?”胤礽用力掰过胤禛的脑袋,强迫胤禛跟他对视,“宁愿沉默着,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胤禛顿了顿,看着胤礽眼中哀伤,闻到胤礽身上传来的酒味,心一软,吸了吸鼻子,平静地说道:“二哥,你喝多了!回去歇息吧!”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你宁愿跟胤祥他们出来打猎,宁愿跟老八他们往来,宁愿闭门不出,也不愿意来见我!现在,我们单独在这儿这么久了,你也一点都不张声,要不是我说话,你还会理我吗?”
胤禛的不反抗,不应合,沉默对待,这种态度太让胤礽难以忍受了,他宁愿胤禛有些什么不高兴,不满意的,愤恨的,讨厌的,厌恶的,全部都统统说出来,而不是就这么憋着,沉默冷淡以对,这是在逼他发疯。他可以不在乎皇父的训斥责骂,也不畏惧虎视眈眈的兄弟,也不担心势力被瓦解,但胤禛这种样子,是他接受不了的,他早就将这个男子深深地刻入骨髓之中,早就习惯了他在他身边,这样的疏离冷淡,只会要他的命的。
胤禛垂眼,狠下心不去看胤礽的表情,淡漠的表情,紧抿着嘴,吐不出半个字。
胤礽呵的一声冷笑,伤心地看着胤禛,似自责,似在怨恨,似绝望,大号道:“我知道,你在怪我,你怨我!在恨我!怨我,没有跟你一起处置索额图。恨我,要不是我,你的好讷敏也不会死,害的你伤心难过!也恨我,要不是我,索额图又怎么会去害弘晖和弘卓。都是我,害你妻死,子病,你在很我,对不对?是我错的!都是我的错!”
胤禛的喉咙被堵住了似的,想要说,却说不出,不是的,他没有这么想,这一切与你无关!终究只是化作了摇头。
胤礽疯狂地大笑着,接着指着着河水,又轻柔地问着:“胤禛,这河水,我记得这河水是很深很深的,对不对?”
胤禛惊愕地看着胤礽,心在颤抖着,害怕着,又听胤礽似乎在自言自语着:“不会游泳的人掉下去,必死无疑吧!”
一瞬间,胤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恐怖的想法呼之欲出,见胤礽温柔地对胤禛一笑,绝美又妖艳,带着死亡的刺激,绽放无限的光芒,轻柔地说着:“我欠你的,我用我的命还你,这应该够了吧!”
只见胤礽离河水只有一步之遥,胤禛的心被狠狠的揪住了,害怕和担心,交织在一起,胤礽他不是在开玩笑的,他是在说真的。他上前去阻止,可惜,胤礽的动作比他还快,立刻跳进了河里,扑通一声,淹没在河水里,除了泛起水花和层层涟漪外什么都没有了,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胤礽相似消失在河水中,无影无踪。
胤禛的心里无比的慌乱,脑子不断回旋着胤礽跳下去前的几句话,这河水是很深很深的,不会游泳的人掉下去,必死无疑。二哥,不会的,不会的,二哥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一想到胤礽会河水里被淹死,胤禛就惊恐不已,什么兄弟悖伦之情,什么皇父,什么天家,此刻都不重要了,统统都是屁,他只要胤礽,只要胤礽好好的活着。
胤禛也不顾一切的跳入河水,去寻找胤礽的身影。幸好,他会游泳,水性不错,几番河中深入摸索,果然,胤禛找到了胤礽,抓住了胤礽,奋力将胤礽带上岸边。
胤禛将胤礽平躺着放在平地上,用力全部的力量,控制住自己紧张害怕恐惧的心里,回忆起后世最科学的救治弱水之人的法子。一边按住胤礽的腹部,将腹腔内的存水排除,一便哀求着:“二哥,你一点要醒过来,不能有事!求你了!只要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我都应你,求你,快点醒过来,我承认,我喜欢你!对不起,二哥,以前是我太懦弱了,我以后一定会勇敢面对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二哥,你快点醒过来啊!”将腹腔的存水排完后,胤禛又检查了胤礽的口腔,看看有什么异物,还好没有。
只是胤礽仍旧未醒,胤禛将手放置胤礽鼻息处,没有呼吸,大惊下,忙口对口,对胤礽进行人口呼吸,观察胤礽的反应,争分夺秒,与阎王赛跑,在最短的时间里,从阎王手中抢回胤礽.没一会儿,便见胤礽微微张开眼,见胤禛在为他做人工呼吸,虽不知胤禛这么做是缘故,但这种做法,让胤礽眼睛一亮,他喜欢!
“咳咳。”此时,胤礽的声音在胤禛眼中是多么的美妙啊!
胤禛激动地满抱住胤礽,含泪,劫后余生般地激动说道,有些语无伦次:“二哥,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了醒了!你别吓我了,我什么都应你!你活着,我什么都应你!我承认,我喜欢你,放不下你!对不起,二哥,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看见胤礽消失在河里的那一刻,什么兄弟之情,什么皇父责骂,什么天下人看轻轻视,都他妈的统统不重要了,他只要胤礽好好的,无论什么都比不上胤礽.在见到胤礽醒过来,胤禛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比这更加美好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只要胤礽在,他的全世界都在,没有胤礽,他的世界是苍白无力的。眼前这个男子,早就刻入了他的骨髓,再也拔不出来了,他已经中毒了,深深的中毒了,这种毒的名字叫做胤礽.胤礽的嘴角闪现诡异的一笑,他赌对了,他用自己的生命在做赌博,果然是赌对了!
“真的吗?”胤礽假意不可置信地问道,既惊喜又高兴,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和惊讶。
胤禛见了心里一酸,他把二哥伤害地太厉害了,重重地点头,用最认真诚恳地说对胤礽说,希望他能真正明白他的心,道:“真的!千真万确!”
“真的无论什么事,你都应我吗?”胤礽有些忐忑地问着,害怕,担忧,依旧是那么不可置信。
“当然,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应你!”胤禛忙说道,握住胤礽的手,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心意。
“你还会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和感情 ,对吗?”胤礽小心翼翼地问道“对,我会勇敢地面对的!”胤禛忙附和道,转念一想不对啊,这话是在为胤礽做人工呼吸之前讲,二哥怎么会知道啊?瞬间恢复理智的胤禛,狐疑地打量胤礽,恰巧看出了胤礽嘴角那一丝丝得意的笑容。胤禛顿时懊恼不已,他怎么忘了,二哥是会有游泳的,水性很好的,他被二哥误导了,中了二哥苦肉计了,一下子,整个脸五颜六色的变化着。
胤礽见被识破,管他三七二十一,厚着脸皮,靠近胤禛,指着自己的唇,对胤禛无耻地说道:“胤禛,你自己看,我被你轻薄了,我的清白没有了,你要对我负责,而且要负责一辈子!”
小剧场:这算不算是四四和太子,“湿”身了呢?
四四皱眉:负责一辈子,太长了吧!
太子(狐狸状):不长,大不了,你下辈子,我来负责!
四四犹豫中……
太子: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四四的下辈子也就这么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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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的脸又红又气,抓住胤礽指着自己唇的手,送向自己嘴边,低头用力一咬,胤礽假意忙疼的大叫,“四弟啊!你这是在谋杀亲夫啊!疼呐!我死了,你可要守寡的!”
胤禛的脸瞬间被定格了,一张俊脸黑得不了的,甩掉胤礽的手,怒视着胤礽,气的直骂脏话,道:“呸,你的清白早就没有了!要守寡你自己守去!关爷屁事!”这下子,四爷的风度全没了。
胤礽无视胤禛的黑脸,笑嘻嘻地往胤禛身上凑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胤禛可爱又迷人,嗯,不愧是他喜欢了二十多年的人啊,而且,还很别扭,但是他很喜欢,趁胤禛不注意,啵的一下往胤禛脸上留下了自己的口水印章,笑得分外满足,还带那么一点点高贵的猥琐。
胤禛嫌弃似的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怒视胤礽,“注意你太子爷的形象,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太子,到跟无赖流氓似的!”
胤礽笑得更欢了,眉眼间全都是笑意,狗腿似的说道:“我保证,今后只对你一个人流氓无赖!”
胤禛语塞,一张俊脸又变了变,两辈子第一次发现,胤礽居然有如此流氓的一面,气的胤禛也不顾理智,忙给胤礽一拳,却不料,胤礽早有准备,趁机将胤禛反转,压在身下,脸对脸,双目对视,一上一下,距离极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暧昧的姿态和表情,让胤禛更加红了,心的跳的更快,只见胤礽低声浅笑,说不出的喜悦和好听,“四弟,如此投怀送报,哥哥,怎么好却之不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