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就叫人拿了种子先行试种,明年季节适合后再向全国推广。
还有从西域带回来的乐器曲谱等等,这些东西刘彻交给了宫廷乐师,叫他们先行熟悉后演练出来给众人欣赏。
张骞出使回来后,西域各国与大汉的联系更是紧密。商队骆驼马匹车队川流不息的走在那条黄金之路上,给大汉的纺织业陶瓷业等等行业带来了不菲的收益。
而久没在文中露面的卫子夫凭借卫青的势力,也渐渐在后宫站稳了脚跟。她和皇后陈阿娇各自为武帝生了一个儿子。
阿娇的儿子先行出世,被武帝命名为谦。是刘彻的皇长子,又是嫡妻正室之子,身份自然是无比尊贵,得尽众位长辈的喜爱。
卫子夫的儿子只比皇后的儿子晚出生两天,取名为据。妾室所出的儿子当然不能和正妻所生的儿子相比,好在有卫青照拂,倒也在宫中平平安安的慢慢长大。
刘据从小才智过人聪明异常,很得刘彻的喜欢,经常带到他鸿宁殿嬉戏玩耍。可他五岁的时候说错了一句话,从此难得再见武帝一面。
事情是这样子的:那一天,刘彻得了些新鲜梨子,带回鸿宁殿叫韩嫣尝尝鲜。刚好卫夫人把刘据送了来,说他吵着闹着要见父皇。
刘彻心里喜欢,就把刘据抱在膝盖上,拿了一瓣梨子喂他吃。这刘据孝心大,从武帝手上接了后,先是要武帝吃,再递给自己母亲吃。刘彻又叫他给韩嫣也递一块!谁知,刘据小朋友非但不递,还皱起了小脸说:
“我才不给他吃呢,就是因为他,父皇都不去母妃那里!他是坏人!”
“……”
正在一边吃梨子的韩嫣差点给噎住,忍不住咳了起来。刘彻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放下刘据叫卫子夫把他带回去好好管教。卫子夫听了他儿子的话,当时就跪在了地上请罪说孩子年幼不慬事,请陛下和韩大人原谅他。
刘彻走过去帮韩嫣顺气,没再看她母子一眼。卫子夫无可奈何之下,含了眼泪带着孩子回了林香殿。
陈皇后得知这事时,正和她母亲馆陶公主一起在挑选首饰。当时两母女就笑得十分开心,说卫子夫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一点眼力见,居然教唆自己的儿子去憎恨韩嫣,连这点心机都没有,他们母子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可卫子夫也很冤枉,她根本没有教唆刘据对韩嫣不敬!是那小孩子太聪明了,自己领悟出来的。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导致自己失了刘彻的宠爱!
卫子夫也曾经想去向韩嫣示好,可韩嫣自有他的规矩:他从来不私自见后宫女眷!卫子夫到鸿宁殿门口就被宫人挡了回来!
她就算气得牙痒痒,也没办法。只好去找她弟弟卫青想办法,可卫青听说事情根由后,也皱起了眉头!
他跟武帝和韩嫣的接触一直都比较多,自然知道韩嫣在刘彻心目中是什么地位。最后卫青只是叫她安安心心带着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做个王爷,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卫子夫因为做了仅次于皇后的夫人,又生了个儿子,自己弟弟的权势也越来越大,她的心气儿也高了起来,渐渐对那皇后之位有了念想,再加上以前和皇后的种种恩怨,更是对那个位置眼热不已。听了卫青的话很是不服气气咻咻的问他:“这是为什么!
卫青苦笑:据儿现在小小年纪就对韩大人心存怨怼!如果以后他真做了太子,在陛下百年之后登了基,他还会善待韩大人吗?你也知道韩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他是断断容不得韩大人晚境凄凉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嫡子刘谦,我们本来胜算就小,做这些无谓的争斗也没什么用!
卫青的这番话,虽然合情合理,却让卫子夫十分抑郁不平满心愤懑。
卫子夫两个月没见刘彻叫人来传刘据去鸿宁殿,心里更是难过!时常抱着刘据默默流泪。
陈皇后的儿子资质一般,性子也跟他娘一样,任性嚣张,也不得武帝的宠爱。
刘彻在一切顺心的情况下,就烦恼起了自己继承人的问题。不能生孩子是韩嫣的痛脚,刘彻又没头没脑的在他面前多提了两次,韩嫣一时按捺不住脾气就跟刘彻吵了起来。吵完之后武帝就更烦了,叫了乐师舞伎来解闷。
韩嫣心里也烦,嫌他们在鸿宁殿中太吵,当着武帝的面,叫人把那些乐师舞伎撵了出去。刘彻认为韩嫣太不给自己留面子了,大袖一拂就回未央殿继续传了乐队舞伎来赏玩。发现其中一个弹琵琶的乐师,很象韩嫣小时候,当天晚上把他留在了未央殿。
得到消息的韩嫣来到未央殿,只是没能把他们堵在床上!两人衣着都还算整齐。韩嫣抄着手似笑非笑的冷着脸看武帝,那乐师吓得跪在地上直哆嗦。
刘彻大手一挥,叫人把那乐师带了下去,又把宫人全撵了出去。然后涎着脸要拉韩嫣上床,韩嫣肯当然是不从。
刘彻仗着自己力气大,硬是把韩嫣给拖到了床上压得他动弹不得,拿手指去抚弄他嫣红的唇瓣,边摸边愉快的笑:“以后还给不给我留面子了?”
韩嫣张嘴就把刘彻的手指给咬住了,狠着力一错牙,顿时满口的血腥味,刘彻手指一圈儿的血印子!他抽出手指一看,哎哟哎哟的呻吟起来,说韩嫣谋杀亲夫,叫韩嫣用嘴给他吸吸。韩嫣瞅着他嬉皮笑脸的表情,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才好。
两人折腾了一会,刘彻搂着韩嫣睡了下去,贴着耳朵告诉韩嫣,自己只是叫那乐师给他弹了一晚上琵琶而已,根本没动他。
然后拉长着脸警告韩嫣:“下次再不给我留面子,我就再把他给宣过来!那就不是弹琵琶这么简单了!”
韩嫣一听翻身骑在刘彻身上,两手狠狠的压制着他的双肩,也拉长一张脸恶狠狠的警告他:“你敢把人宣进来,我就敢出宫去找慕容风!”
“……你~你气死我了!!!!”刘彻大怒,几把撕光了韩嫣的衣服,把他压在床上由上到下由外到里的狠狠折腾了一晚止,大大的振了一次夫纲!
第二天刘彻精神奕奕的下朝回来,看到韩嫣要扶着腰下床的可怜样,边过来扶他边笑得心花怒放:“还敢不敢跟我叫板了?!”
第63章
韩嫣恹恹的斜了他一眼,没精神鸟他。刘彻走过去问他要干吗,韩嫣说自己要喝茶。刘彻拿软垫子垫了椅子,再扶着韩嫣坐好,这才去端了茶来给他。韩嫣接过来如牛饮水的几口喝了,又叫刘彻去倒。
刘彻很勤劳的又去倒了水过来,递给韩嫣:“既然渴得这么厉害,干吗不叫他们进来侍候?”
不问还好,一问韩嫣脸都红了。隐约可见一股怒火从他脑门窜了出来,咬着后槽牙瞪着他低声问了句:“刘彻,我这个鬼样子还能见人吗?!”
刘彻这才明白原因,止不住勾着嘴角愉快的笑了,瞅着韩嫣的小眼神也闪闪发亮。韩嫣看他那暧昧又得意的神情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刘彻把韩嫣抱回床上,侍候他吃了午饭后叫他好好休息,自己要去宣室议事。韩嫣点点头,说知道了叫他快点滚。刘彻见他催促自己,不悦的在他脸上掐了几下才走了。
刘彻走后,韩嫣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脑子里却是各种杂念纷至踏来。一会儿是自己的前身,一会儿又是正当盛年的现在,一会儿又是自己老了以后的事。想着刘彻昨天在自己面前烦恼继承人的事,韩嫣也有点头疼。
韩嫣并没有不许刘彻去后宫。可刘彻知道自己去后宫,虽然韩嫣面上表现得不在意,其实心里会不舒服,所以他近年来去后宫的次数是越来越少,导致后宫这几年又是无所出。
刘彻到现在总共就两个儿子!公主倒是有几个,可韩嫣也没有开通到那个地步让女人当皇帝的地步。历史上的武则天,吕后,慈禧等人,给韩嫣留下了极大的阴影。刘彻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想都没想过,要让自己女儿继位这事。
可眼看着刘彻不喜欢刘据,刘谦又不堪雕琢,继承人真的就是个问题了!韩嫣思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只有最古老的法子可行——继续生!
晚上两人坐在阳台椅子上闲聊,聊着聊着韩嫣提到了继承人的事。刘彻事后知道这是韩嫣跟他吵架的根本原因,再提到这事就马上闭了嘴。韩嫣却向刘彻提了个建议,叫他以后半月到鸿宁殿,半月到后宫妃嫔那里去睡,争取多生几个儿子出来。
刘彻听完他这个提议后,脸色都变了。惊诧的坐直了身子转了过来,颤微微的拉着韩嫣的手问他是不是厌倦了自己。
韩嫣听了他这话再看看他紧张的小表情,又想笑又心软。反转握着他的手轻言细语的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厌倦他,只是为了皇嗣着想,才叫他去后宫的。
刘彻这才宽了心,重新搂着韩嫣躺了下去。刘彻考虑了几秒钟,觉得自己两个儿子够了,不用再去专门找人生了!
反正生多了也是麻烦,说不定到时候就会生出抢皇位龙椅兄弟阋墙等等一大堆麻烦事。
韩嫣听他这样说,心里先是一宽。再怎么说,让自己的男人去抱别的女人,他心里都会很膈应。再一想就觉得很是麻烦,问刘彻怎么解决继承人的事。刘彻说孩子还小,好好加以教导终究还是能做个人君的,不求他开疆扩土,做个守成君主还是应该可以的。
既然刘彻都这样说了,韩嫣也就没再开口。
关于张骞妻子的事,刘彻韩嫣都很无奈。虽然监视的人回报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呆在房中跟张骞你侬我侬。可谁知道她是不是隐藏的太深,现在只是在装样子呢?
这年夏天,匈奴单于派了使臣来说要娶大汉的公主为妻,继续维护两国友好姻亲关系。这个消息报到刘彻这里时,韩嫣刚好也在这儿。两人闻讯后立刻对视了一眼,都露出机会终于来了的欣慰表情。晚上俩人躺在床上反复商量了这事,最后制定出了一个计划。
第二天刘彻上朝接见了匈奴使者,答应了匈奴的求亲。决定将自己的亲妹妹九宫公主嫁给他。刘彻话音刚落,朝堂上文武百官莫不惊讶的“啊”了声瞪大眼睛看着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陛下他只是说了一个笑话而已。
但是他们没有听错,刘彻确实是要把自己同父同母的九宫公主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为妻。
太后王娡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喝茶。听明白这个惊天霹雳后,她手里的茶杯掉了,眼神也楞了,灵魂也没了。
九宫公主听到这个消息也给吓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跑到永乐宫跪到在太后脚下,摇着王娡的腿哭得跟朵带雨梨花似的,求她去向刘彻求情。说要她嫁到匈奴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她宁可去死!
九宫公主是太后最小的一个女儿,现时正是大好年华,还没招附马。从小就很得太后的欢心,一直在永乐宫中陪着太后承欢膝下,母女俩感情很深。太后看着自己身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儿,心里面疼得跟被人揪了似的。
太后告诉自己最小的女儿,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到那种野蛮未开化的地方去吃苦受累。然后不顾宫人们的阻拦,坐着辇车冲到了鸿宁殿。
去时,刘彻正在喂韩嫣吃蜜饯。两人喂一下亲一下的正得趣,被太后扰了兴致,韩嫣知趣的端了蜜饯离开了。
待到房中只剩下母子两人时,太后压了心里怒气,软语求刘彻放过他自己的亲妹子。问他不是一直反对和亲么,这次为什么就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还搭上了一位真正的公主。刘彻静静的听完了他母亲的话,才波澜不惊的告诉她:
既然他已经在朝堂上答应了匈奴使节,那么此事就绝无转圜的余地!他不可能留下个说话不算话的把柄让天下人耻笑。一切都已经成了定数,请母后不要再多费唇舌。
王娡看着他那种事不关己的无关痛痒的态度,气得两眼发黑,当时就晕在了鸿宁殿。醒来后看着刘彻象看仇人一样,无比怨恨的瞪着刘彻说:
“你就算是报复我毒害你的王孙,也不要连九宫也一并害了!以前就算和亲也是封的假公主!她是你的亲妹妹,你这样害她,你还有人性吗?”
刘彻淡漠的笑了笑:“母亲,你现在也尝到锥心之痛的滋味了!当年你伙同我的两位好舅舅来害王孙时,有没有想到我的心也会痛得这么厉害?”
太后一口气咽住差点上不来,捶胸顿足的坐在椅子上边哭边骂:“我只是后悔,当初没铁了心要把他弄死,所以我才落得现在的下场!哥哥没了不说,现在连女儿也保不住了!他就是一个妖孽,专门来祸害我们王家的!”
“够了!”刘彻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的亲人就是亲人,别人的亲人就不是亲人了!今天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回去叫她乖乖的呆着准备出嫁吧!”
刘彻说完,命令太后身边的人把她送回长乐宫去“好好”休养!几个身强体壮的宫人不由分说的就架了太后出了殿!这之后,太后王娡又大病了一场!其实她身体一直很好,韩嫣到西汉这几年间,也就是她哥王信死的时候才大病了一次。
九宫知道事情的结果后,就想方设法的要去寻死。可她身边的人全被武帝换成了自己人,哪能那么轻易的就让她死了。闹腾了几天没了力气后,寻死的心也没了,傻呆呆的坐在房里等着出嫁。
韩嫣事后劝他是不是太过了,刘彻笑笑说,不会!
韩嫣笑笑转了话题,问张骞妻子的事怎么办。刘彻提到这事就有点烦,换作别的官员,他就会立马不客气的直接砍了。可张骞显然不行,当然韩嫣也不赞同杀了。
刘彻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还是没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这事已经不能拖了,必得近期就拿出决断来。
最后韩嫣建议不如以放假为由让张骞带着妻子回他故乡一趟,让他们休息几个月。等他们回来,差不多半年时间过去,黄花菜都凉了。刘彻立刻同意了这个办法。
第二天,刘彻就以张骞离家数年又远道归来,特许他半年假期,回家探视父母长辈以尽孝道。同时又加赏了他无数的金银财帛,还特地加了张骞的食邑,让他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张骞喜出望外,当即领旨谢恩。
韩嫣看他丝毫不怀疑的样子,心里十分愧疚:张骞啊张骞,你要体谅下!我们只是信不过那女人而已。事关大汉威震天下的头等大事,必须得做好完全准备啊!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我们不能有丝毫的侥幸。所以啊,只好对不起兄弟你了。
张骞带着他妻子家人离开了长安不久。无论如何不情愿出嫁的九宫公主,盛装打扮着了嫁衣,哭哭嘀嘀的拜别了太后以及刘彻,上了去往匈奴方向的马车。
她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怨天尤人之下悲痛又哀伤,在马车哭着哭着,忍不住就放声痛哭了起来。以至于街道上的百姓都听见了。
百姓听得她如此悲伤,也不由心有戚戚焉,甚是同情这个有幸生在帝王家却不幸做了政治牺牲品的女子。
太后送走自己的女儿后,又一次病了。刘彻每次去请安,太后都避而不见!韩嫣问他干吗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刘彻说还不到时候!怕走漏了消息!
第64章
因为嫁的是真正的公主,还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子,所以送九宫公主出嫁的队伍排场十足声势浩大,嫁妆也很丰厚。
队伍前、后面各是2000人的护送出嫁的军队,士兵们个个银甲逞亮高头大马,看着很是威武雄壮气势昂扬。送亲使是中山王刘胜!送嫁将军正是以后名震四方的卫青,护嫁军队也是他的嫡系,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
送亲使是中山王刘胜!这个任务是他磨破嘴皮子争取过来的。
队伍中间才是九宫公主陪嫁宫女太监的队伍。还有用马车装载的嫁妆:各色凌罗绸缎、瓷器、茶叶、新式家具、书籍等等东西。捆捆扎扎的装满几十车。真公主出嫁就是不一样,比以往假公主的排场大了好多。
队伍正中间就是九宫公主的豪华马车了,帷幔以黑色为主,上面描龙绣凤,看着十分华丽和尊贵。她的马车外观就是一个大字!里面更不消说,空间相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