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尘封我的感情 上——芷雅星

作者:芷雅星  录入:04-02

 文案:

 就算是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尘封着感情的王子,终有一天也可会把感情重新拾回来。冰封的情感,无情的王子,遇上一个如暖阳般的少年,他们将展开着怎样的故事?为了你,我愿真心全付;只要你可以快乐地生活,我可以退出你的生活;如果我的感情伤害到你,那么,我愿意把它们重新尘封! 第一章:接触(一) 细碎的阳光散散地落在地面上,顶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夹带着温度的风拂在脸上有些痒痒的感觉。 摇摇晃晃地跑过大街小巷,宁景在跑到一条阴暗小巷时头上更加眩晕。就在他努力挪动自己身体时,在本来因脑子而半眯着的眼睛看不清路,加上这个巷子的光线实在是太过的昏暗。一个不小心,他撞在了墙上,撞击使他眼前一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有喊。 “同学,同学,还好吗?” 极力睁开眼,可是却无能为力,缓缓裂开一点眼睛又闭了起来。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白茫茫的一片。这种刺眼的白让宁景眼睛很不舒服。他讨厌这里。虽然他并不讨厌白色,可是他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没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而且声音很小,应该是怕吵醒他吧。 宁景没有睁开眼,看也不想看到他们那张脸。可是又突然想起来,那些人是绝对不会那么温柔,而且这个病房还是普通病房。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来人是医生或者护士。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猜错了,因为来人轻轻地帮他把露在外面一点的手放进了被窝,又掖了掖他的被子,像是怕他冷到;然后又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整个动作无一不带着温柔。 再次睁开眼,想看看这个到底是何方神圣,肯定是家里的仆人吧。可是他愣了,旁边坐着一个和他一样大的男孩,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长得清秀,戴着一副眼镜,模样的给人的印象就是很舒服。 方宏律翻开下一页顺便抬起眼看下病床上的人,看到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似乎有些迷茫,随即放下书关切询问:“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本来在这里看到一个陌生人已经是有些惊讶了,加上他的声音又是那么的温柔,还有手放在额头上的自然动作,令宁景有些不适应。 “是你送我来的?” “嗯,你倒在地上,又发着烧,再不送来会有危险,不过还好,烧退了。”方宏律松了口气。 看着他的嘴角带着轻松的笑,宁景更加不明白,对一个陌生人,露出这种安心的笑容有什么用。 见宁景不说话,方宏律还以为他因为饿了,所以没力气说话。“饿了吗?也对,睡了一天什么也没吃。你等着,我下去买点东西。” 方宏律的背影急急地消失在房间里,宁景也没理,因为他确实是饿了。不过几分钟方宏律又出现,手上提着一碗粥。也只是撇了一眼,宁景转过头不再看,那种东西他才不会吃,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脾性,可是对于这个人,奇迹般没有在第一时间赶他走,没有冷言相向。内心的鼓动到底是什么?他不明白,应该是第一个人对他那么温柔吧,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离奇,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是自己。 看出了宁景的不满,方宏律也没有生气。就一般人来说,自己悉心照顾一个人,可那个人态度还是那样冷冰冰的,谁都受不了。可是方宏律不同,他从小脾气就好。 “别闹别扭了,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也吃不下,先吃点粥。” 这时肚子已经开始投降了,宁景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这种东西能吃吗?一点卫生也没有。”本来他也没那个闲心去针对别人,可是这个人自己撞上来,就不能怪他。 “原来是这样,那你等等,我回家做点给你吃吧。”方宏律又走了。他是个好人,既然这个人自己救了,那就好人做底,送佛送到西。 宁景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躺了下去,身上的疼痛再次袭来。 睡了大概一个小时,方宏律就过来了。这次,宁景没有再挑刺,再挑下去他该饿死了,这次就勉为其难吧。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手艺还不错。虽然是青菜,可是也很好吃。不过下一秒,宁景就把那个好吃归结为自己饿了。 对于宁景有些傲气的做法,方宏律也只是笑笑,觉得像个小孩,很可爱。 晚上,宁景睡醒后还看到方宏律在看书。下意识看下表,都九点多了。 “你怎么还不走?” 本来是在看书的方宏律听到声音就放下书,这是宁景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你现在一个人,我又不能翻你的东西通知你家里人。万一你有事,我可以帮你。” 宁景没有说话,反正又不是他叫他留下的。 夜晚的星星眨呀眨,装饰着黑幕般的天空,在这个夜晚,倒是有几分欣赏的价值。 第一章:接触(二) 本来方宏律只是经过那条巷子,可是却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浑身的青紫还带着血痕。虽然觉得他可能是个社会青年,可是他又不能不管不顾,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让他觉得自己是有社会责任的。叫了好久地上的那人没有动,然后看到他微微睁开眼看了自己一下,又昏睡过去了。这可是个大活人!碰到他身体时,才觉得那发烫的人状况实在是不妙,连忙扶起他就往医院走。 医生说还好送得及时,不然再晚一点情况会更严重。只是医生觉得,他跟那个病人还真是明显的对比,一个斯文礼貌,一个像个社会青年;到底是什么样的缘份让他们这两种转遍地球也碰不上的人成为好朋友。 静静守了一天,有时候病床上的人会露出痛苦的表情,又很快转成冰冷的神情,实在是搞不懂他是怎么了,不过心疼却是从里到内溢了出来。 七月的天气闷热到不行,抬眼看下那些在阳光下炙烤的树木,躁热的心情平息了不少,果然绿色就是能让人心平气和。 第二天那个人总算醒了,可是有点难伺候,不过方宏律还是觉得他没有恶意,因为在这个人身上看不到,而且也觉得他肯定不是社会青年。这个预感让方宏律很开心,虽然还是感到他身上的戾气。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方宏律。”才想起那么久以来一直没有问他的名字。 “是想要回医药费吗?可以,我去取。”宁景挣扎着起床,身上的痛疼感还在。 “我没那个意思,这点医药费我还是付得起的。你还是躺下吧,我只想认识你一下,跟你交个朋友,你不想就算了吧。”方宏律急了,他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见他起来赶紧让他躺下。 宁景没有再说话,虽然知道这个人没有恶意,可是还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要朋友,永远也不需要! 几天来方宏律细心地照顾着宁景,虽然从来没有听到宁景口中说出感谢的话,可是他不后悔。不是有句话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虽然他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可是他还是救了,只为了良心。 几天的相处,宁景觉得方宏律人还是不错的,每天都会给自己送饭。自从上次他说外面的东西不卫生,方宏律就天天自己做。而且还天天陪在他身边。偶尔说几句话让宁景不那么无聊。不过宁景本人是觉得挺白痴的,他根本就是在没话找话 方宏律本人并不怎么说话,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不想气氛那么尴尬,于是就偶尔牵起一个话题,可惜宁景并不领情。这几天来他也知道宁景这人似乎对人都有一种距离感,所以对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沮丧。 虽然宁景没怎么理他,可是心里却觉得有些怪。好久都没有见过那么温柔的笑了,现在又看到了,而且是对着自己,太开心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还是跟平常一样爱理不理。 天高海阔,从这片清明的阳光下,可以看到与夜晚不同的事物,也可以看见从那一栋医学楼三层里的窗边看到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风柔柔地吹动他们的发丝,一个穿着蓝色的T-shirt靠在窗边认真地翻着一本厚厚的书;一个穿着黑色英伦风衬衫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似看某一处,又似乎毫无焦距。在这样的季节,显得无比和谐。 第二章:分道扬镳 宁景在方宏律的照顾下慢慢好转了,出院那天方宏律还是很担心,怕他还是不舒服。可是他也不想一想,好歹人家宁景也是个男生,虽然像个少爷一样养尊处优,可是人家家里不是有健身房吗? “你真的没事了吗?现在身上肯定还是很痛吧。”方宏律是皱着眉头说的,宁景身上伤痕还在呢。 宁景这次是真的不耐烦了,这点事算什么,大惊小怪,又不是第一次。“别啰啰嗦嗦行了吗?是我痛又不是你。”虽说有些享受被他照顾的时候,可是未免也太过认真了,才认识几天就当认识很久了。 “可是……”方宏律还是没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有些过度了,可是他还是当宁景是朋友呀,为什么就那么难让宁景开口。 宁景转身走了,他还想看到那个笑容,这种就是所谓的“朋友”吗?可是,他不需要。以后,也不可能再看到方宏律。 方宏律叹了口气,算了,自己也是好人帮到底了,就由他去吧。 蝉在不知休止地叫,天气也热得不像话,那一棵棵茁壮着的小苗就那样萎着头,不敢正视太阳。 宁景径直走回家,不管家里的人怎么叫。对他来说,这些人都很陌生,陌生到想让他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永远也不要回来。 吃晚饭时李姐敲着三少爷的门叫他吃饭。 很快,宁景就出来了,至少不能饿着自己开心别人,而且他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留着自己的精神,才能应对各种刁难。 吃饭时宁抒问他这几天去哪了,宁景也没理,吃完后就要回房间。 “宁景,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爸,问你话也不理,欠揍吧!”宁抒是真的恼了,一拍桌子就站起来冲宁景喊,整顿饭他在问,这个儿子却一声不响,似乎是聋了一般。 宁景没看旁边的其他三个人,因为不用看也知道他们三个在笑,那种庆灾乐祸的笑。突然想起方宏律的笑,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暖,这才是朋友。“你还当我是儿子呀,那为什么会出手那么重,如果不是有好心人,我早就去地狱了。”宁景挂着讽刺的笑,这个人竟然能说出他是自己爸爸的事实,可是他的所做所为又是多么的让人发指。想起前些天被冤枉而被毒打的事,他就变得冰冷。说是去地狱,是因为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上不了天堂的,所以也别妄想上去。 想起昨夜的星辰,好怀念那个人身上的温暖。一惊,才发现自己又沉沦在那个温暖当中,看来真的是缺了太久的温暖,才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 回到家,爸爸妈妈都问儿子那个朋友怎么样了。方宏律如实地说出了出来,觉得那个朋友不简单。爸爸妈妈毕竟是大人,所以也理解得比较透彻,也许是因为那个男孩家里有事,所以才会是这种性格,让儿子不要在意。 方宏律当然不会在意,能帮就帮嘛,可是想起宁景那些晚上睡觉总是变着的脸和没有安全感,他就觉得宁景很可怜,很想帮他。可是这些也实现不了,毕竟宁景也没有当他是朋友,没有告诉他名字。看着书,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冰山一样的脸,却又不失贵气,蓦地想到一个词——冰山王子!真的像, 第三章:再见(一) 新的学期开始了,方宏律把东西装进行李箱,这一年可是要紧的,所以他不打算在学校和家里之间流转。爸爸妈妈也同意他住校,就是每个星期要回家吃一次饭,不能因为学校而虐待自己的身体。方宏律苦笑着,敢情他爸爸妈妈当自己是受虐狂! 晴空万里无云,阳光还是大得很。 停下脚步抬手挡在眼上遮住那刺眼的阳光看下那几栋宿舍楼,嗯,应该是这边。这还是第一次住校呢,真不知道习不习惯。正当方宏律想着这些无聊的白痴问题时,好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热情。 “呦,这不是我们伟大的学生会长吗?怎么拖着行李呢。来来来,我来帮会长大人,别把我们会长的细胳膊小腿给弄折了。”王海还真是有些口不择言,不过说归说,他还是做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女人,别把我想得那么弱。”方宏律笑着捶了王海一拳,这些家伙,每次都这样说,虽然自己不是特别高大,可是也很匀称呀。其实他也知道,这些家伙是因为看自己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才这样闹。对于这种玩笑,方宏律还是可以接受的。 “谁说你是女人了,你是女人早就追你了,不过你对号入座我也没有什么意见。”王海轻松地拉着行李到他们宿舍楼,顺便还要占占嘴皮上的便宜。 “我是女人还不看不上你呢。”方宏律故意打量他几眼,装作不屑。 “那有什么,我看你就行了,只可惜你不是,唉,亏大了。”王海痛心疾首,当然是装的。 “哈哈哈,那还真是太幸运了,我回家要多烧几柱香。” …… 高三的日子总是很忙碌,早在高二时,方宏律就跟校长提过要辞去学生会长一职,可是校长一直是敷衍。这是当然的,一个那么称职的学生会长,谁都不会放弃。现在校长总算松了口,他也想方宏律可以为校争光。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放人,不过是松了一个小口,就是如果有一些不太重视的问题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虽然不是完全放手,可是方宏律也松了不少。 第二天就听说了会来个转学生,班主任千说万说让他们对新同学好一点。有的同学都觉得班主任有些啰嗦了,这个对他好的前提当然是那个人也对他们好吧,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那么没心机。当然有的同学也在听老师说话,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是必须的,不能人家一来就给脸色或者不理不踩,这样谁受得了。 当宁景出现在教室门口时,方宏律笑了笑,原来他还好,真是太好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轻松,有的人直接被宁景镇住了,一是因为他的气场,二是因为他的外表。 宁景没理会那些目光,因为他的外貌,这种目光他都习惯了。听从班主任的话介绍自己,还真是麻烦。 “宁景。”宁景还是开口了,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个位置上的方宏律,这个招呼完全就是向他打的。 可是这也足够让人疯狂了,那些女生一看到宁景的脸就觉得太帅了,而且他的开场白只有两个字,太酷了。 宁景没理会这些人,为什么每到一个地方都被人像看猴子一样看。想看外星人就去外星看,在这里惊叫个什么劲! 班主任瞧了一眼,对这帮学生真是没辄了,还好还有正常一点的男生。也想到了有的男生肯定是起了恨恨的心理,谁看到一个夺走所有光彩的同性会没有一点点的不恨。出于安全考虑,班主任把宁景带到方宏律的旁边,学生会长当然不会把他怎么样。不过他不能否认当他看到这个学生第一眼时,心中也有些惊,这哪家的孩子呀,怎么眼神那么冷! “真巧啊,你转到这里了。”方宏律微笑着打招呼,原来他叫宁景,还真是好听的名字。 宁景没想到那么快就见到了他,他喜欢那个笑容。可是又不相信这个人会成为他的朋友,而且是一生一世的朋友。不是有人说朋友是用来伤害的吗?所以他不相信这些,每次看到别人称兄道弟都会觉得很虚伪。 见宁景没打算理自己,方宏律也认真听课,看来想和这位新同学打好交道还要花很长的时间呢。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总有一天可以打开他的心房让他承认自己是他朋友。 老师在讲课,有的学生在认真听,有的则在观察着转校生,宁景不管她们的眼神,只要她们不妨碍到他,就不会找她们麻烦。 这个高三,因为很多人增添着无数的热闹。 第三章:再见(二) 只是在那个贵族学校待久了,才转到这所普通的却是尖子生云集的学校,却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看到方宏律。在医院时见他总是拿着书,而且文质彬彬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学习比较好的学生,可是没想到好成这个样子。不仅是学生会会长,还是成绩全级第一好学生。见他冲自己笑,是有些感动的。可是,这些年来,他早就变得没有感情了,只是看到那些笑得很温柔的人有些羡慕。 来到这个学校,就以路途远和学习为借口逃离了那个家。走进宿舍楼时,有些后悔了。 这个学校因为差不多全是优秀学生,所以条件还是很好的,只要他们为学校带来荣誉,那现在这些钱是小意思,等他们毕业了,考上了好的大学,那就是财富啊。 可是对于宁景来说,还是很差。不过也没有办法,为了逃离那里,只能先委屈自己,等着吧,只要高中一毕业,只要考上了大学,就不用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把行李拿到宿舍,却看到方宏律和另外两名同学在看书。不是吧,有那么巧吗? 方宏律见是宁景,笑得更灿烂了。“原来新搬来的同学是你,好巧,你也没有住过宿舍吧,我也是呢,大家以后就互相照顾吧。” “宁景你好,我是王海。”王海站了起来,也站在方宏律身边笑着,而且还搭上了方宏律的肩膀。 “你好,我是陈凯。”陈凯也笑着,只是他没有和王海一样的动作。 宁景没有搭话,直接把行李放在了最后一张空床上。 王海耸耸肩,得,被人无视了。 陈凯继续看书,这个社会本来就有不怎么好相处的人。 方宏律想着什么时候把他的自闭冶好。 潜意识里,方宏律觉得宁景会成为他要好的朋友,所以也不管宁景愿意不愿意,在上课时下课时也叫他一起,吃饭时也一起。虽然在课上不怎么说话,可是这一点已经很好了。 宁景有时觉得方宏律也真多管闲事,没事总找他。不过偶尔他也是会一起的,看着那张脸,觉得跟他玩玩那个叫“朋友”游戏也好,反正在这里除了看书就是看书。 见宁景没怎么反对,方宏律也很是开心,不过对于宁景总是不喜欢在学校食堂吃饭的习惯还是有些头疼。外面的餐厅是很贵的,可是他根本不管。由于这一点,方宏律让他跟自己每个星期回一次家吃饭。 “不要。”非常干脆地拒绝。 “怎么了,家里的饭菜很卫生呀。”这下子方宏律有些愣了。 “我凭什么去你家吃饭。”这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方宏律哑然失笑,“凭什么,当然是凭我们是朋友,去朋友家吃饭有什么不妥。” “去你家可以,不过要是你做的我才吃。”为什么纠结于这个呢,宁景也不知道,大概是想玩玩吧。 “可以。”方宏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很简单呀。 往后的每个星期休息,宁景都去方宏律家。对于宁景的沉默和冷漠,方家人并不在意,这个孩子家肯定是比较复杂,不然也不会是这种性格。所以他们要求儿子一定要好好对待宁景,就算是他饿着了也不能让宁景饿着。方宏律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儿子。不过对于父母的嘱托,他也是有做,因为他也想宁景可以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快乐。 这样的日子一直在持续,每天宁景都习惯了和方宏律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偶尔也会和王海陈凯说几句话。不过学习还是挺累人的,还好他自己聪明,再加上和方宏律在一起,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这就让许多人咬牙切齿了。 长得帅也就算了,还偏偏是个贵公子;是个贵公子也就算了,还偏偏学习好;学习好就算了,还要那么酷…… 对于这些话,宁景本人是不在意,他们爱说不说,关他什么事,那些大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 第四章:喂,死了与我无关(一) 本来以为这场“朋友”游戏很快就可能玩完,方宏律也很快从自己的生活退出。可是后来的一件事改变了宁景的看法。 宁景刚回家一趟,怎么说现在也要穿件外套。可是一回去就受到冷嘲热讽,所以也很快回嘴。尽管他们有三个人,可是宁景并不吃素的,所以他们没占到便宜反而被气个半死。 因为气愤而没有看到前面有人,于是便撞到了三个小混混。他们中一个被撞得摔在了地上,宁景也不知道道歉,应该说他从来就没有给人家道过歉。这下子就惹火人了,他们也并不是太坏,也就是让宁景道歉就算了。可谁知宁景那臭脾气,反而好像是人家撞到他一样。 “喂,你撞到人不需要道歉吗?亏你还是个学生,连我们也不如。” 黑暗中看不到双方的脸色,而且大家都是心有怒气,所以三个小混混即使感到有些危险,但因为他们人多所以壮胆。 “哼,我的字典里就没出现过道歉这词,是他自己不看路。”怒气虽然是发泄过了,可是还有余怒,此时的他比平常更变本加厉。 于是,在多番协商无效后,双方打了起来。 在这个夜晚,天很黑,黑到看不清路。 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棍子,直接往宁景头上砸。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宁景还没来得及反应还打算迎接这根棍子时,一秒后他听到一声闷哼,不是自己的,而且也没有头痛的感觉,没有流血的迹象。只是,他身上多了个人抱着他,惊讶地看着那个人的脸——方宏律!突然的愤努充斥的头脑,只是在他发怒之前人已经走了。这张脸还是笑着的,只是多了一丝痛苦。 而那三个小混混才意识到手里拿着的棍子,连忙丢下跑了。 “喂,方宏律,你怎么了,说话。”宁景急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种情绪。抱 着他的方宏律带着嘴角的笑缓缓地从他身上滑落,一向镇静的宁景慌了,也怕了,他怕再也看不到眼前这个人的笑。也管不着那几个逃跑的小混混,如果方宏律出什么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第一次,他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失控,那张脸还会有表情。背起方宏律跑进医院,觉得有些难受。 “医生呢,在哪!”宁景吼了一声,就有几个护士医生赶了过来,在他们进手术室时,宁景扯过一个急步进手术室的医生,历声说:“如果他有什么事,你们医院就别开了。” 医生被他吓到了,只能跟着他的话机械地点头,宁景一把把他推进手术室。坐在手术室外边,宁景不由得烦躁地抓着头皮,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担心他,不,不会的,那只是因为他帮我挡了一下而已,所以我心里才会觉得欠他的。不会是真的把他当朋友吧,不会的,绝对不会,我只把这个当成一个游戏,他要进入角色不能怪我。 宁景想得烦死了,又担心方宏律,啊,以前明明不会这样子的,都怪他,为什么要插手进我的生活,非说要做什么朋友! 宁景没有通知方宏律的父母,他们来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有担心。可恶,什么他也会考虑别人的心情了。 两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松了口气,否则他相信他的医院肯定会被毁,还好还好,那个男生伤势不重。因为从这个男孩的语气和神情,还有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他来头不小,绝对不是一般的富二代。 知道他没事,宁景才放心,不过也没打电话给他爸爸妈妈,他一定不想他们担心,反正也没事了。 第四章:喂,死了与我无关(二) 这一次,换了宁景守在方宏律身边。却听到方宏律担心的梦呓:“宁景……快走……快……” 宁景是真的惊讶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会那么担心自己?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除了自己那早已过世的妈妈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忽然间的冲动让他紧紧握住了方宏律的手。 “我没事,你放心吧。” 听了这句话,睡梦中的方宏律安心地笑了笑。那抹笑让宁景感觉很温暖,被人关心着呀,就好像有人在冰上注入热水,丝丝暖流涌过。 方宏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街上买着东西就看到宁景在和人打架,而恐怖的是有人竟然拿起了一根棍子!几乎是在同一秒,他冲了过去,抱住了宁景,而在下秒,棍子直接敲在了后脑,然后,是鲜红温暖的液体,缓缓地倒下,闭眼的时刻看到了宁景错愕的脸。 在梦中醒来的方宏律还是觉得头有些疼,睁开眼就喊:“宁景,你没事吧。”然后看到宁景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不由得笑了笑,这家伙,不会这样守自己守到现在吧。 宁景被他一喊喊醒了,还是回不了神,为什么醒来第一次话就是大叫自己,为什么那么关心,明明自己对他态度不怎么好不是吗? “没事,有事的是你吧,差点就去见上帝了。”很意外的,宁景开起了玩笑,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宏律愣了一下,也笑着说:“是啊,不过还好呢,有人在身边把我扯了回来。”很好,方宏律你成功了,宁景现在终于对你放下心了,总算肯认你是朋友了,一根棍子换来一个朋友,也值了。 “白痴吧你,好好的冲上来干什么!”宁景一下子又骂了出来。 “我不冲过去现在在这躺的是你,还好我爸叫我出来买东西,不然就惨了,我可不想回到学校不见了同桌,这是多悲催。” “真怀疑你脑子不正常。”恶狠狠地说着,有谁在那个时候会去救一个陌生人,而且怎么说如果砸的是他,大不了就是手的问题,根本用不着那么严重。早知道方宏律这个人聪明,可是体育还是不怎么行,上了几次体育课宁景就明白了,可为什么那个时候可以那么快,身手那么敏捷。 “我正常得很,要说不正常就是被敲的,要看看医生怎么说,我都觉得没事。”方宏律很是无所谓,对于宁景的话反而开心,这算是关心一个朋友的话。 “哼,还好你的直觉准。”宁景有些生气,为什么这家伙还能这样说,也不看看自己躺的是什么地方。 “要说这个也是巧呢,第一次是你在医院,我陪你,这一次是我在医院,你陪我。” “我习惯了。”宁景突然变得落漠。 方宏律脑子转了几下明白他说的习惯是住医院。“习惯可以改,就算一下改不了,总有一天会改掉,更何况还有我呢,我会在你身边陪你的。” 看着那一抹笑,还有人对他那么温柔,可是,他不想牵连这个人太多,跟自己待在一起,总有一天会伤了他。“方宏律,你别和我待在一起了,我一直以为只是想和你玩玩朋友这个游戏而已,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是我的好朋友。” 宁景突然就得疏离的语气让方宏律愣了,可是很快又笑了,“我说宁景,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违心话前能不能做点和你要说的话相符合的事还有表情统一。” “你什么意思。” “你脸上明明就写着担心我,如果不担心那我对你这话还有点可信度。是有什么事吗?非要推开身边的人,不觉得有人帮你会好一点,放心,我不会背叛你。”虽然不清楚他的意思,不过还是学着电视上那些人的豪情壮语。 望着那人的笑,宁景觉得好温暖,他说不会背叛自己。有这个心就好了吧,就自己的家人,指不定会做什么出来,到时伤到他怎么办。“开玩笑,你是谁呀,管你背不背叛。”说完就想离开。可是却被拉住了手。 “好痛。”方宏律因为拉他而动然后觉得头有些痛。 “喂,方宏律你没事吧,动什么动。”急忙扶他躺下,都这样了就不能安份点吗? 听到宁景着急的声音方宏律笑了出来,“不是说我谁都不是吗?那现在你这表现又是为什么吗?” “单纯的因为你帮我,所以才这样。你死了我就有罪了。”竟然敢骗他。 又是这样语气,方宏律摇了摇头。“同学,你还真幼稚。” “你说什么!” “不然怎么我才说一两句都会激怒你,你就真的没发现你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吗?”方宏律干脆看着他的脸,其实是他乱说的,宁景那张没表情的脸怎么会有什么情绪波动,纯粹只是猜猜,不过有时候他的确是把自己的厌恶的感情表现得很清楚。 宁景被他看得发毛,竟然开始相信他说的话。“真的吗?我一直没发现。” “哈哈哈,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方宏律看他样子那么郁闷就笑了起来。 “你……”宁景看着他没话说,心里却有一丝丝的温暖。 “总算肯笑了,那么久都没有见过你笑呢,真好看。”方宏律动了动,“对了,你没告诉我爸妈这件事吧。” 宁景还沉浸在方宏律上一句话里,直到方宏律见他不对劲轻推了他几下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啊,没有,反正你也不想他们知道吧,再说你现在还不是没事了。”宁景说得一点也无所谓。 方宏律也不介意,“也是,我也这样想的,明天回去吃饭。”说得一脸轻松,比宁景还要无所谓。 “脑子被砸坏了吧。”宁景俯视他,竟然可以说这样的话,任谁都会怀疑。 “切,我脑子硬得很,没看到那棍都掉了。” “……”那棍子本来就有些霉。 “我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挡。”怎么样,也要问清楚。 “我的天,我的大少爷,当然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方宏律都有些想敲他了。 “只是因为这个吗,那也太笨了。” “也不是因为这个,”方宏律故意顿了一下,瞄了一眼好奇心起的宁景,直到他不耐烦才笑了两声,“因为我爸妈下了令,一定要照顾好你,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死。” 宁景懵了,这什么意思,又是为什么。 “不用想那么多,他们只是想多一个能照顾的人,都是计划生育惹的祸,不过我是真心的,宁景,可以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吗?”前一句说得还是开玩笑的口吻,后一句则是一本正经。 “跟我混在一起,早晚会后悔。”宁景回绝了,再怎么也不能拖累其他人,况且,是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 “后悔?没听过这词呢,新创的?”方宏律还是微笑着,他做每一件事都不会后悔。 宁景瞪了他一眼,这损人呢。“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也是你自找的。” “世间万物,早有定数。”方宏律待虔诚地双手合掌,还不忘调皮地笑着朝宁景吐了吐舌头。 天啊,要是他这副样子被学校里的人看到了,还不笑死。宁景也被他的动作逗笑了。笑着笑着,发现自从方宏律出现,自己的笑容多了,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 “喂,死了与我无关。” “那是我的命数,何曾与你有关。” 那个阳光乱舞的下午,那个桂花飘香的九月,那个代表热情的季节,躺在病床上的男孩笑容如阳光般绚烂,一只手拉着另一个男孩;那个站起来的男孩则是一只手被拉着,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淡淡地微笑。 第五章:日久见人心 现在,再也不是被动地和方宏律一起去课室,宁景也终于放开了心,有时会和他有说有笑。而周围的同学则对这一变故很不适应,有哪个有点脑子的可以接受一个平常冷漠到极点的冰山王子一下子变成一个微笑王子。 “哈哈哈哈哈哈,宁景你来了,快,给你看下我最新买的游戏。”王海夸张地笑着,能买这个真不容易,毕竟现在情况和时间都不允许。 额,还真有精力,这个时候还那么淡定。 不过宁景并没有改变对其他人的态度,变的只是对方宏律而已,所以他一如往常地无视掉他。就算是其他人,也会这样,谁不知道王海那人特爱玩。所以,众人的选择都是:要么理他然后陪他一起玩,要么不理他让他自个疯去! 方宏律就坐在旁边看着宁景认真的样子,现在才发现这小子怎么那么帅,再看看自己,才明白为什么宁景会叫他男版林黛玉。可恶,有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是长得白了点瘦了点,至于吗?哪个在家啃书的书呆子会是健康的的阳光肤色。不过说来也怪,他自己还不是一样肤色白皙,可为什么不像自己那样病态。 宁景早就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了,憋了好久的笑。“我说你是羡慕妒忌恨是吧,也太明显了,都是快出社会的人了,能不能把自己掩藏点深一点。”说着一脸鄙夷。 “切,胆敢教训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哪根葱。”方宏律也扬起眉毛接受挑衅,也不看看他是谁,能是人就打击得到的吗? “哟,”还来劲了是吧,啧啧,这小样,这拽样,看来不煞煞他的威风是不行了,“还摆官腔呢,敢问我们伟大的学生会主席,在您的眼里我们这些小民就不是人是吧,原来如此,真是道貌岸然,摆着一副君子的模样,不错不错,还是带上面具的那种……” 这什么话,根本不是疑问句,倒是肯定句,再这样被他践踏下去都要人神共愤了。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说的’,你是不是想这样说呀,按照理来说一般人都会这样来反驳的,我就不受这一套,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找个更令我信服的理由。”先出口为强,要断了他的后路。 现在才知道宁景这个人有多难搞,原来他就属于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一类。“切,什么嘛,还以为你是那种少话的人呢,没想到比谁都狠。”郁闷了,本来只是见他长得帅所以多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被他损了,会不会交了个损友呀,这可是得不偿失的。再看一眼,不过表面看起来没那么可恶,所以应该没事。嗯,没事。 方宏律就是个好心的孩子,根本不懂什么社会的事,跟现在大多数的学生不同,他的成长环境就造就了他的单纯。爸爸妈妈都是中学老师,为人师表,当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斤斤计较,而且也会乐于助人。 对于方宏律乐于助人这一点宁景不知道是要说好还是不好。好的话救的是好人,不会怎么样,会感谢;可是不好的话,万一救的是恶徒,就他这小身板,怎么会扛得住。 “哎,我想过了。”方宏律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想法,马上就想跟宁景分享。 见他笑得那么开心,肯定会是什么白痴想法,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这家伙那么聪明的脑袋,为什么老想一些脑残的东西。为了满足他的开心就随口了问了句“想到什么了。” “如果你是女孩那就好了,说不定我会娶你。” 果然,方宏律没有让他失望,你说这人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把自己想成女的吧,这身高,这面孔,根本就没女孩的妩媚,有的只是男生的阳刚,这叫帅气好吧。“这种事想想就好,别太深入了,搞得像变态。” “说什么呢,只是随便说一下而已,你至于吗?”还真是日久见人心。 宁景满头黑线,我至于吗?你说哪个帅气小伙听到有人说他像女孩会开心,而且那个小伙还是很有男子汉气概,这不是折煞天下间所有男生吗?眼珠子转了几圈,再细细端详着方宏律,一身病态,皮肤很好,脸蛋很好看,不过不是帅气,而是女生那种好看,有时候还会红扑扑的,甚是可爱。于是靠在方宏律耳边低语:“方宏律,你不觉得你更像女儿身?”看着方宏律微微脸红的可爱样子笑了起来。 方宏律这次还真是自掘坟墓了,本来想说他的,没想到反过来了,而且经他嘴一说,好像真是那回事,搞得自己不好意思。“你就是个混蛋。”实在是找不到话来说了。 宁景也没回他,只是继续拿起书看,不过嘴角是带着笑。 有时候方宏律还真喜欢这个样子,就算被奚落,可是宁景至少笑了,这样一想,什么事都比不上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看到宁景笑,他也想笑,宁景开心他也开心。 口上斗不过宁景,方宏律还有一武器——全级第一。 每次看宁景盯着自己那分数,方宏律就得意忘形,谁说宁景什么都比得上他——其实是他自己想的,其他人根本没打算拿他们比。 每次发了考卷,宁景都是循例看下自己的,再看看方宏律的,因为他的是满分,所以都会看下自己的错在哪,然后改,并不是像方宏律自恋说的看分数。对于这一点宁景没打算去解释,就让方宏律开心一阵,谁叫自己除了学习哪样都比他强。 方宏律的爸爸妈妈这下子可高兴了,因为一向在他们面前沉默不语的宁景总算肯跟他们说几句话,偶尔也会笑一下,也许变化不大,却还是变化,这就是好的开始。 对于这一点方宏律有些无奈,你说谁的爸爸妈妈会对一个那么恶劣的小孩那么好,而且还好过自己的孩子。无奈归无奈,方宏律还不至于有微词,对宁景来说,这样一个家的氛围应该是从来没有体验过吧。所以,做为他唯一一个好朋友,他要做到不受自家爸妈的刺激,即使自己的待遇差到不能再差,即使自己因为宁景而受到冷落忽视。不过还真是助长了宁景的傲气,每次到他家都像少爷一样指挥他,还不能反抗,如果反抗保证会被爸妈削。这点让方宏律恨得牙根痒痒的,而宁景似乎以欺凌方宏律为乐,见他不开心就笑得很开心。 从什么时候,总喜欢欺负方宏律,只是觉得好玩,而且方宏律的样子很可爱,只是一天不见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什么,就是乐趣,方宏律就是他从小到大以来第一个乐趣,少了他还真是不好。每次从方宏律家出去,宁景都会带方宏律去吃冰淇淋,欺负他那么久也不行的,狗急了也会跳墙,当然他不是说方宏律是狗,只是想作个比喻。 虽说每次都不甘心,可是到最后方宏律还是选择了原谅宁景,至少这个家伙还会带自己吃最喜欢的冰淇淋。只是一件小事,就让他开心很久。再说宁景也不算太过份,所以,好孩子方宏律就大方地原谅他了。 第六章:有点纠结 如果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那还真是贴切。 对于宁景来说,现在这话就是他的心里话。和方宏律在一起的这一年,在转眼之间就快过去了。想起来,他们相遇的那天就像昨天,一晃一年就过去了,真不敢相信。可是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他又记得很清楚,完全是记忆犹新。有时候在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许不错呢,身边还有一个笑得很温柔很温暖的人,这个人总会让他开心;有时候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即使自己一辈子不结婚,那人家方宏律还要结婚的呀。一想到方宏律可能会结婚,然后他们再也不能像现在一样每天在一起玩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在一个宿舍睡觉就觉得很是闷,心口像压着巨石一样难受。 对于方宏律来说,这一年过得比以往都要快,而且不仅是时间那个快,也有快乐那个快。这一生,得到这样一个朋友也该知足了,他不敢奢求这样的朋友陪自己一生,只希望自己可以给宁景一点开心,让他以后的人生不再是独身一人,那是多么的难受啊,他想都不敢去想,一个人真的可以一个朋友都没有就过了十七年,想想都觉得可怕,更别说身边就有一个,这就是传说中的绝种人!自己都没有发现,很喜欢在没事的时候托着下巴看宁景的侧脸。意识到时就暗骂自己犯花痴,又不是女的,盯着人家一个男的看有病啊!还好人家没发现,而班上的同学也没有注意,因为他们的注意力也全到了宁景身上。想想盯着一个全校都盯着的对象,也不是那么不齿,这样一想,方宏律那容易自骂的性格就平息了。 宁景也不是没有发现方宏律这个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只是一开始觉得他没有妨碍自己,所以没损他,后来见他自责起看男生就觉得好笑,每次看他的表情都差点笑出来。可是他不能,如果他笑了,那么这个笨蛋大概再也不会这样看自己了。实在忍不住时只能装累爬在桌子上狂笑,当然是没有发出声音,方宏律也以为他是累了所以没打扰。 熟悉了这个人,熟悉了这段时日,他们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对方不在自己的生活里,那该怎么办,会不会像电视剧说的那么凄惨?再想想,不能吧,又不是恋人,不至于那么牵肠挂肚;再说他们也是男孩子,不可能像女孩子那么哭哭啼啼的。 只是,他们都害怕着那一天,莫名其妙地害怕,那个熟悉的人,不在身边了,那会怎么样。这个问题也只有他们相处时才不会冒出来,可是一旦离开了一下,又会像生长力旺盛的野草般驻在心底。 人的一生还长着呢,他们在熟悉后却在想着这样的问题,这种担心只会让人不开心,那么没有必要去想。换了这种想法,他们释然了,况且他们又不是死脑筋的人。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些,只要现在每一天都那么开心不就好了,再说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所以,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第七章:饭后消食那是必须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吃完饭就在街头上散步,这是方爸爸方妈妈叫的,说他们两个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偶尔还是要休息下的。 宁景从不习惯没事出来晃,一般来说他吃完饭是直接回房间玩游戏什么的,跟家里那几个人也没什么好说,习惯了就觉得现在这种消化方式真是与自己格格不入。只是方宏律一个劲地冲他喊:饭后消食那是必须的!于是,他就只能跟着出来。 方宏律倒是没什么感觉,以前都是这样,吃完了就出来走走,有时候是爸爸妈妈陪着,所以散步时还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感情。但大数也是他自己出来,身边安静的感觉也是非常不错。可是,现在,他似乎更喜欢和宁景一起,即使两个人不怎么说话,就这样走在他旁边也觉得很是开心。真是莫名其妙。于是,方宏律把这种莫名其妙归结于朋友间的感觉。后来他再琢磨着,平时跟王海还有陈凯他们那些朋友也是这样,为什么就找不到和宁景在一起时的安心感。 有些奇怪,这个家伙人缘也太好了吧,碰上的人十个有八个都会跟他打招呼。在宁景的印象中,这种情况一般是在老人之间发生的。在他跟方宏律说出自己的观点时,方宏律那一张清秀的脸就写着“无语”两个字。 在盯着宁景看了几秒后,方宏律才干咳两声说:“我是从小在这长大的,你印象中也应该有这种情节:一个从小在一个小区长大的人都跟小区周围的人很熟,一见过到就会问好。” 宁景摸了摸下巴,“看来真不应该以我的标准来看你,很多时候觉得你家应该跟我家一样经常换,所以没有以普通人的标准来想你的事。” 方宏律无力地问:“你家到底换了多少次?”这大少爷家里究竟是有多有钱,经常换这个词也出来了。 “你搞错了,是经常换着住,有时候在这个地方住一下,有时候到那个地方,到哪个地方就住在哪个家。”宁景翻了个白眼,那么简单的话都听不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方宏律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他总是那么挑,家里有钱的人感觉总是冷冷的,就像是人家会看上他的钱而找他。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那你干嘛还要住宿舍?” 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见方宏律一脸真诚,就随口说了句:“尝试一下平民的生活。” 这话立马引得方宏律的批评:“你这什么心态,是看不起平民吗?” “你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发表意见。”说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句批评! “你以为这样很帅啊!”挺帅的嘛,不过方宏律出口的却是反话。 回过头,宁景特地笑得迷死人,如果方宏律是女生也会中招,毕竟宁景从来不会这样笑,而且他现在还对着方宏律笑。笑完后觉得自己有些勾引人的嫌疑,注意到果然方宏律有些痴了。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故意,宁景撇下一句:“我就是这样觉得。”也只有这一句可以让这尴尬的气氛消失,因为这是自恋。 方宏律抽搐了下嘴角,然后才快步跟了上去。这件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冷淡,但并不代表他不自恋!所以,他还是继续消食去。 第八章:叫你多管闲事不听劝阻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匮乏,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无聊。方宏律是觉得无所谓啦,因为宁景这个人本来就不怎么说话,所以也早就习惯掉了;宁景是因为本身就没什么朋友,现在多了一个方宏律,还让他觉得真的是有些热闹了。 街上,人头济济,即使再大的风,也吹不散炎日眷恋。有的人来去匆匆,有的人悠闲漫步,也有的人看尽街上百态。 知道边上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觉得有什么无聊,可是还是想让他对自己再放松一点。 “呐,宁景,你要不要吃烧烤。” 宁景停下脚步打量他,“你是猪八戒投胎吧。” “我说,你能说点好听的吗?”深呼吸,不气不气。 “我声音和话就这样,不想听别听。”一脸清凉。 憋屈,只是想让他尝尝新鲜,看他大少爷也从没有吃过这些东西。“我就站你旁边,听不到那叫聋子。” 再次停住脚步,再用那种让方宏律发毛的目光扫过,“看你人模人样的,原来还鄙视聋子,真是人模狗样。” 欲哭无泪啊,什么都是他说了,正当方宏律还打算说话时,却看到一个老奶奶跌倒了。停下脚步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同情的有,嫌恶的有,想上去又不敢上去的也有……各色各样的人,却都是心存芥蒂,这种事可是发生了不少,好心反而没好报。不止一次,报纸电视上播着“好心人扶起跌到老人,却反被指控是肇事者!”这种事件屡见不鲜,就算有人有心帮,也不敢。 宁景目不斜视地穿过老人身边,对他来说,这种事与他无关,他从不多管闲事,有那么多的时间,还不如去奋斗自己的人生。方宏律急忙跑过去,摔倒可不是小事。 “喂,走不走,人都扶起来了。”看着那个傻冒跑过去,他一点也不惊讶,如果方宏律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现在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只是有点嫌他多事,人已经被扶着坐下,可是他还不走。 “等下啦,老奶奶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还要送去医院。”方宏律有些急,因为他怕宁景就这样走了。可是这种事,他以前也做过不少,从来没有这种急躁的感觉,果然跟宁景待久了,被他催习惯了所以自己也急。 宁景督了一眼那个老奶奶,老奶奶在他的眼神下浮现着害怕。只是淡淡的看,并没其他意思。 方宏律也知道宁景看人是直接对上眼睛,如果惹到了他就会觉得有杀伤力,也确实是有。虽说他现在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吧,可是人家老奶奶年龄上承受不起。“那个,宁景,你眼神放柔一点。”别吓到人啊,虽说他没关系,毕竟习惯了,可是人家老奶妈人老还是第一次见他,当然会怕。 宁景像是没听到,还是用他那让人瘆得慌的眼神盯着老奶妈,从一开始的纯粹瞄一眼到慢慢的越来越严历,似乎只要她有一个动作就让她后悔。这一眼,也是第一眼,宁景就知道这人是故意摔倒的! “我先走了,这种无聊的事别找我;还有,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帮你。”宁景只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就径直走人。 方宏律看着他的背影想追上去,可是无奈这老人还没不知道干什么呢,难道留她在这?这是不可能的。为了保险,他还是把人送去了医院,这是那老人叫的。 交医药费时老人还是没有把她家里人叫来,所以方宏律只能去取钱。等他交了费,老人才慢悠悠地把人叫过来,然后发生了电视上经常播的一幕! 发生这种事,方宏律是只能打电话,可是又不能打给爸爸妈妈。唯一有一个人,现在也相信他。 “喂!”电话那边传来宁景没感情的声音。 “宁景,我现在有点麻烦。” 早就料到了,这个笨蛋就不知道什么叫吸取教训,这次就让他一次性受到教训。“我前两小时不是跟你说过出了事别找我吗。” 这人也太无情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早就提醒过了自己,只是自己不当一回事。“那好吧,要是我爸妈问起你就说我去你家了。” 宁景没出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还真是笨蛋,这种时候还要一个人扛。宁景嘴角露出一个邪笑,好,就让我看下你是不是只是会看书的书呆子。 第九章:旁观 周一方宏律回学校上课时,一脸憔悴,不知是哪位消息灵通的同学竟然知道他们的学生会长被指控推倒老人,致使老人入院。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工夫全校人都知道了。群众的力量是广大无限的!这句话还真是从古到今的至理名言。 一时间猜测四起,有的是相信他们会长,有的是骂他衣冠禽兽,有的表示同情,有的则怀疑他们会长被陷害……当然学校也不能放纵这种风气,方宏律可是他们学校的代表,于是方宏律被请进了校长室。在校长几番的询问下,方宏律都是说出真相,虽然校长是点头,心里却明白校长是举棋不定。 几天来,方宏律都撑着,见到宁景无意中看过来还会报以微笑。 宁景一副事不关己,有关那天的事他没说,当然也人会敢问他知道不知道。曾经一个爱八卦的女生不怕死地顶着宁景那冷气场过去询问,一来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宁景只跟方宏律可以多说几句,二来是因为她想借机靠近宁景。宁景从来都知道自己绝非怜香惜玉之人,所以对待那女生是毫不客气,出言有点不逊,这是他个人的想法。而方宏宏律他们却是不敢苟同,天,这宁景还真是够历害,那么几句话就把人弄哭了。 陈凯是受不了这样了,“都给我闭嘴,什么人呀,方宏律什么人你们做了他三年甚至更久的朋友同学还不了解吗?全是一帮没主见的人!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再接近他了。做好事还要被冤枉,这你们当然没有经历过,因为你们连做也懒得做。” 方宏律赶紧拉住陈凯,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好了,陈凯,别生气了,大家也不过猜测,而且也有人相信我。” “我当然知道,我就说那不明就里还胡乱说话的,也不知道学习一下那些明白事理的同学,这学校的学生那么聪明,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智商某些方面有问题,真是把我们这些高智商的人拉下去了,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智商并不低就跟我们这些相信会长的一样别出声!”一时间口不择言,可他不怕,说都说了,就不怕其他人对他不满。 方宏律是有些吃惊,因为陈凯并不是脾气暴躁的人,更不会说出这种话。 “宏律,下课后我们去找目击证人,当天那么多人,我就不信找不出一个。” “是。”方宏律看着同学那么激动,也只能说是。后来有一天方宏律问陈凯为什么会那么激动,陈凯说了一句“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相信你。”方宏律也庆幸自己可以拥有那么一个好兄弟,不过陈凯又说了一句“而且你给我的感觉像个要照顾的弟弟,有个弟弟照顾不错。”听到这里方宏律只能扶额,为什么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要被人照顾的弟弟,怎么说自己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学生会长啊! 而后的几天王海也帮忙找,可惜是无功而返。 宁景这几天观察着,发现方宏律还真是挺行的,顶着这样的压力还能对自己笑,或许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吧,而且还认真听课,学生会的事也处理得很好,虽然还有些流言蜚语,只要是陈凯和王海看到听到都会帮着解决。不过他自己也有帮忙吧,听到某些人在窃窃私语,他也会回一个眼神过去,然后就安静了。 不禁对一些人嗤之以鼻,明明不知真相,却相信着流言蜚语,不过是一帮忌妒和无谋的人,连事实都不知道却妄下结论。他为人向来就喜欢逆流而上,也欣赏这样的人,接下来,就要看下方宏律有没有这种精神。虽说经过那么久的相处,也渐渐知道他的为人,可是有的事情,经历一些事来证明会更准确!所以,他袖手旁观,看着过程。 第十章:只是被打扰了而已 一个晚自习,所有学生都在书海中奋斗,可是这种学习氛围却被恶意打破。 “就是这小子,把我妈给推在地上摔倒了,现在还在医院呢,也不赔偿。” 伴随着一声吼叫,四个壮汉出现在方宏律课室外,一个带头的还指着方宏律叫。 “我们都查过了,这小子家也算可以。”一个女人在他们背后突然出声。 “怎样,要么赔钱要么我们打到你赔钱,你家那点事你几个朋友我们都查过了。”又是一个嚣张的声音。 “各位,有事请到外面说,不要影响我们同学学习。”方宏律倒也镇静,笑话,要是就这样被吓到了,这些同学怎么办。毕竟也是个学生会长,所以他有自己的方式,不过,这种情况他还真没遇过,只能想着和平解决。 一班同学都已经被打扰了,可是没人敢出声,现在这个时期谁都不想受伤。 “我们就在这了,你赔钱我们马上走。” 一群流氓!陈凯忽地站起,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地声音。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方宏律和王海按住了。王海是怕陈凯一个冲动得罪人,不仅他自己倒霉,其他同学也会;方宏律不想陈凯趟这趟混水。这陈凯也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平时绝不会这样,就是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摆明就是来找事的。 “我没做的事绝不承认。”走到他们面前方宏律沉着脸,其实做为一个学生他还是有些怕的。 “靠,就这副身骨板还不嘴硬,欠揍。”一个壮汉话说着就往方宏律的脸上招呼。 “啊!”这一瞬间男生女生都叫了,还有一些有理智的叫着别动手,有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陈凯和王海冲上去,可是却因为距离问题而让他们达不到。 方宏律本能地闭上眼睛,可是疼痛并没有袭来。 “大叔,有人告诉你打人是不犯法的吗?” 冷冷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方宏律睁开眼,这才看到宁景还是平时那冷酷的表情,手握着那人的手腕,而且那人还呈痛苦状。 全班人在反应过来后又大叫,女生更是崇拜。 “有人告诉你擅闯学校合法吗?” “有人告诉你话可以乱说吗?” 宁景是一句话比一句话冷,那个人也一点点更痛苦。 “既然都调查过了,而且连他朋友都调查过了,那何不调查得详细点,调查到惹到他同桌会安然无恙离开吗” 这个空间是宁景的戏份,其他人不能也不敢上去。宁景现在是冷气逼人,所以没人敢靠近。 “死小子,快放开他,不然有你好看。”带头那个还不怕死地叫。 “哦,”,拖长尾音,宁景再次施力,“虽然听起来挺自恋,可我觉得我比你们好看。” 一个人又冲上去想救同伴,却碰到了宁景衣服。 “这样子啊,那你们是真的惹到了我,这就代表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动手。” “啊!” 其他人只听到骨头脱臼和宁景旁边那大汉惨叫的声音,不由得大惊失色,班上的同学也吓得不轻,那个大汉那么壮也被宁景轻松解决,真可怕,不过也真帅。 “惹恼本少爷的下场就是走着进来横着出去。”活动着筋骨,宁景如是说,只有在打架的时候他才会说那么多话。 另外几个人早被宁景的气势震住了,不过几分钟,几个人果然是倒在地上。 “再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是那么简单地回去了。”宁景说完继续坐在座位上,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刚才的事好像就这样过了。 其他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一场架,还这副认真学习的样子,也未免太淡定了。 很快,学校的保安也过来了,看他们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惨状,也是吓了一跳,这个班的学生还是定定地看着他们,只有一个学生还在很冷静地看书,还有学生会长看着那个学生,然后还有两个学生拍着学生会长的肩膀。这是什么情况?这场面也太奇怪了。 心中很喜悦,其实在那个人打过来时,就想着宁景应该不会见死不救。“谢谢!” 拿着笔在书上点点画画,“你想多了,只是被打扰了而已。” 方宏律很开心地笑了,陈凯王海也是,这个解释对他来说可真是合理,不过帮了忙了事实。 第十一章:雨过天晴 六月的天气一向都是炎热的,它是把所有热量都集中在一起,然后再射向这个被其他月份怜惜的大地。 六月,这个月份,很美,只要是学生都记得它,有的还会产生恐惧。毕竟,它是中考高考的月份;它让学子们一届届毕业,让一些学生彻底放弃学业,也让一些莘莘学子更上一层楼,达到另一个学习环境。一个六月,改变着学生的生活轨迹。 在这个关键时刻,方宏律发生这种事,对于学习来说真是有点力不从心。表面仍是跟以前一样认真学习,心里却暗波流动。陈凯和王海对他的改变却看得清楚,偶尔上课会出神,这是以前从来未有过的事。宁景还是不动声色,前几天帮他教训了那几个人后也一直跟以前一样,似乎什么事也发生。 “宏律,我们走吧。”陈凯敲了敲方宏律的桌子,后面还站着王海。 对着他们,方宏律感慨万千,这就是朋友,多年的朋友,一直相信自己的朋友。 “还是算了吧,我赔钱给他们吧。”找了那么多天还是找不到一个人,况且这个时候还要面临高考,不能再拖累他们了。钱可以再赚,可是如果因为这种事两个朋友的学习耽误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懦弱了,就这点事也放弃。”王海着急了,他也知道方宏律是因为担心他们的学习。 “我们的事你不用担心,现在最重要的还你清白,你如果不想让我们的学习落下就快点把人找出来。”拍拍方宏律的肩膀给他一点信心,陈凯才不想自己的朋友被冤枉。 “可是……”方宏律犹豫了。 “没什么可是,走吧。”不等方宏律的可是说完,王海就把人拖着走了。 陈凯在后面深深地看了眼宁景,听方宏律说那件事宁景也是知道的,而且还警告他不用多管闲事。这已经证明宁景并非是表面那样冷淡的人,至少还会担心方宏律。虽然这几天他没有开口说帮忙,可是从那晚看,宁景也不是不帮。这种态度,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晚上,方宏律他们三个还是一无所获,不管是在网上还是到街上发布信息,都找不到人,他们应该是怕麻烦吧。 很不幸的是在校园门口又看到前几天那几个找碴的人,他们的伤快好了,因为宁景除了第一个外,其他的只击中他们的肚子,让他们痛得打滚,并没有打得太过份。他们似乎是偷偷地注意了他们一会儿,见宁景没在便大着胆子走出来。 “哼,小子,你完了。” “对,你完了。” “对!” 其他几个说完这个字就觉得不对劲,他们几个并没有人接第二句。再向周围看去,看到宁景就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倚在路灯下,那一层淡黄色的灯光镀在他精俊美的脸上,显得有些邪气。 “是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不敢说话了。”宁景站直了身子活动着手关节,发出“咔咔”响。 那几个这次是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宁景,算了吧,他们还没动手。”方宏律见宁景的气势似乎这次要打得更严重,而且这是校外,没人管。 “怎么那么天真,等他们动完手我们早就躺医院了。笨蛋。”陈凯骂道,这都什么话。 “就是,我虽然是运动员,身体好得快,可是你们两个受了伤还得了。宁景,别客气,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叫他们嚣张。” “ok,三比一,那么动手吧。”宁景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他们想伤害方宏律就想揍他们。 “嘿嘿,小子,以为就你能打,这次我们可是带了人来的。”几个大汉突然笑了出来,是预谋以久的,就想把这两个小子引出来学校,现在可是晚上,这校门口因为是节假日而空了很多人,他们是不会有帮手的。 他们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不禁吓了一跳,十几号人呀,宁景一个怎么打得了。陈凯和方宏律文弱书生两个,智慧是有,力量可没有。王海顶多可以勉强跟一个人打,那么,就是说,宁景要一个人对二十人!天!这什么数字!这怎么办,他们可是从小都没有打过架的,和同学之间最多也只是打闹,哪有来过真的。 “嗯,有意思。”宁景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只是更冷,让人不敢接近。 那如霜的面容带着的微笑让方宏律他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很少见宁景这样子。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有女生死缠烂打给他告白时才会,至于男生,看他这酷酷的样子不爽时会找碴,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后果是当宁景极冷地爆出一个“滚”字而对方没有吓到而继续纠缠时,最后他们的结果会是该学生进校长室或者受伤。这个后果是不分男女的! “刚好试试我最近的成果,有几个活肉靶好比沙袋和空气强。” 宁景的一步步逼近,让那二十个人都有点胆怯。他刚好穿着黑色衬衣,配上那帅气的脸,简直就像恶魔。 方宏律他们错了,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二十个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宁景轻轻松松摞下了。他们现在才知道,宁景的散打功底真不错,这二十人只有蛮力,哪有什么底。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宁景,他们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室友是那么强的,怪不得那些找他事的人会那么惨。不过看不出宁景为人虽然冷酷,却没有伤人的意思,不然那些个学生还不完了。 “还不走,等着学校关门。”宁景毫不怜悯的踩着碍路的身体向校门走去。喂,他们那叫什么表情,他可从来没说过要搞出人命什么的吧,仅为了几个流氓,他不至于损害自己的名誉。 方宏律三个是不敢踏在人家身上走的,而且人家还那么疼,就不要再这样对他们了,绕过他们,进校门前又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眼他们。这次他们可没有那么好动,不是手折就是脚折。陈凯还是决定叫救护车,不然他们在校门口也不是办法,搞不好会越来越严重,方宏律和王海是没有想到那么多,脑子里全是宁景打架的潇洒样。 回到寝室,宁景也没说话,洗洗就睡了,其他三个看到,对视了一眼也跟着洗漱上床睡觉。这一晚,他们没有再看书,真是很有默契。 寝室里再也没有动静,只有细微匀称的呼吸声。 奇迹般的,第二天派出所里出现了几个目击证人,他们都证明方宏律是好心扶起老人。于是,这件事到此为止,方宏律也不想追究什么,只要能证明他的清白,学校里同学不再对他指指点点,就是最想要的结果。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找了那么多天的人,都没有找到,而今天,他们却主动出现。也许是因为看好人被诬陷所以挺身而出吧,方宏律这样想。 为了庆祝,王海提议他们今天在学校食堂吃最好的饭菜。可怜的他们,就想着如果解决不了就大家凑点钱,所以一点也不敢吃好的。 “宁景,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方宏律对于宁景总是最热情的。 “对呀,庆祝宏律洗脱清白。”王海非常开心,总算可以安心了。 “宁景,坐下吧,一起吃。”陈凯永远都跟他们站在同一战线。 可惜宁景只是瞟了一眼,然后说:“我可没什么时间庆祝,你们的成绩我比不上。”说罢自己到窗口拿了自己的饭菜坐在一个角落,不是他想在这里吃,实在是因为被方宏律拖的,之前被他拉了好几次过来,所以没那么排斥,而现在他不想浪费时间到外面吃。所以,他当时就抱着这样的看法:算了,反正也没吃过这样的,就忍呗,高考一完再也不来了! “嗯,宁景说得还真对,你们两个永远占着年级一二名,宁景还能进前十,我可是前三十呀,宁景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浪费时间。”王海认真严肃地说着。 “哦,那就是说这饭你不吃了,正好,我和宏律最近没怎么吃东西,你可以走了,谢谢。”陈凯慢条斯理地把肉放进嘴里。 “对,王海,你走吧,你那份我们会帮你吃的。”方宏律也跟着吃起来。 “你们没听过什么叫民以食为天呀!怎么说也要吃饱了才有力量看书。”说罢,陷于一片狼吞虎咽…… “……” 第十二章:再遇“流氓”(一) 我一个周未,方宏律和王海都回家去了。宁景这个星期不想去方宏律家,因为回家还有事;陈凯则是想多在宿舍看书,现在这个时期很艰难。 每次回家都要莫名其妙带着一种低气压,连他自己也变得不爽。这次回去不过是为了爸爸宁抒的一次心血来潮。叫他要好好高考,全家人都支持,可是他明明听见几米处那讽刺的声音。 “宁景吃饭了吗?一起去。”因为宁景进宿舍,所以陈凯才下意识看下表。天,都下午一点了。摘下眼镜揉揉看书看久了的眼睛,再戴上时才发现宁景又因回家而面无表情,不再是那张还算是有表情的冰脸,站起身来向外走,因为他觉得宁景这个时候应该不想理人。 “嗯,我请。” 意料之外,宁景跟着他出门,那声音虽有些不悦却并不是因他而起。陈凯笑了笑,这人还真是好脾气。 一路走来两个人都没说话,不过也没觉得尴尬,果然相处久了的人就是不一样。 “是你们。”一个人惊讶的声音在陈凯他们边上响起,然后那人又叫了其他五个人。 陈凯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喜欢这些人,长得跟混混一样,于是也没有停留。再看宁景,人家什么事什么声音什么人也不知道似的,没听见没看到地往前走。 “哎,同学,你们忘了我们吗,”其中一个走在他们面前一脸惭愧,“上欠是我们不对,竟然拿武器,你没事吧。”这人竟然转头问陈凯。 陈凯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并不认识也没见过这些人,所以没理。倒是宁景因为本来心情不好又被烦着爆发了,杀气腾腾地吐出一个字“滚。” 那五个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没有走,有三个人说:“对不起,那个晚上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也就顺手抄起一根棍子,后来我们再回去,你们已经走了,只是看到棍子上的血。” 听到这里陈凯可算明白这些是什么人,这才停下脚步打量他们,怪不得方宏律会受伤,怪不得宁景打二十几个人都很轻松,打三个人却费那么大劲,原来是学跆拳道的。 “说句对不起就能了事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回敬那么一说了。”陈凯很是冷静,“而且你们搞错人了,上次帮他挡的同学不是我。” 这下子,其他人是有些愣了,他们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两个走在一起,他们只见到宁景,可是后来那个冲出来的人他们没看清。 “走。”宁景不想再跟他们纠缠,陈凯看来很是不满,再这样下去八个人肯定会拖更长的时间。 陈凯这才收住自己,他可不想跟这种混混有什么纠噶。 在一边看着的另一个人此时才走上去,“你们好,我叫宋风若,他叫宋若雨,他叫林施,惹到你们的是黄辊李东艺吴振开。” 陈凯看了看他,这个宋风若和林施比其他人似乎有些礼貌,不过他没打算理这些人,伤了方宏律的人还想跟他做朋友,还真是奇怪。 宋风若倒没有去问宁景,因为他知道这种人只会给他吃闭门羹,倒是陈凯,长得不错,而且就他刚才说的话,让人对他感兴趣。正当他还想拉住陈凯手时,宁景先一步拉过陈凯。 “不管你是谁,别惹我,也别碰他。”从宁景眼中流露出不悦,这个人是方宏律的朋友,对自己也是不错,他可不想让陈凯跟这群人不学好。 陈凯有些吃惊,印象中这一年里宁景虽说有跟他说过话,可是从没有做过这类举动。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也是跟方宏律一样是他的朋友,真让人开心,有这种朋友,真是很好的。 宋风若没想到宁景会出手,他听李东艺三个说过宁景跟他们三个对打都一点问题也没有,那就是说宁景的实力可能跟自己一样,绝不能轻举妄动。微微一笑,宋风若也不恼,“这位同学,我知道是我三个队友不好,你不要介意了。” “过去的事情我不会记得,所以不要再挡道。”宁景说完直接带走陈凯。 第十二章:再遇“流氓”(二) “咦,陈凯,宁景,呀,还有林施你们五个呀,怎么那么巧撞一道了。”这个时候王海的声音突然就在旁边出现。 陈凯有些无语,“你认识他们,还有你不是回家去了吗?” “我溜出来的,话说你们几个认识呀。”王海还搞不清状况,一副大家都是好兄弟的样子。 其他五个人见王海认识他们也开心地笑了,陈凯和宁景倒是眉目间越来越烦,然后他们两个还是快步走着。 “怎么回事,陈凯,你们去哪。”见他们行色匆匆,王海不明白。 “回去再说。”陈凯紧跟着宁景的脚步,他现在是想跟宁景多接触一下,说不定以后还可以跟宁景做朋友,做兄弟,就自己跟方宏律一样的关系。 王海还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朋友就得罪了他宿舍里最不合群的王子和聪明的副会长。当从宋若风口中知道为什么后,那个震惊,也不由得对那三个有些愤怒。方宏律他都当弟弟一样疼,这群家伙倒好,先跟宁景群殴,后打得方宏律进医院,现在,又被陈凯冷言相对!天,他宿舍里的祖宗们全都对他们有意见了! “你们……你们……”王海悲哀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颤抖得指着他们,那叫一个无力。 “没关系吧,那个宁景似乎不好惹,而且他对我们印象不怎么好。”林施慢慢地说着。 “靠,宁景那人对你们态度会好才怪,快一年了他只对着宏律陈凯说话,最后一个就是我!识相的就别惹他。”王海快要疯了,这下他要怎么跟方宏律交待,就陈凯那把方宏律当弟弟的人,绝不会原谅这几个人,宁景就是事不关己! “他那么难缠?”林施有些担心地看着黄辊他们。 “不,他不难缠,只是再惹到他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王海只能说出这句,因为方宏律和陈凯都告诫过他谁都可以惹,就宁景绝对不行!问及这话的意义,他们两个都是非常严肃地摇头不告诉他。 “那么他旁边那个呢。”宋若风颇有兴趣地问。 “那个,陈凯,学生会副主席,跟宏律成绩不相上下,非常疼爱宏律。所以这件事就算宏律会原谅你们,陈凯也不会原谅。” 这是个问题,那个宁景似乎有些护着陈凯。“那个宁景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所有人都不太清楚,我们只知道宁景是高三转学过来的,应该是个富家公子哥,而且非常有势力。有些洁癖,对人异常冷淡,男女不限,除了宏律陈凯和我三个问他,他偶尔会应一句。上课时认真听课,排名前十,穿着非常有品味。” 宋若风觉得奇怪,为什么所有都不知道宁景的事,难道是有人封锁了他个人信息?看来,这个人还真不是好惹的人! 夜晚,宁景懒散坐倚在床上看书,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耳;陈凯正襟危坐看着对面有些心虚尴尬的王海;方宏律无奈地看着这一场面。 陈凯用眼神示意他说明今天的情况,王海那个冤啊! “其实也就林施是我小学时的同学,后来他转学了,当时跟他的同桌。而你们跟我分的不是同一个班,虽然总是一起玩,可是他都是被接回家所以没见过你们。因为那个宋若风是他们学校跆拳道社长,我和我们社的社员曾经去过他们学校,听到林施的名字就觉得耳熟。最近才重新看到联系起来,其他几个是社员。”说完还偷瞄了宁景一眼,再心虚地看下方宏律,“其中那三个就是跟宁景打架,打伤宏律那个。” 方宏律条件反射地看向宁景,因为想看他的反应。陈凯则看向方宏律,宁景的反应太过冷淡,所以只能看方宏律。 方宏律见宁景还要聚精会神地看书根本没听他们谈话,有些不知道如何选择。自从宁景出现在生活里,他就有一种什么都想跟宁景商量的念头。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说没关系,可是毕竟这次是因宁景而起,现在他怕宁景不开心。 陈凯也看了过去,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弄得自己的朋友不开心;王海就有点纠结了,两方都是朋友,得罪哪方都得遭罪。 宁景觉得这视线没什么所谓,当他知道方宏律的想法时,心里竟涌出了开心的这种情感!在这一年,他不仅有了一个方宏律关心自己的想法,现在还有个陈凯!好吧,王海可以稍微算进去,有好比没有。 “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只是淡淡地说出一句,宁景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书。 方宏律冲着宁景笑了笑,即使他看不见,他果然没看错,宁景只是冷漠,并是不记仇,非要跟对方建立敌对关系。 王海松了口气,这样什么也没有了,还真是感谢宁景。 陈凯没反应,对于宁景,经过一个的相处也差不多摸清了他的脾气,其实方宏律比自己还要了解,只是方宏律心中总有一种感情在阻止而已。 这件事在宁景的宽容下就这样解决了,宋若风五人本想通过王海请他们宿舍的人吃饭,当作赔礼。 这一提议。 王海同意。 方宏律同意。 宁景无视。 陈凯当没听过。 无可奈何,宁景是不可能的了,陈凯只能同方宏律出面协调。 最终结果,王海方宏律陈凯到场,宁景在宿舍温书。 期间宋若风对陈凯大献殷勤,其他三人则一个劲向方宏律道歉。 陈凯有些不明白,他和宋若风才见两面,凭什么一直对他那么好。这种问题他当然是不可能问出口,他想怎样就怎样,反正过了今晚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 可是宋若风不是这样想的,今晚对陈凯那么好,当然是想在他心里留下好印象,以后来往时可以不被当成陌生人。其实说明白他就是喜欢陈凯,从第一面开始。他并不是一个同性恋,可是也不排斥喜欢男的,准确来说是个双性恋。 第十三章:大学和第一次到宁景家 高考过后,宁景回家,对于这个学校的一景一物他并不留恋,留恋的,只有这里的友情。少了一个方宏律,他真的不习惯。 方宏律多次请宁景过来做客,宁景不想在那个家里,所以他从不拒绝,而且这也是个见方宏律的机会,他就更没有理由拒绝。 大学,在一个假期后就到了。 宁景选修了国际经济与贸易。方宏律和陈凯也是。 对于陈凯的选择,宁景表示毫无异议,至于方宏律,他就有些不解了,之前有听他说过想当数学老师来着。不过无所谓,反正他这样选也好,可以继续做朋友。这个选择的理由,方宏律不能告诉他们,当他们问时,只是淡淡地笑着。 在陈凯因为两个朋友都跟自己选择同一个专业又住进同一个宿舍的同时,跟着而来的是一件说不上开心的的事——宋若风和林施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而且跟他专业一样!至于宿舍,虽然不是在同一个,却是在隔壁。现在他的宿舍除了他们三个,又加入了一个,就是新同学,叫宋若雨,宋若风的堂弟。这个世界不可能那么巧,事实证明的就不是那么巧,这根本就是人为!只是他们现在不知道。宋若风他们的成绩也只是擦过分数线,跟王海一样。这个大学哪里有哪么容易过!三个住在他们隔壁是因为这个学校的校长是家里人认识!至于为什么不是宋若风本人去他们宿舍住,据王海说是因为宋若风说距离可以产生美!对于这一点陈凯嗤之以鼻,这种破想法亏他说得出口!这个想法林施和宋若雨也是同样感受。就因为宋若风时不时跟宋若雨换床睡!这就是所谓的距离,真让人不敢恭维! 突然改专业,只是想一直看到宁景,这个暑假,宁景几天都看不见,让方宏律害怕,特别是宁景身上的伤,让他触目惊心。即使宁景说多少次没事,还是后怕。这种感觉,他明白,他不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少年,而是一个成年人了。这就叫爱。可是他怕宁景知道会厌恶他,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靠近。而他,也绝不会知道!说他胆心懦弱也好,说他连说爱的勇气也没都好,多少人因为一句告白而令双方成为陌生人,这种事情不是听过一两次。不错,他是害怕,他是胆小,就怕和宁景连个普通同学都做不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就这样过着。 每天一起上下课,让宁景和方宏律陈凯这两人相处时间增多,而这种感觉,他并不厌恶,应该说是喜欢吧,喜欢这种友情。从上了大学,他就从那个家搬了出来,美其名曰:学校远,所以另住房子。可是他也并没有住到那个房子,而是搬进宿舍,只是想再和方宏律住在一起,偶尔才回一次。 这天,学校因国庆放假,差不多所有学生都回家去了。陈凯和王海本想找方宏律一起回去,因为他们的家离学校不近,坐车要两个小时。国庆呀,宁景也不想回去。 “要不要去我家。”这是自私吧,只是不想回去。现在,因为这个人的陪伴,不怎么习惯一个人住。 方宏律正在收拾东西,听到这句话一愣,然后看向对方,用眼神询问:刚才我有听错吗?无奈宁景没再说话 “只是随口说说,不想去就算了。”见他这副表情,宁景又恢复往日的冷漠。 “去。”那么好的机会,放过就可能要等很久才能了解到宁景了。 于是,方宏律让陈凯他们回去。当听到方宏律兴奋地说要去宁景家时,那两个好朋友也是跟他一样的反应,当然后来还是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宁景不再排斥他,说不定以后还会带他们两个去。 学校座落在一个繁华地区,但只属于一般,在这种大都市这已经够好的了。可令人咋舌的是——宁景的家在最繁华地黄金地段,而且是本市最高最好最高级的公寓之一! 本来之前方宏律就明白宁景非一般人家的孩子,虽然想到他是富家子,可没想到那么富!虽然从宁景口中得知他家里房子非常多,也想不到会是在这种地段! “那个,宁景,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栋公寓是你家的吧!”吞了吞口水,方宏律始终不太敢相信他可以那么快走进这种地方。 “如果我说不是呢。”宁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至于做出这种反应么。 “呼!”方宏律舒出口气,“还好不是,不然按我的小心脏,绝接受不了日夜相处的同学竟然富到这种程度。” “这是我叔叔的公寓。”宁景一钟定音。“也是我们家族的企业。” 还不是他家的……方宏律无语。 一个神情淡漠的年轻人带着个儒雅气息的年轻人走进这里,自然是引来注目。两个人的衣着都平常,除了宁景穿的那身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那又怎么样,大家都有穿,所以还不是没什么钱。正当大家疑惑时,宁景掏出一张卡,对着门刷了下,门开了,宁景大步往里走,方宏律也顶着众人的目光走了进去。 第十四章:宁景的身世 一个新来的保安推推边上的老保安:“大哥,那个年轻人也太拽了,哪家的孩子。” 老保安连忙按住他,“小声点,那是老板的侄子,景少爷,听说宁氏家族里的少爷小姐脾气都不怎么好,有钱人嘛。可是这个不同,除非你惹他,否则他把你当透明的,所以这个脾气算好了。” “哦。”经过前辈的只言片语,小保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这是宁氏里最好的少爷。 就这样,方宏律住进了这高级公寓,平时也不是没住过公寓,只是没住过那么高级的而已。其实从一进来宁景感到这个人有话要问,他不问,宁景也打算说一下,总不能让自己第一次承认的朋友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听过宁氏吧。”宁景倒了杯水给方宏律。 方宏律还在到处打量,直到宁景把水递过来。“听过。”说完他就想到了什么。“你不会告诉你是宁氏的人吧。” “是。”喝口水凝视着眼前的人。 “你是宁氏集团哪个股东的儿子,没看过。”说实话方宏律并不熟悉这种集团,只是宁氏太过有名,所以多少会有听到些,只是他从来没见过宁景的脸露在哪家报纸或哪个频道。 “宁氏集团董事长的三儿子。”宁景淡淡地说出口,有些不屑。 “什么!”方宏律当即瞪眼看着他,这下大件事了,据他所知宁氏董事长只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可宁景绝不是那个宁大少爷。 “我从不喜欢露面,他们也不喜欢我的出现。” 这是为什么?方宏律不能理解,难道豪门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复杂?“总有什么原因的吧。” “就一个原因,我只是一个意外存在而已。”宁景耸耸肩,一脸风轻云淡。 接着方宏律总算知道了宁景这淡漠性格的原因。 宁景的妈妈是一家银行董事长的女儿,叫苏桃雅,也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一次交流会上见到宁景的爸爸宁抒,于是一见钟情。宁抒当时对她也是有好感,只是他已经有了妻儿,所以只想跟她做个朋友。可她虽然知道这一点,却依旧对宁抒很好,即使做不了夫妻也好。这样的时日持续了一年了,宁抒的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女儿叫宁蓉,儿子叫宁亮。有一次两个人喝醉了酒,由于双方本来就具有好感,于是关系就这样发生了。这件事过后,宁抒的妻子郭香玲知道了,当然是闹了一场,宁抒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于是保证不再见苏桃雅,只是拿了一张支票给苏家。苏家人也知道了这件事,为了不丢人于是把苏桃雅送到了英国。 在英国期间,苏桃雅知道自己怀孕了,偷偷地生了下来,取命苏景,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为了这个她还搬到了美国。对于这个苏家人根本不管,这样的女儿要来也没用。 小苏景从小就受到妈妈细心慈爱的照顾,妈妈总是笑得很温暖,很温柔。一直到七岁,这种笑永远消失了,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小苏景当时就在路边,他眼睁睁地看着向自己微笑地走来的妈妈被一辆违反交通规则的车撞飞。那一瞬间,妈妈在空中飞了几米,然后倒地,再然后他看到从妈妈身上溢出鲜血。那一刻,他怕了,他最喜欢的笑再也看不见了。踉踉跄跄瞪大眼睛走向那个熟悉的人,她已经被红色的血围住了。苏景崩溃了,扑上去拼命地用手想把血塞回去。妈妈说过流血过多会死的,妈妈说过的。所以小宁景都不会去做凶险的事。 他现在已经发不出声了,只是一味地流泪,做毫无意义的事,心抽疼得很。直到那些金发的美国人不忍把他拉开,他还一脸惊慌地指着妈妈,向他们求助。那些人抱着他安慰他,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死盯着妈妈。赶来的救护车已经晚了,他们到了后只是摇摇头。听到那一声没救了,小苏景已经傻了,一动不动地待在那个陌生的美国人怀里。站在他身边的美国人也感到他的不安,只是陪在他身边。直到他终于发出一声冲破喉咙的声音,他们也难过了,有的还默默流泪,那么小的孩子,妈妈就这样没了,怎么不可怜。 这几天苏景都待在医院,他哭出来后就一直都没声音,只是睁大眼睛看着白晃晃的天花板。一直抱着他的美国人带着妻子每天都陪着他,如果他没有亲人了,他们不介意养这个可怜的孩子。听着那两个好心人安慰他的话,心里又想到妈妈,又无声地哭了起来。 警方从苏景家中找到一组联系人,通知了苏家人。苏妈妈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苏爸爸脸色也是惨白,当时他们不过说的是气话而已,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丧女之痛,让他们一夜间老了多岁。待知道还有个外孙,心情才稍微平复一些。感谢了那两个美国人,小苏景就被接回去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亲人。以前妈妈提到她家就很忧伤,一直说着对不起。懂事的他就一直没有问过爸爸。 回国后,外公外婆对苏景也很疼爱,他们不想苏景的存在被宁家人知道,因为就他的身份在宁家肯定不会被待见。也许是缘份,还是父子间的牵扯,在回去不久,苏景去上学,因为是从美国刚回来,所以总是说着说着就说成英语。课堂上除了老师问话,他就很少跟其他小朋友说话,其他小朋友见他这个样子也很少跟他说话,还有的直骂他,或者打他,会英语了不起呀,他们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怎么就没他那么多卖弄。苏景当时还只是个小孩子,所以对于这些也忍了下来。有一次他忍不了了,就跟那些小孩子打了一架,一个人当然打不过那么多。 当他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有一辆车差点撞到了他,车主就是宁抒。当他看到小孩全身的伤时,马上让司机掉头去医院。待通知家人时,司机疑惑地看着宁景书包里的家长联系。宁抒见他反应奇怪便问了句,原来是苏桃雅的父母,也非常奇怪,苏桃雅的哥哥也只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一个儿子,可是那个儿子绝不是这个孩子。而且,苏景?苏家的外孙,那就是苏桃雅的儿子了。由于几年前那件事,宁抒愧于苏桃雅,于是想正式跟她道歉,只是当他找到苏家时,却被告知她已经出国了,现在就趁这个机会吧。但他等来的却是苏家两位父母,双方见面都有些惊讶。 本来宁抒打算走了,却被司机在车上一句自言自语给抓住了心。“奇怪了,那个孩子怎跟董事长有点像。”这话纯属小司机的内心独白,只是不小心说大声了一点点而已,却让宁抒又返了回去。在病房外,他听到了苏家人明显松口气的话。“还好我们机灵,不然景儿要被他带走了。”“不能让景儿回宁家,不然日子可不好过。”听到这里,宁抒大致明白这个孩子应该是他和苏桃雅的孩子,这个孩子今年七岁,苏桃雅了是那个时候离开的。于是便叫人调查,调查结果和亲子鉴定都显示苏景是他宁抒的儿子。在宁抒父亲的强制要求下,宁家的血脉一定要认回来,于是苏景被强行接回到宁家,改名宁景。 对于宁家来说,宁景这个意外存在是很让人想除之而后快的,所以没饭吃挨打挨骂什么很正常。宁景忍了,后来去学散打。而宁亮也是学空手道的,所以两个人之间打架总是两败俱伤。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几乎每天都要和他们打架,最可恨的是每次的后果都是宁抒郭香玲打骂宁景,而宁蓉宁亮在一边开心地笑。这种情况一直到大学,宁景离开那个家。 第十五章:承诺 一直到听完,方宏律都静静地,他真的心疼,都说富二代的童年都是那么幸福,可还是有例外,而眼前这个让自己的心疼的人就是例外之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什么都不用说,宁景已经习惯了,可能,他只需要有个人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他也要结婚的,如果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会不会就这样不相往来,既然这样,那么方宏律情愿做他一生的兄弟。 “知道第一次见面我为什么会是全身伤吗?”宁景自顾自地说着,那种表情,是笑着,似乎什么都无所谓,可方宏律却从中看到痛彻心扉,这种没有温暖的童年,造就了宁景一生痛苦的烙印。既使他再不在乎,这也是永不可磨灭的事实。 抬头看着这个从始至终都散发着孤独的人,那么的心痛,心痛他受的苦,心痛他的坚强,心痛他无论如何都做到最好。也许是心灰意冷,以至于对所有人都冷漠。他的冷漠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的养成,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从他和自己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可以笃定,如果他的童年是快乐的,那么他绝对是一个阳光型的温暖王子,而不是一个如同活动冰块,人情冷漠的角色。 “因为家里有一千万支票不翼而飞,当时全家人都在,可是他们就单独怀疑我。呵呵!”宁景笑了,那真是讽刺,“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放我走,我当时就问出口了,可是我那个爸爸说:因为你流的上宁家的血。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待遇如此不同。这个问题我在十二岁后就不再问了。现在长大了,还是想问,这样就可以让我脱离了。只要他说的话是决绝,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宁家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只要我的自由,我自己生活不用在别人的看管下度过。” 不知觉地走近,缓缓拥抱这个因为痛苦而用双手撑着脸的人,只希望给他的安慰。“再怎么样,都过去了,你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况且,还有我在你身边。” 宁景一惊,他的本意只是想告诉这个人他的身世,并不是要什么承诺。虽说这是非本意,可是这种承诺却让他开心,“你会在我身边多久?”希望他的回答的一生一世。 “当然是永远。”方宏律脱口而出。 这还真是惊喜。“嗯,我相信你。”宁景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见他笑了,方宏律也开心,以后绝不能让他一个人了,一定会陪着他,陪他共患难,就算是只做兄弟也好。 “宏律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到哪都有人监视着,我都那么大了,还怕被拐然后有人问他们要钱吗?真是可笑。”还是全说了,这种屈辱的事也让他知道算了。 “什么?”方宏律一惊,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是囚犯吗? “没什么可惊讶的,我刚回宁家时就遇到过这种事,你知道我爸是怎么处理的吗?”宁景又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很好看。 方宏律没回答,他直觉一定使宁景,否则宁景不会笑成这样。 “他让那些人随便处理,钱是不可能给的,给了这次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这样的事,再说给了钱他们还不一定会放人。还通知了警察,尽管那些人说决不能报警,他还是做了。于是我身上多了不少刀口,即使这样,他还是无动于衷。再后来他终于松口了,按歹徒说的给了五千万,说只给这一次,不放人就请警方冲进去。有了这一次,那些人果然没放我,贪得无厌。我爸却没有再给,就在我以为我要死时,几个警察突然出现救了我,真的,就差一点,我的命就没了。听医生说再晚个半小时,我就该去见上帝了。昏迷前我见我爸的脸色似乎很苍白,很心疼。也许是我已经昏迷得头昏眼花了,所以看到了幻觉,只是幻觉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我看到有人在乎我。可是一切在我醒来就变了。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对我不闻不问,不冷不热,不理不睬。只是因为我的幻觉,我却一直待在宁家,还是有期待的吧,期待有人疼,只是不可能。所以到现在我也没管那些监视我的人,就这样想有个幻想,这些人不是为了让人被人拐而让爸爸出钱,而是爸爸心疼我。” 一个幻觉,就让宁景心甘情愿受着每个人的欺凌留下,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天真。这样的宁景真的让他心疼,想要陪他的心情愈来愈强烈。“宁景,不要想这些,现在你有我,有陈凯这些朋友,不再是一个人,我们会陪着你的。” “你怎么可以替陈凯说,”宁景存心想让他说他自己,“就说你能不能像刚才说的那样一直陪着我就行了。”宁景不去想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因为他的意思本就如此,方宏律应该不会想太多,他的想法太单纯。 方宏律一愣,宁景怎么也说出这种话了,应该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陪的,方宏律心有些酸,宁景,我并不是要这种关系呀。虽是这样的心思,他还是应着,“我说的话算话,一直在你身边,永不走开。”管你是什么意思,这意思我自己理解就好。 宁景微微一笑,真好,得到承诺了,那以后我们就不会分开了,这是你说的话,就算你想走,恐怕也不能如你所愿。 第十六章:衣服之行 几天时间,方宏律就跟着宁景到处逛,这个城市最繁荣的街道,除了不该逛的,他们都逛了一遍。平时宁景是从来都不会做这种事,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和学散打还有其他的,在他这这种情轮不到他操心。方宏律就算逛街也不会持久,毕竟他不是女孩子。偏偏是遇到了对方,这种事就这样顺其自然做了出来,也是非常开心。宁景知道方宏律其实也没几件衣服,不是家里买不起,而是他觉得买那么多没什么用。 在宁景走进一家服装店时,方宏律就说了几个字“腐败的富二代”。宁景挑眉,没理他。当然宁景不是衣服多,而是他走的都是很贵的店!宁景其实衣服不多,衣服全是管家负责的,在宁景说不需要太多衣服后,管家就只带几套最潮的。后来宁景想自己买,管家也就由着他,于是宁景的衣服只有五套,一个热天就这样对付了。作为一个富二代,他确实够寒酸了,可是宁景不在乎,因为最后那些省下来的钱全进了他的银行卡。 当方宏律发现宁景拿了不少衣服在他身上比划,就隐隐觉得不对,不会是给他买的吧!“宁景,你不要告诉我你想买给我。” “不然呢。”宁景还在选哪件好看,嗯,那件黄绿色的格子衫不错,款式好看还新潮,还有那件…… “我不要。”方宏律立马退了几步,凭什么要接受宁景的衣服,就算是好朋友也不用这样。 宁景眯了眯眼,方宏律瞬间觉得宁景有些可怕,认识那么久,他还没对他做过这种动作——一般来说宁景在发火前都会眯眼看下对方! “你不要就扔了,反正我是买了。”看他一副吓到的样子宁景心情有些好,但还是不动声色,甚至就这样冷冷地盯着他。 “你还没买呢。”方宏律鼓足勇气,他才不会被宁景的强势吓到……不过,似乎心理暗示没用。 “现在买就行。”说完宁景掏出钱包,从里面一堆卡里找出一张属于这家店的会员金卡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和方宏律眼睛都大了。 进这家店的都是非富则贵,所以所有服务生都会非常有礼貌,可是从宁景的钱包里,她看到了好多品牌店的会员金卡。哇,不仅长得帅,还那么有钱。顿时服务生双眼冒桃花。 方宏律也没想到这点,宁氏是房地产的,那么多店的金卡也在他们手中,不可能是宁景自己去问的。“你的金卡也是家里发的?” “有的是,有的是在交流会上一些总裁董事或者他们的儿子女儿送的。” “你还去过交流会?”不是不喜欢在人群露脸吗? “我只去商业交流会,媒体的没兴趣。” “商业交流会也有媒体吧。” “我从不抢在人前。” “……”怪不得没见过他在媒体曝光,看来那些人也不是太多嘴。“不要那么多啊。”这才看到服务生把一大堆衣服抱走的方宏律赶紧拦住。“宁景你说句话。” 开玩笑,这可是生意,服务生拼死向收银台冲,她不要失去生意,方宏律也急得不顾形象冲了过去。 看方宏律和服务生抢衣服,宁景不由得有些失笑,半天等方宏律抢不过才说:“那你最好就选五套,否则这些全买了。” 五套?全买?那当然要五套,这些加起来都有三四十套了,要不听他的指浑不定等下还要去哪个店买。方宏律权衡后乖乖听从命令。 “哟,景少爷,今天那么有空大驾光临。” 提着五个袋子,那是宁景帮他分好的,以防他下次混乱了。说是两个人住一个宿舍,可宁景也不可能天天陪着方宏律。方宏律抱怨着宁景,宁景也只笑笑。这和谐的时刻被打破了。 方宏律和宁景看着声音的来源,宁景礼貌性地笑笑,“国庆期间谁都有空,吴大小姐难不成还要管生意。”转头向方宏律介绍,“这就是送我金卡的人,也是这家品牌店的小姐,吴丽霏小姐。”又转头对吴丽霏介绍:“这是我好朋友,方宏律,学习尖子,你们设计学院应该不认识我们系的。” “吴小姐你好。”方宏律微笑着看吴丽霏,有些惊讶宁景会对一个陌生人笑,虽然只是礼貌性的,平时他对同学可没有这样。 “方宏律同学是吧,呵呵,你是景少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叫我丽霏吧。”这个方宏律不错嘛,长得清秀,不错,虽然没有宁景帅,可是却比宁景热情。“宁少爷拿这些衣服直接回去就行,就当我们店送的。服务生,把卡还给宁少爷。”这也是拢络手段。 “不用了,我们会付的,实在不用吴小姐破费。”方宏律急急拒绝,除了可以和陈凯还有其他几个好友互相帮忙,他可一点也不想欠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分钟的人。 “有什么关系,景少爷你说是吧。”吴丽霏不理会方宏律径直问宁景。 “他说得对,吴小姐已经送了我们优惠,再拿就不合理了,生意不是这样做的。谢谢吴小姐的好意,改天到宁家一定好好招待。”他当然知道方宏律的性格,就算是他,也会拒绝。 “这样啊,那算了吧,那宁三少下次再来,我送你几件好的。” “我还是喜欢叫景少爷。” “要不还是叫宁景。”吴丽霏干脆换一个亲近点的。 “那最好。” 客套了几句宁景就以时间有限带着方宏律走出商业大街。 “宁景,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吴小姐。”回公寓路上方宏律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宁景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方宏律是从哪看出的,“为什么会这样说。” “其实吧,是因为你不常对人笑,连我们学校同系的同学你都没理,只是这个吴小姐你对她很礼貌,而且笑了,所以……” “作为一个商人,这是必须的,你不可能叫我绷着个脸去跟人谈生意吧。在学校里是因为他们对我来说没有利益关系,既然如此,那就和最真实的姿态来面对他们。在面对这些生意人,我也是非常的虚伪,商人,就是这样。” 方宏律是有点不能理解他的思维,可是如果要理解一个商人,那就容易多了,不是说无商不奸嘛。“话说你在你们公司的位置是什么?” “没有,我是个学生,管太多不好,而且也不想管。如果可以,等毕业了,我,你,陈凯,我们三个创业。”宁景把袋子拿到手上。 见袋子被他抢了,方宏律无语,他不是女的。“宁景,你这是什么意思。”几个袋子而已。 “这边人多,你拿着东西太麻烦,还是看路吧。”忍了忍,还是没说他戴着眼镜可能会被人来人往不小心撞到。 都这样说了,还能抢回来?在宁景手上不可能! 第十七章:学生会 陈凯好笑地看着方宏律,他对宁景更好了吧,连老妈子都当上了。“宏律你说你这是何苦,宁景不是小孩。” 宁景也是黑线看着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地干干净净,现在他对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话说他自己也可以收拾的好吗。“你有事就说,别打哑迷。”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真的是,不识好人心。”方宏律边干活边说,却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 宁景和陈凯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对了,宁景,我们三个之所以可以住在一起是因为你吧。” 听到陈凯冒出来的一句,方宏律停下手中的活也看着宁景。 “是,不习惯跟不认识的人住一起。”理所当然。 怪不得呢,方宏律和陈凯一开始还以为巧合。说他们三个是因为宋若雨早在宋若风总进出他们宿舍时被宁景把行李扔了出去,理由只有一个——他们太吵了。行李是宁景扔的,他们能怎样,说打,他们也打不过。 “咦,陈凯你怎么知道的。”方宏律都不知道,明明是他跟宁景熟一点,陈凯怎么知道了。 陈凯摊摊手,“纯属巧合,昨天去一个伯父家玩,伯父的孩子拿我手机玩,翻到相册后就跟他爸爸说这个哥哥好帅,我伯父一看,差点吓到了,问我怎么会有你的照片。我当然说是同学,伯父就问我知道不知道你是谁,我说叫宁景。伯父吃了一惊,说除了名字还知道什么吗?我当然说不知道,他就说你是宁氏董事长还没被媒体曝光的三少爷。”花了一分钟说完,他气也不喘。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惊讶。” 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方宏律,“不惊讶那是假的。不对,你好像早知道了。”又怀疑地看向他,宁景肯定告诉他了。 摊摊手,方宏律坦白交待,“我只比你知道早一天。” 也对,如果方宏律知道也会说一些,那么就是说这几天宁景和他一起时说了出来。 事情就这样过去,宁景也相信方宏律和陈凯不会说出去,至少他现在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世公诸于世。其实只要他想,宁抒都可以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布。 因为学习好,所以宁景三个被邀请加入学生会。 “宁景你加哪个。”就这么随口一问,似乎没想过会被拒绝。 陈凯盯着他说,“宏律,你脑袋是被门挤了吧。” 宁景毫不在意地看书,补上一句,“应该说被飞机撞了。” “喂喂,你们两个能说句人话吗?有这样咒人的,说正经的。”真是,这两个人也太无聊了,脑袋出了事他还能在这,话说他们就那么希望他们的朋友不在这世界吗? “哈哈,”陈凯笑了出来,“说正经的,宏律,你能考虑一下宁景的为人吗?” “他为人就这样,能考虑出什么。”不明,真不明。 “那种事你还能考虑?真笨,就宁三少的头衔,还能做那种累人的事,所以这种事还是留给我们这件硬件不太硬,软件不怎么样的学生去做吧。” 宁景闻言笑了笑,这个陈凯还真会解释,恐怕他比方宏律还要了解自己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 “对哦,差点忘了,可是我还是想宁景可以跟我们一起,多和其他人交流,对吧。” “其实也是对的,宁景你看怎么样。” “与其和众人交流,我更喜欢和商业交流。”合上书本,宁景用眼神示意他们适可而止,不要做无谓的劝说。 “……” 经过方宏律的转达,向学生会主席禅述了宁景的意思,学生会主席只说个可惜便作罢。宁景的为人在这个学校是广为人知,别对他做的决定有任何想改变的意图,否则就后果自负。听起来像大奸大恶似的,其实不然,宁景从不参与其他的决定,他只做与自己事情的决定,只是一开始有的不知道底细的要瞎搅和,轻的宁景稍稍警告,重的进校长室。 宁景的身世被两个人知道和学生会事件就这样告一段落,可是有些遗憾啊,因为学生会,方宏律有时都不能跟宁景一起上课吃饭看书什么的。成绩也下降了点,如果不是宁景好心帮他解答,那真的要被骂了,而且是被宁景骂,学不上的东西还选这个专业干什么! 对此,他表示好委屈,能别这样对他吗?在方宏律幽怨的小眼神下,宁景无视他继续训! 第十八章:白日不要说人(一) 下课了,宁景没有方宏律一起回宿舍,而是留在课室里看书。现在整个系里宁景成绩最好,相反的方宏律要向他学习,因为选了这科他就注定要败于宁景。但因为他天资聪明,所以才没有被拉下,在系里也可以挤个前十。 看了会儿书才想起中午因为看书看得太久只吃了面包,现在都觉得饿了,想着吃完就可以继续看书,于是决定回去找方宏律一起吃饭。不找陈凯的原因一是因为他只想跟方宏律一起;二是因为宋若风,他每次都会出现,而陈凯知道宁景的性格所以大多数都一个人去或者跟他人一起。 还在走廊就看到方宏律尴尬地挠着头走出来,有些奇怪,而且一直到他们两个走到双方面前方宏律都没发面宁景的存在。 “怎么了。” 听到这有些关切又些冷漠的话,方宏律才惊得抬起头,然后又更加尴尬地低下头。不是吧,不是说到点会打电话给自己出去吃饭,现在难道是来“请”? 宁景更觉得奇怪,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呢,而且面对自己有什么尴尬的,又不是女的,又不是才认识一两天。不过宁景不打算问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隐私或者秘密,而且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他想说自然会说出来。抬脚就要往宿舍走。 方宏律这才醒过来,天,这时候让宁景进去肯定出事,说不定谁吓得要进医院。 “那个,宁景你现在不能进去。”方宏律一下子就拉住宁景的手,急切地说着。 “又怎么了,刚才问又不说。”宁景无奈,也只有这个人敢拉他。 “没事啊,啊哈哈,”方宏律干干地笑着,“你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看得出来他是假的,可是宁景也不打算揭穿他,“我也饿了,中午吃了两块面包不顶用,本意就是来找你去吃饭的。” “那太好了,我们走吧。”方宏律兴奋了,现在一定要拉走他。 “哎,等等,”宁景拉回他,再度无奈地叹气,晃晃手里的书,“我不习惯带着东西去吃饭。”说完就要走回去。 “等等。”方宏律比他反应还快,抢过他手中的书,“这种事我来就行了,你等等,五秒。” 在宁景没来得及说慢点时就冲了过去,手还扬在空中。真是的,要小心呀,也不差那么点时间。 方宏律风风火火地冲回去,差点被拌到,看得宁景怕怕的,这样的地方摔下去可不是一般的轻伤。 见方宏律风风火火地跑回来,陈凯几个还以为干什么了,正想问,却又见方宏律把手中的书扔到宁景的床上又急匆匆地跑了。意识到他的行为,陈凯连忙也冲到门口,看到的是宁景微微皱眉看着方宏律,显然不明白他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可是陈凯却明白,他可不能让这群人再待在这里了。 不能让宁景待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陈凯的女朋友,这次她不仅一个人来,还带了几个朋友。当今社会腐女横行,偏巧这群女人就是所谓的腐女。她们正谈论着宁景的事,因为方宏律跟宁景比较熟,也理所当然地被配成一对,也就导致方宏律尴尬,他本来就不怎么会跟女人来往,所以就出来了,宁景这时候又回来了,要让他知道那些女人这样说,还不知道她们怎么死。他们一走,那群女人又开始说了,因为宁景的强势,说他可能和其他人也有一腿什么的。听到这种话,陈凯不怕才怪,怎么都挡不了她们的嘴,只能庆幸宁景去吃饭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王海和宋若风也过来了,听这些人的话都抹了一把汗,她们是真不知宁景的手段吧。最好祈祷宁景被方宏律成功拖个一两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会尽力把她们弄走。 走到一半路宁景才想起爸爸给他的信夹在了书里,于是让方宏律先去买饭,他回去找。方宏律没留心眼,他以为是书什么的,就让他回去拿,可他压根没想到是回宿舍。 于是在陈凯着急时,一时没留意宁景早抱着手白杵在门边听了许久。等他不留意时眼角余光扫到宁景的身影时,整个人蓦得惊住了。那一张正在努力劝说的嘴张大后没声,那紧绷的神经也断了。他们三个男生整个脑海只剩两个字——完了! 而后正说得起劲说宁景家里藏着几个男孩时的女人也后知后觉地看见了。之后是一片死寂。 宁景赶紧跑了回去,没想到却听到自己的八卦,这群女人胆子不小,敢在他的地盘上说他的事。没错,他家里是藏着不少男人,不过全是保镖,而且他对他们没兴趣,连看也没看过几眼。 眯了眯冷扫全场,淡淡开口,语气冰冷,“说,趁你们还有精神八卦就赶紧的。” 宿舍内的人大气不敢出,就瞪大眼睛看着宁景,他脸上的冰冷容不得侵犯,他们想移眼睛,可是心不从心。 这时手机刚好响了,是方宏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却没有接,而是快速按键发个条信息告诉他快到了。把手机放回口袋再望这些人,“给你们两个选择,十秒内消失在我的视线,或者半小时后在这个学校被退学。” 淡淡的语气,是宁景的口气。先反应过来的是陈凯,宁景已经非常手下留情了,再不识相就真要被退学了。手忙脚乱地和王海宋若风把五个女人推出门。 “如果再让我听到我的事,最好就别让我找到,否则后果自负。”宁景说着去翻自己的书。 因为这句话,陈凯暗叫不好。连宋若风都被惊住了,以前他还以宁景和他是一个等级,在相处这段时间就明白自己还差得远。 等她们疯狂地跑掉后,陈凯转过身面对陈凯,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呼吸。 “宁景,对不起,她们是无心之失。” “没错,是随意而起,偏偏是我最讨厌的。这不关你的事,既然与你无关就闭嘴。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就不止是口头警告。”这时宁景已经把信找到手,出门前定住眼神看着陈凯,即使他不说话,也要告诉他什么人不该叫进自己的寝室。 宁景已经走出很远了,陈凯王海还定定地看着门口,宋若风回过神,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不难发现,他们两个也是一样。 刚回来不久的林施和宋若雨虽不知发生什么事,可是看宁景的神色和话语就知道不妙。记得他们两个出去吃饭前,陈凯的女朋友带着她朋友来了,而且这几个女的给他们印象不好,否则也不会就两个人一起出去吃。 第十八章:白日不要说人(二) 一小时后方宏律又冲了回来。 “陈凯,怎么回事,宁景的脸色不对,他回来宿舍了?”闪进宿舍,焦急地问,却发现一干人等也是脸色不对。 宁景的一个眼神,就可以吓到一众人,因为他的气场实在太过的冰冷,仿佛可以把人射穿。因为这点方宏律不止一次说过不要随便这样看人,可是今天又看到了这种眼神,何不让人感到后怕。 陈凯没有答话,倒是宋若风回答。“是,他听到那些女人说他不知道藏了几个男人在家里搞那个,说他是什么腹黑鬼畜冷淡攻什么。” 方宏律已经傻了,天,这些什么女人,竟然敢这样说宁景,宁景在学校的名气她们难道没听过?“然后呢。” “宁景看在陈凯的面子上让她们走了。”瞄一眼陈凯,发现他还是呆呆的。“如果有下次,最好别让他找到,否则后果自负。” 开什么玩笑,她们躲到哪能找不到?就凭宁氏的实力,找几个人易如反掌。 无力地转向陈凯,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认为宁景的爸爸真的不是不要宁景,不然也不会派那么多人跟着,而且只要宁景想要的都给,除了亲情。而宁景对他爸爸的那份亲情,也绝不是可以割舍,否则刚才不会对爸爸的信看着那么在意。不过既然他放过了人,证明他心情不错,而且刚才他看完信后心情更好。这种事恐怕宁景肯放人,宁抒也不一定。 “宏律,拜托你,能保尽力保她们。”呆怔的陈凯总算开了口。今天这件事他也有责任,如果不是自己无力阻止她们乱说话,也不会造成这种后果。 “嗯。”方宏律重重地点头。他也不想陈凯的女朋友出什么事,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们怕了,真的怕了,就是了解宁景为人从来从不说空话,没把握的事他从不说,说出来一定会做到。 夜晚,宿舍。 宁景洗完澡就边擦拭头发边看书,方宏律陈凯对视一眼,暗暗做了决定。方宏律壮着胆子坐到宁景面前。没等他开口,宁景就开口了。 “因为今天的事。”用的是肯定句。 “是。”现在也来不及想他的意思,只认就行。 “既然你们替她们求情,那今天的事就算了,我也吓到了她们,扯平吧。” “啊!”听到这样的话,方宏律和陈凯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如果她们再进这宿舍,那陈凯你就搬到隔壁,我不喜欢我的寝室有女人的香水味。” 再听一次,他们总算反应过来了。 宁景放过他们纯属是心情好,加上想到方宏律会难办,否则早让她们消失在这个城市了,凭他家的财力人脉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那香水味还真难受,还好陈凯会做人,无论如何都没让她们动自己的东西,否则她们真的要从天堂跌到地狱了。 心惊胆战了半天,方宏律陈凯总算放下了心,只是不能进这寝室而已,简单,而且最好还是让她们看到宁景就绕路走吧。记得以前也有人说过这种话,宁景当场把人吓到了,后来几个不知收敛的还在硬说,后果是隔天家里生意被垄断,人也转学,走得远远的。后来才知道宁景是没干什么,垄断生意什么的还是宁氏董事长做的。这招做得绝,方宏律他们还不想这几个也步了前几个的后尘。 经验告诉陈凯等人,在宁景面前出了事,只要找方宏律来挡就万事ok,虽然还是会有小小的挨骂或寒死人的脸,也比自己承受得要好得多。而方宏律也是主动帮的,他可不想自己的朋友全让宁景给毁了。最后的是宁景,他不止一次地在想,为什么那个笨蛋总要帮别人,要知道他可没那心思去骂别人,只要他们不惹他,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是这个笨蛋犯了错,那一定要重骂,否则就敲不醒他。 很多时间宁景都会想,是不是太纵容方宏律,让他现在是有些无法无天,什么错都揽到身上,害得自己也不能搞得太严重。算了吧,这辈子就对这么一个人好了,就把所有人的好都放到他身上吧。 这件事过去许久之后,陈凯都深有感触,所以说,不要随便在别人背后说些什么,因为很有可能别人就在一边听着,然后给你一个教训! 第十九章: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百无聊赖地,方宏律看着宁景,他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些经济管理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勤奋,就算是机器人也要休息一下吧。“有点好奇。” “嗯。”察觉到这人是有些无聊了,宁景总算放下书看着他。“好奇什么,可能解答的我一定说。” “为什么你学的是散打而不是跆拳道之类的。”继续撑着手肘看着他,干脆和他对视。 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这个答案:“散打名字好听。” 白了他一眼,“中国武术更好听,怎么不见你学。” 宁景也跟着白了他一眼,再敲了他一记,“我的中国武术和散打是先后出师,都是冠军。跆拳道那东西不值得去学,上次若不是我早受伤了,哪还能让那三个小子缠那么久。” 愕然,这是什么人…… 见他有些被呛到,宁景悠哉悠哉着说:“学这两项防身就行了,其他时间可以用来学习。从小我就会英语,后来当然是日语韩语意大利语法语,外语学这几门就够了,成绩也算好吧,也花了不少时间。就这样我也没什么时间学做生意,刚好趁大学学一下。” 无语,这人也太强了,不愧了富二代,竟然学了那么多。“那才艺方面有什么?” “那种东西学来有什么用,你是要我上街做流浪歌手还是演奏,还要看人脸色混饭吃。学外语最不济可以做个翻译或老师。” 无力,这人的思维…… “对了,你为什么不去你爸爸公司?”怎么说都是宁三少,不去怎么可能。 “有叫,我推了。” “什么!”方宏律跳了起来,“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去,什么职位。” “嚷那么大声干什么。”宁景揉揉耳朵没好气地说,“不过就是个部门经理。” “部门……经理……”一上任就那么大! “想哪去了,那是靠我自己的实力好吧,以前虽少接触,也不是废物。”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想法。 “呃……我没那意思……”郁闷,为什么人家那么…… “本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人呢,没想到你会和其他人谈生意什么的。” “我从不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不跟人合作可以过完一生,我真那么孤独不与人来往,到时连工作也找不到,还不活活饿死。就算是不屑和人来往,也要挑人吧,我只跟有利益关系的人合作,也是表面关系,私下绝不来往,生意的嘴脸还是不要带到生活上的好。还有拜托你能问点有水平的话吗?”重新拿起资料,对话结束。 “你还是不说话好一点。”一说话又要说他脑子里的东西是乱的了。 “耍帅是没用的,人还是现实点好。” “难道你有向那些人摇头摆尾。”方宏律似乎有些兴奋过头了,竟然问出这种话。 果然,宁景不再看资料而转为盯着他,“我从不做这种事,生意他们要做就做,不做拉倒,面子上的功夫是要给足,自尊上的一点也不容践踏。谁要是敢践踏我的尊严,我就让他失去尊严。”眼中寒光尽露,有把人镇住的效果。 ……好恶劣的人…… 说了这些没营养的话,宁景才想起昨天碰上的人,“对了,陈凯女朋友也是你朋友?” “呃……是,我们是小学同学,到中学时她才和陈凯认识,前几个月刚开始交往。”方宏律回答得很快,想到宁景的气场连他也悚了,那几个女生看到他都怕了。 “我没问那么详细。”宁景皱了皱眉头,不过是看他们两个很熟悉的样子而已,再说他也没说要找她们麻烦。 “哈哈……哈哈……我随便说的。”干笑,这是必须的,要不哪天宁景被惹到了,那群人还不遭殃。“你怎么那么历害?我们都没学过这种东西呢。” 闻言宁景狡黠一笑,“那是,就你们这些温室的小花小草,哪经得过风吹雨打。要是没了父母的庇佑,一定会速度地去见上帝。” 温室……里的……小花……小草……见上帝?喂,这宁景是在说他自己吧!他可是宁氏少爷,怎么个风吹雨打都有人帮他扛!而他方宏律一个小康家庭,什么事都要自己扛!区别也太大了! “宁景,你说这话时有问过自己的良心吗?”方宏律只觉得自己要吐血身亡了,这真是太痛苦了。 “耶稣替我作证,我这不是在说自己。” “有本来你把耶稣叫来给你作证!” “何必呢,宏律你面子不够,人家耶稣大人哪能屈尊。这样吧,教你个办法,若真想见,你随便去找条河或者找个山崖,然后照着电视里的剧情来做。”打个响指,“当然不会像电视一样会有人冲出来阻碍你,这样,保你可以去到耶稣的地盘,但见不见你全凭他老人家的心情。” “……你可以再扯一点。”方宏律黑了脸,看来这人说多了话就是不好,还是沉默时好相处。 “哈哈,我并不扯,只是顺着话题去说。”重新拿起书,这下子对话总该是结束了,他应该不会再无聊,应该会有些气闷吧。 那话题还不是你牵起来的……这时的方宏律已经真的不能跟他说了,而且他觉得宁景做的事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第二十章:酒吧呀,这是个多事的地方 因为宁景家近,所以方宏律只要没事就会跟宁景去他家,两个人一起做饭玩游戏什么的。当然做饭是交给方宏律,宁景就是一整个厨房杀手,搞卫生是两个人一起,只因为宁景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所以之前他房里的卫生都是自己来,不过现在方宏律也有帮着他,这样的氛围,就像是一对恋人。当然,这两个为着不扳弯对方的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回到公寓,照例泡杯茶边喝边看公司的资料,这是宁抒前几天拿给他的,说他上了大学,是时候让他接触公司事务,至于要不要加入,就看他的决定。要宁景选择,当然是不要,因为他对宁氏还是有点抵触。不过既然有机会学习,他也不会放过。 如果说知道这个周未不带方宏律回去会遇到这种事,宁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个选择。真是的,一个周末就这样浪费了。 周五的夜晚就这样平静地度过,还给方宏律发微信让他必须做完教授布置的作业才可以去忙学生会的事。可是周六晚上却变了,如同天气般转变得迅速。 一切都源自于陈凯的一个电话。 手机响着日语歌,这还是前几天晚上新下载的,日本一个当红歌星刚发布的新专辑,因为觉得顺眼便用作铃声。 “我是宁景。”呷口红茶不甚悠闲。 “宁景,快来,我们在昼夜酒吧。”手机那头传来陈凯焦急的声音。 眼神一闪,不会是方宏律出事吧,因为他交待过没什么大事不要随便打他电话,浪费时间。预想到这个结果宁景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冲出门。平时回学校都是打车去,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太多,这次也一样,就是司机车开太慢,看来下次是要把爸爸送的保时捷开来了。 真倒霉,不过是想跟宋若风他们一起去玩,一时兴奋也没跟宁景说,如果他知道,大概会说一句“无聊”吧!可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几个人,就自己没人看着……于是就被几个女人给缠住了。 “小姐,麻烦你们让一下。”伸出中指扶扶眼镜,保持着自己的好脾气。 “哟,帅哥,来这里都是玩的,大家熟悉熟悉。”一女差不多要挂上他身上。 稍稍后退躲开,仍是君子模样,不过心理却不淡定了,想他方宏律何时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他可是个乖孩子,好学生,怎么可能涉足这种地方。但修养和学识告诉他绝不能落跑,也不能没礼貌。“小姐,我不认为会和你打成一片,在这里我不希望交朋友。”他说得已经够隐晦了,就看她有没有听出来。 “嗯,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女人一瞬间变了脸,她也不过是十八二十出头,混到这种地步被人看不起是忍不了的。 该说这女人确实聪明吧,否则也不会只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 陈凯不止一次想冲起去,无奈他就一书生,哪有力气挤。宋若风几个人根本就是看戏的脸,让方宏律尝尝这种滋味也不错。陈凯深知要让宁景知道方宏律来了这种地方还被人调戏,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为了方宏律的清白着想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匆匆下车,直冲进去,找倒容易找,因为他们几个被包在一个圈里,看热闹的还不少。所以就是说他们是焦点人物。拨开人群走进去,一进去就颇有种想揍人的冲动。抑住额头不停跳动的青筋,深呼吸再拔开人群。 “你们在干什么?” 脸上仍是镇定但心里已经慌张方宏律听到这一声天籁之音万分欣喜,当他转过脸看到宁景那张脸后,差点嚎出了“悲哀”两字。 冷冷地看着面前那一对就差点火的男女,宁景差不多要出拳了。“粘在一起暖和吗?还不分开。丢人!” 那女的看到一帅哥过来也是两眼放光,再听到“丢人”二字立马不贴在方宏律身上了。虽说那女的笑得面如桃花,方宏律几个却面如死灰,现在已经很少见宁景露出这种表情了吧。 “帅哥,好酷,怎样,跟我去喝两坏?”说话时还不忘飞个媚眼。 宁景一见她贴在方宏律身上就已经火了,“令人作呕。滚!” 宋若风就差鼓掌了,宁景难道不知道那女的是混黑社会的,而且是该地区负责人的情人?敢这样说话,真不怕被群殴。 那女的显然脾气不好,就让宁景说那么一句无伤大雅的话就扬起了巴掌,只可惜她还没打到人,自己的手就被抓住,而且是很不留情地一甩,随即砸在了桌上。冷眼里不带一丝感情,看着都让人心寒。“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碰脏了你赔不起。” “这位小哥,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这声音怎么就听着那么不怕死呢? “那是什么东西,我早扔了。而且,相比于怜香惜玉,我更喜欢香销玉损。”嘴边挂着冷笑,嘲讽的双眼让人恐惧。 说话的混混也被镇住,只是他还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全身看起来一点也跟他们这类坏人沾不上边的男孩为什么发出让人恐惧的气场,但他作为一个老大还是不能丢脸。经验告诉他这个男孩并不好惹。 “出来玩,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弄得那么尴尬也不好,对吧,这位同学。”看样子那个刚被“挑逗”的男孩跟这个男孩是有些关系的,还是由他来说。 方宏律也看着情况不对劲,等下再一句不妥恐怕又要大打出手了。“对,如果我刚才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我道歉,那么我们先走了。” 拉宁景的前一秒,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叫了声“谁要你道歉,要他道歉。”群众的力量还是挺大的,特别是不良青年。 宁景笑了,那种足以撼动人心的笑,第一次吧,方宏律见到他笑成这样。只见宁景朝前走了几步,“那几个字还真有不少人教过我,但我就是学不会。”然后一抬脚挥在一张桌上,刹时间桌子就碎了,可见力道之大。“而且我也不怎么想打架,从小就知道做个好公民如果有麻烦了就找警察,我想,你们也不会是想让我打110吧。”再走到领头人身边轻声道:“要惹我一个不开心,随时可以让你们这个吧关门,你这些个手下个个都离你而去。相信我,一定有机会让你做个孤家寡人。” 宋若风僵硬了,他就跟着其他人一样目送着宁景潇洒的背影。 许久,才有人推了推头目,“老大,你怎么让他走了。” “闭嘴。”头目走到电话前打了个电话。“老大,刚才有个年轻人拿着你的牌来这捣乱,你知道是谁吗?” “是一个眼神脸色都很冷而且目中无人没有感情的男孩吧。” “是。” “那是我救命恩人,别惹他,你也惹不起,小心被打死,叫你手下的都关照点。” 第二十一章:走错吧了(一) 低头跟着宁景走出去,一句话也不敢说。陈凯几个只敢远远地跟着,虽说知道宁景不会对他们做点什么,但还是怕呀!况且,刚才宁景手上拿的,似乎是黑社会老大的信物吧。 站定在栏杆,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方宏律是不敢出声,也不敢对上宁景的眼。许久,才从宁景的口出“哼”出一声。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在这虽不算话的话里,他们就是松了,怎么也算是出声了是吧。可是发出一个人、音节也不代表人家要说话是吧。于是,气氛持续僵持中。 “方宏律,方大会长,行呀,看不出啊,这娇滴滴的小模样,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敢来这种地方,我是该佩服你呢?还是该鄙视你呢?”许久,宁景才盯着他加咬牙切齿的说着。 这一声可不得了,想宁景从他们熟悉开始就没这样说过话,而且这尊容,摆明了心情不好。 “那个,我只是想来看看……”声音弱得不像话。搞什么,宁景又不是老爸,怎么对着他还会做出这种表情,像做错事的孩子。 “哦……”拖长尾音,再扫眼不远处的几个人,于是看到那几个抖了一下。“还真有学习精神,刚好我也想学习一下你呢,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这是不容商量的强硬语气,一瞬间方宏律怕了,他还来不及拒绝,宁景那头已经拔通了一个电话。 “世叔,叫人把我的车开来昼夜酒吧,还有把所有酒吧的地址给我……别问那么多,照着做就行。”挂上电话再也不看方宏律。 方宏律的心瞬间瓦凉瓦凉的,他刚才什么意思,还有他刚刚是不屑于看自己吧。 夜晚的风有些凉,督见方宏律打了个冷颤,一咬牙,这个笨蛋还没受到教训,于是偏过头不再看他。 紧紧单薄的外套,方宏律不想表现出什么,宁景现在在气头上,而原因就是自己。看一眼他的背影,挺拔,修长,恍惚着觉得跟这个在一起真好,他会为自己生气真好。风吹动他黑色的长风衣,真好看,融进了黑夜。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总喜欢黑色,他说黑色严肃,适合。当时他就想说,一点也不适合,才多大一个人,就这么一副样子,可是不敢说,他怕看到他不开心的样子。 很快,一辆黑色保时捷开了过来,远处还有一辆车。方宏律看了眼,果然还是黑色的。 简单说了几句,保镖就被遣了回去。坐上车后看到方宏律还在外面傻傻地看着自己,真是败给他了。虽说如此还是板着一张脸:“上车。” 愣了下就发现宁景脸更黑了,连忙“哦”了一声打开车门。进到车内发现暖和多了,真舒服。 余光扫了他一眼,他舒适地靠着,宁景不觉脸部线条缓和了点,还是开大点空调好。 开到最近的酒吧宁景停车,把人从车了拖里出来。其实他本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吧,因为他也没来过。 可是跟在后面的宋若风知道呀!本来以为宁景车技不怎么样,可是现在连自己也追不上,妈呀,这是个什么人呀。他想阻止来着,可是谁想他们刚停车就看到方宏律被推了进去。 “你是想我扔你进去还是推你进去。”冷冷地看着他不进也不出,一副哀求的样,宁景硬是狠下心不留情。 挣扎了下,知道宁景这回是铁了心让自己“玩”得痛快了,也放弃了,认命地走进去。一进去宁景就走到吧台自己点酒,任由方宏在后面跟着。 他们一进去就是焦点,第一个是极品,只是脸色不好,识相的都明白不能惹。后面这个也行,清秀,带着书生气, 慢慢地宁景觉得不对劲,这里全是男男女女一对对坐在一起,而且有几个还上前找方宏律,还有的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劲,应该是迫于自己的气场不敢上前。见那些人调逗方宏律,方宏律一副讨厌的样子,也不去帮,这种事如果他自己解决不了以后要其他事要怎么办,于是他只是冷眼旁观。 不一会儿宋若风陈凯林施宋若雨黄辊李东艺吴振开七个进来,黄辊李东艺吴振开去把那些人拦下,陈凯四个走到宁景面前。 “宁景,其实是我们带宏律出来的,你要怎么样就对我们来。” 宁景还是看着,“别人带就出去,不想下后果,就应该给个教训。怎么,你们想被揍?那么随便去跟哪个混混打架还是内斗去吧。还有,叫他们三个走开,这是方宏律的事,若他自己都不能解决,像什么话。” “呯”的一声杯子被重重放下,宋若雨立马叫来了那三个,一行人就默默地走到宁景身边站好。 等宁景终于看到一对女的一对男的在接吻时,才意识到可能来错地方,上网一看,这个干间吧!在宁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同时,就有一个德国人把其他人都给推开,自己上去。因为听不懂他说的话,所以方宏律冷着一张脸继续他的走人事业,可惜人家就是不让,管你听不听得懂,人家就是喜欢你。 如果说因为带错地方而后悔,而现在见方宏律人被堵着宁景就是气愤,那火气上升得快。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再旁无若人地拉过方宏律重新回到吧台。方宏律表示不理解,陈凯等人也表示不理解,不是他要方宏律解决?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那个德国人却戏谑地看着宁景,这个比那个好太多了。上前说了一大通,宁景却充耳不闻,对于听不懂的语言,不必理会,而且他也并没有那个理他的心情。 汗,方宏律他们是没敢让宁景出一句声,可是这也太过那个了吧。 “这位先生,人家这位外宾都说了半天了,你也应该礼貌地回一句吧。”一个看起来跟宁景他们差不多的男生拿着杯酒似笑非笑地靠过来。 “那我们这不是听不懂吗?”李东艺扯着嗓子喊。 “哦。”眼神仍在宁景身上打转。 亏宁景还受得了这种眼光,还泰然自若。若是方宏律他们,早投降了。 “我看这位却是冷眼旁观呢,不太相信这位同学听不懂。” 众同学齐刷刷地望向他们的老大。 在几个同学默默的眼神围观下,宁景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德语我不太懂,如果要跟我说话就说中国话。本少爷也不太信一个外国人在这会没有翻译。是吧,先生。”终于也回望过去,严肃,不耐,既然他们不懂进退,就陪他们玩玩好了。 惊讶,没想到宁景并不是不懂! “这位先生的意思是想让你跟他过一夜而已。”男生本想靠在宁景耳边,无奈宁景一个眼神杀过去,只有在大庭大众之下嚷出来。 于是场子里有人发出暧昧的笑和眼神,还有人吹口哨。方宏律等人惊了,竟然有人敢提这样的要求。 “哦。”宁景笑起来。“那就玩玩,这位先生要不要一起。” 嘎!宁景的做法总是出人意料。可吓坏了一干人等。方宏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宁景会答应这种要求。 “在这等着。” 这句话是跟方宏律说的,可是方宏律现在整个魂不守舍。 第二十一章:走错吧了(二) 当他们以为宁景要许久时,不到半小时宁景却出来了,嘴边那一抹笑甚是残忍。 在方宏律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宁景拉走。 出了酒吧,宁景晃晃手中的名片,“德信分公司总经理是吧,我们好好玩玩。” “什么意思?”这个当然是方宏律问的,“你在里面干了什么?”他完全不相信他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干什么,而且那两个都没出来,而且宁景刚才抛向吧台的那一团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他们说要跟我玩的,还要我等着。可在我看来,等待的只是绝望而已。”不清楚的众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非常有深意,而宁景却没有解释,只是拨打了一个电话。“万伯伯,我是宁景,听说你们有跟德信公司争夺代理权是吧……我可以帮你们,再让德信栽个小跟头。” 宁景再次带上方宏律回去。 也只是短短几句话,让一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宋若风一脸不解,万氏?宁景还跟万氏有交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了再了解了点,他派人去看下德信公司接下来的下场。在半个月后,宋若风得知万氏果然夺标成功,而德信则损失了几千万,果然只是个小跟头,想来万氏也不希望和其他集团闹太僵。这个事件让他再次对宁景的神秘面纱起了兴趣,能做出这种事的,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方宏律自觉地跟在宁景后面,少不了还是一顿教训。可惜他是估计错了,因为宁景把他带回来后只是去洗澡,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咳咳,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从浴室出来就听到这句意料之中的话,但还是装作不明白。 还问我!方宏律在心中想。看着他湿嗒嗒的头发,还是拿条干毛巾过来给他擦一下,现在的天气冷,不要生病了。“还以会被训呢。” “你就那么想被训?”勾了勾嘴角。 “不。”那叫白痴吧! “训人这事我不太在行,而且之前也做了,没必再做。” “还是这副样子呀,其实我觉得去那些地方看下也不错,以前我总是乖乖地待着,好不容易有机会呢。”告诉他自己的想法,省得他三天两头逮人。 享受着方宏律的服务,宁景是理所当然。“可以去,但去之前要问过我,不然就你们几个,发生今晚的事情不会是在少数。” “宁景。”动作停顿了下来。 “嗯?”拿起毛巾自己擦。 “不,没什么。” 欲言又止的样子令宁景挺奇怪的,“最近你自己吃饭吧,我有事。” “什么事?” “今天那两个人要处理一下,既然敢跟我玩,就要有玩到底的决心。” 说着唇边露出一抹寒到底的笑,连方宏律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说起来你今晚把他们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进房后小小地教训了一顿他们,手机钱包衣服放在了吧台而已,我为人还不至于那么恶劣,放心。” “呵……呵……”干笑,这样还不恶劣?让人家怎么出门拿? “其实相比于整天打架生事,用拳脚解决问题,我更喜欢在商场上赢,否则按我的生长因素,早加入黑社会了。唉,真不知道我这选择是对是错。”除非不是得已,否则也不会总动手,也许是习惯,从小就被用拳脚来训,以至于他现在还是克制不了自己血液中那股大展拳脚的冲动。 “既然如此就按你喜欢的。”扯过毛巾还是替他擦,“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跟黑社会有关系不好。” “知道,所以我现在还不是在商场上。累了吧,先去洗个澡再睡。” 听话地做完了吩咐的事,却没见到他在床上,四处寻了寻,却发现他在书房敲电脑。 “干什么呢,那么出神。”连他来了也不知道,这不是出神是什么。 不紧不慢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再带他回卧室,这种商场上耍手段的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没事,睡吧。” 第二十二章:这的确有够难忘的(一) 时间跳过十一月,来到十二月。寒冬凌冽的北风呼呼地刮过本已寒冷的城市。 塞着耳机,静静地坐在桌前看书,这种节日,他从小回国以来就再也没有过过。 忙完学生会的事,回到宿舍就看到宁景像定格一般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为什么每天都会看到这幅现象。洗个澡,穿戴好,再动手把他的电脑耳机拿开,再把书放个书签进去,最后把人拉出宿舍。一系列动作弄得宁景莫名其妙,可是他从不会对这个人生气,若是其他人,胆敢做出这种动作,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反手拉着他,敲了他脑袋,“干什么你,现在那么乱还跑出去,回去看书。” “行了吧你,除了看书你还做了什么,今天是圣诞,圣诞!”重重地强调着这个节日,他就不信他还能装傻。 一脸清冷地看着他,“那又如何,对我来说星期五和星期一没区别,同样是一天而已。” “懒得跟你说,行动就行了,这是你一贯的宗旨。”不由分说地拉着就走,反正他绝不会甩开,怕什么。 不是不会,而是怕会弄伤他,果然还是最近对他太好了。 穿过一片片人群,总算来到了目的地,远远地就跟王海他们招手。本来笑着的几个人一看到方宏律后面的宁景个个都僵了一张脸,不是吧,宁景也喜欢这类活动?虽说如此,他们还是欢迎。 “欢迎啊,你们先等着,我们搞这些就行。”王海说着把烟花搬到天台,这里是宋若风家,自然可以任由他们弄。 “烟花气球彩灯音乐拍照鲜花狂欢酒,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新鲜的吗?行了,我来也来了,走了。”看完这场景,说完这段说,宁景抬脚就走。 “圣诞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真是的,有本事你想个难忘的。”方宏律先对王海一干人表示对不起,一边跟上去理怨。 “你想要?”宁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感到有些危险气息,方宏律确认了下,可是又没有,太敏感了吧。“当然。”不怕死的回答。 宁景心道:满足你。可是却没有说出口,径直走着路。 李东艺和黄辊还在准备气球,听到这话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吴振开抱着一瓶酒晃过,也不知道要不要把那一箱酒退了;王海扯了扯嘴角望着追上去方宏律,这厮是故意的吧,找这个富少过来。 话分两头,宋若风虽说看着人家陈凯和女朋友在一起,可他还是死心,还要跟着。宋若雨那个苦呀,凭什么他这个弟弟不能去玩,非陪着老哥做电灯泡。 “若风,要不,我们先走。”林施实在是没那个厚脸皮做那么亮的物体,再说现在可是要玩的时候。 “谁走了就不是我兄弟。”宋若风可没那么笨,怎么说也要拖他们一起。“再说了,等下还要和王海他们集合呢。” 太不厚道了,竟然把所有事都交给他们四个。现在宋若雨林施才认识自己的错误,早知道就跟着王海他们去准备,也不会弄得现在这样。 刚巧方宏律跟着宁景经过,宁景连眼都没抬,就把人家陈凯的女朋友吓得缩到了陈凯的背后,就连宋若风都有些不自在,这得多强大呀!宋若雨林施一阵唏嘘。 虽说躲到了男朋友的身后,可刘丝丝还在偷看着宁景。宁景刚好也看过去,于是两个四目相交,刘丝丝又缩了缩,宁景看她了呀,真好。 等他们走过,方宏律无奈地说:“别老那样看人家,行不?” “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扔下这句话让方宏律是百思不得其解,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好人,而且还是那么肯定,刘丝丝可是他从小学到现在的朋友,她什么为人他会不清楚?宁景才见过她多少次呀!虽说他不怀疑自己的多年来的朋友,可也没有不相信宁景。因为宁景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抵毁一个人。 “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行吧。” “今天是圣诞节吧,说那么多干什么。” “嗯,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哪有什么意思,喂,宁景。” 叫了很多次都没被理睬,方宏律放弃了,就准备跟着回去,反正这个圣诞是过不成了。 第二十二章:这的确有够难忘的(二) 可是……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站在这高台干什么?他被系上一根橡皮绳是为什么?…… 啊啊!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宁景,要不我们回去!”紧紧地扯着身边这个人,语气动作近乎哀求,站在这高台边缘,他不想跳啊。 挑眉,仍是一脸清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术刀都准备好了,哪有停下的道理。” 现在是晚上好吧,四周一片漆黑好吧,下面一片漆黑好吧!虽说有灯,可方宏律还是装瞎,他真不敢跳,从小到大就没玩过这东西。“箭在弦上,把它放下就可以了,手术手准备好了,再收好就行了。” “真不跳。” “真不跳。” “某人今天说了很久次今天是圣诞。” “我错了,而且您老人家也说了星期一和星期五没区别。” “今天是跳定了,你自己选个跳法。” 选个跳法?怎么听着是选个死法!咬咬牙,忍了,可是……呜呜,哪个跳法才不那么怕? 宁景好心地跟他讲解着有几种跳法,可是怎么听得像逼得他选哪个死法呢? “双人跳,就是两个人绑在一起然后……” “双人跳,我选双人跳。”一听到这个方宏律马上抢着说,这个可不怕了。 “你确定。” “我确定。” 挑挑眉,宁景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就不告诉他这是很危险的了,也不告诉他意义了。 方宏律后悔了,他再也不要强迫宁景去过什么节日了,一个节日差点要了他的命。失重,心跳,空白,惊险,刺激,感觉还止这些,可却无论如何也让人害怕,幸好还要宁景在,不然他真能被废在这。什么蹦极,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宁景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行了,我们回去。你是要我抱还是要我背,自己选。” 知道自己现在是站也站不稳,方宏律选了,也不得不选,其实他还是很想选抱的,可是又怕,最后还是选背的。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生还要人背着,太丢脸了。虽说他也不是柔弱型的,可是在他面前,他情愿自己柔弱。 陈凯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宏律脸色有些苍白地被宁景背回来,那个震惊呀!难不成他们又被纠缠了?然后又被警察叔叔救了,不然宁景为何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不是打架,警匪片看多了吧。”斜了他一眼,方宏律没好气地说。 “就算不是,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也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惊险的事。”陈凯一脸的嘲弄。 没力气跟他斗,方宏律理头进被窝。 “可怜呐,可怜,谁让你惹宁景来着。”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否则,生死由命,大家各安天命。” 这根本不叫难忘,应该叫惊吓,他可没那个胆再经历一次! 不过,很多年后,方宏律依然记得那个冬天。 大雪纷飞的夜晚,一片片雪花落在可依物体上。 那个时候,笑容如同三月春风的宁景轻轻地给靠在他身上的方宏律拍掉落在头上的雪花,是多么的温柔。方宏律就傻呆地望着他,好想抱住他,可是还是握住自己的手不让它乱动。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宁景第一次帮他拍掉雪花时,脸色有些不自然,而他自己也奇怪于宁景的动作而忘了阻止他,后来,还是宁景拍了拍他的脸让他回神。这个冬天宁景还是每天都会做这种动作,很熟悉了,只是那晚的他有些脱力,所以场景看起来有些奇怪。 第二十三章:未开始的告白 虽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宁景却没有付诸实践,只怕会吓坏方宏律,所以他花了太长的时间让方宏律慢慢地习惯于依赖自己。现在,他觉得时机差不多该成熟了。抱着让他和家人再过一个春节的思想,他没有行动,因为,新年过后,方宏律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新年又快来了,方家本想趁快过年让宁景一起来吃顿饭,宁景却拒绝了,现在嘛,当然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而且还要准备礼物,告白的话他觉得没必要打腹稿,只要照着自己的心去说就行。宁抒说过宁景上大学就可以公司里做一下业务,宁景当然是不会推辞什么的,熟悉了这些,以后就不要方宏律那么辛苦跟着自己创业。 这一忙就到了新年前夕。除夕夜,等宁景准备好一切,把礼物带过去时,却发现方家多了一个人,笑容就这样凝结了。 “宁景……你来了。”方宏律有些结巴,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叫汪静兰的女孩,可他总不能跟爸爸妈妈说他喜欢宁景吧。现在面对宁景,他就像有负罪感一样,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是有种做错事的感觉。也许,是真的错了。 “嗯。”许久,宁景才让自己的脸色缓和,但心里却仍然是如同乱麻,而且很疼,果然他还是喜欢女人,那么,他不会打扰,他不会自私到拖他下水。“新年了,送礼物给你们,我先走了。”不等方宏律说话,宁景便仍是平常的样子般轻笑着离开,至少,不要让自己输得太没尊严。一转身,脸上的笑被冰霜代替。 方宏律看到的只是宁景的不在乎,却没看到宁景缩在衣袖里的拳头和转身后脸色的转变。他觉得心都被抽空了,果然宁景只是把他当朋友,不然怎么会这样。真不该,真不该这样做。 妈妈看到方宏律失了神般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许久叫不动而被吓了一大跳。“小律,小律,别吓妈妈呀。” “啊,妈,我没事,给,这是宁景送的新年礼物。”说完失魂落魄地回房,也不管家里人怎么说。 宁景来了不是应该高兴吗?每次这孩子过来小律都很高兴呢,今天怎么了,而且宁景怎么没在? 回房,反锁。方宏律整个人都是空白的一样,宁景刚才的表现让他认清了自己的确是没任何的机会,而且,自己这种感情,根本就不被社会所认同。呵,理所当然宁景也不会认同吧。真是自作多情,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却连告白都没有就被扼杀。 那天汪静兰跟他告白,他只是还没反应过来,而且当着她那么多同学的面也拒绝不来,总不能让别人女孩子感到尴尬不是?就想着等下找个没人的地方跟她说清楚,可是汪静兰却误以为他同意了,当即打电话告诉两家父母,于是造成宁景今天一来就听到些不该听的话。真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如果不考虑她的立场直接拒绝,就不会发生让宁景误会的事了,面对宁景第一次有哭的冲动。他怕,很怕,宁景会因此而远离他的生活。 坐上车子,却久久不说去哪里,让司机觉得很害怕。这个少爷虽说是很冷淡,却从来不会像现在一副悲凉的样子;虽说不曾对他们无端发脾气,却是一个能完全制住他们的人。 “回去。”好不容易平息了心头难以压抑的沉闷,才终于说出今天要回家。呵,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人呀。 夜暮降临,华灯初上。 倒了杯红酒,浅斟慢酌地喝着。其实并不是喜欢喝,相比于酒,他更喜欢喝茶,房间里全是名贵的茶叶。但今晚他却无可奈何地想要品尝红酒,真希望心中的那份苦涩可以伴随着酒味吞下肚,再被熏成酒味。他不想说什么,以前他根本不知道方宏律到底是比较喜欢女人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当然,在他眼里这种是不同的喜欢。现在,他既然已经选择了女人,就证明自己在他心里仅是个朋友的位置吧。 今天是想跟他说喜欢的,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局面,是不是早应该告诉他喜欢他,就不至于自己现在一个人在这里了。派人去查了那个女人的底细,不过也就是教师的女儿,上的大学也是跟他们一样,专业不同而已。至于感情,应该是有的吧,据调查人员说他们两个总在一起玩,只是最近两年那个女人家搬到了其他城市,所以才没有再联系。那个女人一直没有谈恋爱,据说就是为了方宏律。而方宏律那天接受到告白也没有说“不”。这还不明显吗? 苦笑,他不认为自己的爱是畸形,他爱的只是一个人,不分男女。如果他们在一起,他也敢跟人宣告方宏律的所有权,只是前提必须征得他同意。现在,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打散,又回复到原本就是他人制定好的生活里,怎么能说不悲哀。 那么容易就放弃就不是宁景,他会用眼睛看,用心分析,只要让他知道方宏律并不是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拉回自己身边。从来,他就不会低估自己,只是,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第二十四章:各种想法(一) 一直到开学,宁景才出现在寝室。方宏律很想说:宁景,其实我并不喜欢那个女孩。可是他说不出口,说出来又怎么样,宁景肯定会说: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不觉得很浪费大家时间吗?也许他该趁现在什么也没发生,分了大家各过各的。苦恼的是两家父母却是非常乐于他们的恋情,那状况,就像他们两个是一定的了,该怎么说才不会让父母他们接受呢?烦呐! “干什么你,没看到我吗?”想了很久,才重新振作,既然他喜欢那个女人,就由着他吧,只要是对他重要的,都会帮着他来保护。只是不想见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太过亲密再没有再去他家,没想到再见他竟然把自己当透明的。 方宏律还是不太想面对宁景,实在是不知道应以什么面目去面对。明明自己喜欢的是眼前这个人,却偏偏要装作喜欢另一个人,这样真的很累。不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怕的就是这个人远离自己。 “没。”他是真的没看到,一心只想着等下见到宁景怎么办,为什么宁景假期都没有找自己,甚至新年时只是发了一条信息,电话一个也没有。 看他这无神的样子,宁景自己也是心疼。叹了口气,恋爱中的人就是麻烦。“学业没落下吧,不要光顾着女朋友就忘记学习。我只希望你能分清时间,如果可以,就多抽时间学。女朋友的话,假如她愿意等,就等到你学有所成那天。” 眨眨眼睛,他的意思是不希望自己找女朋友?至少字面上的意思是这样。很想问他,是不是不希望我找女朋友?话梗在喉间又问不出口,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问。 “我知道了。” “中午陪你学一下。”很平常的一句话,因为经常说,所以很顺口。 差点答了一句“好”,却想到跟女朋友约好了。“中午有事。” 拧门把的手顿了顿,然后无所谓地说:“也是呢。”颇有些自嘲的意味,他的时间大都要给那个女人了,才没时间跟自己这种人在一起学习。 感觉到宁景的情绪变化,赶紧回了句“晚上一起吧。”真的不希望这个人不开心,对自己陌生。 “嗯。”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没关系了,方宏律慌了,真的慌了。他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很少会有这种不冷静的时候。“我是说真的,中午也可以,陪我学习吧,可以吗?” 这种类似于恳求的语气态度令宁景一怔,这个人何时会出现这种失态,除非是遇到不好的事情。“怎么了。”焦急着不再收拾东西到他眼前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有事就说,这样很吓人。” 对上那双只会因自己而担扰的眸子,方宏律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对自己真的很好,而这种好,跟爱情很像。鼓起勇气,刚跟他说明白。 “宏律,你们宿舍在这呢。” 仅用余光看了下,并没有即刻放开抓着方宏律的双手,而是慢慢地帮他把衣服整理整齐。他知道,这种时候越紧张,就越证明两个人之间有事。而他也绝不是那种会掩饰的人。 看着宁景冷静地重新回到床铺收拾东西,方宏律失望了,自己好不容易酝酿的情感和勇气也泄了。 “静兰,你怎么过来了,刚开学不用收拾东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微笑地面对着自己的女朋友,真不希望她总出现在宁景面前,这样就算宁景没意见,他自己也不舒服。 “早收拾好了,就过来看下你要不要帮忙。”对着方宏律甜甜一笑,整个人快贴了上去。 刚进宿舍的陈凯差点被门框绊倒,妈呀,一来就看到这种情景着实让人有些作呕,也不用这般娇媚吧,然后,好像看到宁景眼光一寒,浑身抖了抖,应该是错觉吧。 “没事吧你,都多大人了,还不会小心一点。”好心扶着陈凯责骂道。 “咳咳!”扶扶眼镜陈凯特别想说:还不是因为看到你们这一对!“没事,谢啦!这位就是你女朋友呀,还不错嘛。”简单地给个评价,不然怎么对得起方宏律。只是……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宁景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怎么样方宏律都是他好朋友,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汪静兰呢?难不成除了方宏律一个所有人都不被他待见? “陈凯是吧,小律经常跟我说起你呢。”照例给人甜笑。 殊不知陈凯有些想笑,小律?哈哈哈,这不是宏律父母对他的称呼吗?看来两个人还关系还真不错。 宁景的手又停了下,脸色仍是没有表情,那么快就有这样的进展了,看来他们真的是很想在一起呢。 方宏律听到这个称呼也有些黑线,他不喜欢被这样叫,每次让她叫“宏律”都会撒娇说想跟自己亲近一些。对于她偶尔靠过来拉拉手什么的亲密举动,他并不反感,只是不喜欢,就足以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同性恋了。 强忍着笑意看向方宏律那要说不说的脸,真是笑死了,宏律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弄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和宏律是多年的兄弟了,所以你要有事也可以找我。” “嗯,知道了。”汪静兰点头表示明白。“那位是宁景吧,你好,我是艺术系的汪静兰,小律也经常说起你呢。” 小律?每次都叫得那么亲热干什么?显摆吗?不想跟她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毕竟,他还不想让方宏律难堪。 对于这个回答汪静兰显然很是尴尬。 “不要介意,他一向都不怎么说话的。”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朋友,而且那个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解释一下。只是他没说,那个人只对自己才会多话。 烦躁着,听到这麻雀在耳边吵就烦到要死,真恨不得把她踢出去。考虑一下方宏律的立场,还是委屈自己到外面去。 “你去哪?”也许是下意识,也许是习惯,视线精神总是跟着他来转。 “出去走走。”也不停留,径直穿过他们。 陈凯明白了,宁景生气了!不用问,肯定是因为太吵了。不过这次怎么就不严重来着,还是因为这个人是方宏律?岐视啊岐视! 第二十四章:各种想法(二) 一个劲只知道远离宿舍,第一次觉得那个宿舍让人讨厌,待回过神,就已经走到校外了。不由得苦笑,原来他也有会头脑发热的时候啊!真是难得呢!算了,反正前面就是一个小公园,在那待着也好,总好比看着人家在一起互动的好。一个人在一边想着未来,却不知道时间过了大半,待肚子叫起来,才抬起手看表。从小就喜欢戴表,因为这样不用时不时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手表的话只要抬起手腕就可以看到。打个电话问方宏律要不要一起出来吃,想要按“拨打”键时才想起人家还有女朋友。自嘲一笑,收起手机悠然地向着一家高级餐厅走去。 点完菜方宏律的电话就来了,疑惑了一下还是接了,原来是问他在哪,有没有吃午饭什么的。笑了笑,还是挺关心自己的嘛。报了地址,方宏律就说他过来。半小时后真的来了,有点讶异,他不去陪女朋友来这里干什么。 “她说她和朋友约好了吃饭。”边吃边说,他在宁景面前从不客气。 “原来是因为没人陪才来找我的。”拿起餐巾擦擦嘴,不甚在意地说着,心却抽了一下。 闻言,方宏律怔了下,心里不是滋味,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便说说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这样也好,等下回去学习,不要到处跑。”听出了他的不开心,而他也只是试一下而已,效果不错。 “嗯。”笑了笑,还是喜欢他这样对自己。 宁景也忍不住笑了笑,“慢点吃,没人教你吃饭要细嚼慢咽吗。” “现在就有人教了,而且就我一个人吃,你又吃完了。” “那谁让你在我吃一半时跑进来。” “那谁你不等我。” 一时语塞,也因为他这句话而有些宠溺,“是我的错,慢点吃。” 一时间方宏律心中一动,如果他可以每天都这样多好,不行,不能,他每天逼着我学习也好,只要他在身边就行。 吃过饭,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地往学校走,方宏律想着怎样在他们两个之间周旋,他不想伤害汪静兰,毕竟那是一个女生,她也不曾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更不想让宁景一天天地离开自己的生活,想要两个人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即使不是在一起。叹气,也许是太贪心了,老天才会出道选择让自己选择,真苦恼。 宁景在想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把他拉到身边,什么样的机会可以让他们两个产生间隙,只要他们有一点点的不和。做什么都要有能力,所以他会尽量培养方宏律。依照家庭条件,宁家肯定不会让一个男的进门,而且是一个无论身份或者是背景的人。只要有了能力,就一定可以保护他,不再让别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他倒无所谓,那种人不理也罢,可是方宏律不行,他是一个乖小孩,从小就没被说过,即使是被说,也是被夸。好,再努力,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再把他给抢过来。 笑着看向旁边有些苦恼的人,温暖的说:“怎么了,一脸的烦恼,有事解决不了就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无论什么事。” 看进那双眸子,有些无奈,如果你能帮我就好了,可是这件事只有我自己想,他人一点忙也帮不上。“知道,你是万能的么,可是这件事我一个人解决就好,要知道我可是很历害的人。” 娇傲的语气让宁景笑了起来,如冬日的暖阳,又很耀眼,方宏律看呆了。他们刚好现在是走到学校附近,几个学生见到这样的宁景一下子晃了神,要知道,他们可从没见宁景笑的样子,如今一看,摄人魂魄。 宁景也不在意边上的目光,有些宠溺的摸着方宏律的头,“是,我知道,你是最好的。”所以我不想放手。 回过神,也报以一个大大笑容,以后都这样,那该多好。有一种感觉,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回应他——快了,就快了。这是什么声音,好奇怪,但是,好喜欢。 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日子,很是舒心,但是,他们又在想着各种事情,又很纠结。不好的是,他们只想着对方,为对方着想,却没有想过把自己的一点点想法说出来,也许,会取得很好的效果,甚至可以摆脱他们现在的困境。应该说,他们这个各自煎熬吧,真揪心。 第二十五章:作战前一定要做好准备!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春天的时节有些闷,看着那毛毛细雨方宏律很是郁闷。他不喜欢汪静兰,也不喜欢宁景看到汪静兰,于是就让她要找就在周未找,其他时间去上课。经过这样子的安排,总算是有时间跟宁景在一起。 面对着这唉声叹气的人,陈凯受不了了,他书没看进去,倒是被受牵连也郁闷了,于是为了自己的学业着想,拿了书就往隔壁宿舍去。他该说一句笑话吧:还好现在不是秋天,而是万物茁壮生长的春天。宁景是没什么影响,原因是他本人定力够,而且方宏律在自己身边更好。 “怎么了?” “闷。” 还指望有下文的方宏律等了半天也不见回答,更加郁闷地看着他。都刻意在他面前这样叹了,还是没表示呀,这人还真无情。 好笑地看着他说:“你是挺闷的,连人都给你闷走了。要不要出国散心。”刚才沉默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啊!”一惊,方宏律从被窝钻出来,他还从来没出过国呢。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也不怕冷,过来。”见他穿着一件单衣就跳起来,不由得担心,现在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好吧。 乖乖地爬过去,再钻进被窝,不止一次地想,为什么在宁景面前自己就变成像小狗一样的存在了。 宁景可不知道他现在想什么,他也没想这些东西,他只是怕这个人感冒生病。替他掖好被子才说:“你自己想想,想好了我们去请假。” “可是,”有些犹豫,“请假的话那很多课都上不了,学习会落下,你不是最受不了这一点吗?”其实他自己也想去,只要是跟宁景在一起,去哪都可以。 “这个不用担心,大不了回来时再补,就这样定了,你先躺一下,下午上课我叫你。”见他嘴张了张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家里和汪静兰那边我会说,她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明白吗。” 不等人回应就作决定,这是宁景经常对方宏律做的事,反正是对他好,这一点无需置疑,所以方宏律也不会反驳,因为很多时候也会综合他的意思宁景才会下决定。这些温柔和关心,只属于他一个人,怎么能不开心。 早就听他说想去巴黎,因为很美,这一次,就如他所愿。 晚上,带着方宏律收拾东西就回公寓,管他什么时间,只要想去玩,请假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方宏律还没准备好呢,就被拖着收拾两套衣服走人,宁景说的话让他无语。 “衣服就带两套,不小心湿了还可以换,到了那边再买,就这样决定了,走。” 什么叫再买,他的衣服全被宁景换过了,以前那些也全捐了。虽说宁景只买几套给他,说是一年就换一次,不用买太多,明年流行的再买。可是也要想想那些价钱呀——虽说不是他付钱,可也会心疼啊! 巴黎果然很美,计划玩三天没想到玩了一个星期,回去时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飞机下的那一个国家。宁景笑着说真喜欢下次再来,也可以去其他地方,随他选。一句话就把方宏律哄开心了,还真是小孩,不过又担心宁景会食言,谁知道他会不会只顾着他家生意忘了。宁景黑线,他的记忆力也没差到这种地步吧。 “我堂堂宁氏三公子还能赖你这点事。” “呵呵,应该是宁氏三太子吧。” 偶尔宁景会说自己地位,因为觉得挺好玩的。 回到宿舍时陈凯一行人就冲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伸手要礼物。 “汗,你们能稍微客气一点吗?” “跟你客气个什么,快拿来。”陈凯倒是淡定,再动动摊开的手示意他识相点。 “就是,没礼物就把你身上这身衣服扒下来。”打量着他全身,全是新的,而且很贵,很流行的服饰,林施故意笑得很开心,他不介意把方宏律穿过一次的衣服拿走,再说行李箱里肯定有没穿过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宁景肯定不会让他们抢方宏律的衣服,这一点他非常肯定,百分百。 一听这个方宏律就捂着衣服倒跳一步,“礼物宁景拿着呢,找他要。” 这一刻宋若风等人相视了一下,齐齐向宁景看去,他们可没那个胆。宁景扯扯了嘴角,指了指自己刚放下的包,收到信号的众人立马把方宏律挤在外面,翻着那个大包,过了几分钟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拿着东西离开。方宏律让陈凯帮忙打个电话让王海还有李东艺几个过来拿礼物,黄辊吴振开他们过来后还很是惊喜地问是不是真的有他们的礼物。方宏律翻了个白眼,叫他们拿了就到隔壁去。 周未特地回了一趟家,把送父母的礼物带了回去,当然还有汪静兰的。当初他选的时候还怕宁景不高兴所以没选,没想到宁景倒是叫人给她选一条裙子。方宏律很惊讶,宁景不是应该很烦她吗,除了生意上的。他不知道宁景的真实想法。 宁景想的是,过一段时间他就跟方宏律再试一次告白,这一点就算补偿她的。 春雨依旧下个不停,方宏律跟着宁景出了一趟国后安份了不少,至少陈凯证明他没有再被闷出去。 那一场春雨,萌发着绿芽,却也萌发着爱意,这种爱意,希望不会被绵绵的春雨洗涮掉。 第二十六章:告白的第二次夭折(一) 夜暮低垂,红绿灯闪,霓虹灯亮满整个城市。三月的风夹着凉凉的细雨扑面而来,城市里的人匆忙地找地方躲雨。 天气真差,几乎每个人都在呢喃,连上个班上个学都难。地面上的泥泞沾到鞋上,再踏入室内,很脏很脏。 男生穿着宝蓝色薄外套,里面是白色T-shirt,下身一条黑色修身裤,站在一个角落跺脚。不一会儿又一个男生跑过来,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高挺,修身,英俊。 “咦,你怎么来了,不是参加酒会?” “提前走了,否则怎么能看到你在这抖。”宁景微微有些怒气,虽说天气还不至于太冷,为什么这个笨蛋无论说多少次都只穿那么一点。握过他的手,还是有些冷。 傻傻地任由他拉着进车内,车里暖和的温度让方宏律舒适多了,他的手很温暖,不会得放开。“今天见了很多人?其实也不用那么拼,现在还没毕业呢。”任由他拿出一件外套套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感觉真好。 “现在拼一点,以后不用时不时都必须挤出笑脸,这些日子都想要画个笑脸上去了,烦。” “呵呵,天天戴面具是挺累的。” “知道就别给我添乱。” 偷偷吐了吐舌,侧面看着开车的人。 红灯时总算可以停车,被这样看着虽说很好,也很怪,“研究什么呢,再看也不会变一个人。还有,等下先回我那,这身乌鸦似的燕尾服虽说不错,可我还是喜欢西装。” “我才不想你变个人呢。”刻意说得大声,“对了,你今天有上去跳舞?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跳舞呢。” “这些礼仪之类的是我们这些人必须学的吧!”无奈,“对于那些大小姐,我没兴趣,只好来一个拒一个,最后受不了了就走了。”如非必要,他才不会参加这些东西。 想来也是,就宁景这类人,他本来就不是个热情的人,装笑脸和人打招呼就已经够难为他了,还要他跳舞,不如叫他打人来得好。而且他的目的只是在酒会之类的聚会上认识人,在学校就算那些人想跟他一起也是白搭,谁让宁景一到学校就回复成原样,对人漠视呢。 突然想到跳舞也可以接近宁景,“宁景,教我好不好。” 一个急刹车,然后望着他。 被他的这种眼神看火了,也不客气地瞪着他。“看什么看,不肯就算了。”郁闷,不过就是教一下嘛,至于用这种眼神吗? 宁景哭笑不得,他并不是说看不起他什么的,只是为他突然有这种想法感到奇怪。方宏律向来都以学习为重,才不会去学什么其他东西,这一提议不吓到他就怪了。 “那回去教你。”其实这不错,可以更近距离接触他。 “好。”方宏律不计较了,因为他本来就没生气。而且对于唯一自己才能生宁景的气这事他很开心,因为宁景会哄回他。要是别人,哼哼,宁景理他就是太阳打南边出来。 虽说宁景真想教,可也没那么多时间,因为方宏律不仅要学习,而且还要跑学生会,还有一个汪静兰,真是分身乏术。这个计划拖了许久,宁景只教了一点点,有些火,看来还是要提前计划。好好的生活插上一个女的,让他很不开心,对于不开心的因素,他的做法就是毁掉。当然,那是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把人从法治社会上一下子弄不见,其他方法,多的是。 俗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谁也预料不到明天会怎样,下一秒会发什么变化。 即使想要把事情付诸实践,也总有些阻碍,而这个阻碍,也往往会是你最相信的人,最想保护的人。当然,阻碍宁景的,不会是方宏律。 几年后的宁景,一直在后悔今天做的事,如果不是太过心急,也不会导致这个结果。 欲出门的宁景却碰上了不该在此出现的吴丽霏。在学校,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绅士风度,在学校,他不认为自己会装下去。当着她的面就要把寝室门锁了,她还以为宁景还会像在酒会一样对她有风度。 “景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朋友来了,不应该请进去坐坐。” 宁景督了她一眼,“于公于私我都没把你当朋友,当的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你可以走了。” 吴丽霏还在后面追着,“我们可以谈谈吧,就作为伙伴。”她还没那么笨,否则也不会跟宁景在场合里保持那么久的伙伴关系。 没有回头,“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请在外面说,在这里我不认为可以跟你说什么,除了生意上的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自便。” 宁景的脚步向来很快,穿着高跟鞋的吴丽霏很快就被甩下了。她虽有些愤愤不平,可是也有安慰,至少宁景没有像对其他大小姐一样对待她。 第二十六章:告白的第二次夭折(二) 和吴雨霏说了几句后便快步走出去,他跟跟方宏律约好在商场见面,没想到汪静兰也跟了出来,所以就让他先甩掉她再来。忍耐性是越来越低,真的越来越看不惯那个女人。 不得不承认,汪静兰不但学习不错,人也不错,可是方宏律的心始终不在她那里。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把人甩掉,他自己早已心虚到不行,他自喜欢上宁景,做了多少之前没做过的事呀。 跑过去时宁景早就在那边靠在商场柱子双手插着裤袋望天了,而且经过的人无论男女都要偷看几眼,有大胆的就站在旁边看。宁景是无所谓,只要不打扰到他,真不开心就看一眼过去呗,反正吓坏人不犯法。 听到脚步声就知道人已经来了,“说多少次不要跑那么快了。”扶着他轻轻帮他拍拍背,还真忘了他自己不擅长运动了,而且这种场合根本就不能用跑的。 弯腰手撑膝盖气喘吁吁的接着话,“没事。”就算知道多久他都会等,可还是舍不得就这样让他等下去。 “再休息一下我们就走了。”随意抬头,却发现宁亮笑着走了过来。 只不过是一瞬间,就可以感觉到身边人的气场变化,刚刚还是温柔,现在却是寒冷。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惊,猛得直起身子看向周围,有一个笑着的先生走过来,那种笑容绝不是和善,是那种阴险。他不认识这个人,却知道他是宁氏的公子,宁景的哥哥。心中悲哀,完了。 那是一种不屑,宁景从未对他们产生过敬佩什么的,不过是一个有点小作为的富二代,他还不至于要把人放在眼里。但现在不屑中又多了一丝警惕,不是说他保护不了身旁的人,只是怕最终目标会被转移到他。这些人就是喜欢把玩别人的弱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他喜欢的,都会被践踏,久而久之,他再也不会喜欢上什么。而方宏律,绝对是个例外。 “走。”一眼过后,宁景收回目光,他才不会跟这种人发生什么冲突,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见宁景无视自己,宁亮也不恼,本来在家里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倒是他旁边的那个男生,看起来有些兴趣。宁景竟然会对一个人那么好,不得说不可思议。而且那个男生看起来还挺不错的,虽说他并不喜欢男人,可是对于宁景的人,他挺感兴趣。 方宏律也不问为什么,只要跟着走就行,只要是宁景讨厌的,他也不会喜欢。才走两步,就有人挡住了。 “趁我还客气,让开。” 宁景的声音不大,但却人听到人的颤抖,冰冷的声音配上冰冷的脸,怎么说都有些震悚力,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们家的三少爷。 这个关节宁亮已经是走近了。“还是那么没礼貌,哎,都不知道家教老师从小教的你什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还真有些兄长的味道。 不管是语言还是表情,都让宁景冷笑。“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别挡道,否则你知道我的身手。” 宁亮脸色微变,又转而冷笑,“就算你身手了得,能顾得上他。” 这句说的意义不言而喻,方宏律愣了,他不想绊倒宁景。宁景拉过他在身后,眼神中传递着让他放心的信号。 “要不试试,我也想看下宁氏二少进医院进警局的表情,我想,狗仔队们也喜欢的。”宁景笑得好看,他真不把这些放眼里,毕竟这是外面,就算是方宏律离开视线,也可以派人保护,真惹恼了他,把宁亮弄进警局又有何妨。 宁亮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个人说到做到,其实只有他一个人还是不能对宁景怎么样,毕竟宁景也不是弱者。不过还真难得,这人竟然会为了一个人如此,看来,有必要对他身边的人做一番调查。 “我知道你敢做,可是我可没那兴趣跟你做对手,毕竟我可是很忙的。” 在宁亮走过身边时,宁景也走了几步,轻声道:“别他打主意,先跟你说,惹到他就是惹到我,到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知道的,我对宁氏的人没什么感情可言。”警告完,又拉起方宏律的手暗暗告诉他:他是我的人。 对于这暗流,方宏律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两兄弟似乎有杠上的前奏,而有一个点火线是自己。 过后宁景仍是带着方宏律去逛,只是气氛有些严肃。回去时叫他这段时间要小心,跟自己沾上关系的人都会有麻烦,这点他应该早就有觉悟了,等他解决了,一切都会正常。 宁景很气,真的很气,凭什么自己算好的一切总要受到打扰,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汪静兰,第二次是吴雨霏和宁亮,如果不是吴雨霏,他至于那么晚才出门,会遇上汪静兰而导至方宏律去应付他,然后又碰上宁亮吗?两次了,那么第三次又是谁!但不管是谁,绝不能有第三次!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方宏律的生活都很正常,他知道宁景肯定有做什么。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景和汪静兰的关系仍是那么淡,连见面也当没见过了,当然这只是宁景单方面的,人家汪静兰可是每次都有主动跟他打招呼什么的,他宁少爷却是存心当人家不存在。久而久之,汪静兰也放弃了。方宏律是不管这些的,只要宁景不对他冷淡就行。 第二十七章:好心救了“狼”(一) 宁景回去宁氏学习,陈凯和刘丝丝双双去附近游玩,宋若风拖着宋若雨林施两个咬牙切齿偷偷跟踪,王海几个一起去打篮球,落单的方宏律听从宁景的“命令”回家去学习。 前面的水泥路刚刚铺好,沙土还有的积在上面,一辆车疾过,扬起一片风沙。路边的店铺纷纷铺上一层灰尘,行人纷纷捂着口鼻,翠绿的树叶沾上了一层灰白的尘土。 有时候,方宏律异想天开地幻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不会那么好心,如果不是白天那通电话,他也就不会在晚上才回去,也就不会碰上烂醉如泥的宁亮,也就不会导致不久的将来和宁景的误会那么深,不会分开那么多年。只是,幻想终归是幻想,多年后,他只能躺在宁景的腿上回忆曾经。 望着高挂的艳阳,叹气,叹气,再叹气,好吧,他认命了,他会看书去的。这个五一,怎么就那么的无聊。可是,他却心甘情愿,以往的五一,不是跟陈凯王海去玩,就是一个人在其他地方疯。而现在,却因宁景的一句话而乖乖地在家里看本就不怎么喜欢却强迫自己喜欢的商场资料,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收好自己的心思,聚精会神地看着记着,手机唱起了流行乐,看一眼,阳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宁景有吩咐,这几天陌生号码不要接来着,可现在自身的好性格又促使他接了起来。 “请问哪位?”礼貌的问候。 “方大会长,那么快就忘了我们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片的嬉笑声,有些疑惑,因为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可能因为太过的久远,使他一下子想不起来。再在脑海里搜索一番,才灵光一闪记了起来,随即笑了开来。“原来是你们呀,高一分班后就没见了,现在过得怎么样啊。”想起来了,是高一那群家伙,记得以前还经常一起研究学习上的问题。 “我们哪有你过得好,上的大学又是国家重点的,我们顶多就是个二流的。”又换了一个声音。 “二流的也不错,多少二流的毕业后过得比重点的好,也要想想我们身上背负的压力呀。” “哈,我们会长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你从小不是要做老师来着,那有什么难。” 听到这个从小的梦想,方宏律苦笑,这个梦想早被自己给藏起来了,“我现在学的是商贸。” 那边一片哗然,“不是吧,老天,你以前学过吗你,记得你是从来不接触那些东西的,要学商贸的应该是陈凯吧。” “陈凯也跟我同一个系。” “……这世界变化真大……” 接下来再和他们说笑了一番,就被邀请去聚一下,这下子还真麻烦了,才答应不出去,现在又有人邀请,再转个弯想想:宁景说的是不跟不认识的人出去,并没有说不能跟认识的人去。这样一想,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立马就应了下来。 当然,还是要跟宁景打下招呼。 “我有同学找,所以要先出去。” 宁景正埋首在一堆资料中,看得头都大了,这边方宏律又不听他的话要跑出去,不要忘了他才搞定宁亮。 知道他沉默的意思,方宏律连忙说:“是高中同学,就聚一下,很快就回,再说了我都待了两天了,再待下去会闷坏的。” 宁景轻轻地笑了,也对,“好吧,但必须早点回去,不然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还有,路上不要给我多管闲事,有的事不是你要管就能管的。” 方宏律大喜,早就知道宁景并不是个十分强硬的人。“明白,我又不是奥特曼,不能维护世界和平。” 宁景笑得更开怀了,“要是让你做奥特曼,那世界就该完了,卡通动漫看多了吧。” “哇,怎么这样说我,真是的,那你做好不好。” “好,我只保护一个人。” “谁,你自己,真自私。”方宏律挤兑他,但又在想,是谁能让宁景保护,心里不是滋味。 宁景笑而不语,许多听那边没动静才说:“你猜。”笨蛋,为什么不猜是你自己。 “我懒得猜,走了。”方宏律心烦了,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宁景叹了口气,那家伙明明头脑很好呀,为什么自己对他的好却看不见。 受打击了!方宏律的想法,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为什么他想的不是自己呢。甩甩头,现在不能想这些,还要换衣服出去呢。在衣柜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件比较像往日风格的,没那么贵的。天,昨天这衣柜里的东西都给宁景给换过了,只得无奈地套上一件价格不菲的休闲装便出门。 许是宁景眼光太好,许是他本来是个美男子,回头率倍增。 第二十七章:好心救了“狼”(二) 十几个人一起吃饭,再谈下自己目前的生活学习,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方宏律虽是察觉,却也没有去说要早点回,好不容易和他们聚在一起,这个机会太难得,再加上出来时那么艰难才得到宁景的首肯。想到他在手机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答应,再联想到恐怕下次很难再出来,今晚就必须玩个够本。 也是太放心了,听他说会早点回去也就轻易相信了,等忙完一切后是深夜十一点,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劳累了一天的身体已经是疲惫非常。想起他,还是觉得欣慰,至少现在做的一切也不是徒劳无功。虽不想打扰他休息,可还是必须得确认他的安全。抱着万分抱歉的心情打过去,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还在玩的消息。任凭宁景再对他好,再不想发火,现在也快忍不住想骂他。怎么说现在也该回去了,他一点也不希望他夜归,在他看来,夜归就是一切不好的开始。 这边方宏律接到电话,当时就懵了,完了,时间早过了。忐忑不安地按接听键,讪笑着问好。 “嗨,宁景,晚上好。” 握着手机额头青筋跳动,这个笨蛋,竟然真的问好,刚才就不应该想这点,这不把自己气死了。“晚上好!”勉强吐出这个字,他已是无力。“回去了吧。” “哈哈,还没呢,同学们太热情了。”勉强的笑声。 一开始就把自己气着了,再听听后面,他怎么说的,竟然还没回去。抑制着将要咆哮的怒火,无意中也还泄了微火气,沉声道:“在哪,我去接你。” 本就心虚的方宏律听到这变语调的语气还有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下子就全身警报响起。天,他知道还得了?等于火山爆发的危险呀!无论如何都记得之前的那次酒吧之行,这可是让很多人目瞪口呆的事件。现在再说一次在酒吧,估计酒吧老板和他十几个同学都该哭了。 “不用,还有几个同学跟我同路,况且离得不远。”如果他方宏律连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没有,就不可能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模范学生了。而且他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至少有几个同学回家的路跟他的有一段相同,酒吧离家也不过半小时的车程。对于这句话的一点点虚假,他应该不会介意的。方宏律在自我安慰着。 这个推辞,宁景表示怀疑,因为了解对方,正想开口质疑,那边爸爸又叫了。两件事,两个人,显然,心中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倾向方宏律,无论什么事,只要跟他搭上边,就有偏差。还未开口拒绝,那头的方宏律已迅速替他做了选择。 “你去忙,我就回,回了给你打电话。”末了,就怕他不相信而加上一句保证,“现在马上立刻跟他们say good bye。” 思索一阵,还是再信他一次,“信你,十二点前必须到。” “yessir。”看着“通话结束”四字,才松口气,时间已是11:07分,这个时候他的是争分夺秒。这是宁景一向的处理方式,早完成任务,就有更多时间的自由。 匆匆告别,不留商量的余地,因为他知道,留给他们商量的机会,他自己的自由恐怕就不由得自己掌控了。盘算着自己命运的同时,他还看到了一个不怎么想见的人。 宁亮就倒在酒吧旁边的地上一动不动,这种灯光还是可以看得到人。 “宁亮?”诧异,竟可以在这种地方碰上他,要说是冤家路窄还是缘份?怎么想,“缘份”这东西放在他们身上都觉得恶心。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决定趁他没看到自己前走为上策。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刚才他没反应呀,而且是躺在地上,不会出事了吧。 现在他讨厌起从小养成的好人性格,叹口气,去看看他伤着没,别让警察明天过来,更别让明天报纸上写的东西不堪入目,怎么说也是宁景的哥哥。其实他对宁亮并不了解,也说不上讨厌什么的,只是他作为哥哥,对弟弟太过苟刻,而正好他弟弟是自己喜欢的人。于是,带着这份特殊感情,特殊关系,令他讨厌这个人。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从来就不是方宏律的处世之道。 还未走近,便闻到了一股酒味,捂着鼻子考虑下,还是把他塞上计程车。在这种地方过一夜,贵分子也能变成可怜的乞丐。不能乱翻他的东西,更不能通知宁景。不用想,也知道宁景的做法,大抵都是视而不见,更可能把他扔到垃圾堆。显然,这两个做法都是不可取的。 人都已经拖到家了,总不能让他睡地上,打个电话给宁景向他报备后便把宁亮拉上床,大不了明天洗被单而已,他可没有帮人洗澡的想法。 啊,想想刚才宁景的语气有些不善就有些怕。不停地让自己不要想这些,可是还是一直想着,因为这代表着宁景的关心让他不想忘。 第二十七章:好心救了“狼”(三) 中午的灼热光线从未拉窗帘的窗中泄下,落下一片黄光。 床上被踢掉一半的被子可怜兮兮地滑落到干净的瓷片上,盖着灰白相间被子的人睫毛微动,是转醒的征兆。 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勉强撑起身子打量四周。普通到极点的房间,房间里的东西是普通到极点,这是有多穷。 “这是哪?”下意识问,印象中可没那么穷的朋友。 刚好房门打开,方宏律听到声响就进来了。“醒了,走吧。”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流。 短短四个字,宁亮皱眉想破口大骂,何人曾对他如此?从来没有!冷淡疏离却并没有不满不屑,嗯,这种性格,有意思。这个男孩,想起来了,是宁景身边的。怪了,既然是宁景的人,为什么还会帮他?这应该是那个男孩的家,而宁景绝不可能在这里,更有可能完全不知道这个男孩好心把自己带回家的事。思路清晰,宁亮勾唇一笑。 “喂,快走。”是睡糊涂了吧,不但没听到自己的话,还笑得那么诡异。 转眼间,男孩已经走到了身边,捡起掉落的被单脸上带着一脸警惕。看他的动作,应该是要洗,闻闻自己的身上的味道,全是酒味,还挺爱干净的嘛,于是自动自觉下来站到一边。上次没怎么认真看,现在仔细看,得出以下结论:文弱书生,清秀,脑瓜应该不错,好心,受欢迎,不太懂掩饰,勤快…… 受不了这个人肆意打量自己的目光,再者这个人脸上挂着的微笑,偶尔点点头,似乎满意什么的样子,让方宏律一阵恶寒。“逐客令都下了两遍了,麻烦你马上出去。” 哦,连下逐客令都那么客气,看来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人。“你叫什么?” “方宏律。”反正他要知道的事早晚都会知道,如果这样可以让他走,也未尝不可。 意料之外,这绝对是意料之外,本以为还要花费几分钟才可以套出灭的。嗯,再加一句,这种干脆不畏惧的性格他喜欢。 “饿死了,一晚上没吃东西。”伸个懒腰无视方宏律的微火气。“唔,好香。”顺着香味走出去,看到的是桌上的两菜一汤。“看起来卖相不错,气味也香,就不知道味道了,尝一下。”说完,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唯一的一双碗筷吃起来。唔,果然不错。 方宏律目瞪口呆地看着听着他的所言所为,和报导上还有宁景口中的宁亮完完全全是两个人,而且,他的思维跳跃也太大了。在他发起第二轮进攻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是自己的午餐!这人是欺负弟弟的哥哥!就凭这两点,他就必须要扞卫他的食物。 “你就没学过什么礼仪廉耻吗!” 看着护住食物的人,宁亮不为所动,胆子不小,敢打扰他吃东西——他似乎忘了这是在别人家里!而且那么有味道的饭菜,他已经好久都没吃过了。一个用力,便把毫无防备的方宏律拉进怀里,挂上绅士般的笑,“学过,不过忘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再教一次。” 方宏律大惊,挣扎着起来,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既然宁景说会跟他打架,就证明他是有练过的。流氓,就算他有受过高等教育,就算他长得再好,也只能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流氓,一匹狼。果然如宁景说的那样就是像狼一样存在的敌人,不能放松神经。 “放开,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我也不喜欢,但如果你要当我在开玩笑,完全可以的,我不介意。而且,我不放又怎样。”语调变得暧昧,手也在不安份地乱游。哈哈,果然够可爱! 第二十七章:好心救了“狼”(四) 讲理是不行的了,果然如宁景所说是个人渣。既然如此,方宏律也不是一个可以由人欺的主,特别是跟宁景待久了。宁景的原则是——动我的人,必须付出代价!这也成了方宏律现在原则。手上的武器只有筷子和碗,当然碗是不能敲下去的,否则搞出人命他也脱不了干系。趁他玩得起劲不个不留神扎向他的肚子,下手不留情。早知道这人的秉性和反应能力,自然不可能放轻力道。 宁亮因为手感好所以忽视了方宏律并不是以前他身边那些服帖的人,所以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吃痛放开。 方宏律趁机闪到一边,手上拿着电话,一个键就是宁景的电话,可他选择了陈凯。 “咬人的老虎,真不错嘛。”还好闪得快,否则就不是痛而是穿个洞了,而且还真是临危不惧,是本身如此镇定,还是被宁景感化的。或者两个都有吧,不错,看来这个真不错。 “无论你是谁,我并不怎么在意,但如果你在我的家为非作歹,我可不会不有所作为。即使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总有个办法让你住手。”方宏律说得很严肃,手中已拿起水果刀,另一只手飞快地在底下盲打信息,就差一个“发送”了。他不选择报警是因为这狼毕竟是自己弄回来的,而且他出了事对宁氏也不好,怎么说,他和宁氏也没仇。拿着刀,打是打不过他,大不了自残。 宁亮愣了愣,他从这个人眼中看到了坚定。再者,他的动作并非真的要做,只是拿做威胁,是选择自己消失还是他做点什么再走。一愣之下又是笑,怪不得宁景会那么喜欢他,还真是有味道。猫咪玩多了,玩只小老虎更具风味。何况,这还是宁景的所有物。这次就算了,惹毛的老虎会破釜沉舟的。 眼看着这个人又当什么事都没有地进厨房重新拿了筷子吃了起来,方宏律也不能放松警惕,对待敌人绝不能松懈,否则后果会有麻烦。呃,这有点过了,但遇到这种事最好就是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吃饱喝足,抹抹嘴便拿起了摇控器。 即使修养再好,也受不了这种不客气的人。抢过摇控器便关掉。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同的是脸上表情,一个笑得一脸暧昧,一个面无表情。 确定知道他不会再乱来,方宏律也不管那么多,“这是私宅,请宁少爷离开。”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可以维持礼貌这种东西。 “好。”这次很是干脆地接受这礼貌的逐客令,原因无他,记得下午两点他约了一个女人见面。 虽是有些诧异,更多的还是安心,这风度翩翩的流氓狼走了,威胁自是解除。然觉得很累,跟这种人打交道,最好还是不要再让他碰到他了。 恰好,汪静兰的电话打过来。 “小律,有空吗?出来一下,陪我逛街。” 那边的女人兴奋着,这边的方宏律差点哀嚎出声。那么累的人生,他受不了。记得上次有陪她一起,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 又想到宁景,每次和他逛都不会觉得累,仅会当是两个人在散步,说的话也大多数是他在说,宁景在微笑地听,那样的表情很是安静,很是和谐。这样的画面,他每天都会想几遍,每个星期都会发生几遍。因为,宁景都会带他出去,说是学习太久会消化不过来。理由那么搞笑,让他拒绝不了。 啊啊啊!他现在好想陈凯他们有事找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太快赶那流氓狼走了,对着他,至少比对着汪静兰还要自在一点。 第二十八章:计划(一) 级餐厅包厢,宁亮微笑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那位美丽动人的名嫒,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着。名媛羞涩地低下头,不时打量对方,比杂志上好看多了。 “小姐,像你那么美丽动人,人见人爱,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就在一起。”一钟定音,既然是玩玩,当然要找上极品,反正最后也不是跟她结婚。 名媛两眼放光,一脸欣喜,不住地点头,宁景心中讥讽,真是蠢货。绅士地扶着她上车,为以防她碰到头手抵住车门,这种动作娴熟到像平常的动作,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车子开启,行至红绿灯,绿灯亮了,行人纷纷过马路。手搭在方向盘边和美女聊天,边注意路面,惹得美女笑声连连。忽然,眼前有个熟悉的身影。呵,那不是中午那只小老虎吗?笑得那么勉强,旁边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还挽着小老虎的手。看到这一幕,宁亮直觉有趣,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两个人的关系,宁景那家伙竟然不管这茬。 夜晚,繁星齐聚,闪亮夜空。地上,灯火通亮,灯光五颜六色,装饰着不夜城。一些昏暗的灯光为小巷蒙上一层神秘感,令人欲进不进。 宁氏集团,经理办公室,一枝笔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着抵在脑侧,另一只手拿着几张纸,年轻的经理脸上始终带着笑。 “方宏律,真是聪明人,学习优异,父母是老师,还是连届的学生会长,相信他们下一届新会长也是他了。” “嘭!”门被打力推开撞到墙上。 宁蓉郭香玲一脸兴奋地闯了进来。 “两位美女如此时间,如此表情大驾光临,想必定是有天大的喜迅吧。”笑容不减双手交叉摊开抵住下巴,眯着眼看两个女人。“只不过,麻烦你们下次可以敲门或者让秘书通知吗?毕竟现在不小了,我也有一些自己的空间。” 郭香玲打住他,“行了,又不是外人,就这样就好。” “恭喜你,猜对了,你猜我们刚才看到谁了。”宁蓉双眼闪光。 “抱歉,我没有千里眼。” “宁景,那个不可一世的宁景,而且他笑了,你知道吗?他竟然笑了。你想,你有见过他对谁笑吗?” 对于她们的兴奋,宁亮也只是笑笑,“没有呢。” “我们见过了。” “所以呢。” “那个让他笑得那么开心的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宁蓉这回更开心了,总算有机会让宁景闪人了。 “是这人吧。”腾开一只手扔过去几张纸,又把手抵了回去,还是那个优雅的姿势。 宁蓉停止夸张的手舞足蹈,和郭香玲一起看。 郭香玲惊讶,“小亮,你那么快就查到了。” “况且,这个人还挺不错,就是身份低了点。”宁蓉一脸可惜,假如这是哪个贵公子,她肯定会出手。 “我们可以从他出手。”郭香玲毫不犹豫地说出想法,盘算着,只要控制了这个人,必要时给点,就不怕宁景不屈服。 “不要动他。”宁亮脱口而出,那么可爱的小东西,被他的母亲姐姐动了,就要废了。旁人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手段,他可清楚得很。越美的女人,心肠可能越毒。 郭香玲宁蓉吃惊地看着她,对于宁景,他们三个可是从不留情的,只要跟他有关,都可以毁掉。而现在,她们的小亮竟然不让她们动人,而这个人还是把宁景踢出宁家的关键。 “小亮,你在说什么。”郭香玲先从惊讶中缓过神。 “这个人帮过我。”顿了顿,宁景轻声道出方宏律的好心。“明知道我是宁景的哥哥,总欺负宁景的人,他还是帮了。否则,你们今天看到的报纸头条,就该是——宁氏公子夜卧酒吧门口垃圾堆,形象不堪,这类的标题。你们应该知道记者的宣传力,他们能把假的说成真的。” 第二十八章:计划(二) 这个两个女人可不是善类,帮过又怎样,对她们有用的都得用,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 “不过也对,这男孩是不错,可惜了,他是宁景的猎物,而且太嫩了。不如,”宁蓉一笑,“由我去色诱他,再利用他整宁景。” 宁亮恶寒,“拜托,我美丽的姐姐,要色诱好要看看你的条件,资本你是有,但你有年龄吗?大学里那么多漂亮小美眉,他又是一个学习优异,长相好看的男生,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要他舍弃众多小可爱选择你,可能吗?” “切,那些黄毛丫头比我有魅力吗?有我有钱吗?要知道本小姐可是宁氏董事长的千金。”宁蓉高傲得不可一世。 宁亮郭香玲摇头苦笑,看来她是杠上了。宁亮想,方宏律绝不是那种小白脸,以他的能力要闯出一片天地不是可能的事,否则,那么多年,那么多富家千金追他他都拒绝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尊严。 “好吧,你不服输就去试试。”没说出口的是:输了别乱发脾气,也别摔东西。 宁蓉这回可是发了力,不过她平时也有好好把自己打扮。让人盯着方宏律,只要他出现,或者是单独出现都要报告。 第一次,装摔倒,方宏律再不想理宁家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有视而不见从视不理。被赖着,就不着痕迹地推开,谢绝道谢说明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次,借机报恩,死缠烂打。 经过这两次,方宏律隐隐感到不妥,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以后。果然单独出去时又碰到了宁蓉。不假思索地打电话给宁景,宁景很快就到,好整以暇地走向他们。 一看到一脸冷笑看戏的宁景出现便卸下了那虚假的面具,也是一脸冷然。毕竟,他们都生活了那么久,之间的真实情感都琢磨得很透。 方宏律夹在中间,冒出一个想法:不愧是姓宁的,气场都是冷。又暗暗庆幸,宁景的气场强大,王的气场不言而喻。而宁亮,也有,但不足,宁蓉,娇气是有大把,气势弱到不可言 很快,宁蓉便败下阵来,该死,那么多年来还是压不住他的气。 “没想到宁大小姐还有这种嗜好呀,啧啧,真不错,是上演古代的妻大夫小还是该说现代的姐弟恋,又或者该用老年吃嫩草来形容。”话中的讽刺也明显过头了,他不介意,反正说深奥了,她也听不懂。“还是说是他情你愿的,方大会长,就赏个脸给你同学我,即使有一点好感也收了她吧,一个女人,这个年龄,嫁不出去也是很可悲的。” 方宏律回以微笑,“你家事不要搭上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道理吗?宁小姐呀,小生岂敢高攀呀,有的只是敬畏,好感什么的,我们平民百姓不敢带呀,就怕你们会说我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虽说我没钱,但尊严还是有的。” 宁蓉有些咬牙切齿,shit,这两个混蛋竟然明目张胆骂自己,他人早被她一声令下揍成残废了。坏就坏在眼前有一个是宁家的人,有一个是她成败的关键。作为一个富家小姐,她的忍耐力并不好,但如果让她为了一件有利益的事忍耐,她绝对可以。这不,生意人的虚假又出来了。“不用那么拘谨的,只要我们相爱,那些东西都可以不顾,况且我也不是你口中那种人。” 宁景微笑,还是那么虚伪,挑眉示意方宏律继续。 许是学这行后看人能力大大提高,以至于方宏律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假的,看到她虚假的笑容和话语有想作呕的冲动,看来还是太单纯了。 第二十八章:计划(三) “谢宁小姐抬爱,许是身份不同,价值观也是有所不同的,有些事情你觉得不必在意,而我则在意。所以,我的意思,宁小姐你肯定知道。”虽是想迎合宁景的讥讽,但方宏律本身就不是那种会说气人的话的人,而且,他怕再听下去真的会作呕。所以,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有些难办,崇尚和平可是他的宗旨。 本来就没打算方宏律会继续多久帮他磨掉宁蓉的傲气,没想到他人那么好,竟然一下子就放过她,还给她找台阶。宁景有些无奈,这人好是好,但也好过头了。 宁蓉有些愣住了,这么说他是在找台阶给下?明明知道自己的目的,为什么?跟宁景在一起的人,她脑补是的应该是跟宁景一样的,看来果然是善良的人。认识到这一点,宁蓉并未感激,而是觉得这样更好,从他下手果然是正确的,这种人最心软了,以后下手的机会更多,而且更方便。 把宁蓉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宁景眼中寒光一闪,对这个女人果然不能心软。 “开个玩笑嘛,这小弟弟也太好玩了,知道姐姐开玩笑迎合。行了,我先走了啊,可是很喜欢你的哦,下次一起玩。” “劳你费心,宁小姐该不会有做小三的意向吧。也对,这职业是挺好的。千人知万人晓呀。”冷笑,宁景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要对方宏律不利的人。 宁蓉脸色一白,他明显是在暗示,看来这算盘是打错了,再纠缠下去宁景这人肯定会将这事夸大化,到时别说嫁人了,连出个门也难。 “我想宁小姐喜欢的人肯定会生活得平安安好吧,否则怎么压制那些对您不利的流言。”做了个“出来”的手势,从暗处走出一个黑衣保镖,手中拿着一部摄像机。接过,播放。 即使没看到画面,也可以从中分辨声音。方宏律一惊,才知道为什么在商场后宁景说这段时间尽量自己要小心,而自己却丝毫没事的原因。为什么说保镖不是宁景的?因为宁景向来都不会动用他们。 宁蓉恨得磨牙,怎么就没想到他的手段。 “据说宁小姐对得不到的东西都是彻底毁掉,流言毕竟是流言,不可信,是吧。” “是,是假的。”宁蓉重重地说着。 待宁蓉的车也影都看不见时,方宏律掉头定定地盯着宁景,挑眉示意他说清楚。 “某人上次夜归,而且有些隐瞒。” 这算什么?秋后算账? 讪笑,“那个是偶尔,而且一个大人夜归很正常。” 宁景上下扫了他一眼,他马上闭嘴。 “虽然觉得有问题,但我还是没追究之前发生的事。” 他说一句方宏律就觉得危险一分,还好,之前的中他不知道,心中的紧张总算是缓解了。 “我可以自动把你这个擦汗的动作理解为心虚吗。”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不过也算了,只要他安全都可以不追究,就是忍不住要吓他一下,免得他不长记性。 汗,他的疑问句问得就怎么那么像是肯定句,话说他要做那个动作?不记得了。“啊哈哈哈哈,现在天气真热,汗都出来了。” 想敲他,其实刚才只是随便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就相信了,看来真发生了什么事。算了,栽在他手上他认了。提醒道:“我们站在树阴下,很凉快,你脸上身上都没汗水。” 此言一出,方宏律噤声,行啊,这宁景真会套话。 “所以第三天就派人跟着你,其他事不用报告,特殊的就报。就像宁蓉想利用你的事一样,叫人拍下来,作为威胁。她的猫腻我收集了一少,当然还有宁亮的。跟我走在一起,当然要保证你的安全。Ok,交代完毕,不早说出来是因为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跟我说,经过这一次我还满意,你还没笨到自己扛。”解释完后的现在就剩两个人,他的表情就像似乎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 走了几步还没人跟上来,疑惑地转身,却看到他还在原地一脸思考。 “还不跟上来,想什么回去想。” 方宏律心中一动,不想了,直接问,赶紧小跑追上去。“宁景,你说你是不是叫人整天拍我。” 一个踉跄,望着那一张肯定的脸,有种仰天长叹的冲动。“拍来干什么,你当我请的人是干这个吗?这种事我平时都不屑,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做这种事吗?保镖,他们负责的安全,安全,懂吗?”走了两步又回头,“还有,我没那嗜好。” 方宏律懂了,重重地点头,再不懂不是宁景气结就是自己的头被敲破。“最后一个问题,”他说得很重,怕宁景一个转身就敲,“也是第二个疑团,那些人还会跟着我吗?”我的隐私啊! 宁景无力,白了他一眼,“既然做好了措施,自然会撤,天天跟你在一起,还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再者说我对他人隐私不感兴趣,就算是亲近的人。”要知道在大一开学不久他就把那些保镖给遣了,那么大个人郭香玲她们肯定也不敢动手了。想来老爸还真是有些保护过度,在高中开始就应该把人撤了的。 点点头,也对,宁景向来都不管其他人的事,就连自己的东西也没翻过。 “可以走了吧,还是要找人抬你。” “又不是残疾。” “好啊,你鄙视人家,看学校里的人怎么看你这个会长候选。” “我不是这意思……” 第二十九章:谈判 地点:宁家客厅 时间:星期六,晚饭后 人物:宁景,宁亮,宁蓉,郭香玲 宁蓉愤怒地盯着对面桌的宁景,宁亮,郭香玲脸上也不怎么好看,带着警惕和谨慎。 戒备一切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客厅,咋一看,三个人坐在一边,三双眼睛直视对面的人,十足的三堂会审架势。假如说忽略掉宁景那似笑非笑,慷懒的表情和眼神。 宁景心情很好,心中也在冷笑,也不过就会三个一起来,真是没用。敲敲桌子,看看手表,“有事请说,赶时间。”一般他要是想冷嘲热讽或者干架便会说敬语。 “哼,我们想说什么你还能不清楚。”宁蓉被他的态度气得拍案而起。 “嘘!”做个噤声的动作,好心地提醒,“爸在书房呢,难不成你想把他招来。” 宁亮和郭香玲也示意她坐下。 “宁景,还是去书房谈吧。”什么时候还是宁亮冷静一点,否则怎么可能被宁抒看中。 “不了,太麻烦,直接在这里说清楚。”拒绝,不过是说几句话,他才不会浪费时间。 “你和左少群说什么了,他为什么会和我分手。”在他不肯挪步后便说出原因,宁蓉已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说实话吧,什么也没说。我可没有像某些人一样有戳人脊梁骨的习性。” “骗谁呢你,有人看见你从他公司出来。”再次指控。 “不过是让他秘书送他几张照片而已,我亲自去的,对于未来的宁家女婿,当然要客气。”附加一个笑容。 早在宁蓉说出宁景竟派人摄像时,他们便知道事情不好。要知道,他可是从来叫过保镖,而这次竟然叫了,而且还不是保护他自己,早就知道方宏律在他心中不是普通人,宁蓉还不知道死活地撞上去。如今,可谓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人。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也太缺德了。”郭香玲严辞地说着,她那么好的女婿就这样被宁景给拆走了,叫她如何甘心,那个左少群可是无论身世和相貌都是上上之选。 冷笑,那女人脸上的神情说出来的话还真是与她的内心不符呀,虚伪到极点的女人。“要知道,每次我都你们出手都是有原因的,不会忘了吧,如果不是你们先玩阴的,我何必动用保镖保护他,再把照片送出去,这次手下留情算是一个警告,再有下次,便不是这小小的事件。”说着,手中玩的杯子被重重放下,警告意味十足。 宁亮三个脸色变了,因为宁景拿出了那些照片,当然,还有下面的文件。 其实他们都明白,有桌上的东西,上次的确算是小事件,以宁景的手段来说。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左少群是可多不可少的帮手,只要有他在,宁景的威胁力会小很多。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早在十岁,我就敢反抗,现在,你们要是觉得我没有能力把你们所做的还回去,尽可以放马过来。不过奉劝你们一句,今时不同往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个优雅的起身,再一个优雅的迈步,没几秒钟便消失在他们眼前。他可以容忍小时候他们趁他不备在暗中毁坏他喜爱的东西,因为那也是自己实力不够,能力不足,不能怨天尤人。现在,如今的他,没有那个大度,让他们采取诡计手段动手方宏律,他惟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他。只要他们敢赌,就让他们输得一败涂地,即使现在没有能力。 宁亮觉得这回着实冤枉,这次事件他一点也没参与吧,为什么还会被拉来当炮灰。郭香玲即使再气,也不敢当面骂宁景,现在的他可不像以前一样易欺凌,再者她怕那种照片流到媒体,那时,女儿的一生才算真的毁了。如果不是妈妈在底下拼命地拉着,宁蓉早就冲了过去,她是真的喜欢左少群,不是像以前一样在玩。现在呢,就因为他的一个动作就毁了她的一生。 刚才的交流实在是很短暂,可是他们却没有反抗的能力,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宁景把他们的把柄全放桌上了。 默默地收拾好桌上的罪证,他们都明白,宁景是赌大了,他的意思很明显——把所有东西还给他们,条件是绝不对方宏律。 第三十章:宁景的身份 商业交流会。 左少群一手拿着红酒,一手放裤袋,一袭西装配上完美的微笑,身上贵公子的气质尽现。现在,他在看着那个在商业中多人知道却在社会上不被曝光的宁家三少爷,宁景。对他很是好奇,为什么可以忍受一个被世人所承认的身份生活那么久。据说,宁抒可是不止一次提出要公布他的身份,他却拒绝了。他们交流不多,见到顶多点个头,上次很意外地竟然收到他送的照片,是宁蓉和各个富二代表现亲密的照片,最后一张是和一个大学生的,上面写了几个字:这些照片代表什么,可以利用来做什么,左少爷该会好好运用,小小意思,送个顺水人情。字很漂亮,间隙也合理。他人长得跟自己有得一拼,如此有意思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 勾唇一笑,举着酒杯向他走去。 从一进会场,就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盯到现在,有些不怀好意。冷笑,他还真缺乏一些实战,既然有人来挑战,就此机会锻炼好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等着那人过来。 “宁三少是吧。”摆明的明知故问。 “左少爷有事。”勾起一抹微笑,面对商人,他就是这种笑,有时候还是细不可见,要让他开怀笑很难。 “这种商业应酬一般不就是‘联络感情’的么。”对他的小微笑,左少群回以灿烂笑脸。 “也对。”看来这个左少群真不是省油的灯。“那么,我们从哪开始。”他可没那么天真的认为这个是普通的想结识。 “那么,就从宁三少的姓名、年龄、身高这些最基本的开始如何。哦,对了,宁少爷不会像女人一样对这些保密吧,用这种愚到极点的掩饰方式。” “当然不会。只是,我不认为你会不知道这点。先给你说一个我讨厌的,就是讨厌他的明知故问。”这种特意且无聊的问题,宁景自认不会回答,且这人让他感到不舒服。 这直白的话左少群听笑容不减。很好,他喜欢这一种,有商人的虚伪,也有自己坚持。 会场另一头黄辊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那个是宁景吧,穿得那么正式,举手投足在中气中增添了微笑,真正的风度翩翩,不再是那个活动冰块,而是换了个人。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跟那个左少群谈笑风生。 一边李东艺叫了他很多声,并不会被会场的轻音乐和杂交的话语所淹没,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黄辊那小子会听不见,而且像被人施了定身术般定在原地。 吴振开看不下去了,他们三个是来帮忙的,要让他们老爸发现这一严重问题,八成要拿刀来追了。“小子你干嘛呢。”既然叫不动,就用拳头来说话,直接擂一拳他肚子,看他醒不醒,这劲可是用了五成。 黄辊吃痛才缓过神,“干什么你。” 李东艺也挥了挥拳头,“还敢问我们,你自己在干什么,要让老爸知道,看你不完蛋。魂游天外还是神游太虚,看中哪位富家小姐?人家还看不上你。”还不忘鄙视。 “靠,你以为我想呢,我看那人就是男人也看不上我。” “什么意思?”李东艺吴振开好奇,平时他们也是这样说着玩,但通常都是会反驳,但这次竟没听到相同的答案,反而是自暴自弃,而且说连男的也看不上。 朝他们翻个白眼,手指指向一个方位,李东艺吴振开顺势看去,这一看,也让他们噤声,吃惊不小。 再来,林施跟自家老爸到这里,也是无聊。他家只是小公司,小公司的人物都不怎么受瞩目,所以他特讨厌从十五岁就被带出来在各个酒店参加这种活动,烦人的是现在还要继续。正到处寻找宋家兄弟的身影,他们今天也在这里呢。宋家兄弟没找到,倒看到那个左少群,还有他旁边那个优雅地斜靠在桌边的是谁?答案——宁景!虽是惊,但还没到为了确认而揉眼睛。因为本来在他眼里宁景就是一个神秘人物。很快,他反应了过来,迅速拔打电话。 被告知宁景在此的消息,宋若风马不停蹄地打了电话。 “陈凯,宁景是什么人?” 一接就是这句急切的话,陈凯翻了个白眼,总算会问了,“什么事。” “我在这见到他了,而且他还和那个左少群在一起。一进来就听到什么‘宁家三少爷’,‘宁氏三公子’,不会就是说他的吧。”宋若风脱口而出,以前他也听到,但没在意,加上并没有遇过宁景。 “自己不会去确认啊!笨!”扔下这话,陈凯便挂了电话,他还要约会去,谁有空跟他扯。 宋若风呆呆地拿着电话,气死人了,他该不会是去约会吧,就知道不该来。算了,先去确认一下。 跟左少群说着没营养的话,宁景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看到宋若风他们过来表情不变。若是平时,他会皱下眉头,毕竟不怎么喜欢别人打扰。 见他们直直朝这边走来,而自己又不认识,就知道他们认识,挑眉问:“你朋友来了,我需要等下再过来吗?” “不需要。他们就说两句。”督定地回答,八成是问自己是谁的,该说他们是反应迟钝还是笨。 “hei,宁景,真巧呀!”林施不自然地打招呼,平常到他都不会这样,今天是怎么了,恨不得狠狠地掐自己。 听得这种语气,还有他们三个“好看”的脸色,左少群笑了开来,还没等他们问出目的,就指着他们肯定地说:“他们该不会不知道你是谁吧。”太搞笑了,连他朋友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们没问。”宁景事不关己地抛出一句。 宋若风三人想咆哮,他怎么不说他不说,也不看看他那张脸,还有他平时跟他们就说过几个字。先不说他这人冷淡,就是问他也只答一两个字,要么给你一记冷眼,要么无视你。这样的性格,叫他们怎么问,有这心也没那胆。 看他们的脸色变来变去,还有经过和宁景的交谈,左少群就可以肯定根本问题不是出自他们身上。有些同情他们,跟这种人一起上学,压力挺大的吧。 “哈哈……也是呢。”宋若雨干巴巴地迎了句。没错,他们是没问,且是基于各种原因下,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说到底还是没问。 “对,是我们没问。”宋若风一语把错揽他们身上。开玩笑,还敢顶回去?以前就不敢,现在也没敢。 宁景只一个眼神飞过去,他们便知错,左少群笑意更深,这几个人看上去其实并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谄媚之人,却也让宁景给整得服服帖帖,该说他的确很历害吧。 “没事可以走了。”实在不怎么想在左少群这种人面前和他们有太多的交流。 宋若风三人识相退下,这可以说是宁景在平常状态下跟他们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第三十一章:那一场意外(一) 生日,宁景喝得酩酊大醉,祭奠自己未成形便被扼杀的两次告白,更不确定方宏律是否会接受自己。 很多时候他都想大声地说: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我要的是你。可是他不敢,记得他前几次故意走错路,带他去市里同性恋人集中的地方,但他表现的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因为他虽不讨厌那些人在一起,可他讨厌那些人有目的地接近。要是他知道自己也是抱着某种目的接近他的,他会任何感想呢。原来,他也有会不敢的事,也不怎么想破坏他原有的生活。第一次喝那么多,是为了一个人,他还从未发现原来自己陷得那么深,那么深。 都一个早上了,打电话关机,学校找不到人,宁景去哪了?方宏律有些急,印象中,他可是没有这种情况,绝不会发个信息说:今天有事,不必找我。八个字后便关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想到这点便冲了出去。 “帮我请假,有急事。” 陈凯伸出的手还在空中,没来得及阻止便不见了人。我个天,宁景现在偶尔没课便不见人,现在方宏律也玩这招,而且他玩的还是有课。说到请假,他还没问什么原因呢。懊恼地拍下脑袋,只得找隔壁的一起吃饭了。 步履不稳地来到公寓,拿出宁景之前给的钥匙开门,只是想碰下运气,谁想一股酒味冲入鼻中,让他难受着衙口鼻。他记得,宁景家是有酒,而且不少,可他从来都不喝,就是喝也只是喝一点。但闻现在这味道,恐怕是喝了,而且喝了不少。 果不其然,他家酒柜里的酒少了十几瓶。方宏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还真不怕酒精中毒。四处寻找,结果在沙发后发现他,竟然还在灌。方宏律有些心痛,他平时不是不喝酒的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就算遇到烦恼事,就算要发泄,也不用这个样子啊。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搞的,搞太大了。 “好了,别再喝了,先休息一下。”软声细语地劝说,边扶他边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他明白是不行的。 宁景本来是想松的,不过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很快松了下来,定定地迷茫地看着他,近点,近点,再近点。这人真像宏律,呵呵。 方宏律心脏漏跳了一拍,被宁景深遂的瞳孔盯得他像被吸进去一般动弹不得。伴随着宁景的动作,才清醒过来,此时宁景的脸已在逼近。 一刹那,两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他像被雷劈般僵化,忘了反应。唇中夹着浓浓的酒味,却盖不住宁景本身的味道。这种味道像罂粟,一旦试过就会沦陷。他舍不得推开,任由宁景掠夺口中的空气。不是说初吻最美好吗?他现在体会到了,即使是在喜欢的人酒醉的神智不清;在喜欢的人一样青涩的吻技下,他还是沦陷了。 没有挣扎,任他随意,只要他想要做什么,向来都不会拒绝,人。就像现在,保不定自己就是他心中的某个人,就像是替身也认了。他要好好看着他,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种疼爱、温柔、专注的神情,他怕再看到这个人这种温柔的会是另外一个人。心底在叫嚣着“不要”,而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给他以外的人看。 这边方宏律在胡思乱想,那边宁景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试想一个极少沾酒的人在十几瓶的情况下会清醒吗?他只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因为几番告白都被阻碍而心情不好。不想叫方宏律陪,只想一个人发泄,不知道喝了多少,似乎有人想抢他的酒,又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看清了,是方宏律。笑了笑,是做梦啊,无论是不是做梦,他都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愿望吻了上去;再然后,估季自己想做的事,反正这是梦不是,什么都不用顾忌。只是在梦里,他感到又十分的真实,让他欲罢不能。在梦里,他还十分的温柔,真的舍不得弄伤他。 向来知道宁景体力很好,现在更确定了。因为天色渐晚,他还在动作。方宏律有些吃不消,中午饭也没吃,而且现在也快晕了,可他还在强撑着,他不想晕。直到最后,宁景最后因为酒和累的问题而倒在他身上。慢慢地把他推开,再瞪大眼睛,蓄养精神,他绝不能在这里睡过去,更不能留给宁景看出破绽的证据。待身体有了力气,先把宁景的衣服扣好,就不给他清洗了,免得他知道梦中的一切是真的。再艰难地移动脚步到浴室,还好宁景足够温柔,并没有让自己受伤。草草清洗,清理现场证据,深深看了他一眼,还在沉睡,嘴角挂着笑,看来是梦到了喜欢的那个人了。最后落下一吻,这才离开。 只是,不得不说他离开得太快,没听到宁景在他落下吻后的讫语。 第三十一章:那一场意外(二) 脚有些发软,腰也疼,可他的性子就是挺硬的,撑着走,于是招来街上许多同情的目光:可怜呐,那么年轻那么俊一个孩子竟是腐的。听到这种议论方宏律脸部有点抽,转而又想,好比别人知道真正原因才这样的好。 现在绝对不能回宿舍,还是回家好了,因为他感到喉咙有些沙哑,身体有些烫。不会吧,从不知道身体会那么差,只是与地板接触久了,而且没穿什么而已。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是五月天!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 坐了几小时的车,睡了几小时,上车下车之际被当作行动不便之人扶着,这时他虚弱地笑笑再感谢,平时这种情况只会调过来,怎么也没想会在这个年龄让人扶着。 回到家,爸妈还没回,大概是还在学校陪学生晚自习。从药箱取药吃了便回房,身体疲惫得快不省人事,只有头脑还有一丝清醒。有一丝庆幸父母还没回来,不会看到自己的狼狈样,也不会多出无用的担心,更不会因为自己而扰乱几天的生活。 夜晚十点,陈凯无力地回到寝室,面对空荡荡地清凉房间,感叹着:人生如梦,看,昨天还在的两个人,就这样“没了”。当然,他承认自己的表达能力太强大,否则怎地会把两个大活人表达成消失,虽不是消失在地球,但怎么的也能让人误会到九霄云外去。对此,王海表示佩服得五体投地。 “打个电话过去?”——问者:宋若风。 “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怎么办?”——答者:陈凯。 “……那还是不要打了。”——宋若风。 宋若雨鄙夷地看着这两个才进行了两句对话就放弃的人;林施笑笑没话说,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最安全。 十一点,小镇的灯光尚未全熄,方宏律睡得一埸糊涂,疲惫得到了缓解。因为把鞋子拿进了房间,因此爸妈并未发现他就在家。听到钥匙转动的开门声无力地抬下眼皮再睡过去。 清晨,阳光早已耀目,一睁开眼便觉得头疼,宿醉的后果和几小时的激烈动作让他无力,当然,他只知道前一个原因。下意识地看看周围,没人,再看看自己的衣衫,虽有些凌乱,但绝不是有做过什么事的样子。抚着额头苦笑,果然昨天是做梦。 阳光透过下班窗落入房间,调皮地待在床上露出劳累神色的人身上,不减热情地“叫醒”他。被刺目得不适应,反手挡住眼前的光线,才明白过来天早已大白。身下仍是有疼痛感,张了张嘴,喉咙还有些嘶哑,还好昨晚吃了药,处理得当,否则他是否该用“完蛋”一词形容自己。苦笑,现在还是打个电话过去报个平安的好。 漠然走在校园小道,沿途依旧是引得学生瞩目,手机无预兆响起来,不。说是无预兆,是因为宁抒不会在学校里打给他,就算是打,也不会挑这种时候,从来都是在晚上;学校里只有方宏律和陈凯有他的号码,陈凯如果是因为方宏律才会打,这种情况仅出现了一次,所以绝对不会是他;最后一个可能就是方宏律,可他一般都是在学校,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是问昨天一天未归的问题? “怎么了,不会是我一天没回你就搞出什么吧。”轻轻地笑着,偶尔说些笑话和调侃他也是好的,证明自己并非一块冰。 果然,方宏律也笑了下,“你真该去做算命的。” “真出事了。”瞬间变了脸色。 “是啊,昨天接到电话,说我爸妈在学校出了点事,就跑了回来,没想到只是普通的学生打架事件,我爸妈是班主任。”方宏律心虚,只是普通的事件而已,自己跑回来干什么。“因为急不小心摔到,不过你放心,明天就好了,还好不重。”这谎连自己也不信。 别说宁景这种高智商,就是王海那种四肢发达的也不一定会相信。“不觉得你参杂的虚假成太多,的史以来卖假的人下场都不怎么样。”戏谑的语气。 “就知道,坦白说吧,昨天是没事,只是想回来而已。”谎言被留情地拆穿,只得叹息承认。 “不觉得你不擅长撒谎,要不我亲自去确认一下。”用平淡的语气述说着事实,无所谓的态度,顺便扔下一记重磅炸弹。 “呃,不用,我认。其实吧,是因为……行了,就是昨天冲出去找你的时候摔到了,不想让你看到就回来了。”最后一次赌局,他再不信就真要割腕了。 “真的吗?”半信半疑,谁让这人刚才有两次有两次前科,听到他说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又开心起来。呃,这算不算无耻,应该不算吧,因为他还是心疼。 终于信了,方宏律总算骗过了他一回,心里开心但绝不能表现出来。“当然,我说宁景你也太不道德了,太没良心了,我可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你不仅不信我还要验证。”声情并茂的控诉可谓让他的话可信度“蹭”的上升,只可惜没人看见表情。 宁景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个笨蛋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招数了,虽说他是从不吃这一套,但对方宏律的“理怨”还是挺受用的。“好了,我相信,真的不重?要不要我过去看下。” “真重了我还能那么轻松地说话吗?白痴!不用过来。”原本就是因为不想让他过来才说谎,现在怎么可能让他来。“明天就回学校,帮我记笔记,还有帮我补习就行。”被他一句话就可以哄得开心,方宏律对昨天的事无怨无悔。 “好吧,明天还不好我再过去。” “嗯,你先上课,我饿死了,先吃东西。”总算蒙混过关了,松了口气,明天,大概没问题了。 说起饿这事,还真饿了,挪动脚步,没有昨天疼,还好。冰箱里还有菜,他不想弄,只是把那一包饺子打开煮。吃完继续睡,现在就是要养精蓄锐,以保明天的万无一失。 第三十一章:那一场意外(三) 宁景一天的好心情让陈凯等人摸不着头脑,方宏律是摔伤回家去了吧,平日里与他形影不离的宁景竟毫无反应,而且是心情不错。为什么会这样想,当然是因为虽然他还是顶着一张面瘫脸,但至少不会偶尔送他们一记冰刃般的眼神。 就算是在乎一个人,也不必事事时时看着,这样太没有私人空间。且他不认为方宏律会是那样的人,他自立惯了,自然不会甘心进入鸟笼,而宁景亦不是那种随意斩断他人羽翼的人,他会做的,就是给他空间、时间,任他自由处理。 方宏律回到学校,到寝室,那叫一个纠结,至于吗?明明说的是摔伤了,为什么这伙人就如同迎接皇帝回宫的驾势,是离宫出走的那种,个个就差眼泪鼻涕一起上了,表情那叫一个真诚。 “停,我自己能走,是摔到不是断了,不用架的,当我囚犯还是伤残人士。”实在受不了了,也不看看附近同学他们的眼神,那叫一个怪异。 “我个天,宏律你就是天神,知道我们昨天面对宁景那块冰有多惨吗?我个天,差点以为要变天了,他每次露出那种表情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陈凯这是真了解,一针见血,希望方宏律能动容。 黑线,昨天是因为他们两个通话,宁景放心的同时不知道为了什么才开心的好吧,这群人也太大惊小怪了,怎么这种现象到他们这就变异了。其实换个角度来说,就是宁景的形象已深入人心。 “我说你们也太草木皆兵了,他不过是心情好一点而已,还不会动不动就砍你们的头。”上帝,请你劈个雷下来把他们劈晕吧。 “即使他心情好,我们还是需要你来镇场,这可是定时炸弹,万一伤着我们就不好了。”陈凯一改方才的匆忙,如今一脸淡定。 “去你的,敢情你们把我当防弹衣了。” 他们露出一副开心的笑容,脸上满是赞同之色,嘴上却假惺惺地说着令人吐血的话:“一词多义,任你理解。” 阵亡了,这些虚伪的家伙竟然那么坦白,还需要给他们打上个明显的标志吗?他想,如果有坏人标志,他们一定会非常乐意地戴上去,而且还会以此为荣。这些人就是一群异类,人类基因变异。 寝室,宁景不在,几分钟后,带着两个便出现,随即递上来,“吃了它。”三字后无视一屋人坐回书桌前看书。 看,就三个字,多有命令性质。 宋若风几个好奇地凑过去;在众目期待下打开便当,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众人吞了吞口水。 这下子方宏律找到机会报仇了,每舀一勺就故意在他们眼前晃一下,引得他们一阵吞口水。 然后这种幼稚的行为,宁景的反应的是偏过头笑,陈凯嗤之以鼻,宋若风翻白眼,林施狠瞪他,王海咬牙切齿……最后,一个个愤愤而去。 他们个个鼻孔朝天愤愤地摔门而去后,方宏律捧腹大笑,宁景笑得无奈摇头,那种幼稚的行为亏他做得出来。 “好了,别笑了,快点吃吧,凉了没作用。” “你不要告诉我没去车站接我就是给我去叫人做这些补到不能再补的东西。”收起那一脸笑容,正色地望进那一潭清澈如湖水般的眸子里。自从前几晚之后,对宁景他是越来越想亲近,甚至产生了一个想法:什么都可以没有,他是唯一一个不能没有的人。 “否则你以为你怎么可能一回来就吃热乎乎的饭菜。”放下书,坐在他边上,“脚摔哪了,现在还疼吗?” 本来的一顿热饭就让方宏律感动,而这一顿关心的话让感动的同时又感到羞愧,那一片真诚温柔让他更是难以开口。 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脸变红,宁景一头雾水,“难道还发烧了?”用手去探他的额头,再探自己的,感觉不出来,干脆靠近他额头对额头。他是没什么感觉,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接触。 虽然吧,这种动作也不是第一次做,可因为前几天的事方宏律却愈来愈尴尬,导致脸越来越烫。宁景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察颜观色的本事还是很好,可是现在却因为关心而乱,完全没注意到那是因为尴尬而造成的。 “怎么突然间就发烧了,等下我去给你买药。”话音未落就要冲出去。 方宏律忙扯住他,也太丢脸了,“搞什么你,谁发烧了,拜托你搞清楚再说。”翻个白眼,那么精明的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了。 “没发烧?”被扯诠胳膊的宁景只好退回来,“真的确定才好。” “当然没有,应该是刚才笑得太激动所以气血上涌。”理直气壮地说完这谎,方宏律有些习以为常的感觉,悲哀啊! 宁景还是不放心,再探一次,“奇怪了,刚才明明还觉得有些发热,现在竟然没事了。”按理说激动一下也不会让他感觉有点发热的,再说时间间隔有一点点距离了。 这喃喃自语让人发笑,他何时会喃喃自语了。 瞧见方宏律忍笑的样子,宁景轻轻敲他一下,“还笑,没事当然好,问你腿呢。” 又有发热的前兆了,其实今天已经洞了,现在被问起来还是有那种疼痛的感觉。“没感觉了。”笑了笑。 “嗯?”宁景一开始的疑惑渐渐被笑意替代。 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可惜,晚了,话已出口。 只见宁景慢悠悠地伸出只修长的手,修长的手指握上他的小腿,“原来这两条腿没知觉了呀。”随意动,随意摸。 这动作惹得方宏律一阵战栗,想缩回腿却被抓住,连忙俯身去挡,“理解错误,绝对的理解错误,你刻意的吧。” “这是一定的,谁叫我理解有限,只能理解成这个意思。”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还攀上了他的腰,两个人很快闹了起来。 门外,陈凯嘴角抽搐,同理,门外和他一伙的一群人表情都一致。 第三十二章:模糊的问题可以知道一些答案(一) 再过几天,就是盛夏的六月,烈日炎炎,偶尔一阵大雨先是闷热后是凉爽,变幻得迅速。 从学校出来,就碰到汪静兰,因为一向都是自走自的,所以这次也仅当她是路边碍眼的摆设。汪静兰也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拽住了他。从来讨厌他人触碰特别这人是她的宁景自然是想也不想地把她推开,随后嫌脏地甩甩手,“要发疯离远点。” 汪静兰重新整理身形,“宁景,你放过他,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也不会喜欢你。” 宁景稍稍有点惊讶,自己隐藏得还算不错,怎么就被发现了了。果然,是对他太特别了。既然如此,他还巴不得她给自己唱出去。弯着嘴角笑笑,“我喜欢他,不会放手,我们在一起会不会有结果不是你了算,主宰者是我,懂。”一步步以的气息逼近她,居高临下宛如真是主宰他人生死的君主。 被这种气息震住了,汪静兰怔住了,就算宁景的气场也不是第一次身临,可还是容易被沉浸其中。还好她做好了准备,又恢复了过来,挺直腰,一改之前的柔弱,“哼,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如果他喜欢你,那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好,他还要无动于衷。再后来还要跟我在一起。这些不就证明了他喜欢女人。要知道,你们都是男的,你们不可能有小孩,你认为方家会接受你?要知道,他们只有一个孩子,你喜欢他,可以给他幸福,可以给他一个孩子吗?作为方家的独子,宏律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宁景眼光一寒,这些事他何尝没有想过,但他一直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担扰。这种事该由我来考虑,他们是早晚是接受,我和方宏律也会一直在一起,这一点你无需多虑。我从不会以身份压人,否则你可以幻想一下你自己现在会在哪,往最坏的地方想。只会以实力赢人,如果你觉得有那个实力可以让他死心塌地地对你,我自然不会做无谓的挣扎,要知道,我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感兴趣。”这女人算是挑起宁景的怒火了,竟然让自己说了那么多,通常让他说那么多的后果都是不怎么好。 意思就是她不是方宏律喜欢的人?汪静兰笑了,“真聪明,让我去无理取闹?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比你差。” “呵!汪小姐真会搞笑,本少爷仅是好心提醒,竟然可以歪曲到那个地步,该说你想象力丰富还是疑心大。不怕坦白告诉你,我就是觉得他不会喜欢你这种人。据我看,你这人心计多,姿色平庸,智力还可以,但却是自以为是。要是我,绝不会选你,方宏律的人我也清楚,一定是因为其他原因他才答应做你男朋友吧。”明天就把她给丢出去。 哪个女人可以忍受他人胡扯自己的缺点?答案是没有。也许有的会大方接受,但也仅在她真的大方的时候和特定条件。明显,汪静兰不是那种大方的女人,早被气得七窍生烟。“看不出来你还是那么可耻的人,捣毁他人名誉……”话到这里嘎然而止,因为被打断了。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我要想调查一个人的过去,你会说不可能吗?汪静兰,识相的就别碍着我,要惹我一个不爽,就别在你父母身边待。对了,你应该会介意前几任暗地男友被曝光的事吧。” 汪静兰一愣,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明明她都处理得很好。“把照片还给我。”不假思索扑上去。 一抬手,直接把她推开倒在地上,懒得跟这种人扯太多,这个人是属狗的吧,动不动就扑。坐上车,准备发动车子,谁知那死女人还是扑到了车前,不顾身上的痛疼和尘土疯狂地叫着他的名字。对“撞死人”这词他很是淡泊陌生,因为之前很少开车。现在,他颇有这种冲动,原因不为其他,只因有人挡道,两条道都挡了。最后的最后,无论如何,他的理智算是战胜了冲动,再次下车让她滚开。 “要知道,我说话多,且是对讨厌的人,那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说这话纯属多余,他只是不想动方宏律认识的人,多少也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他父母朋友的女儿。再者对他名誉上不好,以免以后在一起他会被说:“这个人之前找个女朋友不保护,还特意让他现在这位打了。” “你就放过我吧,我和宏律现在很好,不要拆散我们,不要用那些东西威胁我。”汪静兰还是大喊大叫,头发早已散开,远看近看一副疯妇形象,她却毫不在意。 一般本来注重形象的女人在某个时刻不注重形象的原因一般有几个,不多说,只说两个,一是遇到骗她的人,二是演戏。从自己和她的关系来看,第一种半秒便被摒弃。那么,还有第二种——演戏!猛得看向四周,果真,有她的观众。神色微变,这个该死的女人。 远处,方宏律神色复杂地慢慢朝他们走去。这个距离,这个时间,都说明他看到听到了一切。 汪静兰彻底贯彻了“痛哭流涕”的精神,她跑着哭着扑进方宏律的怀里。 模棱两可的话语呀!多么招人误会呀!多么令人可恨呀! 宁景不懂解释,真的不太懂,从妈妈过世起就没向人解释过什么,导致现在都忘了如何去说。且他的解释一向都是对方宏律,解释得也是一知半解。汪静兰的意思他懂而已,方宏律可不清楚。现在,就看方宏律是否愿意相信他了,还有有没有误会。一切,都籍由这个机会来试验吧。 第三十二章:模糊的问题可以知道一些答案(二) 毫无疑问,方宏律的天平倾向宁景,即使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倾向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人类的天性吧。 见他用眼神询问,却没有丝毫的怀疑,宁景心情大好。看看表,也是时候过去了,点点表示意该走了,剩下的事他不会管。 方宏律点头,等他回来再问好了。那一辆黑色保时捷扬尘而去,低头看看仍在自己怀里嘤嘤哭泣的人,第一次产生了“烦躁”这情绪。 “别哭了,人走了,说下怎么回事。”忽的有种听两个版本一个故事的兴致,看下这个女朋友有多能扯,看看宁景的可信度能高多少。 汪静兰在他怀里思索一阵,如果说太详细他会怀疑,再者他肯定不会只问她一个版本,就刚才一点也不问宁景怎么回事就知道了。“他要我们分手,不然不会放过我,还要诬陷我,威胁我,想用那些东西来让我走。呜呜……” 似乎跟她刚才在喊的话符合。“内容。”连内容都不说他怎么知道,她是故意的吧,尽说让人误会不解的话。 “以前我有一次出去玩,不小心被人……第二天才知道的,但是你放心,那是些女人,而且我和她们男朋友也什么没做的,只是她们觉得好玩。我保证,他们只是用来威胁勒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宁景手中,他说我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只配给他玩玩,你是他的同学,不能玷污你。”这是她想到最坦白的交待,也是最可信的。 什么跟什么,方宏律是完全没听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释。半信半疑,宁景做威胁人的事很有可能,可是……诬陷她?玩她?不可能,要女人,他随便挑都可以,就她这种在他眼里也是稍微入流而已,要知道,宁景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她也太不了解宁景了。所以说,前半段,他相信;后半段,是绝不相信。 “知道了,这个问题我会跟他谈的,应该只是开玩笑吧。”当然,开玩笑的是她。 汪静兰也不敢闹大,否则有一半机率方宏律撇开的是她而不是宁景。这个赌太险、太大,赌不得也赌不起。只是悻悻说:“嗯,是开玩笑吧。”说出这句话的自己才是开玩笑,宁景那种人,恐怕就连方宏律应该也没见过他开过多少次玩笑。 躺在床上发呆,保持着双手枕脑后,眼睛平视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宁景推开门见到的画面就是这样,估计在想今天的事。 “躺过去一点。”推推在自己回来后仍没有反应的人,也躺了下去。 “回来了。”一个翻身翻到一边。 “否则你以为现在躺你身边的人是谁。” 翻个白眼,方宏律跳过这没完没了的话题。“想知道今天汪静兰跟我说了什么吗?” “看心情,偶尔是有兴趣的,可现在看你这样子那么废就不想知道了,直接说结果吧。” “扫兴,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想听听你的版本,还想看看你能多一种表情。”侧身,方宏律郁闷,目的没达到。 轻笑,他就没发现现在的他有些像委屈的小媳妇?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好了,真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肯定又是无聊的话。我只想知道你是相信我还是不相信。”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方宏律立马转身笑脸相对,“那种话说出去有点了解你的人都不会相信。” 宁景笑了,总算这些日子做的一切不是白费。“那么说你是不相信她,要知道,她可是你的女朋友。”这是一个诱饵,只要他答的是他,那就证明现在可以一举获胜,那么他们就可以在一起。想到另一个答案,宁景脸上依旧带着开始的微笑,心却不知道翻了多少翻。 方宏律笑容有些僵,如果可以,他真想冲口而出——你。但他不能,他怕,所以,他不敢说。缓缓吐出气,“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我更倾向于事实,不想冤枉一个人。” 在他沉默的那会儿,宁景的信心已经被打击了一半,可他还是不死心,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让你在我和汪静兰之间选一个,你会选择谁留在你身边。”顿了顿,“这不是玩笑问话,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开玩笑。想清楚了跟我说,一天时间考虑。”最后,笑了笑便回自己的床。 方宏律已经傻了,从他没补充时就知道那不是玩笑,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懂,真的不懂。虽然相处那么久,但宁景心中的想法还是猜不到;虽然他经常把表情写在脸上,但那也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的想法都是在心底。无意识地把目光移向他,他只给他一个背影。朝夕相处的人忽然感觉越来越远,不知如何形容那心中的冰冷。 陈凯觉得很是郁闷的,为什么方宏律无缘无故就似乎心事挺多,这跟宁景有关吧。因为他注意到方宏律偶尔会瞟一下宁景,那种目光有些深奥。奇怪的是宁景没什么反应。这两人之间一定有发生过什么事,嗯嗯,一定是。 第三十三章:突然的变故 一天过后,方宏律还是没敢把心中的答案说出来,宁景笑了,“没关系,就问一下而已,走吧,先去吃饭。”他的心凉了。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问一下?不可能,又似乎是,只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是的,方宏律不知道,只要他换个角度,想着宁景陪在他身边,不是一生一世在一直那种,而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那么事情便不会变质。因为,宁景问得模糊就是有这个目的,他想,即使方宏律不明白他的意思,至少也可以把他当朋友那种意思。可惜,他失策,他不知道方宏律想太多了,直接跟他的目的想到一起了。 生活重新进入轨道,一切都那么正常,那么的习惯,只是,有人的心思变了。宁景抓紧时间跟方宏律天天在一起;方宏律心中不安,他不知道这种看似正常的生活能维持多久,一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这种感觉他怕,但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想见的人,他又安心了。 “其实吧,我前几天回来时就想把汪静兰弄走,她太碍事了。”似乎是在不经意中说出这话,却又是有意。 把菜送进口中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嚼,现在他完全忘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桌仍吃得相当优雅的宁景。 瞟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就那么在乎她吗? “你想怎么对她,不会是让她退学吧。”经常被宁景一句话吓到的人总算再动了。 “你知道我从来都是靠自己来的。”真那么在乎? “呃,也是,那你不会是想打她吧,好歹她也是女的。”想到宁景的确是很少动用宁家,也就放心了,她退学也不好吧,也没造成什么事。 “你以为我就会暴力?”有些怒火,当他宁景是什么人,黑社会还是没脑子的四肢发达生物。 “智力当然也是一等一,你到底想怎样?”听到这反问方宏律想自抽,问的这什么话。 “办法总是很多的,过程不重要,结果都是让她在这里待不下,身败名裂。”轻描淡写的吐出这话,完全不管他说的话可以让一个人活不下去。 僵了,宁景是在赌气?而且这话怎么那么的毛骨悚然。“还是不要了,反正都过去了,以后不要理她就行。” “你真不希望我动她?”挑眉,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他的想法。 “不希望。”坚决地说,这让他动一下还有得剩的吗?“宁景,你并不是一个心脑狭窄的人,你也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所以你说了会做,这一点我怕,因为她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能她之前是惹到你了,但可以放过她吗?怎么说,她家里以前也帮过我家不少。”这下子换恳求了,在宁景面前太硬太维护一个人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原来是因为最后一点呀,还好不是太在乎。轻笑,“可以,只要她不再烦我。” 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方宏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再不吃就凉了。”说完,拿起餐巾擦擦嘴,步出宿舍。 门“砰”的一声关了,方宏律赶紧扒上几口,再把饭盒洗好,最后才去找人,最后的最后,他沮丧了,因为不知道人去哪了。 暑假,宁景把方宏律接到了自己的公寓,美其名曰一起学习。用这理由忽悠了方家父母。方宏律一愣一愣的,他敢肯定宁景的目的不是这个。果然,两个人只是在混日子。这混日子,是宁景教他几招防身术。 方宏律很是不解,问他:“学这干嘛,你知道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白面书生。” “人要能文能武才能流芳百世,白面书生懂武更好,没看小说吗?我一直都想要这效果,可惜努力了十来年都是一武夫。” 嘴角有点抽搐,这叫回答?怎么听怎么参悟都是避重就轻的回答。算了,不再计较。又想到:“你不是在我身边,我就不用学了。”没想到这一问让宁景翻东西的手一顿。 这回答真是刺耳,选择他已经给出来了,可他选的却是汪静兰,现在却说有自己在他身边不用在乎这些东西。“忘了那道选择题了?” 经一提醒,方宏律心一凉,本来这事他都忘了,宁景却记得,而且还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别傻站着,快去练。”再次换了张笑脸。 可是,再温暖的笑也暖不了方宏律的那颗心,笑笑,还是照听。心中却在想着宁景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件事。 过了几天,宁景又问:“想出国玩吗?” 此时,艳阳高照,知了猛叫,草木接近枯萎,人早已汗流浃背,都快被蒸干了,空调也没什么用。 刚练完那几招的方宏律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看着躺在地板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的宁景。 问:为什么方宏律不一起躺在地板? 答:太累了,本来他是躺在地上的,被宁景训曰:地板太凉,一个全身热的物体躺在冰冷的地方对身体不好,后被强行拉上沙发。 方宏律感慨,这人到底是有多喜欢黑色,有必要沙发也是黑的吗?宁景的回答让他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因为沾了血看起来没那么恶心。” “出国去哪?”是有些期待的。 “随便报个国家吧,或者伊拉克也行。” 闻言,方宏律瞪他:“你间接叫我去死。” 宁景大笑,他怎么可能让方宏律去那种地方,说实话,他自己倒想去一次。“要我选当然是去那,所以才让你来挑啊,否则可以听从我的意见。” “夏威夷!”如果让他来挑,首选是那,这也是很多人这时候的首选,所以他不假思索。 “好,那就今晚走。” 话说这人怎么那么的雷厉风行。“还是过几天吧。” “怎么了。”按理说这几天他应该没什么事的。 “就再过一段时间吧,下个月5号怎么样。”恳求。 宁景眼神一定,“不行,就算再过几天,也不能是十天,也不能超过这个月。”话说得很没商量的余地。马上又觉得蹊跷,话锋一回,“到底过几天有什么事!” 在他不知为何眼光有些的注视下,方宏律心中一惊,到底为什么这段时间会不安,宁景又为什么这么反常,为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和汪静兰约好去上海看艺术展。” 一愣,又一笑,“是这样呀,早说嘛。” 忽得觉得宁景的笑很凄凉,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强了不少。一秒后,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不正常,一点点的端倪。可是没有,他的脸仍是毫无波澜,看不出波动,连丝毫的涟漪也没有。 日子仍在继续,某些事物越变越脱离轨道;有人在极力想要扭转乾坤;有人却以犹豫不决阻碍。 8月4号,方宏律仍在上海,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宁景一定要他在上月去。 第三十四章:离别(一) 4号清晨,坐在沙发上,宁景在感慨,果然还是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这日子越过越乱。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不回来,过了今天,就要再过几年再见到?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他努力过了,却被不知所蒙蔽。也许是努力得不够多。如果说放弃,他还是做不到,毕竟还没开始就结束,任谁都不会甘心。虽说这几天他们都有视频聊天,但终归是隔了一个机器,距离,连人都碰不到,心中烦闷。转而又想,也许他不回来也好,至于不会当面离别,这样更难受,不想看到他难受的样子。 方宏律也不好过,离开的宁景的日子不好过,比离开父母还要难受,而且还越来越想他,这就是恋人中传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呵!问题的关键是他们还没开始。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了,那怎么办,或者多年不见他该怎么做,一定会更难受吧。 纠结着,宁景的电话过来了。 “我明天出国。”有些无奈,可是他必须说,也许有些残忍吧,毕竟相处了那么久。因为想听到答案即使是最后,仍不想放弃。 “什么?”方宏律猛得弹起来,手中的奶茶倾倒地上。他听错了吧,一定是的,不安占满心头。 “出国留学。”重申一遍。 刚才唯一的想法被推翻了。他本想假装天真地以为宁景只是出去玩,或者是到国外公司去。可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也被无情地斩断了,破灭的希望只有失望。是出国留学,不是玩,也不是去处理业务。心在抽疼,好难受。几年呀,要几年才能见过。呵,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想竟然成真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的想法没有成真! “短期不会回来,明天动身。”那边没有回音,可宁景知道他在听,“收拾行李了。” “嘟嘟嘟……”方宏律整个人都呆掉了。“出国”、“明天动身”、“短期不会回来”,这三个词在脑海中飞速旋转,占满整个思绪。 “小律,你去哪?”汪静兰拉住几乎傻掉跑出去的方宏律,刚才就靠在他旁边,电话内容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这也因为方宏律的反应太奇怪,何况她不认为这样算偷听。 “宁景要出国了,就明天。”急切地解释,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可时间紧迫。 一听,汪静兰大喜,忽然“哎哟”地抱着肚子蹲下来。 “怎么了?”现在这个时候别出什么特殊情况才好。 “我肚子疼。”脸上扭曲着,一脸痛楚。 “那么背!”方宏律快要抓狂了,“你不要开玩笑好吧,在这个时间。” 汪静兰用着更加痛苦的表情来回答他。 跺跺脚,一咬牙,“上来,送你去医院。” 艰难地攀上去,汪静兰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方宏律心焦,那边人还没见到,这边怎么就那么麻烦。今天赶回去还可以,再晚一点真的不行了。 并没有把汪静兰送到医院,而是送到她朋友家里。 程思脸色些怪异,奇怪地看着汪静兰,最后还是替她做了检查。“没什么事,就是吃坏了东西,不过具体原因还是得去检查。” 方宏律有些怒了,“你不是医生?”看看表,他还要回去呢。 程思一摊手,无辜地道:“谁跟你说我是医生了,只是学了点罢了,普通的我还是知道该吃什么药的。” 这女人就是神经病,不是医生她让他们等那么长时间干什么,浪费时间,还有汪静兰,中途叫她去医院也不去,偏要等个什么也不是的人。 程思一开始并不知道,因为有事所以才让他们等着,还以他们是来玩的,哪知是那么一码事。 现在已是下午,把人送到医院就想走,却又被拉住了,不得已等了几个小时,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不过是吃坏了东西,什么事也没有。被程思说中了。 从这里回去并不远,不过是四小时的车程,而方宏律却因汪静兰而被拖延。一直到第二天,汪静兰才磨磨蹭蹭地跟他上车。 八点半,坐在家里,宁景已是无力。他不该等到现在,抱着一线希望。可能他有事吧,还是说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行李已叫人手动,只要他人到机场就好。 看着过去的一道道风景,并没有来时的欣赏之心,相反,是希望快点回去。大概他也不知道,每次隔了几分钟会看一次表,只知道每次看时,只比上一次看的时间多了那么几分钟,而路程,与时间相当协调。 风景的急速地往后退,时间也在一点点前进,还不知道,是车快,还是时间快,又或许,是人快。 时间倒回五月末的那天,他被汪静兰纠缠的那天。 第三十四章:离别(二) 步入宁氏大厦,不少新人奇怪地看着这个熟门熟路自顾自上楼的冷漠年轻人。他们不明白,这年轻人连工作证也没有是怎么上来的?原工作人员缄默,他们一样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知道他肯定是宁氏集团哪位董事股东的少爷,一定是姓宁。因为很多时候都可以看到经理类的向他点头微笑。枪打出头鸟,他们才不会那么笨跑出去问。 秘书礼貌地把茶端进董事长办公室后退出。在这里,他只负责做好自己的事,不该说的不该听都不会去做。 “我的人我能自己保护,就在身边保护。”脸色冷峻,不假思索地抛出这句话。他是谁?他是宁景,现在的他能让人轻易踩在头上是不可能的。 “你能保护得滴水不漏吗?”宁抒语气平淡,述说着很真实的话,“据我所知,你可不是每时每刻待在他身边,就像你来时遇到他女朋友一样。如果有人趁你被缠住对他下手怎么办,如果你在某时间内赶不到又怎么样。” 宁景不吭声,他也想过这点,但最后是决定给他自由,太过的束缚会让一个人的性格扭曲。这个经验,他可谓是亲身体验。 “还有,你应该知道宁蓉郭香玲的性格,她们上次一计不成,肯定还会再生一计,就算你上次摆平她们,也不代表这次不会出差错。” “哼!就凭她们那点智商还想跟我头,再练个几百年都不是我的对手。出一计,我拆一计。”泠哼,那种势利的女人,见识能多到哪去。 宁抒沉思,他的三儿子,说话真不留情,太直接,也有商人的手段。他说自己强他当然是欣慰,可他也说了他的妻女愚笨,直接也变相说明他的愚蠢,挑选和生育了这样的女人。 “就算你有实力,那么财力呢,就你外公那小公司?考虑一下,能撑多少时间;就算你破釜沉舟,也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凭郭家的财力,宁蓉在交际中得到的人脉,宁亮在公司积累的,毫无疑问,他们会比你更快振作,到时你拿什么跟他们斗?没有,你什么也没有了,晚了一分钟你就输定了。”一针见血。 宁抒述说着残酷的未来,宁景脸色也不变,这种事他当然想过,而他也有把握不会发生这种事,因为他们还不敢惹自己,更不会拿他们的全部来跟他拼。忽的一笑,“你费尽心思千方百计想让我出国进修,目的不会是想培养我,让我打击他们吧。” “打击是要,可不是你想的赶尽杀绝,要他们走投无路。”被戳破的宁抒也是脸色不改,这种淡定,跟宁景一样,所以说不愧是父子。 宁景笑了,他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不如他心中的那个人,还差点寄于了期望呢,他就一颗棋子,宁抒摆明就是想借他的手来栽培他的儿女。“借一个儿子的手来培养另一个儿子,不错,真不错。”真亏你想得出来。 他竟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自嘲和粉碎的希望。宁抒忽然觉得他在这个儿子心里是永远也装不下了,他们两父子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和小儿子,他们沟通太少,误解太多,当然,也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只要去进修,我可以帮你拉拢人脉,你也可以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到时回国就可以跟他们势均力敌。与其留国内短期保护他,不如此时增长自己的知识势力将来长时间保护。” 的确,他说得对,留在国内在他们的监视下会一事无成,很难培养支持团。在国外就不同了,他们一定会趁自己不在把其他股东拉过去,毕竟,他们现在只是比较忌惮自己多年暗中在商场上交际的人脉,怕自己抱着鱼死网破地决心跟他们斗,再者怕自己自曝身份来分家产而已。“在我出去几年,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那是当然。” 最后两句,决定得很快,他们父子都不喜欢犹豫人生的事,有时犹豫就错过了。 第三十四章:离别(三) 九点,时间到,出门随手关门,决绝得一步一步踏出这个家。留恋不是他的习惯,他只喜欢独来独往过眼云烟。 从车站出来,方宏律便直奔宁景的公寓,已是人去。奔宁氏,当然是找宁亮,其他人他不认识。现在的他体会到了什么心急如焚。电话从一开始便打不通,他真的急,他的世界只剩那个叫宁景的冷漠男子,那个只会对自己好却对其他人冷言相对的人。 宁氏集团,保安尽责职守拦着方宏律不让进,你说人家保安能让一个没工作证件且才十九岁的大学生进吗?又不是那个不知姓名但来头应该不小的大学生。 “拜托,帮我找一下你们经理,宁亮。”他不知道宁景几点的飞机,所以时间更紧迫。 “这位同学,你又没预约,而且你以为宁经理是谁都可以见的吗?快走吧。”保安是有素质的,看人家这用词多客气,也是看他只是个学生吧。 一想,也是,只见过一面,宁亮也早忘了自己吧,更何况要在这里找他也是不可能的,他是经理。他放弃了,可老天还不想放弃,因为,他看到宁亮独自一人向公司大门口起来。瞬间希望燃了起来,拼命地喊着:“宁亮,宁……”如此激动的时刻还是很少的,现在的宁亮就是他的救星。 保安正欲拦,宁亮摆手示意他。保安多少有些疑惑,看来这孩子还真是认识他们经理,不过还真没听过经理身边有这种平民百姓的朋友。说起这孩子,穿的也是名牌,可怎么样也没有那种少爷的气息,所以他认定这孩子不是一个有钱人家,只是他这身装扮哪来的? “我该说好久不见吗?”上前微笑,还是那么平静。 相比之下,方宏律可没那么平静,“拜托告诉我,宁景的飞机几点。”就差没上去抓住他的手了。 看看表,“十点。”他说得倒更平静。 大惊,现在已是九点三十八。“谢谢!” “等等。”宁亮拉住就要冲出去的方宏律,“你确定你现在出去打车还赶得到吗?” 这里虽是市中心,出租车大把,相对的,拦车的人也不少。“那怎么办?”病急乱投医,现在也顾不上宁亮是谁,只要有希望,都可以去尝试请帮助。 “走,我带你去。”快速地拉着方宏律走向车库。 他的话震得方宏律一愣一愣的,原来宁亮也不是那么坏的人嘛。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别人再坏,做了一件好事也会让他觉得是好人。 车子如箭弦般冲出去,这让方宏律感激,因为宁亮并没有骗他,这程度就是飙车。可惜,纵使宁亮速度再快,也不能在十几分钟内赶到。因为他们赶到时已是9:57了。 三分钟,从入口到检票口如果并不多人是足够了,因为方宏律以平生没有过的速度的跑。再度可惜,机场人太多,他用尽全力也是用了四分钟。于是,他们错过了。 如果说,宁景的班机不是十点而是十点半,方宏律快点找到宁亮,宁亮早点出现,故事的结局会完全不一样。当然,那仅是假设,事实是,方宏律最后只能看见那白色的机体慢慢成为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越来越远的蓝色天际。而宁景,此时已是在飞机上看着杂志。 他的世界开始远离,把他遗留在原地,心在抽疼,很难受,张开口也喊不出话来,孤身一人的感受呀!从来出现的独孤感包围着他。 宁亮亲眼看着方宏律由焦急演变成失落,颓废得像世界都远离,孤身一人的氛围,希望都湮灭。一直以为,自己有生以来都不会看到这种人,因为很傻,很笨。在他的世界只有虚伪和金钱。这种活着的感情,他很想要。 挪着缓慢沉重的步伐,方宏律很悲哀。其实,从昨天知道宁景要出国,他就决心让宁景留下,把自己的话告诉他,就想赌一下,赌宁景对他的好到底是兄弟间的,还是爱人间的。走出机场,看着那一架架机体四分五散地飞向世界各地。苦笑,老天对他不薄了,让他遇到宁景。可现在,却因自己的犹豫而让他离开自己。真是蠢得可以,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这样现在的自己就不是现在的心情。他人生的第一个赌局呀,还未开始那个人人就已经离局了。忽然想起宁景的问话。 第三十四章:离别(四) ——如果让你在我和汪静兰之间选一个,你会选择谁留在你身边。 ——这不是玩笑问话,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开玩笑。想清楚了跟我说,一天时间考虑。 ——不行,就算再过几天,也不能是十天,也不能超过这个月。 宁景,你问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和我的一样,如果是一样,为什么你不说出来,在我的印象、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你从来都是个想做就做,而且一定会做的人;还是说,最后还是我误会了。还有,既然你要出国,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既然你那么决绝,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告诉我要出国了。这最后的最后,伤心的人还是我,你知道吗? 他也真傻,竟然没有想在宁景竟然会把自己摆出来,那个自尊心那么高的人,为了他竟然让他来选,这早已是妥协。只是,他却不知道。 那一抹苦笑,在宁亮看来很是刺眼,他不喜欢。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那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就算对自己抱着警惕,也好比现在的颓废。 “对不起,如果我再快一点,……”车上,宁亮轻声说着,脸上满是抱歉,这回开车也没那么快了。 把视线从窗口移回,竟看到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宁亮真诚的道歉,方宏律轻声笑了,“这不关你的事,是我的事,何况为了我你已经闯了红灯,飙车,让人心里怀的是感激而不是怨恨。”窗外的风景慢慢掠过,成为过眼云烟,“再说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原本雀跃的心顿时一沉,他没表现出来,“现在送你回去?还是先吃东西吧,也快中午了。” “嗯,不用,你把我放下就行,我可以自己走。” “不想跟我一起吃?”宁亮变得失落。 他的反应让方宏律笑了出来,“我现在不饿,所以不想吃,猜你也不想载我去宁景家,所以让你先走。”这个解释宁亮表示满意,至少他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双方间夹着宁景。“我送你去。” “什么?”方宏律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要怀疑你的听力,也不要怀疑我的语言。宁景是宁景,你是你,我和宁景的事与你无关。” 见方宏律轻车熟路地走进公寓,宁亮并未感觉有什么,只是感觉有一种无名的情绪的波动。当他看到方宏律拿出钥匙时,才小小讶异了一下,不愧是喜欢他,连钥匙也给他了。 “呃……你……”站在门口,方宏律拿不定主意,请进不是,不请进也不是。请或不请,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去呀!”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推进去,关门,两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不拖泥带水。 方宏律有口难言,人都进来了,还能赶出去不成,宁景,真对不起。“唉,你们兄弟这一点真像。” “是吗?谁让我们姓宁。” 此言一出,不说方宏律,宁亮自己也觉得讽刺。 “行了,你想干什么就去,我就坐在这里,绝对什么也不动。”下了保证宁亮直接坐沙发,怎么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黑的?宁亮嘴角抽搐,那个人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怎么全是黑的呀!进到这里,宁亮觉得有些神奇,从未想过会进这里,也没机会,现在竟然进来,还那么容易。 进到,发现他的衣服只少了两套,除了必须还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在原处。桌上,手机压着一张纸。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怎么打电话都不通。 “房子钥匙你有,在这段时间帮我看下家,卫生什么请人打扫。”落款是——景。 方宏律大喜,这说明宁景并不是不想见他,而且手机也送他了。说实话,他要两部手机干什么?算了,大不了宁景这部放着,可惜了这些衣服,大概是要报废了。转眼一想,可以给他寄过去,总不能又捐。 这些东西让他想到:那时他不知道宁景把手机放在了公寓,宁景到了另一个国家,自然是用另一个国家的东西,总用之前的东西宁景并不习惯,该说他就不是个节约的人吧,否则,也不会只带了必须带的东西的两套衣服,主要不可能马上去买。 想到不念旧方宏律就怕,宁景会不会把他也忘了,可是一看这些东西,又推翻了那个想法。 明明进去时还是挺失落的,现在出来还多了一丝光彩。“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在飞机上还能给你打电话。” 黑线,“我说你能猜些有真实性的可能吗?”他可不想世界多一起飞机事件。 摊摊手,宁亮表示无话可说。 “他让我照看公寓,回来时还会住这里。” “就这个就让你开心了。”电话上说的还真像真的,一点点事情就让人开心。 “当然,这代表着一个人的信任。”骄傲地宣称。 “信任?他不是一向对你如此?” 方宏律一愣,是啊,宁景真是一向都信任自己,否则不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他,而且对自己的话只要在接受范围都听。而自己最后却连送都没送他,真是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呀,还是在其他人的提醒下。 很快,便到了十二点,本是谢绝了宁亮的午餐,不过宁亮是谁,办不到就用强的呗。对方宏律不能用,就用耍赖的喽,没关系,在他面前他不在乎什么面子问题,只要把人带走就行。 无语,为什么宁景就没有这些性格。 第三十五章:悲催的KTV之行(一) 方宏律是不知道宁亮怎么了,这些日子一有空就找去他去玩或者吃饭,还好两个人虽然离得不远但也不在同一个地方,不然天天被人跟在身边都有份。时间他是有,可人嘛,说实在的,怎么说宁景都不待见他。因为他有事没事的一个电话,爸妈还以为他和汪静兰之间越来越和谐。 社会经验告诉我们——误会这种东西不解开是不行的。 这不,在爸妈的无意透露下,汪静兰否认有这回事,大家还以为方宏律又有新情况,大家都不赞成。搞到最后,方宏律无语,总不能说是跟一个男的通话出去吧。 “小律,最近怎么没见到宁景那孩子。”吃饭之际妈妈抽空问了句,说实话是想他了。 “就是,也不叫他来吃饭。”爸爸夹起一根青菜送进嘴里,虽然那孩子话不多,表情也没有,人还是不错的。 提到宁景,方宏律沉默了,这些日子他一个电话也没有,就算路途遥远,也不至于要坐几天飞机吧。缓缓地重新夹菜,“他上个礼拜出国了。” 方爸方妈惊讶地抬头:“出国玩?”怎么会不带他们儿子,真奇怪,以前都有带的。 “留学。”闷闷地接话,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方妈妈可不管儿子的情绪,仍在追问:“哪个国家?” “不知道。”之前他在电话里也没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其他人不知道都有可能,你绝对不可能。”对于妈妈督定的话,方宏律表示无奈,妈妈说得对,也许这个世界上,就他和宁景是最好了,即使是同学关系。语气稍微缓和:“他没说,这些天也没打过电话给我。” 一直闷头吃饭静观其变的汪静兰心中暗喜,说不定是因为那天方宏律没有回去,宁景一生气,也就不再想理他。没想到那件事还有这种成效,真是太好了。 没有宁景在旁安静地看书,真是乏味,不想待在家里,也不想去找王海他们玩,只能一个人在小径上散步。 这条栽满银杏的小道,不大,却别有一番韵味。之前,宁景经常在吃完饭或看书看累时带他来漫步,两个人都不说话,就享受着那些时候的宁静。那时候的情景,怎么想怎么美好,不觉溢出笑容。回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都是笑容;再看如今的此情此景,比较下来是多么的凄凉。 “总算逮到你了。” 伴随着这一声大呼,肩膀也被抓住,那力道就像是怕人跑了。方宏律叹气:“请用正确的词行吗?‘逮’这词大多形容抓到动物,还有逮捕;看清楚点,我是人,而且是个良好市民。” “切,我没你那么多讲究,怎么,在这做石像。”放开手,王海也坐了下来,这看风景的确不错。 “放心,我可没你那觉悟,我怕死,所以把你那乱冒出来的东西全给收回去。”白了他一眼,怪不得宁景说王海这人是该在幼儿园时被老师严格管教。 “呦,还顶嘴,脾气不小呀,跟宁景学的。话说他还没打电话回来呢,真想知道外国的生活是怎样的。”憧憬地想着,电视上说得真好。 “想知道让你爸妈送你出去不就得了。” 王海无语,这方宏律今天吃错什么了吧,怎么今天说话那么冲。“哪有人家宁景那么多金。” “没钱就待在本国,我们中国哪点都不比国外差。”是啊,他们只是平民百姓。 “就是,海归那玩意跟我们中国的精英比也精不了多少,看我们人口多,精英铁定也比他们多。” 抽抽嘴角:“这种理论谁跟你说的。” “本来就是。”一派的理所当然。黑线,成功被他打破那一份心情。“算了,不能继续这个没完没了的话题,回归正传,你找我干什么,不会就跟我扯两句吧。” “啊!给你一搅我差点忘了。”王海猛得一拍大腿,“今晚宋若风他们请客,让我们去酒吧聚聚。” 酒吧!这词太敏感了,宁景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那几次从酒吧出来第一时间就是进行全身“消毒”。“不去。” “为什么?宁景又没在,他又管不到。”佩服,宁景人都到海洋彼岸了,这方宏律还怕被他的余威煞到。 “我们能洁身自好吗?那种地方是……不是很多人都能进的。”停顿一下,还是用比委婉的话来说。 和他相处认识那么久,又岂不知他刚才的用词转换。两眼一翻,让他看那两只白眼。“那又如何,好学生就不进去?我们是去放松,去玩我们自己的,又不是和那些不良青年玩。” 第三十五章:悲催的KTV之行(二) “原则问题,不用再说了。”决绝地打断,才不要听他说。 “可是宋若风几个已经在陈凯家了。”最后一招了。 “请他们到酒店吃饭,顶多我付钱。”该说宁景高明吧,早就跟他说过不次这伙人再找他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就用酒店搪塞,一字之差,管他认不认,不认拉倒。 “那个,这两个地方差远了吧。”吞吞口水,纠正道。 “差不多,都有个‘酒’字。”一脸“没错、正确”的表情。 “字是差不多,问题在于那个‘吧’、和‘店’字,无论是性质和场所都差很多。”既然他喜欢咬文嚼字,就奉陪到底,直到自己理屈词穷。 “你是要场所?好吧!顶多大家退一步,去KTV。”一锤定音。 王海一想,KTV总比酒店要强,于是,“成交。” 把这事跟其他人一说,陈凯二话不说同意,酒吧那地方他也不太想触碰;林施没话说;宋若雨同意;三个连体婴无所谓;宋若风本还想争取一下,给陈凯一瞪马上消音。 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一家KTV走去,路上行人不断地、纷纷地转头看。方宏律陈凯表示无语,话说这七个人那么群情激昂,热情洋溢,声势浩大是为了什么?他们是出来玩,不是给人当怪异动物来看的。他们后悔了,怎么就没早想起这群人是异类。 KTV里,李东艺三人唱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方宏律听得震耳欲聋,他再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场所相同性质相近的地方碰不得!听听,整整三个走音天王,一个走音天王可怕,他能让你痛苦到自残;两个走音天王棘手,会比起来,让旁人评评谁唱得好听,那叫一个魔音贯耳,会让你想自杀;三个就乱成一锅粥,整个空间充斥着躁音,杀死细胞杀死人的那种,让你想先杀他们再自杀。这不,这三位天王级的人物还在抢话筒。 正痛苦不堪之际,完全不知道手机响了多少遍,振动了多久。终于受不了看时间能否早点回去时,才惊讶地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三十多个未接来电,那是一组陌生的号码。如此执着契而不舍足以证明那个人认识自己。那么,会是谁?难道说是……那个在脑海浮现得爆满的名字和容貌更加积极地响应。正大喜,又怕是个普通的朋友,到最后空欢喜一场。 在他纠结时,这组号码又跳了出来,连忙跑出去找个静一些的地方来听。当然在包厢里怕来不及他已经接了,“喂”了几声,叫人家等。总算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通话时间早已显示02:41了。 “在哪?”有些火大,先不说他半天被打爆电话也不接,就说一接就听到那种音乐的声音就已经可以让他气到了。 一惊之下忘了回答,是宁景,真的是他。 “发什么呆,问你话呢。”这回是真的要爆发了。 听这语气不善,条件反射地回答:“没在酒吧。” “那是哪!”那音乐,那吵杂的地方,一听就不是好地方。 这是第三遍了吧,亏他对自己还有耐性,“KTV。” “这种杀死细胞的地方也敢去,没听那是鬼哭狼嚎吗!” 形容得真贴切,方宏律差点就拍起手掌赞同了,可是他还不敢,怎么听那都不是玩笑句,那语气也太过的严历了。什么叫不会被宁景知道,现在这叫时间刚刚好。“就偶尔一次。” “哦,那意思是不是说什么都要试一次,要不要,要不要,还有……”一天没管他就是不行。 关于这种不好的东西他一一数了出来,连忙打断:“不是那意思,只是好久不见聚一下。” “算了,现在回去,等下打给你。”太累了,也不吼他。 “还……” “嘟嘟嘟……” 方宏律先是发现没听到声音,后来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一看——黑屏了。大概是宁景电话打多了。这下子,悲哀了。拿着手机差点嚎了出来。 烦躁地把手机随手扔到沙发,按着太阳舒缓疼痛,忙了几天,总算把该办的手续办好了,这些事不想假手于人,即使来这里不是他的意愿,既然来了,就要亲力亲为,好不容易有个时间打电话,却连话也没说完。 悲哀两秒后迅速回包房抢手机看时间,天,晚上八点多,是快点回去找充电器好了。 第三十六章:千万不要随便对一个人妄加猜测 陈凯莫名其妙地拉住他,扯着嗓子问怎么回事。 心急如焚也解释不了多少,急急说了句“手机没电了”跑出了KTV。这可真够言简意赅的,那么关键手机干什么?灵光一闪,对哦,刚刚他接了个电话,不会是……想到那个可能,他释然了。 王海是第二个知道方宏律走的,可是他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因为说好了为趁开学前玩一晚,时间还没到呢。 “干嘛呢,赶着投胎呢。”挤到陈凯旁边王海塞着食物。 淡淡一笑,“再不快点就真的要投胎了。”这是一语双关,因为他说这话似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在嚎叫的三人组。 不明白状况的宋氏兄弟凑了过来,询问着原因,林施在一边鄙视道:“那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出来,学我们这行真丢脸。” “就是,你们能否动用活动一下你们那珍贵又宝贵的脑细胞。” “两位少爷,能把话说得通俗易懂些吗?老打哑迷不累呀,我们的脑细胞活动力有限。”宋若雨卡着林施的脖子“凶神恶煞”。 “没错,那么好玩怎么不说‘之乎者也’。”同理,宋若风也趁机对陈凯上下其手,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施陈凯被他们整得说不出话来,等他们终于玩够了才跳起来离他们在安全距离舒口气指着他们,“一群野蛮人。” “喂,闹完了,继续之前的话题。”王海难得认真。 “咳咳。”陈凯整整被弄得稍微有点凌乱的衣衫。 “一个原因是因为那三位天王。”林施悠悠地替他开口。 “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宏律走之前接的电话。”感激地看下林施把话接下去。“最后回来说手机没电了,然后匆忙地走了。试想一下,如果是家人或在这里的同学朋友他会那么着急吗?” 其他人在沉思,脑袋一下“叮咚”,眼神一亮,齐拍手:“汪静兰!” 陈凯和林施险些从沙发上滑下去,悲哀的对望一眼,深深叹口气。 “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弄明白话里的意思!” “既然不是父母,又不是我们,那唯一就剩女朋友了。怎么说女朋友才是他的最爱。”宋若风认真地分析,有道理。 谁都没有反驳,这的确是有道理。虽说有道理,也是事实,可在陈凯心中总觉得不对,据他的了解方宏律心中应该对这个女朋友没其他特殊的,因为他还没见过方宏律为了汪静兰的事急成这个样子。他之前的消沉是有目共睹的。“即使是女朋友,也不代表会这样,想想,汪静兰家离他也不远,有必要那么匆忙?别忘了我们出门前她可是知道的。” “没错,能让他那么急能震慑到,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好好想想吧!” 林施说完和陈凯走出包厢,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会让人求死。说实话吧,他们两个跟里面那几个一样,都想着宁景和方宏律离得那么远,电话不打肯定是不知道他干什么,所以便想着既然宁景没有打电话回来,可能是有其他原因,或者是因为太忙,才把方宏律拉到这种地方散心,看他这几天都成什么样子了。万万没想到,竟然就在他们犯罪中途被截获,这下子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发誓,再也不要随便想一个人的想法,哪怕那个离自己很远。否则的直接结果就会像是宁景和方宏律。 王海脸部肌肉僵硬,他说什么来着?哦,宁景在地球另一边,海洋彼岸,宁景管不着也管不到。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重新认识了宁景,宁景是何许人物,他就是神通广大,否则怎么每次方宏律到外面玩都能给他逮到,而且还是中途,导致每次都有证有据。 这件事很明白地告诉他们所有人,千万不要随便对一个人妄加猜测! 第三十七章:跨国界的通话(一) 打的半小时才到家,此刻他已心急如焚,为什么每次到关键时刻总能出点小插曲,而且为什么充电器找不到!这就是所谓的某些时刻你想找一样东西找不到,待心灰意冷放弃之际它又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惊喜吗?呃,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在方宏律翻床倒柜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翻到,直到沮丧放弃时,充电器十分神奇地出现在床边,成了又一项奇迹。 刚开始就迫不及待要打过去,还好手机提示的“手机电量不足”成功阻止了他,理智还在。眼巴巴地盯着手机,忍耐、忍耐,再过一会儿就好。他不停告诫着自己,可是内心的焦急却始终平复不下来,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激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缓缓移过去,都想拔过去,信心的特别感觉。他终究还是等到了,时间过了十分钟,手机有了点电,有了电就代表可以打电话了。 “喂,不好意思,刚才手机没电了。”满是歉意。 “没事,多亏了它,我挺感谢的。”电话这头,宁景仍是语气不善。 方宏律有些无语,也要想想这是谁造成的吧。“不会那么小气吧,你想想我也跑回来了,这可以扯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这应该就叫学以致用吧。 稍微平复心情,宁景露出笑容,这是他这几天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很大方,而且某人也太阳奉阴违了,一离开视线就玩得不见踪影,如果不是被抓到,一定不会坦白。” “哪有。”方宏律被一语道中有窘态,“而且也没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这是我说要去唱K,否则就是酒吧了。” 有点像等着称赞的小孩,宁景轻笑:“哦,那我是不是要夸你。” 电话里听不出情绪喜怒哀乐,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你觉得要就要。” “现在是我在问你。”可以想象他此时的表情和心里一定有点怕怕的,多日来积聚的阴霾一扫而光。 呃,这个问题可能值得深思,太深奥了。“还是不用了。”保险起见,揣测他人的想法真难,特别是商场上人的。 “其实还是该夸的,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笨,去听人家的话了。” 算是赞同吗?“呃,你还是说下你自己心里想的吧。” 总算笑出了声,怎么那么单纯,还是不会揣测人心。“刚才那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在你身边,你终于不会被卖了。” 一提到这事方宏律脸色就变了,沉默了。宁景知道是为了什么,而且他也故意的。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方宏律开口。 “为什么突然决定出国。”你不是说会一直陪我吗?下一句他怎么也问不出口,总觉得有种幽怨的味道,而他不想怨他。 问是问出口了,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平静。“外国这边比国内好。” 真的吗?潜意识里不相信。“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换一个问题,知道他不会再答一次。 “告诉你了,只会看到你不开心的一面,何必呢。” 听着这淡淡口气说出的话,方宏律心中一沉一浮,沉的是宁景这种想法让他感觉自己有点麻烦,浮的是自己可以影响他的心情。是否可以私自理解为他不想看到自己不开心?“你是要看着我开开心心地送你上机?” “是,不喜欢离别的忧伤,而且本就打算那时候告诉你,你却去了上海,这个事无论怎么说也怪不得我吧。”懒懒地自我辩解减起自己的罪恶,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增加在这个人心里的不好印象,离开一段时间会想清楚很多事。 “唉!”叹口气,还是算了,反正在这个人嘴里问不出什么。“在哪个国家,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回来。” “伦敦。这些天忙着办手续处理些事情,而且这边时间跟国内不一样,你在睡觉我在奔波。” 形容得够真实,事实谁都相信。“伦敦商业化好?” “与商业无关,喜欢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而已。”在他眼里也不只有利益商业这种东西,认准了喜欢了就好,与包装无关。 “哦,这个是刚买的?”继续。 “嗯,今天才有时间去挑,第一个打给的是你,荣幸吧。”没说完的是:唯一一个想打的也是你,这个手机里也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 心花荡漾起来了,他甚至可以理解为他是宁景唯一一个可以打电话的人。“当然,跟我打电话的人可是宁三少呀!” “呵,什么时候也学会附和了,趋炎附势我并不提倡哦。”很多时候当方宏律用这种语气说话宁景都会觉得一片柔软。 “不提倡,受用就行。”方宏律笑了,很好的感觉,似乎他就在身边,不曾离开。 嗯,看不出来他现在还挺能说的,“受用那是要看对象,就譬如王海一类是不会听的,就唯独你而已。” “那是,我跟其他人可不一样。”接收到这句话更是心花怒放。 在想他是不是越来越会利用自己对他的重视程度了。甩甩头,他才不会知道自己的心,那个笨蛋。宁景放弃了这个猜测,殊不知方宏律就是这个心理,就是要看下他对自己的纵容程度。 无论怎么想,还是开心,至少他会向自己用撒娇的方式来说事情。“对,你是最特别的,所以可以得到特殊的待遇。” 第三十七章:跨国界的通话(二) “有什么特殊待遇,特殊到哪。”饶有兴致地问,真的很有兴致。 “尽我最大的能力,而且会令你满意。”并不是夸大其词夸下海口,这是他最想要给的保证,也是最给得起的。 “你的能力其实也是挺大的,行吧,我就行驶个特权:你现在就回来,明天出现在我面前。”用玩笑的方式说真心话,这是要有多无力多无奈才会做的事,才会问的话。 宁景沉默,就算方宏律是在开玩笑,可他甚至连开玩笑也不能给机会,因为他知道,如果说他答应了,也只会是个假的,那不如不给。 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这个人,就是太认真。同时失望的是,自己太天真了,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这样子呀。”这个笑有多牵强也只有自己知道。 脸色稍微缓解,可能,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只是他刚才认真的口吻让自己产生错觉。“行了,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要说就说我能做到的。” “知道了。”微微叹口气,为什么自己就那么没用,“对了,你的衣服什么的都是新的,扔在这里也不好。” “那你想怎样。”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寄过去给你怎么样。” oh!no!就猜到会是这种让人倒地的话。“这边我买了,那些就捐了吧。” “不行!”方宏律有些气了,虽说还剩那么五六套,可是还是新的,刚买不久的,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样子做。“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捐是肯定不行的了,照你这种做法,我们国家的未来都会养成这种大少爷的习性。” 头疼,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这个问题上了,祖国未来的花朵有那么容易凋谢吗?“那干脆你穿行了。” 呼!“喂,景少爷,我倒是不介意,可是麻烦你考虑一下我的身材和你的身材好吧。”以为他没想过呀,可惜就是自己身材比较瘦一点,身高比他差那么一点。 “反正我是不会穿了,你看着办。”也不管了,直接把球丢回去。 “……那以后再说吧。” 聊了许久,还是不想放下电话,要不是宁景考虑到他的睡眠,他才不舍得挂电话。这一挂电话吧,才发现话费没了,才充不久的呀!还是明天再充吧。睡了一觉,精神也好多了,拿起手机就到手机店,一看手机才发现有10086的信息,一打开,差点吓了他一跳,竟显示说充了1000元。这是谁呀,那么的大方,他每次就充那么一两百就可以用挺久的了。很快就联想到了宁景。 “是你帮我充的?” “不然你以为还能有谁会记得你个白痴。”其实这是个巧合,刚好昨晚挂了电话后还想叫他下学期不要让人住进学校寝室来着,谁想碰上这人的手机欠费了。 “就算充,可是1000也太多了。”他又不是暴发户。 “跟我通话一千不多,每个星期都会充进去。” ……其实说起来也对,只是……“不用你充。” 挑眉,“如果你有这个能力我可以不充。” 一句话噎死人。“可是这样让人觉得我像是被……” “包养的。”宁景很快接了下去,然后大笑,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吗? 方宏律脸上一块青一块红,窘死了。 “放心,不会出现这个问题,我只是出钱让你陪我聊天而已,这跟那些东西没关系,完全不用在意,人家要是说就别理,我会处理的。”止住笑声给他打定心针。 快被他弄得无语了,拜托,能说点切实际的话吗?“宁少,您在海洋那边,怎么处理这边的事?还真以为您能时空国界转换?以为您是神人呐。” “难道你就不知道有飞机私人飞机这种高科技?时间不是问题,只要人还在这个世界这个地球都可以。” 这场对话就快无疾而终了,方宏律无语。 “你就安心接受吧,这是我事,再说你也想想我一个人国外多无聊。” 方宏律乐了,“就你这种人还能无聊?” “因为我还是个人。” ……是人就有无聊的时候…… 时间是很快过去的,只是有的人不希望或者说心情在一定程度上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就譬如方宏律,他就觉得时间过得慢。宁景不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很难过,无论怎么去排解都是一样,幸运的是每天可以抽时间跟他通话。说起来宁景还真是每个星期都往他的手机卡里充钱,或者往他的银行卡里打钱让他自己买点东西。对于这种类似包养的行为,方宏律不止一次地抗议,最终结果是宁景直接跳过避重就轻,反正他人在伦敦方宏律又不能怎么样,于是造成方宏律是白抗议。 第三十八章:学弟,我们之间有矛盾 九月,又是一个新学期,大一的学生变成大二的学长学姐,高三的学长学姐变成大一新生。 一辆法拉利停在大学门口,一个男孩欣喜若狂地蹦出来。 “哥,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大学,也太有型了吧,不过为什么这里的人那么多都捧着书。” “不然怎么会是重点大学,你在这里要安份点,别给我弄出什么事。”一个英俊的青年也从车里出来,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担忧,说着这经常说的一句话,他还是觉得不够,而且很没用。 “知道,我左少君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不至于你们时时看着。” 青年不想说话了,他很想提醒他一下说这话之前回忆一下自己的行为。 “咦,那个人还挺有气质的嘛,十足一个书呆子。”左少君有些鄙视的意味。 头疼,这个弟弟从小就这样,看谁都不怎么顺眼。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书生气的男生,很儒雅,很干净的感觉。有点眼熟!“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别告诉我那是你朋友,左氏总经理左少群还能有学生朋友?”左少君戏谑道,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会有这种平民的朋友,不过那个平民穿得还挺有品味的,而且还是世界名牌。那衣服穿在他身上真不错,身上流露的气质也很好。只是他并没有少爷的脾性所以让人知道他并不有钱人。 “有,不过他现在出国了。啊,想起来了,我在照片上见过他,那时候刚好跟宁蓉玩腻了正找借口甩开,她弟弟就给我拿照片过来了,还真要谢谢他。” “宁蓉的弟弟?不是吧,他们家的人恨不得跟我们左家结亲,怎么可能会反手把我们甩出去。” “是同父异母的。” “哈,那放上新闻他们家肯定会红起来。堂堂宁氏董事弄出来个私生子。”左少君笑得很恶劣。 “那是自然的,不过这种事只要压一压就风平浪静了,而且宁抒也不怕人说。” “既然如此,那那个私生子为什么不站出来分家产,到时候就热闹了。” “不清楚,不过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方宏律隐隐约约地听到宁抒,私生子这些词,马上明白是在说宁景。他默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他的原则。而这次,他真的想爆发。想到宁景也不希望自己有什么事,还是忍吧。 他向来都不是一个会隐藏的人,所以他的表情全被他人看在眼里。 左少君挑眉,这个平民还挺高傲的,见到他们不露笑脸还露出有点火气的表情。 “怎么,还能跟一个平民置气?”左少群嗤笑,他可不想那么快就有事要做。 “切,我才没那么无聊。”说是这样说,谁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用多久,就知道了那个平民是谁,左少君觉得那个平民还真有些本事,竟然可以让除了大一新生的同学全都记住。这让他感了兴趣。 闷闷不乐地拖着行李到宿舍,看到陈凯早就到了,再习惯性看向那张跟自己的床只有几步距离的空床,微微叹口气。 看到这一出的陈凯也跟着叹了口气,因为他总觉得宁景一走,方宏律似乎也跟着走了,不再是自小跟自己玩到大的人了。这个变化,就是在宁景出现之后才改变的。 “怎么不开心了,不是说跟宁景有通话吗?” “不是因为这个。”把东西放好,再拿抹布擦干净灰尘。 “那是因为什么,看你的样子多幽怨。”原谅他,有时候说话就是夸张点。 “没事,收拾东西吧。”不想说这个话题,不想宁景再被抵毁一次。 再叹气,所以说为什么他的朋友就这样不见了。“对了,今天校长说我们这边床位空了两个,会有一个大一新生过来住,还有一个照旧给我们放东西。” 安静地打扫卫生的方宏律手一停,“大一新生,谁呀!”他不想要人家睡宁景的床,那位置是属于宁景的。 “不清楚,大概也是跟宁景一样有背景的。” ……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因为那个有背景的人把门踢了开来。 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方宏律觉得有些气闷,第一时间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了宁景的床上,既然不想人家睡宁景的床,那么就由他来睡。 他的动作陈凯和来人当然看在了眼里;陈凯没想到方宏律会那么在意宁景的东西;来人更是挑眉挑得历害。 没管他,继续搞卫生,方宏律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陈凯认识这个人,是左少群的弟弟,据说很受宠。不过他一般不会主动去跟这种人打招呼,所以作为学弟的人不打,他也不会主动。 左少君一天之内被两个人无视了,自然没什么好心情,碍于左少群临走前提醒他不要惹事,也只能把不满吞下去。不过放行李时的力道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寝室里两个人的不满。 对此,方宏律选择性糊涂,陈凯仅当什么也不知道。 几天来,不管这个学弟怎么闹,这两个学长都一点关怀也不给,原因是因为他们的确是不喜欢这种富家少爷,他们又不是专门给他做佣人的。左少君闹完全是因为这两个人跟他接触的不一样,进这个学校之前哪里会有人敢这样对他,这让他感到很是气愤,便找茬喽,谁想这两个一个比一个拽,那个叫陈凯的是吧,不但不理他,还是时不时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那种看白痴的眼神。更气人的是那个方宏律,就当他的透明的一样,他可没做什么让他们难办的事,凭什么那么对他!要知道,他可是左氏二公子,谁敢对他这样子,而且,他发誓他们两个肯定知道自己是谁。 为了这件事,左少君想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他决定问出来,怎么说,他都不是一个光会猜测的人。况且,他们两个作为这学校里的名人,一定不会不说为什么。 “喂,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可没得罪你们。” 作为冷战的当事人,陈凯也挺乐意这个学弟问出来,毕竟总这样无视一个人会累的;方宏律仅是因为他抵毁宁景而已,那么多天怎么也消气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滥好人。 对视一眼,他们微微点头。 “如果你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找问题,那你永远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左少君瞪着陈凯,“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干。” “你的行为已经告诉你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待遇。”方宏律也轻轻地说。 正想咆哮的左少君看到方宏律皱眉的样子无缘无故的停了下来,真的去思考自己的问题。“你是说我的做法和说话方式太咄咄逼人?” “错,是高傲得不可一世。记住,我们不是你的仆人,没有任何义务听你的话,你的事,请你自己做,你的话,我们高兴时会听一听,但不会去做。” 听着这一句话,很短,却让左少君知道这两个不像以前那些人一样。更特别的是方宏律,完全不明白他是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自己就表现出的冷漠。 宋若风几个傻了眼,这几天真的让他们吃惊了,大好人方宏律竟然会对一个新生那么冷淡,而且还会说出那句话,真是新闻。
推书 20234-04-02 :无乐不做(出书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