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哪里疼?”路浩见寒清如此痛苦的神情,心脏也随着猛抽一下,询问出口的语气,也变得十分温柔。
“腿——腿疼——嘶——”
“腿疼?!你别动,我来抱你。”路浩小心翼翼地把寒清抱入怀中,由于刚刚在浴室寒清已经把身体擦干,所以路浩就直接把寒清放到已经撤下桌子的病床上。
“疼——嘶——”寒清感觉自己小腿上的肌肉,又是一阵刺骨的酸疼。顿时,眼角飙出几滴晶莹的眼泪。
“是不是小腿?哪里?是这么?我给你揉揉。清清不怕。我给你揉揉就好了。”
见寒清都疼出眼泪,路浩一颗心更是紧张不已。关心的语气则是更加温柔。轻声说着,路浩右膝着地,半蹲在寒清腿边。伸出手,在寒清所指的小腿肚上,上下来回地按摩着。按摩的力道,竟是掌握地恰到好处。
“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腿疼?等一下,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路浩一边在寒清小腿肚上按揉着,一边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寒清,温柔地轻声说着。
由于路浩恰到好处的按摩,寒清感觉自己的小腿那里渐渐舒服起来。听着路浩这低声的询问,寒清愣了一下,抬头看了路浩一眼,正对上路浩那柔情似水的黑眸,一时间,内心竟感到十分慌乱。
随即,便又快速地低下头,闷闷地说一句:“没事,只不过是腿疼了一下而已。”
“怎么可能会没事?你现在肚子里面还有个小宝宝,一定要十分小心。”路浩依旧是边说边按摩着。
原来是因为小宝宝……呵——原来是因为小宝宝,他才会这样的……
60.同居
晚上9点半,方洲亚和宁宁一起从外面回来,两人才走进别墅室内,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红衣女人。
“洲亚,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身着红纱裙的女人,慵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抬眼斜身看向方洲亚,但并未起身。
然而,当她的眼角余光瞥见方洲亚身后一个个头不高的男生时,妖艳的脸上,精致的细眉厌恶地皱了一下。略显尖细的声音,也带着几丝鄙夷。
可她毕竟是大家贵妇,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大方得体的风范。
“这个小男生是谁?他怎么会进来?洲亚,我不是很早以前就对你说过,不要总是随便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家吗?你想要玩也不是不是可以,但你也要掌握好分寸啊。再说,你就快要——”
“妈,我知道。他只是我买来的男佣人而已。”方洲亚听着赖雪儿的暗示讽刺,温和的俊脸上仍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向赖雪儿解释了一句。
这时,站在方洲亚身后的宁宁,脑子里正在艰辛地猜测着这位“可恶的阿姨”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当面训斥方洲亚?!而且那个男人还依旧是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听着她的训诫。
听到方洲亚对她的称呼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阿姨”就是方洲亚的母亲……
然而,在宁宁还未消化掉这一突然的消息时,猛然间他又听到方洲亚刚才解释的话,不知为何,内心尽头竟浑然不觉地涌出一丝哀伤。
男佣人,仅仅只是买来的男佣人,而已……
虽然,不得不承认的是,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
算了,毕竟一开始就是自己有求于他人,现在他能这样说,也算是已经很给自己颜面了……
毕竟,毕竟,自己有求于他的事,是那样的不堪……
可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男人,即使是毁灭自己,宁宁也在所不惜。想到那个是自己一切光源的男人,宁宁心中的淡淡哀伤,也开始渐渐消失。
是的,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本属于自己的男人抢回来。即使,仅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宁宁也不愿放弃。
那个男人,从宁宁见他的第一面起,宁宁就认定,他是自己一切亮光温暖的来源地。没有他,自己就如同没有心的存在物。
宁宁不想,也不要,更不愿意那个男人离开他……
所以,现在,他必须采取行动……
“佣人?!像他这样的小男生会做什么家务活?再说,谁家的佣人,还能和主人同进同出的?”
赖雪儿是何等精明,这样蹩脚的理由,只怕是任谁也不会相信!
“妈,您今天来我这有什么事?”
方洲亚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正对着赖雪儿,绅士气场十足。已经解释过的话题,他不屑于再解释一遍。所以,方洲亚并不理会赖雪儿刚刚的问题,开始把话题转向另一个。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妈妈还不能来关心一下我宝贝儿子的生活情况啊?”赖雪儿见儿子硬是把话题扯向一边,知道自己再谈论刚才的话题,一定会引起儿子的不快,也便只好作罢。
其实赖雪儿心里十分明白,虽然儿子一向尊重自己,即使是自己真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这个温和的儿子也会忍着,不向自己发火。
但这并不代表方洲亚怯懦胆小,反而是这个男人,一直都知道如何把握到最好的分寸。而且,虽说是不会发火,但那低气压的气场,还是挺震慑人的。
“既然妈你没什么事,就早点上楼上休息吧!现在已经很晚了。”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方洲亚语速平稳地说道。
“额,其实我还是有一点事情的。只是——你让这个佣人先下去吧!”
知道儿子已经有些不耐,赖雪儿朝宁宁身上瞅了一眼,她还是看这个长得妖媚的男生非常不顺眼。虽说,这个男生年龄肯定不大,虽然身上有点点清纯的气质,但总体上,还是妖媚多一些。
听到赖雪儿的话,方洲亚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正站在门口边的宁宁,薄唇在不经意间微微抿起。随即,一个眼神投向宁宁,示意宁宁先到楼上休息。
“洲亚,他怎么会住在楼上?!我好像记得楼上只有两间卧室,对吧?等一下,今晚我要睡一间,那他——”
赖雪儿当然也明白儿子那眼神中的意思,瞪大的双眼,足以表示她的震惊程度。
“妈,他一直是睡在我的房间。宁宁,你先上去休息吧!”方洲亚揉了揉太阳穴,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一句。
而站在门边,正一直低着头看向自己脚尖的宁宁,听到方洲亚这句话后,稍微愣了一下,又抬头往方洲亚那个位置看了一眼,随即又迅速地低下头,似乎在犹豫着。
“上去休息一下,我们有事要谈。”声音仍是不淡不咸。
但只有宁宁才知道,这平淡的语气背后,到底蕴藏着多大的压制力。
宁宁沉默着,朝楼上走去。
“妈,您要说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虽然知道儿子有时会和男人“混在一起”,但介于儿子一直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赖雪儿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罢了。反正,当初,儿子也已经向自己保证,传宗接代不是问题。
本想再说一下那个男生怎么可以睡在主人的卧室,但又一想,也许儿子只是一时新鲜而已。现在若是再问下去,必定会引起母子之间的不快,也就不再询问。
当下,还是正事要紧。整了整自己的思绪,赖雪儿慵懒的神情,顿时严肃不少。
“我听说,今天有个女人来找你公司找你了?”
“嗯?!”方洲亚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抬眼看向对面的母亲,黑眸中隐约可见有点点亮光在闪动,好像是要从赖雪儿身上探寻些什么。“是有一个,不过我没理她。”
“洲亚,以后那个女人再来找你,你就直接把她轰出去就行了。不,你干脆就别让她有机会进你的公司。”赖雪儿咬牙切齿地说着,没想到,那个女人还这么有心计,竟然知道来找洲亚!
“洲亚,我对你说,那个女人就是害得我们一家不得安生的苏颜。你爸去世时,不是说资产子女平分吗?你爸说的那个‘女’就是那个女人和你爸的孩子。她们——”
“原来就是她们。那她是来要回那一半资产的吗?给她们不就行了?”淡淡的语气,不变的表情,看不出男人此时任何的心思。
“可是那资产是我赖氏的根基,我怎么能这么容易就便宜了她们?”
赖雪儿实在搞不懂,方洲亚这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早在律师宣布遗嘱的时候,得知财产平分,儿子就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但迫于除赖雪儿夫妇之外,谁也不知道这方列其他的孩子到底在哪里,而赖雪儿更不会糊涂到把那对“可恶母女”说出来。所以,在没找到那所谓的“其他孩子”之前,方列所有的资产,还是暂归方洲亚所有。
可但凡是业内人士都知道,方列的儿子——方洲亚,早已在美国自立门户。对于方列所留下的遗产,更是不闻不问。只是迫于母亲的要求,才把自己父亲留下的公司接手下来。
“既然爸去世时都这样说了,那就给她们吧!再说当初的赖氏根基早就惨败,要不是我爸一直在苦苦支撑,它是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资产中的一半给她们,也很正常。”依旧是淡淡的,但不容辩驳的语气。
“洲亚,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那个女人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我没让她百倍千倍地还回来就已经不错了。要我大方地把一半资产分给她们,我就是死了,也绝不会答应。”
“妈,那件事不是早已经过去了吗?再说她们又没有真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又何必这样做呢?爸的遗嘱上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再做这些不必要的事情,难道您觉得这对得起我爸吗?”
方洲亚再次抬起细长的手指,加重力度,使劲揉了几下自己又开始微微犯疼的太阳穴。
不知为何,方洲亚感觉最近自己的脾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而且,头部的神经,还时不时地犯着微微刺痛。看来,事务多了,终归还是不好……
“洲亚,你是我的儿子,这种事,你不是应该站在妈妈这边的吗?”赖雪儿见儿子已经开始显现出轻微不耐,火气也开始上来了。
“妈,您现在需要冷静,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您先上楼休息一下吧。”
感觉自己的头部神经越来越疼,方洲亚不得不中断两人之间的谈话。
“洲亚,妈妈也是为了——”正在怒火边缘的赖雪儿,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方洲亚隐匿的情况。只当是儿子已经不耐烦,在催促自己离开。
“妈,我也需要休息的。”
“……好吧,洲亚,那你早点休息吧。妈妈先上楼去了。”
再怎么狠心,赖雪儿也不会不管自己儿子的心情和健康。只好听从方洲亚的安排,先上楼休息。
待赖雪儿走后,方洲亚头部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从沙发上起身,松了松自己的上衣领口,待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后,便踏着稳重的步伐,朝楼上走去。
61.毁尽
楼上主卧室内,只见正中央的大床下方,整齐地摆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而这双拖鞋的主人,正窝成一小团,蜷缩在床上轻薄的被子下。
心事重重的宁宁,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安然入睡。
当他感觉到原本清冷的空气,正被一股沉稳的令人安心的气息所慢慢代替,宁宁的心中就已经明了,这是方洲亚走进来了。即使,他的脚步……是故意放缓放轻的……
察觉到被宁宁卷在身上的薄被,轻微地颤抖一下,方洲亚暗自叹了一口气。只是听那低低的叹息声,夹杂着更多的,则是无奈。
顺着床沿坐在厚实的床边,方洲亚俯下头来,缓缓靠近蜷缩在薄被中的宁宁。大手轻易地拿开覆在宁宁头上的薄被,黑眸注视着正侧头闭眼假寐的男生,目光专注而温柔。
揉了揉宁宁稍微凌乱的短发,看着男孩渐渐泛红的脸颊,黑眸顿时一暗,接着便在宁宁的侧脸上,洒下无数湿热的轻吻。
吻到唇角处,方洲亚似乎变得更加兴奋,温热的唇顺着宁宁姣好的唇线,在他的唇上反复流连。
两人嘴唇相触,不知不觉间,两个湿滑的舌头,开始紧密地交缠在一起,看似有点难舍难分的架势。直到宁宁感觉自己的唇齿都被方洲亚舔得发疼发麻,疼痛的声音无意间溢了出来,方洲亚这才恋恋不舍地转移地方。
伸出舌尖,用牙齿轻咬着宁宁红透的耳垂,方洲亚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而被方洲亚压在身下的宁宁,则失神地微启着红润的唇瓣,嘴角还残留着一点两人混合的唾液。不知何时,眼眶已经微微泛红,泪眼朦胧地看着对方,然后略显孩子气地吸了吸鼻子,把头别向一边,赌气似的,就是不看压在自己上方的方洲亚。
伸出细长的手指,方洲亚微微抬起头,动作温柔地抚上宁宁的侧脸,细细地摩挲着。那动作,就像在安抚一只正在闹脾气的波斯猫。
手指摩挲了有两三分钟,方洲亚却突然闷笑出声。听着上方温柔男人的笑声,宁宁好奇地侧过头来,满脸迷茫地看着方洲亚,睁大的双眼,无声地传递着他的不解。
宁宁一直都不知道,他那偶尔泛着迷糊的表情,在方洲亚看来,是那么地可爱。虽然宁宁的长相过于柔媚,但是方洲亚可知道这个小男生心中的倔强与坚持,就像宁宁对另一个男人的“锲而不舍”。
想把他“据为己有”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方洲亚看向宁宁的眸光,开始变得更加幽深。依照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方洲亚再次低下头,顺着宁宁细白的脖颈,开始由上至下,密密地吮吸开来。
而此时,宁宁的鼻腔中,充满了这个正压在自己身上男人的气息。以至于在男人亲吻他的过程中,又开始出现一阵阵的眩晕。
“你——”双眼开始找不到焦距,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可为何这个男人的脸,却渐渐在自己的视线中清晰起来?!
“别说话,好好享受。”
方洲亚的温和的声线,猛然间变得粗沉起来。撑在宁宁头两侧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身下男生身上细细摸索,反复流连。
“可是,今——今天才刚做过的,不是吗?亚——你——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说你今天不再碰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压抑的语调,其中又包含了莫名的委屈。
落在宁宁肚脐上的嘴唇,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停滞了一下。接着,又仿佛没听到宁宁的话一样,继续往下密密地亲吻起来。
当快要接近那个敏感的部位时,方洲亚又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伏在宁宁上方,嗅着宁宁的气息,平复了一下过于急促的呼吸。
方洲亚抬起头,毫无意外,一张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密小水珠的委屈泪眼,进入他的视线。
见方洲亚已经停了下来,但还是趴在自己身上赖着不起来。又想着今天早上两人在办公室的“激烈惨状”,宁宁委屈地哭诉着:“今天你明明都已经答应过我的,现在,你,你还这样——”
“我只是一时忍不住,好了,别哭了,我不碰你了。别哭了,嗯?”伸出拇指为宁宁擦去脸上的眼泪,方洲亚低低的声调中,渗透着几丝无措与无奈。
这会儿,头似乎又开始泛起疼痛。方洲亚无奈,只好转身向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