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不说话，坚决摇头。
小庄脑袋转到一边，看着海：“冰，我们是爱人，我想和你一起做些什么。”
梁冰停下脚步，看着小庄头顶发璇，艰难道：“做什么都好说，可这件事，太危险！”
小庄对梁冰眨眨眼：“我的枪法是你教的。再说，今早我只是想去试探。”
梁冰紧绷的嘴角略松：“试探？你可以叫我陪你一起。好吧，我们去吃早饭，然后我带你去看看。”
小庄腰背用力，两腿盘到梁冰腰上，亲吻梁冰：“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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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崆频频回头，看着他们队伍后面的两人。前面的中级丧尸不耐烦地戳他，以示催促。
庄石白白胖胖，抱着一把明显改造过的突击步枪，脖子上挂着一圈通讯耳麦，至少有三个小话筒，耳朵别着一个蓝牙，领口还有一个微型麦克风。
跟庄石一起的，是他的高级丧尸男友，背着子弹、手雷，搂着庄石有说有笑。庄石笑得白皙的面皮一阵泛红……
陆海崆转过头，吐出牙签，挨个把指套的搭扣重新扣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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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一层沙袋防线，就能听到远处丧尸的嚎叫。
小庄和梁冰起初跟着队伍，待过了第二道防线，陆海崆等人就找不到两人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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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第一个下半身浸在海水里的外来丧尸时，小庄顿觉手心汗湿。
迎着那尸，走过去。
看到第二个，走过去……
梁冰端着枪，视线紧随小庄背影，站在岸边浅水中，一动不动。
没有任何丧尸主动靠近梁冰方向。
“小庄报告，小庄报告，收到请回答。结束！”小庄偏下头，看着与他逆向的众丧尸，发出呼叫。
梁冰不管另外接收信号的部门，直接回道：“宝贝情况怎样？是否安全？结束。”
小庄笑了：“小庄报告，我很安全。我的周围都是丧尸潮的丧尸，应该属于低级丧尸。我现在已经进入丧尸潮……大约十米。小庄请求，继续深入！”
梁冰立刻否决：“不，宝贝回来。我们没任何准备，可以下次……”
小庄坚持：“小庄报告，今天天气晴朗，海面风浪不大，能见度高，机会很好。尸潮深处的丧尸刚到海岸，体力处于低谷，适于侦察。小庄请求，继续深入！”
梁冰沉默，所有人都沉默。
仿佛时间都凝固在这一刻，许久，梁冰道：“同意继续深入！宝贝，穿好防护服，还有救生衣！”
“Yes，sir！”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
“小庄报告，呼呼，发现异常丧尸！”小庄在丧尸间穿梭，游得轻松，挤得费力。
梁冰站在原地始终一动不动，好似雕像，听到这句呼叫，才低声问出：“宝贝，请描述异常处。注意隐蔽。”
小庄慢慢靠近那只丧尸：“小庄报告，K，美女真的什么都没穿啊！”
耳机传来小小的骚动。
小庄笑着继续说道：“丧尸，女性，白人，金发碧眼，异常处在头顶，插着一根‘Y’形天线，天线貌似铜质，高约40cm。结束！”
耳机传来一阵清晰的骚动。
梁冰动了动：“宝贝，看出那丧尸的级别吗？”
小庄绕了点远，转到丧尸正面：“嘿嘿，冰，你一定想不到，丫就一低级丧尸。”
梁冰松口气：“报位置吧！”
即使间距只有五十米，各种仪器罢工的前提下，又隔了人山人海的丧尸们，这一面着实看不清那一处的情形。
小庄报了位置，又小心的给天线尸打上记号，飞快离开现场。
狙击手一枪到位。
以天线尸为中心，直径五十米范围内的丧尸全都一声长嚎，然后不约而同往水下沉。
小庄顾不上回头，再向前游。
陆海崆、萨姆等人听到震耳欲聋的集中长嚎，以为丧尸潮要发威，忙向各自领队的中级丧尸请示增援。
中级丧尸刚从高级丧尸散播出的电波中感知到小胜利的消息，欣喜的向陆海崆、萨姆等人比划“V”字，然后挥拳“加油”！
随着小庄的深入，陆续有天线尸被爆头，受天线尸操纵的丧尸成片成片坠海，沉下去就没有再起来的。两旁丧尸没有再越界补充。于是，眼看着自小庄下水处，清出近50m宽的水域。
中午有船给小庄送去吃喝，供他休息，梁冰就地开会，没去见小庄，也没离开。小庄的“继续深入”太过突然，就连海上接应都是临时安排的。利用中午这段休息时间，梁冰要作些计划调整，以配合小庄的侦查。
陆海崆、萨姆和战友换班，回到第二层沙袋防线时，才得知一上午不时传来的丧尸集体长嚎是为何物！
“哈，真想不到，这一招真是厉害！太不可思议了！”萨姆兴奋的走来走去。
陆海崆没有从消息中找到实施者，却不由自主想到那对身影，特别是那个白胖青年。
小庄在当天下午三点四十三分，发现非天线尸型的新异常丧尸。
“小庄……告，呼……嗞……报告……嗞……头顶……呼……塔……中级……”小庄的信号时断时续，听得让人揪心。
梁冰紧了紧手上的枪，果断道：“宝贝，报位置，别停！”
信号断断续续，梁冰瞄准。
此时小庄所在位置，距离梁冰，超过五百米。
同一时间，陆海崆手下某队员，瞄准远处一天线尸，对萨姆手下一队员说道：“……我一哥们，特勤大队的特等射手，他们专业考核时用狙击步枪能在时速50公里的车上，一击命中400米处的易拉罐瓶子。牛吧！”队员一枪爆掉天线尸的头：“哇！这招真不错，杀一个，灭一群。”
第二十二章：不好的习惯
“砰！”
五百米外的顶塔尸爆头！
小庄正数着自己已经找到过九个天线尸，发现周围所有的丧尸开始大片下沉。
以顶塔尸为中心，约500米为半径，范围内的丧尸全部下坠，尸沉大海。
信号瞬间恢复正常：“宝贝，报告是否安全？报告是否安全？”
小庄看着远处尚未游到的地方渐渐清出，不禁开怀大笑：“冰！我很安全，顶塔尸是个大BOSS！”
丧尸潮中，头顶被削平，安置了一个平底的九层塔状物的中级丧尸，通过对天线尸的指挥，控制他的范围内的所有丧尸。
战斗后期，大家在顶塔尸和天线尸的头内，都发现了人工芯片——这是后话。
第二天，小庄出发时，笑得轻松。梁冰也面露喜色，不过还是谨慎提醒小庄注意安全。
两人的秘密行动只有少数高级丧尸知情，此外还有充分怀疑小庄的陆海崆一人。
陆海崆用尽手段，接近了只有接收耳机的某中级丧尸。等中级丧尸离开时，陆海崆戴上耳机。
“……看我表现这么好，应该有奖励啊！结束！”这是小庄的声音。
“宝贝，奖励一定给！那么，你想要什么作奖励呢？”听起来是小庄男友。
小庄嘻嘻的笑：“小庄报告，冰说话要算话，一定要给奖励！”
耳机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小庄，你要什么奖励，说出来，大家帮你掂量掂量，看值不值啊！”
一阵附和声。
小庄男友好奇道：“宝贝，说说看，我好提前有个准备。”
小庄清清喉咙：“小庄报告！你们刚才已经同意，如果我能找到丧尸潮里的最高指挥者，或者能确定最高指挥层只有顶塔尸，我就可以获得奖励！那么，我想要的奖励就是，梁冰让我上他，一周！”
“哄！”
“咳咳咳……”
耳机里一阵杂音！
陆海崆郁闷的摘掉耳机，匆忙离开。
这场奖励最后不了了之。
小庄因为防护服被意外刮破，染上病菌，病倒了！谁也没告诉他，丧尸潮清理到最后，最高指挥层确实只有顶塔尸。
想告诉小庄的人都被梁冰用眼神“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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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抱着一大袋各种零食，急匆匆的走着。
陆海崆跟他擦身而过：“哟，去哪这是？”随手从上面抽了袋巧克力。
萨姆拦不住：“兄弟，我去看小美人，听说他快出院了。我过两天就回去，今天一定要向他表白，说不定可以带他一起走。”
陆海崆扒开巧克力正往嘴里放，闻言对萨姆怪笑：“你这是去表白啊？不是应该送花？怎么看着像要去讨好情人的孩子？还拿零食。哦，还有，你也知道，庄石有男朋友。”
萨姆不以为意，呵呵笑着：“庄石可以多个选择嘛。我打听过了，小美人花粉过敏，他就喜欢这些零食。我费老大劲儿才搞到这些。兄弟，祝福我吧！”萨姆说着乐颠颠的上楼了。
陆海崆看看巧克力，怎么看怎么吃不下，扔到一边垃圾桶里，嘀咕一句“我祝福你被拒”，闷头走了。
离开这里的前一天傍晚，陆海崆坐在海边一块礁石上擦枪，顺便看日落。
远远的有笑声传来，陆海崆倚着礁石，漫不经心的举起瞄准镜，看看海平线，看看夕阳落在水面上的倒影，再找找谁在笑……
陆海崆执瞄准镜的手紧了紧。
瞄准镜那头，是穿着黑色长袖针织衫、军绿大短裤的庄石，还有穿着灰衬衫、米色长裤的庄石男友。陆海崆现在知道，那高级丧尸叫梁冰。
两人怀里各抱一个约周岁大的幼儿，正贴着海浪，边走边笑。
陆海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他懂唇语，已经分辨出，庄石在对梁冰说——“这是见证我们的爱的海岸线……”
梁冰忽然抬头向他这边望了过来。
陆海崆急忙收起瞄准镜，同时转身，让礁石挡住自己。做完这些，陆海崆不禁苦笑：我这是干什么？
陆海崆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却抵不住心底好奇，想着拿瞄准镜再看一眼，他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个幼儿不知何时被放到沙滩上，正坐在一起，小脑袋挨着小脑袋，玩的认真。
两个大人离他们不远，站在一起……不，是梁冰抱着庄石，庄石双腿盘着梁冰的腰，两人在热吻。
陆海崆确定自己看到了两人纠缠的舌头。
梁冰对着陆海崆这侧的手先是从下方摸进庄石的针织衫，上上下下的动，然后手一路向下捏了捏庄石的屁股。
庄石抬起头对梁冰说了什么，梁冰抱着庄石转进两块礁石之间，由着庄石紧张的搂紧他脖子，两手同时去解两人的裤带。
两块礁石之间，面对其他的方向都被礁石遮挡，唯独出入口正向着陆海崆，礁石间的情形，陆海崆看得一清二楚。
陆海崆脑海中深印着庄石黑色衣服下摆被撩起刹那露出的白色柔和腰线，一时反应有些慢，那边庄石的裤子已经褪到腿根，整个人忽然一颤，顿时软在梁冰身上。
陆海崆眼皮一抖，已经明白，就见梁冰猛地转身，留给陆海崆一个充满宣告和独占意味的背影。
陆海崆捂着鼻子离开了。在梁冰挺腰的动作中，他听到了风声带来的庄石的喘息和呻吟，清亮悠长，耐人回味……
许久，梁冰拉着小庄走出礁石间，小庄眼瞅脚面：“冰，这样下去，我们会养成不好的习惯的。公开场所，隐蔽角落，偷窥的眼睛……”
梁冰哦了一声，略作思索，说道：“宝贝，那我们把后两个去掉，再来一次？”
小庄难为情的左右看看：“那，也好，不过还是等天再黑些……哦，老天，蛋黄和蛋青……”
忘了孩子的两人拔腿就跑。
蛋青抓着蛋黄衣角，两孩子已经爬进水里，被海浪冲得咯咯笑，手还伸进水里摸索。
梁冰小庄飞快上前，一人抱个孩子急退上岸。
第二十三章：多事之秋
离两孩子伸手处一掌外的海面下，一双眼睛圆睁着看过来，只是眼睛所在的那张脸已经腐败不堪，多处露着颅骨，正是之前丧尸潮中无数沉海丧尸之一。
沉海的丧尸的电波伴随着其身体的快速腐败，而迅速消失。海上基地的分析报告认为，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之一是丧尸潮自身携带的病菌和寄生虫的作用。不过丧尸基地的看法是，被顶塔尸和天线尸驱策已久的丧尸们厌倦了疲于奔命的游走，这次终于在合适的时间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此长睡不愿醒，彻底安眠。
海岸附近的鱼类对丧尸颇为敏感和厌恶，全都游得远远的，海边的驻军基地一时间吃鱼困难，只能找丧尸基地蹭点养殖鱼。
所谓多事之秋，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将全世界折腾的乌烟瘴气的丧尸潮搞定后，丧尸基地这一年的中秋节，不想办风光都不行。
通过各种办法从世界各地送来的物资源源不断，感谢的、拉拢的、欣赏的等等，各具深意，但态度一致，就是示好。
与此完全相反的，便是海上基地的态度和行为。
国际机构与海上基地联合处理丧尸潮的后续工作期间，国际机构与丧尸基地的决策层进行了公开会面。国际机构听取田家梁关于丧尸基地对未来丧尸活人长期共存、活人与丧尸合作必然和必要的阐述，深表认同，并积极肯定了丧尸基地在丧尸爆发后为世界修复和重建所作的全面努力，明确了丧尸基地在国际社会的重要地位，同时热切邀请丧尸基地加入国际重建机构，愿为丧尸基地在国际机构中单独设立特别席位……国际机构愿与丧尸基地加强交流，实现多方面合作，建立深刻广泛的互助关系……
海上基地在国际机构与丧尸基地会面后，批准了之前交流会议中提出的双方基地开展人才交换的交流活动，择时进行。
这本是好事一桩。丧尸基地的决策层对此深表欢迎。于是他们带着基地自制的中秋月饼，还有其他节日礼物，赴往新一轮会议，准备向同胞们送去中秋节的祝福。当然，即使没有人才交换，他们也会送礼物。
新代表历经几轮会议，也变成了老代表。
田家梁等尸与他们一见面，就送上月饼、水果：“中秋佳节哈，大家节日快乐。到时候请你们去我们那赏月，一定去啊！”
海上基地众代表都愣在当场，随后各自面色难看，许久新代表拿过月饼、水果，艰难道：“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诚挚，却是最沉重的礼物。”
田家梁等尸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们不满礼物，哪知新代表接着就给他们泼了一盆冰渣。
“海上基地最高决策层授权，由我向贵基地转达官方通知：请丧尸基地成员，于9月25日前，搬离基地。海上基地将于9月26日起进驻，届时将先入驻警备司、庆典筹备组等，为下月1日庆典作准备……”
有高级丧尸难以置信，还怔怔问道：“快过节了，你让我们去哪？基地都在为过节作准备，食堂烤了那么多月饼，怎么搬……”
有其他尸拉住那尸，不让他再说。
田家梁冷笑：“好！很好！”他顿了顿，看也不看那一众不敢抬头面向他们的海上基地代表，边离开边说道：“我们不搬！今天不搬，以后也不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