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听着汇报，看眼资料，瞅眼地图，笑骂着把资料朝众尸丢去：“监测个P，求援个P，你们刚才谁信了？谁信谁就是个P！我告诉你们，他们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看狗咬狗，然后等着两败俱伤，能借机灭了我们最好！明白没？去，答应他们，我们支援！”
“啊？”
众尸反应不过来，既然知道是圈套，怎么还要答应？
梁冰站起来整理衣服，看众尸发呆，哭笑不得：“被我骂傻了？各位尖子尸们，快去拉自己队伍。训练那么久，早该带出去遛遛！”
众尸仍有些迷迷糊糊，但战斗号角吹响，他们是最乐于响应的——早就手痒，可算机会来了。
海上基地送来的补充资料，显示出丧尸潮南北绵延近3海里，东西宽度约1海里，保守估计有上千万丧尸的规模，用潮水形容，实不为过。
另外，丧失潮呈现出五颜六色的外观。
白人、黑人，黄色皮肤的、棕色皮肤的，金发、黑发、红发、褐发、白发……几乎囊括地球聚居的所有人种。
“乖乖哟，我外语当年只学了一门，这可怎么叫阵？”某高级丧尸本来摩拳擦掌，一看清尸潮的色彩如此艳丽多姿，竟有些迟疑。
梁冰看那高级丧尸：“你感觉到了？电波确实很乱。”而且找不到如此规模的丧尸群对应的丧尸王，就连高级丧尸的信号也没找到。
但是所有高级丧尸都明白，丧尸潮的定向的、积极的渡海攻击行为，一定有驱使者。
海岸拉起防线，丧尸基地作战部，联手驻军基地，将南北方向丧尸潮以东西线，切割成三部分，各由一名高级丧尸率队在浅滩迎战。
配合丧尸潮日出而战日落而歇，作战部同样白天打，晚上休息。
战斗持续数天，至9月4日，战事除了双方胶着在浅滩位置，丧尸潮因队伍略向前推进，呈现微弱胜面。
第十九章：关系人士
海上基地派出的特种部队，以及世界救援中心组织的联合战队，都陆续赶赴海岸，参与作战。
联合战队有知情者，向特种部队和丧尸基地的作战部透露，此丧尸潮不知始于何时何地，但至今，足迹已行遍太平洋东岸、大西洋东西两岸、印度洋北岸，大洋洲部分岛屿甚至被此丧尸潮的丧尸脚印“清洗”过一遍。
太平洋西岸偏北，算是该丧尸潮的后期活动目标。
参加联合战队的成员，不少人来自丧尸潮的受害地域。他们回忆，丧尸潮除了沿途破坏，还会留下各种病菌、寄生虫……把一方水土不搞得乌烟瘴气不罢休。
“……活人侦查根本无法潜入。无人机被干扰，飞不到他们上空，即便这样，个别掉下来的，还被他们踩得稀碎，连数据回收都做不到。”
“……侦查机器人要么失踪，要么被咬烂……”
“……侦查犬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他们简直见什么啃什么……”
“……我们到现在都没摸清丧尸潮的情况……”
联合战队领队萨姆打断自己的队友：“好啦，总会有办法的。”萨姆向特种部队的大队长陆海崆递根烟：“兄弟，听说你们已经坚持了四天，他们还没上岸。了不起！你们的国家很伟大，你们的人民善于创造奇迹，我相信，在你们这里，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决丧尸潮的办法。”
陆海崆吸口烟，拍拍萨姆：“兄弟，汉语说的不错。谢谢你的信任，一起努力！”
萨姆眼神示意在附近走来走去的中级丧尸：“你们胆子不小，敢跟它们混在一起。也不怕腹背受敌。对了，这里的副指挥官呢？我还没见过，想去打个招呼。”
陆海崆看着萨姆：“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直走左转，第一间。”
看萨姆离开，陆海崆和自己的战友围着联合战队的队员继续套情报。
“你是说，他们的攻击方式……”
“哦，那么他们的反应能力……”
“怎么？他们的……”
“请问，他们相互之间，是否打破惯例，会伤害、食用同级别的同类？”
“这倒没发现。他们只是攻击……”
陆海崆一抬头，忙伸手制止那人回答：“嘿！你是谁家孩子？怎么到这来了？”
战士们纷纷回头。
白胖的青年对战士们微微点头，斜睨陆海崆：“我不是孩子，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
陆海崆不耐烦地摆手：“军事重地，闲人免进。你快走吧，我不追究。那谁，刚才谁值门岗？”
白胖青年后退一步，躲开要拉他离开的战士，正要说话，萨姆大嗓门嚷过来。
“陆，你过来看看，我的天，那间屋子里太可怕……嗨，小美人！”萨姆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跑过来，一眼看到白胖青年，面色好转，笑嘻嘻的打个招呼。
陆海崆了然的笑笑。地面搜救合作时，他最多同时见过合作方的两个高级丧尸，哪像现在，一屋子高级丧尸。他之前即使了解情况，乍一见到，也血压飙升。
“你们把他送出去。走，我陪你过去。别担心，没什么的。他们都很好相处。”陆海崆随便点两个战士，冲白胖青年一比，然后拉起萨姆，带他重返那间屋子。
萨姆擦下汗：“让你见笑了。我收到作战资料，还以为印错了。他们都是……那个？”
“喂，你是叫萨姆什么的吧？就你！”前面有人喊。
萨姆抬头，汗又下来了。
“你跑什么啊？正好，陆长官也在，一起去开个会。”那人走过来，面色深灰，嘴唇青紫，整个眼球呈深绿色，瞳孔呈灰色。
萨姆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拔枪，却抑制不住脚软。
身后一阵拿枪拉拴的声音，有人不知碰倒东西还是自己摔倒，好几声扑通。
那尸立刻站定，举起双手：“各位，冷静！大家是同盟，昂……诶，庄石？你怎么来了？哈，没听说你要来啊，不然我们都去接你了。”
陆海崆看清那尸盯他们身后，接着他们身后走上前一人，正是之前的白胖青年。
“我来看梁冰。基地里消息慢，我等不及，自己来了。”小庄站在高级丧尸身边：“怪想他的。你们楼里没几个人，我呆着也没意思。”
那尸笑笑：“走吧，一起过去。”他对身后的萨姆和陆海崆打个手势，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直走左传，第一间。
能同时容纳五百人就餐的老式食堂，有几桌围坐的人，还有挂起的地图，有临时拉的绳子晾着衣服，称得上琳琅满目。还有那大声嚷嚷的，拍桌子的，用铁箭射易拉罐的，打扑克嗷嗷叫的，各种声音，很是热闹。
几人站在食堂门口看着。
陆海崆之前见过这场面，只愣了一下就适应过来。
萨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还在腿软。
小庄一眼看到梁冰，正独占一个桌子，拿着什么一下一下的削。小庄轻咳一声。
梁冰回头。
食堂顿时鸦雀无声。
“我，”小庄有些脸红，走进食堂：“我想你了，来看看，方便吗？”
梁冰呼的站起来。
众高级丧尸起哄：“噢！方便，太方便了！我想你了，哈哈哈哈……”
陆海崆和萨姆大惊失色，各自伸手摸枪，随时准备扑出去救下白胖青年小庄。
梁冰满脸惊喜，大步冲过来：“哈哈，宝贝，我也正想你，想晚上回去……哦，快让我看看，唔，头发真香，刚洗的澡？唔，脸蛋很滑，这两天吃得不错……”梁冰把小庄搂得离地，边走边亲，亲一处总结一处。
有尸互相做鬼脸，表示肉麻。
陆海崆和萨姆在食堂门口对着一屋子看起来稀奇古怪的高级丧尸，彻底石化！
梁冰在陆海崆和萨姆面前快速走过，两人没看清梁冰，只当他也是个高级丧尸，如此而已。倒是小庄，让两人意外至极。
“兄弟，看到没？大活人，长得挺好，可跟丧尸待一块，我，哎……”萨姆对陆海崆小声嘀咕。
陆海崆一直小心隐蔽的打量小庄，难怪能进这里，原来是关系人士……这个知道偷听他们谈话以及套话的家伙，有点小狡猾。
第二十章：自作自受
真正开会的，只有三位高级丧尸，其他的，都继续之前的活动。
某桌扑克，打得风生水起。有人耍赖，抢了别人的牌混在一起然后跑掉，其他人站起来满食堂追，剩下一个人把其他人的筹码都收进自己口袋。
陆海崆和萨姆被高级丧尸飞速跑过带起的风，激的头皮发麻，头发根根直立，后心冒冷汗。两人一看小庄，人家安安稳稳坐着，和那丧尸亲昵地头碰头，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蛋青早上把蛋黄给算计了。”小庄帮梁冰给雕好的那套巴掌大的骨架上色，笑着说道：“你知道，两孩子吃饭顺序不一样，蛋黄喜欢先喝奶，后吃鸡蛋，蛋青喜欢先吃鸡蛋，再喝奶。今早上，蛋青吃完鸡蛋，就冲着蛋黄身后，啊啊叫了两声。蛋黄本来皱着眉头，大概有些怀疑，但他还是回头了。你都想不到蛋青手有多快，抓着蛋黄的鸡蛋就往嘴里放。蛋黄回过头，蛋青大大方方吃他的那个鸡蛋。你说他们都不用看见……”
梁冰笑道：“这贼丫头，知道算计自己亲哥了。蛋黄呢？”
小庄一挑眉：“蛋黄把蛋青的牛奶喝了。”
两人说说笑笑，把梁冰给孩子准备的礼物收拾妥当。梁冰拉着小庄坐上自己大腿：“今晚别回去了。明天和我一起观战？”
小庄摸梁冰手上那道疤：“好，今晚我不回去。我听说，这次的丧尸，来势汹汹？不能收编了吧？你们打算怎么办？一直杀光为止？”
梁冰揉揉小庄头发，半天才道：“这次，情况的确有点麻烦。丧尸潮的丧尸，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们的电波非常乱。这导致他们的行为失控，疯狂混乱。通常丧尸级别性的掌控，也被干扰。有高级丧尸尝试，集中全力，他也只能保证百只丧尸潮的丧尸受控三十秒到四十秒。此外，我们的中级和低级丧尸自身还会受到干扰，一直不能深入。”
小庄担忧梁冰，亲了亲梁冰的唇角。
梁冰一笑：“别担心，宝贝。会有办法的。考虑到他们身上携带细菌、寄生虫等等，这次基地不方便收编他们。当然，我也轻易不会做出杀光这种事。”
小庄低下头似在思索，片刻后与梁冰顶顶额头：“梁冰，我爱你！”
梁冰搂紧小庄：“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夜风推着海浪，在沙滩上留下或远或近的水痕。
小庄躺在梁冰铺好的外套上，细细的喘，刻意压低声音：“……啊，慢点，冰……啊，唔……”
冰凉的呼吸喷在小庄的胸口，梁冰哼了一声，低头吮小庄的心窝处。
“哼唔……”小庄抬手咬着手背，不敢放声。
梁冰笑，腰上越发用力：“我亲到你的心了，宝贝，他跳得很快，很温暖。”低头亲亲小庄：“宝贝，好像有人来了。”
小庄惊的小腹一紧，前面射了。
梁冰苦笑，被小庄夹的控制不住，紧步小小庄后尘：“想逗你的，看你吓得。”
小庄喘了喘，抬手摸梁冰胸口：“冰啊，别找借口了，人岁数大了，体力难免下降……啊……”
梁冰咬牙发狠，把小庄翻个身，挺身而入：“宝贝，谁岁数大了，啊？谁体力下降？哼！说啊？”梁冰说一句，用力捅一下，捅的小庄整个人往上窜。
小庄惊呼：“啊！我说错了……哈啊……不要……冰，你怎么都不用休息一下？呀……”
那天夜里，是梁冰把小庄背回去的，小庄抽噎了一路。
高级丧尸们彼此对对眼色，对真相心知肚明，谁都没问。
陆海崆不知情，但知道看眼色，啥都没说。
萨姆人生地不熟，一副热心肠没处放，跑过来看小庄：“嗨，小美人，怎么了这是？”
梁冰低头背着小庄正心里美，没搭理萨姆。
小庄抽抽搭搭：“呜呜……我没事！我这是玩过火了，自作自受……呜呜……”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整个作战处鸡飞狗跳。
执勤的、早起训练的、准备早饭的，低级丧尸、中级丧尸到处乱跑。
高级丧尸跟着嚷嚷。有喊“小庄快跑”的，有喊“梁冰快追”的。
陆海崆以为丧尸潮打过来了，急忙整理自己队伍。
萨姆的人更是夸张，爬房顶、爬树、钻井洞，就地解散，进入作战模式，四下埋伏，眼看就要开枪。
小庄穿戴整齐，只是两条裤腿湿了一片，抱着一杆枪拖着一串子弹在前面跑，边跑边喊：“你不追，我就停下。”
梁冰睡衣睡裤加拖鞋，在一众尸的拥护下，追着跑：“宝贝快停下，你后面受伤了，会跑裂的。”
众高级丧尸起哄：“哇！受伤了！会裂的！嗷……”
陆海崆皱眉，拉住一个乱跑的中级丧尸：“什么情况？”
中级丧尸眼珠乱转：“嗯？啊！汪（王）……紧张……大家爬（怕）……爬走……”
陆海崆和他的战友听得稀里糊涂。
梁冰终于抓到小庄，两条胳膊把人紧紧锁住：“宝贝，可抓到你！吓坏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嗯？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你知道我发现你走到……走到那的时候，有多担心吗？啊？”
小庄在梁冰怀里扭：“我都打听过了，他们知道规矩，不碰同类。你忘了我的本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梁冰抱着小庄走：“那也不行！这不是你能做的事！他们数量太多。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萨姆走到陆海崆身边，小声道：“你一定想不到，那小美人自己穿过警戒线，下海了。听说被他男朋友找到的时候，正通过第二道沙袋防线。”
海岸线的作战区域，有三道沙袋防线拦着。
陆海崆看看小庄的湿裤腿，抹把脸，莫名焦躁：“他也许有什么特殊本事。”
萨姆点头，眼神仍迷惑：“是啊，不然他怎么跟这些高级丧尸相处的这么自然。我这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也自愧不如。只是，你看看他，怎么只带一把枪，一挂子弹？小美人没睡醒？”
两人的战士凑到他们左右，请示：“队长？”
陆海崆挥手：“解散。”
第二十一章：小庄报告
萨姆挠挠头：“你们去吃早饭。陆，走，去活动活动。”
两人不约而同的跟在梁冰和小庄后面。
梁冰这时情绪稳定，此地的低级、中级丧尸们纷纷安宁下来，各回岗位，高级丧尸们也吆喝着，带自己队伍训练去了。
小庄搂着梁冰脖子，脚尖在地上拖：“冰，我想过了，丧尸潮的情况还没摸准，你们无论怎么打，都被动。你说他们电波乱，万一是他们中间藏的丧尸王在搞鬼？还也许不止一个丧尸王。冰，我能帮你。让我试试！我进去给你们侦察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