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不胜酒量也许是被我的真诚感染,他竟和我说起了他提成的比例,说他销售一套房子有多少收入,我们唠的很投机,慢慢的就失去了那种买卖的关系,人最怕沟通,特别是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也没有了我原先认为的南方人的诈,我们喝的尽兴聊的畅快,他把他们公司里销售的低价全盘托出,还给我出了享受优惠的主意,按照他这么一说两套房子买下来可以少花五万多块,那可是不小的数目了,我在酒桌上当场拍板一会我就去交钱,也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他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们干了一杯。
我没有买同一个单元的而是隔了一个单元,那样明江以后结婚了就不会随便的跑过来,如果是一个单元说不定哪天半夜他做什么梦了就会扔下老婆跑我这里来,这个弟弟说不定真的能干出来,我还是防着点吧,别因为这个再影响了他们夫妻的生活,我这样的打算是不是会劳累过度啊。
一套八十三平米一套八十一平米,一个是在九层一个在四层,我选择了四层,我有恐高症还是让明江住九层吧,每平方米七千九百多,就算八千吧,一百三十万就这样没了,那个售房的说,开春的时候才六千多一点,是过了六月份广州的房子才开始涨价的,估计以后马上还要再涨,我现在买了绝对不亏,是的后来证实了这个观点,06年虽然房价涨的很高,可是如果和现在比起来那是天上地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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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来的第十天头上我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知道开始打扮起自己来,虽然有的时候只是穿那么一会就要干活,我还是利用那一点点时间显示或者得瑟一下自己,大华和丽芬都以为我要找女朋友了,呵呵,弄得她俩一天莫名其妙的,这个消息也被她们的男友已电波的方式传播到了千里之外的天津。
我怎么解释明江都不相信,还说我有了女朋友不和他说实话了,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气的我真想踢大华和丽芬两脚,可惜她俩是女的我只好把气撒到她们男友的身上,你们看我出去几回打过几个电话,我这一阵都是在找房子,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们一想也是啊,如果我找了女朋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真是莫须有的罪名极大的冤枉。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工友们都知道我租了一个新的楼房,商量着哪天帮我买东西搬新家,我说不着急还是等明江回来再说吧,工友们都很奇怪,一个月上千块钱的房租我就这么空着是不是大脑出了问题,我说是一个老乡的房子,没说什么房租他们出国了,让我帮助照看点,他们也纳闷怎么从来没有听我提起呢,我还是强硬的说每个人没有秘密,我的事你们什么都知道啊,你们没有秘密啊,你和你老婆什么时候睡觉告诉我了,虽然我话说的粗点,但是道理还是让他们信服的,这样欺骗这些善良的工友真是罪过罪过,也是他们过于相信我了,尽管我的谎言撒的驴唇不对马嘴他们也没有察觉。
计划和变化总是同行,原定给老叔他们汇五十万的,可是买房子花了一百三,还要买些过日子的东西,手里还得有几个过河钱,万一哪天明江来电话他哥哥还需要用钱怎么办,先给老叔汇三十万吧,老叔开始以为我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了呢,一个劲的刨根问底,我说我中奖了,早就中奖了,不信你可以去我家对面的彩票站问问,先给你们汇这些,等我那两个弟弟要结婚的时候我给他们一人买一套房子,老叔在电话里就哭了,哭的比我还伤心,老婶更是哭的说不成个,让我自己注意安全,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去,要我回去和他们吃团圆饭,团圆,团圆,亲人啊,到底是有血缘的啊,可是我还是没有打听我的妈妈更不会打听我的姐姐,你们想想,他们连我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工资都算计,我走了但半年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找我,我还有什么可以留恋他们的呢,老叔和老婶也没有提及他们是不是他们也想不要我再伤心呢,为什么我的伤感这么多,就象一趟列车,轰隆隆的来来去去老是载着我。
一早上甄诚就来电话了,那个肇事者家里也没有赔偿能力,没办法他家认判刑了,他通过关系又找了明海打工的工厂,明海刚去属于试用期还没有签订正式的用工合同,也没有什么保险,如果和工厂已工伤的名义打官司胜算的希望也不大,再说现在打官司就是打钱,有那个钱打完了剩下的赔偿也不多了,他已经和工厂沟通了,厂方可以给点补偿,我知道那是看在甄诚的面子,可是我做不了主,虽然我万分的感谢他们我还得和明江他爸爸商量一下再给他们去电话吧。
明江的电话已经打了半天没有打进来,声音里有明显的鼻音,怎么了老弟是不是感冒了,嗯,他说的有气无力,怎么感冒的?是不是穿的少了,不是,是晚间睡觉打把势没有盖好被子,天津特别冷,我想象到了,也想到了明江睡觉的模样,广州的十一月我还穿着半袖单裤,可是天津已经是寒风瑟瑟了,唉,老弟那么大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了,明江听了没有言语,我知道他的心情,一定是又想起了他上次的感冒,也一定会更想我的,可是天高地远我只有鼓励他坚强自立,老弟吃药了吗?没有,为什么不吃药,他不言语,我知道他在哭,那种心情我深有体会,老弟别哭了,自己去买点药吃了再多喝点水,蒙上大被好好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听哥话,我哄着他,不哄他他是不会照做的,想吃什么就自己去买点,如果你爸爸心疼你花钱你就偷着在外面吃,天哪,我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可是却听到了明江的一声嗯那,老弟实在不行你就去咱们去的那个洗浴,好好的到里面蒸一下也会好的,我这是什么偏方,别怕花钱,听哥话,你不听哥的哥该担心了,你要是自己不去我就给你甄诚哥和李军哥打电话,让他们带你去,明江虽然答应着,说的还是很少,一个被宠溺惯了的孩子这个时候最需要那种依靠,唉,老弟啊,你怎么越长越小啊。
老弟你在医院吧,嗯,你爸爸在吗?在,有个事你和他说说,我实在不想亲自和他说,不想听见他们绝望的声音,他们现在一定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明海的后续治疗和康复也是不小的数目,实际明海对我这样可是给他花钱看病我没有犹豫和心疼过,也不在乎他以后要花多少,我知道自己的心里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我的初恋,然而他们家知道这个消息无异于是彻底的打击,我和明江学了甄诚说的,让他转达给他爸,说一会你甄诚哥就去,让他们再好好研究研究,嗯,明江只是简单答应着,老弟快买点药吃,哥先挂了,你去告诉你爸吧,我再给你甄诚哥挂个电话。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又打给甄诚,你们去吧,去和他爸谈谈,对了,帮我买点感冒要,老弟感冒了自己不去买药说什么也不吃,你们多费费心吧,又是遭了一通大骂,千万千万别和战友客气,我的战友是这样,不知道其他当过兵的战友们,你的战友是不是这样,唉,我亲爱的战友啊。
中午的饭口忙的不亦乐乎,可是我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一直在等甄诚的回话,他们是怎么谈的,老弟也没来电话,我是不是打个电话问问,还是再等等,过了饭口我们该吃饭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来,明江每天这个时候的电话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吃药了没有,好点没有,他们谈的怎么样了,弄的我一点也没有胃口,实在是憋得受不了了,我和大华丽芬说了这个事,她们也听说过同样的事,人家真的没有赔偿能力谁都没有办法,再说有的明白的,就是有赔偿能力咱们也不知道,人家就认可判刑了,你还是没有办法,只能自认倒霉,有了这两个女性伙计我们的空间里多了很多香气,平时的唠嗑也解除了我不少的郁闷,和她们唠唠嗑心里的憋屈也舒坦了许多。
我反复翻弄着电话,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肯定没有谈好,如果谈好了甄诚或明江一定会打电话告诉我,我怎么问呢,我问谁呢?马上就要到晚间的饭口了我真的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又象长了虱子的猴子,这帮人真是的好坏你们都给我个信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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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晚间九点了,我们饺子已经卖的空空如也,还是没有一个电话,平时的电话就是我的一块电子表,从没有如此的奢望过它会在什么时候响起,可今天就不一样,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心里不是惦记他们谈的怎么样,赔偿不赔偿、赔偿多少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至少我是这么看,也许是我没有站在他父母的角度吧。
不行我说什么也得打电话问问,打了半天明江也不接,是不是明江怎么的了,感冒加重了吗?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也加快眼睛象在冒火,一遍一遍不停的重播,终于接通了,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根本听不见明江在说什么,哈哈,我笑了,我的担心多余了,一定是我的战友领着明江在k歌呢,白白让我上了一通肝火,音乐声渐渐消逝明江是离开了k房,哎呀,老弟,玩的高兴吗?高兴,果然明江现在的情绪和早上截然相反,呵呵,老弟高兴就好,注意多穿点,嗯,明江这回回答的也爽快了许多,哥,甄诚哥要和你说话,哦,好;甄诚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了一遍,怎么谈都是这个结果,他爸爸也没说什么,这样明天他工厂会去人给五万元的补助还是什么,你也知道现在都是私企,让人家掏钱就是和人家要钱一样,我也就这么大能耐了……说什么呢,这回终于可以轮到我训斥他了,怎么训他在那头也是嘎嘎的笑,吵吵他一顿也很舒服,原来这样也可以调节人的情绪,还没等我回味过来,甄诚又说了,明海的伤口愈合的很好,骨头里的钢钉一时半晌也取不下来,照目前的状况就得回去慢慢恢复,在这里消费一天也不少,所以我建议他爸还是回家养着吧,这样也可以减轻点负担,嗯,我问他爸怎么说的,甄诚说他爸早就考虑了,可能这一两天就要回去,我说那送佛送到西天,都交给你了,我是什么也不管了,谁让咱们是战友呢,这样说比客套强,最起码他不会骂我,也不会象我那样口气训斥他,没说的,我尽我最大能力,好。
甄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明江也没有再打过来,本想再问问明江,可是一想他们正玩在兴头上,还是等他们玩完了吧,那时候明江就会打过来了。
他们要回老家了,明江肯定得送他们回去,他会在家带多久呢,什么时候能回来呢,那时间一定不会太久,但也说不定他爸爸或明海不会让他再来,一切皆有可能,买房子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我怎么和他说,现在要告诉他吗,告诉他我中奖了吗,告诉他我半年里中两次大奖吗?我不想说,不是我担心什么,我是怕明江知道我这么富有会和我产生距离,虽然明江和我那么亲昵,我也知道他的好强和自气,如果他知道了以后的哥叫的会不会不是一般的滋味,还是先继续隐瞒着吧。
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些演员在电视里装疯卖傻,我在等着明江的电话,他们k完歌会不会去洗浴,说不定那两个小子还会给明江找个小姐呢,能,他们绝对能干的出来,你们看到这里说我一天累不累,除了一天小店里的忙乎,歇着的时候我还总是这样胡思乱想,是不是和精神病一样,呵呵,我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都零点了电话还没有来,得了,我也是等不起了,明天再说吧,我也真累的不行了,又困又乏,闭上电视睡觉吧。稀里糊涂的好象刚进入梦乡,那急促的电话铃声好似霹雳,吓得我猛地坐起来,脑瓜上顿时布满冷汗,下面那里吓得想尿尿,浑身突突手也哆嗦……老弟怎么了,我急切的问到,电话里明江的声音比那阵儿的音乐还嘹亮,哥,睡了没?我一听就知道没事,是他的兴奋度还没过去,心里为他高兴,有人能带他出去玩玩他会如此的开心,这好像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孩子在父母面前都叛逆,就是他们在父母面前没有一个宽松的环境,为什么明江对我这么依赖,因为他在我这里有着绝对的自由空间;睡什么睡,我装模作样的埋怨着他,刚睡着就差点被你电话吓得尿了裤子,哈哈哈,明江也笑着,老弟玩的高兴吗?高兴,甄诚哥和李军哥刚给我送回来,你爸没说你吧?没有,有甄诚哥和李俊哥我爸什么也不会说的,说着说着自己还露出得意的笑,呵呵,我也笑了,孩子就是孩子,每个父母生下的孩子都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们快乐,也不体会他们需要的快乐,结果弄的每个孩子都众叛亲离似的。
老弟都玩什么了玩这么晚,我心里知道我自己想问什么,你说我的心理怪异不怪异,为什么关心明江那个方面,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们唱完歌又去洗澡了,明江还是说的激情飞扬,呵呵,我酸溜溜的说,他们没给你找一个小妹妹啊?说什么呢哥,你也拿我开玩笑,明江到没怎么在意,接着说道,别提了,他俩太狠了,嗯?他俩怎么了,我听了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洗完澡他俩说去按摩,非得要给我拔罐子,说这样治感冒还去火,你不知道那罐子拔在后背上来回走,说什么的走罐,疼的我嗷嗷大叫,说什么也不拔了,甄诚哥和李俊哥合伙来按着我,给我疼坏了,哈哈哈,我一听就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你还笑,明江嗔怒到,你不知道那有多疼,等回去我领你去尝尝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看你是哭还是笑,明江说的狠呆呆的,我还是笑,不过,拔完了确实挺舒服的,现在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可得劲了,哈哈哈哈……
哥你想我了吗?想,哥怎么会不想你呢,真的想了?明江还是不放心我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唉,这个傻弟弟你还想怎么要我表白,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你猜,我猜,猜什么?我真想不出有什么好消息,一想他爸现在不知道有多难受,能有什么好消息,实在猜不出来,明江倒是不愿意了,哥你到底想不想我啊,想啊,哥都说了想你了?你想我不想让我回去啊?怎么能不想呢,你不回来哥一天多不知道做什么到处抓耳挠腮的,呵呵呵,这回明江笑了,哥,我告诉你,我爸爸说了,明天就让我回去,什么?我真的吃惊,回哪里去?当然是回广州了,明江说的一定眉飞色舞春风得意,真的啊?这回是我不相信了,你不送你二哥回家啊?不了,我爸说让我早点回去好给他们挣钱,虽然听说他回来我很高兴,可是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微微的沉了一下,哥,怎么你不高兴啊?好象明江就在眼前看见了我的表情一样,不,我马上接过话来,哥是太高兴了,想准备点什么,你说快说,告诉哥你想吃什么?呵呵,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快快的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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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的电话让我热血澎湃,眼睛睁的更大了,瞅着天棚睡意不知要到哪里去寻找,对了,老弟明天就要往回走了,做火车应该两天,又遭罪又不便宜,我有那么多钱就是他爸不愿意他坐飞机我也要让他做,让他知道什么叫享受,我也不想让他去受那么长时间旅途的劳顿,再说如果做飞机明天晚间就能到达,想起寂寞的生活里有明江的相依相偎,真是一种感情的寄托,生活里精神的支柱,这几天我太懒了,床单和被子我都得洗一洗,说干就干,五更半夜的我就开始攉拢起我自己来。
洗完了收拾完了还是不困,老弟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兴奋,真的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已经凌晨三点了,如果他睡的正香怎么办,如果他和他爸睡在一个房间或他在医院和他二哥在一起,我是不是又要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再等等,再等一会,天亮了我可以叫他起床买早点为借口好给他打电话。
这样的等待是那么漫长,好象手机上的时间不会跳动,每一秒都在后退,今天怎么能忘记了买烟,往常的时候每天晚间烟都是够抽的,今天怎么就不够了呢,这时候的烟瘾怎么也这么强烈,真的忍受不了了,翻翻烟灰缸里的烟屁,唉,我这个臭毛病,每支烟都抽的那么干净,怎么就没想到没有烟抽的时候把烟屁留的大一点,我真是吝啬到了极点,都这么富有了烟还抽成这个样子,真的没有什么大出息,撕了一条报纸,把那些烟屁里仅存的一点烟丝挤出来,费了很大劲才卷成一个烟的模样,那个苦那个臭,还没有抽上几口就又呛嗓子又烧手,恨恨的骂着自己,你这个土鳖,那么能抽烟,一回不会买它个三条五条,非得一盒两盒的买,早晚也是买早晚也是抽,多跑那么几趟腿你累不累,再一想也不是这样,天天去买烟也是我的一点营生,因为我没有什么爱好,天天守在这个小店里,出去买趟烟也算是出去溜达了,这就是我的生活吗,唉,我自己越想越不明白,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