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从黑子那拿来的苹果的默默一转头,看见了多日不见的金主——给他们好吃好住的那个什么教主。黑子见到来人,刚才精神抖擞的狗耳朵立刻耷拉下来,这人又来打扰我和狐仙的独处时光了。
见默默一脸呆愣的表情,邵思涵也不恼,只是在心里想着,美,真美,这么美的人,先不管他是男是女,只要他能成功勾引水恒之“红杏出墙”,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休妻了。
眯起双眼,邪恶的计划正在酝酿着……
12.可怜的魔教教主11
“瞧这纤纤玉手,还有这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真是人间极品哪”邵思涵围着默默左看右瞧,越看越满意,越看心里越有底,越来越踏实,可行,太可行了,这个计划一定能成功。这小子的美完全无人能敌,水恒之这小子只要是个凡夫俗子,那就绝对会中招,呵呵。阴险的笑浮现在脸上,默默出于动物预知危险的本能稍微抖了一下。此刻的邵思涵完全被他一厢情愿的计谋蒙蔽了双眼,思涵啊,思涵,不是人人都会对着同性流口水的啊。
默默被邵思涵瞧得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安心吃东西啦。
黑子瞧见邵思涵诡异的摸样,对于默默的未来深感担心,不过,无论美人儿遇到什么问题,他都会挺身而出,为他挡着的。
“跟我来”一把拉起默默的小手,拖着他直往目的地前去,而这地方,别无二处,当然是他的卧室了。
既然已经嫁入黑衣教,那水恒之就是黑衣教的媳妇,媳妇自当担起媳妇的义务来,安排好各大门派的事务,让他们吃好住好,还要处理好他们的心理问题,毕竟身在敌营,有哪个人能够轻松的起来的,这样折腾下来,铁打的人也要散架。
拖着疲惫的身躯,水恒之缓缓移向他的心灵小屋,那里是他与他所爱的人的爱巢,只要回到那里,看到那个人,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吃多少苦,受多少累都没有问题。
推开房门,立马就被床上被子里的那个鼓起物给吸引住。会心一笑,水恒之轻轻关上房门,慢慢走向床铺。一切的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缓慢,生怕惊醒了正在床上安眠的心上人。
水恒之缓缓坐在床边,温柔的注视着床上的那一团圆球。他就这样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好久,他不想打破此刻的安宁,只想慢慢感受这得之不易的幸福。
俯下身,双臂温柔的收紧被褥,脸,深深地埋进被褥中,呼吸着里面透出的独有的味道,他心爱之人的味道,幸福,原来就是这样简单。
微笑着掀开床被,期待着那动人的容颜展现在他的眼前。
不过,当他看清楚被子里究竟是何许人也时,他的笑僵住了,手冻住了,思维也停止了。
一个裸露着上半身柔嫩肌肤的极品美人慵懒地躺在床上,虽然他双眼紧闭,但这样的风情更容易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幻想着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眼中是何等的流光溢彩。
但是,这种幻想绝对不会出现在水恒之身上,在短暂的石化后,水恒之迅速拉起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某只,想要把他立刻、马上扔到地上,扔出屋外,扔到他永远也看不到的地方去,这里是他和邵思涵的专属空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这里。
但是一气呵成的抛甩动作并没有实现,就在水恒之拉起默默的那一刹那,邵思涵恰在此时,适时出现。
“你们,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夫,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做出如此龌龊下流的事情来,还是……还是在我们新婚的床上”漾着伤心水光的眼眸控诉着枕边人的无情“水恒之,我、要、休、夫”邵思涵铿锵有力的说出他的心声,哈哈,这下就完美了,水恒之,马上我就可以解脱了,可以继续一个一个去躺我的温柔乡了。
面对邵思涵的指控,水恒之始终沉默,他那冰山一样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慢慢放下手中的罪恶之源,水恒之冰冷的注视着邵思涵。
轻咽了口唾沫,冷汗一滴一滴在背上淌下,被这样锐利的眼神盯着,邵思涵觉得自己好像怎么也无法理直气壮起来。这件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怎么看都是水恒之的错,可是,现在感觉怎么好像错的人是他自己一样。事情本来是他自导自演搞出来的,照道理水恒之应该惊慌失措急于澄清才对,这样他就可以顺藤摸瓜,一口咬定眼见为实,然后以“红杏出墙”为由休了他,可是……气势逊人好几筹的邵思涵,在强大的气压下,默默低下了头,汗,现在这情况,这戏到底该怎么演下去啊。
全然不知身边暗潮汹涌的默默依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金主让他只要脱了衣服在床上好好睡觉就会给他准备一大堆好吃的,这真是赚到了,而且这床又大又软,太舒服了,做着美梦的默默微微一笑,显出万众风情,但这风情与屋内的两人完全无关。
13.可怜的魔教教主12
一直在屋外担心默默的黑子,眼看屋内气氛诡异,连忙缩回他的狗脑,伤不起啊,暗潮汹涌,没狗命陪他们玩啊。
水恒之的目光牢牢锁住邵思涵,邵思涵的头垂得越来越低,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寒气四溢的水恒之。
许久,水恒之开始一步一步向邵思涵的方向移动,他的速度极缓,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重。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邵思涵的心跳频率也越来越快,他很想往后退,退出这个屋子,逃得远远的,但是恒之的目光紧紧地锁着他,让他一步也挪不动。
沉稳的双脚终于出现在邵思涵低垂的视线内,他不敢抬起头,怕遇上那寒冰一样的目光,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都是你安排的”冰冷的声音响起,直刺邵思涵心扉。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我明明看见是你跟他欲做那不耻之事,是你们不对,你,你现在怎么反而开始质问起我来了呢”死鸭子嘴硬,在这紧要关头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的所为,要不然,天知道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惩罚自己。他可不想再发生像娶个男人回来当老婆这样的乌龙事件了,打死也不能承认,绝不。
头顶的人沉默了,邵思涵不安地盯着地面,不知道水恒之下一步会走什么样的棋来恶整自己,显然“红杏出墙”这一招完全没有达到什么效果,反而让自己落到这般困窘的局面,真是失策。
突然,一只白皙透亮的手托起邵思涵的下巴,一张丰润的唇毫无预警地牢牢印在邵思涵的唇上。
“嗡”邵思涵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恒之他要吻自己,他现在是在被一个男人吻啊,不过恒之的唇好软,一点都不输给那些女人。不对,不对,我脑子里到底乱七八糟的在想些什么东四啊。
用力推开水恒之,邵思涵怒道“水恒之,你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啊,如果你要惩治我,有的是方法,你怎么老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法啊”用手用力擦了擦嘴“为了惩罚我不愿娶你妹妹而编造出来的我喜欢男人的损招,你就自己跑过来嫁给我,哪有人这样报复人的啊,害的我现在因为那个该死的教规,要对着你这个臭男人打一辈子光棍,你还连你自己也搭进来了,变成了我的夫人,也要跟着我守一辈子光棍”抬头看着让人猜不透的好友“现在又想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招来惩罚我,水恒之你到底想怎样,对,我承认我为了悔婚而想出让你红杏出墙这样的阴招来毁你名誉是我不对,但你干嘛要……要这样来惩罚我,真是让人搞不懂”
“我喜欢你”
“什……什么”邵思涵觉得自己的耳力出了点问题,他好像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我、喜、欢、你”再次一字一顿的说出那四个字,语气是那么的坚定,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一样。
“恒之,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牵强的扯出一丝笑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你跟我都是男人,你这个笑话还真好笑啊,呵呵”干笑了两声,缓解一下现在尴尬的气氛。
“……”冰冷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邵思涵,再一次的,水恒之伸手紧紧搂住邵思涵的后腰,让他牢牢贴近自己,一手牢牢定住他的脑袋,双唇再次接触。
邵思涵在又一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用双手奋力推挤着水恒之,但是那人就是纹丝不动,仿佛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决心一样。
在长时间的拥吻后,水恒之终于放开了被吻得只剩一口气的邵思涵。
急切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把氧气大口大口地吸进自己缺氧的肺部。
水恒之静静得看着逐渐从震惊中平复过来的邵思涵,等待着他的宣判。
“你说的都是真的”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邵思涵一脸严肃地问道。
“是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已经晚了?”
“是的,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个男人,一个与我立场对立,可以说是死敌的男人,但是,既然已经爱上了,而且给出的爱也收不回来了,所以我决定爱下去”水恒之坚定地吐露出自己埋藏多年的心声“所以,别把我推开,我也不会给你机会把我推开,别再做出那种事来”坚定地眼神不容置疑。
“既然知道不对,为何还要爱下去,你知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为礼法所不容的”
“我们已经成亲了”
“别说笑了,这亲是被迫结的,有哪个人是真心祝福我们俩的,若不是为了武林的安宁,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成这个亲”
“但我们已经成亲了,没有人会反对我们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为了武林安宁”
“你……”
“我爱你”坚定地声音再一次敲进邵思涵的耳膜,闯进他紧闭的心扉。
“你……你太恶心了”对于水恒之莫名其妙的喜欢邵思涵无法承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不想在面对这失控的场面,邵思涵愤然离去,独留那孤单一人在寒风中摇曳。
水恒之就这样站了许久,直到默默转醒,被黑子轻轻地领出屋,他都这么站着。
太阳落山,月亮升起,邵思涵始终没有来再看他一眼,也没有再踏进这个屋子。
落寞的身影黯然离去,原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在当面受到否定的时候,心中的伤口意外地被伤得很深,原来爱是那么容易让人受伤的武器啊。
14.可怜的魔教教主13
如今的黑衣教真是日日都不得安宁啊。之前教主要迎娶“新娘”时,在教内制造的那叫低气压,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在教主夫人与教主两人间弥漫的超强寒流把每一个人都冻得寒入骨髓,不知起因为何,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盼到春日融雪,熬出个头啊。
这几日,教主天天都睡在书房,而教主夫人则把自己困在屋里一步也不迈出来,送去的东西一口都没有动过,幸好,婚礼结束后,各路武林豪杰也不好在教里久留,都已走散,要不然,看见教主夫人这样折腾自己,指不定会趁机给我们安个什么图谋不轨的罪名,把我们给灭了。不过,大家看着又是纹丝不动被退回来的食物,心中又开始烦恼。假如这个水恒之饿成了皮包骨,最后又挺不住活活饿死了,我们怎么才能毁尸灭迹,让这件事看起来跟黑衣教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而躲在书房里逃避问题的邵思涵这些日子也不好过,虽然他这个人生来神经比较粗,还是好吃好睡的天天过的跟猪一样不肯动脑经想事情,但心里终究是堵得慌。
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邵思涵静静地趴在桌上,停止转动的脑子此刻正静静地聆听着窗外夜语。夜,那么静,静得非常适合此刻正心乱如麻的自己。夜风带着丝丝冷意吹拂到身上,惹得身着单衣的自己一阵哆嗦。但他不想披上外衣御寒,他在等,等那份他不确定的温暖的到来,等的不知所措。
他知道水恒之每次来黑衣教都会来找他,毕竟他这一教之主也不是浪得虚名。他知道他每次来都会来看他,冷了,他会帮自己加一件衣服,热了,他会帮自己扇风,次日又会悄然离去。他这样的行为本来自己应该是追究的,毕竟让一个非本教人士的武林白道在教里来去自如,这件事本来就十分不妥,但是,对这种事他总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因为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自己以及危害黑衣教的事,所以,他也不去追究了。再想想,有时候自己明明是睡在自己爱妾的房里,可是第二天早上又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原本以为是自己睡着了梦游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害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认床的怪毛病呢。呵呵,现在想来,那必定是水恒之在吃醋,是他把他抱回来的。
还有那次,自己一个人在后院品着美酒看着在月下偏偏飞舞的桃花,嘴中的美酒顺着喉咙丝丝下滑,醉眼朦胧间他仿佛看到了水恒之的身影在月下舞剑穿梭,陪着他把酒言欢。他一直以为自己醉了,才会梦到自己想念的友人与自己再次见面,还梦到他在自己额上那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那一切应该也是真的吧。
呵呵,原来他真的已经爱我爱的那么无法自拔了啊。形状优美的唇微微勾起了满含笑意的弧度,邵思涵倘若能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他一定会在镜中看见一张无比幸福的脸,一张因为被人深深爱着而充满幸福的脸。
相比于邵大教主此刻的悠哉,水恒之这边的情况可是相当不妙。
一想到心爱之人的拒绝他就心如刀割,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空洞的床顶发呆,脑海里时时浮现邵思涵拒绝自己时的身影。
可笑自己以为自己的爱有多坚定,在面对赤裸裸地拒绝时,那份痛他还是无法承受。
“哇,这么多好吃的,放着不吃真是暴殄天物啊”黑子在门外晃着狗脑对着一份份美食猛吞口水,人类就是不懂得爱惜,这样好的东西都不会好好享用。不过,没关系,美好的东西总会被人发掘,嘿嘿,你不吃,我吃。
“好,开动了”黑子张开狗嘴,正准备一饱口腹之欲时,门开了。
屋内的人石化,屋外的狗石化,一人一狗在寒风中摇曳。
水恒之定定地看着这只狗,原本只想找点事来做好转移一下注意力的自己,被这突然而来的状况定住了(他所谓的找点事做就是要好好揍一顿搞不清楚状况妨碍他悲伤春秋的某人)。他的的确确是听到有人在讲话,而且就在这门后,他也确定刚刚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这里,可是,在这里正在吃他的晚饭的只有一只狗而已啊。
在一边张大嘴准备下嘴的黑子此刻冷汗横流,不过因为狗是没有汗腺的,他唯一用来排汗的地方就是他的舌头,所以此刻在别人眼里看到的只是一只对着食物直流口水的馋狗而已,当然,前提是那人没有听见他在讲话。
黑子真是悔得肠子都清了,他看见门外放着一堆美味,以为是别人扔掉的食物,就想要一饱口福,可是没有想到这屋里居然还有人,好死不死的自己刚才看见食物太激动,还说了人话,死了死了,这下完蛋了,难道接下来他的命运就是被当成妖怪活活打死吗,苍天啊,我的狗命还没有活够哪。
15.可怜的魔教教主14
“喂,笨狗,刚刚是不是你在说话”现在的情况实在很诡异,不过水恒之从来不是一个容易被吓倒的人,不然冰山这个绰号也不会自他出道就一直响到现在。
黑子的脑袋越垂越低,干脆垂到饭菜里继续大快朵颐,反正他只是一只见食物眼开的大笨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