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闻言(穿越)上+番外——暹罗猫S

作者:暹罗猫S  录入:02-13

“没事,那阵被咱破了,那些东西出不来。”

“那主子您睡,楚言不累。”

东陵曦瞄了眼楚言,轻笑了一声:“脸色都发白了,还说不累,长时间呆在阴阳阵里很耗体力,你和我不一样,我从小就在阴阳阵里面泡着,早就习惯了,你可是第一次,所以,赶紧吃点东西,吃完你睡会儿觉。”

“可是……”哪有属下睡觉,主子守着的道理,这不乱了吗。

“没可是,就烦你们这些古代人那些上下尊卑的大道理,上上下下的一屡,除了皇上,其他人简直都可以去死了,活什么劲儿”东陵曦边说着,边拉了楚言坐在一棵大树下:“吃的呢?”

楚言被自家主子说的一愣一愣的,总觉得主子说的话有点儿奇怪,但是又不敢反驳,便闭上嘴默默地从绑在腰带上的小布包里拿出了个干粮递给了东陵曦。

“你的呢?”

“哦。”

看着楚言又慢慢地拿出一块儿,东陵曦啧了一声,往楚言那边凑了凑:“我一直特纳闷,以前也问过府里的下人,他们都说不清楚,现在我问问你,让个不认识的人整天呼来唤去的,心里就不会不平衡吗?”

“心里……不平衡?楚言没明白。”

“就是说,觉得特不公平,想要反抗。”

东陵曦说的是随随便便,可楚言却是当了真,一听东陵曦的意思好像是问自己有没有想过不公平,想反抗,登时一个激灵,身子一翻,双腿就跪在了地上:“主子明鉴,楚言从没有过二心!”

其实,自从东陵曦收了楚言,这一年里,楚言给东陵曦下跪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还都是为了保护楚言避免府里那些流言碎语所做的排场活儿,所以楚言这一跪,着实把东陵曦吓了一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刚才的问题也就有了答案,没有不公平,没有不平衡,纠结了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二十多年的,这个在现代人看来十分诡异离奇的问题,就在楚言跪下的那一瞬间,简简单单的解决了。主是主,仆是仆,不管你怎么对他们好,怎么对他们平易近人,你都是主,在他们心里,你先是主,然后才是东陵曦。这一认知,让东陵曦突然地感觉有点儿累,也有点儿心寒,更多的是心堵,因为他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的意识到,对于楚言而言,他先是主,再是救了他的恩人,最后才是东陵曦……:“成了,我明白,你坐起来。”

“主子……”

“坐起来,这么跪着,看着我眼晕。”

“……是。”

东陵曦拽着楚言的衣服,让楚言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才开口道:“放心,我一直都相信你,从没怀疑过你的忠心。”

“……那刚才您为什么突然问楚言那个问题?”

“聊天嘛,就是随便说说,不带当真的。”

“……是。”

东陵曦看着楚言暗暗地眼睛,心里叹了口气,左右想了想,伸手搂过楚言,轻声说道:“你是特别的,楚言,我永远都不会怀疑你,就像你永远相信我一样……”

楚言微低着脑袋,感觉主子的下巴自然地放在自己的头顶上,春风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刚才因为东陵曦一句突如其来的质问而提起来的心脏,就这么稳稳地沉了下去,慢慢闭上眼,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汹涌而来,用力睁了睁,陷入沉睡前,耳边响起了东陵曦的第二句话,不清不楚,听得很不真切——“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相信东陵曦,还是相信主子,楚言。”

第二十五章:鱼风池六

楚言醒过来的时候,看不出时间,这林子树木密集,拦住了阳光,而且,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是有些薄薄的雾,绵绵不断的徘徊。

“醒了?”

东陵曦的声音从脑袋上冒了出来,说话时带动的胸腔的震动,把正迷迷糊糊的楚言震了个清醒,楚言忙坐起身:“主子……”

东陵曦歪头看了看楚言,微微笑了笑:“你睡的很沉,看来是累坏了。”

“呃……主子,楚言不是……”

“这很正常。”

楚言张了张嘴,诺诺的不知该说些什么,眨眨眼睛,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主子,这林子总是这样,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这里有迷阵,所以看不出时间”东陵曦抬头看着天,掐算着手指:“大概子时了,再等一等,我就进去。”

楚言闻言一愣:“主子?”

“里面是阴阳家的禁地,你不能进去,在这里等着我。”

“可是,……”

听着楚言已经有些急了,东陵曦呵呵一笑:“怎么?不相信你主子我的能力,放心,我好歹是阴阳家的火司先生,就算是禁地,我也是有资格进去的,可你不同,我怕你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虽然主子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楚言紧皱起了眉头:“可是,主子……”

东陵曦抬手拍了拍楚言的肩膀:“楚言,听话,我很快会出来的。”

楚言张嘴,刚要说话,两声‘咔咔’,打断了楚言。在两人正对着的,大约不出十步的地方,一个一人半高的洞口,就那么凭空出现了。

“‘门’开了”东陵曦站起身,嗓音出奇的低沉。

楚言看着东陵曦自顾自的往前走,咬了咬牙,向前跟了几步,被东陵曦回头一看时,罕见的凌厉眼神,生生阻住了脚步。

楚言看着东陵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里,眼睛暗了暗,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守着了。

东陵曦进了‘门’,感觉到后面的门渐渐关闭,自然的太阳光也随之消失了。鱼风池的核心——‘门’,失去了阳光的照明后,却因为满墙壁的发光蚯蚓,而让‘门’的走道幽幽的发着亮。东陵曦只看了墙壁一眼,就扭过头,直直的向着‘门’走去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本以为终于可以接近真相,抓住混乱线团的头,但在这一天一夜中,心中谜团不但没有变的清晰明白,倒是越来越让人迷惑浑浊了。本来只是想查出当年是什么人谋划刺杀刘九枫,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揪出了这么多的疑点,七星到底是死是活?皇上在担忧什么?零皇又为什么与这件事情也有牵连?温小蝶死的也是古怪异常,那日袭击我的傀儡术高手,还有玉狐的出现,楚星的死亡,楚柳和楚轸的消失,以及楚轸的突然出现,太巧合了,巧合的难以置信。难道皇家和阴阳家整个都参与了这件事?那时,我还太小,没有进入核心集团,就算当年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也很正常,若是现在,我定能护他周全,不过,假设是从来都没有的,所谓假设,便是假的,永远不会成为真的……只是枫哥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让这世上站在顶峰的十人中的三人都参与进去,而且还设了这么多的线,就是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太多的东西,太多的事件,全部都一块块的,在东陵曦的脑子里,撞来撞去,分不开也整合不到一起。

走道狭窄,路程也很短,东陵曦目不斜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走到了‘门’——也就是鱼风池最最核心的东西的面前,只不过眼前的东西,让东陵曦,这个活了两世,看透了人,看透了物,看透了这浑浊肮脏世界的人,愣是瞪大眼睛傻呆呆的定住了。

眼前的东西,在难以辨认的脖颈处,一个红色莲花刺青,太过明显。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模仿的刺青,阴阳家的人,被赋予的独特印记。

在东陵曦眼前的正是玉狐。

东陵曦的脑海里,玉狐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一个妖娆妩媚,有些泼辣,有些侠气,有些任性,同样也是柔弱如骨的女子,总是穿一身红衣,潇洒飘扬,敢爱敢恨,爱憎分明,会大喊大叫,也会低低哭泣,嗓音美妙,一口魅惑的歌声更是夺命无形,却又让人闻后欲罢不能,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子。至今,东陵曦都觉得自己还是能看见那个在阴阳家一年一度的召集令会上,大厅最显眼的地方,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中,伴随着她的歌声,慢慢的柔媚的出现的玉狐,那一刻真的就好像月宫中的嫦娥,降到了人间。

所以,东陵曦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被无数长钉钉在一个巨大白色树干中,身体向后变态的扭曲着,长发干黄,血肉模糊,不时艰难的发出‘呃呃’的哼叫声,露出白骨的手指不住的胡乱抓挠着。

这个东西,就是玉狐。

那个好似天人的玉狐。

“玉……狐”东陵曦的声音干涩,嘶哑,他无法相信,他一直以为玉狐只是被关起来,不见天日,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当做一个练血生魁法阵的阵眼,用无数黑色长钉死死的钉在活人木中,生不如死的做一个祭品。

“呃……啊……咯咯”

为什么……会这样……

“玉狐……你要干什么,等等!”

玉狐应是听到了东陵曦的呼唤,她的头脑还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知道谁来了,知道东陵曦是唯一可以阻止那个人的人,所以,她忍着剧痛,忍着这种被活活剥下皮的痛苦,死命的从长钉中直起身体,至少……至少我要可以说出话来,至少我要可以告诉东陵下一步该去哪里,该去找什么人……

东陵曦看着玉狐把自己从长钉中挣脱出来,摔在了地上,鲜血飞溅。

上次你就是这样,从那里逃出来的吗……明明可以离开的,不是吗?明明没有任何约束,不是吗?为什么不永远离开呢?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

“我……走……了,这……阵,便毁……了,东陵。”

这就是你的声音吗?玉狐……这就是你现在的声音吗?为什么!东陵曦难以置信的看着趴在脚边的玉狐,嘴止不住的颤抖:“阵毁了便毁了,那有什么……那能是你变成这样的理由吗……为了什么啊,为了什么让自己变成这样!”

“听我……说,东……陵,没……有时……间了,我一……死,阵便……彻底……毁……了”玉狐拽着东陵曦的衣摆。

东陵曦蹲下身,手抖了抖,还是轻放在了玉狐的头上:“玉狐。”

“东陵,去找……紫长……老……呃……咳咳……”

“……玉狐”

“救……七星……”

“七星?玉狐你……”

“没……时间……了,东……陵,一定……救七……星,求……求你……”

“玉狐……”何必呢?为了他,你就让自己变成这样吗?

“答……应……我,咳咳……答……应我……”

玉狐流着血泪,如今暗沉无光的眼睛渴望的看着东陵曦,虽然用尽了力气,但仍只是轻轻捏了东陵曦衣摆的一个角,声音嘶哑的苦求着,求求你,东陵,求求你,救救七星,救救那个我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啊,我明白,我会救他的,我会去找紫长老的,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玉狐姐。”

就像曾经你把我从星云路上救出来,背着我,哄着我,向我承诺永远当我的姐姐一样,我也答应你,帮你救七星:“我一定救他,相信我,玉狐姐。”

满脸是血的玉狐,看进了东陵曦的眼睛里,虽然你长大了,虽然我们有这么久这么久都没有见过面了,可你从来没有变过,还是那个虽然满眼警戒,心却温柔善良的孩子,谢谢你,谢谢你……:“走……”

玉狐留下了一个字,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快离开这里,东陵,我死了,阵便毁了,这里会塌的……

曾经窈窕柔媚的女人,死的时候,却如同一滩肉泥一样……

东陵曦看着玉狐,续楚言那种离谱的上下尊卑后,又一次受到了沉重的一击,玉狐生不如死的过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能挣脱出来,告诉他,去救七星……受不了,人情冷漠我可以忍,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可是像楚言那种奉主命是从,视主如命,强烈的尊敬与爱情混淆的感情,他无法理解;玉狐这种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老老实实的当了这么多年祭品的爱情,他无法明白……

……原来,冷漠不是最恐怖的……

巨大的白色活人木,慢慢枯萎,变成像烧过一样的黑色,黑色沿着活人木的树根向四面八方传递,速度不是很快,东陵曦最后一次抚了抚玉狐的头发,转身离开了‘门’。

番外四:狐

我叫玉狐,阴阳家阴系的九位护法之一,江湖人称血色歌妖,因为我常年一身红衣,歌声魅惑,仿若天籁,杀人无形。虽然我的歌是凶器,但仍有无数的男人为了我的歌,互相争杀,每当我看见那些道貌岸然的脸,止不住的永远是胃里翻腾的江水,这些人,为的不过是我的歌,我的脸,而我的灵魂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手用力的拉住。

我的父亲是阴阳家阴系的七大长老之一,他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爱恨情仇,是一个最为完美的木偶。他之所以成为我的父亲,只是因为尊敬的零皇阁下希望得到一个可以利用声音的孩子,于是,凌国的遥仙歌姬——这个我本应被称之为母亲,并且永远爱下去的女人,被我的父亲抓了回来,无所不用其极的改造,一个又一个孩子被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被杀死,直到我的出世,直到我被确认资格,那个女人才迎来她的死亡。那双看着我的眼睛,我直到死都无法忘记……

……那是一双充斥着复杂情感的眼睛,有悲哀,有憎恨,有不甘,有不解,也有爱……

……那是我的母亲的眼睛……

两年后,我七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带回了一个小娃娃,只有两岁左右的大,父亲告诉我这个娃娃叫做东陵曦,是拥有出色潜力的候选人,还命令我至少在东陵曦通过星云路之前,护他周全,如有不测,零皇阁下会亲自降下对我的惩罚……

由零皇阁下亲自指名,亲自下令守护,这个孩子真是有着如太阳般的命运呢,处处充满光明。

父亲如此吩咐的我,他自己也同样,处处保护着那个孩子,那个如木偶般的我的父亲,竟然对一个素不相识,毫无关系的小娃娃,扯动了嘴角!为什么!即使你的女儿我,也从来没有得到过那样的嘉奖!

于是,我开始憎恨这个叫东陵曦的小娃娃,我不敢忤逆我的父亲,更不敢违背零皇阁下的命令,所以,我只能在背地里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有时,往东陵曦的食物里下极其微量的毒药,虽然不会要了他的命,也足以让这个孩子痛苦挣扎一整晚;有时,放些毒虫毒蛇;有时,把他故意不小心摔在地上、泥里、水中;有时,放他一个人在深山密林里,整整一夜……太多的事情了,反正只要不是整死他,或者弄傻弄残,我的父亲是不会管的——因为,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无法应付,那么即使真的是死了,那也是那孩子的命数,以及证明他毫无价值,仅此而已。

推书 20234-02-13 :二缺青年做梦在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