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
长夜发现,断袖这毛病似乎会遗传的,比如皇上喜好男色,他的几个儿子也都喜好男色。甚至连他的弟弟都好男色,好得这么光明正大,天下皆知。
比如他自己,他的父亲当年据说被众多男子追求喜欢爱,瞧,他不就被几个男的逼得离家出走到处跑么?而且一个比一个可怕,一个比一个难搞……
长夜一边跑一边抹汗,这什么世道啊……
作者(和蔼可亲):下面,我们采访一下本文的主角,一只精力充沛喜欢乱跑的小受。
长夜(气喘吁吁):我忙着各种姿势,各种方式地逃跑没空回答问题……
作者(眺望长夜远去的身影):……接下来,我们再采访一下本文的三只霸道强硬攻好了。
长明(满面阴郁):我一定会是赢到最后的人,皇兄,到那时,我要你。
长溪(笑若扶风):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到你身边,不要忘记,我要的是一生。
长清(目若玄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你逃到哪里,你最终都是属于我的。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年下不伦之恋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长夜┃配角:长明,长溪,长清┃其它:叔侄,伪父子,伪兄弟
第一章
五更鼓过,金銮殿上,大臣按班站好,目不转睛地盯着皇上慢慢从殿后走出来,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和动作变化,再加上上朝之前向后内侍打探到消息,在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皇上今天心情如何,等等自己要提的事情有几分把握成功,或者会不会被骂太惨。
察言观色实在是身为朝廷官员的一门必修课啊,太子长明站在台阶上扫了一圈子满朝大臣,又瞄了一眼坐上龙椅的长清,见他没皱眉,姿势也很放松。
看来父皇今天心情不错,长明想。好困,这两个字刚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他就看见龙椅上的长清才坐下就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满朝大臣都随着长清这一个动作,紧张起来,顺着长清的目光看去,站在文臣列里的三个大臣在满朝文武的注目礼里更觉得压力倍增。
长明看了一眼,差点笑出来,户部左侍郎李大人,御史王大人,吏部郎中陈大人朝冠上的珠子和朝服腰带上的佩玉全都不见了,而且朝服褶皱,朝冠也歪了,仿佛刚被打劫过一般。
“三位大人,”长清语调平静,声音却是冷极,“朝廷给你们的俸禄莫非太少,以致你们难以为生?”
三位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王大人扶正朝冠赔笑道,“哪里哪里,陛下泽被天下,向来礼待下臣……”
砰——
长清重重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打断王大人的话,“朕还以为,是朕太亏待你们,以致你们生活贫困,不得已连朝冠朝服上的翠珠佩玉都当了!”
三位大人一齐跪了下来,私当朝服朝冠上象征地位的配饰可是有辱国体,大不敬之罪,重则当斩。
李大人伏在地上,“冤枉啊,陛下!”
长清冷笑,“冤枉?不是如此,尔等又为何以此态上朝,莫不是想要讽刺朕?”
三位大人互看了一眼,面有难色。
“说!”长清一声冷喝,面色冷然,居高临下,不怒自威。
陈大人犹豫地看了长清一眼,小声说,“是大皇子……”
满朝文武顿时都露出了然的神色,长清的脸色更难看了。
王大人有些委屈地说,“适才我等正要上朝,却遇上大皇子,殿下看上我们身上的翠珠和佩玉,就硬是给抢走了。我三人本是不肯,怎奈殿下态度强硬,拦不过……”
“够了!”长清扬手打断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调整呼吸,然后转头对内侍高公公道,“你去让人另备腰带和朝冠,送到三位大人府上。”
又一看还跪在那的三位大人,“起来吧。”
三位大人这才敢站起来,又重新站回朝班里,长明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一想到长夜那不知轻重的性子,又有些头疼。
按说强抢大臣朝服佩饰就算是皇子身份尊贵,也当论罪,可是皇上虽然脸色难看以极,却明显不想再谈这件事,而满朝文武也都没有提将大皇子长夜治罪之事。
要说大郑国的长皇子,可真是个极品,从他懂事起就开始到处惹事,今天拆了这宫的墙,明天揭了那宫的瓦。
年纪大点,更闹得满朝不得安生,前年西域遣使者带着礼品前来朝贡,其中有两匹西域独有的雪霄,据说此兽通体雪白,角似水晶,目如蓝宝石。皇帝大悦,举办盛宴招待使者,预备在宴会上向群臣展示两匹奇兽,满朝文武公卿都好奇得紧。
宴席上,皇上让人把那两匹雪霄带上来,就有一群小太监推着一个罩着红绡的大笼车进来,大臣们一边在心里嘀咕“整得跟花轿似的”,一边都瞪大眼睛瞧。谁知红绡一揭开,不少大臣王候口中的酒都跟着喷了出去。
那哪是什么奇兽,分明是两只不知用了什么刷白了的毛驴,头上硬让人戴上两个鹿角。毛驴一看宴会上的灯火和这么多的人,受了惊吓,立刻开始一高一低地不停叫唤给这尴尬场面伴奏。
长清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不是他事先看过那两只奇兽,他甚至会以为是西域使者故意要羞辱大郑国才弄了这一出。
西域使者的脸色也不大好看,那群小太监在红绡帐揭开之后,就像排练过一般整齐划一地跪下,连发抖的频律都差不多。
长清铁青着脸问怎么回事,小太监说是大皇子说这两只奇兽本该自在的活在山林,硬是要放它们私奔去。
长清怒极反笑,又问放都放了,干吗还要整这两只驴出来。
当时一个负责看管的小太监就哭丧着脸说,大皇子说百官都聚在这想看一看奇兽,不能教他们失望,所以——
长清当场就把手中的翡翠酒杯给捏碎了,西域使者显然早就听说了大郑长皇子的荒唐,吃惊之后也不免好笑,倒是没有追究,只是说了句贵国大皇子真幽默,就坐下接着喝酒。
百官都在心里腹诽,幽默也要看场合,你说你放生就放生吧,还非要整两头四不像出来,嘛意思?讥讽皇上?
当然,百官心里想归想,却没人真说出来。却有一个五品御史文大人想趁机拍皇上马屁,站了出来,厉声指责大皇子长夜有辱国体,对皇上大不敬等等数条罪状,要皇上将大皇子治罪。
这位文御史本是进士出身,刚刚从山西调回京都未央,急于想得到皇上的看重,谁知他话刚说完,就看见其他大臣都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长清拿过内侍换过的新酒杯,挑眉漫不经心地说,“文大人一心为国,应当重赏。”
那个文御史心中一喜,长清又慢悠悠地说,“朕就把这两匹‘雪霄’赏给你好了,你可要好好养着,不要辜负西域王一番美意。”
又有不少大臣把口中的酒笑喷出去,在心里狂笑那个还摸不清状况的御史,如果弹劾大皇子真能讨得皇上欢心,这么好的机会,大家都不是傻瓜还能轮到你先说话?
那位文御史吃顿皇宴莫明其妙领了两只驴回去,杀又不能杀,还得好吃好住当神兽供着。第二天文御史起了个大朝,神清气爽地把昨日神兽的事抛诸脑后准备上朝,司礼监的太监就上了门,面无表情地把将他调任云南的圣旨念了一遍,就催促他,您快走吧。
文御史只好收拾行装又出了未央城,还得把那两只“雪霄”带上,继续在任上当神兽供着。
这种出格的事,大皇子长夜做出的岂止是一两件,开始还有大臣上书指责,久了满朝文武都跟着皇帝陛下一起麻木了,就是哪天长夜把金銮殿给拆了,他们也只会想今天早朝不要下雨。
说实话,大臣们都弄不清皇上长清对大皇子长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从小让人锦衣玉食有求必应地侍候着,又从长夜出生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但是不论长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长清得知后,脸色难看归难看,从来不予追究,若是哪位大臣不知好歹硬逼着长清治长夜的罪,下场就跟那位文御史差不多。
不过不少知道当年皇上登基时旧事的大臣,都以为陛下会如此“溺爱”大皇子是因为当年那个原因。当初先帝晏驾,灏太子与当今圣上的争斗闹得满城风雨,朝野震荡,最终灏太子棋输一着,败势身亡,东宫一脉全部死绝,太子一党大半被斩首或是流放。当今圣上的冷酷手腕令当时经历那场纷争的大臣至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惊心。
可是太子虽死了,但皇位是不是该由当时还是三皇子的长清坐,这点大臣却都有些犹豫,因为长清喜好男色是京城里无人不晓的事情,成婚三年,通房侍妾也有,却始终没有子嗣,这点让担心皇家血脉不能延续的大臣不无忧虑。不少大臣都将心思转到了当时只有七岁的六皇子长溪身上,一则六皇子母妃性子温顺,母戚人丁单薄,不至垂帘听政,外戚擅权,二则六皇子年纪小有利于控制,也能有理由让长清摄政监国,好安抚长清。
当然,当年那些大臣后来看见当时的六皇子,现在的南阳王长溪后来竟会好男色好得比长清还光明正大,天下皆知,心里都后悔个半死,当年万不该因了这个原因,得罪皇上。
要知道长清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茬,当年灏太子在皇上面前揭穿了他好男色之事,更害死了他的情人,他却一语未发,闷不吭声憋在里面五年。直到先帝晏驾后,突然发难,不动声色地控制了整个未央城,其实除了当年那件事,灏太子都一直善待于他,当年那事的初衷也是为了他好。但长清对兄长下手时毫不留情,连死的方式都跟他当年的情人一样,包括盛毒药的酒杯的花色形状,毒药的种类。不能不让人说他的城府极深,性子坚忍,手断狠绝。
不过当年那些大臣们想立六皇子的心思才动,就传出三皇子长清的一位侍妾早就有孕在身,即将临盆的消息。这下唯一阻止长清登基的理由就没有了,虽然不少人都怀疑消息真假,不过没人敢说。长清一登基,就封那位侍妾为淑妃,那位淑妃册封不久就诞下一子,就是现在的大皇子长夜。
五更鼓过,金銮殿上,大臣按班站好,目不转睛地盯着皇上慢慢从殿后走出来,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和动作变化,再加上上朝之前向后内侍打探到消息,在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皇上今天心情如何,等等自己要提的事情有几分把握成功,或者会不会被骂太惨。
察言观色实在是身为朝廷官员的一门必修课啊,太子长明站在台阶上扫了一圈子满朝大臣,又瞄了一眼坐上龙椅的长清,见他没皱眉,姿势也很放松。
看来父皇今天心情不错,长明想。好困,这两个字刚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他就看见龙椅上的长清才坐下就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满朝大臣都随着长清这一个动作,紧张起来,顺着长清的目光看去,站在文臣列里的三个大臣在满朝文武的注目礼里更觉得压力倍增。
长明看了一眼,差点笑出来,户部左侍郎李大人,御史王大人,吏部郎中陈大人朝冠上的珠子和朝服腰带上的佩玉全都不见了,而且朝服褶皱,朝冠也歪了,仿佛刚被打劫过一般。
“三位大人,”长清语调平静,声音却是冷极,“朝廷给你们的俸禄莫非太少,以致你们难以为生?”
三位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王大人扶正朝冠赔笑道,“哪里哪里,陛下泽被天下,向来礼待下臣……”
第二章
不少大臣以为皇上定会册封那位淑妃为皇后,谁知皇后却是当时的锦威候如今的太师裴俊的长女裴雪茑。要说这位裴俊别的方面平平,看人眼光却是又狠又准,当时诸皇子夺权的时候,不少大臣都不看好长清,只有他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长清这一边。裴家是开国功臣,每一代的家主无不位列三公,势力极大,长清当年能够轻易控制未央城不能不说没有裴俊的功劳。
几位重臣动了六皇子心思时,也是裴俊第一个站在长清这边,所以裴家出一个皇后,到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当年裴皇后入宫不足一年,就得了失心疯,被废后打入冷宫。而长清也许是看裴家势大,不想再让裴俊的势力渗透后宫,废了裴雪茑之后,就立刻扶了自己原本当皇子时的正室萧氏当了皇后。
萧氏嫁给长清三年,都不曾怀孕,当上皇后三月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母仪天下心情大好,身体各项功能也跟着提升,居然有了身孕,而且一举得男,就是现在的太子长明。
当然,裴家并没有死心,太子长明出生后,裴俊又送了自己的四女儿进宫,封了个贵妃。长清为了安抚裴家失了皇后之位,裴贵妃刚进宫就隆宠有加,夜夜临幸,这个裴贵妃也很争气,半年之后有了身孕,也是个皇子,取名长昊。
这样算算,长清一下有了三个皇子,不少大臣都在心里感叹,原来人家不是不会生,只是不想生。也不知长清是不是登基前被几位大臣气着了,你看,老虎不发威则已,一发威就是一堆小老虎,个个都是带把的。
不过有了三皇子之后,长清就不再临幸任何后妃,更在后宫单独僻出三座宫殿,让人修了高墙围了起来,称楚园,派人把守,在里面养了一群各色美少年,每日下了朝处理完奏章之后,几乎都待在里面。
大臣们都暗自叹气,没人敢吭声,想想先前出生的三位皇子。
不是说要传宗接待么?朕都做完了,你们还想怎样?
只能对那些深宫高墙里的妃嫔美人们掬一把同情泪了。
不过很多大臣都以为皇上必定会对解了他皇位危机的长夜宠爱有加,封为太子,谁知皇上却在二皇子一出生的时候,就将他立为太子。对淑妃母子反而连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连淑妃死后,也没有葬入皇陵。当大皇子长夜满十七岁,应该赐爵封府的时候,皇上也没有任何表示,仍是将他在后宫里好吃好住地养着。
太子长明却在十三岁就开始跟着上朝听政,如今三皇子长昊快满十七,虽未上朝听政,皇上却也下令着人在未央城里选地建府。
这差别待遇与皇上对大皇子出格行为的纵容落在满朝文武眼中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对爷俩到底在玩哪一出?
不过大皇子长夜平日总是言语疯颠,举行失态,加之衣着古怪,脸上更是经常花花绿绿不知弄了什么,满朝大臣几乎没人看清过他的长相。不少人猜测,估计着这大皇子就是一傻子,所以皇上这么对待他到也合了情理。
早朝之后,户部左侍郎王大人一边压下方才被皇上吓得提到嗓子眼的心,一边往殿外走,就看见吏部左侍郎徐中站在殿门外的白石雕龙护栏似乎很焦急地在等什么的样子。王大人想到之前殿中情形有些了然,走过去拍拍徐大人的肩,“徐大人在想刚才的事?”
徐中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王大人安抚道,“清者自清,我与徐大人多年同僚,绝对相信大人的为人的。”
徐中感激地道多谢,目送王大远去,目中那一抹感激之色都化作冷然和焦急。适才早朝之上,太子一党上书要求调查吏部暗地里买卖官职之事,言语更直指罪魁祸首就是他徐中,他怎能不急?
他又等了一小会儿,有一个内侍小太监向他走来,细声道,“徐大人,娘娘让我悄悄领你进去。”
徐中点点头,跟在小太监身后,悄悄进了女儿徐昭仪的夕云宫。后宫禁地,外男不得宣召不能擅入,而后宫的妃嫔也不能随便就宣召外男进后宫,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兄弟也不行。所以徐中很小心,尽量不让人注意到自己,心里又不禁对太师裴俊又羡又妒,人家裴家就是不一样,想进后宫看裴贵妃只需要通传一声,哪像他这般像只老鼠躬身缩脑的就怕让人捏着他女儿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