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句话依次是:
“我喜欢男人。”
“我的男人是佐罗文。”
“我只在下面。”
肖海灰溜溜地坐回到沙发上,老老实实喝他的茶,看他的电视。
没看多久,文森德突然警戒,掏着枪,示意肖海趴下。肖海心想,不会吧,都杀到家里来了。
门铃狂响,伴随着大声呼喝,“肖海,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肖海黑线,重新爬起来,对文森德摆摆手,“是我大堂伯,别紧张。”
文森德皱眉收起枪,走到门口,打开门禁监视器,仔细看了看。果然都是肖家的亲戚,来了五人,他一打开门,这些人就要冲进来,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让他们进来吧。”肖海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大堂伯,二姑妈,小叔叔,连同两个堂兄一窝蜂地涌进来。
文森德判断这些人战斗力基本为零,又退回到沙发后面。
其实他和肖海都判断错误。这些人虽然武力战斗值为零,精神伤害值绝对高杆。
二姑妈一进来就哭,香奈儿的手绢捂着眼角,血盆似的的嘴张得老大,“我的苦命侄儿啊……”
肖海晕,他还没死,哭哪门子丧啊。
大堂伯拉住肖海的手,老泪纵横,“小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小叔叔神情也是激动万分,“小海,小海!”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了?肖海脑袋都大了一圈。
还是两个堂兄年纪轻些,三言两语交待了事情经过。
原来陈定臻以肖海因爷爷去世,过分悲痛导致生病为由,继续包揽四海集团事务。尤其在北城工地的开发上,持有强硬态度,坚持大资金投入量。但最近频频暴出四海集团资金断链,危机重重,工地偏偏又在这当口出了事。肖家的几位董事轮番去找陈定臻理论,都被陈定臻毫不留情地驳回。
因为老总裁去世前,将职务下放给了陈定臻,肖海回国后虽有代理总裁的职位,却一天都没有行使过总裁的权利。因此几位董事想插手集团事务,却完全无能为力。
如果想把陈定臻的权利收回来,只有一条路,重新召开董事局大会,通过正式的手续,将肖海代理总裁的名称前的代理二字去除。
肖海做了正式总裁,对集团事务有了真正的话语权,要开除陈定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肖海摸下巴,梭嘎,原来陈定臻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他说陈定臻怎么会在遗嘱宣布上没做手脚呢,敢情是想获得他的好感后,再在董事局大会上彻底给他来个绝地大总攻。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宣布他肖海根本不是肖家的子孙,没有资格继承四海集团。
想必这时候陈定臻一定收购了大量四海的股份,肖云原来手上就有奶奶去世后留给他的20%的股分,当然也是要给他的。这样一来,就算肖海有老爷子给的30%,对他来说也是稳操胜券吧。
就是这样,肯定没有错。肖海脑补出了陈定臻接下来的复仇计划,越想越觉得可信。肖家的亲戚们仍在你一言我一语,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地让肖海给陈定臻好看。
肖海大吼一声,“不就是开董事局大会吗?开吧!你们说什么时候?”
客厅一静,几位伯伯叔叔姑妈喜笑颜开,“当然越快越好,明天,就明天下午2点。”
第十八章
送走了咋咋呼呼的肖家亲属,未等肖海松口气,肖云回来了。
肖云脸色阴沉,看到肖海便道,“你在家正好,跟我来书房。”
肯定没什么好话。肖海自我安慰,反正总是要来,索性一起解决。
出乎肖海的意料,肖云没有歇斯底里,横眉怒骂,也没有操起书架边的高尔夫球杆,揍上肖海一顿。
相反,他倒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只是这温和的表情总有几分僵硬。
“小海,你是爸爸看着长大的……”肖云叹口气,“你一直是个乖孩子,很听话……”
肖海想起自己的中二逆反期,每夜晚上出去飙车,香车美男,通宵厮混,搞得接连退学三家,没办法了,老爷子才硬起心肠送他去了国外念大学。
“你听爸爸的话,和定臻断了吧。”肖云苦口婆心,劝肖海。
肖海照旧打穷摇牌,“父亲……我……我离不开定臻……我没办法……”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说掉就掉。
肖云咬咬牙,豁出去道,“孩子,其实定臻是你的哥哥。他是爸爸结婚前就有的孩子。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肖海垂泪,握紧双拳,几近颤抖道,“我……我已经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肖云大失所望。
“嗯……哥哥什么都告诉我了……我不在乎的,哥哥说他也不在乎的,父亲,我求求你成全我们……”肖海啪地跪下,又跪行两步抱住肖云的双腿,苦苦哀求道。
肖云扶住头,人不禁摇晃几下,他闭上眼,深吸口气,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定臻他不会喜欢你的,他的母亲,是被你的妈妈害死的,他怎么可能会和你好!”
这件事肖海早就知道了。陈定臻的母亲是肖云的初恋情人,两个人感情很好,除了女方出身有点差,据说是普通人家的养女,所以老爷子一直不太满意。
而肖海的母亲从小在肖家长大,老爷子当作心肝宝贝似的疼着。要不是后来老爷子硬是让肖云娶了她,肖海都快怀疑母亲是不是老爷子的私生女。
肖海的生父应该就是车祸中丧生的母亲的恋人。据说当年他是为了躲避对面突然变道转弯的车辆,才会撞上隔离带,车毁人亡的。
肖海的母亲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当年那辆车,辗转多年,请了侦探到处寻查,最后居然查到了陈定臻的母亲身上。
那时肖海的母亲已经嫁给肖云,生下肖海的她被复仇的渴望折磨多年,严重的抑郁使她失去了理智,她不管陈定臻的母亲是否真的在那辆车上,就使用各种手段迫害对方。
陈定臻的母亲孤身带着个孩子,东躲西藏,最后神智恍惚走入车行道,被撞身亡。等肖云去找时,却得知孩子被海外寻来的亲戚带走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肖海脸色煞白,为求逼真效果,他偷偷拧了自己的大腿,嘶,超疼的。
“哥哥很爱我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哥哥不会的……不会的……”肖海茫然摇着头,失魂落魄道,“我要去问他……我要去问个明白……”
说着肖海站起来,摇摇晃晃朝门外走。
肖云没有拦他,在他看来,这回肖海和陈定臻铁定是要吹了。
肖海当然没有傻到真冲到公司去和陈定臻对峙,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先去浴室洗把脸,哭戏很伤精神,他把床头冷着的半杯开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补回刚才流失的水份。然后松开腰带,褪了裤子看大腿。
下手太重,都有些青了。幸好床头柜里备着消炎去肿的药膏,肖海挤了一坨出来抹了,心里想,还好明天就要开董事局大会了。陈定臻一定要争气点,把DNA证书拿出来,来个漂亮的一记KO。肖海就能万事解脱。
晚上吃晚饭时,肖海提前到厨房偷吃了点芥末,搞得自己眼眶鼻头都红红的。餐桌上三个人各坐一边,默默地吃着饭。
肖海把欲言又止的神态发挥到淋漓尽致,吃一口饭,就抬头望陈定臻一眼,那个哀怨凄苦哟,真是观者伤心,闻者流泪。如果没有底下某条腿捣乱的话,肖海还打算来个两行无声清泪滴饭碗的戏码。
坐在对面的陈定臻依旧沉稳如昔,一点也看不出他脱了一只拖鞋,将万恶的脚趾抵在肖海胯下磨阿磨。肖海酝酿的悲情戏感随着分身半勃全部付之东流了。
肖海停下筷子,低头,哽咽道,“我吃饱了。”匆匆逃离了餐桌,奔回了房间。
再不跑,旗升到顶,站起来就难看了。
陈定臻慢条斯理也放下筷子,淡然道,“我也饱了。”便随之上楼。
肖云倒是很有胃口地继续吃了下去。
陈定臻推开肖海的房门,反手又锁上。
肖海听见关门声,惊赫地抬头,“哥……哥哥……”
“小海,你怎么了?”陈定臻半跪床边,搂抱住肖海的腰腹,半仰头看着肖海。
肖海将头摆在陈定臻的肩膀上,滚滚的泪水顺着太阳穴一直流到陈定臻的脖子里。床底下,一管已经空了的眼药水静静躺在地板上。
陈定臻叹口气,摁倒肖海,手里却毫不停息地开始剥对方的衣服。
肖海扭动,“哥哥……哥哥……父亲说……”
陈定臻吻住肖海,舔弄他的双唇,吮吸他的舌尖,扫荡他的齿龈,把他要说的话搅拌得支离破碎。
等陈定臻松口,肖海以为有机会说话了,陈定臻的舌头又滑到肖海身后的臀缝中去了。
他将肖海双腿举得高高,一直压到肖海的肩膀上,分开臀瓣,从脊椎末梢一直舔到囊袋底下,路过穴口时还会嘬弄啃咬。肖海哪里还能说出句完整话,脑袋里乱糟糟一团浆糊,只剩下本能反应。
陈定臻把肖海舔射了以后,才将下身的灼热硬挺送入柔软到溢出透明肠液的甬道内,然后拉起肖海,让他盘在自己身上,一边磨转顶弄,一边问,“小海,你刚刚问我什么?”
“啊?……啊!……哥哥……好深……好舒服……什么问……啊!!!顶到了!要顶破了……呜……被干死了……弟弟要死了……”
肖海哪里还记得刚才要问什么。
第十九章
肖海扭着小腰,哭着射出了今夜的第三发,汗水混着乳白的浊液濡湿了两人的交合处。高潮的余韵冲击着甬道最深处,以至于肖海仍然紧紧绞住陈定臻不放。
陈定臻搂住伏倒在他胸膛上的肖海,慢慢轻吻他湿淋淋的发际,柔情似水。可惜肖海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喘息着,沉浸在余潮中。
“哥哥……父亲……明天……董事会……”肖海侧过脸,贴着陈定臻,听着他的心跳,咕哝了几句,睡着了。
陈定臻拉过边上的被子,替交叠在一起的彼此盖上,呼吸着肖海的气息,也睡了。
肖海猛地睁开眼,被子底下的自己干净整洁,摸摸边上,空荡荡,没有人,显然陈定臻已经起床走人了。
靠!肖海捂住脸,太丢人了,居然被做几回就不记得说什么了。他还想将一个内心充满惶恐,害怕被深爱着的恋人欺骗背叛的悲情角色好好演绎一番的。哦,对了,还有董事局大会的事,事先都准备了台词的。
比如,哥哥,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等我做了总裁,我就把他们统统踢出董事局,我要让你做副总裁,公司的事情样样都听你的,谁也不能小看你。或者这样,哥哥,我的人是你的,我的股份是你的,我做四海总裁,四海当然也就是你的……
怎么也要把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对情人百依百顺,痴恋低能的白痴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才对。
正当肖海掩面自我懊悔,自我唾弃时,床头柜上手机闪着七彩光响起音乐声。
手机居然回来了,当初被宋祁顺手塞口袋之后,肖海就把它忘在脑后了。反正出门有保镖带手机,家里有固定电话。肖海也就没当回事。
什么时候拿回来的,肖海边纳闷着边接通。
“醒了?起床吃早饭吧,我让王妈炖了血燕银耳羹,你记得喝。”陈定臻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哦……对了,下午董事会……”肖海没说完,陈定臻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已经知道了,几位董事都知会过我了,下午2点嘛,吃过饭,让文森德送你来公司。”
肖海还想说什么,陈定臻却压根儿不给他机会说,絮絮叨叨叮嘱肖海中午好好吃饭,然后说有事要忙,啪嗒把电话挂了。
好吧,反正隔着电话线也不能发挥肖海的影帝级演技,留点精神下午奋战吧。
肖海抖擞精神,起床洗漱,不但将王妈炖的血燕银耳羹喝了个精光,中午还破例吃了两大碗米饭。下午这一仗打下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这么痛快地大吃一顿王妈做的饭菜了。
肖海特意换了套深蓝色窄腰西服,将他修长纤条的好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对着穿衣镜顾盼生姿,眉目间尽显精神。
肖海拍拍口袋里准备好的眼药水,心想,成败在此一举,加油,好戏就要开场,能不能唱到结束,就看自己的演技了。
坐到车上,肖海雄赳赳气昂昂一挥手,“开车!”
文森德瞥了他一眼,发动车子,驶向四海大厦。
坐在后座,肖海双手交握,在心底反复研习等下要展示的表情、语言、动作、神态。哭,那是必须的,是无声绝望地哽咽,还是撕心裂肺地长吼?还是哽咽吧,吼叫太野蛮了,太难看了。是泪如雨下,还是珠泪盈眶?怔怔地不可置信地红了眼眶,沁出一滴泪,然后滑过脸颊,掉落到地上,这个貌似比较惨。
总之是怎么悲惨怎么来,务必要让陈定臻觉得,肖海被他打击到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地步。他陈定臻的报复伤得肖海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一直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第二十章
肖海内心复习剧本,无意中瞥向车窗外。
“这条路?这不是去四海大厦的路啊!?”车窗外绿荫遮道,行人稀少,这是往郊外的路。
“文森德,你要带我去哪儿?”肖海扑向前座。
文森德握着方向盘的手甚至没有移动分毫,脚下油门一踩,车速陡然加快了许多。
肖海惯性地向后仰倒,撞击在椅背上。
“肖少爷还是坐稳些,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肖海伸手掏口袋,却只摸到眼药水。
“肖少爷在找这个吗?”文森德挥挥手,肖海早上才失而复得的手机在他手指间夹着。
可恶,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陈定臻知道吗?
剧情远远偏离了预定的轨道,令肖海有些措手不及。
车子很快停在一个偏僻的小路上,那里早有一辆贴着深色窗膜的皮卡停着,车边斜靠着的不正是佐罗文吗?
车门打开,佐罗文探身进来,“抱歉,肖少爷,得罪了。”他像捉小鸡似的捏住肖海的手腕,顷刻间将肖海剥得精光。
肖海反手被他扣着压在车座上,膝盖顶着后腰,压得他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
“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肖海艰难呼吸,感觉到佐罗文的手从他发间一直摸索到脚踝,甚至后穴也探进半指按了按。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文森德从驾驶座底下拉出个小箱子,打开,里面都是肖海还在魅影时非常熟悉的东西。
胶棒式口塞,手铐,颈部束缚带,眼罩,耳塞,一件件被用到肖海身上。不一会儿肖海便沉入静谧的黑暗中。
文森德将从肖海身上巴拉下的所有衣服扔到后备箱,抗起全身光裸的肖海上了皮卡后座。佐罗文则驾驶着文森德开来的轿车上了干道,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肖海静静地伏卧在文森德的膝盖上,没有挣扎,温顺而驯服。他有点知道或许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