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爱情如同一朵娇嫩的花朵,需要两个人精心的呵护照顾,稍稍有不慎就会枯萎。
——我爱你,但这不能作为你任性的借口
“我错了”某人泪眼汪汪。
舒恒眯着眼冷冷的扫了眼某人,顺便勾勾手指,微上挑着眉头无限风情的说了句:“过来!”
某人腆着脸,摇晃着屁股后的那根大尾巴扑了过去,兴奋的张大眼睛,说:“你原谅我了?”
“嗯?”舒恒轻蔑的扬起下巴,“如果不原谅的话你打算怎样?”
某忠犬猛甩头,“你要啥时候就啥时候原谅,我会一直等到你愿意原谅,”接着,可怜兮兮的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哼——”舒恒傲娇的甩下脑袋,“今晚你在上面,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
目光上下打量了下某人流畅匀称的身体,以及沉睡在双腿间的……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恒、冷弘文、苏淮
第一章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这是我犯贱自找的。”病床的那人微微喘了口气停顿片刻,接着继续说“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我不应该把他带进这个圈子,更不应该忙于事业以置于给不了他安全感,让他整天都在外面找情人。如果你们在一起我不会祝福你们但也不会说什么。”他面容消瘦,带着久经病痛折磨的憔悴。
他不恨,不恨,真的不恨!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像冷弘文这种有家世有背景,而且学识渊博,长相帅气的高富帅,苏淮会喜欢上才是应该的。他觉得悲哀,他为了能够让自己和苏淮能过上有保障的下半生整日在外头奔波劳累,结果得到的却是被告知苏淮爱上了别人,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们两个人真的很般配,般配到让他自言惭愧,有种捂着被子想要钻到地缝离去的尬尴窘迫感。
床边的男人紧抿着双唇,用居高临下的俯视姿势看着如今躺在病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舒恒,问“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成全我们了?”他从以前就很讨厌这个不管对谁都带着温润笑意的男人,总是想着哪天打破他温和的面具,想看他流露出或悲伤或崩溃的模样,可是如今看到了却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他想这或许是因为赢的太容易的原因,没想到这个男人会那么脆弱,让他没有一点点成就感。
“弘文……别这样……”苏淮暗地里扯了扯冷弘文的衣袖,轻轻的叫唤了一声。他不想和舒恒之间搞得太难看,毕竟除了不能时常陪伴他,文舒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情人,无论他想要什么都尽力的满足他,只不过他现在爱的是冷弘文,对于舒恒他与其说爱,倒不如说是依赖更多。
舒恒有些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出来,微勾带着淡淡的讽刺,“如果没事我想休息了,”抬眼看向冷弘文,“冷公子我想这个小地方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已经输的够惨了,现在又目睹了他狼狈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舒恒想:他和冷弘文这个人真是八字不合!而苏淮,他只能说是自己看错了人。
——缺乏安全感,这么幼稚可笑的借口,好像在嘲讽他文舒以前倾尽所有的付出。人都是自私了,没有回报的投资是不可能长久的。
“舒恒……”苏淮愧疚的攥着衣角,眼睛不敢看向对方,“我、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吧。”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病的那么严重,如今病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温润如玉,惨白的脸色像中世纪欧洲流行过的妆容一样,阴森森的看着瘆人。
“不需要,”舒恒拒绝了苏淮的要求,依照他对对方的了解,他这是一种类似于赎罪的行为,为的就是减轻心理的愧疚感,“你还是别来了,我现在身子弱,可顶不住冷大公子滔天的醋意。”
一句话把苏淮噎到脸色通红,拿着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瞅向站在一言不发的冷弘文,可惜冷弘文的目光却一直都放在了病床上的舒恒身上,这让他很是失望,微敛眼帘难受的收回视线。
“弘文……”瞧,叫的多亲密,明明知道躺在病床上的是喜欢过他的人,却把现在的情人带到他面前。是真的关心他?还是存着炫耀的心思?舒恒不想再去费脑力思考这些,他现在脑袋很痛,只希望这两人可以快点离开,不让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失格的事情来。
“你们再不走,我就叫护士了……”这次下了明显的逐客令,他就不信他们会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
冷弘文瞧了一会紧闭着双眼的舒恒,忽然冷哼一声,像是气急的甩手离去,粗鲁的拉开了病房的木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发出了刺耳之极的噪音。苏淮歉意的朝着皱着眉头的舒恒点点头,接着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过了片刻,闭着眼睛的舒恒在听到病房没有任何声音后,睁开了眼睛,吃力的抬起枯瘦的手臂摁响了床头上的响铃。
主治医生很快就来了,穿着白色的外套拿着册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小护士。
“舒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低头翻开了下病例。
“我这病如果动手术有百分之几的成功率?”其实他早就对医生的话不抱任何希望的,只是……不甘心啊!凭什么他在这里承受着痛苦,而那两人却可以在外面逍遥快活?!人在病痛的折磨下总是会出现一些负面情绪,而向来好好人的舒恒也一样逐渐的被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负面情绪影响。
主治医生有些迟疑,看着舒恒的目光闪烁不定,“只有……百分之20的几率……”
只有百分之二十吗……舒恒渺茫的眨了眨眼睛,他并不想死,对于死亡他并不能完全的释怀,只不过如果不动手术他将承受更大的痛苦,身体上的机能已经被癌细胞侵蚀了百分之八十,他只能够赌一把了!
“我想拿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准备,准备到时候就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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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恒并没有等满这七天的时间,他在第六天的晚上发了高烧,人开始陷入了昏迷,接着是休克,在医生的竭力抢救下清醒了一会后,仪器上面的波纹就完全变成了波澜不惊的直线。
而在第七天早上,得到了消息的苏淮以及冷弘文两人立即赶往医院,看到的却是蒙着白布安详的躺在停尸间的舒恒。苏淮一个没控制住当场就捂着嘴巴痛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刷刷刷的流,他从来没有想过舒恒会离开他,那个总是温柔的对着他笑,总是很贴心的照顾着他的男人……
“弘文……怎么办,舒、舒恒不在了……”哭泣中他不忘抽抽噎噎的向冷弘文求助,通红的眼眶积满了泪水。
皱起眉头,此刻的冷弘文根本没有心思去搭理他的恋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的情敌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或许是嫉妒,他从刚入高中不久就一直很看不惯舒恒这个人,家境不好,成绩却总是名列在他前头,明明穿不起高档的衣服,却总是在他给他难堪的时候从容的应对,明明长了一张平庸的脸,在学校里的人缘却是一等一的好!
追求苏淮,他不过是想看看舒恒那张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脸庞露出仇恨的表情,可是……他并没能炫耀多久,因为舒恒这个人已经不在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变空了一块,怎么填也填不满。
目光有些飘忽的扫过那张泛着青色的紧闭着双眼的脸庞,冷弘文为自己现在的心情感到不解,他应该松口气的,因为再没有人会和他抢苏淮——什么时候都会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的苏淮,或者,永远都会红着一张脸亲吻他的苏淮。
突然,毫无预兆的,舒恒那张略清秀的脸闯进了他的脑海里,冷弘文吓的立即回过神来,一对眼就看到了差不多哭到要昏厥过去的苏淮,他连忙伸手将对方拉进怀里。
怀中的人还在啜泣,冷弘文却没有向以往那样着急的去安慰,他在想,对于舒恒他究竟抱着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从来都是一个理智的人,只有对上舒恒这个人才会变得不像自己。
为什么要去嫉妒,为什么总是去挑衅对方,又为什么费尽心思去抢走对方的男朋友?真的只是因为厌恶还是其实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现在会想起来他所做过的一切真是幼稚的不像自己,幼稚的令人厌烦,也难怪舒恒宁愿看上苏淮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突然想明白了一切,冷弘文觉得一刻都不能忍受,心底的愧疚悔恨,如同浪潮一般向他扑来,将他淹没。
一月后……
冷弘文找了个机会约苏淮出来,当时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有见着恋人的苏淮兴奋的在家里打扮了一下才兴冲冲的跑出门,结果听到的消息却如晴空霹雳,将他一腔的热情全部泯灭。
“为什么?”他颤着声音质问,他现在只有冷弘文能依靠了,如果对方这个时候离开了他,他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面对现在的生活。
紧抿着嘴唇,片刻之后,冷弘文才找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因为我腻了。”
“你……”苏淮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嘴巴开开合合就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难道要他学言情,说:“为什么?难道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气匆匆的质问:“难道你喜欢上了别人?”
不,他问不出,他的尊严不允许他连最后的一点自尊都失去,不过……一个能够在男朋友在外打拼出轨的人,能谈论到什么尊严?并且他从出了校门开始就从未出去工作过,说白了就是一直被人包养着。
“就这样吧”见苏淮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情绪,冷弘文拉开车门坐上车,然后扭动汽车钥匙。
但……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大卡车迎着这边开来。
第二章
舒恒一直在黑暗中徘徊,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抹光亮,那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逐渐将这片黑暗驱逐,他惊恐的转过身往后跑,心里极其害怕一个跑慢了就会被这刺眼的光亮吞噬掉。
“后悔吗?”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想重来一次吗?恨吗?想报复吗?”蛊惑般的他耳旁循循诱导。
不——不想!舒恒想要拒绝的大喊出声,可是无论他嘴巴张的再大也出不来一丁点的声音,他再次听到了那个男音在耳旁响起:“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呢~”
舒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的刚说完,对面就出现了一个和长的他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眉眼间多了份邪肆。舒恒看着那人走到他的面前,然后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不要不承认,难道你不恨那两个人吗?”
“恨不恨跟你有什么关系?”冷哼一声,“承认了怎么样,不承认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还谈论什么恨不恨。
像是看到了他心底的想法,那人低低一笑,蛊惑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你恨他们,想一想,在你辛苦奔波的时候苏淮却躺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无视了你的真心无视了你的付出,而冷弘文则无耻的抢了你幸福。”
“你究竟想说什么?”舒恒无奈的叹口气,这人唠唠叨叨了半天结果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我不恨他们,人各有命,苏淮虽然离开了我,但我也并不是那种没有了他就不能活下去的人。”曾经恨过,但是在病床上躺着的的那几个星期里他早就看开了,强扭的瓜不甜,苏淮既然喜欢上了别人他也不会死缠烂打的纠缠。世界那么大,总会找到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又喜欢的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人静静的听着,紧拧起的眉头慢慢地松展开头,然后非常突兀的问:“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和他发生瓜葛吗?”
摇摇头,舒恒想也不想就给出了反应,他又不是M,怎么可能会愿意再一次经历被人背叛的痛苦,“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找个爱我的人平淡的过完一辈子。”不需要太优秀,只要能够互相理解就可以了,说着,笑了起来,人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来一次,当看小说吗……
他有些好笑的轻摇着脑袋,结果当他一抬头看向站在跟前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时,却不由得控制的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闭上眼之前他模糊的看到那个男人又变成了别的模样——齐肩的长发,深黑色的旗袍……
这是D伯爵吗?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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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恒!恒恒!”
昏睡中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他不耐烦的抬起胳膊挥开那人的手,接着缓缓的睁开眼,“舒、舒衡?”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入目的是一个穿着他的旧衣服的孩子,他的傻子哥哥。皱皱眉,舒恒支着手肘,吃力的从硬邦邦的床上撑起身体,脑袋有些蒙蒙的,“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诈尸?而他呢,不是早应该死了吗?
诧异之间,他想起了梦境里的那个旗袍男人,或许他只是……重生了?虽然感到不可置信,不过事实上它确实发生了,不然他怎么可能看到了他短命的傻子哥哥——那个在他十七岁的时候被他母亲拉着跳下河里的男孩。
屋里的一切很简陋,就跟印象里的十几年前一样,除了一张木床一台电视机还有一个书桌外就没有别的了。
揉揉跳动的厉害的太阳穴,舒恒给予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的舒衡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瞎操心什么?”说起来他这个傻子哥哥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爱粘他,从小到大都是,只要一拿到自认为是好吃、好玩的东西就会第一个拿来给他,然后用傻兮兮又略带讨好的表情看着他。
记忆模糊而久远,就连他都差不多快忘记了原来他还有个哥哥,那个虽然比他大上几分钟却是个傻子的哥哥。他的父亲是个建筑工人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他的母亲在工厂里干工,长期的熬夜让她比同龄的女人老了不止十岁。这个家是在他父亲在工地里不小心出了事以后才变得支离破碎,母亲因为承受不住打击变得疯疯癫癫,而他的哥哥又是个傻子,承重而艰苦的生活重担从那之后就落到了他的背上。或许他的疯癫母亲在时而清醒的时候知道了他的辛苦,她居然带着他的哥哥跑到了郊外的河里跳了下去,为的就是不希望加重他的负担。
他记得当时他就站在尸体面前不动,然后呆滞的看着他们的骨灰被洒在了大海里,连最后的一丁点念想了没有。
舒衡担心的摇晃着陷入了回忆中的舒恒,嘴巴里一直低低的喃喃着:“恒恒”两字。
舒恒好笑的拍拍对方的脑袋,某块掩藏的柔软深处最底下的坚硬在慢慢的恢复了悸动,“哥哥,你知道爸妈她们下班了没有?”因为家里没有挂钟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希望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重来一次,他不想让悲剧重演。
“不知道……”嘟着嘴,舒衡从洗得发黄的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口糖果递给舒恒,殷切往前凑了凑,“很甜哦~你看~”说着,张开嘴,露出了舌头上那融了大半的糖果给舒恒看。
“那哥哥你就自己留着吃了。”以前不明白,现在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会去分享他哥哥最喜欢的糖果。可是……就在这时,舒衡却露出了快哭的表情,清秀的眉毛皱巴巴的皱成一团,“弟弟是不是也嫌傻子的东西。”整天被那群周围邻居的孩子潜移默化,舒衡虽然不明白傻子是什么意思,但是却知道是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