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见此,神色惊疑不定,独我们几人知道缘由,神色泰然不变。
“千爵”不久是翎自己,给自己下诏就算了,哪还会有自己跪自己的道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魅爵阁阁主千爵与太子两情相悦,且助景爵国一统天下,功不可没,特赐下月初九同日完婚。”
“谢皇上。”“千爵”微微躬身,接旨。
“谢父皇。”“太子安流祾”微微躬身。
“皇上,草民有一事相求。”世空苏走上前,跪下,“请准许草民,带他离开。”
他说着,目光飘向不远处的马车,神色凄迷悲楚。
翎微微颔首。
“谢皇上!”
******
“翎,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以加南的身份随翎回了宫,在御书房陪他批阅了半天奏折,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问,朕答。”他从奏折中抬头看我,走到我旁边坐下。
我起身,站在他面前,直视他:“为何不去找我,为何在山上要赶我走,为何……为何我的能力慢慢消失而诺森,完全’接管‘了我的能力?”
“你,不信朕?”他双眼深邃,漆黑的似是深渊万丈。
“不,我完全信任你。”无论发生什么,对于他的所做,我完全明白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只是不解和困惑而已,从未怀疑过他。况且,翎不是那样的人。他若是想要利用我,会直接下手,在我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以他的骄傲,既然选择了我,就不会再改变。不然,也不会一直等我这么多年。
我突然想起回宫后亚溪给我诊脉时的场景。
“我说加南大公子,现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你也给我安心,什么都不要想了!”亚溪无奈的说道,背过身去拿东西,亚薰端来一碗药,步六孤结果,递给我。
一边传来亚溪无意识的自言自语:“真是,怎么都跑到一起了,前功尽弃怎么办。”
坐在床边看着我喝药的清歆腿动了动,同时,亚溪一脸痛苦的表情。抱着脚皱眉回头看清歆。清歆并不理他,只是看着我喝药。亚溪顿时瞪大了眼,转身继续之前的事情。
“什么东西都跑到一起去了?”放下碗,我的视线在房内所有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啊?”几人愣住几人僵住几人傻掉,剩下的表情还算泰然自若,但是就是明显的不看我,躲开视线。
“说。”冷冷撂下一个字,我不容商榷的看着他们。
“……诶……加南啊,你别告诉你家皇帝是我们告诉你的好不好……”亚溪跑到亚薰的背后,探出一个头哀求的看着我。
“那是我的事。”
亚溪撇撇嘴,望天:“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微微眯起眼,我把玩着手里的紫棠夜明珠,语气缓慢的一字一句问:“你,确定?”
“呜……”亚溪哀嚎,嘀咕了一声“真不愧是父子”才说道:“你看你,又是蛊又是毒又是什么成年过渡期的,怎么事儿这么多!偏偏师兄还都不然告诉你,结果你现在反而心绪越来越不稳定,哎呀你们两个好烦!”解释到最后,俨然成了他的抱怨。
“……什么蛊?”
“琉璃。让人身体变虚弱,在噩梦中不知不觉死掉的蛊。”
“谁?”我冷厉蹙眉,沉声问道。
务月西正色,缓缓收回窗外的视线,回头看我:“安允霖之母。”
“那么,毒?”
叶佐这时忍不住出声:“记不记得林中的陷阱?”
……的确,当年就安允霖时,我的指尖曾被中空、灌了毒液的银针划破过,但是那个毒,才那么一点点的量而已,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解开,明明木桑当时给我吃过药了,我还以为就那样解了毒……
况且,在亚氏兄弟那里,我还泡了无数个药浴……
“那为何到现在还未毒发?”我突然响起这个问题,这个,才是重点。
拓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天,裬,我还以为你家皇帝跟你说了。就你那种废人的变态能力,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毒死啊。”
世辰风瞥他一眼:“说话小心点,不要口无遮拦。”
拓拔说话想来直来直去,这一点我并不十分在意。
“加南,你说不是觉得不可能?觉得不可能你的身体里会有这么多不稳定的东西,又是毒又是蛊的?”亚溪放柔了嗓音,轻轻问道。
看着在床沿坐下的他,我微微颔首。
59.解惑
“哎……”他叹口气,开始缓缓陈述:“安允霖本来是该死掉的,结果你偏偏在你四岁那年救活了他,其母愤怒之下下蛊于你……为何?当然是因为想要凭借儿子之死来得到你家皇帝的注意,真是蠢死她不偿命……中了琉璃蛊照说你是活不过十岁的,但谁知你天赋异禀,虽然如此,但也常常因为体力在对付体内的毒素方面消耗过多而昏迷。所以我和薰猜测,你的身体是依靠昏睡对付毒素同时恢复体力。而你们遭遇陷阱那次,暗器里头灌得毒药,想来你家皇帝早就跟你说了,那个是皇后干的,是她生前想郝川国国师讨要到的。也不知那毒药究竟是何来历,居然让我们二人和木桑都束手无策。
“那画弦岂不……”我愕然,当初,中了毒的不止我一个人,画弦的伤,是更严重一些的。
亚溪目光一沉,不语,倒是一旁的亚薰一脸严肃,微微颔首:“他到现在,仍旧在昏睡,体内的两种毒素相互混合,慢慢吞噬他的生命。”
我张了张嘴:“以毒攻毒。”心里一紧,这段时间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居然忘记,画弦仍然在昏迷中……
木桑的眼睛在听见这四个字后蓦地一亮,唇边勾起一抹势在必行的自信微笑。
淡淡扫了一眼站在一边,握拳的叶佐,我移回视线。
“你说的成年过渡期,又是何事?”直觉绝对不是普通的成年满十八岁那么简单。
亚溪摇摇头:“我说不清楚,是那个什么樽和安渊离跟你家皇帝说的。”
我抿唇,指尖弹出一小团光,没入额心的泪晶石,不出片刻,樽和安渊离出现在房内,大方的坐在了我的床边。
樽制止了我即将问出口的问题,径自说道:“加南,你的能力,是不是消失了大半,而且,剩下的能力,越来越纯净?”
我颔首,示意他继续。
“这是因为,你正在步入成年期,我们世界的成年期。平民是一百岁,但是王族,是五十岁。而王位继承者,三十五岁。越早步入成年期,寿命越长,力量越纯净强大。”樽缓缓叙述,不急不慢。
我挑眉,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前世十九岁,如今十六岁,两世加起来,我正好三十五岁。
“你的意思,是……”
“祾,同时也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储君。”永昔没有说完的话,被夏然接了下去。
安渊离笑的灿烂,肯定的大大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知道的这么多,在那个世界,又究竟是什么身份?
“加南,你不用猜想我是谁,因为,你绝对猜不到。”樽淡淡的说道,有种浑然天成的霸气,“成年期,就是从幼年期过渡到成年的阶段。过渡期完毕,你成年,并且能力更加纯净,强大。但是,过渡期间,你的能力会急剧减弱,从剩下的能力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变得纯净,恢复。但是,这个期间,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不能过度使用能力,也不可以收到任何刺激,否则,一来前功尽弃二则能力尽失。”
所以,翎就是因为这些可笑的理由,才不去找我,而是自己一个人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从回忆里脱身,我看着面前不发一语的翎,继续问道:“翎,难道仅仅是以为一些你根本就不能肯定是真是假的理由,你才不来接我?”
“你离开前,答应过朕何事?”他不答反问,眸光深邃沉静。
“……”是的,我答应过他不用能力,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做到了吗?”
“……不。”他只是没有去接我而已,而我,却是违背了当初答应过他的事情。
“但是,这不一样。”深吸一口气,我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我认为我们之间至少是平等的关系,我没有必要仰仗你的保护,也并非离开你的保护就不能活,我只是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你身边陪你,我以为我足够强大。但是,你究竟当我是什么?毒、蛊、所谓的成长期,为何你一个都不告诉我?还有这个所谓的大婚,就算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但是为何之前从来没有跟我商量过?”我合眼,瞬间觉得万分疲惫,“我不是你的臣子,更不是附属品,只需要服从你而生活。你应当让我清楚的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我会明白我们在经历什么。”
“你可还记得朕许诺过的。”翎看着我,淡淡说。
我微微颔首,喉间阵阵苦涩,他当时说能给我我要的安全感。
“但,翎,说的不等于做的。这是毕竟是我的身体,它除了什么状况,就算我没有发现,你却知道,我也完全有理由和你一样知道发生了什么。”
翎缓缓从座上起身,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朕从来没有将你当附属品。蛊之一事不与你说,是因为朕认为过错在朕未能保护好你。是朕带你去的安允霖那里,而彼时你仅四岁,仅凭异能,无法在宫中立足。而箭毒一事,原本朕要带群臣去林中狩猎,但知你喜静,向着林中去了,朕才带了群臣去草地。故而后来你中计受伤,责任仍然在朕。至于不去接你,是因为朕已经做好准备拿下郝川和诺森,以免发生任何变故。不管安渊离他们二人说的是否为真,朕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朕不能冒任何险,你——可知?”吻轻轻落在唇角,他拉我入怀,旋身坐入椅中,双臂轻轻圈住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胸膛:“既然你想知道,朕今日便将你不知道的一并都告诉你罢了。亚氏、木氏四人,是我的师弟。而亚氏二人是师母所出,木氏则是我让师父师母收留的。他们互相之间,同我们之间,是一样的关系。”顿了顿,他轻抚我的背脊:“可还有何疑虑?”
我摇头,彻底窝入他的怀中,一遍遍重温记牢这个体温,这个男人,渐渐的喉头有些堵。
“翎,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们平等,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们应该一起面对,而不是……我一个人留在你创造出的安全港湾,而你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一切。”
一个无限深情的吻轻轻落在耳侧,我听见翎低醇的声音在耳边动人响起:“朕,答应你。”
60.共浴
“你……!”拉住环在腰间的手臂,我愤愤的瞪着翎,好好的沐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朕怎么?”翎好整以暇吻了吻我,略微带了点戏谑,吻着我的颈侧,手却仍旧渐渐向下抚去……
“唔……”冷不丁欲望落入翎的掌控之中,略微粗糙的指腹故意缓缓摩挲那里,引来一阵阵火……
一根手指,在臀部徘徊片刻,闯入。
猝不及防被入侵,身体刹那一阵脱力,我只有紧紧攀住他的肩。
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失控……我不甘示弱昂首迎上他的吻,唇舌交缠,极尽挑逗之能。而手,顺着他腰侧流畅的曲线滑下,轻轻地,将他的昂扬,纳入手掌,然后——轻轻以指尖摩挲。
耳边霎时一股滚烫的气流,他轻轻咬住我的舌尖……
唔……
自我的身体里抽出手指,顺着脊椎,他缓缓抚摸而上,知道我的脖颈,然后,修长的指扣住我的后脑,他重新压了下来,任我掌控他的昂扬,缓缓收紧怀抱。
我们就这样站在池中,相拥,热吻,互相触碰,相濡以沫。气息相互交缠,视线相互交换,本是稍稍淫靡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温馨,越来越熟悉,就仿佛,我们二人就该是以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深情,一起来到人世。
眼前景象刹那转换,背抵上略微低温的池壁,腿被抬起,盘缠在他的腰间。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从我手臂下穿过,撑在池壁,以支持我们两个人的重量。
蓦地,我听见他用从未有过的邪魅嗓音蛊惑的说道:“加南,自己来。”
“你……唔!”
翎的双手在周身轻抚,却就是迟迟不去触碰那里,好整以暇的等着我“自己来”。
看着滑到胸膛的头颅,我咬牙,愤愤伸手。
……自己“侵犯”自己的感觉还真是奇怪……池水在手指进入时也跟着进入少许,内里又湿又热,奇异的感觉像是火烧火燎一般顺着手指的触感从内壁瞬间蔓延全身,好热……
草草扩展了一下,我慎伸入第二指,唇边再也难以忍住的低吟,溢出……
抵在腿上的触感,似乎刹那更加炽热几分……
“翎……”
薄唇贴着胸膛一路重新向上,知道耳边,含住耳垂,而腰间的手臂,拂上凸起,轻轻摩挲揉捏……
“唔……翎!”
收到防备不及的刺激,我猛然弓起背,无奈身后是池壁,无路可退。
我咬牙,继续伸入第三指……唔……有点涨满的难受……
而翎的大掌,已经不知何时滑到臀,轻轻揉捏……
“翎……好了……”
翎的挑逗实在是太撩人,我只想赶紧结束……
温热湿软的唇吻上额心的泪晶石,我控制不住自己敏感的神经,轻颤……
“真是没有耐心的孩子……”他在我耳边喃呢,手臂仍然顺着背脊轻抚,却是微微挺腰,昂扬轻抵我的后方……
我紧张的绷紧了神经和身体,埋入翎的怀里,将他的唇拉近,轻轻用我的,覆盖他的……
“乖,放松。”抬起我的下颌,他反客为主,堪堪吻上我的唇,辗转蹂躏……
“……”我无言,只有将自己全然托付给,这个我可以绝对信任的男人。
沉了沉腰,他试着进入。
“唔……”后方缓缓被推开,他势不可挡的,缓缓嵌入我的身体……
两唇交缠间的吻愈发激烈,似乎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
然而一半都不到,他不得不停下……
手指在相连的地方轻轻按摩,然后强势的吻去我的低吟。
炙热的气息相互交缠,两重刺激下我只能收紧手臂,疼痛混杂着微弱的快感和难耐的煎熬感,像是灭顶一般让我呼吸艰难……
“放松。”翎的嗓音极为沙哑,在耳边轻轻说道。耳边温湿的气息带来强烈的刺激,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收缩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