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往他那张铺着宝蓝织毯的办公桌后面一坐,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一小口,看着我笑,“年轻人,试用期四千五转正七千的薪水对一个应届毕业生来说已经算很高了,你总不会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得到这个职位吧?”
“成,一切向钱看呗,考就考。”我往沙发靠背上一仰,点上烟开始看题目。
“关关啊。”
“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抽什么风呢你?”我忍不住抬头看,发现李强也点了烟,每吸一口之后就跟那干笑几声。
他看着我半眯起眼,“都说抽一口烟减寿五秒,笑一声增寿十秒,你看我这样抽烟,就能长生不老了,哈哈哈。”
我灭了手里的半根烟,开始答题,“成了强爷,空调够凉了,您就别再跟这儿冒冷气了哈。”
25.面试是考验人品的时候2
笔帽在嘴里叼着,我答完了那些个无耻的分析简单题再回头看选择。
1袖子的设计中,具有灵活、轻便、富于变化的特点,这是()袖型A连衣袖B肩袖C圆袖D插肩袖
2关于口袋的形态,哪种口袋的形态变化最丰富,装饰最多()A贴袋B挖袋C插袋D三种均可
类似这样的题倒还不算刁难人,十点不到我就做完了,再看一遍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刚想说把这个交给李强呢,结果随手一翻,就看到下面隔了几张白纸还有题。
“我操,强爷,这题算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指着卷子“在中考的1分钟跳绳测试中,小雨同学跳了160次,而小明同学跳了100次,问:测试中,成绩好的同学做功一定多吗?说出你的理由……这他妈的跟服装有个毛关系啊?”
李强点着鼠标对着笔记本儿,也不抬头,“哦,做得还挺快嘛。不过后面这些不算在考试时间里,还有半个小时,你先把设计图画了,这些算是加试,不着急。”
“我去!”我拿着卷子走李强边儿上,指着另一题——
3.一两纯金能锤成万分之几毫米厚的“金叶”,可以贴满九平方米的面积。50千克纯金可抽丝近万千米,比毛发还细。上述现象是利用了金的()
A.弹性好B.密度大C.硬度强D.延展性好
“就这题你也让我答?还有下面这个不是生物么?一卵双生的双胞胎的性别特点是A.性别相同B.性别不同C.一男一女D.不一定,你就是拿我耍着玩儿呢吧?”
李强扭头看我,“总归都要做,快去吧别磨蹭。”
我瞥见了他的电脑屏幕,好么,看他那么认真以为他忙什么呢,和着就是开着几个聊天窗口玩儿连连看呢。
“这都哪辈子的理科题了,我做个毛啊做,要不您先解一道我瞧瞧?就这道,您要能做出来我立马叫您声爷爷。”我指着一道看上去符号最多最复杂的大题。
李强笑,“我连这些符号都不认识,做什么啊,现在是考你又不是考我,”他看右下角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哈,设计图画不完前面那些题你可就白做了,后面这些反正是附加,不算时间你可以慢慢想,实在想不出就瞎蒙也行,你不是擅长这个么?”
成,死李强八成是诚心挤兑我给我下马威呢,可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做。
十点四十五,终于把图和折磨人的题目都折腾完了,我把速写夹往李强桌上一扔,“怎么着强爷,请吃饭不请?”
李强不理我,我拉长音喊了一声Jerry,他才笑眯眯看着我,“想得美。”
“那成没事儿了吧?我先闪了。”
“等等,”李强起身,“你去把门关上,我还有话跟你说。”
我关了门,他拉上窗帘,走过来把我往沙发上一推,整个人就贴了上来,“怎么着,关二爷跟我好多年没见了,也不叙叙旧情?”
“咱们有旧情么?”我胳膊支着后脑勺,挪了个舒服姿势。
李强摸我脸,“看你这细品嫩肉的小白脸儿样,就这张嘴讨人嫌。”
我摸自己另外半边儿脸,“还成,跟您比那是嫩点儿。”
“好歹是老相好了,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啊?”李强的手指头在我下巴上一下一下地划拉,他是个点儿五,就算留了胡子,骨子里还是透着浪骚劲儿。
我抬手拽他下巴上寸把长山羊胡,“得了吧强爷,咱这叫老情敌。哎对了当年那小谁跟你出国了吧?你俩后来咋样啊,啥时候分的?”
我一提那小谁,李强立马收了手,“别提他,出国就跟个老外跑了。”
我拍他后背,“得了得了,早跟你说过那小子留不住,你说你当时好歹也大四了,圈儿里混过那么多年,居然栽一个毛头小子手上了,也不嫌丢人。”
李强叹气,“都说别提了,再说我哪知道他能那么对我啊?当时可都是赌咒发誓要一辈子在一块儿的……哎,真没想到好容易带他一起去了意大利,俩月不到他就跟别人山盟海誓去了。”
“早跟你说过么,总谈感情的要么是骗子要么滥情,你偏不信。”
“我现在信了啊,所以跟圈儿里都逢场作戏,不当真了。”李强往沙发背上一靠,一脸伤情样儿。
我陪他抽了根烟,又扯了两句想当年。看时间十一点半了,这会儿回去还能赶上午饭,“得了,那你忙着我先走了啊,学校还好些个杂七杂八的事儿呢。”
我往门口走,李强跟后头又叹了口气,“那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啊关关,公司里这些个孩子你最好别惦记,就是逢场作戏以后也麻烦。”
我朝他一挥手,“保证不主动勾搭,但倒贴来的我可不拒哈。”
出门溜达到地铁站,大中午的没什么人,站了几站地我就弄了个位子坐。
刚有点儿迷糊犯困呢,手机就响了,杨小九的短信跳出来,就仨字“极品男”。
我去!这刚到三元桥,中间还十多站地呢。
一个电话打过去,我跟杨小九千叮咛万嘱咐,先尽量拖着就是留不住人能想法子要到电话什么的也行,还保证事成一定好好谢他。
挂了电话冷静下来我又觉得自己傻逼,上回不是都见了面儿么,人家一脸不待见的样儿头也不回半句话也不惜的跟我讲,我这会子就算赶去MIX见了他我能怎样?能跟他说什么?
负荆请罪低声下气道歉的事儿我可干不来,何况那晚上也不是我带他开房去的,就说后来玩得过了点儿,可总归就是个上下的问题,我是gay他也不是个直的,为这点儿事儿就摆一张臭脸的人我也犯不上跟他多有什么牵扯。
可想归想做归做,我虽然觉得这么上杆子往回赶,跟位子上坐着心里各种着急纯粹就一脑残,但还是风风火火去了MIX,下了地铁之后的那一段儿还是跑着过去的。
这大中午的太阳直晒着,我穿的衬衫又有点儿偏厚,没给我热死。
拉开酒吧门帘子,空调风吹过来我才稍微舒服点儿,一边扯着衣服领子扇风一边冲里面四处看。
这个点儿没什么人,窗帘子都拉着屋里黑乎乎也没几盏灯。
“人呢?”杨小九一现身我就拽着他问。
26.野合万事兴1
杨小九下巴扬得老高,“都半个钟头了,还什么人,早走了。”
得,走了好,省得看见他那张脸我就来气。
我问:“手机号也没弄着吧?”
他答:“没弄着。”
“成吧,”我把脑门儿往杨小九肩膀上一蹭,“擦下汗,热。”
杨小九声音带笑,“私人物品,有偿使用。”
我摸兜,掏出之前地铁里自动售票机吐出来的钢镚儿拍在他手心儿里,“拿好,爷赏你的。”
他打个哈欠,“二爷还真大方。”说着把俩钢镚儿攥手心儿里,然后用袖子给我擦脖子上的汗,之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手心儿。
每次看到杨小九那两颗小虎牙我都觉得心情不错,就又往兜里掏,掏出仨钢镚儿放他手心儿里,“拿去拿去,给你小屁孩儿买糖吃。”
杨小九把两只手里的五个钢镚儿放自己兜里,又看着我说:“你这一兜子的硬币叮叮当当的也不嫌沉啊?”说完就自己动手往我裤兜里掏,把最后的三个钢镚儿也给摸了出来。
得,二爷我花十块钱买张票,找的钢镚儿都让你小子坑去了。
“那什么,既然人走了,你就去忙你的吧,我凉快会儿就回去了。”我走到空调边儿上,拉了个凳子,刚一坐下,就听见自己肚子里叽里咕噜一阵翻滚。
这会儿没客人,安静得很,我自己都觉得肚子这叫声响得跟闷雷似的。
杨小九走过来,跳上我面前的桌子坐下,“二爷需要点餐么?”
“成吧,今儿起得早,早饭就随便吃了两口,早就饿了,那什么,来碗儿牛肉拉面,多放点儿辣椒。”
酒吧里哪有拉面,充其量就有点儿个西点,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逗杨小九玩儿,结果提起拉面就更饿了,肚子也卯足了劲儿跟那叫,唱歌似的。
“中午的盒饭我没吃完,还有半盒白饭跟一点儿剩菜,你要么?”
“要啊。”
“要什么?”
“饭啊,不你自己说的嘛?”
杨小九冲我吐舌头,跳下桌子,“我去给你拿哈,”他走出两步又回头,“要饭要饭的,一辈子穷命,我小时候要这么说的话我爸准打我手心儿。”
我伸手,手心儿朝上,他折回来狠狠拍了我一下。
剩饭剩菜虽然不怎么好吃,可我是真饿了,三口两口吃下去虽然不够饱吧但好歹不觉得饿得难受,肚子也不叫了。
我擦擦嘴,“八块钱买盒剩饭,虽然不值,可爷吃得舒坦。”
身上也凉快了,肚子也不叫了,我捏了捏杨小九的鼻子,“快毕业了学校好些事儿要弄麻烦得很,先回去了哈。”
杨小九把空饭盒扔垃圾桶,“呸,吃饱就走,白眼狼。”
我哈哈一笑,都快走到门边儿了才又听见他说:“喂,你就不想知道那人的名字么?”
“想。”
我回头,看见杨小九站在窗户边儿上,窗帘子掀开一角,明晃晃的一道光照进来,打在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六月天里,晚上的草堆树丛里满是蚊子。
公蚊子播种母蚊子吸血,分工明确。
黑灯瞎火的,我靠着一棵树抽烟驱蚊,杨小九蹲在地上,用手机照亮在他那双肩包里一通翻。
就为了个屁用没有的名字,我帮着杨小九扫地擦桌子,晚上接他下班,借了自行车带他绕着学校里转了好几圈儿。这会子快十一点了,还要在荷塘边儿上喂蚊子等他翻他那个不知道装了什么宝贝的破包儿。
我又吐出个烟圈,拍死了一只作案未遂的蚊子,杨小九抬起头来看我,一脸的不乐意。
他举起个瓶子晃了晃,“我要的明明是草莓味儿。”
“啊?”
“我说我要草莓的,结果店员给我拿了薄荷的,我当时没好意思仔细看,早知道就看一眼了,啊,好烦!”杨小九撇嘴。
我看他那样儿,再看他手里的瓶子就明白了。
把烟头杵在树干上灭了,我弯腰一把提起杨小九的领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相信我,薄荷的口感不比草莓差。”
“切,你又没用过。”他拆包装。
我换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树上,解开腰带,“但是被用过,更喜欢薄荷。”
杨小九跪在地上,扯了我内裤边儿一下,“吧嗒”一声之后他说:“这可是我第一次用口交液,不是喜欢的味儿真烦。”
我做了个噤声手势,垂下手去揉他稍微有点儿汗潮的头发。他把薄荷味儿倒手心儿里,然后涂在我半硬的蘑菇头上,叹了口气,然后舔了一下。
“果然还是不喜欢……”
我笑,长出一口气,后脑勺贴在粗糙树皮上,仰头看乱七八糟的树枝树杈,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想,就感觉着下面的小兄弟慢慢被叫醒,一点儿一点儿越来越热,越来越涨。
杨小九口活儿技术不行,牙齿时不时就会磕碰到我家小兄弟,不过看在他每次都很认真,我也不好说什么,能忍则忍。
他做得卖力,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冷不丁就咬了我一口,我吸溜一口凉气,他动作一停,然后放开我,深呼吸后再含住,动作比之前放慢了些,舌头尖儿绕着蘑菇头打圈儿。
比刚刚好了点儿,我按住他头,一下一下试探着往他喉咙里送,他哼哼几声之后也就适应了,任由我控制着一下下向里刺,慢慢深入。
再几下之后,我跟他调了个位置,他背靠着树干坐下,我还是扶着他头,提腰把小兄弟往他喉咙里送。
他不断低声哼哼,也听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路灯离这块儿有七八米远,小树林里光线很暗,我只能大概看到他的表情,与这相对的,手上却能清楚感觉到他身子很热,脸上湿嗒嗒的,出了很多汗。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抱住我的腰,开始在我腰上乱捏乱挠,我心领神会地撤身出来给小兄弟穿上救生衣。
杨小九被我按在树上扒衣服的时候声音是带喘的,他问:“关关,我这次,是不是,比上次有进步?”
27.野合万事兴2
微弱光线下他结实的肩膀和腰线被勾勒出半边暖色轮廓,能看到亮晶晶的汗珠。我手里拿着他上衣,鬼使神差地就把他双手绕过树干给捆了起来。
杨小九笑,爽朗中带着俏皮,“我突然觉得这树像个大鸡巴,哈哈哈。”
我从他裤兜里摸出那瓶口交液,接着咬住他肩膀,舌头尖儿上沾满咸涩汗味儿的同时,他吃疼“啊”了一声。
“少废话。”我把那瓶他不喜欢的薄荷味儿口交液顺着他肩膀淋下去,然后从上而下啃咬他的背部。
他被绑着,做不了很大动作,就跟我身子底下来回扭动。
“你倒是,说啊,我……进步了没有?”
“说话还是不注意气氛,扣分。”我退下他裤子,把他腰身向后拉,一手握住他前面直翘翘的蘑菇头,一边把自己的小兄弟抵在他入口外。
他还是扭身子,“你不说我就不让你上!”
我扶住他腰身,不由分说进入了寸把。他大骂,“死关关臭关关!”
声儿那叫一个响。
我捏住他蘑菇头揉捏,咬着他耳朵说:“你就叫吧你,就是把全校都叫来围观了……”我慢慢把自己推进他体内,“二爷我不干爽了也绝对不放过你。”
他呸我一声,我动作继续。
那之后,我干得很卖力,他也叫得很卖力,整个儿过程酣畅淋漓。
杨小九今年十八岁,经验不多,脸皮薄。我跟他以前不是没在外面做过,但他每次都咬着嘴唇儿不出声,今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那叫声酥得,我听了都觉得老脸发烫。
不过大声有大声的好,听得我很爽很兴奋,以至于这次完全算得上是我跟他做过比较好的一次,美中不足就是事后才发现的那一身奇痒无比的包。
杨小九裹了衣服躺草地上看天,嘴里叽叽咕咕地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我坐他边儿上,点了烟驱蚊子,顺便烫一烫腿上最大最痒的那个包。
“关关。”杨小九躺着看我,黑溜溜的眼睛里一个小小的高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