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勾搭的兴趣,这一顿饭也就吃得兴趣缺缺,杜为礼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餐厅的事,贸然就问了:“那天在餐厅,是怎么了?”
邓思承也没想到杜为礼能这么直接就打听人家的私事,但是他也没生气,略微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未婚妻可能不太喜欢我和以前的朋友相处。”
杜为礼做出一副鬼才信的表情,直接就说:“你没必要瞒着我,我和你们是一类人。”
邓思承这下停了吃饭的动作,放下筷子,双手交叠在桌上,看着杜为礼说:“你想知道什么?”
杜为礼捧着脸凑近:“你们是被谁拆散的?还逼你去娶女人?说说呗,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我们根本不是情侣,老婆是我自己想娶的。”
“哟!装什么啊,不是你干嘛扔着老婆跑出来见旧情人啊。”
“不想看见那个女人而已,我不喜欢她。”
杜为礼鄙视:“还说是你自己想娶的。”
邓思承重新拿起筷子:“是我想娶。娶她百利而无一害,她有钱有好的家庭,也很爱我,有什么不好。”
杜为礼:“那你那个朋友呢?”
“单纯朋友而已,人家有恋人。好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杜为礼有点不太相信这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知根知底把什么都说了,也没把他说的话多当真。邓思承好像是猜中了他的心思,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反正你根本没机会认识我老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对吗?”
杜为礼突然对这个男人又升腾起了浓厚的好奇心,发现他正经严肃的外表下那颗心好像是空的,有种生死不顾的洒脱感,但用说不准,好像也是他太过故意的掩盖。
邓思承不再说话,低头默默吃饭,两个人初次交谈好像就铺垫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交锋。
杜为礼撇撇嘴,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又问道:“干嘛要来学帆船?”
“讨老婆开心,婚礼上打算开帆船栽她出海兜一圈,她喜欢浪漫。”
杜为礼突然就很看不懂这个男人,如果他前面说的都是事实,他根本没必要为这么女人花那么多心思,可是他却愿意为了一个虚假的浪漫来特意学帆船?他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跟女人去结婚?心里无爱,却在履行一切有爱的义务。
这个男人到底在乎些什么呢?
一餐饭吃完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和气气地分开了。
杜为礼知道邓思承在圈里肯定是个不错的种,但是他和杜为礼喜欢的类型相去甚远,即使品种不错他也没有拐上床的兴趣。杜为礼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人,这种人,即使是攻,到了床上估计也只有让杜为礼乘骑的份,毫无激情和乐趣可言。
杜为礼是根本不稀罕床伴温柔的人。
回家以后,杜为礼从兜里掏出邓思承给的名片,翻来翻去看了一遍,把手机号码输进手机,就把名片一扔,教完帆船拿了钱就再见吧,就算对着男人好奇,但人家也要结婚了,这样也没有深交的必要了。
4.有钱才爽
第二天杜为礼去看Brady,竟然在训练基地又碰见了邓思承,心下诧异,见Brady在海上跟在船员后面,也没去叫他,走过去和邓思承打了声招呼。
邓思承看到杜为礼,微微一笑,伸出手说道:“又见面了。”
杜为礼不太习惯地伸手握了握,也笑道:“没想到这么快。”说着看看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云层压低到让人从视觉上就觉得喘不出气来。可是偏偏天气闷热的很,压迫出人一身冷汗。
邓思承顺着杜为礼的目光看看天,说道:“我是北方人,后来才到Z市来的,但是这么多年还是不太能适应南方的天气,雨下的我看见水都烦了。”
“那还学帆船?”
邓思承转头看看他,眼中看不出任何不情愿或者是无奈的神色,只是平淡地回答:“女孩子喜欢浪漫。”
杜为礼耸肩,觉得这个男人实在不好理解,转移话题到:“怎么在这呢?”
“来看Brady训练,大概知道一下帆船是怎么回事吧,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你呢?昨天也没问,玩帆船多少年了?”
杜为礼拖了把白色的塑料椅坐下,答道:“也没多少年,以前玩极限帆船,他们这种帆船我很少玩,但应该够教你载女人了。”
邓思承也在一边坐下,继续问道:“极限帆船是什么?我不太懂,讲讲吧。”
杜为礼苦笑:“讲什么?我说不定比你还不懂,我没好好学过帆船,理论上的东西完全不了解,我是朋友手把手教的,然后自己捣鼓。”
邓思承:“那为什么玩帆船?”
杜为礼含糊答道:“刺激呗。”
他抬头看到Brady向他们走来,连忙转移话题:“要不是Brady没空,你应该跟着他学更好,他玩帆船很专业,去年还参加过克利伯环球帆船赛,应该是身经百战了,不然也不会回国做教练。”
邓思承接口应道:“他确实很优秀。”
说话间Brady已经走到两人面前,和邓思承打个招呼,走到杜为礼身边揉揉他的头,在一边的包里掏出运动饮料,牛饮两口,叉开腿蹲在来。
杜为礼伸出脚在Brady下身戳两下,被Brady拽住脚踝直接从椅子上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滩上,Brady把他扯到自己面前,探头吻了一会,直到邓思承打趣道:“你们适可而止啊。”
Brady松开杜为礼,坐下来,喘了口气:“这几天总算还听话,但是进度还差很多,几个小子天天嚷着要放假什么的,烦。”
杜为礼笑道:“有信心赢青岛队么?”
Brady斜视他:“青岛的队伍水平几乎赶得上国际上的几只船队了,我也不是神仙吧,就这么一批残兵败将,能有名次不错了。”
杜为礼点点头,三人又随便聊了几句,Brady说起在澳洲的趣事倒也开心。
晚上杜为礼跟着Brady去了宾馆,做完一轮还没到零点,两人盖着一床被子聊天。
杜为礼爬起来,戳着Brady健硕的胸肌,问道:“那个邓思承,为什么要和女人结婚?”
Brady握住他的手:“我怎么知道,好像那女的很喜欢他吧,家里条件也不错,老丈人是他顶头上司,说白了就是那点事。”
杜为礼歪头想想,看邓思承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他会为了职位为了往上爬去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但转念一想,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也不会排斥吧。
“他也没个相好么?”
“他有个炮友,听说是圈里挺有名的,我刚回来也不太清楚,但是纯粹床上关系吧,没听说有深一层的关系,你回来这么久了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啊。”
杜为礼苦笑:“虽然同志一个圈,那也有等级区别啊,这里是中国不是澳洲哦。他们那是上层圈子,我这种货色的根本混不进去。”
Brady翻身看着他:“瞎说什么,找人打炮还有屁等级区别。”
杜为礼在他脸上不轻不重扇了一下,笑道:“你不懂,我这种就是鸭的级别。”
告别了Brady杜为礼一个人回了家,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租来的小套间,小客厅厕所和卧室,吃饭就架个电炉一个小锅自己烧,空间逼仄地连转个身都觉得很困难。杜为礼回了家,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玩具杂志,一头砸进卧室里。
和Brady做爱特别累,不光是因为尺寸的问题,而是和Brady在一起,玩乐都不能特别纯粹,带着回忆的撕扯,身心俱疲。
第二天杜为礼收到邓思承让人送来的一张卡,里头是学费的一部分。杜为礼拿了人家的钱,就思索着得做出些实际行动来,这几天天气还不好,具体的学习定在了下礼拜,他打电话问了问何奇关于教学的事,又和Brady请教了体能训练的事,涂涂画画好歹也弄出了一份比较像样的计划。
他拨通了邓思承的电话,那边一接,他就热情地打上了招呼。
“嗨,邓先生,我是杜为礼。”
那边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卡收到了吗?”
“收到了!”杜为礼眉开眼笑的样子十足市侩,“下礼拜三放晴我们开始下海练好吗?”
“可以的,你决定吧,婚礼在十一黄金周。”
“这样,因为你要带新娘上船,双人帆的话你一个人操控对臂力要求很高,我给你安排了体能训练的计划,你记一下吧。第一项是立姿提铃划船,练习的时候两脚自然站立,两手正握杠铃置于体前,但不得贴于身体上,两臂伸直于体前握杠铃……”
邓思承打断他:“等等,你还是发邮件给我吧,这我也记不住。”
杜为礼:“……我家里没有电脑……我晚上去网吧发吧。”
邓思承那头有点不好意思:“……那别麻烦了,你说吧,我拿笔记一下。”
杜为礼也谦虚:“不麻烦的,我家楼下就有网吧……恩,我晚上就发,你把邮箱短信发我吧。”
彼端沉默了一会,答了一个嗯,掐断了电话。
杜为礼看看手机,又看看自己脏乱的屋子,心里没由来地有点委屈。不过他也没多想,晚上去网吧发完邮件,干脆就在网吧玩到了半夜。
次日睡得天昏地暗,被疯狂的门铃叫醒。他睡眼朦胧地去开门,看见Brady捧着一个箱子在门口站着,他不悦地把Brady请进来,开口不善:“这么早干嘛?”
Brady把箱子放下,把身后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小哥叫进来,吹了声口哨:“怎么?昨晚哪里high去了?”
杜为礼不爽挠头:“放屁,昨天在网吧。”
Brady笑道:“哼,看来我是及时雨啊。”说着开始拆箱子。
杜为礼抬眼看了下进来的小哥,工作服上印着“中国电信”的字样,他有点猜测到,回头看到Brady从箱子里捧出一个电脑主机。
“邓思承给我打电脑说你缺电脑,我就给你弄了台,别和我客气了,算是我回国送你的礼物吧。”
杜为礼上前帮忙一起扒掉泡沫箱,说道:“广场那的苏宁买的吧,有本事你给我弄台纯进口的啊。”
Brady一边拿出显示器:“你少蹬鼻子上脸啊……来……帮我扯了这个塑料套……唉好嘞,我给你搬进去……唉,那是我从电信给你找来的工作人员,看看你这屋里能不能扯网线,半个宽带吧。”
电信小哥一听到自己有事可做,立刻走上前翻着手里的单子对杜为礼说:“先生您好,请问您有天翼的手机卡吗?没有也没关系,您现办一张,一次性冲进300元话费,我们将赠送您一年的电信宽带业务,300元话费将分10个月返还……”
杜为礼打断小哥,上前接过Brady手里的电脑,说道:“你帮我弄吧,电脑我自己装,听这个我头疼……”
Brady一头雾水地面对电信小哥,杜为礼搬了电脑就直接进了卧室。
等杜为礼装好电脑出来,Brady已经被小哥洗脑完毕,宽带办了,小哥还自销网线,Brady甚至还给自己办了一张电信卡。杜为礼上前看看那张电话卡,嘲笑道:“傻逼你还要去买一个电信的手机。”
Brady笑得傻兮兮:“话费很便宜啊。”
去了国外那么多年,贪小便宜习惯竟然也没改过来。杜为礼嘴角浮上一个若有若无的笑,他拍拍Brady的肩,认真说道:“虽然你有时候真的很啰嗦,但还是谢谢你哥们。还有,帮我也谢谢邓先生吧。”
电脑对于杜为礼来说确实是非常需要的,虽然拿了邓思承一笔钱,他也还没意识过来要给自己买一台电脑。在澳洲的时候杜为礼就很喜欢玩电脑,打起游戏来几天几夜通宵不睡觉,那个时候阿深宠他,他不缺钱,游戏可以疯狂地玩。回国以后天翻地覆,没钱买电脑,有网吧也没钱烧游戏,于是渐渐淡了。
现在重新有了一台电脑,手里还有一笔钱,杜为礼又重新开始下载游戏。玩了几轮,觉得没有了年少的时候那种痴迷的感觉,于是也暗自告诫自己,游戏不可沉溺。
于是无所事事的杜为礼终于又有事干了,每天起床整理下屋子,摆出一个干净的地方就可以开始玩游戏了,玩一会休息会,下点片子,晚上睡觉之前看几部,自给自足撸撸管,不用老是泡夜店找人打炮,生活有点了充实的摸样。
有钱真他妈爽。
但是这么规律了几天又开始空虚,杜为礼翻翻日历,明天下午就是和邓思承约好下海的时间了,于是决定今天晚上出去爽一下。
他去了离家不远的一个负一层同好酒吧,以前他很少来这,第一因为消费太大,第二因为这里的人都不太好勾搭。
杜为礼其实是个脑回路特别简单的人,现在身上有了点钱,他就渐渐觉着自己有点底气了,平时不敢闯的窑子也敢逛了。
酒吧都是一个样,喧闹的场所和躁动的人群,刺激的音乐一下一下律动着人们的心脏,浮动的灯光像是游走的烟雾从人们的脚底瞬间缠绕全身。杜为礼对这地方不熟,一开始很谨慎,但他渐渐发现四周有很多人想他发射出了带着颜色的欲望。在澳洲他还什么都有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外貌是利器,回国以后太过潦倒下意识掩盖了自己的光芒,如今,他在舞池边缘,却吸引了本是粘滞在舞者身上的全部光芒。
情绪一上来他控制不住,一下子喝得有点高,他能感觉有很多双手在他腰间和臀部触碰,他随手勾住一个,含着一口酒吻上去。
至于那是谁,不重要,他只要能抚摸到他壮实的手臂上腾起的青筋,就足够了。
5.白天不懂夜的美
干完一炮杜为礼从里间里踉踉跄跄走出来,裤子没扣上,他就用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堵着嘴,防止控制不住吐在走廊上。
冲到厕所,他用尽力气推开厕所门,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不知是谁伸手扶住了他,他摆手让他走开,大步冲到水槽弯腰狂吐。
吐干净用水冲了一下脸,意识有点回拉,他靠着水槽边缘蹲下来,大口大口喘息平静,松开的裤子忘记拉着,褪到大腿处,露出半扣在臀部的濡湿内裤,和被液体沾湿的精亮的股缝。
他抬起头,想和刚才扶他的人道一声谢,结果看到一张眼熟的面孔,他聚神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邓……邓先生,呃……晚上好……”
邓思承端着一个酒杯在一边站着,看着他说:“需要帮忙么?”
杜为礼站起来,提了提裤子,感觉到后面有液体淌出来,难受得整个人都僵硬了,他定睛看了邓思承一会,才说:“邓先生的酒杯能借我下么?”
邓思承意外地看了看手里的被子,晃了晃说:“只是纯净水。”
“没事,只要杯子。”
邓思承不明白他的意思,把酒杯递给他,杜为礼道谢接过,在龙头下接了一杯水,转身像隔间走去。
看着他步履不稳的样子,邓思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上前一把扼住杜为礼的手腕,动作温柔却强势地将他拖进隔间,关门落锁。
杜为礼的思维慢了一拍,水洒了一半。他看着邓思承的动作,木讷地抬眼,见邓思承抢过他水杯,猛地把他翻了个身,他的脑门磕在木板上,嘭的一声。
他软软地挣扎起来,后面的人一手撑在他的腰上,动作敏捷地扯掉了他的裤子,他被吓了一跳,伸手护住内裤,后面的人突然没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