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懒懒的靠在董舒身上合着手念叨:「希望我可以早一点吃蛋糕,没了。」
董舒对于这只贪吃的呆呆兽一点办法没有,切了一大块放在简单早就捧在手里的盘子里,简小呆心心念念要吃那只小熊还不许弄坏另外一只,害的董舒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小熊分开。
吃完蛋糕简单开了白酒和董舒一起喝,简单拍着胸脯说自己很能喝一定能喝倒董舒,但是简小朋友忘了自己只喝过啤酒,而且董舒工作了好几年少不了喝酒应酬。
结果就是简单只喝了一杯就醉了,拿着杯子追着董舒再要一杯,董舒把白酒瓶藏在身后不给撒酒疯的简小呆。
「给我给我,再喝一杯!」
「你有点醉了,喝可乐好不好,给你加点冰块。」
简单根本不听董舒说什么,扑到董舒怀里去够那瓶白酒,董舒被小呆无尾熊弄的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才扒掉简单把白酒藏起来。
「你和那个王八蛋白阮一个德行,都欺负我!」和白阮吵了一架现在董舒又不顺他的意,简单的心情差的要命。
董舒端了凉白开哄简单喝,闹脾气的呆呆兽嘟着嘴碎碎念:「小白是王八蛋,都说好来了也不来,你也是王八蛋……」
「喝酒不好,喝点水好不好?」
「谁说喝酒了?我说的是你!」
「那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我改好不好,来,喝一口。」
简单捏着董舒的脸扯来扯去:「改个屁!你脑子都不清楚的~」
董舒给简单拽的都口齿不清了,小心的拽掉把自己脸当面团揉的手,对简单这句话不做评价,现在这个情况谁脑子不清楚一看就知道了。
「你不要、不要无视我!对我好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还对我好,你是故意的你绝对、嗝、绝对是故意的!你喜欢谁就去对她好!」
董舒无缘无故被冤枉「出轨」很无辜,立刻拿出给简单买的生日礼物表忠心,礼物打开居然是一对白金戒指。
「因为李先生帮忙省了一点车钱,就定了这个,你先戴着。下个月如果转正我年终就有奖金了,到时候再买你喜欢的那款带碎钻的给你好不好?」
简单歪歪头,把戒指举起来晃了晃:「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什么戒指了,咦?有刻字耶。」
董舒挑了其中一个套在简单的无名指上,摸摸他的毛:「上次看杂志不是喜欢那一个镶碎钻的男戒吗?」
「随便说一下,这个这么碍事,我才不要呢。」嘴上说不要,简单倒也没有真的把戒指摘下来扔掉。
「我真的喜欢你,简单。」
简小呆盯着戒指看了三秒钟,就在董舒以为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简小呆很淡定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董舒深情表白了半天表白对象睡着了,抓着简单的手哭笑不得啊哭笑不得。
把简小呆扔到浴室涮了一下裹好刚放到床上,还没换衣服就接到白阮的电话,电话是从医院打过来的,白阮出车祸了。
简单睡的像只笨仓鼠,怎么摇怎么喊都不醒,董舒看时间来不及了写了纸条,带着钱包和卡就出门了。
白阮是和李兼贤回来的时候出的车祸,对面有车在高速公路口强行冲关撞到了他们的车,白阮和李兼贤被卡在车里好几个小时才刚刚弄出来。
比较幸运白阮只是轻微脑震荡和轻伤,真正受伤重的却是李兼贤,抢救完处于深度昏迷直接进了ICU重症监护室。
董舒帮白阮和李兼贤办好手续付好钱,又陪白阮和警察录好口供,白阮不愿意在病房休息一定要到ICU门口看看李兼贤,护士让董舒看着白阮,如果有异常就立刻通知他们。
「还麻烦你来一趟,我们的包都落在车里取不出来,我也没钱付医药费。」
「不麻烦,你别这么担心,我给你买杯东西喝,你应该也饿了。」
白阮捧着董舒买的热奶茶坐在ICU门口还没回神,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回来给简单过生日,谁知道有人冲卡撞在他们车上,李兼贤当时就没有动静了,好不容易弄出来送到医院,医院却是没有钱就不给治。
他朋友确实很多,但是没有了手机就只能记住简单的电话,今天是简单生日还要用这么触霉头的事情麻烦他,有人帮忙总算不用太担心。
董舒从护士那里拿了体温计给白阮,让他量一下体温:「你别这么担心,医生说再看看如果过了危险期就可以转普通了,应该没有后遗症。」
白阮勉强笑了一下:「他这么贱,也没那么容易就死了,对了,我没去简单是不是很生气。」
「你也知道他,还说以后都不理你了呢,不过他最后还是留了一块蛋糕给你。」
「我也给他买了蛋糕,不过可惜现在都成泥了。」白阮声音很沙哑,他在车里喊了李兼贤几个小时,现在如果李兼贤死了他这几个小时都白赔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帮忙,只能祈祷那个混蛋千万别死千万别死千万别死。
董舒拿了手机递给白阮叫他联系一下李兼贤的家人,白阮摇摇头拒绝了,他根本不知道李兼贤的家人电话,现在只能等警察通知家属。
「简单呢?」白阮定了定心神才想起问问简单怎么没有出来。
「额,他看你没有来喝了点酒,喝醉了就睡着了,那我就……没叫起来。」
白阮可以想象简单肯定是睡的跟死猪一样,不过也幸亏那个呆呆兽没有出来,不然还得照顾那个笨蛋一定更加手忙脚乱。
董舒陪着白阮坐在椅子上等李兼贤醒,医生出出进进几次白阮心里就揪了几次,董舒看白阮等的无聊就和他聊聊天。
「本来该躺着里面的是我,那个车是朝我这边撞的,我都搞不懂他干嘛突然把车子发动了,如果不躲他不会被撞个正着的。」
「他现在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安心。我在车里叫他叫了几个小时,骂他都不回嘴,我宁愿这个贱人继续和我吵。」
「你说他会不会死掉?他要是死了就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要他带我去模型店,就不会耽误时间这么巧遇到人冲卡就不会出车祸。」
董舒看白阮越想越偏连精神状态也有点不对劲,连忙安慰他:「没事,医生也说过了二十四小时醒过来就没有事情了。」
「那要是醒不过来呢?」
董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阮,他不能保证李兼贤就能从重症监护室完整无缺的出来,刚才医生偷偷告诉他情况很糟叫他让家属做好心里准备,但是这个情况他不知道怎么和白阮开口。
坐到凌晨没等到李兼贤醒,倒是等来了一只慌里慌张的简小呆。
简单这么早醒的原因是在家睡觉半夜掉到地上,到了凌晨终于被冻醒,看了董舒留的字条急急忙忙的换衣服赶到医院,围巾帽子都没戴冻得脸红红的。
「小白你没事吧?你撞哪儿了?」简单紧张兮兮的抓着白阮的肩膀左看右看,差点把白阮刚刚包扎好的胳膊又弄伤一次。
董舒把白阮从简小呆的魔爪里掏出来,揉揉简单的乱毛安慰他:「没事没事,白阮只是轻伤而已,他没事的。」
「没事就好,我草,你个王八蛋,没事干嘛不回我电话啊?知不知道我担心啊?」
「简单。」董舒把简单拽到一边小声的给他解释:「白阮和李兼贤回来的时候被冲卡的车撞到了,困在车里好几个小时,李兼贤现在在ICU没出来呢。」
简单被吓了一跳:「你说白阮给关在车里几个小时?!」
董舒虚捂了一下简单的嘴,回头看了一下白阮,还好ICU刚巧有医生进去了,白阮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你不知道,小白有幽闭恐惧症,他最怕小地方,为了开车他都锻炼了好几年呢。」简单踮着脚凑近董舒的耳朵小小声的说。
「为什么?」
「那个笨蛋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关到柜子里了,结果关了两天多才被我妈发现。」
董舒和简单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全是废话,最后也没讨论个什么结果出来,三个人等到上午九点多李兼贤还是没有醒过来。
白阮让董舒先带简单回去,帮他请假再到他家拿一点换洗的衣服和银行卡,现在李兼贤没有联系到家属没人照顾,他得留着这里照顾一下。
好几天都忙的鸡飞狗跳,董舒的表白被简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等白阮都弄好了简单才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
他被表白了,而是被董舒表白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被男人表白过啊!说起来女孩子倒是有几个,但是也没有哪个女孩子拿着戒指对他说过我喜欢你啊!
简单趴在沙发上举着手看了半天那枚白金戒指,戒指款式大大方方简简单单,尺寸也刚好合适,董舒还在戒指里刻了简单名字的缩写。
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手指头有哪一天可以套上这么高级的玩意,他一直觉得自己最有可能就是这辈子都没人给套个戒指,然后跟着白阮混一辈子的饭吃。
简单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又套上去,套上去又摘下来折腾的手指头都红了半截,这个戒指是不是真心给他的,恐怕连董舒自己都不知道。
王势说妄想症是把自己的真实经历和幻想的经历混在了一起,他的存在是真的,董舒对他的感情是捏造的,或者董舒把对苏小小的感情和他的存在捏造在了一起?戒指里面刻的名字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只是一个代号?
没有人不想要一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因为觉得自己不可能得到所以觉得更神圣。在简单眼里地摊上五块钱俩的戒指和白金戒指没什么区别,重要的是戒指代表的心意。
这个戒指,他不想要。
董舒公司最近单子很多不停的加班,白阮那边有时候还要找董舒帮个忙,董舒一个人忙的是团团转都没时间给简单做饭,简单有心找董舒谈话都找不到他有空闲。
忙来忙去到了礼拜天,白阮那边好坏不论总算是稳定下来了,董舒空闲了想起最近冷落了家里的呆呆兽,特别买了很多菜打算回家给简小呆做好吃的。
「简单?现在都中午了,起床吧?」
「我不想起……让我再睡一会儿……」
简单甩甩手不想理吵他睡觉的混蛋,被董舒眼尖的看到他的左手上没有戴戒指,董舒抓着他的手轻轻的问。
「简单,我给你的戒指呢?为什么不戴?」
简单被问到纠结了好几天的问题立刻清醒不少,把手从董舒那里抽回来,下意识的握住无名指的位置。
「呃,那个,我先刷牙洗脸,一会跟你说。」
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才可以好好的把话说开!没错就是这样!
「我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说!」
要好好的谈判必须要吃饱肚子!没错就是这样!
「下午我要去医院看看李先生,你知道白阮最近比较忙嘛。」
好兄弟有难要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放在后面有什么关系?
躲到晚上简单吃完三碗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也躲不下去了,把董舒揪在沙发上认真的准备说一下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情况。
简单把那枚戒指递给董舒,董舒不太明白:「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戒指款式?」
「不是,其实戒指的款式没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
「……」
董舒想不通简单为什么不愿意要他的戒指,自觉的过滤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言行举止,董舒自认应该没有做过什么会让简单生气。
简单不想和董舒解释太多,反正解释了也没用,如果现在告诉他他这几年的记忆都是假的他也不信,但是他也不想为了帮董舒治病就糊里糊涂的认了这个栽。
简单拿着戒指塞到董舒的手里,看着董舒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不要这个戒指。」
医院里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墙壁和装修都差不多,简单拎着一大堆东西找了半天才找到李兼贤新搬的单人病房。
进去的时候刚好碰到白阮在喂李兼贤吃午饭,简单把东西分分类随便放下和白阮打招呼。
「我拿了点鸡汤来,你自己先喝一碗再喂他,今天怎么样?」
「还那样,你跟他说话最快也要五六分钟才回答你,还不知道是回答的那一句。」
李兼贤在昏迷半个月以后终于醒了,但是因为脑损失导致行动思维缓慢,具体的简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脑子不清楚之类的吧。
警察很快就联系到李兼贤在国外的父母,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很关心李兼贤,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一次。他们只是给白阮打了几个电话,给李兼贤的卡上打了很多钱请白阮找个护工照顾一下,还给了他几个号码说是比较有名的医生就没有再问过。
白阮气的要死打电话过去骂了一顿就再没有找过他们,李兼贤其他的朋友白阮都不认识,问李兼贤也完全得不到能听懂的回答,干脆请了长假自己来照顾。
白阮喝了一口鸡汤咂咂嘴:「哇,这么难喝?」
「有的喝已经很不错了你挑个屁,喏,你的衣服洗好了。」简单把乱七八糟的包裹放在陪睡床上,然后掏了一包烟扔给白阮:「我昨天去吃喜酒,顺手摸回来的。」
白阮把鸡汤一口气喝了,揉揉简单的脑袋把碗塞在他手里:「嗯,谢啦,真是没有尼古丁撑着我早都垮了,你帮我看一下,我出去抽一根。」
「喂!我不会喂他吃饭啊,我上次喂差点把他呛死你忘了?」
白阮摆摆手没理简单,简单看看还是没什么反应的李兼贤不知道怎么办,嗯,为了避免李兼贤没被撞死被呛死还是不要喂他了,最好等白阮回来再给他吃饭。
实在太无聊了简单自己也盛了一碗汤来喝,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草,果然好难喝,整个汤腥味这么重难为白阮喝的下去。
「哇,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你不来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歇歇。」白阮终于把一身烟味散完了才回病房,刚巧简单正在偷吃李兼贤的苹果,被白阮一出声差点卡住。
白阮敲敲贪吃鬼的脑袋:「你来都不知道是不是给我添乱的,这衣服你不会是拿去干洗店洗的吧?」
「怎么会呢,是、是董舒洗的。」
「董舒开了干洗店吗?XX干洗的单子还在袋子里啊?」白阮拿起刚才放下的饭继续喂李兼贤,才不管简单慌慌张的去毁灭证据。
「说明白啊,你是不是和董舒吵架?」
「我和他吵个屁,脑子都不清楚。」
白阮撇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简单啃了一会苹果还是没忍住:「好啦,我没和他吵架,不过大家非情非故,最多算合租的室友,我没必要让人家帮我这么多。」
「你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你个头,我喜欢你都不喜欢他。」
「喂!干嘛那我和他比?我很差吗?不过这样也好,他人是不错但是老是弄不清楚状况,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纠结至死。」
简单踹了白阮一脚,白阮差点把饭盖到李兼贤脸上,白阮怒了「你干嘛?」
简单看天:「我干嘛了?」
白阮没时间理他,拿了毛巾把蹭到李兼贤衣服上的菜汁擦掉,简单盛了汤给白阮:「给他喝碗呗。」
「这个这么油腻给他喝,你想他心肌梗塞?」白阮嫌弃的把碗推远:「这个汤你打哪儿买的?上面一堆油。」
简单看着油腻腻的汤确实没胃口,不过不想自己买的被吐槽,干脆蛮不讲理:「不喝就算,我走了,你不上班我还要上,公交车挤死人啊!」
「叫董舒接你咯,不做情人可以做朋友,你闹个屁,有便宜占就占。」
「占你妹妹!我宁愿去挤公交车,不和你说了,快去当你的小保姆去。」
「简单你要死了!等下!今天礼拜六你上哪门子班?」
「我加班不行啊!」
简单当然不可能加班这么勤快,没有白阮陪他玩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逛逛,最后花九块钱在肯德基喝了个下午茶。
自从上次和董舒说清楚以后,简单就再也没有让董舒接过自己。每天早上六点多自己爬起来坐地铁然后在公司吃早饭,中午和晚上的饭就全部拿外卖,医院那边简单也完全拒绝董舒帮忙。
简单以前也是自己照顾自己,只不过到自己过日子生活质量严重下降,如果一直吃一毛钱一颗的糖豆当然不觉得难吃,但是如果吃过一段时间的巧克力,那一毛钱一颗的糖豆子哄小孩都觉得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