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和付子阳终于领悟了付敬德的意思,这个案件也许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充满着毁灭的开始,这里所牵扯到的人和关系,都不是他们所能掌控的,更不是他们所应该涉猎的,但是……那些无辜的生命就理应为某个或某些人的私心而牺牲吗?那些惶惶不安的人们就必须成为政治大清洗的牺牲者吗?
安然和付子阳都沉默了,他们默默的看了对方一眼,无奈的感触表露无疑,他们并非圣人,也不是英雄,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退让,避开敏感的问题,像付敬德所说的那样,结案!
付子阳对马思科道:“你最近不要外出,待在这里,这个案子对外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和安然会以王含的死来结案,你一定要小心,就算为了小洛,也不能轻易丢了性命!”
马思科感激的点点头,自从来到这里,他总能感到许多真心,这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也是那么的珍贵。
洛伊德笑道:“没关系的,我会给哥哥打电话,他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付子阳一愣,挑眉道:“话说回来,小洛啊,你难道是传说中的王子殿下?”
“噗——”洛伊德和马思科都笑了,这个问题好耳熟。
安然也感到好奇,“小洛,你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洛伊德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不知道……”
其他三人表示很惊诧,肿么可能??
洛伊德揪着小脸道:“真的不知道……哥哥从来不告诉我……爸爸妈妈也不说……”
“呃……”众人望天,果然是个小王子……
安然道:“算了,我们先走了。你们多加小心,我们电话联系。”
洛伊德和马思科点点头,“好。”
“对了!”马思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叫住安然和付子阳。
“怎么了?”安然转身。
马思科咬咬嘴道:“我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但还是说出来比较好,王含的行为的确是他自己的想法,但场地和外部的环境确实国王无条件提供的,国王还曾经说过一句话:强者必须统治弱者,只有天生的弱者才会认为这是残酷的。”
付子阳皱眉,“这不是希特勒的话吗?”
马思科点头,“没错。”
安然泠然,转身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个的确很重要。”
从洛伊德家出来,付子阳问安然:“刚刚那话说明什么?”
安然道:“他叫自己是国王,那必然强者就是他自己,而弱者,就是王含这样的棋子。就像当年的希特勒,把人的性命看成杂草,随意的践踏和毁灭,也许,这个国王本身,就是个疯子。”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安然沉声道:“是个像我们一样的研究所吧。”
“哈?”付子阳一惊,“什么意思?”
安然道:“不觉得这像是一场实验吗?他先诱导王含的犯罪,并将所有的阻拦都去除,于是,王含彻底的疯狂了,这正是国王想要的结果,王含是他手中操控的木偶,他津津乐道的看着这场表演,特别是,所有人的反应!他会得到他想得到的货物,然后,继续他实验,或者说,继续他的表演……”
付子阳道:“你是说,还会有下一个王含?”
安然冷笑道:“必然会有下一个!王含只是个试验品,甚至可以说是鱼饵,国王想看到的、想得到的,绝非这么简单,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有更大的野心。”
付子阳一把揽住安然的要,紧贴到自己上,嬉笑道:“好啦好啦,他来一个咱们灭一个,有老公在!然然不怕哦~~”
安然仰头,冲着他灿烂的一笑,“对啊!有你在……”
付子阳一愣,本以为安然会同平时一样踹自己一脚,结果却是那么温柔,他受不了了啦~~老婆太可爱了!!亲一下!
“喂!你干嘛??”安然大叫。
“然然,我最爱你了!!”
“放开!”
“不要——”
马思科躺在洛伊德的腿上,将脸埋进他的腹部,悄然道:“愿意听我说吗……”
洛伊德轻柔的捋顺他的头发,道:“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马思科低声道:“我加入黑鹰是有原因的,黑鹰的总队长是我的养父。”
“你是养子?”
“嗯……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逝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后来,我就一直生活在养父家里,养父对我很好,他给我请了最好的老师,让我上最好的学校,我也很努力,从来都要做到最好的,大学毕业之后,我便进入黑鹰,没到两年就凭自己的实力当上了黑鹰中最厉害的队伍,七队的队长。”
洛伊德笑道:“你果然超强的。”
“可是……”
洛伊德又道:“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就算感激他的养育,也不能搭上自己全部的人生,你不仅仅是属于你自己的,记住,我也有股份。”
马思科笑出声来,道:“小洛,你总是让我吃惊,总会在某些时候,突然变得很执着很强势,简直——太可爱了。”
洛伊德嘟起小嘴,“哪有!”
马思科从最下面的扣子开始,慢慢解开洛伊德的衬衫,柔软的吻从腹部蔓延开来,洛伊德微微颤抖,但却没有抵抗。
马思科低声问道:“可以继续吗?”
洛伊德点点头,双手捂住对方的脸颊,慢慢将唇凑了上去——
马思科说的没错,他有着他的执着,他从来都坚持着这份执着,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喜欢马思科,就是喜欢,不会改变,不会放弃,更不需要知道什么爱情的真谛,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爱情,最后的爱情,在这个时刻,他孤注一掷的全部给了马思科,因为他相信并且确定,这个男人同他一样,将全部的人生孤注一掷的放到自己的身上,他们注定是要走到一起的,因为他们彼此无畏的执着和坚持……
王含死了,带着所有的谜团,带着无法数清的亡灵,即使到最后,也没人能确切的说出王含的一生究竟杀害了多少人,警察在他家的门前的树下,挖出了许多不同的头发,掺杂着头皮和鲜血的头发混乱的纠缠着,不同的长短,不同的色泽,一大团又一大团,成为了唯一的证据,也是这个变态杀人狂对世界的最后宣讲。
“头发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象征性,他杀了人,却又虔诚的将头发埋住,他明明把人当成货品一样处理,却唯独将头发看成了生命的载体,这真是微妙的矛盾。”安然道。
裘乐补充道:“也许是他曾经受过什么刺激,导致他对头发非常执着。”
付子阳感叹,“我们查过他的家乡,那里的人对他们家都闭口不提,一副怕鬼上身的样子。”
苗苗无奈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鬼神之说有上千年的历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根除的,况且是闭塞的乡村。”
安然道:“把王含的资料收集一下,入档,以便研究。”
苗苗道:“ok!”
安然转头看着付子阳,苦笑道:“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归档之后进行研究,永远都慢了半拍,等什么都结束了才言之凿凿,是不是,很没用?”
付子阳笑道:“干嘛干嘛!这么消沉!按你这么说,那警察岂不是最没用,只能等着别人犯罪后再去抓,却不能在犯罪前抓住犯人。”
安然挤出一丝笑容,道:“这又不怨你,怎么可能在犯罪前抓住?”
付子阳凑过去,亲亲安然的脸颊,笑眯眯的道:“这就对了!没人能阻止的事情,别跟自己过不去,好不好,然然乖喔~~”
“呃……”安然黑线。
付子阳趁机袭唇,在安然发威之前跑开,装模作样的道:“那个,我爸找我们——”
安然瞥了他一眼,道:“今晚,睡沙发!”
“啊??不要啊——然然——”
“这个案子结的很好!”付敬德赞扬道:“这个时候结案,不仅安定人心,更重要的是可以将事情的伤害降到最低。”
付子阳瘪嘴道:“这不是我们在控制,说白了,人家想让我们这个时候结案,就这个时候放出凶手。
付敬德脸色一变,“我知道你们委屈,但是,这个案子里面的玩绕实在太多,你们还是进而远之为好。”
安然悠然笑道:“我们知道的,所以,老老实实的结案了,这个案子或者以后的案子,我们都会本分的,不会惹事。”
付敬德脸色更僵硬了,“以后的案子?”
安然耸耸肩,“难道以后没有了?”
“呃——”付敬德抹了把汗,这两个小鬼,八成是什么都知道了,搞得他现在有些忐忑,怎么好像做坏事的是自己??
付敬德意识到这一点,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赶忙正色道:“总之,这次表现不错,给你们放个假,回家去吧!我还有事,对了,没事到家里坐坐,你妈想你们。”
安然和付子阳眼神交汇,点点头,走出去。
“哈哈,老爸脸色都变了,这里面事情不简单啊!”付子阳贼贼笑道。
安然道:“算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能静观其变了。”
付子阳点点头,笑道:“然然,既然结案了,老爸也说放假了,我们回家滚床单吧~~”
‘咣——’又是一脚,安然冷声道:“明天,也给我睡沙发!”
“然然——然然——”
于是,警局上下,再次看见了诡异的一幕,他们敬爱的付队长像忠犬一样跟在安老师的身后,不停的摇尾巴,安老师依然像女王一样对他完全无视——不过,这次警花们不再悲伤、不再难过,而是集体尖叫——
“哇~~忠犬攻耶!!”
“对啊对啊,好有爱啊!!”
“我支持安老师!太可爱了!!”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