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闭嘴……下次换老子干……你……啊!」那该死的变态,将玩意儿退出去后又重重顶上来,甚至抓住他复原的左脚抬到自己的肩上,让东西更加深入。还趁机换成了侧躺的姿势。
「嗯?小猫咪……你想上我也不是不可以。」Vincenzo整个身体压了上来,吻了吻他的唇,湛蓝色的眼眸深情的几乎是想将他淹没。
殷红闭上眼,拒绝那男人的柔情。
「如果等会你还有力气的话。」
言下之意就是别想!他妈的天知道这男人体力有多好,去他妈的还有力气!
「哼……呜……」他冷哼一声,但成效不大好,Vincenzo立即堵了他的嘴,加快撞击的速度逼得他只能发出猫一般的呻吟,最后忍不住尖叫在男人手中高潮,失神地在床上喘息。
Vincenzo在他体内越发快速地撞击,在他体内停留了几秒后、抽出,将湿滑的保险套拆下、扔进垃圾筒。
「你要上我吗?殷红?」
看那男人迎刃有馀的模样,他哼了声:「老子没兴趣干男人的屁眼。」
那男人亲腻地吻了他的唇,将他抱进浴室清洗,如往常般替他擦发、更衣,甚至递给他温水润喉。
如果没那该死的变态个性,他相信这男人绝对会受欢迎。
……不,就算是这样的变态也是受欢迎的,他几乎拥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只是那男人并不想要。
「睡吧。殷红。」Vincenzo接过他手中的杯子,让他躺在床上。他撑着眼,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是想睡,但还没到意识模糊不清的地步。
「你……」
「睡吧,小猫咪。」眼皮沉重得几乎张不开,被那男人温柔地亲吻眼皮,他最后的意识彷佛被Vincenzo的唇给吸去了,眼前一片黑暗,意识也就这样跟着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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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中上)
好不容易殷红肯接近他。
为何他又会想这样做呢?
Vincenzo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抚摸着殷红光滑的肩头,在上头不带痕迹地亲吻了几下。
从伤好到现在似友非友、没有恋爱只有肉体的关系,已经快四个月了。他能感觉出殷红急往美国的焦躁,几次的暗示却都被他不着痕迹地敷衍过去。他没从那只猫口中得出原因,反到将自己给说了出去,失策。
殷红不常跑来他家,好似外头真有住处……也是,毕竟从台湾偷渡到义大利也已经是第十二个年头了,能存活至今,有个住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殷红愿意继续与他发生关系,才是让他真正无法理解的。从被侵犯到主动,明明是讨厌的,现在为何愿意了?
而他不懂的,还有自己现在的这种行径。
「Malcolm,等会你和刺青师一起上来吧……没关系,殷红暂时不会醒的。我和蓝泽有约,先走了……不,我自己去,你负责看好那位刺青师,我会自己回来的。」电话一切断,他在床上沉思了会才起身换上外出装,拨了拨微卷的发,他突然失笑。
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刺青,不用想也知道会被讨厌,为什么他又要这样做呢?
即使是最亲密的恋人都会生气的事情,他却用在殷红身上……好不容易改善的关系一定会毁于一旦。
那他这样做的意义又在哪?
呵,或许他只是想在那只猫身上留下消不掉的印记吧。
已经很久没开车了,最近一次少说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坐在驾驶座、手握方向盘感觉仿佛第一次开车,虽然那只不过是未熟悉的错觉。
开不过十来分钟,他油门越踩越下去,在深夜的空旷车道上奔驰,从后照镜能看见几辆尾随他的黑宾士,他熟练地转动方向盘,驾轻就熟地在那不勒斯的街道上奔驰,趁着跟踪他的宾士未追上他前又绕到了单行道上,拐了几个弯开往与蓝泽会面的旅馆。
高档的五星级旅馆,要是没正式的装扮可是进不去的。
蓝泽也是注重型式与享受的男人。
他拨了拨头发,调正有些歪掉的领带,进了屋内。
深夜十一点,真是黑手党活动的好时机不是?
他和柜台的小姐打了声招呼,等待人员与蓝泽连络、让旅馆人员带领他上到蓝泽的房间。
「grazie。(谢谢)」他进房前塞了几张小钞给服务员,带上门后,转身便见坐在沙发边啜红酒边赏夜景的男人。
「molto tempo non ci vediamo(好久不见)Ives。」他上前替男人见底的酒杯倒上半杯红酒,顺手也替自己倒了一杯后,自动自发地坐在蓝泽的对面。
他与蓝泽相差八岁,虽不到青梅竹马的地步,但交情也算深。至少在他还是只会听从父亲命令的小学生时期,他就与蓝泽认识了。
蓝泽是英国的伯爵,本名在他学会中文、习惯叫他蓝泽之后就已经鲜少在叫了。Ives·Harris,继承伯爵的家族产上,黑白通吃、交际手腕甚高的男人。
他庆幸他与蓝泽认识的早,在还是孩童时代就已经是不错的朋友,更庆幸这男人早已继承家业,选择权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他要推翻自己的父亲恐怕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终于改掉只称呼我中文名的坏习惯了?」那男人优闲地啜着红酒,好似并不急着进入话题。
「不。我还是习惯叫你蓝泽。」他意思意思地啜了点酒。「要知道,习惯是很难改的。」
「呵。和那老头的事情终于开始行动了?」
「再等等吧。」他将视线移向窗外。「那老头最近才开始下放权力……不过我想,不会太久,已经能发现内部几个浮躁分子了,对外的家族也已经开始想将脑筋动到我头上,那老头的时代终 将结束。」
那男人直盯着他沉默不语,直到他身感奇怪时才悠悠地吐出:「这时候才更要沉住气,别被和平的假像蒙住眼睛了,Vincenzo。」
「我知道……蓝泽。这时候更需要稳住。」他说着,难掩焦躁揉了揉发。「Lombardi自从和Bruno联姻后得了不少利,连本和Dicarlo颇有交情的Aldo下的几间公司也开始和他们合作,我能感觉的出来Aldo那两兄弟背后想拉拢那两家的企图。」
他自认为和Aldo家那两兄弟交情算挺好,虽然没有深交到如蓝泽那般,但也不至于会反咬Dicarlo,更何况他们俩的父亲交情颇好。
要知道Aldo家的兄弟各有才能,他要是能拿来利用,推翻他父亲就更有指望了,要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啧。
而更让他讶异的是,本该因继承人是谁而内斗的Aldo家竟然平和的度过了,决定由哥哥Pietro·Aldo继承,而身为弟弟的Salvatore·Aldo则在旁辅佐。
他太小看那两兄弟的感情了。
嘛,这样也不算坏……只要他能让那两兄弟向他靠笼。
至于Bruno和Lombardi的旗子他势必是不能用的。撇除Dicarlo与这两家关系本就不好,在他勾引Angela Lombardi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行不通了,要是他们壮大起来实在棘手。
「的确。Bruno和Lombard整合起来后比独立更具影响力……但它还是比不上Dicarlo,尤其在你暗杀Bruno前当家,让你家那老头鱼翁得利之后,差距又拉大了不是?」面对他难得露出的焦躁,蓝泽倒是显得心平气和,甚至将他算得上满的酒杯轻推,「喝。」
「我还要开车。」
「我让人送你回去。」那男人翘着腿,很有过来人架势地对他说:「你私下的产业进行的不错,我不认为这会造成太大的问题,依照现在的情况,就算他们真的壮大,你父亲也会先压制他们,你私下做的事情,有他们替你遮着,不会浮出水面。况且,你处理事情不都是让别人做?就算真的出事也担不到你身上,你的焦虑是多馀的。」
他直盯着喝空的酒被再次被蓝泽装八分满。
蓝泽于他就像哥哥那般,即使他们在社会上是利益关系,但在私下却仍是好友、兄弟,就连他在竞争的关系中出事,蓝泽也会在不伤大雅的情况下助他。记得,当他第一次有了推翻父亲的念头时,蓝泽是第一个挺他的,甚至在后来他私下弄了个身分创立公司,在一开始不熟悉的情况下弄得几乎要毁于一旦时,也是蓝泽替他出资、扶正,企业上的问题他还未掌握时,也是蓝泽让人助他的,甚至机会教育了他一番。
他大概知道蓝泽这次来义大利的目的了。
有一小部分是来找他的吧。毕竟义大利经济动乱的新闻也算沸沸扬扬了。他知道自己会受影响。
「谢了,蓝泽。」他喝了一大口红酒,感受口中的酒香。「对了……我听说,你养了只羊?」
正经事点到为止就好,毕竟他们在社会上仍是竞争关系,说多了,事后恐怕会不好办。
「去年的事。」一说起这事,蓝泽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Vincenzo注意到了,只是勾起了然的笑容。
「如何?」
「三天两头就想往外跑。没人捉他回来,怕是不会自己回家的。」
好像注意到他的微笑,那男人也对他勾了一笑:「我也听说,你在家养了猫?」
「野猫。」他啜酒。「想驯成家猫不容易,想让他住着,不成。几个礼拜才回来一次,没待个几天就又跑了出去,溜烟就不见踪影。」
他们相识一笑,彼此了然对方语带的意思。
「有机会再带给你认识。」他起身,喝了几杯酒又带着倦意,他承认自己有些醉了。「时候不早了,你明天不是还有事?先走了……蓝泽,谢了。」
「先待着吧,说好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蓝泽已经率先拨起电话、一手将他压回沙发上。
对于蓝泽的好意,Vincenzo也没拒绝,坦然地接受了。
上了车,他看了看表,半夜四点,回去那只猫恐怕还在睡,他估计殷红会到大约中午才醒……怕殷红会在刺青时清醒他安眠药下得挺重。暂时回去睡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除非他醉得睡过头了。
打定主意,他无声无息地回到卧室,靠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床上人的左肩头,果然绑上一层绷带。
脑海里已经浮出殷红看见后会露出的暴怒表情,啊啊,他一定是脑筋不正常了才会在他们好不容易踏出一步的时候,又做出这种会让关系破灭的行为。
但是,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还是会替殷红刺青的。
……反正他就是个变态,而他也乐意继续做这样子的变态。
只是,就怕他们的关系又因此而回到原点。不,说不定还往负数去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被最近的新闻压得焦躁了而神志不清了?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做都做了,反悔也来不及了。重点是,他并不后悔,即使能最坏的结果是殷红就此踏出他的生命,他还是会选择替他刺青。
真要解释这个行为的话,或许就是他对殷红爱的表现吧。
不同于一说即逝的口头表达,那是烙印在肉体上的,难以消去的印记。
Vincenzo扭曲的表达方式。
第十四章(下)
那该死的变态、下三滥、禽兽……竟然,竟然在他肩上刺青!
去他妈的死洋鬼子!
他就觉得怪,虽然身体疲惫,但还不至于到昏昏欲睡的程度,怎么一个眨眼就一觉不醒了,甚至在接近下午的时刻才醒来。
Vincenzo对他下了安眠药!
一醒更好,肩上熟悉到不行的痛处让他立刻联想到了刺青。将肩上的绷带拆掉,果不其然看见一个染上墨绿色的大字:豺!
好一个豺字!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不过常在那男人和他上床时骂,豺狼、胡狗、下三滥,他就真以为自己是豺狼啦?
干。要刺就刺在自己身上,何必在他身上动刀。
殷红气得极需发泄,却发现那男人不在屋内,气无处宣泄,他砸了几个碗杯,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地等着那家伙回来。
「你他妈的对老子做了什么——!」
一听见开门他吼了过去,只见那总是笑连迎人的笑眼狐狸难得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
接着那男人很快地回了他一句:中国人很含蓄嘛。入境随俗罗。
入境随俗!?
入境随俗——!
接着那前一秒还失魂落魄的走进来的男人,下一秒立即恢复原样,上前压住他的双肩,很满意地看着他身上的刺青。
「刺得真好。」
他怒得几乎要冒烟了,那男人竟然还直盯着那处赞叹。
哈!也对,这不正是拜这家伙所赐吗!
该死的变态,果然只会更变态不会回头变回正常人!
干!这男人刺都刺了,他还能如何?还能怎样?揍他一顿还不能解气,啊啊,他当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手无缚鸡之力,做小偷的腿练得好,跑得快,别被捉到就行了,哪还需要会打架?
问他最后?
自然只能气呼呼的踹那男人一脚,拎着外套走人了。
过没几天,殷红一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整个人后悔到了极点。
他妈的那是什么娘们的生气方式!?
他那时候还真该狠狠揍那男人一顿,就算没揍赢也真该试,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那时的行为感到他妈的丢脸!
但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殷红将拉至一半的拉练又往上拉至胸口,以长袖外套遮住肩上新烙印的刺青。
或许他该再多存一笔钱想办法雷射掉。
那男人真他妈的疯了。
殷红弯腰,将身体藏在围墙的阴影下,头仰视一栋米白色透天屋的窗户,看见里头灯光变暗、不久后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保持弯低的姿势慢慢绕到房子的后方,轻巧一跳,攀住围墙,嫁轻就熟地翻近围墙内。
这里他曾经偷过一次。
是一个女人的住屋,他曾在那里将封在抽屉的相片取出,将其撕成两半。
只因为他的一时兴起。
但他想,真正让他如此动手的原因,一定是看见相片背后的那句谎言般誓言。
他不相信爱情。
因为Russo正因爱而死。
被自己的情人杀死。
殷红亲眼看见那女人离开,躲在暗处、如幽雅的猫,他无声无息地绕到了正门,熟练地打开了换了新门锁的门,闯进了屋内。
与他之前看见的相差无几,他这次聪明地脱下了鞋、将门锁上,然后踏进屋内。
他在里头翻到了一串金项链,和一对翡翠玉耳环,看来这女人这次找到的对象挺有钱的?
由于对那女人找到的对象没兴趣,他将东西塞进外套里便闯进了浴室。不必像当初那样搜东搜西的。
他很少回Vincenzo的家,这是自然的,虽然那男人欢迎他过去,但他还是明白那男人居心不良。再说,他也没有很喜欢那里。
其实他是不该过去的,但能有个安全的避险之处,总比没有好。他和Russo的家已经消失了,取代的是一柱又一柱的铁架,用来盖新建筑用的。
他还把藏了钱及遗物的包藏在那男人家,至少得隔个几天就回去看一次。
这是他给自己回那处的两个理由。
殷红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汗臭味,头发也油得变得一条条的了。
嘛,毕竟他有三天没洗澡了。
正好是他从Vincenzo家离开后的第三天。到现在他气还是未消,一想起来除了丢脸自然就是怒意了,随便在别人身上刺青真是、真是……
Fuck!
一想就生气,他拍了拍脸颊,暂时将它抛出脑后。
他的时间不多。之前观察了几天,算出今晚她出门够他闯入浴室洗澡才进来的。
这回偷东西反而是其次了……虽然他先摸走了两样东西。
拉开拉练,他努力不去看左肩上的烙印,将衣服放到马桶盖上,他进入淋浴间,调至温水,拿了肥皂便开始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