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桐的脑子乱得可以,他栽倒在他的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做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小桐,本来等你回来,我准备送你份大礼的。但是你没有回来,我想,现在送也不晚,小桐,我把自己送给你,把我的一生送给你。”
严桐从被子里面跳出来,坐在床上,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显然是一副受了天大刺激的模样。
严梧转身从包中掏出两小包东西,扔到了严桐床上,严桐一看,惊得差点叫起来。
一带避孕套,一盒KY。
91.现实34
严桐拿起避孕套和KY,以前也不是没有用过,但是现在却不济到双手都在颤抖。
“哥,你不要……”
严梧没等严桐说完,就直接开口:“我没有开玩笑!”
“是,你没有开玩笑,但是你会……”
“我不会后悔!”严梧仍是打断了严桐的话。
他着急,他急着想要去表自己的决心。如此这般的急切,以至于连献身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严桐仍然是哭笑不得,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就算是表心意,你也不用下这么猛的药吧。”
严梧一听,知道严桐算是信了他了,至少是不怀疑的,心情转好,嘴角上扬,笑了起来,“不猛不猛,做了那事情,你就是我的了,或者说我是你的,反正无论谁是谁的,都是彼此的,无论是什么晓阳,都插不进来了。”
严桐看着严梧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红,粉嫩粉嫩的,耳朵,脖子也都红了。
明明是个含蓄的人,偏要学人家大胆。
严桐没有站起来,伸出手臂一捞,就把严梧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温热的,柔软的,真实的触感,让严桐的心底差点要化成一汪水。
他搂着严梧,然后试探性地去吻他的唇。
严梧先是呆愣了一下,一反应过来就急切地回应。
严桐和庄励做爱,但是从不接吻,演戏的时候大多都是做样子,所以说起来,这个也算是他的初吻。
严梧交过女朋友,接过吻,虽然年代有点久了,但是仍是有经验的,所以很快就抓到了主动权,一下子就把舌头伸到了严桐的嘴巴里,勾得严桐嘴角全是津液。
严桐失了面子,于是只能在其他方面驳回面子。
他撩开严梧的衣服,把手伸进严梧的衣服内,色情地游移抚摸。
严梧的皮肤实在是太细致嫩滑,像是剥了鸡蛋壳的熟鸡蛋。
他从背后下手,然后又摸到了前面,小腹,慢慢地向上,一直摸到了胸前的突起。
严梧很敏感,在喉咙里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整个身体都升温了。
又害羞了!
严桐坏心肠地轻轻地搔弄着严梧的那点突起,时而轻轻地捏,时而慢慢抚摸,时而重重地夹,弄得严梧直把脸埋在严桐的胸前低喘。
“你,你……别弄了,痒……啊……”严梧还没说完,严桐就狠狠地在他的胸前掐了一把,刺激地严梧惊叫起来。
严桐看他哥哥的已经瘫软,他不在执着于他的茱萸,伸手将他的衣服脱了,把他瘦削清白的上身暴露了出来。
空气有点冷,暴露在空气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严梧往严桐身上靠,然后感觉到下腹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给顶住了。
严梧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笑了,用手指去戳,“以前我也帮你解决过,你超级快的!”
没有哪个男人在被人质疑这个的时候还能淡然处之的,于是严桐愤怒了,决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他很快地把严梧剥干净了,不怎么温柔地把他甩到了床上。
严梧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兴奋多一点,还是激动多一点,大概还是尘埃落定之后的那种满足感多一点。
紧张但是开心,严梧轻轻地笑了。
严梧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含羞带怯,带着莫名的勾人。
严桐觉得自己的热血沸腾得快要把他的下身炸开来,他赶紧拿起丢在床上的避孕套,撕开一个然后套在自己的下身,然后把KY抹在手指上,往严梧的后穴探去。
严梧觉得害臊,闭上了眼睛。
严桐笑了,果然这鸵鸟情结是遗传的。
一根,两根,三根,严梧的表情还算可以,有点不适,但是没有流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严桐伸出手指,然后用下身缓慢地进入。
严梧有点紧张,严桐去亲他,然后哄着他,严梧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进去的还算顺利,严梧微微地皱了几下眉,严桐便不敢动了,严梧羞得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你……你快……快动啊!”
然后体温又升高了几度,身体红得都快熟透了。
严梧本来就憋得难受,现在得了许可,立马动了起来。
严梧刚开始不舒服,但是慢慢地就适应了,甚至隐隐还得了快感。
最后严桐在严梧体内射出来的时候,差点哭了出来。
水乳交融,融为一体,这样一辈子贴近彼此,那就圆满了。
再说说庄励和夏铭之这边。
夏铭之坐在庄励从小睡到大的房间的床上,问庄励,“不知道严桐他哥有没有追回严桐。”
庄励把手中的飞镖扔出去,正中红心,“你管他们干什么?”
夏铭之心底想的是严梧要是和严桐真成了,那么自己就真的高枕无忧了,但是嘴上说的却是这样,“这不是我们修成正果了,于是我觉得天下有情人,都该终成眷属。”
庄励耸耸肩,继续射飞镖,夏铭之眼睛盯着他,但是却有点走神。
大概三四个小时前,他跟着庄励走进了庄励的父母家。
夏铭之其实心里害怕得要死,但是强作镇定。
庄励安慰他说,“没关系,今天庄勉也带男朋友回来。”
夏铭之惊讶道:“庄勉有男朋友了?”
庄励点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于是夏铭之稍稍放下心来,特意穿得还算正式又不太正式的衣服,去见岳父岳母去了。
庄励的父亲庄杨从夏铭之进屋开始就没正眼瞧过夏铭之一眼,对庄勉的那位,郁承非倒是热情的很。
郁承非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是沉稳严谨,一身正气,长得就很像做刑警的。
庄勉和他站一块,反差很大,一黑一白,一结实一瘦弱,但是奇异地感觉特别搭。
吃饭的时候,夏铭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消化不良,当然,他还没有达到味同嚼蜡的地步,他还是能够分辨,庄励妈妈做的饭菜没有庄励做的好吃。
无论是庄励的父亲还是庄励的母亲,对着他,仿佛对的是空气,相反的,对待郁承非,热情地不得了,把人家的饭碗里夹得像座小山。
夏铭之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找了个人来做戏,来表现这落差。
夏铭之想了想,这辈子,他可能都没被人这么忽视过。
如果是以前,他估计就扔下筷子转身走人,但是现在,他得忍着。
毕竟他是罪魁祸首,说难听点,他勾搭了人家两个儿子。
人家没有拿着扫把把他赶出去,其实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为了他的幸福,他不得不全数忍下。
做作孽,不可活。
吃完晚饭,夏铭之脑子里想的是要不要和进厨房帮忙,他想想觉得做作,但是就这么干坐着也不太好看,于是他用眼神向庄励求助。
庄励鄙夷地看着他,“你去干嘛?去砸碗?”
于是夏铭之只能低头沉默。不就是洗完多摔了几个碗吗?小气吧啦的。
不过夏铭之也没坐多久,庄杨就把夏铭之叫到了书房里去。
庄励朝着夏铭之笑了笑,夏铭之从这笑中看出了幸灾乐祸。
于是郁闷地跟着庄励爸爸进了屋。
庄杨让夏铭之坐,夏铭之就坐了,然后就是两厢静默。
庄杨静默是在观察夏铭之,也算是个挺沉稳的人,给了这么多脸色,现在还能坐得如此淡然,也算是不错。
想想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打算太为难他,但是该问的还得问。
“夏铭之,你爱我们家庄励吗?”
“爱!”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是中气十足,
“既然爱了,就好好在一起。要是你敢再伤害庄励,我这条老命就跟你拼了!”
庄杨恶狠狠地告诫,夏铭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就完了?没有严刑酷法?
“叔叔,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阿励了。我们都准备忘掉过去,迎接美好的未来。或许那些伤害太重,一时难消,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更加好地对待他,用甜蜜和幸福去覆盖那些伤疤,让那些伤疤永远不再出现在他的心里。”
庄杨没说什么,书房门上贴着的庄励和庄勉却开始小声嘀咕。
“哥,瞧瞧,说的真够肉麻的。”
庄励难得老脸一红,“瞧,瞧毛线,你瞧得到?”
庄勉恶寒,“你凶毛线,我男人还在呢?你打得过他?”
92.现实35
严梧做医生的,体力实在是差,才被做了一次,就开始晕晕乎乎地四倒八歪。
第一次,严桐也不想在他哥的心里留下阴影,所以见好就收,抱着基本上已经进入梦乡的严梧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严桐抱着严梧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天已经暗了下来,严桐起床,准备给严梧去买点吃的。
严梧醒了,想要起身,但是下面好疼,火辣辣的疼。
严梧羞耻地放弃了挣扎。
严桐凑在严梧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去买点吃的回来,你再睡会。”
严梧把脸埋在被子里,“恩”了一声。
严桐大笑着出了屋,他哥实在是太可爱了。
严梧埋在被子里憋得慌,刚探出头来,就听到有开门声。
“小桐,你不会是忘记带钱包了吧?”严梧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是沙哑的。
那边的人没了动静,也没有开口。
严梧等了一会,才听到一阵压抑地哭泣声。
严梧忍着痛,坐了起来。
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伤害了孟晓阳,也不是他愿意的。
他虽然觉得爱情是自私的,但是毕竟心软,也没有害人之心。
“你别哭了。我知道你难过,但是爱情这种事情,一定要两情相悦,严桐是喜欢我的,就算他勉强和你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疼你爱你的那个人的。”安慰的话,严梧不太会说,也只会说些空话套话,说得自己都信服不了。
孟晓阳抽抽搭搭地质问严梧:“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嘛!你干嘛追过来!你不追过来严桐就可能喜欢我了!”
“不只有你喜欢严桐!我也喜欢他!不,我爱他!你抢不走他的!你死心吧,他是我的!我永远不可能放手。”
在严梧义正言辞地表白之下,孟晓阳只能一个劲地哭,他的性格,不喜欢和人争,他来找严梧,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带着严梧或许没那么喜欢严桐的侥幸心理来的,所以等他听完严梧的话,唯一的反应除了哭还是哭。
等到哭得久了,意识到自己丢人了,便夺门而出了。
严桐拎着两碗粥和一些小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孟晓阳哭着从楼梯上跑下来。
严桐走进房间的时候严梧正在发呆,听见严桐进来才从神游中回神。
“小桐,刚刚我跟孟晓阳说了,我爱你,我不可能把你让给他!我觉得这些话,我有必要也和你说一下!如果说以前我还在乎血缘,但是等到你离开,我面临失去的时候,我觉得所有其他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严梧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晶亮,一瞬不瞬地盯着严桐,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那我们回去在爸妈面前说清楚!我们这辈子都不分开了!”
“不是这辈子,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
严梧和严桐回到S市,严梧说要谢谢庄励帮他找到了离家出走的小屁孩。
严桐嘟哝着你才小屁孩,但是还是给庄励打了个电话。
庄励此刻正在飞往天津的飞机上,手机关机。夏铭之说要去天津把那些遗憾给全部弥补了,否则他觉得这辈子不圆满。
还是那一家酒店,不过房间不是那一个。
两个人做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也不累,在房间里做了一次,酣畅淋漓。
到了傍晚的时候,夏铭之就拉着庄励在天津之眼下面排队。
等了也没有多久,两个人终于是上了摩天轮。
一上摩天轮,夏铭之就猴急地抱住了庄励,庄励笑得很贱,“莫非要我在这里干你?”
夏铭之没理庄励,开始在他的耳边轻声地念诗。
“满意的小屋远胜无情的宫殿,
爱情所在,一切俱足。
爱人离开他心爱的对象便不能生活,
他过着既是两个人的,又是半人的生活。
爱人的心,一定会全部装着他心爱的那个人。
爱比恨更强而有力。
爱情能持之以恒才是一件好事;
可是,如果在别的方面没有恒心,那么爱情的恒心也就一文不值。
真爱究竟是什么?
是——盲目的忠诚,
死心塌地的低首,
绝对的惟命是从,
不顾自己,不顾一切,
无言不听,无言不信,
把整个心、肝、灵都交给你去主宰!
你是我灵魂的最后之梦!”
庄励偏着头,“还有最后一句,爱假使过于强烈,定不会天长地久。”
“最后一句,我觉得有点哀伤了。情深不寿,我偏不信,我想要和你天长地久。”
庄励回过身子,抱住夏铭之,轻柔地说道:“只要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幸福充实就好了。”
夏铭之在庄励的怀里蹭了蹭,“这也对!不过我现在我要表白!”
“准了!”
“先从当年来天津说起。那段时间,我正好处于极度怀疑自己变成一个同性恋的状态,脾气很暴躁,你跟我说要来天津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
“本来我做什么你都反对的,那一次,你愿意和我去天津,我还觉得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哎,别打断我说话。我继续说。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我已经有90%以上喜欢你了,被你生生地掰成了歪的。但是我所接受的同性恋观点是,同性恋圈很乱,很难长久,所以我觉得不能就那么容易地就答应你,要好好考验你,而且你也知道,我和你冷战那么久,要我突然放下架子来,有点为难我!所以我就在你邀请我去天津之眼的时候,很傲娇很无理地打击了你。”
“你那什么破德行,就你那破自尊,搞得我们纠结了那么多年!傲娇果然坏事!”
夏铭之一巴掌拍在庄励的屁股上,“批斗大会等我全部讲完再开。”
于是庄励便不在说话,夏铭之继续:“后来我是真的在桥边等出租等了很久,一直等你来找我,但是等我回过头来,你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回到房间,气得要死,躺在床上,觉得你混蛋的要死,连哄得不肯哄!你别笑啊!我当时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王子的,觉得所有人尤其是爱我的我爱的人都得顺着我,围着我转!后来,你那啥我了,我哪里受过这般对待,所以我恨你恨得牙都痒。所以我就很缺德地去勾你弟了。我承认我恶毒不善良,好在他现在也得到了幸福,我才不难么内疚了。后来,我在法国发现了你的戒指,才明白过来,你那天那么对我,是有原因的,你没错,我也没多大的错,就是命运要考验我们!”
庄励笑喷,“你还命定论起来了!”
夏铭之再次冒黑线,“我这么严肃诚恳地跟你表明心迹,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你难道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