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敢这样羞辱我的人。」半晌,舒清风才把眼神落在萧鹞身上,嗓音嘶哑,表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冷,看着他,似笑非笑,「你知道后果吗?」
这不是羞辱,他只是喜欢,因喜欢而迷恋,因迷恋而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于是就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萧鹞很想这样解释,可是当看到舒清风身上的污渍和青紫时,就觉得自己没有辩驳的立场,不论他对舒清风抱怎样的态度,对作为直男的人来说,自己的做法除了羞辱外,应该不会有其它感觉吧,既然如此,解不解释都不重要。
「我不后悔。」
他说着,低头亲吻舒清风的唇,舌尖在他唇间流连,放肆地品尝自己想要的美味,这次舒清风没有推拒,却轻声问:「即使身败名裂?」
萧鹞微微一怔,却仍然搂着舒清风,抚摸他的秀发,和他热情相吻,他当然知道舒清风的手段,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就没必要后悔,他一直都很想要舒清风,却因为怕打破朋友关系而忍着,现在不用再患得患失了,今晚舒清风是他的,就算明天他死在舒清风手上,这个事实也永远不会改变。
耳边传来轻笑,带着慵懒情色的音调,萧鹞想那该是他醉酒后的错觉,在经历了刚才的情事后,舒清风不可能再对他笑,但吻吮越来越激烈却是毋庸置疑的,热情重新挑起了萧鹞体内的情欲,想到过了今晚,再见便形同陌路,他便不再多加顾忌,抬起舒清风的腿,将挺起的阳具再次插了进去。
那一夜萧鹞经历了他从未有过的放纵,一半是初尝情事后的迷恋,一半是自暴自弃,直到天色微亮才放过舒清风,舒清风醉酒加被一番折腾,早就累了,乖乖任他抱去浴室清洗,一点反抗都没有。
两人洗完澡,萧鹞又将脏掉的床单撤掉,把舒清风抱回床上,很快,舒清风便鼾声响起,沉沉睡了过去。
萧鹞却毫无睡意,靠着舒清风躺下,两人都赤裸着身体,彼此离得那么近,却又感觉无比遥远,他低头吻着舒清风的锁骨,想起邮轮初见的那天,舒清风也是这样坦然睡在他面前,漂亮的羽毛刺青,沿着锁骨的弧度一羽羽张扬开来,就像舒清风绽放的笑颜。
如果时光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他这样想着,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期待,这个工于算计,冷漠又阴狠的男子,被这样对待,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就像他刚才说的会让自己身败名裂,萧鹞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天渐渐亮了,到了离开的时间,萧鹞却不舍,又拖延了很久,才起来穿好衣服,帮舒清风把内衣也穿上,舒清风像是醒了,眼睛微睁,但很快就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沉睡的容颜,像是个孩子,完全没有清醒时的精明。
萧鹞笑了,给他盖好被,说:「作个好梦。」
第二章
从酒吧回去后的那一整天,是萧鹞记忆中最漫长的一天,他不知道舒清风醒后会怎么做,那么骄傲的人,是绝对不会去报案的,更不会打电话来痛斥他,舒清风更喜欢用阴狠的手段,让对手在不知觉中自动投进陷阱,不再有逃脱的生机。
好像比以前更了解舒清风了,可是知道了他的阴毒个性,却反而比以前更迷恋,舒清风优雅的气度,高超的演技,还有不动声色的镇定,都让他沉迷,真是无可救药了,他苦笑想。
第二天依旧平静度过,家里一直很静,连通推销电话都没有,萧鹞坐立不安了一天,比起猜测舒清风会怎样对付自己,更多的是担心他的身体,有些后悔自己那一晚的放纵,又懊悔自己不该独自离开,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不管。
一整天萧鹞都在客厅和阳台之间打转,对面阳台拉着窗帘,他不知道舒清风是否有回来,打上抱歉的旗语,又觉得现在说这些话太没诚意,可是把信号旗取下后,又觉得不管怎样,都该跟对方表示歉意,于是再挂上,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到最后他自己也烦了,将信号旗扔开,转身回房。
到第三天上午,对面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萧鹞撑不住了,翻箱倒柜找到舒清风曾经给自己的那张名片,打电话去他公司,想间接打听一下他的精神状态,谁知袐书告诉他,舒清风已经有三天没来上班了。
三天没上班,那不就是从出事后他就再没离开过家?
萧鹞越想越不安,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联络舒清风,谁知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直到他连续打了数次后,电话才接通,一个很虚弱的声音说:『喂。』
「清风,」突如其来的接通,萧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生怕舒清风挂电话,急急忙忙说:「你……我那晚喝醉了,不是,我不是因为喝醉才……我是想说,是我不对……是……」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半天,连萧鹞都不知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最后他放弃了,直接问:「你还好吧?」
之后是很长的沉默,让萧鹞几乎怀疑舒清风是误接了自己的电话,才听他说:『很困……』
嗓音嘶哑,反应似乎也很慢,像是高烧后浑浑噩噩的状态,想到他可能从回来就一直在发烧昏睡,萧鹞的心立刻提了起来,那天他做得太激烈了,舒清风又是第一次,会被他伤到也不奇怪,忙问:「有吃饭吗?有没有好好休息?」
这次再没有人回答他,过了一会儿,轻微鼾声传来,舒清风好像真的很累,连电话都没挂,就这么睡着了。
萧鹞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换上外衣,跑去了对面楼栋,还好他有保留舒清风家的钥匙,上楼后,直接开门,跑进舒清风的卧室。
卧室拉着窗帘,光线昏暗,舒清风蜷卧在床上,对他的进来毫无反应,萧鹞走过去,抚抚他额头,发现很热,急忙打开灯,就见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像是烧得神智不清,忙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萧鹞想去拿水和退烧药,谁知下床时手被抓住了,舒清风看着他,迷糊叫:「小鸟。」
见舒清风靠过来,萧鹞以为他害冷,忙抱住他,没想到手腕突然被攥紧,咔嚓一声,锃亮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腕,随即脖颈剧痛传来,瞬间失神中,另一只手也被抬起,铐在了床头上,舒清风出手很快,完全没给他反抗的机会,下铐、挥拳、锁紧,等萧鹞回过神来,双手已被手铐铐在了头上方,舒清风翻身坐到他腰间,低头,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神闪亮,哪里有半点病人的虚弱神态。
萧鹞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他知道又被骗了。
跟舒清风认识以来,舒清风给他的感觉一直都很弱,别的就不必说了,光是晕船就足以让他认为舒清风身体不佳,这也是这几天他格外担心的原因,现在看来舒清风不仅体质不错,身手还相当厉害,萧鹞自嘲地笑,若论心机,他根本斗不过舒清风,更小看了他,这样张扬傲气的人,怎么会因为那种事就一蹶不振?他只是布好了陷阱,等待机会,让猎物自投罗网。
吃一堑又吃一堑,萧鹞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那么低,拽了拽锁住双腕的手铐,感觉铐圈随着他的挣扎向里收紧,精钢铐子,他那天随手拿来用的皮带根本没法相比。
「别费力了,这铐子如果能拽开,警察都要哭死了。」
清亮话声,再没有伪装时的嘶哑感,而是多了分看好戏的笑谑,萧鹞仰头看舒清风,突然觉得很气愤,他就知道不该相信这个人,一只狼就算受了伤,也还是狼,他能指望狼发善心吗?
「你想怎样?」
「你那天怎样我了,我现在就想怎样你。」舒清风微笑看着萧鹞挣扎,好整以暇地说:「为了等你入瓮,我可是推了好几份到手的大案子,总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担心我。」
他岂止有良心,他一直都很担心的好不好!
衬衣被扯开了,不过萧鹞双手被扣住,无法脱下来,舒清风嫌麻烦,直接把衣服撩到他头上,又去解他的腰带,颀长手指在萧鹞腹上划来划去,他气急了,叫道:「舒清风你这混蛋!」
舒清风脸色一沉,手扬起,响亮的巴掌声,将萧鹞打到一边,舒清风下力很重,他感觉半边脸都麻了,不过重重的落掌打醒了他,气愤沉定下来,没再挣扎,如果这是舒清风的报复,他想,他挣扎也没用。
裤子被剥了下来,接着是短裤,隐私部位随着内裤的脱掉完全暴露在空间,舒清风握住还软趴趴睡在他胯间的阳具,笑问:「你的小弟弟一点精神都没有,你这几天没用它?」
如果换个状态,萧鹞或许会认为这是调情,但他现在只感到羞辱,舒清风只是在惩罚他,以报复他那天的粗暴对待。
没得到响应,舒清风也没在意,从床头柜里取了润滑剂,压住萧鹞的两条腿,将药膏抹在他的后庭上,就像那晚他对自己做的那样,然后借着药液的润滑把手指探了进去。
萧鹞一开始不想理会,但那手指很快找到了他体内的敏感地带,几下按揉后,他就受不了了,阳具抬了起来,水珠从铃口一滴滴冒出,顺高昂的性器流下来,很激动的反应,像是在间接证明舒清风的技术有多高超。
舒清风发现了,轻笑:「身体真敏感啊。」
就算男人一副气愤模样,他的反应还是明确表明有多喜欢自己的抚慰,这让舒清风兴奋起来,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将勃起的阳具顺着轻微收缩的菊口探了进去。
剧烈压痛从身下传来,萧鹞闷哼一声,额上瞬间渗出了冷汗,原本为逃逗而硬起的阳具软了下来,他看过不少这类影碟,但没有实际操作过,看影片里那些男优都被操得很爽,没想到轮到自己,竟然这么痛,感觉舒清风的阳具还在往他体里压迫,激烈的冲撞让他怀疑自己那里很快会被撕裂。
舒清风看到了他的不适,问:「你是第一次?你们这圈子不是很多人都喜欢滥交吗?」
带了几分好奇的询问,在萧鹞听来却是最大的侮辱,可惜疼痛让他力不从心,不想把气力花在这种无谓的争辩上,反正舒清风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羞辱自己,辩驳也是多费唇舌。
其实舒清风只是单纯不解,他调查过萧鹞,知道他是同性恋,跟别人有过交往,这几年也经常出入同性酒吧,家里还有很多GV,就想当然的认为他的性经验一定很丰富,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误解了,这反应根本是新手,难怪那晚把自己搞得那么痛。
「喂,配合一点。」舒清风来回抽插了几下,发觉无法随意驰骋后,他停了下来,提出要求。
萧鹞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冷笑:「你是要被强暴的人配合你吗?」
「上次你也要我配合的。」舒清风一本正经地回他,「所以我现在这样要求你有什么错?」
是没错,反正舒清风只是要将自己加附在他身上的痛苦反击回来而已,唇角有些铁锈味道,是刚才那巴掌造成的,脸颊已经不痛了,只是感觉木木的,像他现在的心境。初尝情事,这两天他除了胡思乱想会被怎样报复外,还对那晚的激情念念不忘,虽然知道不可能再有机会,但还是止不住的去想念,可是现在愿望达到了,他却一点都不开心,如果性爱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那里面的情感除了仇恨外,还剩下什么?
「舒清风,」他苦涩地问:「你到底想怎样羞辱我才算罢休?」
舒清风嘴角噙着的微笑收了起来,俯下身,拢起萧鹞的额发,盯住他,问:「你喜欢我吗?」
萧鹞不说话,舒清风冷笑:「你连说直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你想要我说什么?」被几次三番逼问,萧鹞也火了,目光瞪回去,大声说:「想知道我不是喜欢,是迷恋吗?迷恋你到明知那样招惹你后果会怎样,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想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明知你跟我交往只是为了报复,还是想拥有你,想跟你做爱,想每天都看到你!?」
后面还有无数话语没说出来,因为落下的吻封住了他的愤懑,舒清风搂住他,舌送进他口中,卷着他的舌热情缠吻,手指绕进他的发间,轻轻纠缠着,激情的送吻是最好的慰藉,萧鹞的气愤被成功地平复了下来,他响应过去,两人的舌尖交缠在一起,吞吐蹭腻着,激烈的感觉,在无形中表达了对对方强烈的占有欲,津液随着热吻溢出来,润湿了唇角,发出靡靡声调。
良久,热吻才慢慢停下,舒清风的阳具还在萧鹞的体内,两人就保持着这种无比亲密的状态相互对望着,舒清风伸手摸摸萧鹞的下颔,萧鹞几天没刮胡子,颓废的模样,倒另有种独特魅力,他逗弄似的来回摩挲着,笑道:「那晚被折腾的是我,怎么你倒搞得像被强暴过似的。」
萧鹞任他摆布,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像是想透过他的眼眸看出他的心思,舒清风一笑,问:「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你吗?」
「难道不是?」
「我现在只不过刚开始,你就觉得难堪,你有没有想过那晚我被你折腾时的心情?」
萧鹞心一动,想起舒清风赤身裸体被绑在床上的情色画面,脸微微胀红,那时的舒清风实在太妖艳了,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
脸颊被手指划动,酥酥痒痒的,心绪又被扰乱了,他看着舒清风,就听他说:「我舒清风做事恩怨分明,你对我好,我会加倍对你好,你算计我,我也会让你死得很难看。那晚换了其它人那样对我,我会找人割了他的声带和手筋,强暴他个三天三夜,卖到泰国当人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不是把自己闷在家里等三天,连案子都不接,就为了等你上钩。」
萧鹞不说话,心房突突地跳,他相信以舒清风的阴狠,这种事一定做得出来,相比之下,现在这种惩罚,根本算不了什么,更甚至,他愿意跟自己做这种事,是某种间接的承认。
「这么说,你是喜欢我?」心中有种不太确定的期待,所以萧鹞没敢把话直接问出来,而是冷笑说:「因为喜欢,才把我骗到你的床上来禁锢我,打我,上我吗?」
「我跟你说过,我喜欢掌控事情发展,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想处于被动状态,所以,禁锢你是很有必要的,」舒清风很正经地回他,「再说,你上次也打我了。」
带着无辜表情的回答让萧鹞气极反笑,无法理解舒清风的逻辑,他忍不住吼道:「我没这么用力好不好!」
「喔,」舒清风想了一下,然后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那多出来的力量算利息好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甩他巴掌,萧鹞是第一个,当然要多点惩罚才行。
萧鹞气得没话说了,舒清风却笑得更愉快,手指好玩似的绕着他的头发,说:「所以配合一下吧,这可是我们的初次。」
这是第二次。
萧鹞心里反驳,不过柔和嗓音中带了几许讨好的意味,让他的心软了下来,主动叉开腿,迎接舒清风的冲撞。
或许是心情好了的缘故,这次舒清风的占有没给萧鹞带来太多疼痛,除了一开始有些不舒服外,很快就被他挑逗着进入了状况,不适在激情中化为冲动,舒清风打开了萧鹞的手铐,两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发泄了很久,才一起达到了高潮。
激情升高了室温,完事后,两人都懒得穿衣服,赤裸着靠在一起,舒清风抚摸着萧鹞被手铐勒出的红印,说:「看我多体贴,都没舍得铐你太久。」
「谢谢你没把我的四肢都铐起来,律师先生。」
「禁锢人身自由这种犯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萧鹞的揶揄被舒清风完全无视了,笑吟吟说:「还有,我要声明一件事,我虽然不近视,但养过小龟,喜欢看推理小说,曾经的梦想是当船长,最重要的一点,我没吃完就甩手走人,不管你的死活。」
原来这个黑心的家伙也不是所有事都骗他,萧鹞心情突然大好,不过被戳中心事,他有些心虚,他并没有不关心舒清风的死活,只是单纯以为舒清风醒来后,不想见到他,才特意先离开,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理亏,说:「对不起。」
「知道了,这两天你说过很多遍了。」
这几天萧鹞抽风似的在对面阳台上挂旗语,挂了拿下,然后再挂上,看着他每天为打旗语烦恼,成了舒清风闷在家里时的主要娱乐,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恨意的话,那萧鹞的举动则成功地让他的恨意平复了下去,反而把猜测他会挂什么旗语当作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