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们为什么要叫我殿下?”
“殿下问的好奇怪,您是陛下封的闲王千岁,当然是殿下了。”见这回莫言时候冷静些了,一个机灵的小宫女上前拿起一件外袍,一边替他穿上一边回答。
“殿下你好像自从回来就失忆了,但是,没关系,相信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另外几个宫女们见了,也拿玉带的拿玉带,为他梳发的梳发;七嘴八舌的回答他:“自从你上次无故落井之后,陛下一直都很是伤心。常常来此思念您,那时候几乎没见他笑过。现在你回来了,陛下心情好转了不少呢。”
“殿下,你真是幸运呢,我们陛下从来没有对哪位娘娘如此用情过。你是陛下最宠爱的人,为什么还要那么怕他呢?”
“你们说的这些我完全没有印象,但是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女人。”莫言想起了那个挨了耳光的相遇,一面漫不经心的由着她们更衣,“而且这个人喜怒无常的,我总觉得,我迟早会被他整死……”
“唉呀,殿下,可不敢乱说!”宫女们听了,似乎他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全都吓得脸色惨白,停下手里的活跪下道:“背后非议圣上是死罪,即便是亲王,万一陛下知道,也是不得了的事!更何况陛下真的是真心待你,你切莫要如此混说!”
“哎?”莫言见他们吓成那样,自己也跟着唬住了:这么严重?那刚才恒嫣说的什么对他任情使性岂不是更加大逆不道了?好险啊,幸好没有盲目的试试,不然,那个坏人也许会折磨的自己比昨天更狠。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下身疼痛,根本是生不如死了,这个人肯定是个魔鬼!
梳洗完毕,内侍们开始传膳,但是莫言却没什么胃口,对着满桌子美味佳肴愣了半天神,最后无精打采的说:“我不吃行吗?”
“殿下,陛下吩咐过,叫奴婢等一定要照顾好你。”一旁的长使温柔的俯下身来,拱手对他说,“您还是勉强吃一些吧,如果你感觉心里有什么压抑的心思,只要吃些东西就会好了。你看。”
她说着拿起一旁试菜的白银筷子夹起一块香喷喷的红烧鹿肉,放在小小的银盘里,端到他面前,然后熟练的配上调料:“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鹿肉,再配上一旁的鲍鱼海参汤,味道好得很呢!”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吃不下……”莫言心思沉重的接过盘子,味道的确很香,但是,他一想起裴宗那邪恶的笑容,就实在咽不下去了:感觉就像临死前的繁荣在吃最后的晚餐。
“殿下,你这个样子,陛下如果见了一定会心疼啊。”长使在一旁疼惜的说。
“大姐姐,你别劝我了。这位陛下是不会心疼我的。”莫言放下盘子,绝望的说,“他根本就是个喜欢折磨我的坏人,也许他这样是想让我活着一直受他虐待吧……”
“殿下,你在说什么啊,你这样认为,真是会伤了我们陛下的心那。”
“如果他知道了,就会杀了我吗?”莫言见她神情严肃,语气认真。于是心念一动,反问。
“殿下,请不要再说了。陛下当然不会与你一般计较。只是,你这样一直有这种敌对心思,真的很伤人。过去,你明明很喜欢陛下的,但是,现在你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伤人?”莫言苦笑,“真是莫名其妙,过去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但是,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是我们北棘国的陛下,而不是这个奇怪的坏人。也许真的是我们陛下不想要我了,我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这里,还要每天提心吊胆的等着被你们这位可怕的陛下蹂躏。但是你们却告诉我这个人是最爱我的人,还告诉我以前的我也很爱他。我感觉太不真实了。即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如果是真心的爱人,应该不会这样欺负我吧。”
“这些,都不是奴婢所能了解的事。”长使言辞闪烁地回答,“但是,即使你真的不满意现在的一切,还是请殿下您待陛下回来亲自问他吧。在这之前,您还是应该先填饱肚子,即便是要迎接你最害怕的事情,也要补充些体力好支撑自己的勇气不是?”
“你是说,我应该多吃点,好承受得了后面逃不开他的折磨是吗?”
“殿下,请恕奴婢多嘴。如果真的到了那地步,你就不是我们的闲王殿下了。”长使跪下认真的回答说,“首先,这个皇宫中上至贵妃娘娘,下至我等这些数千奴才,都没有谁有使陛下亲自过问饮食起居的福气,如果你说陛下要虐待你,那么虐待人的方法有的是,把那刑部大牢里的任何一种刑罚拿来,您都绝对承受不起。如果陛下真的不喜欢你,他是不会给你闲王的名分,也不会命令我等仔细伺候你的。更不会留你在这男人本不该存在的后宫里。”
“也许,他只是一时好玩,等玩腻了就会折磨死我啊。”
“殿下,请容奴婢放肆的说一句,如果陛下只是为了好玩的话,你现在就早已不是完整的男儿身了。”
“什么?!”莫言听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这句话的意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现在应该早已被阉割做了太监?
第一佰一十章:飞来横祸
两人正谈论间,这时,却突然听得外面有女人嚷嚷这什么,听起来很吵闹的样子。
“娘娘,请您止步!”只听得有宫女在苦苦哀求,然后又听得几个女人很粗暴的吆喝:“作死的小蹄子,滚开!娘娘也是你拦的?”
“何人门外喧哗?”长使听了,走到门前欲要询问,却见迎面走进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急火火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便照着长使连扇了两个耳刮子,啐了她一脸唾沫,骂道:“瞎了眼的浪蹄子!贵妃娘娘驾到,你也敢质问!”
“贵妃娘娘?”莫言疑惑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们,只见先进来的那个打人的女人后面又进来三个,个个衣着光鲜,珠光环佩,却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然后她们四个人各带一队宫娥,恭恭敬敬的分列两边,迎接一个款款而入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一身绯红色齐腰襦裙,梳着高高的五凤朝阳盘云髻;凤眼朱唇,尖尖的瓜子脸,上扬的眉角透着霸道强势的泼辣感;身上琳琅环佩,脚下一双明珠金莲履;两臂摊开由两个侍女扶持着,盛气凌人的迈了进来。
“贵妃娘,奴婢等扣见贵妃娘娘!”长使认出这位正是那位新入宫的南玥长公主,淑贵妃:懿嘉娘娘。于是慌忙与众宫女们跪下请安。
“我当是哪里的狐媚子,不曾想却原来是个弄谷道勾当的面首!”懿嘉把那呆住了的莫言执行打量了一番,冷笑道:“若是个女子,陛下夜夜留恋此处倒也罢了,你这奴才,竟然敢蛊惑陛下,荒废朝政!我岂能容你!今个便要你知道知道规矩,来人!与我好生教训教训这个奴才!”
“娘娘不可!这位殿下不是什么奴才,乃是陛下御弟,亲封的闲王千岁。万万使不得哇!”长使大惊失色,慌忙双膝跪地上前求情,却被刚才打人的那个女人一脚踢翻在地,“什么咸王淡王,我等都是自幼跟随公主在南玥宫中长大的,也从未听过什么御弟闲王!少拿这等蠢话糊弄我等!”
这说话的空,另外三个女人早已上前一把扯过那不明所以的莫言,按在地上;随后跟来的内侍举起手里的板子,不分好歹便是一顿毒打。
“你们要干什么?……啊!疼死了!为什么打我……啊!……”
莫言哪里见过这阵势,更不堪这种毒打,指打的皮开肉绽叫苦不应。
“今日且给你一番教训,你当好自为之!”只道见他昏死过去,懿嘉方命人住手,丢下这句话带着她的侍从们离开了。
“什么?淑妃竟敢……!”当裴宗得知这个消息时,一切都已经结束多时了。他急忙丢了手头还未处理完的奏章,赶至静言宫。却只见到昏迷在床的莫言。
“陛下。”众人正忙着伺候莫言,见他闯了进来,忙放下手头事物,跪迎在地。
“到底怎么回事,御医们怎么说?”裴宗无心搭理,直奔床前;只见莫言趴在床上还在昏迷中,背上和臀部紫一块青一块,看的他顿时有种心头被刀割了一块肉下去的感觉。
“回陛下,御医们已经开完了房子,说这种伤势需要精心调养一个月才能好。奴才等已经按御医们说的,用千年人参顿了补药,殿下刚刚服下睡了。”
“好狠毒的重手,好你个懿嘉!”裴宗幽黑的眸子里闪出寒冷迫人的光,几欲喷出的怒火仿佛要把那不在现场的懿嘉碎尸万段……
淑仪宫里,懿嘉坐在绣塌上,悠闲的拨弄着手中小巧的玲珑香炉,淡蓝色的烟雾带着浓郁的熏香从她修长白皙的手指间不断飘出来,弥漫在控制。
呵,自打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奴才一顿后,心情真是舒畅多了。
“公主,你这样会不会有些太过了?”一旁离她最近的宫女小心的问:“那个少年毕竟是陛下目前所宠幸的人,奴婢听闻,他在陛下还只是个亲王的时候,便已是陛下最宠爱的禁脔了。而且,好像真的与陛下有过结拜之情,所以才被封作闲王……”
“路遥,你怎么长他人的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不等她说完,另一个宫女先开口了,“我们公主乃是堂堂南玥第一长公主,还怕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娈童?自公主来此国和亲,这宫里无论哪个贵人娘娘们,哪一个敢对我们公主不敬?即便是皇后也要敬公主三分哩!陛下难不成还能为了区区一个娈童,责怪我们公主不成?”
“就是,还是秋娘说的对,以公主淑贵妃的身份地位,即便是那男孩什么错都没有,我们公主打他一顿,于法于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无论哪一国,正妻心情不好要处理小妾都是合理合法的,更何况他虽为闲王根本就是个娈童,连妃嫔都不如。即便是陛下,也不好说什么。”
“哼,你们这些蠢婢。”懿嘉不耐烦的冷笑道,“陛下若来找我兴师问罪,反倒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为了区区一个娈童,与我这南玥公主翻脸!”
第一佰一十一章:你知道什么
却说这懿嘉正与她的侍女们议论间,却听到殿外有内侍的公鸭嗓子喊:“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陛下。”懿嘉沉着气,领着众侍女上前跪迎。表面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道:我且不说什么,待看你怎么处置我!
“呵呵……爱妃快快请起。”那裴宗却令人意外的毫无愠色,反而一副很是愉悦的样子,只见他亲自扶起懿嘉,挽着她的手道:“数日不见,爱妃你真是越发的娇艳可人了呀!”
“哼,陛下这才想起臣妾吗?”懿嘉心中冷笑道:什么啊,我还当这个众人口中都敬畏拥护,传闻说他精明过人的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想不到原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窝囊废!我即便是打了他的心头肉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畏惧我南玥国公主的身份!
“呵呵呵……爱妃你好大的醋意,近几日是有些冷落了你,今夜,便与你补偿则个。”裴宗上前搂住那公主,一番软语温存。一旁的侍女们见了,便都很有眼色的吩咐传唤御膳,摆开酒席。
“还是烦请陛下另择佳丽吧。臣妾近日身体不适,不堪乘蒙恩露。”懿嘉见他如此惧内,便越发气焰,傲慢的往一旁的贵妃塌上一倚,爱答不理。
“嗯!好!爱妃过然贤惠。真是深慰朕躬呵!”那裴宗却依旧笑意如春,径直往酒筵前坐了,却指着一旁的路遥道:“你,来给朕跳支舞。”
“诺。”虽然弄不清他要干什么,但是路遥只得吩咐宫女奏乐,她迎歌起舞。
“陛下,公主近几日却是有些身体不适,又加上有些心情抑郁,故而怠慢了陛下,还望陛下勿要怪罪。”秋娘上前为他斟酒,道:“一会,待奴婢再劝说劝说……”
她还未说完,裴宗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把那秋娘吓了一跳,酒壶险些失手掉下来,不禁颤声道:“陛下?”
“你叫什么名字?”裴宗醉眼朦胧的笑问道。
“奴婢秋娘。”秋娘心情忐忑的回答,她急急的想要挣脱裴宗的手,可是谁知那裴宗却反手一拉,将她揽入怀中。
“陛下!?”秋娘吓得失手掉了酒壶,清脆落地的声音引得那懿嘉不由得转过身来一看,却又依旧躺下了,懒洋洋的丢出一句:“我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陛下既然要你,你就服侍便是。没规矩的贱人,无端端的大惊小怪做什么!”
“听到没有。秋娘,你就莫要怕羞了。”裴宗深情的俯在她耳边说道,接着便与她长吻了一阵,然后一面搂着那秋娘不放,一面命令两旁伺候的宫娥道,“你们都过来,陪朕一同吃酒!”
那些宫女那个敢违背?犹豫的望了望懿嘉,便都上前斟酒的斟酒,夹菜的夹菜。那裴宗也不拒绝,一手揽住一个,一面左拥右抱尽情享乐,一面随意与那身边的宫娥们调情。
“秋娘……路遥……嗯,好。”裴宗问清了最漂亮的两个侍女姓名后,点头道,“朕记得,你们都是随淑贵妃和亲而来的媵侍。既然如此,朕至今尚未给你们个名分,实在委屈了你等……”
“陛下!”路遥和秋娘听到这里,顿时都吓得脸色苍白:如果因此得了君王的宠幸,那转眼自己必定还不如莫言今天的下场,会比他死得更难看!
所以她们不等裴宗说完,都急忙挣脱裴宗的怀抱,跪在地上叩头道:“奴婢等出身卑贱,伺候陛下实属分内之事,不敢妄图什么名分,还望陛下依旧只允许奴婢等以媵侍的身份服侍陛下便是!”
“诶!此言差矣!这随嫁的媵侍便是民间陪嫁的通房丫鬟。也是可以扶作妻妾的。无需计较出身。”裴宗却拉起两人,告诉她们:“你们二人生的这般可爱,又善解人意。朕今日便封路遥为慧妃,秋娘为德妃……”
“陛下!”懿嘉终于忍无可忍了,慧妃、德妃这不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了吗?这些奴才怎么可以!
她一下子从贵妃塌上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裴宗道:“你若要寻欢作乐,请到别处去,臣妾这里需要清静!”
“噢?爱妃一会说要朕另择佳丽,一会却又与朕作恼,莫不是在吃醋?呵呵呵,没关系,来,与朕一同吃些酒。”裴宗仿佛并不在意她的恼怒,依旧笑吟吟的走过来邀请她。
“臣妾不稀罕!”
谁知那懿嘉公主自幼骄纵惯了的,越有人敬她,她就越有脾气。竟然上前一把打掉裴宗手里的酒杯,然后又毫不客气的走到路遥两个人面前一人甩了一耳光,骂道:“两个骚蹄子!真真的出息了你们!当我是死的不成?”
“娘娘息怒!”两人忙跪地求饶道。
啪!
“放肆!”裴宗也怒了,他一拍桌子,指着懿嘉道:“你这妒妇,朕一再容忍你,你却在朕面前一再放肆,任性胡为!今日,朕断断不能饶你。淑贵妃懿嘉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