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苑林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
别人也都说董律师是个很有趣的人,即使遭遇了那样的倒霉事,也一点都没有苦大仇深的样子。不过这就是董苑林的生活方式。董苑林很满意于现在的状态。至少,儿子还好好地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坐着。
可是……律所的同事们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他早已忘了对异性的心动是个什么感觉,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纵容自己继续这样下来,而是要主动一些,多去外面看看,寻找真正有缘分和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想起那种心跳加速的瞬间,重新拾起失去的东西。
要不然,天天儿子长儿子短的,实在太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了。
她们给董苑林介绍了一个年纪相仿、稍微小些的女性,也是离异,短暂婚史,两年而已,没有小孩。
董苑林觉得看看也行,毕竟儿子已经这么大了,也不怕他会受什么欺负。
于是,在这个周六,董苑林洗了个澡,出去剪了个头,回家稍微捯饬了一下,就准备出发了。
“岳明,”董苑林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面已经煮好了。”
“嗯。”董岳明站起身子,走近厨房,去冰箱里扒拉,一边还问:“吃小鱼吗?早上买的。”
“不了。”董苑林穿上衣服,“爸爸出去一趟。”
“……嗯?”董岳明直起腰来,“有事吗?”
——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以前的每一个周六周日,董岳明都是和董苑林一起度过的,也许是在家里猫歇着,也许是出去活动,但是父子两个从来都没有分开行动过,两个人都不会有其他安排。
“对。”
事情是今天早上才定下来的。
董苑林一开始没想和这么早就和董岳明说,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想着要是真的合适再谈不迟。要是根本就不靠谱,那不白折腾一顿吗。
董岳明又问:“什么事?”
董苑林说:“和一个人吃个午饭,很快就会回来。”
“谁?”
董苑林笑道:“你不认识。”
“女的?”
董苑林真没想到儿子这么敏锐。
“对。”
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说完这个字之后,董苑林就觉得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变了。
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关于这件事,之前有过一次短暂的讨论。
就是和那个专利代理人合作的时候,对方表达过好感,当时董岳明说过,后妈会很坏的。
不过,那个时候儿子正是缠人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个态度。
以前董岳明总是和董苑林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不过,这几个月都再也没有过了,自从那次睡到一会儿,儿子突然跳下床跑掉的时候开始。即使有的时候董苑林主动提出邀请,也会被董岳明冷淡地回绝。一开始董苑林以为儿子是嫌挤,还说床足够大,后来儿子扔过来一句硬邦邦的“我都多大的人了”,彻底将董苑林给打蔫了。
这种行为可以有很多种解释,董苑林一直试图说服自己这不代表什么的,直到董岳明开始强调两人并非亲生父子、没有血缘关系。
直到这一刻,董苑林才终于确定,儿子确实是疏远了。
律所的人说这是因为自己天天缠着董岳明,让他烦了。
所以,董苑林以为,现在的话,为了让“爸爸”有点别的事干,别天天围着自己转,儿子应该不会再那么反对了。
不过……目前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董苑林有点困惑。
“爸爸,”董岳明将手里拿盒小鱼往桌上一扔,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让我再进这个家。”
这可把董苑林给吓坏了。
“为什么?”董岳明的调子有点变了,看着好像很难以接受这种状况,“难道我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董苑林的伶牙俐齿好像突然就没了。
董岳明永远都是最棒的。
“那你怎么就那么想找一个别的人来和你在一起?”
“我……”董苑林看着自己的儿子,“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越来越黏你,让你觉得烦。可我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转移些注意力。同事说,想想二婚的事就好了……”
“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想法?”董岳明的语气软了下来。
“因为已经有征兆了啊……”
“……嗯?”
“你最近总是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想,你大概是想提示我不要总那么跟前跟后的吧,毕竟不是亲生父子,没有资格管你那么多……”
“爸爸……”董岳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轮到董苑林不明白了。
“我是想说,无需让我们被‘父子’这个词给束缚得太紧,没有必要盖棺定论。”
“……?”
“不要总是强调说我们是父子,用这个来下定义。”
“……?”
董岳明叹了一口气:“事实没有什么好去回避的,情由心生。不用具体去描述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关系,只要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了。我就是想要告诉爸爸,我们两个之间,是比这个还要更加深厚的感情,至少,从我这方面来看是这样的。”
“……”
“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总之,不只是爸爸,而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人。”
“……”
董岳明抱住了董苑林的肩膀,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那里,使劲蹭了两蹭:“所以,如果爸爸想要出去,把自己再分给别人,我受不了。”
发丝轻抚过皮肤,让董苑林觉得痒痒的。
“我这样是不正常吗?”
“没有……”
其实,这也许是很奇怪的吧。
董苑林觉得不应该纵容儿子这种想法。
但是他却做不到。
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不要去了,好吗?”
“嗯。”
“以后我们两个天天都在一起,过一辈子,行吗?”
董苑林有点恍惚,轻轻地抬起手,摸了摸董岳明的头:“……嗯。”
第六十八章:完结
刘仕诚之前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活会在几个月之内经历如此大的波动。
首先是和季蒙在一起。
然后,还没等这样的日子稳定下来,爸爸就生了场病。
幸好,到目前为止,两件事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需要每天担心未来,并没有太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事。
刘仕诚有的时候季蒙有些话想对自己说,好像就是关于父母的事,但是每次却都忍了回去。
后来,有一天,两个人洗了澡,躺在床上搂着的时候,季蒙突然叹了口气,说:“有件事情我还是得告诉你。”
“……?”
季蒙摸着刘仕诚的头发:“我答应过你,这辈子绝不骗你。”
“季蒙?”刘仕诚问,“怎么了?”
“之前拿到肝源的时候,我告诉你,是小地方多出来用不上的……”
“嗯。”
“其实不是的。”季蒙说:“用了很多办法,都是你不会喜欢的。”
季蒙了解刘仕诚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刘仕诚最不能接受的行为。
但是季蒙还是觉得,自己告诉他,比刘仕诚以后自己明白还是要好上很多。
现在手术已经完成,刘仕诚也不需要再纠结是要还是不要。那就在这时说出来,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这边,刘仕诚也许就不会特别难受。
否则,以后冷不丁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就没法像今天这样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谈话。而且,那个时候,刘仕诚不仅要震惊于真实的情况,还会知道季蒙在撒谎。
“所以……”季蒙有些说不下去了。
明明之前准备了很多。
“……我知道。”
“……嗯?”
“一开始太高兴了,就没注意。不过,静下来之后,稍微一琢磨,就猜出来了。”
“……”季蒙苦笑了一下。
没错,刘仕诚虽然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但毕竟是个律师,怎么可能连这些都看不透。
是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没什么好再解释的了。
“……对不起。”季蒙说。
“你干吗道歉?”
“因为……”
“你不需要这样。”刘仕诚说,“……谢谢你。”
季蒙有点困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一直想说,谢谢你。”
看出来了季蒙的不安,刘仕诚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于是凑了过去,在季蒙的鼻梁上吻了一下。
“……”
刘仕诚又主动碰了碰季蒙的嘴唇。
“……”季蒙没有说话,翻了个身,把刘仕诚压在自己身下。
“……”
这个时候倒是季蒙有点犹豫了。
刘仕诚没再吭声,把季蒙的颈子给扳了下来。
一开始,季蒙只是轻轻地舔刘仕诚的舌头,然后慢慢地,便成了重重地吸吮。
刘仕诚觉得身上有点沉,轻轻地扭动了两下,季蒙就将手伸进去了他的睡衣。
“……”刘仕诚忍着不发出声音。
季蒙改去亲刘仕诚的脖子,同时在他的腰腹之间揉捏着。
这个时候刘仕诚突然有点紧张,死死地揪着对方。
“脱了好吗。”季蒙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刘仕诚轻轻阖着眼,感觉上面的人用手慢慢解开了自己的扣子,又帮着自己将裤子给退了下去,然后,隔了一会儿,就有一个温热的身子贴了过来。
“季蒙……”
季蒙没有回答,一路顺着脖子吻到了前胸,又到了紧绷的小腹。
刘仕诚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最后,当被分开双腿的时候,刘仕诚抓过了一个枕头,蒙住自己的头。
季蒙舔上了大腿的内侧,刘仕诚的膝盖立刻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都无法并拢。
季蒙用手指手指轻轻碰了碰刘仕诚下身顶端的那个小孔。
“……嗯!”刘仕诚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
季蒙含了进去,慢慢转着圈,让口腔的不同部位去试着碰触那个地方。
“别……不行……”
刘仕诚越说不行,季蒙就越变本加厉。他用力地吸吮着,上下滑动。
之后,又用舌头抵住了上端那圈凸起的边缘,然后左右转着头,但舌头却始终紧贴在那圈。
刘仕诚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不中用,很快就有一种坚持不住的感觉。
季蒙试着用手去碰触刘仕诚的其他部位。
用中指在后面的入口处轻轻按压。
似乎有些紧……
季蒙抬起了头,打开抽屉,拿出一些润滑的东西。
刘仕诚也看见了,但是却没反对。
季蒙涂了一些,手指很快便可以进入,并且可以从一指增加到两指最后又到三指。
本来以为已经可以了,没想到,真正想要结合的时候却还是那么困难。
好像就是不行。
季蒙怕弄疼了刘仕诚,也不敢硬闯。
刘仕诚觉得自己没用。每次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忍到最后,但是每次真的去试的时候,还是会本能地去推开身上的人。
“要不算了吧。”季蒙摸了摸刘仕诚的头。
“不。”
季蒙真的不知道刘仕诚今天为什么这么坚持。
“改天再做也是一样的。”
“不。”
“……”
“……”
“要不然……你咳嗽几声?”
季蒙之前也查了一些资料。
据说这样一来可以转移注意力,二来可以在下面张开。
“……好吧。”
这还真不是一个容易的活儿。
又涂了大量的润滑剂,刘仕诚试着用力咳了几下。
“……好了。”季蒙说。
“……”他感觉到了。
季蒙轻轻地动。
一开始很慢,然后逐渐加快。
刘仕诚只觉得身体内部慢慢变得灼热,最后甚至要烧了起来。
然后,在一个特殊的地方被猛地一下刺到的时候,他竟然大声地叫了一下。
……季蒙好像一直在找那个点。
之后的每一下都是要命的。
刘仕诚被顶得头都出了床的边缘。
季蒙把他拖了回去,又继续快速地抽插。
季球球听见声音,跑过来看。
“让它出去……”
季蒙回头看了一下,从桌上抄起一个东西扔了过去。
季球球吓了一跳,赶紧溜了。
“那是手机的充电器……”
“坏不了。”
“嗯……”刘仕诚随口应着,“啊!”
季蒙刚才那下太猛。
“再快一点……”
刘仕诚知道自己快要受不了了,不由自主地夹紧了面前的人,只希望对方能再继续下去,让自己快点释放。
最后那几下是又深又狠,刘仕诚发出一声可怜的小动物一样的呜呜声,瘫倒在那里,全身是说不出的懒,刚刚出来的液体搞的到处都是,他也没空去理。
季蒙也吐了口气,慢慢退了出去,把刘仕诚抱在怀里。
刘仕诚还在那里一阵阵地抖。
他是在被季蒙带着去洗澡的时候睡着的。
恍恍惚惚间,也感觉到又被抱回了屋子。季蒙关了灯,将刘仕诚紧紧搂着,好像一只终于吃到了骨头的大狗,似乎有尾巴在被窝外面甩来甩去。
刘仕诚觉得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但是他实在是太困了,也就没再吭声。
没这个必要。刘仕诚认为他和季蒙之间有着和别人没有的默契。
——他就这么做起了梦。
梦里,他的狗又回来了。
季蒙还像那个时候一样,重重地摸它的头。
自己站在一边,抱着球球,球球有些怕狗,一直缩着。
然后,季蒙回过头来,笑了。
草地上的阳光那么灿烂,就像自己初见他的那天一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