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宇辰变(穿越 一)——九宫烬阳

作者:九宫烬阳  录入:01-12

轻点朱红雕梁,清丽翩翩起舞,在众人还未来得及转移视线之时,又飞向另一端,继续在人群中穿梭来回。

在飞离雕栏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触感,恍恍惚惚,似有若无。

灯光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银亮的剑影模糊不清,却越来越实质化,沉浸在痴迷梦里的人并没有感觉不妥。

在坐的客人不仅只有达官贵族人,还有许多来自江湖中的人。

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别人为他们编织好的梦境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要说在江湖中没有任何仇家,似乎并不太现实,身处江湖,恩怨情仇都在所难免,谁又能保证自己时刻都不会犯错误,谁又说的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并且为自身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并不少见,也许这一刻还是知己朋友,而转身就会变成相对立的敌人。

江湖,本亦如此!

然有些人却也宁愿沉溺于温柔乡,宁愿“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有时,隐身于闹市中,温柔乡也不失为一个安全的避风港。然,这只是相对,并不是绝对。

也许人对危险的未知会有所警惕,然他们却不会想到敌人会用这种虚无的方式来致人于死地。

从古至今,亡者,都是败于对敌人的不了解。

孙子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仅此而已。

而对于弱小而神秘的梦国,如同黑夜里的勾魂者,可以无时无刻勾人于无形中,他在五大国中最弱,却也最可怕。可怕的不是他的武功如何如何奇幻,而是神秘莫测如你根本就防不胜防。

当人群还沉醉在梦里,死神已拿着那把令人恐惧惊慌的采割人命的镰刀,悄然靠近。

当灯光突然熄灭的那一瞬间,在人群因突然的漆黑而微眯双眼,一道冰冷的杀气如实质般的向人群袭来。腥热的液体“噗哧”喷涌而出的声音,如同一声沉闷的音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中飘散,紧接着是身上粘湿的温润液体的粘膜感。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暮夜里,一片混乱。

桌椅被人流撞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鸣,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阵阵石破天惊似的嘶叫声,在沉寂的夜里传得悠远而流长,犹为清晰。

而赤涟玉对此亦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充满兴趣的眼睛,悠闲地欣赏着众人惊恐的面部表情,已经慌乱的动作。

看尽红尘,他仿佛已成了一位世间忠实不二的袖手旁观者。

画舫,混乱不堪。有人从里极速窜出,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下沧江,消失不见,巨大的动作击起一大片散乱的浪花,撒落江面。

紧跟着蜂拥的人群往外挤出。

纵身,跳水。

一时间,扑通声在星星点点的江面上脆响。

夜,似乎不再平静。

第十七章:华漾宫主(一)

华漾宫的总分地之一——醉夕楼顶楼。一个除了一扇门之外而全面封闭着的楼层。

几个身穿各色衣服的男子,心不在焉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身穿紫色彩服的年轻男子坐在桌子上翘起腿,双手撑在桌后,懒懒的扬起头盯着房梁,似乎那上面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的东西。

身穿黑色紧身夜衣,显得身影欣长的冷俊男子,浑身散发着请勿打扰的冰冷气息,斜立于墙柱边,低头,抱臂,静静沉思。

靠窗的一位男子,则身着一袭艳黄的长袍,双手托腮,偶尔吹拂着滑落额前的发丝,似乎在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洁白的肌肤在一盏黄灯的照射下,被映上了一层黄晕,显得有些诡异。

还有一个身穿澄色鲜衣的小孩,一脸顽皮的在地上追着一只到处乱跳的青的草虫。然后,飞快地将虫抓在手里,慢慢的张开,看着小虫在手心里胡乱挣扎,开心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身着碧绿色奇服的美貌女子,静坐于单人椅上,一只手的两指间夹着两片嫩青的竹叶,无趣的旋转着,另一只青葱白嫩的手则轻抚摸着垂落于胸前的乌丝,估计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冷的微笑,令人胆战心惊,背脊发凉。

而一身红衣似火的神秘人,倚躺于柔软无比的贵妃榻上,闪着银白冷光的铁面具将整张脸隐匿起来,看不到面容,而修长笔直的双腿斜跨其上,分不清男女是非,像极了一只穿着鲜红衣衫的完美天使。一手托腮,一手端着玉白似月的茶杯,粉色的指腹轻轻摩擦着杯沿,浑身透着慵懒无比的气质。

红衣男子慵懒、淡雅而温润,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他本身的神秘莫测。

天下间有如此神秘的人除了以神秘闻名的无忧公子,就是华漾宫宫主——一个神龙不见首尾,不知男女的绝秘人物。

世人听闻的华漾宫宫主不是真正的宫主,平时里华漾宫宫里的人见的不是真正的宫主,宫里大小事物的处理亦不是真正的宫主。

看似有些复杂的关系,然而能够准确的解释这一连串不是的原因:无忧是宫主,却又不是真正的宫主。换句话说,无忧只是名义上的宫主。看似无忧一直管理着华漾宫,实则一切皆经由真正的宫主批准后才会将命令传下去。

而此刻悠闲躺于软榻上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华漾宫真正的宫主。

无人知道他姓什名谁,也无人知道他身世,他的身世是一个谜,一个比无忧更神秘的人,因为无忧就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天才,也是唯今他收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徒弟。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室内的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做着手上的活。

没有得到回应后,屋外的人也不着急,门缓慢的朝里推开,一身白衣的莲轻步走入室内,随手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经过银面男子时,脚步顿了顿,微恭身向男子鞠了一躬,在得到男子的首肯时,才又抬起脚步步向书桌前坐下干着自己的事。

紧接着,门又被敲响了。推门而入的是一身青色布衣装扮的温雅男子——青。相对于此屋子里的众人来说,他并不出众,除了更像正常人些。

还没等他关上门,门却被抵住了,见是蓝,他松开了手,仍然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待蓝进去后,才将门轻合上,跟在蓝的身后。

一切发生于无声中,却仿佛理所当然一样,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只是——如此沉寂的屋子却比往常更幽静、诡异。

蓝是几人中神经最敏感的人,无论是何时何地,他总是会先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每当和其他人聚集在一起面对宫主的时候,都是他难熬之际。特别是今夜,从他进入房间起,屋里的气温陡然变低,而他的神经则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好似只要轻轻的一拉,他的神经就会像弦一样瞬间支离破碎。

所以尽管他是最后一个进屋,却是几人中最不好受的人。

“你们——,很不错!”

这时,银面宫主开口陈述道,清冷的声音在暮寂的屋里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屋内各色服饰的人都幅度很小的震了一下。

“你们说,最近都干了什么?怎么越来越无能了?”淡雅的声音听在众人耳里犹如从地狱中传来的九幽魂歌,冷深然。

一片寂静。

“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就是这样完成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风清云淡的问,“都哑了吗?”

“宫主,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宫主责罚。”一身白衣的莲单膝而跪下,背挺的笔直。

“莲?你跪下做什,我有说是你么?”银面宫主缓缓转过头,双眼懒散的看着他。

“宫主,今晚的事是属下考虑不周所致,如果属下考虑的仔细些,就不会发生这种状况了。”莲仍然垂着头说道。

“宫主,属下也有责任。”青也走了过来,同样单膝跪于莲的身旁,低头说道。

“哦?”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两人,挑了挑眉,卷起垂至胸前的一束发,来回的打着圈。

“说说看。”

“属下当时就离现场很近,不但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还让凶手逃掉了,属下愧对于宫主对我的期望。”

“期望?对你么?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你连我心里在想些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宫主带着讥笑的语调对他说。

青听到宫主说的话后,像是很痛苦般的紧咬着唇,眉宇不自觉的抽搐,嘴角也被咬得泛着青白的色泽。

“怎么,我冤枉你吗?”银面宫主似笑非笑的看着青,见他看似委屈的摇了摇头,轻笑道:“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哦!”

宫主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的格,使得几人心里一阵打鼓,就连一直嬉笑玩闹,童心未泯的小凌,也就是一直在地上捉虫的小男孩,也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静静的蹲在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来回弯曲着。

“宫主。”咬了几次自己的嘴唇,青又变回了原来那副淡定,万事不惊的神情,“属下已经对于当初的做法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且属下已对自己的行为有悔过,所以你不用担心。”

见青已恢复了情绪,宫主懒懒的转过头,没再在意他又说了什么,随手又拿起早已冰冷的茶,在手指间转了几圈,忽的停下,缓缓开口道:“下去!到底谁对谁错还不用你来提醒。”

温润的话音里听不出他还有其他的意思,青的身体僵了僵,起身立于另一角落。

“好了。”宫主突然站起身,拉了拉下落的宽大长袍,漫步走向窗边,西黄吹起的发丝瞬间停顿在半空,只见他身形一动,人已离开窗前,等他稳定身体后,发丝才缓缓坠落,柔软的垂在额前。

第十八章:华漾宫主(二)

风徐徐吹来,夜外有些凉。

“凌,最近江湖有何新动向。”宫主负手而立,沉寂如同一尊闲逸的雕像。

听到宫主问话,蹲在黑暗角落里的小男孩迅速的抬起头来,站直身体,从角落中显出身影。嫩小的手一翻,像变着魔术一样,一沓澄色信纸出现在他的手中,然后如同扔着废弃的废纸似的,将手中的信封甩了出去,信封带着破空声,至他们飞过去。

而那几人也习惯了他的奇特行为,抬起手,轻轻的将其接下,再顺手撕开信纸的一角,扯出里面的纸。

凌看了看几人轻松地接下了自己飞过去的信,拍了拍手,心里郁闷之极。

“宫主,新的动向没有,不过,有趣的事到是不少,你要不要听听看?”凌两眼发光,四肢飞舞,十足有趣的很。

“说说看。”宫主微侧过身,暮夜里,银白色面具的伦敦发出幽冷的清光。

“知道幕容家的那个幕容长恨不?在几个月前将幕容家里的老庄主气得半死,被禁足在家中,不允许他出门。不过,最新消息,就在昨夜幕容长恨从府里逃了出来,现在正快马加鞭地赶往这里,不过还在离这里还有几公里的少典城,估计到这里也是明天的事了。”说到这里,小凌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他这么急着赶来到底要干嘛呀?”

“怎么?”歪来倒去坐在桌子上的紫苏转过头接过他的问,调侃地说道:“连神通广大的凌大人都有不知道的事啊,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谁说我不知道?”小凌条件反射的反驳道,“不就是因为无忧哥哥么?”

“既然如此,那你还想知道什么?”紫苏继续懒懒的开口说:“不理解他口中所说的爱么?还是说……”紫苏突然停了下来,对小凌眨了眨眼睛,略带调戏的说:“还是说,你也想体会体会,亲自实验?”

小凌听了他的话,也同样跟着眨了眨眼,一时有些走神。

“继续。”宫主在一旁静静的开口命令道,尽管声音很温和,却带有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威严和压迫。

“呃……”小凌一阵语塞,不过马上便反应过来了,接着说:“最近江湖中连续出现了被杀事件,其中大多数是地位较高的官场中人。就在前夜,右丞相府肘刺客袭击,丞相遇袭,不过由于刺客在府中被及时发现,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哦?”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宫主大半部分的脸,以致于看不出他是怎样的表情,不过从语调上还是可以听出他对此很感兴趣。

“不过,刺客还是被逃了。听说那名刺客的武功并不高,但逃跑功夫却是一流的。”

“逃跑功夫?”一直处于兴致焉焉的西黄突然开口道:“有我好么?”

屋里其他人都一致没有理会他的白痴问题,不过小凌还是好心的问他:“如果是你去杀人,会不会被人发现?”

“呵呵!”西黄笑得开心极了。

“对此事有结果了吗?是何人所为?”虽说并不关他们的事,但有时还是得多了解江湖中的新情况,这样能让他们作出正确的命令,且对自己也有好处。

“据情报分析,朝廷上有一股新的势力出现了。”小凌继续解答着。

“嗯?朝廷?”宫主静静的转过头,似乎是在确定是不是真的。

“对。这几年来,怀王帝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朝廷之事大多数也都渐渐放下,留给还只有十六岁的太子夜绮处理。尽管他的锋芒渐渐收敛,但由于太子年幼,且太过于忧柔寡断,尚还压制不住他们,朝中还是有人肆意妄为。

因为几年来朝廷的苛捐杂税仍然遇无减,夜国一直处于动荡时期,国乱人亦乱。特别是今去两年里,手中有势力的人都在积极策划着篡位,有些奸臣贼子也顺水摸鱼,大臣们也都是惶惶不安的。不过,这几年里变化最大的是要属三王爷夜干了。”

“夜乾?就是一直无所事事,无任何特点的平庸王爷?”紫苏接过他的话,疑惑地问。

“嗯。不过,我们以前似乎都被表面上的现象迷惑了。从他最近越来越不寻常的举动来看,夜乾并不平庸王爷,相反,也许他才是城府最深的那位,而且他很会选时机,如今的怀王帝不过是为了掩饰他自己而铸就的一块挡剑牌而已。”

“你能确定?”悠闲坐于椅子上玩着竹叶的叶青问道,却是带着肯定的语气。

“叶,可不可以不要打断我说话!”小凌一脸郁闷的说。

叶青唰的抬头,睁着眼睛,用力的瞪着小凌,想狠狠的将他蹂躏渣。

一旁的紫苏额上顿时冒出几条黑线的小十字,揉了揉突突作响的太阳,摇了摇头,这两人,还真是伤人脑筋啊!

有了前车之鉴的小凌很乖巧的选择闭嘴,自己可不擅长打架,逃跑的本事也不行,况且这个一疯起来就没度的小魔女,还是少惹为妙。

“而刺杀丞相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派来的,只不过,却有些想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

“嗯。”靠在墙边的黑衣人——影点了点头,沉吟道:“如果刺客真是他派的,那么潜伏这么多年后又突然行动,按理说,他已经有很大的把握,并且已然控制了朝廷上的大致全局,而这些年来,想必他的手下已高手如云了。但,却被丞相发现了。”

“所以说,他很有可能适意这样的。”小凌继续说道,“而原因,就适意引起右丞相的对周围人的疑心,加快谋反。在朝廷中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丞相之职上的魏秦,其城府也极深,甚至堪比当年才登位时的怀王帝和如今的三王爷夜乾,所以,夜乾要想篡位,首先就要将他的第一步绊脚石兼最大的对手除掉。”

“想对付城府极深的魏秦这老狐狸,难度却是甚大。”莲接着说道,“所以先来一个晃招,让他处于防备与紧张的状态,分散他的精力,然后再静静等待时机的到来,趁他神经突然放松的那一刻给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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