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确实不错,不过我认为这招对魏秦来说,不见得会有什么好效果。别忘了,魏秦也是一只老狐狸。”叶青对此磋之以鼻,有些轻视不屑的说道。
“所以说,事情变得有趣了呢!”小凌邪邪地笑道。
“说完了?”宫主淡淡的问。
室内顿时沉寂下来,夜里幽暗如邃。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不要把别人想的太简单了。”银色面具下,一双幽暗深沉的眼睛瞥了他们一眼,仿佛世间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无法入了他的眼。
他们,从来没见过宫主银具下,究竟隐藏着一张怎样的容颜。
世人说:被遮掩的容貌要么是丑陋无比,要么就美得无与伦比。但,他们却连宫主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又如何去猜测他的容貌呢?
杀手的感觉永远不会错,除非你已离死不远了。然,跟在宫主的身边,却让他们感到彻底的失败,不,是杀手的失败。
他们的宫主像是没有别般,让人感觉缥缈,时尔像一只慵懒的野猫,时尔像一只妖媚的狐狸,时尔像九天之上飞舞的凤凰,特别是在他面无表情时,又像是冷傲严肃的审判者,裁判着世人的惩罚与赏。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人呢?”
屋里几人略带惊讶的看向宫主,第一次见宫主主动问起阁里的事呢,要知道,自从很小就追随宫主以来,每次宫主一现身,就只关心江湖近况,而对于华漾宫却从不过问,似乎是相信他们能将其管理好。
“北目前还在京城,因为最近他又想到了赚钱的门路,兴致很高,所以暂时不会过来。”莲说道,“至于朝……”
“怎么了?”
“属下不知。”
“尘。”
“嗯?”莲一愣,随即看向宫主,触及月影下那闪着银光的面具,才恍然回神道,“因为宫主叫他去查关于红耀石一事,但是一直未找到线索,所以这几个月来,尘一直在外面,现在估计已到了邑水城。”
“我叫他去查红耀石一事?”银色面具下,宫主微皱眉头。
“不是宫主您,是副宫主,嗯……差不多吧!”不论莲怎么解释,都觉得关系有些怪异。
听到他说,宫主皱眉越深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设副宫主一职。
莲见宫主沉思,想到有时宫主也会出现不记事的情况,便有些担忧。宫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他在心里不确定的想,却不敢问。
宫主幽深的瞳孔微眯,周身不知不觉的放出压迫的冰冷气息。突然,空白的脑海里闪过某些零碎的片段,有什么东西闪过,而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有一团燃烧着的耀火焰光一闪而逝,直浸人的心里。
“那,怎么派他去?”宫主转过身,重新看向暮霭沉沉的黑夜,依然淡淡的问道,“我记得他是研究医术。”
“嗯……你说他啊!不用替他担心,那些麻烦事都是他自己没事找得,愁死他都活该,反正他清闲的很,正好来点费脑的事让他头疼。”从刚才起一直都被人忽略的蓝,睁开一直闭上的双眼,正好听到他们说到尘,便插嘴将尘出卖了,“何况,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指不定他现在还在哪里乐的闲呢!”
“无忧现在在哪?”宫主道。
“不知道,副宫主也是今晚才到这里来的,并且从醉夕楼阁出去以后,就一直不见其踪影。”
“哦,对了,他身边还带有一少年,那少年长得倒是挺秀气的,且看起来还很单纯的样子,不过给我的感觉似乎有些怪异,但又实在说不上来哪里怪。”蓝又补充道说。
“除了平日该做的事外,你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找到红耀石,在他们之前。至于朝廷里的纷争,不用去理会,只要随时掌握第一手情报资料就可以了,现在还不到时候。”宫主负手而立窗前。
“但,红耀石会不会只是谣传而已?”紫苏疑惑的问。
“不会!你只要记住你有这项任务就足以,至于其他的,就不用多问了。”
第十九章:似曾相识
清晨,天际刚泛起白色微光,长巷街头不时有人流经过,清冷空旷的大街开始变得热闹繁荣起来,陆续有摆摊的人出现,将空旷的街道两旁占据,紧跟着吆喝声,叫卖声四起,在街道上空飘扬交汇,将清晨平添了一道亮丽的色彩,热闹非凡!
来色酒楼是泪城里除了醉烟楼最好也最上档次的酒楼,这里虽说没有醉烟楼装饰华丽富有创意,却是地地到到的酒楼,出了人外,酒色与菜可谓是样样具全。
像往日一样,来色楼早早就开了业,门前,许多人出入其间,大堂内,每天都有人说说笑笑的高谈论阔着天下最新事,楼上有许多商人谈着生意,或是一些贵族人品品茶,聊聊天之类的。为了使顾客感到轻松愉快些,酒楼里还专门聘请了一些闲弹者,虽然没有多高的琴技弦艺,但对于悠闲之人来说,还是给人一些享受。
“喂,你们知道吗?昨夜,醉烟楼出了好大事呢!”靠近门口的一桌上,几人刚一坐下,便靠在一起谈论着自己所知道的事。
“听说了,不过你知道的,我老婆子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在家里要我服侍呢,没去成,还真他妈的麻烦。”其中一人向那人抱怨着。
“嘿嘿,你就得了吧!谁不知道你那德行啊!”那人笑道说,“不过,幸好你没来,否则你还不一定能看到今天的太阳呢。”
“我也听说了,那里出了命案,好像是杀手什么的混进去了,不过说真的,醉烟楼一向不是对这安全方面做的很好的么?怎么还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呐?”那人很不解的问。
“我哪知道啊,”那人瞥了他一眼,说道:“当时还真是险象环生啊,那槿木公子突然说要表演剑舞提提兴,为了能更好的将剑舞的气氛弄得逼真,那灯光聚也时明时暗,也就在灯光熄灭的瞬间,那杀手就突然出手。哎哟,我的妈耶!当时我那心呐是猛地一颤,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如实质般的冰冷杀气从脸庞划过,简直刺得我生疼。”
那人眉飞色舞的说着,甚至做出一副非常惊恐的表情,绝对是活脱脱的情景再现。听他讲的几人也跟着他将神经绷的紧紧的,仿佛一有异动就准备立刻闪开。
见他们这样盯着自己,那人又放松身体,嘲笑几人道:“又不是你们,干嘛如此紧铡。还好当时我躲得很快,不然我还真要去见阎王爷了!”
“那是别人不想杀你,否则你再快,还能敌得过别人手中那把剑么?”又一人反唇相讥道。
“兄弟,借下坐。”这时一人端着一盘花生米走过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几人抬起来奇怪地望着他,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见他们停了下来,际阳便扬手对他们说道:“继续继续啊!别管我,我就对你们说得很好奇而已!”
“只是杀手为何要用剑啊?”一人疑问道。
“呃……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人。”那人一阵语塞,支支唔唔着,突然像想起什么,“这有何稀奇的,那无忧公子还不是手执一柄琉华剑而名扬天下啊!”
“奇了,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用剑而不是其它利器,比如说匕首之类的?”际阳一手撑起,托着脸,一手捻起一颗颗花生米毫不停歇的往嘴里扔着,笑嘻嘻的边嚼边问道。
瞥下际阳,那人一阵白眼,“当时我就坐在被杀的那人不远处,当然能感受到了。”
“可是我怎么就没感觉呢?我可就坐在那人的旁边呢!”际阳仍然“天真”的笑着。
那人微皱眉头,疑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那意思而已。”见那人仍然一副沉重怀疑的样子,耸了耸肩,向门处看了一眼,便又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你们既然这么感兴趣,怎么没怀疑到有可能就是那个槿木公子借机杀人呢?”
“怎么可能?”几人惊呼道,“槿木公子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而且也不会如此愚蠢的将自己暴露在明处吧。”
“也许——他就是利用你们这些所谓的不可能的心理才更家视若无睹吧!呵呵,我走了,各位继续聊!”际阳邪笑道,刚转过身,脚下一顿,又转过头,指了指桌上还有大半碟子的花生米,“那盘,送给你们吃,就当我请你们的,呵呵!”
际阳走上二楼,转过一个拐角,来到一个雅间,推门而入。
屋内,一白衣男子斜靠在窗栏前,静静的看着楼下热闹的街市。
“犹,你又在看什么?”际阳一进门,便随手端起桌上一杯已有些微冷的茶水,边往男子方向走去边问道。
龙犹没有转头看他,只是开口轻声陈述道:“你又在戏弄别人了。”
“怎么又叫戏弄啊,我说得可都是真的耶,并没有骗他们哦。”际阳依旧一副笑脸,接着又补充道:“不过他们要怎么想我就不清楚了,咯咯……给!”再递过手中的那杯茶水时,茶杯里已冒着丝丝热气。
龙犹的手指刚触到茶杯便微皱眉,转过头对际阳说:“我不喜欢热茶!”随着话音刚落,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便瞬间降下温,隐约有寒气从杯里渗出。
见此,际阳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
“你怎么还没走,我还以为你会去找那能牵动你心的女人呢!”龙犹又说道。
“牵动我心?谁呀?”际阳奇道。
“昨夜那个女人,难道不是么?”龙犹挑眉道。
“她啊!”际阳恍然大悟,猛地拍额道,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龙犹,“这跟她有关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是遇到了弹琴技艺高超的琴师罢了,也就是说遇到了所谓的知音而已,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不过,有人可不会这样想。”
“呵……”际阳苦笑着,他又怎么不明白那个人心中想得什么呢?既爱乱吃飞醋又别扭的很,说自己还是小孩子,其实他自己也还不是和小孩子一样任啊!
“皇?”际阳见他将茶杯顿在空中,叫了两声却无反应,有些好奇他究竟在看什么东西,居然那么认真,便随着目光皇看过去。
一抹艳红似火的身影在阳光下闪动着灿烂的耀红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衣角翩飞,凤发舞姿,逆风飘扬着,在人群中轻步行走。修长的背影,以及附着大半脸部、闪着银色光芒面具的流畅轮廓,异常显眼。
似乎感觉到了这股视线,那人顿住脚步,侧身看向这边,面具露出的银红色般的嘴唇以及流畅优美的下巴在空中划出一道眩美侧目的轮廓。
他一眼便望见了靠窗的龙犹,惊讶于他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容颜。
透过面具的眼睛里闪动着七彩流溢光环,微薄的唇角向上扬起,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一个妖艳魅惑的笑靥。
他笑了,笑得风华绝代。
笑得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单纯的笑了,如此而已。
龙犹愣神的立在那里,一时恍惚。那人的笑容如此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似的。同样有那样一个人,对着他笑,笑得和他如此相似,如此美极,如此魅惑人心。
际阳反应过来时,窗前已不见人影,转头一看,龙犹正坐在桌前悠闲的品着茶,恬静而闲适。
“哎!皇,刚才那人是谁呀?”际阳好奇地问。
“不知道。”
“不知道?你当我笨啊,你们不认识,那他干嘛对你笑啊!”际阳不信他的话,一看就是有什么隐情。
“不认识。”
“不认识还如此认真的看着别人做什么?”际阳有些不高兴了,有就承认了嘛,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你是不是男子汉啊?”
“无聊!”淡淡的瞥了一眼一直叽叽喳喳说过不停的际阳,毫不客气的说着与之无关的话,“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废话连篇,还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
际阳沉默不语,张了张嘴,迟疑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第二十章:圣石传说(一)
“月主,属下略微检查了那名死者的尸体,发现那人死之前,就已经断气了。”华丽殿堂前,一名被黑衣掩盖着全身的人半跪于地,俯首向面前的人陈述着。
无忧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地上半跪的黑衣人,面无表情。
“什么原因?”
“那人是被一极细并带有剧毒的针刺穿脑部,然后再用一把利剑割下了那人的头颅,从而造成了死者是被利剑所杀的假象。”黑衣人顿了顿声,又接着说道:“针刺入脑部的力道并不大,然速度却是快,再加上死者并没有任何武功,导致死者一击致命,而刺杀者针上使用的毒很罕见,在师父收藏的药书记载中,属下找到了一种跟此毒很类似的毒药,即缠丝惑。”
“缠丝惑?”月无忧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缠丝惑本是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普通草药,多出现在冰川雪莲旁,冰莲一般是出现在雪脊之上,而人类由于很难到达那里,所以缠丝惑就成了传说。然而,若是把它与冰莲分开,它就会像是失去了压制,整株草便会变成一种剧毒,人一触及它便会中上此毒,且药效很奇异。一时中了此毒者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能让人看似如正常人,但是若一发挥作用,就能立即致人于死地,并且看不出任何中毒的痕迹。如果运气好,药草未发挥其功效,那么也许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自然的生老病死,直至最终死亡。”
听此,月无忧陷入了沉思中。
半晌,月无忧抬起头来,透过明晃晃的窗棂眺望远处。
“世上有此毒草存在?”
“如果我没猜错,的确如此!”黑衣人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的鼻尖,有些机械的回答道。
“古书中有一记载,世间之事奇特无比,并非万物皆能用自然之理来解释其中的原因。而世人相信人神论并不是没有一丁点道理,天地间每一事物的存在都是有着它自己的规律的,事物往往存有反面之物,它同样会受到某些因素的制约,而人类对有些事物的看不透并不代表它不在这些制约因素之外。因此,同样有其它可以克服缠丝惑的剧毒。”
“你是在向我背书么?”见黑衣人沉默不语,月无忧淡淡一笑,嘴酱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你相信?”
“我只相信天命人为。”黑衣人低眉下眼,身骨却挺直如松,他如实回答道。
“好一个天命人为啊!”月无忧抬手轻轻拍了拍手,走进黑衣人面前时蹲下身,似赞赏地说。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那针上有毒,并且还是世上几乎无人知道其存在的缠丝惑?”轻捻起黑衣人笼罩在布袍里面的一束微的发丝,捏在手指上摩擦着。
黑衣人的背有些僵直,手指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在衣袖的掩盖下不着痕迹地向手心微微弯曲。
“属下,属下只是凭直觉猜测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不得不说,黑衣人将情绪控制的很好。月无忧在黑衣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抹邪笑。
黑衣人的师父了疗其实算起来和他还是好朋友呢,虽说他懂的医术没有他那么精湛,却也略知一二。月无忧的记忆力好的令人惊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对此在很早以前时就清楚了,所以,了疗收藏阁里的医书他都峪看过。所以他知道,其实那些书中根本就没有黑衣人所讲的那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