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不好，她那些小动作还在我的容忍范围。你爸爸不是没有道理，无论私底下怎么样，面子上还是要保持好形象。”
“我绝不会和一个女人结婚的！”一提起原建国，原卓阳顿时阴云密布。
“但愿你能一直这么坚定！”很明显，蒋毅对他的决心不当一回事。在原卓阳反驳之前他换了话题：“听说你换了情儿？”
“听谁说的？”原卓阳的口气不怎好，他的郁闷还未散去。
“这种事还用听谁说吗？”
原卓阳自嘲道：“是啊，关于自己的新闻，当事人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没心情为你提供八卦，大忙人，还是回你的地盘恐吓小老鼠吧！”
蒋毅对原卓阳的态度也不生气，他知道原卓阳在为晚上的约会心烦，起身：“有空的话还是出来露个面，否则别人还当你从良了！”
原卓阳为蒋毅面无表情的说出“从良”两个字而内伤，当这两个字是用在自己身上伤上加伤。
28.
蒋毅走后，原卓阳摸出手机。
“小文，今天不能去接你了。不不，不是加班，有事要回家一趟。对，你自己先回去。注意安全……住宿舍？不是说很吵吗？好好……晚上再给你电话……拜拜！”
许小文合上手机，站在他旁边的叶雪璃旁听了全部通话过程。虽然听不见手机那头的人说什么，但是许小文的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你晚上有空了？”
许小文认命的点头。
“太好了！”叶雪璃笑弯了眼睛。
叶雪莉的眼神在堂妹和许小文之间游移。“先上车吧。”
“我真没想到蒂娜原来是你堂姐。”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和我堂姐在一起工作。姐，你怎么不告诉我啊？”叶雪璃抱怨似的对叶雪莉，也就是蒂娜说。
“蒂娜也不知道我们是同学吧，她怎么告诉你啊？”许小文笑道。
“是啊……”叶雪璃的声音意有所指。
叶雪莉背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
“坐稳了。”叶雪莉突然加速，叶雪璃没坐稳，不由自主的往许小文那边倒了些许，许小文连忙扶住她。
“谢谢！”叶雪璃羞涩的说。
“不用。”许小文不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指尖仿佛还能感觉到女孩子光滑的皮肤。
叶雪莉再次翻了个白眼。
叶雪莉的车停在一家很有格调的会所门前，她率先下车，将钥匙递给泊车小弟。
“姐，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叶雪璃又惊又喜。这家会所的会员资格十分难得，除了高昂的会费外，还要至少五名以上的会员签字推荐。叶雪璃一直想成为这家会所的会员，因为他们的会员里有一位是她的偶像。但是叶家父母却一直不同意让女儿成为这里的会员。原因……他们认为自己的女儿太单纯，而会所的人太复杂，害怕女儿遇到坏人。
理由乍一听十分可笑，叶雪璃好歹也是成年人，智商也属正常水平，但是在叶家父母眼里，他们的女儿是公主，外面的人全部是坏人，恨不得自己女儿生长在真空。
“爸爸妈妈知道吗？”叶雪璃担心的问道，她怕堂姐没有得到叶家父母的同意，到时候她仍然不能来这里。得而复失是世界上最令人失望的事情之一。
“放心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们，不过，你以后要来这里必须有人陪同。”说道这个要求叶雪莉也有点无奈，堂妹已经是大学生了，不是初中生，需要如此严厉的约束吗？难怪……
她瞟了一眼许小文。
长相还行，学历也过得去，可惜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的会员卡在前台，先去拿吧。”叶雪莉对堂妹说，叶雪璃点头，迫不及待飞奔而去。
“离雪璃远点，你们不适合！”
许小文的脚步顿了一下，叶雪莉擦肩而过。
“我想，即使你和叶同学感情再好，也不应该为她做这样的决定吧。”许小文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哦？”叶雪莉停下脚步回头，眼睛里全是对许小文的嘲讽。“你认为自己配的上雪璃？”
许小文沉默片刻，他突然想笑。刚刚为什么要反驳呢？他本来就对叶雪璃没有哪个意思，既然蒂娜反对，他不是正好借驴下坡。于是他真的对叶雪莉笑笑，继续往前走。
不在意料内的反应让叶雪莉的脸色不复先前的明媚。
叶雪璃在前台等着他们，扬扬手里粉红色的会员卡，亲昵的迎上来挽着叶雪莉的胳膊：“谢谢姐姐！”
叶雪莉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生日的时候看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叶雪璃娇笑：“人家还是纯消费者，是在没法，只好把自己系上蝴蝶结送你了。到时候你可是要管我吃住的……”
叶雪莉摆出受不了的样子，摊手：“算了吧，还是把你留给大伯和大伯母烦吧！”
姐妹俩嘻嘻哈哈的笑闹，许小文无趣的跟在她们后面，感觉自己像古时候的下人，跟在大小姐和二小姐身后等候吩咐。
叶雪莉好似忘记了许小文这个人，一心和堂妹玩笑，也不提醒后面还有一个堂妹邀请来的客人。
侍者将他们领到餐厅。
许小文只在电视里看过这样的地方：大片大片的落地窗，窗外是一汪蓝色的湖泊。天色未黑，湖边栽种的树木灌木上披挂的彩灯还未亮起。想必点亮后一定是瑰丽璀璨。餐厅内的客人并不多。他们这张桌子正对着前方的舞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优雅的拉着小提琴，美妙的音乐在餐厅里静静流淌。人们的交谈声都非常低，连刀叉划过瓷盘的声音也听不见。
许小文已经做好出丑的准备。
侍者把他们领到位置上，上了水之后几分钟也没过来。
“他们的拿手菜要提前预定，我昨天已经订好了。”叶雪莉说。
“原来是这样……”叶雪璃为难：“那小文……”她是今天下午才邀请许小文的，昨天堂姐肯定不会预见到许小文的到来。
“没关系，我已经替小文点了别的——小文，你不介意吧？”叶雪莉充满歉意的问。
“当然。”这只是个巧合。许小文确定这个巧合不是蒂娜的原因，但是他也确定蒂娜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过了一会儿，侍者推着银色的餐车过来，将三个盘子一一摆放。果然叶家两姐妹的彩色一样。
用餐的过程比较安静，这个地方，这种环境让人觉得大声说话时一种亵渎。许小文那边偶尔发出刺啦一声餐刀划过瓷盘的声音也就格外刺耳。
好在来这里的客人修养都不错，并没有特别的关注这张桌子。
台上拉小提琴的女孩已经换成吹萨克斯风的男孩。
许小文心不在焉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叶家姐妹的私房话他插不上嘴，只好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四周的环境，比如说柱子上的花纹，墙角的盆栽，门口的雕塑……
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男人在侍者的指引下直接走到许小文他们斜左方的桌子上坐下。那张桌子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许小文手里捏着的餐刀再次不受控制的发出兹——的声音。
宣称晚上回家的原卓阳竟然在这种适合浪漫约会的地方会见一位漂亮的女士！
原卓阳，原卓阳的约会对象，包括叶家姐妹，甚至旁边几桌客人都被这声刺耳的响声吸引了注意力。
原卓阳看到许小文吃了一惊，随即眼神落在蒂娜身上，然后绕到叶雪璃身上。最后回到许小文身上，在许小文和叶雪璃之间流转。
搞什么？原卓阳的样子好像抓奸的是他！
明明说谎的是他好不好？
许小文微微动气。
叶雪莉也看到了自己的老板，她对着原卓阳的方向举起酒杯示意。很明显老板是在约会，她当然不会不知趣的过去打扰。
晚餐结束后，许小文拒绝了叶雪璃的邀请。他原本以为叶雪璃的生日会是一场同学的聚会，没想到只有三个人。蒂娜对他的不满他清晰的接受到了，更不要说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和叶雪璃发展出什么。
说实话，虽然叶雪璃表现得很明显了，但是他仍然弄不清楚叶雪璃为什么会看上他。
叶家姐妹从餐厅出来，去了楼上的水疗室。
刚吃过饭，她们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外面的沙发上坐着聊天。
“晚餐怎么样？”叶雪莉啜了一口侍者端上来的香茗，随口问道。
叶雪璃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回答堂姐的话。
叶雪莉打趣道：“还在为许小文拒绝约会而不开心？看来我很不识趣啊，我应该提前告退才对，把空间留给你们这对小鸳鸯。”
叶雪璃羞红了脸：“姐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再说……人家还不是我的什么人呢！”
“不是也好……”
叶雪璃抬起头：“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雪莉似笑非笑：“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叶雪璃撅起嘴：“我是认真的！”
“你是认真的，高中那个是认真的，钢琴班那个是认真的，夏令营那个是认真的，这个当然也是认真的……”
叶雪璃不笑了。
叶雪莉叹口气，“上次大伯母真应该把你那堆言情小说烧掉。”
叶雪璃转动手上的茶杯，低着头一言不发。
“难怪大伯和大伯母管你那么严……你不高兴我也要说，不要玩了。这个许小文我也大概了解过，乡下孩子，没有根基。说难听点，你买一条项链的钱至少够他生活一年。你们背景相差太大，哪怕只是学生时代谈个恋爱也不适合。”
叶雪璃静静地听着她堂姐的话，没有反驳。等到叶雪莉说完了，她才仰起脸，用一种迷离的语气说道：“出身草根，生父早丧，靠自己的牡蛎奋斗考到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前途光明。而且性格温柔，待人体贴，没有因为我的家世而对我另眼相待……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避讳自己的家庭背景，也从来没见过他有什么自卑不当的举动……就像刚才我们吃饭的时候，你见他自卑过吗？没有！他那么坦荡，那么自然，不卑不吭……他的这种风度不是很迷人吗？你不觉得他就像小说了那种白手起家，努力奋斗的典型吗？”
“是啊！”叶雪莉皮笑肉不笑：“一个是身怀风骨的穷学生，一个是家世良好的美貌千金小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像从你那堆书里走出来的男女主角一样！”
叶雪璃连连点头，眼神发亮：“姐，你也这么觉得？我就知道，我前面几次恋爱失败，就是因为那些人都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原来，茫茫人海中，我等待的一直是他！”
叶雪莉几欲吐血，上次大伯母要烧掉堂妹的言情小说她真不应该看在堂妹的呃眼泪上阻止的。这孩子，中毒太深了！
29.
在叶雪璃幻想她和许小文两情相悦情深似海，叶家父母棒打鸳鸯，他们如何抗争如何同甘共苦的时候，她幻想中应该深情的握住他的手，挡在他的前面承受她的家人对他羞辱的男主角，正在和他的奸夫通电话。
“你在哪儿呢？”原卓阳的理直气壮的追问许小文的行踪。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许小文的声音回答：“在学校里。怎么，你现在应该忙着约会才对，还有心思和我说话吗？”
原卓阳听到许小文疑似，不，根本就是吃醋的语气，现实心里暗乐，随即又意识到要维护自己的权威，像责备又像解释的说：“没办法，我妈的要求，做儿子的总不能拒绝吧。”
许小文继续沉默。
“十点钟求偶去你学校接你，乖，等我啊。回去再说。”没等许小文的回答，原卓阳挂断了电话。
回到座位上，冯澜熏一只手撑着下巴，仿佛在认真欣赏台上的演奏。
“不好意思冯小姐。”
“没关系。原先生是生意人，不能怠慢客户。我理解。”冯澜熏温柔的说。
“现在的女孩子很少有冯小姐这样温柔体贴的了。”原卓阳赞扬道。
“哪里……冯先生太客气了。不如叫我澜熏吧。”冯澜熏道：“先生来小姐去的，似乎太生分了。我听说毅哥和原先生也是好友，算起来我们也是有点七拐八弯的联系呢！”冯澜熏的态度落落大方。
“是啊。澜熏，那你也别叫我冯先生了，叫我卓阳吧。”原卓阳道，这个女孩子不讨厌，挺大方的，到底是冯家的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澜熏。你看，我这儿有点事……”
冯澜熏领会了原卓阳的意思，“没关系，你先走吧，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冯澜熏的识趣让原卓阳对她又多了两分好感。
再次道歉，原卓阳知道冯澜熏还要再待一会儿，找来侍者吩咐把冯小姐的花费记在他账上才离开。
许小文被原卓阳哄小孩的口气气得不清。
原卓阳说十点钟来接他，无非又是把他带到他的公寓里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合上手机，许小文心里一阵迷茫。
他和原卓阳到底算什么关系？他们做了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许小文一度认为他们是在恋爱。但是不确定的感觉却如影随形。也许，原卓阳只认为他们是炮友的关系吧？否则，他为什么感觉不到别人说的那种甜蜜和思念呢？
原卓阳的复杂他并非一无所知，他对情事的随意和熟练怎么可能瞒得过枕边人呢？
九点五十的时候，许小文下楼走到学校外面。校门往东走二十米有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为了避人耳目，许小文一般都在哪里等原卓阳。
原卓阳到的时候，许小文怔怔的盯着黑暗发呆。
“想什么呢？”
许小文惊醒一般看向原卓阳。
“上车吧。知道你明天没有考试……”后面的话原卓阳用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代替。
“我……我和林霖约好了明天去买火车票，我就不过去了。”许小文说，这不是借口，确实是他明天的行程。不过约的是下午，不是早上罢了。
原卓阳面露不虞，皱着眉头道：“昨天没听你说。”
许小文脸红了，低声道：“昨天哪儿有时间说……”
昨天他们忙着翻云覆雨，要不是今天他还有考试，早上根本起不来。
原卓阳也想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尽管灯光暗淡，他依然瞧见了许小文满面的红晕，方才些许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他记得许小文的老家很远，坐火车要几十个钟头，那多辛苦啊！忍不住放柔语气道：“别买了，先跟我回去……我给你定张机票。”说着，过来拉许小文的手，把他往车子里推。
许小文挣了两下，没挣脱原卓阳，被他按在副驾驶位上。
原卓阳无视许小文的个人意见让许小文有点生气，他刚开口抗议，才说了个“原”字，就被原卓阳堵住了嘴巴。用的当然是原卓阳自己的嘴。
从回忆起昨晚那些应该被和谐的画面起，原卓阳就有些蠢蠢欲动。他把这归结到晚餐的红酒和海鲜。
本来只想浅尝而止，不料越吻越火热，原卓阳的手伸到了许小文衣服里。许小文些微的挣扎对他来说更像是小小的情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