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在车上向杨静天详细地介绍了国内娱乐圈的情况,然后话题极为自然地转到樱天,开始介绍樱天的实力和发展形势。即使手中没有任何资料,只听着他不温不火款款而谈的声音,也觉得非常有说服力,而且还不让人厌烦。
卢醒尘则见缝插针地和杨静天套交情,活跃气氛,与安森配合得默契无比。
杨静安不大说话,偶尔才问几个问题。不过态度很好,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车子开上高速,前方有辆加长大货车,上面装满了货物。
司机向左变道,要超车过去。谁知刚开到货车旁边,那货车好像突然失灵了一般,竟打滑向这边撞了过来。
卢醒世聘用的都是老司机,十分有经验,一看形势不好,竟不踩刹车,而是急忙加速,向前冲了过去。
但那货车车头太大,斜撞过来时仍然扫到他们的车尾。
砰地一声巨响。
卢醒尘与杨静安并排坐在车后座上,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但安森坐在他对面,大货车的车头撞过来时,他从车后窗中第一个看见。
“小心——”
他大喊一声扑了过来。
此时杨静天也察觉了。他的反应也极快,大叫了一声,把卢醒尘压在身下。
卢醒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相继两声大吼,然后一个两个地扑上来,在车体剧烈撞动时把他压在最底下。
大货车后面又连接撞上两辆行驶中的轿车。卢氏集团的豪华加长商务车在高速上360度打了一个圈,最后撞上高速护栏,终于停了下来。
四周雾气蒙蒙,伸手不见五指。
卢醒尘茫然地走在路上,觉得这次这个梦有些奇怪。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车祸,不由心中一惊:“难道我死了?”
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咦?居然有痛感。
再掐!还疼?
TMD!这到底是不是梦啊?!
卢醒尘忍不住爆粗口:“这什么鸟地方啊?有没有人啊?黄泉路也TMD来人接一下啊!”
果然不愧是卢醒世的弟弟,骂起人来声势赫赫。
不过卢醒尘在大雾里转了半天,无人回应,又走不出去,不由心中渐渐惶恐起来。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抱有怀疑和恐惧的。
卢醒尘正在茫然间,突然发现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断断续续地闪烁。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他感觉自己走了很远,终于来到那不断闪光的地方,周围的雾气慢慢散去,露出面前一个八角形状的石台。
卢醒尘好奇地走过去,看清那石台大概有一米来高,直径有三米左右,八卦八角形状,石面上是一片银白,像水又不是水,像镜子又不是镜子。
卢醒尘观察了半晌,再结合周围的环境,第一个反应,是传说中坐落在地府里的往生镜。传说每个到地府报道的鬼魂都能通过它看见自己的前生今世,然后由阎王爷来判决。
不过那是镜子,这个却是好像井一样形状的巨大面积的石台。
卢醒尘不敢触碰它,只是走近后弯腰趴在上面瞧了瞧,但怎么也看不出这石面上晃动闪烁的究竟是什么材质。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食指尖缓缓地、轻轻地触碰到石面,感觉冰凉柔滑,好像果冻一般。
然后突然地,从他的指尖开始,缓缓地荡漾出一波水晕,向外不停扩展,不停扩展……
第14章
阴暗的牢房里关着一个人,浓浓的血腥气息弥漫。
那人双手被铁链牢牢锁在架子上,身体无力地往下垂。白色的单衣上满是血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一个男人身后带着一个下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名男子身材高大,膀大腰圆,颇为魁梧。一身外族打扮,衣饰华贵,手指上戴着几个红的、黄的、蓝的大宝石戒指,右手大么指上一个翠绿的翡翠板指尤其明显。
他手中握着一根鞭子,傲慢地伸出鞭子柄首挑起锁链上那人的下巴。
那人似在昏迷,双目紧闭,并未反抗。蓬乱的长发下,容貌也看不清晰,但肤色暗淡,血迹斑斑,脸颊污秽,实在说不上好看。
那个高大的外族男人厌恶地皱皱眉,对身后跟着的下人用胡语道:“此人真是萧皇后?”
那人点头哈腰:“是。招降的盛军中有人认得他,已经招认了。”
“可是不是听说萧皇后刚刚生完儿子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到战场上来?哼!听说还杀不少本王的士兵。”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可怕。
他的长相十分粗狂,一双浓眉犀利,眼窝有些深,鼻子是高挺的鹰钩鼻,下面留着一把大胡子,整个人显得很阴鸷。
那人道:“回大王,必不会错的。奴才让人验过了,他下身产后未愈的痕迹明显,决不会超过十天。除了萧皇后,哪个男人刚生完孩子就出现在战场上?”
那大王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么,鞭梢在锁链上那人的脸上撩了两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杨靖啊杨靖,当初你将本王赶出了中原,这次高密山大捷虽然没有抓住你,可是却抓到了你的皇后。哈哈哈……今天你的报应来了。苏亥,你让人把这位萧皇后收拾干净,伤口也上好药,送到本王的大帐去。”
身后那人一愣,随即明白了大王的意思,立刻道:“大王放心,奴才一定把人收拾得妥妥当当。”
那位大王回过头盯着他,一双阴鸷的琥珀色眼镜闪烁着冷锐的光芒,一字一字叮嘱道:“记住,要正大光明地把盛国皇后抬到本王的帐篷里,让那些盛国俘虏都看见!”
苏亥跪下,匍匐在他脚面:“是。奴才明白大王的意思了。”
萧沧海被人洗干净,上了药,大摇大摆地抬进了驽马王的王帐。
期间萧沧海曾醒过片刻,然他产后不久就上了战场,被掳后又用过刑,已经受了寒,人有点发热,虽然醒了一会儿,却很快又虚弱地昏了过去。
苏亥怕他死掉,找来大夫仔细给他看了,还灌了一碗退烧药下去,这才将人送到王帐。
此时已是傍晚。
驽马王回到王帐,迫不及待地挥退下人,来到屏风后的床榻上,端详上面的人。
萧沧海虽然神色憔悴,人在昏迷,但打扮整齐后,便恢复了原来貌美的模样,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美男子。
不过驽马王并不好男色。他喜欢美女,后宫搜罗的美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每个都比萧沧海娇俏柔美,身段玲珑。
他就是想羞辱杨靖,羞辱大盛!
一想到当年被杨靖驱兵赶出长京的屈辱,驽马王就瞪红了眼睛。
当年胡人夺走大盛的半壁江山,统治长河以北十几年,将盛人当做牛马奴隶一样使唤,何等风光无限?
可是这个被赶到南方的毛头小儿,竟然笼络了南盛的兵马杀了回来,重新夺回北边的土地。
一想到中原的富庶繁华,再对比现在草原上的风霜艰辛,驽马王的心里就充满了恨意。
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布局这么久,只望这次大战可以亲手杀了杨靖,报仇雪恨。再如英勇的先人一般攻进中原,重新掠夺大盛的土地。
没想到杨靖太熟悉兵马,极为善战。牺牲如此之大,好不容易引他入蛊,却还是被他察觉不妙,极快地退了出去,半路又遇上萧沧海带来的援军,竟然脱身而去。
萧沧海!
这个大盛皇后,听说也极有谋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这次大战,胡人虽然胜了,但因为没有抓到大盛的皇帝,只能算惨胜,实质利益并没有多少。而且若没有萧沧海半路带人来接应,即使盛辉帝见机快,也不一定逃得出去。
这样一想,驽马王心里就更加愤怒,盯着萧沧海的眼神也狰狞起来。
萧沧海伤得严重,也病得厉害,身体忽冷忽热的,伤口疼痛,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战场上的嘶鸣。
他记得自己落马被俘,而且还受了重刑,关了起来。可是他即使在昏迷之中,心里惦记的仍是盛辉帝杨靖。
“寄奴……”
萧沧海喃喃梦呓,突觉下体一阵剧痛。
这粗暴的撕裂的剧痛刺激他醒转过来。迷茫的双眸迟钝地盯着身上的人,眨了几下,才突然清醒过来。
“滚开!”
萧沧海大惊失色,瞠目欲裂,抬手向身上的人挥了过去。
奈何他重伤初醒,没什么力气,手臂挥到半空就被拦了下来,那声怒吼更是虚弱得仿佛小猫在叫。
驽马王见他醒了过来,不由冷笑道:“醒过来更好。你就好好享受本王的宠幸吧。看是盛辉帝厉害,还是本王勇猛!”
第15章
萧沧海面目惨白,额暴青筋,奋力挣扎。
驽马王满腔怒火正无法释放,见他挣扎反而更加来了兴头,挥掌扇了他几巴掌,将他翻了个身,掰开大腿,像畜牲一样压在身下横冲进去,插得更深。
“贱货!你还当自己是大盛的皇后呢?呸!你现在是本王的俘虏,本王的奴隶!”
“本王操你是你的荣幸!那姓杨的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哈哈哈——”
“听说你是江南萧家的,他娘的,还挺有味!盛辉帝是不是这样操你的?爽不爽?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驽马王骂得兴起,滔滔不绝,而且用的都是标准的大盛长京口音。
萧沧海几欲昏厥,胸口气血翻涌,头脑一片混沌,嘴里涌出鲜血。
他突然大吼一声:“士可杀不可辱!萧某宁可自决,也绝不受此屈辱!”说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掀翻了驽马王,一头向床头的木柱撞去。
萧沧海没有死,驽马王及时抓住了他,但头上仍然撞出了一个巨大的伤口,血流不止,昏迷了三天三夜。
驽马王没想到他虚弱至此,还有这般力气,不由吓了一跳。
他可不想让萧沧海就这么死了,否则岂不是前功尽弃,连手里唯一一张筹码也没了?于是赶紧让苏亥叫了大夫来。
几名大夫忙碌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萧沧海救活了,人却昏迷不醒。而且驽马王并不放过他,见他没有性命之忧了,晚上又继续变着法折磨他。萧沧海若是醒来,便是决绝求死。若是不醒,第二天刚好的伤势又继续恶化。
最后几名大夫实在没辙了。人要是死了,自己也活不了。可大王这么折腾,人又怎么救得活?于是只好请苏亥委婉地去和驽马王表示,大盛萧氏这个皇后,您到底想不想要?想要就手下留情,给病人恢复的时间,不想要,您就继续这么折腾。
驽马王这次出兵,并未携带女眷,原本身边就缺个暖床泻火的,抓住萧沧海这么一个大仇人,既能羞辱盛辉帝,又能报复,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他看萧沧海实在病得不成样子,后面也就收敛了些,让苏亥派了几个人牢牢地盯着他,只要醒过来就不许他有自尽的机会。
萧沧海就这样一路被绑在马车上,带回了胡人在草原的王城。
驽马王在凌辱了萧沧海的第二天,就给杨靖写了封信,信中极尽羞辱,称杨靖为‘同穴’兄弟,并以极污秽极猥琐的语气描述了萧沧海的销魂,赤裸裸地写道:萧后之体貌,销魂无比,肌滑有力,腿儿修长。可惜无女子之柔软,幽径产后松弛,亦未能尽兴。听闻盛宫中有修复秘药,望赠之以恢复萧后之紧致销魂。
盛辉帝当时在战场上也受了伤,刚刚回到京城,接到信后立刻气得吐血昏厥,醒转后勃然大怒,伤势更重。
消息传回到草原,驽马王万分可惜没有气死杨靖。那段时间他已经对萧沧海冷淡了许久,毕竟他本心是喜欢女子的,回到王廷后美人无数,哪里还想得起萧沧海来?
不过听了信使和探子们的回报,他却再度对萧沧海上心起来,且心生一计。
萧沧海被带回胡人的王廷,数次受辱,求死不成,人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后来驽马王忙着抚慰他的后宫,有好一阵没有来羞辱他,萧沧海才渐渐养回了些精气。
他性格坚韧,又出身江南萧氏大族,决不是轻易求死之人。只是当时被驽马王羞辱,实在不堪忍受。但但凡有一点点机会,他也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他已经思索过形势。
他是大盛皇后,皇长子之母,大盛必不会任由他落在驽马王手里受侮辱。但以双方这次大战的损耗来看,暂时都无力再次开战,那么和谈在所难免。届时驽马王一定会以他为筹码,狠狠要挟大盛一番。
萧沧海仔细分析了一番自己是活着对大盛的价值更大,还是死了对大盛更有利。
如果他活着,对大盛就是一种屈辱。对荣儿来说,也未必有好处。
萧沧海相信自己的儿子将来长大,即使知道自己的母后曾经被胡人所掠,也不会因此看轻自己。但那是未来的事。现在自己被掠受辱一事,只会给皇长子带来不利的影响。
但只要他活着,就还有一分希望。一分回到大盛,回到杨靖和儿子身边的希望。
而如果他死了……
如果他死了,杨靖一定会记他一辈子。会为了这份情,对萧氏家族更加倚重,这也会使皇长子杨荣的地位更加稳固。而且以杨靖的性格,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会讨回他的尸身,为他报仇。踏平驽马王的草原指日可待。
无论怎么看,都是他死去更好。不仅能全了自己的名节,在杨靖心里留下一个无人能替代的地位,更能为儿子、为萧氏谋得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是……
他舍不得!他舍不得!他舍不得!
烟花三月,在江南秀美动人的灵江边初遇,少年意气风发,俊美无俦。
他们曾经打架打得从山坡上滚到江里。又曾好得把臂言欢,彻夜畅饮。
他们曾经携手同游,于高山之巅遥望北方,志在长京。又曾盔甲在身,持剑共战,杀退胡人。
他们曾经彼此猜测,赌气吵架,试探对方。又曾表露心意,为一点点小事而甜蜜。
他们曾经……
他们曾经有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日子。而且,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荣儿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襁褓中,那么脆弱,那么可爱。寄托了他和杨靖的全部希望,寄托了大盛辉煌的未来。
如果没有了他的庇护,失去母亲的儿子,在那吃人的皇宫中可会平安生存下来?长大后可还会记得谁是他的生身之人?
没有了自己,杨靖一定会有许多别的女人。如果皇宫中出现其他的皇子,他的荣儿,他的荣儿……
萧沧海终究没舍得死。
他要活下来,等杨靖来接他。
他要活下来,等荣儿长大。
他要活下来,看驽马王怎么去死!
第16章
驽马王听说萧沧海最近不一心求死了,心里奇怪,让苏亥去打听,但萧沧海的心事怎么会说与胡人知晓?
不过这更有利驽马王的计划。
大盛皇宫中有让男人生子的秘药。萧沧海经过几年的调理,于一个多月前终于生下大盛的皇长子。一般来说,既然体质已经改变,生过一个孩子,那么今后还会有生育的可能。
但男子怀孕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如果想尽快再度生育,一般会继续服用秘药,以加强效果。
胡人占领长京十几年,自然也搞到了那个方子。
驽马王让人将那秘药参杂在萧沧海的药中。但萧沧海精通医术,清醒时拿到药碗,立刻闻出其中几味药的不同。
他在盛宫服用秘药几年,对那药材和味道熟悉之极,立刻便判断了出来,不由勃然变色。
他打翻药碗,坚决不肯服药。
苏亥使了一个眼色,几个粗壮的胡人一拥而上,将他按住,又端了一碗药来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萧沧海武艺高超,剑术过人。但无奈他现在重伤重病之下,毫无反抗之力。又因他在床上几次反抗,惹恼了驽马王,被他下了胡人的一种让人虚软无力的药,整天都病怏怏的,更加没有力气了。
灌下药后,苏亥命人捂住他的嘴巴抬起身子,直过了半个时辰,确认药剂已经被完全消化,再也吐不出来后,才让人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