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与愿违,脑海里闪现的都是饶远认真工作的侧脸和照顾自己时温柔的样子……
程伟鹏负气地咬着唇,抬起左手曲着放在枕头上,又将烫手的额枕在自己的左臂上,右手颤抖着握住了自己坚挺的欲望。
自己已经没救了,明明都在生病了却还在想着做这些事情。
他将自己滚烫的脸蛋用力地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右手开始了撸动。
下体传来麻酥酥的快感使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埋在臂弯里的嘴不可抑制地张大吸吐着空气。
卖力套弄了一会,昂扬的欲望还是没有发泄出来的意思。
怎么会这些?平时做到这种程度早就解决了啊?为什么现在……
果然这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样了……
真想快点结束这种羞耻的事……
这时饶远是怎么做的?昨晚他明明将自己……
抬起头抽出左手抚上自己的后庭,借着药膏将中指插了进去,回想起饶远的手法,开始进进出出。
果然这样才对吗……
被上过的男人都会变成这么奇怪?
不经意摸到了甬道内突起的硬块,自己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是这里!
终于能早点结束这种无聊的事了。
手上加快了撸动,甬道内的手指也用力地来回磨着那一点。
他被自己的动作弄到弓起身来,喉咙不自觉地溢出了呻吟。
“远……远……啊…啊…快……快……想……办法~”
他将头抵在枕头上,弓着身双手快速地动作着。
“啊~啊哈~啊~啊——”
欲望在某一个临界点破孔而出,他颤抖着射出了灼热的白液。
无力地跌在床单上,抽出后庭的手指,紧紧闭着眼伏在床上大口地吸气呼气。
高潮余韵过后,感觉到手上已经凉掉的粘液和沾满自己津液的枕头,罪恶感油然而生。
做出这种举动的他已经不是正常的男人了,负罪感和愧疚感让他涌出了热泪。
扯过纸胡乱地擦了擦,将纸团往地上一扔,拉过被子裹住赤裸的身体所在床上。
快点睡着吧,希望一觉醒来,这都是梦。
或者,死掉也好,不要再想起那个人,不用再做这种羞耻的事了。
第十三回:寻找
感觉到身体的不适,饶远慢慢从梦中醒来。
昨晚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抬起搭在床上已经麻掉的右手用力甩了甩。
眼角扫到床单上的暗红,心又沈了起来。
也不知道程伟鹏自己处理了身后的伤口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休息。
究竟怎样才能找到他?
对了,去报社登寻人启事吧。
想到新方法的饶远立刻站了起来,虽然麻痹了的双腿让他差点跪到地上去。
简单地洗了个澡刷了牙,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找了家老同学做编辑的报社,洽谈了相关事宜,付款后又千恩万谢准备离开报社却被老同学拉住了。
“这位是你的……”老同学面露难色,见饶远一脸不解,又继续解释道:“可能登报的时候要用到。”
饶远抿着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表弟,远房的。”
老同学了然地笑了笑,说:“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有人情味啊。”
饶远只是尴尬地微微一笑,并不多作解释。
“如果有人打来报社爆料的话我会通知你的,但你自己也要小心那些诈骗电话,最近很猖獗的。”老同学作势要送饶远出门。
饶远颔首,很真诚地说:“谢谢你了,那我先走了,请留步。”
老同学点点头,目送饶远离开。
想不到以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铁面饶远竟然会为了一个远房亲戚来求自己。
是不是而立之年的人都会变得和以前不同呢?
男人耸耸肩,又转身走回办公室。
饶远这次走到了离家远一些的地方找人,他将k城划分城几个区域分着时间找。
但程伟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沿路都没人见过这么一号人。
饶远不禁想,程伟鹏是不是因为被迷恋着的李家毅伤得体无完肤而在自己精神世界里创造的用以疗伤的承载体,然后将他实体化,还和他发生了关系,并且一起生活了几天。
但仍在玄关的酒瓶证明程伟鹏开过,床单上的血证明自己曾和他一夜温存。
假若这些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那他也认了。
或许关在精神病院里还安定些?
但假若程伟鹏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人,那他现在就应该躺在被窝里而不是逃得无影无踪!
而且肩膀上两个一深一浅的牙印正好作为证明程伟鹏是真实存在着的有效论据。
所以只要让我找到你,我一定将你锁起来。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饶远紧紧攥着拳,无框眼镜反着光。
站在十字路口的饶远,像极了恐怖电影中丧心病狂的变态杀手。
程伟鹏一夜无梦,醒来之后出奇地发现自己的烧退了。
也不知是退烧药起了效用还是昨晚出了一身汗。
一恢复精神程伟鹏就感觉肚子饿了,点了点剩下的钱,感觉还能顶几天,就换了衣服下楼买吃的。
依然是凉水送肉包,不过这次分量多了些。
“你这张脸,有过女朋友么……”
“那男朋友呢……”
在饶远的眼中,自己就这副皮囊比较值钱吗?自己这么卑微的身段能够和他发生关系收到他的照顾就是因为这副皮囊。
这么看来,自己这副皮囊还值点钱。
“有种不用太劳累,听起来又不犯法的工作……”
“做男公关吧……”
只觉嘴里的肉包越嚼越酸,吸了吸鼻子又灌了几口水才咽下嘴里的东西。
对啊,反正都被男人上过了,昨晚不也渴望着男人来操自己么?能解决生理需求又能赚钱,一举两得。
原来人至贱则无敌。
时间过去了几日,饶远的假期用完了。虽然想专心找失踪了的程伟鹏,但转念一想要是失去工作的话即使找到程伟鹏也无法给他舒适的生活,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去上班。
老主任对于饶远近日的状态非常不满意,总觉得他自从放了个假回来就魂不守舍的,于是下午下班后就叫住了正想往外逃的饶远。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看你成天都走神,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老主任坐在大班椅上板着脸,边用指节敲着桌面边训话。
“没有,可能上了年纪工作有点力不从心吧。”饶远提着公文包规矩地站在办公桌前接受着老主任的唠叨。
老主任曾经是自己的博士生导师,毕业后留校也是老主任推荐的。老主任很看重饶远的才能,也很欣赏他对语言的执着和对事的专一,所以看到最近饶远反常的举动甚感担心。
“混账话!才多少岁就说老了?和老师不用说客套话,照直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饶远垮下肩,一脸沮丧地说:“老师,真没有,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的,能有什么?我真的只是感觉累而已。”
见撬不开饶远的嘴,老主任泄了气,看着饶远说:“带的研究生里就没有能帮忙的?”
饶远很想说李家毅,但如果自己这么说主任就可能会替他留人,李家毅并不想留校,所以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饶远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不及老师有能力,带出来的人自然也没有像我一样优秀的。”
老主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说你是学日语的,怎么没学到日本人的谦逊?”
饶远咧开嘴笑着说:“因为我本来就是自信的中国人。”
“诶!好啦好啦,快给我滚,站在这里都让我闹心!”老主任说完就摆手赶人。
“既然这样,尊师重道的我只能滚啦。您也赶快下班吧,师母肯定在家里煮了一堆好吃的等着你呢!”
“对对对,就你知道!还不快滚!”
“这就滚。”饶远笑着离开办公室。
老主任看着笑着离去的饶远,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他才敢叹出气来。
这个孩子,当初见他的时候他可能还不知道怎么笑吧?
得知他那种年纪就经历了如此惨痛的事情,能缓过来真是奇迹。
饶远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这趟车经过一片同志活跃的区域,过了这个区域再过几个路口就到饶远居住的小区。
回过神来看着搂着公文包的手,鬼使神差地拉开了衣袖,映入眼帘的是手腕上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这条丑陋的疤痕昭示着他丑陋软弱的过去,这条疤痕时刻提醒着他过往经历过的荒唐。
要不是老主任带自己走出那时的阴影,怕且自己现在早已化作灰烬而不是坐在公交车上回忆往事了。
老主任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然而自己那天却那样对他……
是因为不想失去程伟鹏吗?是因为想照顾程伟鹏吗?还是想弥补程伟鹏?抑或是想逃避自己做过的荒唐?
明明程伟鹏已经说了不想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费力去找他?出于愧疚?或是,只是自己想要个明确的答案?
下了车脑袋还是乱哄哄的,自从程伟鹏出现之后他的大脑一直是这种情况。
饶远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下错站了,赫然出现在眼前的pub的霓虹灯招牌让他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心脏不可抑制地加快了跳的速度。
饶远停下脚步低着头,踌躇着要不要试着在这个地方找人,虽然这个地方没来过,但是能找到人的可能性不太高。
但这里聚集了四面八方的人,说不定会有人知道?
饶远抿着唇,提着公文包推开了酒吧大门。
第十四回:尝试
程伟鹏洗了澡挑了套比较新的休闲装穿上就出门了。
他现在还是比较忐忑的,但手上剩下的钱已经撑不了几天了。
在家楼下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往那个地方。
现在华灯初上,那些地方应该聚拢了些人了吧?
坐上公交车的程伟鹏几度想提前下车,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没有比这种工作来钱来得更快了,只要脱了衣服躺下就能赚钱,而且作为男人,做这种事情也不亏。
站在pub外面的程伟鹏将手搭在门把上迟迟不敢推开pub的大门。
真的要进去吗?进去就不能回头了。
但是进去也不一定能将自己推销出去啊,毕竟自己的条件也……
程伟鹏低头打量自己的装扮,虽说算不上土包子,但不出众就是了。
“不好意思,你要进去吗?”正当程伟鹏犹豫不决之时,身后传来一把富有磁性的男声。
程伟鹏慌忙地转过身,发现只看到对方的胸膛,由于背着光即使抬起头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知道这个人的身形高大魁梧。
“啊,是…是吧,不好意思,您先请吧。”程伟鹏让开位置,局促地在裤子上擦着手心的冷汗。
男人伸手拉下门把侧身钻进酒吧。
程伟鹏心虚地抬起头来,刚好捕捉到男人进门前的一丝嘲笑。
因自尊心被蹂躏的怒火顷刻间烧上程伟鹏的胸腔。
不就是个GAY吧吗?!不就是来当money boy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咬咬牙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但视野并不是太好,可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想被别人看到他们调情的脸吧?
站在门口的程伟鹏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为好,想看清楚这里的MB是如何拉生意的貌似也很有难度。
轻轻蹙起眉走向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才刚坐下酒保就凑过来问:“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想到自己囊中羞涩的程伟鹏尴尬地摆摆手,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了,我等人。”
“给他来杯果酒,我要杯威士忌加冰,算我的。”一个身影闪到程伟鹏旁边的位置上。
酒保会意地点点头,又多看了程伟鹏几眼才转过身去。
程伟鹏被这打量的眼神弄得心一沈,不由转过脸仔细打量身旁的男人。
“第一次来?”男人朝程伟鹏微微一笑。
听对方讲了两句话又根据对方的肩宽才发现是刚才在门口遇到的男人,想到刚才自己被这个男人取笑了一番,程伟鹏不由怒从中来,但又不好意思发作,毕竟等一下还可能有求于他。
“嗯。”程伟鹏抿着嘴点点头,并不直视对方。
“喜欢男人吗?”男人饶有兴趣地趴在吧台上看着程伟鹏的脸。
程伟鹏感受到对方玩味的眼神,忍不住皱着眉偏过头。
“小哥,你的果酒,凌少,你的加冰威士忌。”酒保将被子推到两人面前,缩回手后又眯起眼细细打量起程伟鹏。
“谢谢。”叫做‘凌少’的男人朝酒保抛了个媚眼又趴回桌子上继续看着程伟鹏。
“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凌,名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樱桃男。”凌峰说完就笑了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程伟鹏剜了对方一眼,态度有点不太客气地说:“谁是樱桃男。”
凌峰‘噗嗤’一声笑起来,将左手肘支在吧台上,用左掌撑着头,抬起右手捏着程伟鹏的下巴将对方的脸掰向自己,眯起眼笑着说:“我突然很想试一下你这种类型的呢,在床上又是怎么样的风景?”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程伟鹏用手打开对方钳住自己下巴的手,面带怒容地说:“请你放尊重点。”
“哟哟哟~个性真辣,真想看看你流泪求饶的样子,一定很迷人。”凌峰靠近程伟鹏的脸,差一点就鼻尖对鼻尖了。
程伟鹏被对方的亲密举动吓得慌了神,心‘砰砰’地跳着,他很害怕对方会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程伟鹏?”酒保放下擦着的酒杯,突然叫了一声。
“嗯?”程伟鹏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句,转过脸去看着酒保。
“真的叫程伟鹏?”酒保一脸狐疑地看着程伟鹏。
程伟鹏也一肚子不解地看着酒保。
“嗯……我就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喂,凌少,这个人你还是不碰为妙,今天傍晚有人来酒吧找过他。”
“嗯?找我?”程伟鹏举起手用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尖问。
“嗯,拿着你的画像,是个戴眼镜穿得很正式的男人,长得还不错,不过看起就是那种做事一丝不苟又死板的人。”酒保点点头说到。
程伟鹏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信息,不自觉地长大了嘴。
是饶远吗?他在找自己?为什么?
凌峰垂眼瞄了一脸异状的程伟鹏,又抬起眼笑了起来。
“这种危险的小猫咪让我更想尝尝鲜了。”说完又用食指撩起程伟鹏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双眼。
说不定饶远在等自己回家,说不定饶远在担心自己!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怎么能出来做这种下流的事情?
程伟鹏再次拍掉凌峰的手,又从椅子上站起来。
“对不起,失陪了。”程伟鹏瞄了眼吧台上的果酒,将手伸进裤袋掏了掏,有点尴尬地问酒保:“这个多少钱?”
酒保抬起头来,看了对方指着的果酒说:“哦,这个啊,凌少埋单。”
“不用他请,我自己来。”
酒保为难地看了看凌峰,见凌峰只是笑着看着程伟鹏,叹了口气说:“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