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月(出书版)+番外 BY 罗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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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过后是几近虚脱的疲惫,朱锦恒软绵绵地向后倒去,眼眸涣散,神情恍惚,炽月扶住他的腰背,在龙臀上拍了一下,不满地说:「陛下别光顾着自己啊,我还没出来呢。」

朱锦恒想骂娘,毛头小子就是不知轻重,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禁得起这么折腾吗?他扭了扭腰,身体获得满足之后,仍留在他体内的硬热更加强烈地灼烧着他的神经,一想起自己方才在这人身下呻吟浪叫、丢尽了天家的脸,明昕帝就恨得想咬他几口:「朕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炽月一挑眉,抓住他的手去摸两人相连之处,还恶意地弹动了一下腰,听到皇帝陛下忍不住低吟出声,他不怀好意地凑到朱锦恒耳边,道:「陛下这里,便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朱锦恒羞得脸上快冒出血来,高高地抬起手来想甩这个混蛋一巴掌,可是面对炽月那张情欲氤氲的绝美面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最后只好一手挡在眼前,一手甩过去一座有气无力的五指山。

炽月挨了一巴掌,不怒反笑,抓住他的手细细地啃咬,又激起一阵颤栗,朱锦恒心知不妙,扭动着手脚想挣开他的怀抱,看上去却像欲迎还拒一般,让对方眼中欲火更炽。

「现在这个模样,自然是不好叫人来收拾善后的。」炽月像舔糖果的小孩儿一样吮吻着他的唇,声音低哑,带着甜腻的诱哄,「还请陛下辛苦辛苦,快些让我丢了才好。」

他真是上了贼船……朱锦恒环顾四周,真觉得自己孤军奋战,求救无门,只好撑着快散架的身体继续取悦这个恶棍。

好在炽月也没难为他,知道他体力透支,把他放倒在榻上,抬起他的双腿,从正面进入他。

被磨擦过度的内壁虽有些疼痛,疼痛中却生出异样的酥麻,朱锦恒咬着牙,身体又忍不住扭动起来,放荡地纠缠着能带给他快乐的东西。

炽月腰腹之上有一头猛虎纹身,栩栩如生,撞击时好像要扑过来把他撕成碎片,朱锦恒不敢再看,把视线挪回炽月脸上。

这样的美貌,真是自己的克星……朱锦恒认命地低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几许痴迷。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色当前,不昏头者几希?比起那些倾国倾城的倒霉蛋们,他今天的遭遇还不算太惨痛,对吧?

朱锦恒这样安慰着自己,不错眼珠地看着炽月热情而专注的脸,能让这样冷若冰霜又桀骜难驯的美人对自己如此疯狂需索,倒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停!明昕帝懊恼地咬咬牙,吃了这么大的亏竟然还有心思犯贱,朱锦恒啊朱锦恒,你的脑袋都被烧糊了吗?

炽月咕哝一声,像是不满他的失神,伸手探下去,在他结实挺翘的龙臀上一通乱揉乱捏,身体被开发得敏感至极的朱锦恒哪受得了这等刺激?大腿内侧一阵痉挛,狠狠夹住炽月的腰,后穴也绞得死紧,让炽月闷哼一声,终于释放出来。

感觉到一股滚烫黏稠的液体注入自己体内,累得只剩一口气的明昕帝一阵天旋地转,很干脆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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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肿的后庭在热水刺激下火辣辣地疼,把累昏了的朱锦恒生生疼醒了,他睁开眼睛,只见一片雾气氤氲,原来炽月正抱着他在隔壁浴池中清洗。

朱锦恒张了张嘴,发现嗓子也是火烧火燎地疼痛,他扑腾着想挣脱对方的手臂,酸软的四肢却使不上半点力气,只拍起一片水花而已。

炽月将他推抵在池壁上,和身上去堵了个结实,朱锦恒动弹不得,只得用一张嘴挽回几分颜面:「你这畜牲!朕要剥了你的皮!朕要将你凌迟处死!朕要……啊!」

炽月一低头,狠狠咬在他脖子上,咬出两排齐整整的血印子,朱锦恒疼得叫了一声,内心一阵恐惧——他不会凶性大发想把自己咬死吧?

炽月见他不再絮叨,满意地舔了舔咬痕上渗出的血珠,一手挤入朱锦恒股间,长指伴着热水探入他红肿的后穴,为他清理方才射进体内的欲液。

朱锦恒咬紧牙关,又疼又恨,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自己的行宫里被人这般折辱,若不把罪魁祸首剁成肉酱,怎能消他心头的恨意?

炽月知道他心里转的是什么念头,他小心翼翼地为朱锦恒清洗了身体,眼中柔情满溢,亲昵地一笑,低声问:「疼吗?」

朱锦恒腿软了,心也软了,觉得这样的绝色美人,砍了实在太可惜,转而又恨自己心志不坚,屡屡败在他的色诱之下。

他闭上眼睛,恼怒道:「为朕穿衣。」

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够,他也不愿意老是这么裸裎相对,好歹穿上衣服遮遮羞,说不定穿戴整齐之后,他那飞到不知哪儿去的理智就又回来了。

「遵命。」炽月把他从水里抱出来,擦干两人身上的水,给皇帝穿上亵裤中衣,拿起外袍,犹豫了一下,柔声道:「陛下受了累,还是在此歇上一歇,明天早晨再回宫吧。」

朱锦恒瞪大了眼睛,恨恨道:「你少给我装正经!」欢好之时明明什么浮言浪语都说尽了,臊得他恨不得用枕头把自己憋死,现在穿上衣服倒开始装恭敬了!

炽月眉毛一挑,蛮横地搂住他的腰,不由分说地带回卧房,推倒在床榻上,笑道:「原来陛下喜欢不正经的。」

「你干什么!?」朱锦恒心里一慌,顾不得腰酸腿疼,拼命往床里缩,生怕这厮欲求不满再度扑上来,就算他不怕当第二个汉成帝,可没想被一个男人捅到精尽人亡!

一想到万一自己横死在龙榻上,那些史官会怎么写他,朱锦恒的头皮就一阵一阵地发麻。

炽月掀被上床,把他抱了个结实,道:「别逞强了,快睡吧,不然明天赶不上早朝了。」

他不再是方才调笑的语调,平淡中透着关切,倒像是贤淑的妻子在劝慰疲惫的丈夫,如果这个「贤妻」不是带把的该多好,朱锦恒悲哀地蜷在被窝里,后背贴着那人赤裸的胸膛,平坦、结实、火热,心跳沉稳有力,这些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男性特征让他连作梦骗自己都不可能,只好一边咬着被角,一边暗自琢磨这事该怎么收场。

炽月不能杀,不管他舍得舍不得,明昕帝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罪名干掉他,自己被闯了后门这种事更是打死也不能昭告天下,可若是找个牵强的理由杀了,别说黎国要起兵报复,自己朝中那些御史们也是要吵嚷不休的。

既然杀不得,就得快些把他赶回去,否则他逗留得越久,这丑事就越有可能暴露,等到炽月启程回国了,自己回宫继续当他的圣明君主,这一夜,就事如春梦了无痕吧……不,明明是噩梦才对!

皇帝吃了大亏,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可是思前想后,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他自己见色起心,招惹上这么个煞星。

朱锦恒想明白了,清清嗓子,低声道:「明天天一亮,你速速启程,朕一刻也不想看见你了。」

炽月没作声,他就当是默认了,于是接着说:「这事……荒唐至极,你要是敢在外面泄露半句,朕拼着再打三年仗也要灭了你。」

还是没声音,倒是那条揽着他腰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一些,朱锦恒低头看了看对方胳膊上隆起的肌肉,叹了口气,道:「朕了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不忍对你……这次朕且饶你一命,如有再犯,千刀万剐!」

他话都说到这分上了,炽月仍是一声不吭,明昕帝觉得他沉默得有些诡异,翻过身去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枉费自己伤了一番脑筋,这厮可好,早不知何时睡去了,丢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先被折辱后被轻慢,最后干脆视为无物,没几个人能心平气和,何况他一辈子呼风唤雨,哪里栽过这种跟头!

朱锦恒气得不轻,扯过床单盖住炽月那张睡梦中仍然美得让人心惊的脸,然后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打算于神不知鬼不觉中弄死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炽月被掐醒了,先是扯开床单,眨了眨眼睛,然后面不改色地拨拉开他的手——明昕帝早被榨干了体力,这一掐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他翻身将朱锦恒压下,一腿挤入他两腿之间,意味深长地说:「陛下睡不着吗?可是小王伺候得不尽心?」

两具身体交叠在一起,朱锦恒后背陷在柔软的床榻中,上面压着个暖烘烘硬邦邦的健硕男子,羞愤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有些酥痒,两个人贴得那么密挤得那么紧,仿佛连心脏都透过胸膛撞到了一起。

「你……放开朕!」朱锦恒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句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身体不敢乱动,怕磨蹭得身上那人起火,他年轻力壮血气方刚,自己可是折腾不起的。

炽月抱着他翻了个身,把朱锦恒挤到床内侧,虽然不压着他了,仍是手脚并用把他抱得紧实,朱锦恒动了几下挣不开,也就随他去了。

「睡吧,误了早朝可不好。」炽月放下床帷,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

朱锦恒胸中愤懑难平,本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的,可是在对方坚实的臂膀中,他很快睡意上涌,打了个呵欠,枕着炽月的手臂睡着了。

第九章

第二天,炽月误了行程,朱锦恒也误了早朝。

宝瑞早早就带着一众宫人候在殿外,准备服侍皇帝梳洗更衣之后直接上朝,左等右等不见皇帝宣召,生怕误了时辰,想叫陛下起床,又怕万一皇帝激战正酣,自己冒冒失失地搅了他的兴致岂不是罪该万死?

正为难得团团转,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炽月衣衫整齐,神情气爽地与他打了个照面,道:「你带来的人不要进去了,衣服饰物交给我就好。」

宝瑞眼皮直跳,觉得这位怀宁王神情透着古怪,他探头探脑地想往殿内看,只见帘幕低垂,内间又挡着屏风,实在是看不到什么,只好将信将疑地一挥手,让宫人把朝服冠冕交给炽月。

殿门又关上了,外面的人等得抓心挠肝不提,里面的人也急躁得很。

「你给朕下手轻点!」明昕帝在炽月的服侍下洗漱更衣,从里到外一件件衣服套上,一身欢爱留下的印子是绝不能让人看见的,特别是脖子上那两排牙印,被衣服盖上虽看不出来,磨擦间却像针扎似的疼。

当然,这点痛和他身上别的地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明昕帝全身上下像被石磨碾过一样,无一处不酸痛,特别是被侵犯的后穴,更是疼得让他肝火升腾,恨不得生吞了炽月。

照顾一个身体不适脾气又不好的人是件辛苦事,饶是炽月再小心,也难免碰痛了皇帝,招来一通斥责。

好不容易给朱锦恒穿戴整齐,一身庄重雍容,只是苍白的脸色和直不起来的腰让他有些底气不足,炽月也跟着担心,轻声问:「你这样……能上朝吗?」

还不都是你害的!?朱锦恒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咬着牙走出寝殿,深吸了一口清晨凉润的空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无论被扒光的时候多么丢脸,穿上朝服的时候还是要保持一国之君的体面,朱锦恒皱着眉头,被宝瑞扶上龙辇,车帘一放,便整个瘫软在软垫上。

宝瑞顾不上招呼炽月,天色已不早了,皇帝怕是要误了早朝,天知道御史们会怎么说,最要命的是这事儿还没法解释,他一个服侍明昕帝最久的太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夜过后陛下会疲惫得好像随时会倒下,倒是被他宠幸的那个人依旧神采奕奕,半点异状也无。

不明白,也不敢多想,一路默念佛祖保佑,自家主子千万别让风流误了朝政。

朱锦恒用无与伦比的意志力撑到退朝,回晨曦宫倒头便睡,午膳时被叫醒,还冲宝瑞发了一顿脾气,草草吃了几口,往床上一扑,又睡得像死人一样。

到傍晚醒来,才觉得精神恢复了些,宝瑞要宣太医,朱锦恒眼一瞪:「没病没灾的,宣什么太医?就你多事!」

宝瑞缩着脖子站到一边,心中叫苦不迭,认定皇帝在炽月那里碰了钉子,否则也用不着这么窝火。

朱锦恒坐起身来,啜了一口宫女捧上的参茶,懒洋洋地问:「朕睡了一天,没什么要紧事吧?」

宝瑞理了理思路,逐件报来,都是些日常琐事,例如太子携诸皇子请安,太傅来汇报太子的功课,前几日抓住的女刺客刑部还在审……朱锦恒听得不耐烦,大手一挥:「捡要紧的说!」

宝瑞噎了一下,看看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那……黎国怀宁王上书请见。」

朱锦恒脸颊一抽,一口参茶险些呛到喉咙里,他低咳一声,黑着脸喝道:「不见!」

炽月这回老实了,朱锦恒缩在宫里不出来,他也不好找别的门路觐见,只好不厌其烦地每天上一表,言辞恳切态度虔诚,打定主意精诚所至,把皇帝磨得金石为开。

他现在越是规矩,就越让明昕帝忘不了他那晚的不规矩,两相对比,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静养了几天,精神好了些,朱锦恒想去宠幸一下他的妃嫔们,却发现对谁都提不起兴致,只得怏怏地作罢,将自己的心不在焉归咎于炽月那天晚上对他造成的身体不适,绝不承认那个混蛋让自己的六宫粉黛都失了颜色。

炽月递了半个月奏表,都如石沉大海,朱锦恒是铁了心不肯见他,炽月讨了个没趣,再加上皇兄那边派人催他回国,实在没有理由再逗留下去,他便向玳王辞别,率随从启程回国。

听到他离开的消息,朱锦恒怔了一下,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御案上堆起的奏表,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以后,该不会有任何牵连了吧……他想起那晚的事,眉头一皱,将一叠奏表挥到地下,宝瑞赶忙过来收拾,发现这全是怀宁王写的,他偷眼看皇帝阴晴不定的脸色,战战兢兢地问:「奴才这就送到焚纸楼去?」

朱锦恒眉头皱得更紧了,双唇紧抿,眼中五味杂陈,向下瞥了一眼,好像它们会咬他一口似的,沉吟半晌,道:「留着吧,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这个牵强的理由让他心里舒服了点,朱锦恒伸了个懒腰,看着殿外秋意渐浓,寻思着又该在御花园摆几出戏,一边喝酒一边赏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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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月风尘仆仆回到虎堰,先进宫向皇兄报了平安,略略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没敢把自己对朱锦恒做的事说出来,对于为什么逗留了那么久,则一概推到玳王头上:「玳王盛情难却,留臣弟多住了几日。」

夜弦不信,召他的手下一问,得知炽月身处异国他乡还算安分,每天应付登门拜访的达官贵人就已经很耗神了,没有出去惹是生非。

他没急着回泺宁,先在虎堰的行馆中住了下来,抽几日去拜访一下京中的朋友。

「怎么想到来我这了?」岳承凛下朝归来,听管家报怀宁王正在他家后花园喝茶赏花呢,当下连衣服都没换就匆匆赶了过来。

炽月坐在花间摇着扇子,手捧一盏清茶,身后还有个俏丫头给他捶肩,一副逍遥似神仙的样子,见他一身朝服,不禁莞尔一笑,道:「我来给你说个媳妇。」

岳承凛眼皮跳了几下,盯着炽月的脸瞧了片刻,问:「谁惹着你了?不去找那人的晦气反而来消遣我了?」

炽月放下茶杯,手肘支在石桌上,瞪着眼睛看他,看得岳承凛心里发毛,不知道这位一向任性的亲王殿下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法子。

「我说……」他若有所思地轻敲桌面,问:「你不觉得这府上少个丞相夫人?」

岳承凛接过丫头奉上的茶,用他那老掉牙的理由搪塞:「国事繁忙,无暇娶妻。」

这个借口真是烂得可以,岳承凛年纪轻轻就官拜丞相,人又长得英俊潇洒,国中多少王公贵族想把女儿嫁给他,他一律婉言谢绝,甚至有人找陛下做媒,结果也是一样,他们的丞相大人天花乱坠地讲了一通道理,从国计民生说到春耕秋种,从捐躯为国讲到修身养性,听起来句句有理,细想全是狗屁。

炽月嗤笑一声,讽道:「你当我是小孩子?」

岳承凛脸色有些尴尬,低咳了一声,半真半假地抱怨:「你小时候多好啊,长大了可越来越难缠了。」

推书 20234-01-06 :扭转乾坤之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