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卡尔的嘴巴,说道:“就那个吧。这么安静太没意思,我要听他的声音。”
“明白。”文森特低头应允,拿着饼干夹将乳酪球一颗颗夹进餐盘中,并取出了隔在他口腔中的锡纸。
长时间保持张口状态的下颚变得麻木,卡尔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文森特急忙拿来餐巾帮他擦干净,紫色的眸子透着责备,“仆人在主人面前要随时保持干净整
洁,你忘了吗?”
“对……对不起……主人……”卡尔口齿不清地道着歉。膀胱中充斥的液体挤压着尿道却不能排出,欲望也被法术生生抑制得不到发泄,双重折磨蹂躏着肉体,他的四肢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
他身体的动摇连带着身上的食物也开始晃动,看得我眼晕。用叉子叉起一颗蜂蜜乳酪球放入口中,我开口道:“文森特,这个小家伙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表现良好,不如给他点奖励吧。”
“不知主人要奖励到什么地步呢?”文森特恭敬地询问着。
“除了你的魔法禁制,其他的都可以解除了。”我示意他把余下的茶点都端上来,补充道,“别忘了留下牛奶,本王要喂猫。”
文森特按照我的吩咐动作起来,他将卡尔体内残留的牛奶全部挤在一个浅盘中,最后拔出了那根管子。感受着身体负担在逐渐减少,卡尔发出舒服的呻吟,只在最后管子离体的时候痛呼了一声。待身上的桎梏完全拆除后,他翻下餐车跪在我脚下。
“谢谢主人。”狭长的琥珀色桃花眼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比起上次的样子驯服了不少。
从沃恩图恩回来后,我便去查了他的身世,发现他在成为血族前的经历很是凄惨。生前的诺森伯兰公爵酷爱研究,家族中有好几处庞大的资产为他的研究提供经费,其中一项便是位于茨密西境内的马戏团。当然,在马戏团中表演的并不是动物,而是他的实验品。这些实验品一面满足客人的需求,一面接受诺森伯兰的各种改造,失败品被淘汰,任人宰割,成品或是卖给客人,或是留下来为马戏团继续赚钱,少年卡尔就是在这种地狱般的环境中生活的。最终,他作为最优秀的作品,被诺森伯兰留给自己,他打算让这个作品成为他的子嗣,彻头彻尾地占有他。然而不巧的是,初拥之后,卡尔身上出现了我的标记,诺森伯兰永远失去了他。对卡尔来说,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无法判断。
我拄着下巴望着脚下的男人,说道:“其实你不必刻意讨好我的。你现拥有了爵位,还是诺森伯兰家的家主,族内再无人能够危害到你,你可以放心地按照你的意愿生活下去。”授人之鱼不如授之以渔。他们生来就刻上了我的印记,理所当然要受我保护,因此我尽我所能为他们提供了安全的环境,至于接下来的路要怎样走,全靠他们自己的实力。
我没想到的是,当我说出这番话时,卡尔却露出了难以形容的惊恐表情,仿佛被判了死刑一样。他冲过来抱住我的腿,声泪俱下:“主人讨厌我了吗?要抛弃我了吗?之前辜负了您一番好意,并不是我有意的。只是第一次有人真心
为我着想,我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您气不过的话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您别丢下我好吗?”
他颤抖的双手死死攥着我的衣摆不放,同样的情景浮现在我眼前,当我对发狂的莱恩说“别让我再看见你”之后,他也是这个样子,像极了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株救命稻草。他们在害怕。他们是弱者。我可以拥有整个世界,而他们只有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我面前他们会那样小心翼翼。失去了我,亚伦和文森特仍然有活下去的资本,可血龄尚浅的他们又将怎样在血族中立足?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别人那么重要。
沉重地叹了口气,我抬起了卡尔满是血泪的脸,“我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看着那双眼不可思议地睁大,我继续说道:“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如果还留你在身边,这对你不公平。我不想束缚你。”对于他和莱恩,我可以将他们纳入羽翼,却无法因怜悯之心对他们产生爱意。因为他们将对我付出的感情,我无法给予同等的回报。
“公平?我从来不就曾拥有。主人是第一个跟我谈公平的人,您果真是不一样的。”琥珀色的眼睛注视了我好久,卡尔笑了,他喃喃自语:“水是最灵动的事物,虚无飘渺的水汽,急缓有致的水流,牢不可破的坚冰,都是水的形态。如今的你,可与它有一分相似?”重复着我们初次见面时我说的话,他郑重仰视着我,“主人,卡尔不奢望您的任何回报,只求您永远做我的主人。虽然现在的我还很稚嫩,但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合格的水之守护者,如您期望的那样。”
曾经的漂亮人偶终于有灵魂了么?我望着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欣然微笑,“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卡尔在我的肯定中恢复了活力,他仰头望向我,眼中充满求知欲,“敢问主人,您心中的那个别人是文森特殿下吗?”
“小野猫变成家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主人提问吗?”我苦恼地挠了挠头,见他仍然定在那儿等我的答复,索性拦过文森特的腰显示所有权,“告诉你也无妨,茨密西和勒森布拉的亲王都是本王的人。”
卡尔的嘴巴张成了圆形,他打量着我和文森特,望着勒森布拉的方向若有所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诡异,我挑眉道:“怎么,你有异议?”
“没……没有。”他支吾着,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果然在想不好的事情!
“既然没有就喝你的牛奶去!”我黑着脸吼道。
“是!”卡尔逃命似地躲到了盛牛奶的浅盘边上,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果然自己的东西循环再利用最环保了。”看着蜷缩在地上跟猫
没两样的卡尔,我倚在软榻上说道。卡尔听了,更加卖力地舔吮牛奶,生怕我再想出什么别的花样。
轻哼一声,我转向文森特,“淘气的小猫咪已经被罚去喝牛奶了,那么教唆猫咪淘气的人又该怎么惩罚呢?”
文森特含笑不语。
“不说话就是任君处置喽?”说着,我单手施力把他拉倒在怀里。
撩开女仆装的裙子,穿着黑色吊带袜的长腿映入眼帘。真丝的长筒袜被两根吊带连在镶有蕾丝花边的丁字裤上,搭配着脚上的黑色高跟鞋,女仆的性感被他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好逼真的角色扮演,连内衣都穿的如此齐全,果然很符合你完美的作风。”我赞美着,中指从后方挑起陷进他臀缝中的细带,毫不犹豫地挤了进去。
“唔~~主人喜欢就好。”文森特两手抱住我的脖子维持平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发出羞耻的声音。
他隐忍的样子换来我邪气一笑,“我的文森特什么时候变迟钝了,难道是我的技术退步了?”说着,手指加了一根。
“不啊~~不是的,主人。”文森特捂着嘴,眼神瞥向卡尔的方向,示意我这里还有别人。
我装作没看见,另一只手从前面伸进内裤,握住他的欲望撩拨起来,夸张地感叹着:“果然光靠后面满足不了你。那么这样呢?”
“主、主人,不要,啊~~”文森特的脸颊升起红晕,握在我手中的欲望逐渐大涨,后面绞着手指的地方也传来了濡湿感。
“不要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嗯?”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颈侧,我曲起两指按压着他的前列腺,另一只手揉捏起前方的两颗弹丸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文森特尖叫不止,身子被刺激得几乎弹了起来。终于,一股热流喷洒在手中,文森特脱力地倒在我肩头,两行清泪自眼中流下。
我吻掉他的泪水,缓和了语气:“这么快就被欺负哭了,刚才训斥卡尔的气势哪去了?”
“主人,这是生理现象。”他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紫色的眸子恢复清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我染上了白浊的手,急忙掏出手帕擦拭起来。一边擦一边道歉:“臣下该死,竟然将秽物弄到主人手上。”
“没关系,你不是还用嘴给我做过。”我笑着安慰他,伸出另一只干净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抹去上面的汗水。
“主人的一切,我都喜欢。”他抬眼望向我,目光无比虔诚。
“我也一样。”我与他额头相抵,轻声说道:“下一次,你躺上去让我吃好不好?”
文森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主人放心,我
一定让您满意。”说完,他仔细打量起卡尔躺过的地方来,似乎考虑着该对自己用什么花样。
我见他认真思考的样子,笑道:“不必弄得那么复杂,你敢做我还舍不得呢。只要在身上摆点儿吃的乖乖躺上去就行了,你一向让我很有食欲。”
“主人……”文森特赧然地唤了我一声,垂下了眼睛。
我愉快地笑着,在他的半推半就中,衔起一颗乳酪球吻上他的唇。
Chapter 25
引言:世界上本没有恶,善为了生存,才成就了恶。
撒巴特的边境分布着许多村庄,村庄里居住的不是血族,而是受血族保护的人类。魔党与密党不同,密党隐藏在人类中间,靠夜间捕食人类为生,而魔党则喜欢豢养人类,随时取食。在撒巴特,血族为人类提供赖以生存的土地,人类定期为血族提供血液,二者互利共生,建立了健全的食物网。
当马车即将行驶到边境的时候,我们被一场爆炸袭击了。幸亏警惕性极高的车夫在千钧一发之际提醒了我们,才让一车人毫发无伤。瞬间移动了几十米后望向原地,就见曾经华丽的马车被炸成碎片,几道黑影正将车夫围在当中。车夫被激怒显出原始血狼的姿态,高大凶猛的外形堪比狮子。兽化后的它在速度和力量都占有很大优势,然而缠斗许久却不见敌方阵营有人倒地。我逐渐发现了原因,那些黑影前一秒还被血狼的利爪抓的血肉模糊,转瞬之后先前造成的伤口就迅速愈合了。如此惊人的恢复能力,简直比血族还厉害。
按照血族的体质,只要不是纯血,头被砍掉或者心脏被刺穿都会致命。既然它们跟血族相似,那么……这么想着,我拔出钢刀对准一个黑影的头砍去。果然,在那颗头颅离体的一瞬,尸体化为尘土。文森特和卡尔见状急忙照做,不一会儿就将场地清理干净。
看着满地的尘埃,我不禁后悔没有活捉一个仔细看看。正在这时,前方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我抬头,就见远处的村庄火光冲天,撒巴特的结界出现了一个缺口,大批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蜂拥而至。火光映在它们脸上,依稀可见兜帽中形容枯槁的一张张面孔,血红的双眼以及龇出唇外的獠牙。它们一边蹒跚地前进,一边袭击着四处逃散的村民,如野兽般撕扯着那些鲜活的血肉。
“这附近是谁的领地?”
“回主人,布莱克子爵和查理男爵的庄园就在不远处。”文森特回答道。
“让他们打开城门,保护村民。”说着,我向一个抱小孩的妇女身后丢出一个火球,把马上就要抓到她的兜帽怪烧成灰烬。
“他们会让人类进入自己的家里吗?”卡尔望着我,有些不确定。
“那就让他们等着食物死光喝西北风吧。”我冷哼一声,又砍倒了几个攻击村民的兜帽怪物,对文森特吩咐道:“通告全境禁止外出,让亚伦调军队过来,会魔法的用火烧,不会的就戳它们的头和心脏,给我灭了这些怪物!”
“遵命。”文森特领命,消失在原地。
“卡尔,跟我去修补结界。”说完,我纵身跃上血狼的背,向边境飞奔。
结界的
修补并未花费多少时间,我只需站外面把企图钻进缺口的兜帽怪物截杀,再由卡尔在里面将结界修复就可以了。看着被自己砍中的东西在夜风中化作尘土随风飘逝,我心下疑惑,它们到底是什么生物?来自哪里?又是谁破坏了结界?
突然响起的枪声打断我的沉思。我轻轻踢了下血狼的肚子,它便会意地载着我向声源处跑去。阴暗的小巷里,几十个兜帽怪围攻着一个茶色头发的男人。男人双手各执一把手枪,左右开弓瞄准着兜帽怪的头部进行射击。刻着十字的枪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属光泽,待黑洞洞的枪口冒出白烟时,与枪声相等数量的黑影应声倒地,绝不浪费一颗子弹。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好枪法。
只是这兜帽怪的数量实在不少,不一会儿子弹就打没了。男人不甘心地扣了两下扳机,切了一声,扔下枪拔出匕首。战斗力瞬间减弱,武器上的劣势让男人落了下风,在敌人高超的恢复能力下,很快便挂了彩。
唉,还是要麻烦本王出场。我叹了口气,提刀对着战斗的方向指了指,血狼立刻像疾风一般冲了出去。我抡圆了钢刀挥向两旁,所到之处皆是人仰马翻。包围圈被我杀出一条血路,我来到男人跟前,向他伸出手:“要不要搭个便车,英勇高尚的骑士先生?”
男人见到是我顿时一愣,他本意一定是想拒绝对的,可是当下的形势容不得他任性,无奈中他只好硬着头皮将手搭到我手上。
“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时你都这么狼狈呢,克里斯先生?”我把他拉上狼背,打趣地问道。
克里斯磨牙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我当然不能像您那么威风,动不动就大摆宴席,还在深夜里骑着狼到处溜达。”
“多日不见,骑士先生的嘴上功夫倒是见长。”我讽刺着踢了踢血狼的肚子,示意它快跑。
血狼这时却不听指挥了。大概是背上驮着人类让它不满,它暴躁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把克里斯摔下去。我操起刀柄对着狼头就是一锤,言语中带上了威胁的意味:“你再晃一下试试,信不信回去之后我就让你的亚伦亲王把你煮了炖汤,大灰狼?”
血狼听了我的话立刻老实下来,它转头望向我,发出低低的哀鸣,毛绒绒的耳朵垂了下来,幽绿的眼睛透着讨好的神情。它这幅样子真是像极了亚伦,我看了忍俊不禁。腾出手顺了顺它脖子后面的毛,说道:“不想被炖成肉汤就赶紧带我们离开这里,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想打架都放不开手脚。”
血狼听了急忙往巷子外面跑,我趁机看向身后的克里斯,通过刚才的一番对话他已经对我彻底无语了。不知不觉又跑回了结界外刚才的位置
,我示意血狼停下,转身对着越走越近的一群兜帽怪,掌心渐渐凝聚起虚空的力量。
“看你的样子像是有备而来,知道它们的来历吗?”我向身后的人问道。
克里斯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他们是教会的人。”
“什么?”我惊讶得差点扔掉手中的虚空球,“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人类?”
克里斯沉痛地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圣徒,他们是被强行注射了吸血鬼的血液,在无尽痛苦的异变中侥幸活下来的人。由于拥有了超越吸血鬼的能力,教会又称他们为‘终结者’。”
“终结者?终结我们吗?就凭这些不入流的怪物?”我冷笑着活动手指操控着虚空,黑色的球体漂浮在兜帽怪的上方,逐渐改变了形状,像锅盖一样把它们全部罩了进去。
血红的眼睛闪着凶光,失去了语言能力的喉咙发出骇人的咆哮,数十双拳头大力敲打着虚空罩,却如同砸在钢化玻璃上一般纹丝不动。看着这样的景象,我转向克里斯:“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