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桌上算是到齐。众人斟满了酒,便商量着今儿个要怎个顽法。当中那何连玺算是打头的,又最是花样繁多,不一会儿已想出了主意,直令边上几人拍手起哄,嬉闹不止。程玉笙却一心只想着快些应付过去,索性便趁此时向何连玺举杯道:“在下既弄坏了何老板的扇面,现就先自罚这三杯,同你赔罪。”说罢连饮了三杯下肚。边上几人连忙叫好,却不知那翰林平时极少沾酒,此番可苦了他,嘴里喉间都是火辣辣地难受,眉头紧皱作一团。何连玺见状心疼道:“瑾文何必如此,本只是请你来一同讨讨乐子、消遣一番的,那酒不罚也罢。”程玉笙让酒上了头脸,觉着说话也有些困难,只抿了嘴摇头道:“要罚的。”语毕便是连连几声咳嗽。何生还要张口,却说此时边上几人已凑上前,拉了那翰林道:“既罚过了,便一同来吃酒行令罢。”而后未待人推辞,便给推到席中央去了。
初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会儿酒令,作了几个对子,席间几位才子是各有妙言。而后旁的人见程玉笙放开些了,便活动了心思要顽些别的。此回行的正是个新法子。先叫上一个唱曲儿的小倌,这边何连玺摸出一个供赏玩的尖头核桃来,摆到了桌子正当中,不紧不慢道:“那边小倌唱着,咱们这边轮番耍子。轮到谁了,便要转这核桃,待它停稳了,先听那小倌正当唱的甚么词句,再瞧那核桃尖儿指的是谁,而后须得同此人搭一个伴儿,一并学照那句里唱的来动作。学不出的自当罚酒一杯。”在座几个纷纷称妙。那翰林在此事上乃是个懵懂的,心说方才也听见有人唱曲儿,词句里无非是闲花逸景、玉盅美酒一类;后来几个唱的仿佛是戏本里的,金戈刺铁马、金箍棒直捣水晶宫的也有;这能有甚么好学。如此也懒得推拒,只整一整衣冠,坐正了身子,算是默许。
何连玺朝两旁看看,笑道:“既是我出的主意,便由我先来罢。”说罢抬手叫小倌先唱着,自去捏住了核桃,使两个手指头一捻,那核桃便滴溜溜转悠起来。却说这玩意别瞧着平常,却是有些门道在里头;何连玺从小顽到大,手上力道拿捏得正正好,待那核桃停稳当了,尖头是准准儿指在了程玉笙身上。再听那小倌此时唱的,乃是一句“隔雾弄粉荷,抚枝轻寻藕”。那边翰林正是不解,何生却已走上前去,笑眯了眼道一声“得罪”,而后竟俯下身去,捉起人家一只脚来。程玉笙一惊,往后挣了两挣,沉声道:“不是照那词句里头唱的来么,何老板这是作甚?”何生哪里肯松手,捏住了那足踝笑道:“连玺做的却正是曲中所唱。”翰林冷着脸道:“何曾唱了这些?”那表兄答:“女子三寸曰金莲,此处那粉荷指的可不是男子之足?不单弄荷,还要寻藕哩。”说罢竟将手顺着那脚脖子又往人家长衫里头里探了一探。旁头几个瞧热闹的是一阵拍巴掌叫好,把那翰林闹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直便挣开了去。
如此却也算这二人已过了关,该轮着下一个去转那核桃。适才程玉笙听那表兄解词,只当他胡扯;然再往下瞧了一阵其他人耍乐,方觉着那些唱曲儿确有些不对,细一琢磨,可不原来尽是些淫词艳话。眼下小倌唱的乃是一句“湖面儿上荷叶亭亭立,水底下枝梗儿缠绵绵”,正轮着的便是那白信,就见他只将手在那核桃上轻轻一点,就使那核桃尖儿对准了边上赵生,几个损友瞧了不由又是一阵调笑。他这回停的倒麻利,还在方才那句儿上。依着那词句,白生又靠近了赵玉庭些,面上坐得端庄,却不知在桌子下头鼓捣些甚么,直害那赵生整个儿上身都伏在了桌上,脸上热得要冒出烟儿来。边上几个自然又是闹了一回,而后再接着仍再往下瞧别人。
此番轮着是一个宋姓的俏学生。核桃转罢了,一看指在何连玺身上,不由是神色一赧,掩了嘴直笑。正赶上那唱词是“素手撷茱萸”,众人一通揶揄,闹着何连玺上前去了。何生也不推拒,伸手便凑到那宋生胸前衣襟上,隔了衣裳摸到一处,掐住了只一推一捻,那学生便是哎呦一声,满面通红。这边上程翰林见那众人哄闹叫好,却不知为何心里头竟恼怒起来,有如齐齐打翻了油盐酱醋罐儿一般不是滋味,膈应得紧;却也只当自个儿是瞅不惯那孟浪做派,扭开头去不愿再瞧。而后又轮了几圈,程玉笙是再不肯行这放荡活计,一概以罚酒带过。
却说这翰林是着实不胜酒力。又吃了三五杯,便是面上通红,摇摇晃晃,话儿也说不利索了。何连玺见他糊涂,忙凑上前去,趁机伸手扶在了人家腰间,捏上一把。见程玉笙毫无觉察,愈发大起胆儿来,搂了人走到一边,做个亲昵说话儿的样子。那手却不闲着,顺着脊背又往下磨蹭,隔着衣料往那屁股上一掐。这回程玉笙是伸手挡了,奈何身上瘫软脚下浮漂,抓了那人的手也拽不开去,只得使力去推,却又觉着眼前昏花,身子一软便靠在何连玺身上,接着还要往下倒。那何生忙将他揽住了,回身向桌前几人道:“瑾文吃醉了,我且将他送进厢房去歇息,一会儿便回。”那边白生调笑道:“不是送入厢房,怕是送入洞房了罢。”何连玺笑骂道:“尽会说浑话,休要折辱了翰林。”别的一个又道:“何兄可莫太持久,这边缺了你便顽不尽兴了。”何又回道:“我只去送了人就来,丢不下你们几个浑皮小子。”说罢便搀住了人,又问厅里头主事的老鸨子借了间厢房,将那翰林送去了。
第七回(中)
却说这厢房不是别个,乃是本来替那赵玉庭备着的春厢。此人近日里常来撷花院,又是个好清洁的,便偷摸唤老鸨子每晚将春厢拾掇净了替他留着。此刻他正在外头同那一桌子人顽闹,就吩咐了先把这厢房让与程玉笙歇着。
那翰林叫何连玺送进了厢房,往床上一倒便合了眼,昏沉沉躺着。边上何生却是心中鼓噪:与程玉笙独处是他做梦也想的,此刻那人又是个没防备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痒难耐。如此一想,他这心里又是有些个淫念抬了头,索性凑上前去,衔住了那人口唇,便要结结实实亲上一个嘴儿。那程玉笙虽醉得昏沉,却也晓得有些不对,皱了眉头使手推他。只是醉了酒的本就使不上力气,又叫那表兄唇舌在口中一碾一搅,更是浑身都酥软了,连连喘个不住。何连玺噙着他狎昵了许久才放开人,就见那翰林此时模样:唇似朱砂轻染,面若桃花晕红,眼如波光带雾,眉似细柳含颦;身上是衣带不整,领口垮松,几缕散发如墨垂肩;真仿佛个落了凡尘的美仙君。何连玺看得欲念熏心,上前便搂住了人,去解他衣带。那翰林不肯,直要往后躲;何生便哄道:“瑾文莫怕,替你解了衣裳,好让你歇得舒坦些。”说罢便将人外衫给剥下了,只剩了里衣亵裤。此时这何生只觉口干舌燥,却也不敢真正亵渎,只寻思着要过一把手上的干瘾,也好纾解一二。如此犹豫一阵,便欺身上前压住了人,一个手从人家亵裤里探进了,去捏那两个滑润臀瓣子。程玉笙觉着难受,拽了那表兄的衣襟想要往远了推,却哪里是他对手;挣扎一阵,屁股蛋儿仍是在那人手里握着,给揉个不住。这要是搁在平时,那翰林怎可能叫人得手;只怨他此刻醉得昏昏沉沉,白白给人吃了豆腐。这边正混沌着,那手却又停下动作;此回竟是移到了中间,一个手指头沿着臀缝儿来回逡巡,直害人腰间麻痒,难受之极。如此片刻,忽地又有一个手指头抵上他后穴,使着巧劲儿一按,程玉笙登时便是腰上一僵,瘫软下去。何生见他如此,不由是邪火升腾,胯下更热些;奈何他也是徒有垂涎之意,却无奸淫的胆子,但生苦闷罢了。却听得此时门外头有人喊道:“何兄进屋去许久也不曾出来,莫不是果真入了温柔乡,不顾我们了?”这边霎时扫了兴,又自觉理亏,只得回道:“浑说些甚么,我替翰林整床铺哩,这便回了。”而后是强自镇定些个,替程玉笙理了铺盖,掩上被角,这才出了门。
再瞧那翰林给独自留在屋里头,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去。
却说他睡到半夜里,迷迷糊糊间却是听得有些声响,悉悉索索,萦绕不绝。过了好一阵方清醒些个,坐起身来,透过那薄纱床帘子往外一瞧,却是一赧:就见屋里头两个人影热乎乎纠作一处,前头一个伏在桌上,松绿的锻衫已给剥去了大半,把个雪白屁股高高突着,却不正是方才席间那赵玉庭;另一个他也认得,名唤作白信的,此刻正贴在那赵生身后,把个胯间物事攮在人家后穴里头,来来回回地顶送,连带那桌子也咣当咣当地摇晃起来。赵生给肏得直哎呦,颤着嗓儿低声告饶道:“义之,轻、轻些罢,翰林还在边上睡着哩。”白信在后头轻笑了回道:“莫怕,翰林醉得厉害呢,哪里还能晓得。”言罢竟还顶得更使力些。如此又弄了许久,才双双餍足,互整了衣裳悄声出门去了。
第七回(下)
这边程玉笙看得是目瞪口呆。他本只当那二人皆有才气,志趣相投,因而走得近些,平日里调笑也不过是风流性情;却不想原竟是如此。难堪的是他瞧罢了这一场活春宫,竟也难免起了邪火,胯下作怪。
却说他这一起火,心里不想的别人,倒单单忆起那表兄来。何连玺走前是摸了他后头;当时程玉笙是犯着迷糊,人事不省;眼下再一回想,竟是心头直痒,连胯下那话儿都硬挺起来。身在此处他也顾不得别的,不由便伸手到底下去抚弄了两把;又瞟一眼边上,就见那床头紧挨的一个小架内摆了各式的脂膏器具,直叫人瞧了都面上通红。却说酒壮色胆这话是真真儿不错,那翰林此刻脑上一热,又籍着春厢这淫浪地方,四下无人,竟是将甚么颜面礼教都抛了去。心里头又是鼓噪又是羞怯,颤着手儿在那架上挑了一个脂膏盒子,蒯了些在手上,又褪了裤儿,自探到后头去涂抹。抹上了使一个手指头试着劲儿一捅,果真是好使的,轻易便杵进了。程玉笙也是让酒给迷了心窍,使手连攮了好几回,还不足兴,一心念起那表兄的胯下物事;如此竟又挪到那架前,拣出一个木质男势来,咬了牙便要往后门里杵。却说那玩意着实粗壮些,弄了两下子也没能送进去。如此程玉笙也失了耐性,只回过身去趴撅好了,一手将那男势抵在后穴口上,来回作一个顶送架势,一边随着摆晃起腰来,倒也能稍得些趣味。
却说他这晃上一阵,正值失魂,却忽觉着那男势大力一顶,竟似是活了一般。回头一看,却是吓得不轻:原是那何连玺正在后头,眯了眼睛俯首立着,一手紧捏了那根木头玩意。程玉笙登时脑中似炸了锅一般,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忙先翻过身去缩到一边,扯一件衣裳来胡乱掩在身上。
再说那何连玺,他先前出了春厢,又同那些朋友顽了一阵,就见众人勾结的勾结、归家的归家,陆续散了;剩他自个儿独倚桌旁,心中念那翰林,颇有些苦闷。又踌躇了一番,便想着再上春厢去瞧那人一眼,就算不能得手,趁人醉了服侍一番、多吃些豆腐也是好的。哪知进了屋却瞧见如此景致,着实吃惊不小。
此时见这狼狈模样,何连玺心中却极不是滋味。他本当那翰林是高枝儿上的雪梅折不得污不得,如此看来竟是也是个泥尘中物,徒作个清高模样罢了。于是索性俯身更凑近些,掀了人遮盖的衣裳,开口讥讽道:“亏我害了相思,瑾文倒在此行好耍子。连那玩意都使上了,想必这骚眼儿没少见过世面哩。”说罢竟扳开了那翰林双腿,直将干腻腻几个手指头攮进了人家后门去。
程玉笙本就是又惊又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直至叫那手给捅进了屁眼里头,才吃痛挣扎起来。何连玺还当他惺惺作态,此番是毫不怜惜,手上卯了劲儿往那肉穴中狠杵了几回,眯了眼睛道:“里头倒紧腻,当真是个会嘬的。”听得那翰林是羞、恼、窘、愤统统汇作一股热气儿,直直便往脑上冲。却说倒有一样,程玉笙那孽根方才还给吓得软了些,遭此一弄竟又颤巍巍涨硬起来,真个叫人是斯文扫地、颜面无存。那表兄见他这模样,更是不肯饶过,收回了手道:“好一个会找趣儿的,如此我倒不愿妨碍你了,翰林自个儿弄了来让我瞧瞧罢。”说罢是立在一旁,一副瞧好戏的模样。那翰林听了这污言秽语,险些背过气儿去;奈何自已是此般境地,无力应对,只得夹紧了两腿挡着,闭了眼不肯半分言语。
见人不理,何连玺也不急恼,坐到了一旁慢条斯理道:“如此美景,叫我独享了却有些糟蹋,倒不如将外头朋友喊进来一同赏玩,翰林意下如何?”此言一出,那边直给气得嘴唇儿发白,几要发作;却又唯恐真叫他喧哗出去,坏了一世名声。咬牙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儿来道:“你,你切莫宣扬,我照做便是。”语毕竟是合了双眼,伸手抚上胯间那话儿,糙拙拙狎弄起来。
再说那何生瞧了他自渎,心中着实鼓噪,紧盯了一阵,又得寸进尺道:“我进屋时候翰林可将后眼儿顽得正快活哩,怎的现下却只弄前头?莫要藏了景致才好。”说罢乃凑上前,捏了程生那白嫩屁股,非叫人自去狎弄后门。此时这翰林真正是撑个不住,嘴上哆嗦一阵,眼眶儿也红了,再顾不得些矜持脸面,只颤声道:“莫再说了!”而后是颠三倒四辩白一番,将原委全推在了吃醉酒上。
听他这么一说,何生倒是不由心虚;又回想起方才伸手探那穴眼时,里头确是紧些,不像是经过事儿的,方晓得是自个儿错怪了。再瞧那人两肩战战,一副可怜模样,何连玺着实心疼起来,忙搂住了人哄上两句儿,便要狠亲一回。却说那翰林总归是个硬骨头的,再不肯让他得手,衣衫不整的也要挣下床去。此时那何生肚肠一转,倒不急了,悠然笑道:“翰林闹出这么大动静,可是想叫外头人进来瞧么?”闻言程玉笙便是一僵,那表兄趁机将人揽住了,软言哄道:“好心肝,你与我耍子一回,此番事情便算烂在我肚里,绝不叫外人知道。”那翰林方知他打的好主意,凉声哼道:“不知喊过多少人心肝了。”何生见他松动,忙不迭凑上前去要亲一个嘴儿,却叫那人给推开了去,冷眉道:“要弄便弄,哪来这许多废事。”何连玺道:“要你快活哩。”说罢伸手蹭到人胸前衣襟上,便要狎弄。那边却打了他手道:“莫使你那腌臜蹄子来碰我。”何生笑道:“瑾文莫不成是吃那宋哥儿的醋了?”那人竖眉回道:“笑话!”言罢扭了脸去,决计再不搭理那表兄。
这边何连玺倒也听他的收回手来,却是改了用嘴,隔了衣裳仍去舐弄那处。程玉笙还要躲,却不想那乳尖儿上叫人一弄,竟是有些麻痒好受,欲退难舍,三两下便给舔得衣襟前头一片濡湿。待他羞愧难当,侧身欲要推脱,那人却又是一个嘬抿,舌尖儿一绕;直叫那翰林颤着嗓儿哼了一声,手上一丝力气也无。见此那何生极是得意,磨蹭着解开人胸前衣襟,就见红艳艳两个小粒儿已是俏生生挺立着,好不喜人;这才实打实含上一个,卖力嘬弄。程玉笙只觉乳尖上叫那濡湿舌尖儿舐个不住,左拱右弄,竟是浑身酥麻,邪火乱撞,煞时便瘫软了。
再瞧那何连玺胯下已是涨硬如铁,早便忍得不住,此一见火候已到,急色色便压上那翰林,掰开了白生生两个屁股蛋子,腰上一挺,将大屌往那屁眼里肏入了。程玉笙后头倒是有先前抹的脂膏,入得并不艰涩;只是那孽物恁大一个,蓦地杵进了,一时间只叫人胀疼难受。那翰林却是一声不吭,羞辱苦楚一并咬牙忍了,任人在后头行凶。
却说何连玺此番终是遂了心愿,此刻已全不剩甚么风流态度、花巧手段;竟同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般,只顾摆腰乱肏,大抽大送。程玉笙初时给顶得厉害,极是苦痛,蹙了眉只顾忍辱挨刀。约百十抽后,却始觉了腰间有些酥麻,胯下涨热;谷道内二人淫液渐出,滑腻顺流,捣杵间啧啧有声,竟是得了趣味。饶是如此,他也仍是隐忍不发,紧闭了薄长眼皮,抿了嘴咬着,心中只恨自个儿这浪骚屁眼,叫人捅了还觉着快活。如此再弄了有几百抽,竟肏得那程生屁眼里头酥麻不已、瘙痒难当,邪火升腾而不敢发,直挨得将嘴唇儿也给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