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苏原,一个21世纪活在阳光下的普通少年,在他的世界里,学校,网吧,家,三点一线简单而单调的日子。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就和大多数人一样,毕业,工作,结婚,生孩子,然后过着幸福的一辈子。 但,在那个雨夜,来自黑色世界的男人打破了他的平静世界,一下子,本来拥有平凡幸福的苏原变成负债累累,被黑白两道虎视眈眈的通缉犯。 第一卷:裂变 第一章:苏原简介 “对不起,我们分开吧。” 当阿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是夏季的夜晚,夜空绽放了许多的烟花,那稍纵即逝的美丽光芒把我的脸色衬托得格外的惨白,心慌意乱的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这忽如其来的事情,手里的玫瑰花摔落在了地上,路人无情的把它践踏,被踩得面目全非的玫瑰花就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糟糕透了。 我很想问为什么,但目光一转,在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高富帅正看着这一边,他扬着胜利的笑容下我晃了晃手,那是恶劣的挑拨和轻蔑。阿丽显然是察觉了高富帅的存在,她没有等我提问,直勾勾的跑向远处那个男人,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腕准备离开。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刺眼的光芒映出她冷冽的脸庞以及眼角那轻蔑的余光。我知道我被嫌弃了。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在我心里咆哮着,它无情的撕开我的理智,我奔跑着扑向了阿丽,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这一幕在三年前曾经上演过,但那时候我是告白,那时候的情景是甜蜜的,而现在却是在挽留是苦涩的。心里泛出一丝无奈,我深呼吸了一下压抑了心里的愤怒,然后我对上了阿丽的冷漠的目光。 “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我知道我害怕失去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曾经美好的少女,但回过头,那少女嫣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阿丽不耐烦的甩开我的手,她看了一眼高富帅,又看了一眼我,阿丽精致的脸庞划起了冷漠的笑容,她嘲弄的指着我的鼻子说:“苏原,你也不看看镜子,你也不过是一个18岁的高中生,说白了,就是一个没有资本的普通青年,要买一个项链都需要花大半年才肯买给我的小气鬼” 说完,阿丽看也不看的挽着那个陌生人离开了。我心里百感交集,终于无力的躺在了山坡,任凭山风凌乱了我的头发,一种苦涩的滋味在心里弥漫,它渐渐的占领我的整个理智,我的眼角,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划过脸庞,钻入了草坪里。 阿丽和我是同一个学校的,阿丽比我晚一年级,是出名的班花,那时候阿丽刚来学校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她那青涩的微笑,美丽的身影都深深地刻入了仰慕者的脑海,毫无疑问,那时候的阿丽是一个单纯而美好的女孩子。 但,人总是会变的,特别是在那一所贵族学校,就和许多恶俗的剧本一样,我在那一所学校里毫无疑问的是一个贫穷的学生,父亲为了我能够上好的大学千方百计的让我进入贵族学校,好在现实和电视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在入学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被各种欺负的准备,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有为富不仁的家伙吗?结果上完一个星期,感觉就和普通学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一样,当然除了学费异常贵以外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差别。 贵族学校里聚集了很多外国人,白种人也好,黑种人也罢,反正鱼龙混杂的,文化也异常的乌烟瘴气,不同人聚集在一起拉帮结派的,搞得和hēi社会似的。本来我这种贫困生在贵族学校应该说属于没有任何帮派的,无奈交友不慎,硬生生和一群黑种人混在了一起,一群黑种人里面混杂一个黄种人,这种惹眼的存在的确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挑拨和警告。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认识高高在上的阿丽,要知道,她可是很多人心里的女神,但在学校呆多了,阿丽的价值观也从爱情至上变成了家族利益至上。虽然我理解阿丽为什么离开,但不代表我那么容易想得开。 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回到了2年前,那时候阿丽刚来到学校,她从保时捷上下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的笑容很美,真的好美。 那时候的我在人群里呆呆的看着她,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转动,还记得那时候的她眼里带着温柔,还记得她的笑容里清澈的光芒……。 在山坡上睡了一个晚上,当我身体感到寒冷的时候,我才从梦里挣扎了起来,山坡上冷冷清清的,什么烟火,什么阿丽仿佛不存在的一般,但不远处那一支被踩烂的玫瑰花正无时无刻的告诉我一个残忍的事实“阿丽离开了,我被甩了!。” 拖着麻木的身体回到家,我站在冷冷清清的大厅里,环视了一圈,无力的躺在沙发,睡在草地这种事情的后果就是腰酸背痛。 好在现在老爸老妈都已经出去工作了,不然我肯定躲不过一顿臭骂。休息了一会,腰酸背痛的感觉缓和了许多,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慢吞吞的起来从堆满动漫道具的衣服里找出了学校的校服。 校服是白色西装,每一件都是量身定做的,穿上去立刻有一直文质彬彬的感觉出来,哪怕是禽兽也硬生生变成了衣冠禽兽,但我现在穿的校服过了三年的洗礼已经显得有些破烂。 看着镜子里那带着黑眼圈的人,我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眼前的人是我吗? 我带着疑问伸出手贴着冷冰冰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平凡,憔悴,感觉就和玩data输了的玩家似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啪嗒” 这个时候大厅传来了踹门的声音,我皱了皱眉,连忙出去开门,或许我应该慢点开的,因为当我开门的时候,一只腿不偏不倚的向我腹部踹了过来,毫无疑问的,宅男体质的我只能倒霉的被踹翻了。 我乱糟糟的躺在地上,阳光落在我脸上,我微微的眯起眼眸,只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黑木炭似的家伙正傻乎乎的笑,那一排白牙真是亮瞎人眼。 那个黑人叫阿拉,原名叫什么没有人记得了,他就是我在学校的好朋友,黑富帅的代表人物之一,不过这个家伙有些神经质,说好听是乐观主义,说难听就是没大脑。 “苏原你躺在地上干什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黑人还摆着黑人牙膏的姿势站在门口,我气的差点没有吐血,这个家伙可以再脑残一点了!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被踹得不轻啊!。 原来因为昨天我翘课去打工的事情被老师抓包了,阿拉是过来告诉我,如果今天再不去学校的话,我可能面临着处分的惩罚,但现在的我哪里有心情管学校的事情,被阿丽甩了的我还在悲痛欲绝呢!学校什么的滚一边凉快去!。 阿拉花一分钟的时间听了我说完被阿丽甩的过程,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是欠揍的笑,从他黑种人的角度来看阿丽,阿丽并不是什么漂亮的女生,他也不明白我的忧郁。 他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一下子把我拉了起来,我整个人被阿拉轻轻松松的扛在肩膀。 喂喂!宅男和黑人的差距有那么大吗?我还来不及抗议一些什么呢,就摔进了软绵绵的车坐上。阿拉关上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油门一踩就开车了。 “我们去哪里?”透过车窗不断变化的景色,我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后视镜反射出阿拉那面无表情的脸庞,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滋生。 “当然去泄愤啊!” 阿拉乐呵呵的说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来了一个大漂移,好在周围车不是很多,不然肯定出事情。不过他的那一个漂移却也害惨了我,因为我没有带上安全带的关系,在后排摔的鼻青脸肿。 你是故意的吗?我带着质疑爬上座位,老老实实的带上安全带。 不得不说一件事,阿拉总是能够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恐怖经历,当我以为乘坐那不断漂移甩尾的车已经是恐怖级别事情的时候,总是有更加恐怖的在后面。 当我下车的时候,已经和阿拉站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迎接阿拉的是一个黑人老太婆,他们在一边窃窃私语,搞得我一头雾水。 然后我们进了一个双人房,不愧是五星级的,即使是双人房也比家里华丽几十倍,一开始阿拉还神秘兮兮的,一直到几分钟以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才露出诡异的微笑。 阿拉说的泄愤原来也就是嫖妓,当然作为正常的男人,找女人什么的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但那绝对是建立在视觉神经正常的情况下。 来到我们面前的是两个黑人妓女,大红色的旗袍把她们皮肤的黑衬托的淋漓尽致,我一些倒胃口的站在旁边,一脸的清心寡欲。好把,面对一团漆黑的人,大概也只有阿拉才会觉得有性趣。 “帅哥,要我们服务吗?。”黑皮肤的女人懒洋洋的搭着阿拉的肩膀,不断的向我抛媚眼。也不晓得在阿拉的眼里,那黑皮肤女人是什么样的yóu物,只看见他色迷迷的脸上还带流口水。 “不了!我阳痿。”我一脸悲壮的拒绝,坚决不碰黑人!。阿拉那个混蛋幸灾乐祸的说:“哈哈,苏原,没想到你居然不行!。” “你太小看我对阿丽的感情了!”我看着阿拉搂着黑皮肤女人走出去,心里舒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有些忿忿不平,那什么朋友啊!也不给我找个正常一点的女人!。 “咕——” 来不及抱怨什么,这个时候,我的肚子传来灼热的疼痛,唉,没有吃饭,肚子饿了!。我看阿拉带着两个妓女出去了,只好自己拿一碗泡面吃。 就在我刚泡好一泡面正打算大快朵颐的时候,酒店房间里的一张海报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海报是夹杂在菜单里面的,是一个酒店的招聘广告,上面用大红色的字写着:“罗伊哈酒店,招暑假工,工资三千”对于工读生的我来说,这个绝对是致命的诱惑!。 我很快的就决定去罗伊哈酒店看看,于是我丢下了阿拉,一个人向罗伊哈酒店出发了,不得不说,我就读的贵族学校还真不是盖的,主考官连问也没有问,一看见我的校服就批准了,也不知道是在卖学校的面子,还是这里的考核不严。 这个被女孩子甩,明明是普通人却读贵族学校,为了几千块拼死拼活的人就是我——苏原。 那一年的苏原18岁,高三的学生,是一个有着苍白皮肤的宅男,也是一个不得不打工赚学费的工读生。 第二章:戴维·史密斯简介 黑色的夜笼罩着灯火阑珊的大地,璀璨的星空被灯光覆盖,街道上只剩下生机勃勃的景色。一个大红色卷发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面,她精致的面容呈现一种慵懒和华丽,简单的白色浴巾裹住她迷人的身躯,而她那波涛汹涌的胸bu实在是太吸引人。 “能够和您一起实在是我的荣幸。”女人转过身,看着坐在床边抽烟的男人,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庞,淡蓝色的眼眸,金黄色的卷发,还有健壮而让人不由自主沉迷其中的身材。 在这种hēi社会,杀手,佣兵团,恐怖主义横行霸道的都市里,英俊的男人多的见鬼,这个被称为神秘街的都市里最不缺乏的就是男人,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双性恋的人也是多的让人发指。 而眼前这一个男人,毫无疑问是特别的,因为他是神秘街的下一任帝皇,是站在黑色权利顶端的执法者。 但在二个星期以前,这个男人却还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普通杀手,麻雀变凤凰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变得那么彻底,是需要城府和势力的。 不得不说,神秘街就是一个聚集权利和势力的地方,你可以一夜之间站在权力的最高点,也可以一夜之间死在路上。基本上混到了一定的地步,人们追求的不再是金钱,而是权力。 斯密斯狠狠地把手里的烟掐灭,他的眼眸微微的眯起,打量着眼前的yóu物,但那不是神魂颠倒的目光,而是一种看物品一般的目光。 如果是在两个星期以前,斯密斯也许对于眼前的女人会有一丝丝的迷恋,但现在他的心里都是反胃,胃酸轻易的占领他的神经系统,留下恶心想吐的感觉。是的!两个星期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首先是自己被认为是神秘街老大的私生子,再来就是绵连不断的追杀,斯密斯的活着毫无疑问是一种实力和运气。斯密斯并不觉得当“太子爷”有什么好的,不是他没有野心,但这个和他的目标实在是相差太远。 斯密斯是土生土长在神秘街的人,他3岁开始就跟着一个老杀手过着满手沾血的日子,那时候的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想在神秘街开店,哪怕的一个毫不起眼的杂货店,因为这样就代表着安定的日子。天知道为什么神秘街的物价和房价会高得那么离谱,斯密斯几年下来的钱都买不起一亩三分地。 他童年的玩伴,一个热爱东方文化的法国人在21岁的时候都在神秘街上开了一个具有东方色彩的青楼。斯密斯的梦想非常的简单,只是想在神秘街开店,做一个普通的老板,如果不想干了,还可以隐姓埋名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当一个富豪什么的。 但,“太子爷”的名义就和他的梦想完全不一样了,这意味着高高在上,当然也就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洗白”自己的身份。斯密斯也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既然摆脱不了那让人头疼的名义,自己也就只能一路打拼下去了。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让他反胃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即使过了23年,这个女人一点老态也没有。 “我希望你能够把你掌握的毒品市场分我一半,好处是什么的,在合约上已经写得明明白白了”斯密斯靠在柔软的床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明明是一男一女在宾馆,但场面似乎一点也没有意乱神迷的气氛。 女人对上了斯密斯的目光,她发出诡异的笑,轻轻的靠着斯密斯的肩膀,尼古丁的味道浓郁得让她皱了皱眉,然后女人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斯密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签那份协议?那个市场可是你老爹给我的精神补偿。” “我需要资金。”史密斯凉飕飕的说了一句,不管他手底下的杀手也好,雇佣兵也罢,他需要钱来养活那批人,这个时候有钱的市场都是他最迫切切入的蛋糕。 老实说,毒品并不是最赚钱的,他也没有能力做到和墨西哥hēi社会一样,于政府平分天下,说到底,自己是黑暗世界的人,怎么样也不可能那么大摇大摆的捣乱正常世界。 “呵呵,听说你和美国的那些人刚完成了军火交易,你这就没有钱了?。”女人有些揶揄的问了一句。只看见史密斯瞥了她一眼,似乎不想谈及军火交易的事情。 “好吧!”女人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需要依靠的是这个男人,的确没有道理去搞破坏:“如果你想巩固自己的权利,那么不妨去找你的大哥,我想他乐意帮助你的。” 史密斯的脸色变了一下,他根本没有听过什么大哥。女人见史密斯的脸色有所变化,脸上也笑开了:“你没有听过也是正常的,那个人就和你一样是私生子,不过比起你,他可是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听说这些年他也逐步涉及了神秘街的一些事情,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看来只能去会会那个大哥了。”史密斯低声说了一句,漂亮的蓝色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第三章:吵架(上)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以为阿丽会回心转意,但我的想法实在太过于天真了一些,自从那一天阿丽提出分手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她的消息也没有。 我知道阿丽故意在躲避着我,也让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不可及。贵族学校的每一个人背后都有着我不能得罪的势力,那些势力如果想弄死我,那完全是确确实实的,同样的道理,如果他们谁想躲开我,任凭我再怎么的努力也找不到,不是她从人间蒸发,是我被有有意识的隔开。 意识到这一点,我有些沮丧,不过贵族学校的人似乎不知道阿丽和我的事情,他们聚集在一起聊着让人听不懂的股市,教室里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息,每个人的书桌上堆满了书籍,下个学期就要高考了,教室里的人分两种人,一种漫不经心,一种就是拼命三郎。 两种人的未来都非常的清晰,一种是混学历的,一种是注定出国留学的,不过目前看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未来一样有花不完的钱。 忽然之间,一道黑色的影子挡住了我眼前的阳光,我微微的抬起头,只看见白色的校服上是黑黝黝的一张脸,因为我有一个毛病,在我看来,黑种人之间长得都一模一样,所以在我眯起眼打量了半天以后才反应过来,这个黑人是我的好兄弟——阿拉。 “听说你去罗伊哈酒店申请当暑假工了?”阿拉一脸惊奇的坐在我的前面,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阿拉那么惊讶的表情,那样子似乎是不小心吃了老鼠屎一般,他的眉皱成一团,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态看着我。 就在阿拉大咧咧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教室里出来了微妙的寂静,所有的同学几乎同一时间停下了喧哗,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集在我身上,那样子似乎是在看一个疯子一般,末了,同学们齐齐的吸了一口冷气,在我察觉到异常的之前,他们机灵的把自己的目光移开。 丝毫没有察觉到教室里异常气氛的我懒洋洋的看了阿拉一眼,他那黑黝黝的脑袋实在是太合适去扮演包青天了,当然我没有把想法说出来。 “你还真是愚蠢极了!”阿拉见我没有理会他,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厚实的震感一下子把我从昏昏欲睡里拉拔了回来。 “有什么不对的吗?”我茫然的看着阿拉,周围的人出发了类似憋笑的声音,他们不敢在阿拉的面前太过分放肆,所以只能偷偷的笑。 阿拉摇了摇头,他粗糙的手掌拍在我的肩膀,然后就好像是一个想点醒愚蠢同伴的人一样,用力的晃着我的肩膀,用他那大嗓门呐喊着:“你是猪啊?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一个白痴的人?你难道不知道那个酒店是什么人开的吗?你这个愚蠢至极的白痴!。” “阿丽家开的?” 我愣了愣,有些郁闷的开口,其实酒店很大的,即使是阿丽家开的也不要紧的,反正董事长的女儿是不可能和清洁工之类的服务生碰面的,这虽然尴尬了一点却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妹开的!”阿拉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半天才冷静下来,他语重心长的说:“知道阿丽为什么没有再出现在学校吗?。” “为躲我?。”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但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我已经有快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阿丽了,我一个普通人哪里来那么大的能力让阿丽躲我躲得连学校也来不了?之前顾着伤心欲绝都忘记理性判断了,现在想想似乎有些猫腻在里面。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情圣啊?”阿拉摇了摇头:“阿丽家出现了财务危机,阿丽他爹出于各种利益想法就把阿丽下嫁给了罗伊哈酒店的幕后老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幕后老板发现自己喜当爹了,非常的不爽。” “喜当爹?”我愣了愣,依稀记得在分手的一个月前,阿丽就告诉我她大姨妈没有来,不会是那个时候就怀孕了吧?。新婚妻子居然怀了别人的孩子,谁都会不爽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非常的微妙,一方面想到阿丽可能重新回来感到开心,但一方面就是担心罗哈伊酒店那个幕后老板的打击报复,既然能够帮助到阿丽家族,那么那个幕后老板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阿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见我还一脸的呆滞,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安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情的,如果那个叫戴蒙的家伙敢乱来,我会帮你逃跑的。” 你这么说我更加没有自信心了啊!我略带无力感的看着阿拉那灿烂的笑容,心里一阵郁闷。阿拉和我瞎扯了半天才离开,但他带来的消息却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安。 平淡的课程结束以后,我等不及班主任的嘱咐就拉着书包跑了出去,几个同学目送我离开,他们捂着嘴巴笑,在这个学校,最不缺乏的就是秘密,只要有人肯挖掘一定会挖到秘密。 我有预感,阿丽怀孕的事情已经查到了我的头上了,学校实在是不安全,我必须快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躲,如果有可能我当然希望带走阿丽,不过现在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hi~你是想去哪里啊?”就在我快离开校门口的时候,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堵住了学校的路,他们身上的西装看上去价值不菲,但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从他们那魁梧的身材就能够轻易的判断出来,这两个人应该是打手之类的人。 我后退了一步正打算从旁边的围栏离开,没有想到一个拳头就砸在我的脑袋上,我能够感觉到的不是疼痛,事实上挨了那么一拳以后,我就摔倒在了水泥地上,脑袋一片麻木,过了几分钟才感觉到疼痛。 两个打手拽着我的衣服,又重重的给我的肚子打了一拳,该死的,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啊?我胃一阵翻江倒海,终于吐出了一些恶心的消化物。 “臭小子,这两个拳头是阿丽要我们打的,接下来就是我们家少爷吩咐的。”说罢两个人又向我一阵拳打脚踢,不过,我大概也知道了,看来还是躲不过啊!只是这样的皮肉伤的就能解决,似乎也蛮划算的。 两个打手并没有打多久,后来阿拉带着一群人杀气腾腾的过来,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说话都有些困难,阿拉扶着我揶揄的说:“苏原你这样还能活着真是太好了,没有被打得断子绝孙真是不错。” “干,你tmd诅咒我啊?”我吃力的抬起头看着阿拉,郁闷的骂了一句,然后眼前一黑,悲剧的陷入了昏迷。 我恢复意识的那一霎那就猛然的睁开眼,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呛得让人不舒服,但以我现在的状态来说,我爱死了这个味道,至少证明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我企图抬起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裹满了绷带,那肯定是一个实习生包裹的!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被打到需要包绷带的地步!。 当我怀着满心愤慨的时候,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人走了过来,我知道那边有人,但我的脑袋被架住了,所以不知道站着什么人。 “你醒了?。” 当角落的人正进我视线范围的时候,我的看见了一个洋鬼子,哦,不应该这样说,那是一个混血儿!他穿着白得刺眼的西装,一头让人嫉妒的天然金黄头发,白种人的皮肤,白种人的脸庞,黄种人的眼睛,字正腔圆的东方语言……这些中西结合在他身上,居然意外的没有违和感。 我没有说话,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脖子上那一条黑色绳子死,绳子里有一枚女式戒指,那一枚戒指我还记得,是我送给阿丽的,上面的钻石掉下来我又502小心翼翼粘上去的,因为粘的不好,钻石看上去歪歪斜斜的。 而当初我给阿丽的戒指,怎么会落入这个假洋鬼子身上?。 我看着戒指,心情非常的微妙。 “别看了,我想你知道我是谁了吧?。”平静无波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回过神,只看见那个混血儿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白色的西装把他本来带着冷冽的气场衬托得寒冷无比,让我都不敢直接去看他那冷冰冰的脸庞。 啊,所以说让这样的人喜当爹,我还真是悲剧!我心里不免有些郁闷,按照这个混血儿面相来说,这个人肯定是有仇必报的那种!。 见我的脸色变了一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男人悠闲的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抬起他那黑色的眼眸,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叫戴蒙·史密斯。”他微微的咧开嘴唇,似乎在别人面前介绍名字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一点也不开心:“人们都习惯喊我戴蒙,或者是恶魔,碰我东西的人,都必须死。” 仇大了!我脸瞬间惨白了起来,我知道这个洋鬼子说的没有错,他想杀我的确办得到。如果戴蒙不是一个喜欢看人怎么死的变态,我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才是,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妻子孕别人孩子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戴蒙有更加折磨人的手段在后面。 “阿丽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戴蒙放下茶杯似乎在找台词似的沉默了几分钟,那几分钟里我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个洋鬼子一个改主意我就人头落地——那多悲剧啊!。 “我希望你从明天开始,继续和阿丽交往。” “什么?”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如果不是自己被绷带五花大绑的,我可能激动的过去拉着戴蒙的衣领质问了。 不过戴蒙才没有我那好心情,他站了起来,走出了我的视线,应该是打算离开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那一句疑问,但他这样做的意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几天以后我出院了,戴蒙似乎非常的重视他这一个行动,我回到家就接到了不少的包裹,都是崭新的衣服啊,装饰品啊,穿上去宅男都可以变成夜店小白脸。 不过我的心情却是格外的郁闷,任谁都会想不开的,这么说我和那个叫戴蒙的都应该是不共戴天的那种敌人吧?怎么他就把小丽还了回来?太不科学了!。 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小丽果然又出现了,不过阿丽的样子看上去秃废了许多,她的眼睛有些红看上去是哭过了,我知道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抛弃,但肚子里的孩子逼的她不得不离开戴蒙。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阿丽死气沉沉的眼眸泛出了强烈的仇恨,她咬牙切齿死死的看着我,眼里全是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愤怒,站在阿丽的面前,我忽然发现,一种苦涩的感觉压抑的口腔里,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狠狠地疼。 当初那个单纯的阿丽已经破碎了,不再有了,剩下的是一个充满仇恨的躯壳。我伸出手死死的抱着阿丽,她颤抖了一下,咬住我的肩膀,血从肩膀溢出,沾染了她的脸庞。 阿丽伸出手抚摸我肩膀的伤口,我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不是伤口疼,而是心在痛。 阿丽轻轻的说:“苏原,为什么最终,毁了我的会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阿丽,不是我想毁了你,而是你自己在毁自己。” “滚,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把我推开,然后一个人消失在了教学楼区。我摔在地上,书包里的东西撒满了路面。 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也许是无意的,他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只听见:“咔嚓”一声,我掉在地上的手机就这样报废了。 第四章:吵架(下) 史密斯并不是第一次离开神秘街,他的记忆里,每次离开神秘街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人,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粘稠的血沾染在他的手上,泛着温热的血液从之间滑下,粘稠得让人窒息。从那一刻起,他就想用自己的努力洗白自己的身份,但现在的情况和他的愿望完全反方向了。 “少爷。”史密斯走出酒店,他的眼前是一个和自己一样高的青年,白色的西装,白色的眼镜框,一个严肃无比的冷冽少年,他的身上你可以看见白马王子一般的温柔也可以看见连环杀手的那种冷静。 史密斯直接钻入车里,他没有和那个少年说话,因为这个少年并不是自己的手下,或者是,这个少年只是自己老爸派来监督自己的一个棋子,史密斯并不喜欢严肃到让人感到寒冷的家伙,不幸的是,这个少年就是这样的人。 “去见见戴蒙少爷吗?。”少年完全没有在意史密斯隔阂的举动,他一手捏着车门,发出了疑问,他的举动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在神秘街根本就没有人把戴蒙那个从小就活在衣食无忧世界的人当一回事,也只有这个少年才会一板一眼的认为戴蒙是个什么少爷。 神秘街,依靠着帮派,实力而活着的人才会被承认,它是那样残酷,可它的残酷正是吸引着天底下所以恶人的本质,在神秘街,杀人,也不过如此。 史密斯无视少年无礼的举动,他接过司机递来的文件夹,粗略的看了一下,目光落下一张一寸照片上面,他轻蔑的笑了起来,抬起头看向那个的少年:“叶澈,既然你已经是我的跟班,至少把这种一板一眼的习惯改了,喊戴蒙少爷只会丢老头子的脸。”说完,史密斯合上了文件夹,随意的报了一个地名。 “抱歉,是我疏忽了。”叶澈的脸色变了一下,又回复了平时的冷漠,他轻轻的关上车门,只看见轿车轻轻的颤动了起来,缓缓的开离他的视线。 “少爷,为什么不去找戴蒙少年而是去那个贵族学校?”司机把车开入高速公路,他不解的问了一句,却通过后视镜看见史密斯满怀心思的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他手撑着下巴,嘴角微扬,划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史密斯并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这一点神秘街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这样忽如其来看到一个杀手的微笑,司机更加乐意相信那也许是自己诡异的幻觉!。 “我那个亲爱的哥哥想吞没一个人的财产,所以娶了那个人的女儿,然后现在又把那个女人赶出来和她的旧情人相聚,你知道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加恶毒的毒蛇了。”史密斯愉快的回答司机的问题。 “有什么关联吗?”司机非常的茫然,他只听说过戴蒙娶了一个怀孕的女人,然后又把那个女人赶出去,按道理来说,正常人都会这么做的。 “当然有了,只要那个妓ān夫银妇在一起,那么我亲爱的哥哥就能够光明正大的拒绝援助,然后以最低的成本买下目标人物的公司。” “那他何必娶那个女人?。”司机有些茫然。 “你以为,为什么一个富豪破产得那么快?。”史密斯留下了耐人寻味的一句话便靠着沙发闭目养神,他并没有上过学,很多的知识都是在杀人的时候顺便学习的,学校这种存在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梦幻,那种安逸的环境在神秘街是找不到的。 “到了。”当司机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史密斯已经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停车场了,从车窗看去,几个学生有说有笑的,全身上下满是名牌,可以说互相攀比的风俗是比较严重的。 史密斯走出车门,他打着哈欠沿着学校的马路向教学楼走去,学校的空气比外面的空气好很多,那种悠闲的建筑风格看着也让人赏心悦目。心情大好的史密斯刚走没有几步,他就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他就听见:“咔嚓”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史密斯茫然的低下头,只看见地上一个少年一脸愤怒的看着他,那样子比看见小偷还不爽。而史密斯的脚底下,是一部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手机。 第五章:放不下 史密斯弯下腰捡起那破旧的手机,那是一把杂牌的手机,在很多年前,他曾经使用过,但是现在自己连它的名字也记不起来。反正那是一款非常廉价的手机,还记得自己买它的时候还是一个小鬼头……现在手里那破损的手机看上去是那样刺眼,仿佛在嘲笑这他过去的天真。 “你的手机?。”史密斯把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人身上,他仔细的一看,不由得有些惊讶,眼前的少年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看上去比学校里的人少了一直高高在上的气质,却多了几分的亲和感。 道路并不干净,风刮过来,几个泡面的包装袋大咧咧的从我的身边飞了过去,我对上了那直勾勾的目光有些愤怒的站起来,正想破口大骂,却看见这个陌生人身边站在两个黑衣人,他们显然是保镖之类的角色,见我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他们的手向口袋里伸,似乎想拿什么武器。 本来我愤怒的脸庞顿时变得非常的扭曲和怪异,末了勉强的挂出了笑容。如果不是顺便的向后面看去,也许我还会拉着那个外国人,索要修理费,但看见了这个该死的外国佬后面那几个保镖以后,我心里不由得发虚了。 看着眼前少年几秒钟的情绪变化,史密斯只觉得有趣,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保镖站远一点,做杀手那么多年,史密斯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他看得出来这个少年是真的在害怕自己,但到底有什么好害怕的?史密斯有些茫然。 我倒是没有察觉史密斯那种观察小动物的心态,只是我不争气的小腿在颤抖,如果可以我会选择逃跑,古往今来得罪高富帅而被杀的人实在太多了,眼前的那个外国人给我的感觉就属于那种杀人如麻的高富帅。 “这位老师?麻烦你把手机还我!顺便还要手机的修理费也支付一下。” 但考虑到手机还在别人手里,我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了,这个时候的心情毫无疑问非常的忐忑,因为眼前的人又是一个该死的混血儿,不是我鄙视混血儿,而是之前刚被戴蒙喊人揍了一顿,对于这些贵族混血儿的感觉比公共厕所里的大便还糟糕,还因为戴蒙的关系,我下意识的把所有混血儿都当作杀人不眨眼的公子哥。 “我叫戴维·史密斯。并不是这里的老师。”史密斯微微的眯起淡蓝色的眼眸,他学着苏原挂上温和的微笑,但却意外的有一种腹黑的味道,史密斯后面的保镖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们的少爷怎么可以那么萌?。 “你叫什么名字?。” 史密斯轻松的耸了耸肩,随意的把手机扔回了我的怀里,然后有些好奇的看着我的脸,似乎不明白一个可以在贵族学校读书的公子哥会对一把手机那么在意。 “我……苏原” 我无视史密斯的介绍,小心翼翼的检查手机,要让有钱人明白一个廉价的手机为什么那么值得让人在意,这种事比地球人成功登陆冥王星还困难,我自认为又不是那种极其怨妇的家伙,所以不可能拉着陌生人碎碎念什么童年历史的。 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部自己打工赚来的手机,这把手机虽然已经泛滥到街头大妈都拥有的地步,但也改变不了它曾经代表着高富帅身份的历史事实。而这一把手机刚买的时候。 我和阿丽的恋爱期才刚刚开始,是一部具备了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的手机。 就这样踩坏的话,我肯定会发疯的!不过好在检查了半天,除了外壳有些裂缝以外,手机居然意外的可以使用!真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不愧是当初代表着高富帅的手机!。 “你似乎非常的在意手机啊?为什么啊?你是哪个财团的少爷?”史密斯的声音蛮好听的,遗憾的是,那声音总是带着一股子戏弄的味道,让人听着就觉得不爽。在史密斯看来能够读这个学校的人都是大富大贵的人,一个富二代对一把手机那么在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傻缺。 不过我才懒得知道这个洋鬼子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在检查完手机以后,我舒了一口气,抬起头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忽如其来的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立刻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因为眼前的人其实和戴蒙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那平静的眼眸,简直一模一样。 “戴蒙?。”沉默了几秒,我悲痛欲绝的开口,是不是戴蒙戴个什么人皮面具来这里耍我?可我很快的反应过来,如果戴蒙想杀我何必这样麻烦呢?。 花了几秒钟默哀惨痛的经历,我才仔细地盯着那个叫史密斯的人打量。 史密斯完全不在意眼前少年那有大咧咧的打量,他完全一副任凭打量的样子,给人感觉脾气有些好过头了。但会觉得史密斯脾气好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些不明真相的观众了,史密斯身边的那些保镖都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在空气里飘。 看着史密斯,我心里多少有些纳闷,难道混血儿长得一样?除了气质以外,史密斯和戴蒙还真是相似度非常高!。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史密斯已经从他的西装里拿出了名片塞在我的手里了:“希望你不要再念错我的名字了。” 说罢,史密斯完全无视了我索要“修理费”的要求,带着他的人大摇大摆的离开,虽然我为此感到非常的气愤却也无能为力,像这种出门还带保镖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好惹啊!。 史密斯站在教学楼下抬起头看向前方,那郁郁葱葱的树木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而他的视线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跪在喷水池边,她疯狂的哭泣,发泄着心里的不满,从她的眼里,史密斯看见了绝望。 曾经史密斯非常的迷恋那种绝望的目光,可是长大以后,当自己习惯了每一个死者怨毒绝望的目光,他自己却又深深地厌恶着那种死气沉沉,史密斯看着那个哭泣的女生,忽然的想起什么似乎对着手下说:“你去查一查苏原的底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日子依然是学校,家里两边跑,每一次路过精品店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精品店的橱窗里,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是我本来想趁着暑假买给阿丽的,可谁也没想到,阿丽会在暑假开始前离开。 看着那来不及买下的戒指,我脑海里闪过了过去的甜蜜的回忆,那些回忆就好像是无声无息的影片,在我的脑海里泛滥,终于画面停在阿丽毅然决然离开的一幕,回过神,眼睛已经溢满了眼泪。 我知道自己还爱着阿丽,深深地爱着阿丽,但过去的甜蜜已经过去了,曾经拥有美丽笑容的阿丽也已经走了,爱情已经破碎了,本来的两个人,剩下我还愚蠢的站在原地痴痴的等待着消散的爱人。 也只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喜欢上了吃沾着芥末的生鱼片,那种辣的味道可以让我毫无顾虑的哭出来,只有大口的吞下去,什么情绪都能够在一瞬间被遗忘。 是在躲避,我知道,自己比什么人都担小,也比什么人都害怕被抛弃的感觉,我可以带着大咧咧神经质的阿拉在烧烤摊吃那些带着致癌物的烧烤,可以在舞厅,在夜店在随意的放肆,但始终不敢面对阿丽,她是我心里的刺,拔不了,放不开,卡在心里,怪难受的。 第六章:鸿门宴 就在我还在为自己的失败的恋情感到挫败的时候,意外就那么发生了。 阿丽自杀了。 这个消息就好像是原子弹一样在平静的学校里炸开,阿丽的事情快速的传满了整个学校,同学以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在他们看来我毫无疑问是最可怜的家伙,我和阿丽本来还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呢,但现在我们的爱情只不过是让人茶余饭后闲谈的笑话。 那些自以为成熟的孩子们遇到了这一点事情就完全把自己八卦的天性暴露无遗,明明没有亲眼所见,他们却将阿丽自杀的过程说的天花乱坠,壮观得不能再壮观,但事实上阿丽只是安静的吃了几颗安眠药,静悄悄的等待死亡的眷顾。 不过好在阿丽成功的被救下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我不安地坐在角落,心里多少有些着急,想见见阿丽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心不在焉的上完了课,我站了起来拔腿向外跑去。 几个同学看着我这着急的样子他们都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事情都发展这样了,我还那么一意孤行。 “苏原,你最好不要去。”刚跑出门我就狠狠地撞上了一具精干的身躯,还没有回过神,一双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把我向座位拽去。 阿拉其实在很早就知道阿丽自杀的事情,他去医院看过阿丽,阿拉只是站在门口,他看见的阿丽如同是堕落地狱的天使一样,满是复仇的嘴脸。女人是敏感的生物,阿丽更加是如此,她或许已经察觉了戴蒙的计划,只是阿拉不明白,为什么阿丽还坚持要生下怀里的孩子。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一切都会不一样。 “阿丽自杀了!”我的拳头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沉闷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那些同学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他们的记忆里,我一直是非常安静的一个人。 我低着头,脸上满是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如果你为了阿丽好,你最好不要过去,她现在仇恨的人就是你。”阿拉他黑漆漆的脸庞勾起讽刺的笑容,亮白的牙齿让人看着有些刺眼:“你应该还不知道,阿丽家已经破产了,你明白吗?那个戴蒙利用了阿丽和你的关系搞垮了阿丽家,你现在还有脸去见阿丽?。”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想来,戴蒙的计划是夺取阿丽家的产业,自己和阿丽都是戴蒙的棋子,那个该死的外国佬自以为是上帝吗?居然这样玩弄别人!。 想到这里,我的背脊有些发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戴蒙只是叫人把自己打一顿,戴蒙的目的一直不是阿丽,而是阿丽家的产业,所以阿丽的仇恨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就因为苏原活着,所以是苏原毁了阿丽的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阿拉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眼眸里闪过了一声犹豫,但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说:“戴蒙这样做的确不厚道,如果你不想办法的话,以戴蒙的个性,不管是阿丽还是你都会出事,不如你去请求戴蒙放过阿丽吧,她毕竟还怀着孩子。” “可是。”我有些犹豫,去拜托那个破坏自己恋爱的人?不是我小气,我自己也是普通的人,不是什么财大气粗的阔少爷,完全没有资本和戴蒙面对面对话,说到底,自己也是一个怕死的人。 阿拉“啪”的一声,将一张卡片放在我的面前,阿拉其实也知道让一个男人低下头去拜托一个敌人是丢脸的事情,可戴蒙不是一般人,他的一半身体是在hēi社会最下限的神秘街里的,这样的人对于杀人灭口是完全不会有什么内疚感:“戴蒙是真的敢杀人的,他性格也非常的狠毒,这个电话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戴蒙的电话号码,是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 阿拉说完便转身离开,我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电话,苦笑了起来。 阿拉说的没有错,我只是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和戴蒙作对,自己也只能低声下气的拜托恶魔放过阿丽。我有些疯狂的大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那样微不足道那样自私。 自从阿拉留下电话以后,我有几次都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戴蒙,老天爷仿佛是在验证阿拉的话一般,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阿丽的家人陆陆续续的死亡,简直是被死神跟上了。 终于,在阿丽的父亲被车撞死以后,阿丽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那个时候的阿丽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她一开口就是一阵恶毒的咒骂,然后是无助的哭泣,再来她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苏原,我不想死!为什么我要死?我们逃跑好不好?苏原,你这个混蛋!苏原你的孩子还在哦,苏原………” 安静的听着阿丽歇斯底里的呐喊,几次想安慰阿丽,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能默默的听着阿丽的指责,我拿着电话的手微微的颤抖,我知道,我还是舍不得阿丽活在痛苦的。 终于在阿丽挂上电话以后,我拿起了那张卡片,怀着忐忑的心情按下了号码,指甲颤抖的按下手机接听键,我咽了咽口水,把手机凑在耳边。 “喂”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戴蒙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冷漠让人听着不由自主的生畏,我也不例外的在听见声音的那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我们能够谈谈吗?”我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开口了,戴蒙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打电话过来,他沉默了几秒,我在沉默的几秒里听得见电话里头敲打电脑键盘的声音,几秒钟里安静得让人恐惧。 “明天下午3点,罗伊哈酒店5楼见。”终于,戴蒙说话了,他扔下一句话不耐烦的挂掉手机,对于戴蒙来说,苏原的存在实在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戴蒙本来是想在杀了阿丽以后顺便也解决苏原的,不过既然猎物自己上门,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在戴蒙的记忆里,苏原的形象实在猥琐的不行,人软弱,自私自利,没有什么主见,阿丽也不知道是看上苏原什么了。 挂掉电话,我舒了一口气,戴蒙肯见自己那是好的开头,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把戴蒙的犯罪证据公布于众,但几番的调查都没有结果,只能说,戴蒙的势力不是我随随便便可以推翻的。 看着窗外的景色,我忽然的觉得,平凡有时候真的好美好,如果我还有脸见阿丽,我一定要带阿丽离开这些脏兮兮的地方。 第二天,我穿上了黑色的西装,带上眼镜,这么看去仿佛是一个事业有成的高级白领。我有些紧张的向罗伊哈酒店出发,虽然上次去过一次,可能是心态的问题吧,这一次我总是觉得,这个酒店的人都是一些犯罪分子,到处潜伏着杀机。 罗伊哈酒店的电梯没有5楼的直梯,我在4楼下电梯,出电梯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愣了,4楼是类似宾馆的地方,装修和布置也非常的豪华,但出入这里的人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花了几分钟我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在这里居住的人居然都是男人,那些男的勾肩搭背的,有的男人格外的帅,当然也有那种特别粗矿的,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看上去鱼目混杂的。 难道还是个同性恋酒店?我郁闷的想着,随后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自己所在的都市有那么多gay?在我直男的世界观里,gay一直是传说中的生物,这忽然看见那么多人,心里怪别扭的。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满脸笑容的外国人像看古董似的看着我的脸,而那个外国人就是在几个星期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史密斯,史密斯穿着休闲装,看上去蛮亲和的,这一次他身边没有西装男。 和苏原的初来乍到不一样,史密斯和戴蒙谈判了几个小时才结束,他的那个哥哥的确是一个狡猾的商人,但关于合作方面还是非常的愉快,在解决了金钱方面的事情以后史密斯本来想直接离开酒店回神秘街的,没想到在半路上会遇见苏原,而苏原的出现也打破了他对于苏原的第一印象。 在史密斯看来,苏原身上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平静,唯独那温和的目光里呆若隐若现的忧郁,即使是作为旁人也感觉得到这个18岁的高中生身上的那股无奈和悲伤,一种奇怪的欲望在史密斯的心里爆发,他想把眼前的少年拥在怀里。 史密斯压抑了心里的欲望,他走向发呆的苏原,伸出手搭住苏原有几分瘦弱的肩膀,蹩脚的问了一句:“你是gay吗?” 忽然听见那诡异的问题,我不由自主的汗颜,然后浅浅的一笑,有些讽刺的说:“难道你是gay?” 我显然是低估了外国人的坦白能力,只看见史密斯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我是双性恋,并不是单纯的gay。”感情他还认真上了。 “你牛。”外国人果然都是单细胞动物吗?那么明显的讽刺为毛线那么认真的回答?惊讶过后,我无力的敷衍了一句,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你知道5楼怎么走吗?。” “你去5楼干什么?。”史密斯随意的问一句,如果这个时候我不是在东张西望而是看着史密斯就不难发现这个在我看来和蔼可亲的外国人身上有一股诡异的煞气冒出来,那淡蓝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带着浓郁的警惕。 “戴蒙要我去的”我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抱怨着:“也不知道一定要在5楼,麻烦死了。”我不明白戴蒙为什么不会选择在咖啡厅什么的见面。 听见我这么说,史密斯露出灿烂的微笑,5楼那个地方是一个巨大毒品的仓库,史密斯不用想也知道,苏原是悲剧了,面对即将死亡的人,史密斯总是有着非常好的脾气对待:“我带你去吧。”他非常乐意陪着别人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第七章:杀人凶手 “还真是感谢您的帮助。”我向史密斯表示感谢,却没有注意到史密斯那一脸不屑和嘲笑的表情。 “不用举手之劳罢了。”史密斯继续保持着他的优雅笑容,但史密斯的心里却暗暗的说了一句:“傻X”。 “如果史密斯先生不介意的话,我等一下办完事可以请你吃饭吗?”鉴于史密斯的好态度,我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其实也只是礼仪上的问候,事实上我和史密斯根本不认识,林林总总也就见面2次。 “嗯,好呀,我会叫叶澈在门口接你的。”史密斯毫不犹豫的回答,他自己非常的清楚,苏原恐怕是必须死在仓库里了,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对这个陌生的男孩感到悲哀。 我连说了几句谢谢以后独自一个人上了5楼,就如同史密斯所说的,5楼只是一个仓库,虽然庞大但堆积了许多的物品,走进里面扑面而来的是渗人的压迫感和拥挤感。 5楼没有开灯,或者说是没有灯,一片黑漆漆的,只有窗口的阳光勉强的挤进来,但光芒被那些货物阻隔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皮鞋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地方无限的放大,然后剩下的是阴森森的恐怖的气息……。 说起杀人,戴蒙当然不会自己下手,他好歹是和神秘街有交集的人,杀手什么的虽然不多但也养了几个,而“匕首”就是他手下的杀手之一。 匕首是一个奇怪的男人,戴蒙不喜欢他,因为匕首那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总是有一种无视人的气场在,如果不是因为匕首的办事效益好,这样一个无视雇主的家伙早应该自生自灭了。 “有事?”戴蒙找到匕首的时候他正端坐在酒店的一间电脑房里,瘦弱的身躯微微的弯曲,黑色油腻腻的头发盖住了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只有那一双带着骄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吸引人。 “去5楼杀这个人。”戴蒙也不拖泥带水,他直接把苏原的资料扔匕首的身上,而那个油腻腻的杀手只是微微的倾斜了一下,躲过了那些文件,然后懒洋洋的站起来向门外找去。 “你不看资料吗?”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整理的东西被人无视,戴蒙不服气的问了一句,他其实希望这个讨人厌的杀手能够正眼看一下那些资料。 匕首停下了脚步,他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一眼戴蒙:“监控器里就一个人在5楼。” 戴蒙无语了,然后一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史密斯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病也进去了5楼,倒霉的匕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攻击了史密斯,匕首的功夫是不错可惜史密斯的功夫更加的强悍。 在不出3分钟的时间,戴蒙就接到了史密斯的电话,大概意思就是通知他来给匕首收尸。对神秘街的人来说,生命只不过是浮云,它可以非常的重要,也可以非常轻浮,戴蒙相信,那个油腻腻的杀手是真的死了。 就在戴蒙咬牙切齿的打算通知人过去收尸的时候,到处乱跑的苏原冒了出来,他就好像偶像剧的路人甲似的看见尸体的那一瞬间是吓的连路也站不起来,然后才颤抖着手打下110。 “靠!!!那货想干什么!”戴蒙看着监控器上的苏原,他二话不说赶紧组织人奔向5楼,再不杀了那个混蛋,他们就麻烦大了!5楼可是堆积了不少见光死的货物。 “喂,酒店出人命了!!!”在拨通的那一秒,我歇斯底里的声音把手机那边的人吓了一大跳。接电话的警察一头雾水的说:“先生麻烦你说清楚是哪一家酒店。” “是……。”我还来不及说出口,一双带着粘稠液体的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我闻了闻那一双手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难道!是杀人凶手?我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我知道站在自己背后的一定是杀害人的凶手,而那个随时随地可能把人杀了的杀人凶手正用血淋淋的手捂着我的嘴巴!!。 “喂喂,先生听得见吗?”手机的那边传来警察的声音,但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我害怕了,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杀死。 这种关键时刻,我非常的清楚,只要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就会被杀入凶手给杀了。 “安静一点,如果你不想死就配合我乖乖的和我走,现在把手机扔了。”凶手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那声音轻飘飘的感觉非常的不真实,但弥漫在耳边的那冷飕飕的语气却格外的清晰。 我非常没出息的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机扔在尸体的旁边,然后我感觉到一只手从后面揽住我的腰,一下子把我带入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里,我大吃一惊,挣扎了一下,但很快的整个人就贴在了那个杀入凶手的胸膛里,不能动弹。 5楼的门被人打开了,由于那个神秘的杀手躲在暗处,戴蒙一行人进来居然没有发现,他们忙着把一箱箱木头箱子搬出去,动作非常的快。 “你现在的心跳那么快,我都怀疑你会不会变成绊脚石了。”杀入凶手说完更加紧抱着我快散架的身子,那强大得不容反抗的力量让我感到窒息。 听完杀手的话,我翻了一记白眼,任谁被杀入凶手抓住都会紧张的啊!更何况我才不是杀人如麻的杀手,我苏原只是一介平民,和一个杀入凶手贴得都快脸贴脸了,这种情况没有心脏病已经不错了!。 “你还是睡一觉好了。”杀入凶手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我就感觉到脖子被人劈了一下,疼得我眼泪都差点蹦出来。 “你能够准确一点吗?”我感到一阵头昏眼花。 而那个杀人凶手见我没有和预期的一样倒下去居然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再来一次!这一次不会再出错了!你要知道黑灯瞎火的不好下手。” 好在,这一次,我终于昏迷了。 第八章:十字路口 我醒来的时候,什么杀手,什么尸体,全部都不见了,一件厚厚的棉被盖在我的身上,我躺在一个漂亮的房子里,那房子的漂亮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就是那种只有暴发户才会住的房子,而我的手腕缠着输液管,点滴的架子就在床边,上面一瓶葡萄糖已经滴了大半瓶了,而我的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 环视完整体的环境,我舒了一口气,因为我还活着,在杀手劈昏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会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但现在看来,那个杀手似乎不打算杀我,怎么说都是不幸里的大幸。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道我的后福会是什么样的!。 “咕——”肚子因为饥饿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摸了摸肚子,很敏感地闻到了空气中咖啡的味道,很浓郁,肯定是黑咖啡!我随着味道的起源处看去,只看见一个用彩色玻璃隔起来的小厨房,里面还有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笨手笨脚的搅拌着咖啡。 “你醒了啊?还好,我有准备了一手。”这个时候阿拉端着一个象牙白的陶瓷咖啡杯从厨房走了出来,这小子满脸的憨厚,可他的话却让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也就是说把我从杀人现场抬出来的是你的人?”我坐了起来,扯掉挂在我手腕的点滴针线,只是昏迷了一下就给我挂点滴,不得不说,有时候阿拉还真是夸张得离谱。 出乎我预料的,阿拉居然摇了摇头老实的交代:“那个救你出来的是早年我认识的职业杀手,付了一些钱麻烦他了。”说着,阿拉坐在床边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毛:“如果不这样做,前天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是你了。”戴蒙的心狠手辣连阿拉都吃不消,这下可以说是完全得罪戴蒙了。 “前天?我昏迷了多久了?”听阿拉这么说,我挂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至少证明那个杀手不会回来杀人灭口,只是从阿拉的话里,我听见了更加惊讶的事情:“你说,我会死是怎么回事?。” 阿拉狠狠地敲了敲我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可以学的精明一点?人家叫你一个人你就真的一个人去啊!”说完,他忽然站了起来,黑漆漆的脸挂上了堪称灿烂的笑容:“不过,鉴于你是一个笨蛋的关系,我已经安排了一个水平一流的家伙当你保镖了!。” “喂喂喂!你先说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不需要保镖,你去保护阿丽。”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阿拉的话,比起我这一个大男人,现在家人全部死光光的阿丽才是最危险的,戴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如果阿丽也死在戴蒙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阿拉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把咖啡杯重重的扔在床头柜上,好在床头柜上有厚厚的一层动物毛发,这才避免了这个咖啡杯被摔得粉身碎骨:“苏原,我本来以为,你最多是脑袋单纯了一点,但我错了,你原来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大白痴!!” 阿拉当然知道小丽会发生危险,所以在我出发之前就把小丽送到了泰国,为什么是泰国呢?因为泰国有阿拉的家族势力,戴蒙再怎么霸气也不能跑别人的家里杀人,所以阿丽在阿拉那边是安全的,相反的,还在戴蒙势力范围乱窜的我才是最危险的,更何况我的出现导致了戴蒙私底下杀手的死亡,戴蒙肯定恨不得杀了我!。 了解完情况的我泪眼汪汪的握着阿拉的手,感动的说:“好兄弟啊!那么也送我去泰国怎么样?”如果能够蹭一张机票就再完美不过了!留在国内实在太危险了,万一不小心脑袋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去泰国以后的路我都已经设想好了!我就假扮泰国人妖,就不相信还有人认得出我来!。 “这个啊!”阿拉表情忽然一僵,微微的一笑:“戴蒙的势力很大哦,现在离开你会在飞机上被杀掉的!我顾得保镖是不能上飞机的。” “这样子啊!”我有些失望。 “靠,这个咖啡怎么那么苦啊!搞什么鬼,不是蓝山咖啡吗?好难喝。”阿拉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飞快离开这个带着浴池的奢华房间。不能去泰国找阿丽的事情让我大受打击,不过,阿拉的话非常的可疑,如果不是他和我是朋友,我真怀疑阿拉和戴蒙是一伙人。 我愣愣的看着阿拉走了出去,而我的肚子叫得更加的欢了,毫无疑问,那小子又忘记给我留吃的!。 富贵区的别墅里,绿油油的草坪还是一样带着人工的痕迹,它的美丽只不过是人类的可以创造罢了,不管是山或者是树,都是无聊的装饰品,奢华以外,毫无用处。 史密斯倒是记得多年前自己来的这个地方,他那个时候的任务是杀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奸诈商人,那个商人死之前还企图用他的钱买下他廉价而又微不足道的生命,那种亲自扼杀掉生命的感觉,即使是现在还清晰的感觉得到。 “还真是麻烦你了,史密斯先生。”一个穿着贵族学校校服的黑人走了过来,那个年轻的黑人也就是在史密斯杀掉商人以后,遗产的继承人,史密斯是不知道这个黑人是怎么样获得那份财产的,不过这个黑人的手段和心机,史密斯倒是记得。 “没有什么麻烦的,只是,那个黄种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花几百万救一个平民,一点都不划算。”史密斯毫不隐瞒的说,他金黄色的卷发下一张英俊的脸庞,在阳光下他仿佛是天使一般的美丽,同时他眼眸里的疑惑也暴露无遗。 只是,那种美丽给阿拉的直观感觉就是杀人如麻,阿拉当然不会指望杀手会有什么感情,他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笑说:“哈哈哈,有一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只希望你保护他三天,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好了。” 史密斯迟疑了一下,举起一根手指头:“再多一百万。”这些小钱他当然不缺,三天的时间当然也不影响他的大多数计划,可三天的时间赚几百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到底,他这一次出来玩玩顺便赚点外快。 “为了兄弟,值得!。”阿拉爽快的答应,伸出手接过女仆送来的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他心里其实肉疼的快死,可脸上还是一副冤大头的表情,这个时候阿拉才彻底的明白了一个真言{装B遭雷劈!}。 而,我的命运却在兄弟的自作主张下,彻底的告别了平静,三点一线的日子,宛如镜花水月一般,难以触及……。 第九章:灭火器的逆袭 闲暇着,我爬了起来,落地窗外风和日丽,阿拉家的别墅外是一片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色,忽然一道粉红色的光芒穿过玻璃直接亮瞎我的眼睛,我眯双眼好一会才沿着光芒看去,原来起源点是一杯装了深红色葡萄酒的高脚杯,阳光的照射下,光线出现了折射……。 当然这一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拿着高脚杯的人,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头发,那西装包裹着他高挑强壮的身躯,凸显出了儒雅的气场,这种从背影看上去就是高富帅的人我看的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仿佛是感觉到我的目光,那个背影微微的侧过了身,半边的脸朝着我的方向看来,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了,那轮廓深刻而刚毅的脸庞居然是我所认识的一个人! 戴维·史密斯!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话说回来,去五楼的时候,也是这个家伙带的路,说不定这个人知道谋杀的事情!。 我的脑袋高速的运转了起来,史密斯和戴蒙那个家伙长得有几分相似,可能是兄弟什么的,再加上史密斯还在酒店里出现,他们两个肯定是一伙的!阿丽的事情他们对我这个人的存在肯定是恨之入骨,如果这个时候被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是不是很快会被挫骨扬灰?。 本着尽量避开这种人的心态,我下意识的要拉下窗帘,说时迟那时快,本来还优哉游哉喝着葡萄酒的史密斯忽然抬起头冲着我来了一记阳光灿烂的笑容,我当下背脊一寒,有一种在野外被老虎瞧着的压迫感。 开玩笑啊!你那风情万种的笑容欺骗无知的小女孩还可以,对着我这个大老爷们这么微笑,是打算处理了我这个目击证人吗?。 我一口气把窗帘拉上,随着匆促的转轮声划过,本来被阳光包裹着的房间一瞬间变得昏暗无比,窗帘并不能完全覆盖整个落地窗,一丝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延伸了进来,床边的游泳池沾染了那一丝阳光,反射出了微弱却漂亮的水纹,整个昏暗的房间弥漫着水波粼粼的格调。 我舒了一口气,坐在了落地窗前,炙热的阳光通过细小的窗帘缝隙破碎撒在我的肩膀,冷静下来以后,我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不可否认,在史密斯的身影出现在视线的那一瞬间,我的整个脑袋都一片混乱了,因为和杀人现场联系在一起,我潜意识里就不把史密斯当做是好人,但如果史密斯真的和戴蒙是一伙的,他怎么会出现在阿拉的家里?。 是戴蒙的计划?还是我误会了什么?。 我脑袋乱成浆糊的时候,门把忽然“咔嚓”一声,旋转了起来,然后门被人轻轻地推开,就这样,本来还在草地上喝酒的史密斯闪亮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史密斯此时那双蔚蓝色凌厉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嘴角微微扬起,呈现优雅漂亮的笑容。他露在西装外的一截脖颈与面颊是典型的病态白,在金黄色头发下的面孔居然如同天使一般的透露着让人安心的气场。 但是,外貌再怎么平易近人,那都是外貌,传说中,和上帝作对的魔鬼还是一个帅哥呢!我是不可能无视史密斯腰间那一把其貌不扬的小手枪的!。 “早上好”我听见我平静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即使如此,我还是必须做足了表面功夫,至少我可以肯定,现在我笑容灿烂的程度不比史密斯差。 史密斯眯起来的眼睛微微的睁开,古怪的打量着我,这个时候我想起了电视剧里各种争斗的场面,于是不甘落后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沙发,挤出笑容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我这个人很好讲话的!。” “也不是什么事。”史密斯无动于衷的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出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我是来保护你的,3天以后,你就可以去死了。” 这么理所当然说出这种话的人显然都不是正常人!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阿拉的话,敢情!史密斯就是那个杀手!。 “你不是保镖吗?为什么杀我啊?。”我努力的想据理力争一下,同时目光乱飘,然后落在厨房旁边蒙着薄薄灰尘的灭火器上。 在史密斯不注意的情况下把他砸昏应该是可以的吧?我咽了咽口水,已经把砸昏史密斯以后逃跑的路线都想出来了。 “本质上,我是一个杀手,所以我当完保镖以后杀掉你很合理。”史密斯很坦然的回答。 根据看各自热血漫画小说的经验,我也很理解史密斯的想法,他作为一个杀手会有所谓“杀手的骄傲”,根据因为缺钱而去做保镖的杀手不是一个好杀手的原理,史密斯当然不会容忍我这一个污点的存在。 所以,杀之而后快!。 “可我是不会乖乖等着被你杀的!。”我走向史密斯,真是可惜了史密斯那种媲美好莱坞电影明星的脸,这张脸搁在电影业就是大红大紫的范,偏偏他就是个杀手。 “这三天,我不会杀你。”史密斯完全不在防备我,在他看来,我或许就和街上的无业游民一样毫无攻击力和危害。 “那还真是感谢啊!”我弯下腰的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毕竟我这一辈子还没有真的揍过哪个人,所以接下来扛起灭火器狠狠砸向史密斯脑袋的行为就好像是条件反射动作一般的不可思议。 “叮当,当当”沾血的灭火器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噗通”一声掉进游泳池里,溅起了不小的水花。而人高马大的史密斯现在就躺在地上,他没有死,还有微弱的呼吸,不过,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会突然砸昏他吧?。 有的人是外表天使一般,内在却是小肚鸡肠,有的人,外表是天使,内在也是天使。史密斯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一点也不难猜,如果是后者他就不会是一个杀手了!。 我看着史密斯躺在地上一点诈尸的迹象也没有,半天才回过神,从史密斯的口袋里找出了一部黑色翻盖的手机,颤抖着手打通了阿拉的电话。 “喂,做什么?。”阿拉的声音伴着女人的笑声传了过来,敢情我这边吓得半死不活,阿拉这个混蛋却在外面莺歌燕舞。 “有事!”我咬牙切齿。 “苏原?你和史密斯在一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去外面谈生意,你有事先等一下。”说完,阿拉那个小子居然就挂电话了!。 我话卡在喉咙里怪难受的,于是又按了阿拉的号码,结果听见的却是10086客服甜美的提示【您拨打的用户以关机】 戴蒙要杀我,史密斯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也想杀我,阿拉被蒙在鼓里,我现在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不过随着史密斯的倒下,这个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 既然要跑路,我当然不能冒冒失失的就闪人了,我从史密斯的口袋里翻出了几十张银行卡还有几百块钱,银行卡是用不的,所以我把那几百块钱拿着就离开了房间。 阿拉那个家伙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但很多时候还是很心思细密的,别墅里那些打扫卫生的大姐居然不奇怪我的出现还非常友善的对着我微笑致意。 我向她们要了几块面包和绿茶填饱饿瘪了的肚子,然后再打扫卫生的大姐的坚持下,我顺便还换了一身高级的名牌运动服,若不是这个屋子还有史密斯这种危险人物在,我恐怕真会赖着不走。 告别了那些打扫卫生的大姐,我从正门看了一眼,别墅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里坐着两个穿西装,凶神恶煞的人正叼着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那两个人就是史密斯的保镖。 这一点真的很奇怪,史密斯作为一个杀手,还带着两个保镖,我怀疑史密斯是什么大家族的大少爷当杀手只是想玩玩而已。 从正门走是没有希望了!我把目光转了回来,阿拉的院子的围墙上满是玻璃渣子,但从高度测量,这围墙还没有学校的围墙高,对于曾经好歹是爬围墙大军一员的我来说,这种高度的围墙完全妥妥的!。 翻出别墅,我自以为帅气的回头朝着别墅那边比了一中指。 干!想杀我?还早着!。 第十章:落入魔爪 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爬过山也没有打算爬山的我,今天,毫无疑问最倒霉的一天了。 别墅居然是建筑在山上的,崎岖的山路杂草丛生。我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大咧咧的向前走,完全没有目的性的在山路乱跑。 在我体力透支倒下之前,天色已经先我一步暗了下去,绿莹莹的树林渐渐的被雾气包裹,那一瞬间,景色美得仿佛是仙境。但当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在山里面迷了路。 在山里迷路和在大城市里迷路完全是两个概念,在大城市里你至少还有警察叔叔可以问问,在山里面,你就只能面对潜伏在角落无穷无尽的恐惧。 夜晚的山里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安静,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此时此刻我才深刻的了解了这座山的生态保护是多么的健全,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都有了,对地球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完全是糟糕透了。 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了几只树枝,我摸索了全身找出了一个打火机,毫无野外常识的我根本没办法就一个打火机在山里活的好好的,所以如何把树枝燃烧起来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这个季节的树木都生机勃勃,树枝带着的水分也超级大的!能够燃烧起来就算是一个奇迹。 我别无选择,只能点着打火机烧着不算干燥的树枝,今晚我必须把它燃烧起来,这个信念在我的内心咆哮着,那不是所谓的自尊心,而是求生欲在作祟,随着月亮的升起,山上的温度一下子冷了不少,虽然这座山不是什么高海拔的山峰,可山上的寒冷是平底人难以适应的。 我担心我一不小心睡过去就再也起不来。 长时间的燃烧,打火机变得非常的烫手,而那个该死的树枝却依然没有一丝燃烧的迹象。盯着打火机那一点点火苗看的眼睛渐渐的有些干涩:我抬起头,本来想看看浩瀚的天空,没想到,看见的却是我脑袋上面一群黑压压的虫子,那些在我脑袋之上乱串的是蚊子。 聚集在我脑袋上的蚊子迟迟不敢靠近我,而那些靠近我的蚊子被我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死了,显然,我忘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在山上,虫子什么的一大堆,我又没有带驱蚊剂,如果不想办法,我在冷死之前,可能先被虫子咬死。 就在我发愁的时候,树林的远处闪过了灯光,光芒不大,但在这个纯天然的环境里,那微弱的灯光却显得非常的刺眼。 我像看见救星一般奔跑了过去,那群煞风景的蚊子还跟着我跑,它们显然不想错过我这一个看上去“很好吃”的人类。 希望来的仓促,去得也非常的仓促,一个悬崖阻断了我的去路,那是一个陡坡的悬崖,从悬崖上看可以看得见远处盘着山的马路,以及隔了一大片树林的别墅,原来我在瞎折腾的情况下,我本人已经快跑到其它山头去了。 盘着山的马路上堵了几十辆车,看不清是什么车子,但车灯的穿透力很强,我在树林里看见的就是车子的灯。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两条路,一就是呆在山上,二就是沿着这个陡坡悬崖滑下去,悬崖下面是一片繁华的灯光,仔细看,那是一个不小的村子。 “拼了!” 我咬了咬牙,踩着悬崖外边裸露出来的石头慢慢的滑下去,下悬崖的过程并不好受,虽然这个悬崖不是非常险峻,掉下去也不会死人,但对于我这种完全不是山上长大的人来说,下这个悬崖可以说是步步惊心。 20分钟以后,我安全的落地了,明明才20分钟,平时玩个电脑,看个电影就过去的时间,对刚下悬崖的我来说居仿佛比我这一辈子还漫长。 悬崖的旁边,有几个卖烧烤的居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们似乎都习惯了这个悬崖,看见我下来的时候居然一点惊讶得表情都没有,我落地不到几分钟,那些居民就热情的拥了过来,然后严厉的批评我滑的不够专业,因为专业的才不会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我尴尬的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山下的村子不大,距离马路也有些远,我用史密斯的那几百块找了个宾馆租了一间寒酸的单人房准备凑合这过一晚。 在村民的热情款待下,我在八点多的时候被他们拉到广场看一群穿着民族服饰的人围着火堆跳舞,耀眼灼热的火焰拉扯着跳舞的人那精灵一般飘忽不定的漂亮影子,红彤彤的色彩照耀着人们幸福的笑脸。 这么温暖的景色下,我却在想着毫无关联的事情:史密斯醒来会打算杀掉我吗?戴蒙那边的人怎么办才能摆脱?要怎么样才能和阿丽重新见面?。 “小哥,买一件衣服吗?土特产哦!”乱糟糟的事情堵得我没有心思去看美丽的风景,所以当一个小平头的矮子把一件白色绣着奇怪图案的长衫塞在我的手里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 不等我开口,小平头矮子就乐呵呵的说:“五十块。” 这个算是强买强卖吗?我拿着长衫有些发愣,不过,才五十块对我这个苦逼的学生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钱,我付完钱打发走矮子以后,我也没想太多。 村子夜晚的生活很多姿多彩,我和村子里那些老大妈手牵手在火堆前面跳完奇怪的舞蹈以后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村子唯一一家的宾馆里。 说是宾馆,其实和民宿差不多,从花园到大厅再到每一个房间都带着浓浓大自然的气息,木质结构的房子,满是花花草草的院子,朴素又洋溢着热情的民俗,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让身心疲惫得人流连忘返。 “先生,你是不是要换个房间?。”服务生拦住了我的去路,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啊,你记错人了吧!”我微笑着回答,然后走回房间。 虽然这个村子偏僻了一点,但客人还是很多,在我和服务生谈话的短短几秒钟里,就有几个一脸苦逼的西装男匆匆走过,那些人还真是不会享受大自然,明明已经来到了这么漂亮的村子里了,却还是一副被高利贷追杀的苦逼表情。 但,在开门以后,我也再微笑不起来了!在我的房间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他的旁边就站着两个黑衣的保镖。 房间的灯没有开,冷冷清清的月光从窗口渗透进来,落在史密斯白色衬衫上面,史密斯低着头,看着杯子里泛黄的茶水,英俊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森。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的,但我知道,我现在不闪人的话,情况会很不妙!因为我从史密斯那天使般的笑容里看见死神挥舞着镰刀。 “走错门。”我低下头,转过身就要逃跑,结果却撞上了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西装男。很明显,那个一脸苦逼的西装男也是史密斯的手下。 “苏原同学。”史密斯放下茶杯,眯起眼一脸戏谑的看着我的背影,他现在很愤怒,大概是因为被普通人打昏了,所以史密斯的愤怒比以往更加的难以平息。 “又见面了……”我缓缓的转过身,话还没有说完,史密斯这个不厚道的家伙就已经站在了我的背后,给我的肚子狠狠地来一拳,好在我被打习惯了,不然刚才吃的晚饭全部吐史密斯身上!。 如果真的发生那一幕,恐怕我连全尸都没有了。 “我希望苏原同学可以明白,任性是会给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看着捂着肚子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我,史密斯非常愉快的抓起我的头发,让我的视线落在他妖孽一样的脸上。 嗤嗤!和戴蒙一样的恶魔!我怎么会才发现?。 还真是倒霉透了! 暗暗的问候了史密斯全家祖宗十八代,然后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会配合。 史密斯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开我,有洁癖似的拿着白手帕擦了擦手,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差一点心脏病:“这一次,你袭击了我,应该给你一点教训,你说吧,是要断手还是断腿”说完,他认真的打量我的手脚,那纯良的眼神让我直冒冷汗。 喂喂喂,这一次死定了!迎接着史密斯的笑容,我整个人傻在一边,但我的大脑却给我指出了一条明路,我只要争取几秒钟的事件从窗户跳下去就安全了!。 “能不能商量一下,好说歹说你现在都是我名义上的保镖。”我淡定的开口,内心却在颤抖,完全没把握争取逃跑的几秒钟。 “哦?”史密斯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你还是打算和阿拉建立友好合作关系的吧!随随便便害我断手断脚,你也不好做吧!” 我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一杯茶压压惊,一整天的爬山再加上晚上活动,我的脑袋有些犯困,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困显然是一件错误的事情!无奈我太疲惫了。 “嗯。”史密斯摸了摸下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对史密斯这个根基不稳固的太子爷来说,人脉是很重要的,关系良好的人脉是再多钱也买不到资源。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和平共处的呵呵呵。”说完这一句话,我猛然推开站在窗边的黑衣人保镖,朝着窗口跳了过去。 事实证明,有一个聪明的脑袋,没有一个强壮的身体是不行的!一整天的疲于奔命,我虽然理出了逃跑的方法,却没有足够的体力去完成它,在我快跳窗的时候,史密斯身边那两个西装保镖敏捷的拉住我的腿,像摔东西似的把我摔在地上,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你很顽固也很狡猾。”史密斯刚才认真思考的表情已经不见了,换上的是阴沉的表情,被我连续耍着玩,史密斯现在的心情特别的糟糕。 连史密斯的贴身保镖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史密斯一枪给送上西天。 “嘛,我也不全在说谎,你之前说……。”我还没有说完,史密斯已经拿起桌上花纹漂亮的茶杯堵住了我的嘴巴,茶水一下子灌进口腔,和气管,辛辣疼痛直冲大脑,我呛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史密斯这个家伙简直不是人!我心里把史密斯骂翻了天:可现实却很残酷,现实的我连把嘴巴里的杯子那掉的能力都没有,因为史密斯正恶趣味的按着杯子,敢情是打算叫我吞下杯子?。 “逃跑是需要惩罚的,你知道吗?”史密斯捏着我的下巴,通过昏暗的月光,我看见他蔚蓝色的眼眸带着让人胆寒的邪气:“苏原,用你的身体记住这种惩罚的疼痛吧。” 好吧,在他说完这一句话以后,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第十一章:fermentation 史密斯本来不觉得苏原是一个什么麻烦,有着兔子一般懦弱的人,只是史密斯忽略了一个事实: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所以,在被灭火器砸昏以后,史密斯很愤怒。 “少爷,您大意了。”一身白色西装的叶澈面无表情的为沙发上愤怒的男人缠上绷带,他指尖轻轻地划过纱布,打了一个不算好看的活结。 在神秘街里,需要的是精明能干的领导者,而绝对不是意气用事的废物,叶澈在老头子那边那么久,看过无数被认为是下一任领导者的家伙是怎么死的,自然知道,年轻人,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冲动。 只是,冲动的代价,有的,只是小教训,有的……可是生命呢!。 叶澈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带过同情,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太子爷能够走多久多远,目前看来,这个少爷还是不够火候呢。 丝毫不在意叶澈的想法,史密斯默默的由着叶澈在自己的脑袋上缠上难看的一圈绷带,他狭长的蓝色眼眸划瞥了一眼前方墙壁上的名画,嘴角微微的扬起,慵懒的说了一句:“抓住他。” “已经锁定方向了,少爷。”叶澈淡漠的回答。 神秘街虽然不怎么和外界接触,可势力依然是庞大的,找一个刚刚从眼皮底下逃跑的人,实在是太简单了,只是叶澈不明白,既然已经确定是下一任继任者了,史密斯为什么还慢悠悠的玩着杀手与保镖的游戏。 追捕的人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寻找起来自然是简单到极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眼线,而无知的当事人只能像蜘蛛网上的蝴蝶,悲缠的被捉弄。 知道这一点的史密斯完全不着急,磨磨蹭蹭了半天才缓缓的向乡下一个村子出发,对于他来说,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开始。 村子不大,人也是不多,当一辆普通的轿车停靠在村子外面的时候,那些无所事事的村民一下子就发现了外来者,这种村子一般都是很难得有一个旅客来到,所以当有旅客来到的时候,他们都从不吝啬自己的热情。 驾驶位置的车门打开,如同大家期待的一样,来的是青年,青年有着一头张扬的白色头发,高挑挺拔的身躯被白色西装衬托得优雅帅气,而青年那淡漠的脸庞,处处透露着邪魅。 叶澈瞥了一眼躲在角落鬼鬼祟祟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搭讪的村民,然后转身打开车门,前身微微的倾斜,呈一个恭敬的躬:“少爷,到了。” “嗯,你可以回去了。”车上下来的青年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金黄色的头发,蔚蓝色的眼眸,王子一般的外表,热情温柔的气质,虽然算不上妖孽,却很让人觉得亲切。 尽管如此,微笑着的少年那王子一般的骄傲气势还是硬生生把白发青年的气势压迫了下去。 史密斯并不喜欢叶澈,除去叶澈的身份以外,史密斯更加厌恶叶澈那种恭敬的语气,明明脸上全是讽刺和嘲笑,言行举止却带着无可挑剔的恭敬,这种不被控制的人,史密斯很讨厌,也很想杀掉。 深知史密斯想法的叶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两几个保镖,然后开车离开。 告别了叶澈,史密斯做了简单的部署,然后坐在苏原房间里慢慢的等待猎物上勾。 再一次和苏原见面的时候,史密斯本以为会简单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平静得不能在平静的脸庞。 昏暗的房间里,苏原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淡定得匪夷所思,那瘦弱不堪一击的人笔直无惧地站在史密斯面前,尽管脸庞带着疲态,可眼里却是依然是神采奕奕。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和平共处”再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苏原刚好走到窗边,月光落在他的脸庞,苍白的脸庞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这样弱小的人,居带着一丝洒脱的气场。 当然,那种错觉只维持了不到几秒钟,因为苏原又想逃跑了,遗憾的是,苏原始终只是个普通人,想从戒备下逃出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后呢,失去了逃跑机会的家伙终于开始惊慌失措了,再然后,毫无骨气的昏了过去。 ————————————————————————。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不是恐怖的地牢,也不是器官贩卖处,而是一间超级豪华的病房,而我的手腕处又悲剧的挂着点滴。 看来,史密斯只是嘴吧上说说而已,我基本上不会断手断脚!不过,如果史密斯真的想处罚的话,我现在应该是变成短命鬼一只了。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除了偶尔路过的脚步声,什么都听不见,这种寂静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有些头痛。 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正值中午12点,电视里正播着当地的新闻,而新闻正大篇幅的报导一个【少年街头殴打事件】 该事件说的是:几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社会人渣因为看对方不爽而大打出手,打架的地点居然是戴蒙酒店门口。我不认为戴蒙那种人会让地方小混混在自己的地盘捣乱。 随着记者拍摄的画面,我看见戴蒙那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如同变魔术一般挂着灿烂的笑容,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印象,出于被戴蒙那个家伙陷害过,我很怀疑镜头上的戴蒙其实是假的。 “该事件造成一人死亡三人轻伤……。”记者还在唧唧歪歪的念叨着,镜头里的画面:酒店外几辆警车和救护车挤在绿化带后面,酒店的大门口,白衣服的人抬着一具尸体,匆匆路过,不愿意和记者多说什么。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幕,脑海里五楼那具尸体脸庞和电视里的死者模样重合在了一起,没有错!那个死者就是死在五楼的那个杀手!。 【根据警方调查,杀人嫌疑犯已经逃逸,初步断定是在校学生】 靠!难道戴蒙那家伙想顺水推舟把死人的事情推卸到我身上?!我有些不安,就新闻的相信含量来说,戴蒙那个家伙是打算“废物利用”把本来史密斯杀掉的人嫁祸到我身上,史密斯那种人对于被通缉不被通缉肯定是无所谓了,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普通人!被抓到不是死刑就是关到死。 “醒了吗?杀人犯先生。”这个时候,史密斯顶着阳光灿烂的笑容走了进来,一开口就证实了戴蒙的动机,顺便给我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我并不是杀人犯。”瞥了一眼那碍眼的笑容,我淡定的把目光转移到电视机前面,充分发挥了无视他存在的功力。 而被无视的史密斯却在这个时候站在电视前面,挡住了画面,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狐狸一般地看着我,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事情。 被史密斯那种狐狸目光看的全身起鸡皮疙瘩,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脸,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怎么了?。”说完这一句话以后,史密斯的笑容就更加的像狐狸。 “我没想到,我亲爱的哥哥会大费周章的想害你呢!”史密斯语气非常的愉快,只是他的愉快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面的,他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内心。 “唉,我容易吗我?泡个妞就被黑白两道追杀,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我不由得感叹。 我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倒霉!泡妞都可以和hēi社会扯上关系!而从这一次的话题来分析,史密斯虽然可以好好的谈判,可不管这么说,还是杀掉我最划算。 沮丧完毕,抬起头却看见史密斯那一张妖孽的脸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他淡蓝色深邃的眼眸和我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我TMD一不小心亲到他嘴巴!。 “别凑那么近。”基于被这个意外吓到,我下意识的远离史密斯,并把意外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你的命运的确是凄惨,可是呢,我毕竟还被人雇佣着呢,真不明白你哪里值几百万了。”史密斯似乎没有在意刚才的意外,只是他伸出一小截舌头舔嘴唇的动作带着一种狐狸一般的妖孽气场。 “你明天继续上课去吧,我哥那边,我来搞定。”史密斯拍了拍我的肩膀,那狐狸一般的笑容终于消散成普通的微笑。 我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冰山男就走了进来,冰山男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在史密斯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冰山男带来的显然是一个坏信息,史密斯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他两就那样一脸阴郁,不说一声的走了出去,走的时候,那个冰山男特意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他眼里,森森的寒气。 自史密斯和冰山男离开以后的我就换上了校服办理了出院手续,阿拉那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想想,我还是别再和他多说史密斯他们的事情了,免得阿拉到时候也被连累。 虽然新闻上对于戴蒙酒店门口的事情播得沸沸扬扬,可实际上,N市里风平浪静,作为被陷害成杀人犯的我优哉游哉的在超市买面包,然后优哉游哉的回家,这一切都平静得不可思议。 暴风雨前的平静大概就是那样,带着刺激人心脏的诡异气氛,却平静得无法抓住任何一丝不安。 这一份平静在第二天就被打破了,天刚刚亮,在我那破烂的小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是的,当我睡醒的时候,史密斯就坐在我旁边的地上,专注的缠纱布。 我很惊讶,因为史密斯身上血迹斑斑的:在我印象里,史密斯是一个从来都不和血腥沾边的人,即使是知道了他是杀手,可史密斯那种稳妥的气质还是让我难以和杀手联系起来。 一向在人前优雅大方的史密斯,居然就一身是血的坐在我家的地板上!他看上去并不太好,身上的西装破了一大半,而他肩膀还有一个没有来得及缠上绷带的伤口。 那个伤口不算大却也不小,应该是匕首刺的,史密斯在那个伤口上面撒了一层绿色的玩意,看上去怪恶心的。 “你怎么在这。”皱了皱眉,我忍耐着那恶心人的血腥味,翻起被子走向浴室,尽可能的不去看那带着艳红色干涸血液的绷带,以及浴血的人。 “出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没事了。”把身上脏了的衬衫撕下来,扔在地上,史密斯那张染血的脸上挂着毫不在意的微笑,仿佛疼痛什么的都无他无关。 有的人是迫于无奈杀:有的人,杀人杀的心安理得,完全把杀人当做吃饭。 而我家里这个杀完人还笑得如此妖孽的史密斯就属于杀人像吃饭的那种家伙。 “在这里,不怕我杀掉你?。”拿着牙刷刷牙,我忍不住打量了史密斯,并认真的计算成功率:史密斯现在虽然看上去很狼狈,可杀掉我还是绰绰有余的,结果既然是毫无胜算,我也就放弃了抵抗的想法。 “你是胆小鬼。”史密斯毫不避讳的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样?。”无视掉那个欠揍的回答,我问了一句,随便把史密斯换下来的东西全部扔垃圾桶。希望收垃圾的阿姨不会发现异常,但如果发现异常就再好不过了!。 “没有打算。” 缠上绷带以后,完全不知道客气作何物的史密斯随手从我的衣柜里拿了一件体恤穿了上去,宽大的黑色的棉质体恤正好把他的伤口给遮盖了。 “虽然你挨砍了,但随便翻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我一边忿忿不平的抗议一边羡慕又愚蠢地走过去把衣柜关上。 那件我穿起来嫌大的体恤衫在史密斯的身上全显得非常的合身,再加上史密斯那模特一般的身材,本来普通的体恤衫就被他穿出名牌的效果!什么阳光啊,帅气啊,各种各样的褒义词一股脑的冒出来。 只是,我刚说完,就看见史密斯扬了扬嘴角,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那样子充满了鄙视。 “你,真没品位。”揉了揉掺杂了大量鲜血的粘稠头发,史密斯似笑非笑的在我的面前转了一圈,狭长的蓝色眼眸夹杂着赤果果的嘲笑。 我随即反应了过来。 那黑色的体恤衫是我和阿丽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买的情人衫,我一件,阿丽那边一件,而我那一件体恤衫上面金灿灿的来个大字写的就是阿丽的名字。 过去阿丽的可爱脸庞和现如今阿丽那充满怨恨的目光重叠,在我的心里切了一道深不可测伤口,难以愈合。 思绪一时间飘向了过去,我回过神扬起自嘲的笑容,一巴掌拍在史密斯肩膀上,悲愤的说:“要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我的生活不至于一团糟……。”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条件反射,在我手搭在史密斯肩膀的时候,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然后作为一个体质一般的死宅男,我悲剧的被他一个过肩摔,摔到了地上!立马头昏眼花。 “报复啊!你。”说一句坏话也不行! “啊,条件反射,习惯就好!。”史密斯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很愉快,我相信,他只是想摔我而已,什么条件反射,根本只是借口!。 杀手了不起啊!摔人都不带理由的!。 第十二章:我很淡定 有时候,上帝只是一个恶作剧的老头子。 早上七点半,阳光明媚,我穿戴整齐进入了许久不见的学校。 或许是之前的事情余热还未散去,当我重新踏入熟悉的教学楼,那些闲来无事的同学之间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氛,是惊讶,是疑惑,或者是不解。 我抬起眼环视了一圈,班长旁边围着几个小女生,她们一脸惊异的看向我,在我目光触及她们的时候,那些小女生要把目光收了回去,凭直觉,我知道她们还是暗暗的注视过来。 班长附近是各个科系的学习组长,这些五道杠少年悠闲地收着前一天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还时不时的和学习差的同学对质,不过,当他们看见我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活像遇见怪物。 见鬼!该不会所有人都当我是杀人犯了吧?史密斯那个家伙到底可不可靠?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我非常的不爽,以及忐忑不安。老实说,万人瞩目的气氛并不合适我,那种被几千个人盯着看的感觉,直叫我头皮发麻。 上一次被大家一路看到尾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我努力的回忆,只记得似乎是在我向阿丽告白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幼稚的脸庞也真是带着惊异,捉摸不透,再上一次大概是被阿丽甩掉的时候……。 “苏原,快把课本带上。”在我恍惚之间,同学们已经离开了教室,空荡荡的教室里,人模狗样的班主任怒气冲冲地站在了讲台上对我咆哮,我连忙抓起课本,灰头土脸的跑出去,。 穿过被绿树环绕的教学区,那具有科幻气息的建筑物,就是电子楼——顾名思义,就是到处都是理科学生的地方。 第一节课是在多媒体室的电脑课,老师是一个秃头的胖子,圆滚滚的身体,套着几乎快被撑破的西装,大家在私底下叫他西瓜,因为他不穿西装的时候,都是穿着绿色的衣服,像极了一颗巨大人形西瓜。 在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以后,西瓜才一脸苦闷的推开门,然后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毕竟在这个学校的大多数孩子目标是未来的企业老板,而不是什么苦闷的程序员,西瓜也非常的明白这一点,所以在20分钟以后,我们每个人的电脑桌上神奇的多了一份文件包。 “那是什么?。”我转过头问我旁边一个不良富二代,基本上在后排的也没有什么好学生。 “呵呵。” 不屑的一笑,不良富二代的指间架着烟,地上零零落落的烟蒂也是他抽剩的,我记得那种牌子的烟,一条烟要上万块。 “是转校生,每一次有转校生都会有介绍,特别是那种家大业大的少年,更容易引起学校方面的重视。” “还有没有隐私权了?”那种还没有来就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的行为实在太不科学了!。 不良富二代嘴角微微的张开,一缕淡淡的白雾徐徐的飘出,他就和街头唬烂人的算命先生一样,挂着高人的气场,当然这种气场的练习,其实学校都有教。 看见我忿忿不平的样子,不良富二代冷冷地笑,手指轻轻地弹去烟灰:“你以为来这种地方就为了学习?”他的话很清楚,主要的,当然还是打好人脉关系,大家都是高中生,虽然社会经验不多,但在企业家族里耳濡目染的,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楚的。 虽然不良富二代是怪里怪气了一点,可人还是不错的,几次交谈里,我才得知,当我作为唯一一个普通人进入学校的时候,给学校学生们带来的是超级打的震撼力,他们也明白了过来,原来恶俗小说里情节是真的!,成绩好真的可以混进高富帅云集的贵族学校。 本着好奇心,我打开了西瓜传来的压缩文件包,里面有一个txt文件,以及一张照片,一张我就算死掉也不会忘记的照片。 金黄色的头发,英俊而开朗的脸庞,蓝色深遂的眼睛,完美比例的壮硕身材,那是一张海滩照,被拍的人处处透露着狐狸样的气场。 戴维·史密斯!早上在我家淡定处理伤口的杀手!我觉得,我在那一刻,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一些什么。 “本杰明同学今天没有来,你们就先了解一下这个同学。”西瓜拿着话筒,徐徐的说着。本杰明是史密斯的假名。 回答西瓜的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史密斯的资料,即使是杜撰的背景,那也声势浩大得让人无法直视。我很不明白像史密斯这样怎么看都惹眼的人,是怎么杀人的。 “还有,苏原同学,下课来教导处。”咳了一声,西瓜把目光看向了我。 在进入教导处以后,那种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怪异气氛才彻底的终结了,不过,代价就是听了班主任一上午的念叨。 因为我翘课,已经严重到需要重新评估了,如果这一次的评估不及格,我就会被强制退学,到时候,我就悲剧了。 然后,心情沮丧的我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遇见了一个牵着狗散步的杀手。 毫无预警的,穿着简单休闲装的中年人挡住了我的路,他很直白的告诉我,他是一个杀手,然后再光天化日下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我的脑袋,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遗言。 真是一个超级没有职业道德的杀手!我脑袋里居然先闪过这样的想法,在我心目中,杀手都是冷漠并干净利落的存在,所以当一个普通平常的大叔忽然冒出来的时候,我很难接受。 “能够把你的狗牵旁边吗?。”我淡定的看了一眼那个中年杀手带来的吉娃娃,其实,我怕狗。 “这个是你的遗言吗?。”那个大叔歪着头问了一句,并放开牵引绳,我看见吉娃娃一边叫着一边跑向远处,在不远处似乎躺着一个中年的大叔,那个估计才是吉娃娃的主人。 “不是,你听过那么耸的遗言?。”我举起手,表示自己不抵抗。 “快点把遗言说出来!”中年大叔有些不耐烦,但他仍然坚持着,这个大概是他的怪癖。我张了张嘴正想问点什么,可惜,在我问之前,大叔的脑袋就被子弹打穿了,他的血喷了我一脸。 大叔临死之前,断断续续的开口,坚持不懈的那一句:“遗言是……什么。”话刚说完,大叔就断气了。 杀掉那个大叔的,就是在史密斯身边的那个白色西装的冰山男,冰山男不管是衣服还是头发,还是肤色都是白的,很妖孽,也很容易辨认。 有时候,转机就是那样不可思议!前一刻还以为是胜利者,下一刻就已经是毫无气息的一滩烂肉,我低下头呆呆的看了一眼大叔,他的血和脑浆糊了一地,怪恶心的。 而冰山男在完事以后就果断的转身离开,把我当瘟疫似的。 经过了这一个曲折,我也没心情去网吧玩了,回到家的时候,史密斯已经离开了,只有一封亲笔信孤零零的放在我床上。 我利落的拆开信,里面大概的意思是:他那边出了一些事情,然后我好朋友阿拉在关键时刻带给他好处和转机,他决定绕我一命,随便还提醒我,明天就是保护时间的最后一天了。 一想到明天过后我要独自面对那些有奇怪癖好的杀手,我一个头两个大,却没有什么办法。 史密斯走得非常的干净,垃圾桶的那包带血的衣服绷带都不见了,被他穿过的体恤衫原原本本的挂在我衣柜里,除了一封信,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来。 这算什么?狗屎运吗?。 苦笑了一下,我来到电脑前面,正打算开启电脑,电脑旁边那个窗户就被人踹破了,伴随着满地的玻璃渣,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上班族如同特工一般出现在我眼前,窗外还有一条绳子在风中晃来晃去。 这个是干什么?小偷吗?不对!小偷怎么可能穿名牌西装!又是杀手!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局面,我愣在原地。 衣冠楚楚上班族打扮的青年推了推没有眼镜片的眼镜,拿出笔记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笔记本说:“你就是苏原?。” 处于他的语气过于礼貌,我毫不犹豫的撒谎:“不,我是老王,苏原邻居。” “走错门了。”青年收起笔记本,如同电影特工一般出去。 “慢走。”淡定的看青年沿着绳子爬出去,我下一秒果断的挤到床地下,虽然不知道这些古怪的杀手是哪里来的,不过,如果不躲起来,我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话说,那么弱智的杀手真的是戴蒙雇佣的?。我很不解,然后再不解中缓缓的睡了过去。 第十三章 史密斯拿着可乐,安静的坐在山头的一块石头上凝望着被小山环绕的都市;夜风寒冷而激烈,他身上的风衣在风中哗哗作响。 他身后,花岗石砌成地小路被暗红色血迹沾染,细微而又不可忽视的皮鞋声在身后响起,史密斯微微的撇了撇嘴巴,如同不想被打乱自我世界的孩子一般,任性的不去看身后的人,而他的耳朵里塞着的耳机正疯狂的对着他的耳朵轰炸着歌曲。 戴蒙披着白色的西装从附近的民宿里走出来,这山虽然不出名,可山上却又是一个小社会,不止衣食住行,连医院都有,于都市不一样的,山上的世界就如同是一个严谨又古板的家伙,一到夜晚就黑灯瞎火;可再怎么黑灯瞎火,那浓郁的血迹和孤零零的背影都无法被戴蒙忽视。 本来只是想来谈判吧,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戴蒙漠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的裂缝,他的面前,那个名义上的“弟弟”——史密斯,正懒洋洋的抬着头看着远处;史密斯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困乏,金黄色略卷的头发在风的帮助下变得非常凌乱,虽然今夜有些寒冷,可史密斯身上穿的却不多,一件衬衫,一条西装裤,一袭米色风衣也就是全部了。 “把耳机拿下来,对耳朵不好。”戴蒙站在离史密斯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碧蓝色深邃的眼眸看着史密斯,语气不容商量的说:“听说,老头子死了,你必须回去。” 是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神秘街那个最高的统治者,传说中他们兄弟的父亲被人暗杀了,因为死得太突然,戴蒙不得不放下兄弟之间的恩仇,先关注一下领导人的位置。 “嗯,是啊,死了,肠子不狠狠地刮开,脑袋被切下来,杀人者却又是一个亲儿子。”史密斯平静的说着,他得到第一手消息当然就是立马回去了,只是没想到,那个老头子暗地里准备了那么多手棋,那些获知老头子死亡的势力在第一时间就造反了。 “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才站住脚。”史密斯的意思当然是不会轻易的回去,事实上现在的神秘街就处于“三国鼎立”的情况,不管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杂碎,还是那个杀掉老头子的“亲儿子”,或者是他,三方的人马都不敢轻举妄动。 夜风吹的史密斯有些寒冷,他麻木的看着前方:午夜的n市是一座带着严谨和妩媚色彩的都市,没有白天的车水马龙,在夜色突袭下,霓虹闪烁,美地让他着迷。 “在听什么?。”作为外人并不能涉足太多权利方面的事情,为了避免被莫名其妙杀人灭口,戴蒙干脆的转移话题。 眼眸微微的眯起,冷冰冰的笑在脸庞荡漾着,史密斯扯下一耳塞递了过去;史密斯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史密斯就大方的和自己分享那一半的耳机,他坐在了史密斯旁边,听着那爆发力十足的歌曲,有些难以置信。 作为哥哥的年轻企业家毫无防御的呆萌样子让史密斯忽然之间觉得非常的愉快,他任性的靠着戴蒙那略宽阔的后背,卷起的头发落在戴蒙的脖颈之间,目光却落在天上。 “你故意的吧,那些白痴杀手。”举起可乐倒在口腔,让气泡呛得眼泛泪光的史密斯忽然开口,他的面孔很苍白,毫无血色。 戴蒙点了点头,那些杀手算不上白痴,只是因为太过于自信,不把一个普通人当一回事,恍惚间,戴蒙想起了匕首,那个他手下最懒散的一个杀手,匕首算不上是优秀,可杀人还是蛮低调的。 乱糟糟的想法在重金属的音乐里被打断,戴蒙忽然听见史密斯在念叨着什么,断断续续又听不清楚,他转过头,却看见了淡漠又美丽的蓝色眼眸。 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串进鼻腔,戴蒙愣了愣,避开那玩味的脸庞;在史密斯的耳边轻轻地呢喃着,那声音微弱得难以听得清楚,山风刮过,倾听着的史密斯忽然露出惊讶的表情,末了他的脸庞笑容越来越明显。 “欢迎加入。”愉快的声音随风飘去山间,消散在混浊的夜色中。 第十四章 蔚蓝格调的天空如同爱美的女郎一般,蓝色的裙摆总是带着洁白的浮云,它调皮的凝视着大地上的一切;错综复杂的马路上,自行车队呼啸而过,带来的劲风扬起了垃圾桶旁边的泡面袋,路过的行人厌恶的躲开飞扬着的垃圾,骂咧咧的离去。 在忐忑不安和茫然里,我终于还是活着醒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被杀手打破的窗已经换成了高质量的玻璃,指尖落在透明又坚定的玻璃上,我敢确定,那玻璃是我一个月工资也买不起的高级货,因为它是钢化玻璃,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因为装玻璃的人根本不打算隐瞒来过的事情。 我屋子里一个玻璃包装袋就那样大咧咧的扔在地上,害的我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因为踩到包装袋而摔倒。 揉了揉摔得发痛的鼻子,把包装袋扔垃圾桶,我慢悠悠的打开门,阳光很刺眼,而我的眼前,穿着白色西装的黑人正悠闲的拎着书包,冲着路过的美女吹口哨。 “阿拉!。”我惊讶的喊了他的名字,然后,阿拉很神经质的转过头冲着我露出“牙膏”笑容,撇开阿拉的肤色不说,其实阿拉还算是很帅的,遗憾的是,他那天生比墨还黑的肤色让他不管怎么样都带着一副滑稽的气场。 “听说你检测考要和插班生一起,我这里有这些天的笔记本,你看看。”阿拉从干瘪的书包里神奇地拿出厚厚的一叠笔记本。 “够兄弟!谢谢了。”我不客气的接收了笔记本,笔记本里的字迹很清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写的,估计这个是阿拉去和学习组长借的,不然就阿拉那种三天二头翘课的人,会有一本笔记本已经算得上奇迹了!。 老实说,我很感动,在知道我的命是用那么多钱换来的以后,我有一段时间不敢去面对阿拉,因为了懦弱的心态,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报答阿拉,可是没想到阿拉居会一大早堵在门口给我送笔记本。 “客气什么。”阿拉乐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 我们去学校的一路上依然像以往一样谈笑着,但话题却偏偏绕过了史密斯和戴蒙的事情,并不是我不想提,我试着把话题带入,但都被阿拉轻易的绕过去,终于在第三次失败以后,我们心照不宣的把戴蒙和史密斯的事情都扔在了脑袋后面。 我在进班级的下一秒,一个穿着绿色外套的胖子就在同学们惊异的目光下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往外拉了出去,我看了许久才想起了这个胖子!他就是电脑课上的——西瓜老师。 我被带到了办公室,学校的老师办公室相当的华丽,是一栋15层的单位楼,配有电梯,生物课老师的办公室在15层,那一层全部是关于生物课的,而我考试的地方是一个类似接待室的地方。 “接待室”一进去只看见一漂亮的屏风摆在前方,屏风后面摆着几张梨花木椅,木椅边上还有一个梨花桌,桌上有几个白瓷的茶杯和茶壶,而两个外国人面孔的青年正慢悠悠的品着茶,看见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只是抬了一下眼,然后?木没有然后了!。 那两个外国人,一个就是史密斯,而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冰山面瘫男,只是我很不明白,这两个人年纪都有20多了,是用什么手段才混进去高中生的学校里来的呢?。 遗憾的是,我没办法问,因为西瓜看见那两个外国人的似乎居然瞬间猥琐的过去搭讪,把我扔在一边,一直到史密斯那笑容带着裂缝,不耐烦的说:“快开始把。” 西瓜才回过神来把生物的卷子给了我们,发卷子的时候,西瓜落在我身上的那带着挑剔和蔑视的眼神一直没有停止过。 因为生物老师请假,负责给我做检测的监考官就是他,显然西瓜对我的偏见很深,负责我这种毫无背景可言的人对他完全没有好处;相对的给转校生做监考的老师还比较有利可图。 我也懒得多废话,拿起卷子“哗哗哗”的十五分钟全部写完,看着满满的考卷,我各种得意;再怎么说我都是一个以硬实力挤进来的人,考试什么的简直是小菜一碟!。 “完了。”我这边刚写完,史密斯那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让我气结的是,他根本是交白卷,而老师想都不想就在上面画了一个漂亮的100分。 史密斯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怨念一般忽然的转向了我,他斜斜的看了一眼我的考卷,嘴角揶揄的扬起,轻蔑的说了一句:“呐~不过如此嘛!。” 别说得好像你什么都明白似的!明明交白卷的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人啊!。深深地一呼吸我冲着史密斯笑了笑,回了一记我自认为非常鄙视人的目光。 “好了。”这个时候,冰山面瘫男忽然也发出了声音,他不像史密斯那么恶劣,每一题都有写,但问题是,每一题都是错的!这一点都不能怪叶澈,毕竟叶澈是hēi社会,会点金融会点解剖,会点枪术和格斗就已经不错了。 考试完毕以后,我和史密斯,冰山面瘫男就一起回了教室,史密斯路上告诉了我戴蒙的追杀已经停止了,我挂在心里的石头才缓缓的落地,没有敌人的情况下,我有两条路,一条是存钱到泰国找阿丽,一条是把阿丽接回来。 但,阿丽会回来吗?我有些不安,那些在心里头的不安很快的被教室里的各种尖叫声打散。 教室里气氛很热络,比过年过节还热络几十倍。好奇的同学们围着那两个外国人唧唧歪歪的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而不知道是接受了什么样教育的杀手先生居然面带微笑的一一回答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这一点我对史密斯很刮目相看。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我仿佛一下子回归去了普通高中生一般,再没有和史密斯交集过了;关于史密斯来学校是做什么的?我完全不明白,只是偶尔抬起头总是能够看见史密斯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在聊天,他蓝色的眼眸,总是闪烁着算计人的意味。 我很肯定,史密斯就是一只变异的狐狸。 比起狐狸,他的跟班那个叫做叶澈的面瘫冰山男还是比较好理解的,叶澈这个人很固执,又很骄傲,在学习上也很认真,他的认真是因为完全无法容忍他自己的无知,说起来叶澈是一个很完美主义的偏执狂,在2个星期的同学生活里,我不止一次看见叶澈表情认真的和史密斯谈论课题,遗憾的是,史密斯的注意力完全在电脑上。 这种平静一直维持到了两个星期以后的下午。 那天,我是值日生,因为班级里几乎都是纨绔子弟,所以留下来打扫卫生的人,除了我一个学生以外,居然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临时工,误以为学校里都是贵族的打工仔们惊异的目光不时的飘过来,在问明白了我的身份以后,他们的目光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对着夕阳发誓要让自己的孩子读上好学校。 “快来看!有人被揍了!”外头忽然传来粗狂的声音,在声音的催促下,我和几个临时工下意识的放下了扫把挤到阳台,来到了阳台我才发现,教学楼的大部分人居然都跑了出来,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伴随着不断有人疯狂的呼唤,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就连走廊都挤满了好事者,而下面被围观的人,俨然就是笑容满面的史密斯。 史密斯会揍人?这一点也不让人惊讶!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揍了叶澈!他们不是主仆关系吗?。 我很疑惑,却不敢轻易的去阻止,从走廊的位置我清晰的看见,是史密斯在单方面的施展暴力,打得很带劲,估计叶澈是不小心触了史密斯的逆鳞了。 决定不管他们“家事”的我打扫完卫生,抓起书包慢悠悠的走出去,可人若是倒霉起来,想躲还是躲不过的,在人群里盲目乱挤了一阵子,忽然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站住脚一看,我却是不人群挤进了史密斯他们主仆的中间。 因为我的介入,史密斯也停下了继续揍人的动作,他抬起骄傲的头颅,危险的眯着眼睛,潜台词就是要我做出解释。 围观的人们炙热的目光瞬间集中向了我,如果我就那样转身离开肯定会被各种鄙视,人们总是喜欢围观以期盼看见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场面,可事实却是残酷的,你围观几百个小时也很难找出有良心发现的人。 咽了咽口水,我努力的堆积笑容:“我说安东尼同学,别这样打人,你看他都被打成那样了,还是算了吧。”我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看见史密斯的脸色变得异常扭曲,而无知的人们却因为这句话而开心的吹口哨。 “是我有错在先,你走吧。”这个时候,叶澈已经站了起来了,尽管狼狈不堪可他骨子里那种冷漠和骄傲还使他的身影变的伟大,使他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 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这样的人,不应该是人类!。我表情复杂地看向叶澈,叶澈的眼里,那种清风一般的淡然并不是假装的,他有自己的骄傲,哪怕是被史密斯打死,叶澈可能都不会希望有人伸出援手,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史密斯?。 “我带你去医疗室。”无视史密斯那杀人的目光,我硬着头皮把叶澈拉进了人群里,本来看戏的人一见情况立马嬉笑怒骂着让开了一条大路,顶着史密斯的杀气我扯着叶澈向前走,不知道是伤得太厉害,还是怎么样,还没有走几步,叶澈忽然甩开我的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毫无预警的闭上眼睛,倒下了下去,围观的人们蜂拥而至,联系着学校的医疗队。我却愣在了原地,从刚才叶澈昏迷前的那一眼里,我居然看见了厌恶!叶澈厌恶我?为什么?。 第十五章:设局(上) 看着被人们抬上救护车担架的叶澈渐渐远离我以后,我舒了一口气,回过头,却看见史密斯手插着口袋,慵懒优雅的依靠着电线杆,他金黄色的头发下那万年不变的笑容,正直勾勾的对着我。 再悠闲也掩盖不了你刚才暴走的现实! 我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句,然后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史密斯,史密斯忽然睁开眼睛;那漂亮的蓝色眼眸伴随着几乎要具现化的凌厉杀气向我瞥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才发现刚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已经紧张得手心都捏满了汗水;不管是戴蒙还是史密斯,果然都是不能轻易接触的危险人物。 “得饶人处且饶人,安东尼同学你说……。”擦了擦汗水,我听见我自己几乎气虚的声音飘出。 史密斯将插在自己口袋的手抽了出来,他修长漂亮的手里正握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白色的外壳在阳光下反射着稀稀疏疏的阳光,霎是好看。 我紧盯着史密斯的一举一动,然后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名字错了呢,白痴。”史密斯在学校的名字似乎不叫做安东尼,我老是把他的名字记错。 “史密斯,说错名字就杀人,那不是一个杀手应该的行为。”我苦笑着看史密斯手里的手枪。 “胆小鬼,苏原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史密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你看上哪家的大小姐了?。”我有些惊讶,不过想起了戴蒙那种恶劣的行为,想必被史密斯看上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嗯?”史密斯歪头,眨了眨眼睛,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我好像蛮喜欢你的,和我上床怎么样?我的能力很好的哦。” 看着史密斯那灿烂的笑容,我忽然觉得我似乎被耍了,虽然正常人和杀人之间是有阻隔的,但我不相信杀手会那么毫无顾忌轻佻到奇葩的邀请一个同性到床上,这完全无节操可言,如果他是gay相信很多人都跪舔在他西装裤下了。 我黑着脸,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这个时候,史密斯忽然把手枪扔了过来,银白色的手枪以一个漂亮的幅度向我飞了过来,我反射性的伸出手抓住,那把花纹精致的银白色手枪比我想象中的沉重很多。 “这一把枪是叶澈的,现在是你的了,” 史密斯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再纠结之前那么恶劣而轻佻的问题。 我抬起头打量着史密斯,他脸上那笑容明明温柔得几乎可以化开寒冬的雪,可站在他对面的我却感觉到那笑容里带着的杀气,冷冽得让人无法呼吸。 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手枪上的花纹,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史密斯,这样的一个距离,把史密斯杀掉完全是可能的!虽然我没有杀过人,但杀掉一个杀手应该算不上违法吧?顶多是正当防卫!。 “不行哦~,只有一发子弹,杀掉我的话,你朋友也会死。”史密斯愉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被戳穿心事瞬间脸色苍白的我猛然抬起头,惊慌失措的看向史密斯;史密斯微微地挑起嘴角,笑容加深了许多,然后他缓缓道地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一句话也不说就转身向学校门口走去。 我心惊胆战的看着史密斯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下意识地抓紧了书包,头也不回的选择反方向跑;学校的出口并不只有大门口,许多学生更加喜欢用爬墙的方法来彰显自己的独特,在学校里有许多的地方是“热门”的爬墙地点,小竹林就是其中一个。 小竹林的一面墙边被人系了一条大绳子,虽然墙壁有20米高,但在绳子这种“安全措施”下,许多的学生都乐于从墙壁出去,一来耍酷,二来锻炼自己的胆量。 我来到小树林的时候,墙壁那边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因为“挑战者”很多,每一次爬墙就好像去便利超市买东西一样,都需要排队。 “咦,你不是苏原吗?。”站在我前排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忽然转过身,一脸灿烂笑容的望着我,他的打扮并不像我记忆里的那种坏学生的打扮,那个少年清秀的脸庞戴着眼镜,制服干干净净,乍看之下就是一个书呆子。 “你哪位?。”我可不认为我认识这种三好学生范的少年,因为长期和阿拉厮混,我认识的人大多数也算不上好学生,再加上学校的关系,我属于被好孩子排挤的人之一。 “我是昨天踹坏你家玻璃的杀手的弟弟。”三好学生般地少年微笑着回答我。 这一位少年;他的态度很好,语气很从容,脸上的表情也很可爱 但! 这种身份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杀手要的不是低调吗?杀手的弟弟这种身份那么理所当然说起来真的没问题吗?。 我黑着脸千条万绪化作无奈地看向少年那清秀又幼稚的面孔,如果不是我家的窗被人踹破了,我都可能会以为这少年是撒谎。 丝毫不在意问题所在的少年继续用温和又天真的语气说:“你和史密斯很熟悉吗?他居然没有杀掉你!。”显然,少年的心目中,史密斯已经和杀人魔划等号了。 “不熟悉,你有事吗?。”随意的敷衍了一句,我看了一眼前方的队伍,还有七个人就到我了,而这个时候小树林里又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几个补习的学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排在我背后的地方。 “也不算有什么事情,下个星期的校庆话剧社招募演员,你来吗?。”少年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宣传海报,那海报上是穿着白西装的史密斯和穿着黑西装的戴蒙靠在一起。 这两个人的身份都是那种杀人如麻的魔头,尽管撇开他们的身份,他们属于那种妖孽的美男子,但站在一起拍照还是只会让人产生一种“死神来了”的错觉。 我摇了摇头,明确的拒绝,少年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忽然抬起手把沙子向我撒了过来,我立刻神经质的后退了一步,结果后边人原来早有准备!我后退以后,一个大麻袋就套在了我的身上,我还来不及抗议什么,整个人就被揍了好几下。 “昏了吗?”少年的声音隔着麻袋传到我耳朵里,我顿时想泪流满面,靠!没有见过那么没技术的绑架!想劈昏人直接劈脖子啊!你拳打脚踢的想谋杀啊!。对此,我只能强烈压抑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努力的假装昏迷。 “快带走吧。”见我一动不动的,少年才舒了一口气,喊人把被麻袋套住的我带走。 我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在麻袋里,我努力的想着,可这两个星期我似乎也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啊!说得罪人的话,戴蒙倒是一个,只不过,戴蒙的事情也早解决了,他想杀掉我的话不会那么麻烦的绑架我。 白色的墙壁没有窗,一个狭小的类似医院的房间里摆了几十个铁桌子,十几个穿着白袍带着面罩的“医生”进进出出,铁桌子上摆放着许多试管,而角落的柜子上有许多的瓶瓶罐罐,仔细看,瓶瓶罐罐里面泡着的那些不是手指头就是眼睛,还有就是畸形儿。 我再次重见光明的时候已经被人扛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而扛着我的人是三个黑衣人,他们就好像从黑客帝国穿越来的一样,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墨镜,那国字脸严肃到比班主任还可怕。 不过,这一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目光猥琐的中年大叔拿着注射器很猥琐的过来要给我打针,我看了看那注射器里透明的不明物体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严肃的拒绝了猥琐中年大叔的要求。 “臭小子,不用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可是好东西。”猥琐大叔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讪笑着拉过我的手臂,而我企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这个猥琐大叔的面前似乎一点也不够看。 “你们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组织吧?我这个人到处都是疾病,不值钱的。”我狠狠地诅咒自己,不过,那个大叔还是我行我素的给我打了一针。 望着那透明的不明液体渐渐的融入我的身体里,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至少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死也要死的明白!。 猥琐大叔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那东西是个研究产品。感情,我真的只是不幸被抓过来的试验品吗?我抽搐着眼角,握着拳头,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别这样,你可是我们盯了很久的人选哦。”猥琐大叔拍了拍我的头,微笑着说“只是普通人的人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什么的一点也不觉得啊!混蛋!我满腹诽语地坐在病床上,听着猥琐大叔碎碎念:“这个可是被命名为“天使”的极品药物,它虽然是du品可有一个非常帅气的副作用哦!被注射“天使”的人的记忆可以被篡改。” 虽然猥琐大叔是那么说,但我完全不觉得我现在有被篡改记忆的样子;猥琐大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口袋里的照片递到我面前:“这个人认识吗?。” 照片上的青年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金黄色的头发下一张面瘫的面孔,而那淡蓝色的眼眸反映着温暖的阳光,让人看得很舒服。 我看了看笑容猥琐的大叔,又看了看照片上的青年,毫无疑问,那个面瘫的外国佬就是“戴蒙”。不过,给我看戴蒙的照片干什么呢?。 “我要你去勾引他。”猥琐大叔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他的节操正打算离家出走的声音。 第十六章:设局(下) 勾引?有没有搞错?难道这里是专门培养各种狐狸精的地方? “我是男人。”当机了几秒钟,我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脸,保证自己的面孔没有因为猥琐“怪蜀黍”的话而变得扭曲以后,迅速的跳起来,远离那个戴着眼镜,浑身上下透露着猥琐气息的大叔;刚后退几步,那几个墨镜男就挡住了去路,他们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担心我逃跑。 “啧啧。”不屑的感慨着,那大叔三角眼微微的眯起,打量了一眼我,然后摸了摸白袍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表似的的东西,一下子扣到了我的手腕上,凉丝丝的说了一句:“只能怪你命不好。” 那“手表”是铁质的,摸上去蛮不错的,不过上面显示的可不是什么数字,而是类似心跳频率机的东西,一条红色的线上下起伏着,这种东西我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过!。 皱了皱眉,我正想发表抗议刚抬起头,只看见那个猥琐大叔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挥了挥手,很不耐烦的样子。 靠!你不耐烦什么?我都没有不耐烦你不耐烦个什么啊!我作为试验品连怀疑这个人体实验室都没有,你不感动就算了居然还不耐烦! 我黑着脸把手伸进口袋,下一秒,不来不安的情绪都压抑了回去,因为我指尖忽然间触碰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是史密斯给的手枪!。 没有注意到我表情变化的三个“黑客帝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契的架着我的胳膊直接把我拖出,拖出那个狭小的房间以后,我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果然是一个“实验室”,走廊上有许多的玻璃门,所有的门里面都关着披头散发,目光呆滞,性别不明的人。 其中几个房间里,有几个白褂子的性别不明的人在“细心”的给被关押的人打针,一边打针还一边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我一下子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虽然那个猥琐大叔打的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但长期打下去俨然有痴呆症的可能性,痴呆症很麻烦啊!!!。 但显然抓着我前往小黑屋的那些“黑客帝国”是没有所谓的同情心的,他们随便找了一个空闲的玻璃房把我扔了进去,确定门完全锁住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一下子摔进了软绵绵的大床上,玻璃房里有豪华的大床,有梨花木的衣柜,有羊毛地毯,有红木餐桌,有……,乍看之下就是一个高级豪华酒店!。 “喂喂喂!放我出去!”我从软绵绵的床上跳起来,一下子扑玻璃门上,对着玻璃一种拳打脚踢,事实证明企图用个人力量把防弹玻璃给撞破是很不切实际的,任我踹得骨折都没办法踹破那看似脆弱实际却是固若金汤的玻璃门。 “哔哔——,目标情绪异常,使用镇定剂。”这个时候我手腕上的“手表”发出了冷冰冰的声音,伴随着声音的,还有从手腕开始蔓延上来的麻木感。 敢情!那个大叔给的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控制情绪的东西!我昏迷前很愤怒的想着……。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子尖盘旋,穿着简便白色病服的白发青年忽然睁开眼,他带着淤青的英俊脸庞扬起淡淡的笑意,眼眸里带着浓郁的情绪,那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又无力的放下。 门传来了试探性的敲门声,青年的一切表情在瞬间消失了,换上了一贯冷漠的表情,沙哑又极富诱惑力的说了一句:“进来”话刚说完,门便被打开了,看清楚来人以后,白发的青年警惕的目光才微微的温和了下来。 “你交代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完成了。”高挑显瘦的白袍青年双手插着口袋,依靠着门,他墨绿色乱糟糟的头发下架着一副眼镜,因为常年痴迷于研究,他的肤色是病态的白,一双黑色的眼眸无神的拉耸着,变成难看的三角眼。 “叶澈,你真的决定铲除戴维吗?。”质疑的声音带着犹豫。 “嗯,D只有你能够帮助我。”叶澈撇过头看着外头刺眼的阳光,医院的外面是景色优美的草地,他看着远处的风景,眼的深处闪过了极其强烈的掠夺和嫉妒,但当他看向白袍青年的时候,那股强烈的欲望又化作了平静。 d摸了摸胡子唏嘘的下巴,戏谑的看着床上那一个白发的青年,白色从某一些迷信的角度是代表了纯洁,无暇,可是这显然不合适叶澈,他不纯洁个性也糟糕透了,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老头子”最信任的人?D很疑惑。 “老头子还活着哦,对他儿子下手,你急了一些。”d走了过去,坐在叶澈的床边,伸出手抚摸着触目惊心的淤青,语气带着难得的温和。他和叶澈是一起长大的,叶澈这个伙伴的脾气,谁都琢磨不透,但D很清楚,以其说是城府深不如说是任性妄为。 “本来就是对继承人的考验,如果他无法通过,到时候会被老头子舍弃的。”对方那手指恶意的抚摸而带来的疼痛让叶澈微微的皱了皱眉,他低下了头,蹭了蹭那温暖的手掌,小声而又充满掠夺地呢喃着:“我想得到戴维。” 你始终不会看我一眼吗?心莫名的疼了一下,D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眼下闪过了阴霾,比起戴维,他又算什么呢?青梅竹马?明明是最靠近叶澈的人,却是最无法对叶澈下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单纯的喜欢变成了强烈的溺爱。就连这一次干涉太子位置的“内政”,他都为叶澈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可是什么都得不到。 “听我说,老头子最看中的还是那个私生子,戴维只不过是当挡箭牌的儿子,你忍气吞声一点等时候到了就可以顺手得到他了,为什么要现在向他告白?。”刻意无视那淡淡的心痛,揉了揉那耀眼的白发,D语气颇为无奈。其实实际情况根本不是告白,而是大咧咧的一句“和我上??床”结果就触怒了戴维。 “看来只有毁了他才能得到他。”安静的依靠在D的身上,叶澈淡淡的说了一句,冷冽的气场瞬间散开……。 我醒来的时候,依然是在玻璃房里,不同的是,玻璃房里还弥漫着一股煮麦片的味道,目光微微的一撇,只看见一个穿着白褂子的男人正哼着小曲,慢悠悠的拿着银质的小汤匙在绘着青花图案的碗里搅拌着——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猥琐的科学怪叔叔。 不过,比起之前看见的,他的样子都是干净了许多,绿色的头发依然乱糟糟的,而病态的脸色带了一些血气,白色的袍子像新的一样干净。我可不认为他这样打扮是为了见我这个“试验品”。 应该是去见了幕后的大BOSS才是!毕竟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如果说特别的话,那就只是和黑道有些牵扯的普通高中生,他们这些玩人体试验的科学怪人应该都是有庞大势力护着的,要试验品随随便便就是一大把,犯不着公然的拐学生。 发现了我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的怪蜀黍终于忍不住放下汤匙,转身看向了我,他目光挑剔的打量了我一眼,露出不屑的笑容:“试验品200号,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我呆坐床上,看着那个大叔眼镜下毫无神采的眼睛。又看了看玻璃房外那些披头散发的人。微微皱起眉头。 手上的心跳记录器平静的显示着频率。我冷哼一声:“你的药大概是垃圾吧?还没有一管镇定剂管用。”说什么du品,连作用都没有,比生理盐水还不管用。 D微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了起来,他看惯了所有被抓来的人拿着得知真相以后崩溃的样子,现在忽然冒出一冷静得不正常的少年,这个意外让他感到愉快。 被那个极其轻浮的笑容打乱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冷静,我下意识的握住了口袋里的枪,冷冽的看向那个猥琐的大叔。 眼前少年忽然散发的杀气让D不禁自嘲的笑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趣的说:“我还不知道我那么讨人嫌啊,你说没有效果?你不知道你在昏迷的时候已经被进行了心理催眠了吗?不过,因为你人生太平凡了,根本达不到发疯的效果”说罢,D指了指玻璃房外那些疯子。 短短的一句话引得整个人都打了个寒战,我轻笑了一下,应该感谢我那十七年的平凡生活吗?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这样平凡的人生反倒是让这一群科学怪人找不到突破点? 听见我淡笑的声音,D斜眸看了一眼,竭尽全力扯出了他自己最平易近人的笑容:“你现在还记得你的恋人是谁吗?你还记得最近被杀掉的人是谁吗?” “当然是……。”话讲一半戈然止住,我捂着脸,努力的回忆,破碎的记忆里,闪现了阿丽的脸庞,闪现了那个奇怪遛狗杀手被杀的样子,树林的角落拿着枪冷漠望着我的叶澈,然后画面陷入了混乱,拿着枪支杀掉遛狗杀手的变成阿丽……。 “怎么回事!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阿丽是不会杀人的!。”我肩膀微微发抖但还是竭力隐藏着,记忆里,那个有着可爱笑容的阿丽不见了,剩下的人鲜血,是人临死之前绝望的目光,是固执而冷漠的表情。 “这个就是效果,再过几天,你就自由了!。”应了一声,听出我话语里微微的颤抖,处于恶作剧的心态,D一边悠闲的吃着麦片一边眯着眼睥睨的微笑:“我们给你谱写了一个很不错的故事哦。” 第十七章 一个星期的差距能够有多大?可以是毫无变化,也可以是漫长得看不见边际。 喘着粗气,我从噩梦里醒来,房间里一片诡异的漆黑,平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摆设在那片诡异的黑暗里都蒙上了可怕的色彩,伸出手打开灯,温柔的光芒填充着房间每一个角落,荧光时钟一点一点的走动着,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细小的声音。 汗流浃背的坐了起来,下意识的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目光触及桌面,老旧的相框里有一张崭新的照片,照片里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暖洋洋的,被拍摄的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白色花格子衬衫的我,而还有一个是比我高出许多的外国人,他一只手压在我的肩膀上,冷漠得仿佛毒蛇一般的目光看着前方——他是戴蒙。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看着相片,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一年的画面,似乎是我和戴蒙去游乐园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戴蒙完全不乐意,再后来因为我很多任性妄为的举动,戴蒙终于被触怒了,他在前几天发短讯说,要和我分手。 事情很简单,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我覆上了照片不去看那照片上的人,打开手机翻开了通讯录,里面一排人名里,戴蒙的名字嫣然被挤在角落。 我是不会放弃的!!。握了握拳,洗漱了一番以后,我换上了校服,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睡衣的高大黑人从空闲的房间里出来,他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看见我的下一秒立刻换上了惊喜的表情,然后握着我的手:“苏原你终于回来了!最近几天你去哪里了?学校那边说你再不回去就要退学了,怎么回事啊你?。” 我歪头看着那个黑人,他是阿拉,我的好朋友:“哦,前几天心情不好所以离开了,还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叔叫做D,你怎么在我家啊?。”记忆里,我被甩了以后很难过,然后遇到了D于是去他家做客了。 只是,关于D他家,总是轻易让我做噩梦,噩梦里我坐在椅子上任凭白袍的人打针,然后有几个怪异的人总是在我耳边念叨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你还说呢,你爸妈不知道搞什么鬼居然要把房子卖了,说是去一个老朋友家聚一聚,为了方便找你,我当然是买下这个房子了,你不会没事又惹到了戴蒙那个家伙了吧?。”看我不予回答的样子,阿拉一脸牙痛的看着我,然后神奇的拿出了一个盒子,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看看这个是什么!。” “什么东西?。”我拆开盒子,盒子很精致,里面还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而打开以后,一块巨大的白麻糖就躺在里面,这种糖果现在几乎看不见一整块的,记得小时候,经常有一个老伯踏着自行车走街串巷的贩卖,一毛钱就能够买好大的一块。 “你忘记了啊?今天是我们结拜日!记得你好像说过喜欢这个东西”阿拉拍了拍我肩膀,然后打着哈欠又钻进那个废弃许久的房间里。 “日,又不是女人,还恶心的搞什么结拜日。”我低骂了一声,在小时候,我还是一个穿着开裆裤到处乱跑的熊孩子,那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白麻糖,还有一次拿着新鞋子换糖,回去的时候被老爸老妈骂得半死。 我话刚说完,阿拉忽然停下了几步,他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说:“对了!虽然说是哥们,但亲兄弟明算账,欠我的三百万记得还哦。”说罢他就关上了房门。 这个……我各种凌乱,TMD,感动不到几秒钟就催债啊!。 为了还债,我一大早就出门了,由于我似乎失踪的时间过长,隔壁家的太太看见我以后整个人目瞪口呆,我喊了半天,她才恢复了那极其八卦的嘴脸。 “哎呀,你爸妈不是去了那个什么亲戚家了哦,你怎么还没有去?。”隔壁房子的太太笑得非常灿烂,她那菜花一样的头发在中不断的变形。 “我刚回来,他们去哪个亲戚家了?。”我没有多在意只是随便的附和了一句,马路上许多和我一样穿着制服的学生谈笑的路过,他们的目光瞥到我以后,不自然的移开。 隔壁家的太太乐呵呵的笑:“我哪里知道,几个穿西装的人还帮忙搬东西呢!好多轿车堵在门口,一开始还以为是hēi社会哈哈哈。” 我家有认识这种亲戚吗?我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然后告别了隔壁家的太太,大咧咧的查看起了贴在墙壁上的“牛皮癣”广告单。 我家庭是什么样的,我自己很清楚,那种看上去就很hēi社会的人肯定不是我家应该认识的,我去D家里住的那几天应该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心事重重的闲逛了几分钟,转个弯来到了小巷子里,眼瞧着四下无人,我连忙拨打了老爸的电话号码,结果打不通,我又换了老妈的号码,这一次手机那边传来了诡异的音乐声,然后接通了,声音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好。”那男人的声音并不好听,却带着一股子沉稳的味道,谁听了都忍不住想象电话那头的人会是一个安全可靠的。 “我爸妈呢?。”急着知道结果的我并没有多废话什么,开门见山的直扑主题;说话间,小巷子里走过几个打扮奇特的非主流,他们身上刺鼻的古龙香水味让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而我那几个喷嚏似乎也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低着声音好像是在窃笑一样;不耐烦的听了他一分钟的笑声,我都想挂电话的时候,他才回过神一般缓缓的开口:“你想的没有错,你爸妈在我的手里,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很好。” “你谁啊?。”一股烦躁的气在我心里头乱窜,我语气不友好的问,得到的还是那阴阳怪气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什么。 “我只是路人,好了为了你爸妈的安全,你帮我做一件事吧。”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正经了起来。 我舒了一口气,这个情况大概说明,我爸妈暂时没有危险:“什么事?。” “你和戴蒙刚分手吧,又欠了别人很多钱,我想你应该想回到戴蒙身边吧?我要你在戴蒙那里偷一份文件,他平时放在保险箱里。” 我揉了揉脑袋,一想到戴蒙那种冰山一样的脸我就头疼,真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会喜欢那种冰山的,完全和我个人品味不搭调啊!。 “那怎么联系你?。”虽然脑袋疼,但正经事我还是不会忘记的。 “就打这个电话,你和戴蒙的事情我有人安排着,你出去就知道了。”话说完,神秘人又扔了一些穷凶极恶的威胁然后就挂掉了电话,随后我就接到了彩信,是那个神秘人发过来的,几张照片是我爸妈在阳光灿烂的海边度假,但让人无法忽视的是,照片角落那些拿着枪的黑衣人。 这个,是那个神秘人对我的警告吧,如果我轻举妄动,就会连累到父母,只是,我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好对付的?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 郁闷的想着,我走了小巷子,一支香烟忽然从天而降,掉在我的脚边,抬起头,只看见刚才的几个非主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其中一个红色短发,黑色体恤衫的男人向我走了过来说:“准备好了就立刻行动吧。” 感情,他们就是神秘人说的安排的人?。 第十八章 来接应我的一共三个人,红头发的叫“义耀”是三个人里的老大,看上去不到十七岁,身上穿着黑色的体恤衫,黑色紧身裤以及夸张的靴子,不过,后来他拿出了身份证,我才知道,这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以及二十八岁了! 至于剩下的两个人,都是黄色爆炸头,穿着火红色体恤衫,短裤,脸看上去像二十几岁。但实际上才十八岁,义耀喊他们叫做“哼哈二将”个子高的叫阿哼,个子矮一点的叫阿哈。 这三个人平时在N市就是收收保护费,买卖盗版碟的小混子,因为他们的资格太低,地方的黑势力也看他们不上眼,所以这三个人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 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了我这档子事,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些拐走我老爸老妈的也是黑道上的,虽然不是本地势力可实力却远远压在地头蛇上面,义耀他们在这件事上捡了便宜,得到了一笔几万的买卖。 “大哥你们打算怎么安排?。”我跟在义耀的背后随着他们走过了几条大街,经过了最繁华的市中心以后,渐渐出现在眼前的是不怎么好的老旧街道,因为平时没有什么人管理,那一条街的水泥路边种植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义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驾轻就熟的爬上了一个临时搭建的砖瓦房里。 那个砖瓦房搭建的很奇特,它没有门,只有一米高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窗口,义耀就好像猫一般敏捷地钻进去。 我看的有些目瞪口,哼哈二将见惯司空的看了一眼那个小窗口,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提示我过去。 爬一个窗口倒是难不倒我,只是费时费力!我花了几分钟才砖进去,而哼哈二将在我钻进来以后就立马也跟着进来了。 我站着的地方是一个类似阁楼的地方,有楼梯链接下面,展瓦房地下居然是一个大型仓库,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只是盗版碟什么的一大堆,还有一些包装精致的山寨食品。 “你就在这里坐一会,等一下会来人接货,你就躺在箱子里。”义耀指了指一堆放食品的大纸箱子,他揉了揉鼻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我那么大辈子,从来没见过刺客还用这样进去的” 那个神秘人肯定没有和义耀说我是干什么去的,只是,这种钻箱子的情节也太奇怪了!我心里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 义耀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去,然后有抽着烟,他古怪的打量了我几眼,奇怪的问:“我看你这个家伙也没有多健壮,去砍人行吗?要是不行,你找人替换你去,要知道,你这档子事,那些人找了不少人,最后才选上我们的。” 我笑着拒绝了,找人过去暗杀了戴蒙当然可以,但问题是我的目标不是杀了戴蒙而是偷什么狗屁文件,这种事情当然只能我这个昔日的情侣去干,想到这里,我心里反倒是很不是滋味。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义耀闷头抽着烟,那烟雾在仓库里弥漫,呛得让人受不了,在义耀看来我的确是弱爆了!不合适暗杀这种工作。 “唉。”我叹了一口气,找了一张沙发在上面闭目养神了起来,脑海里许多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的划过,变的模糊,混乱。 来拉货的卡车在几个小时以后就来了,我钻进纸箱子以后,义耀就把纸箱子用透明胶带封了起来,然后三个人把我连同其他的纸箱子搬了出去。我透过纸箱子旁边的两个小孔看见外面的景色。 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在那一片刺眼的阳光下,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白漆剥落的墙壁边,穿着连衣裙的女孩羞涩的面庞,我揉了揉眼前,想看清楚,脑袋却在这个时候隐隐的发痛了起来。 义耀把装人的纸箱子扔在了最里面,然后关上了卡车门,随着巨大的关门声,我眼前也就一片的漆黑。缩在纸箱子里,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连同那份被压抑着的不安也被加重,不经意间,恐惧被一次一次的描绘着。 好在,那份让人恐慌的黑暗并持续不了多久,很快的就有人打开了纸箱子,穿着西装的人看着我一点也不惊讶,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换上工作服,去二楼” 接过了工作服,一丝不苟的换上,我慢悠悠的向二楼走去,却没有看见楼下那个接应的人一脸担忧的神色。 第十九章 白瓷的阶梯,交错着黑色的花纹,水墨画一般的纹路在地上绽放,乍眼一看却是让人叹服的一副名画,我不安的撩开垂在门前那泛着暗红色光芒的珠帘,映入眼帘的是朴素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挂着不少水墨画,而一个高挑的男人就坐在席梦思床铺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手里头的花瓶,他金黄色的头发微微的翘起,那典型的白种人面孔里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漠,我厌恶的后退了一步,戴蒙那淡漠的蓝色眼眸给我的是很浓郁的厌恶感,看见他,我下意识的想回避。 但,我的出现是瞒不住他的,戴蒙微微的抬起头,眉宇间带着疑惑,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烫的笔直的西装,缓缓的向我走来。 不对!和记忆里的戴蒙偏差怎么那么大?我胆怯的后退了一步,目光瞥见了床边的保险箱,神秘人的话语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担忧父母的心情让我成功的不再后退,并抬起头对上那一抹冷冰冰的碧蓝色眼眸。 “你怎么在这里?。”戴蒙对于我勇敢的和他对视感到惊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用命令式的语气质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压力徒然的增加,我咽了咽口水,用几乎沙哑的语气反问了回去,而戴蒙听见以后不但不生气,居然笑了起来。 他居然笑了!嘴角微微的勾起,形成一优雅而又蔑视的笑容,他低下头,俯视几乎想退却的我,那粗糙的手掌有力的压在我的肩膀,那种凌厉的压迫感一瞬间弥漫了。 和记忆里的戴蒙又错位了!我伸出手拍开肩膀上的手,压抑着恐惧问:“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原来如此,D说的礼物就是你啊。”戴蒙不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想挑拨离间,你这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小人物的确可能会引起我们兄弟之间的争端,啧啧,D也太天真了!他那些小动作我会不知道?”戴蒙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的把玩起红木柜子里的瓷器,那语气从容得完全不把我当做一回事。 这个……是什么情况?我呆站在戴蒙的面前,理智和记忆在脑海发生冲突,混乱得理不清楚头绪。 “你老实呆着吧,有事情我会叫你的。”似乎是厌烦了那些瓷器,戴蒙瞥了我一眼,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戴蒙一离开,整个气氛都大变样,我舒了一口气,几乎要连滚带爬的跑到保险箱旁边,床边的那个保险箱,那个保险箱是路边最常见的那种,由密码和钥匙组合,整个保险箱差不多一个台灯高,藏在桌下;而书桌下面除了保险箱还有一封黄色的牛皮带。 好奇心驱使下,我打开了那个不大的牛皮带,里面是一张复印纸和一把钥匙,那一张复印纸上简单的写了几个字:“保险箱钥匙”。 大概是那个神秘人的安排吧!我想也没想就把钥匙放口袋里。 即使有钥匙,没有密码。也是徒然的。 我苦笑了一下,站起来打量这个简朴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些水墨画以外,还有很多瓷器,电视下面的玻璃柜甚至还摆放着一些成色不错的玉佩,玉环,而底层是一些古钱镜子灯托之类的小玩意,这里看上去更像是收集古玩的地方。 但,戴蒙始终是外国人,他那房间里还是违和的放了一些油画,当然那些油画都是仿名画的,看上去美轮美奂,十分逼真。 不过,就我这种半吊子的高中生,能够叫得出名字的也就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乔尔乔内的“入睡的维纳斯”以及凡。高的“向日葵”,第一幅是因为出名度很高,第二幅大概是因为自己内心不单纯害的,第三幅小学就被迫学习的玩意。 这一看,便是一个多小时,我回过神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渐渐的暗淡了下来,门边几个菲律宾国籍的女佣用生硬的汉语请我出去。 我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她们,不得不说,戴蒙家的制度还真是非常的严格,不管是高层还是打扫卫生的都统一穿着沉稳的黑色调衣服,给人一种精明又利落的感觉。 那几个女佣似乎以为我听不懂一般,又用日语重复了一遍,我点了点头,向外头走去,前脚刚离开?房间,后脚那几个菲律宾国籍的女佣就拿着吸尘器走了进去。 突兀的站在走廊上,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戴蒙很多时候都呆在别墅的书房里,或许可以去那里和他好好谈谈。这样危险的想法一旦冒出来就疯狂的滋生,我循着记忆里对别墅的了解,走向了书房。 不安的站在书房前方,我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试探性的喊道:“戴蒙”。 声音在走廊上显得格外突兀,书房的那一边依然是诡异的寂静,竖起耳朵仔细听,却可以从寂静的气氛里听见敲键盘的声音,节奏不快不慢,却带着动感,很少有人敲字像戴蒙一样敲得如同在演奏。 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门,戴蒙果然在里面,他注意力集中在泛着光芒的屏幕上,看见我进来也只是瞥了一眼,完全不理睬。 我很识实务的不开口打扰,百无聊赖的看起了东西。 踏进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戴蒙和他那台价值不菲的笔记本,首先吸引我注意力的是琳琅满目的书籍,它们被严格的分类,一个书架是文学作品,一个书架是考古,一个书架是财经……放眼望去,偌大的书房里摆放着十几个书架。 戴蒙始终和他弟弟史密斯不一样,戴蒙虽然也是黑道上的,却因为教育问题,从小就格外的热爱学习,在他书房的角落还摆放着他学生时期获得的各种各样的奖杯,仔细看去让人不由叹服。 不过,其中一个半透明水晶球样的奖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上面居然是“芭蕾舞”冠军,这种东西和戴蒙的形象实在不相符。 “史密斯对你的热衷程度,还不至于到必须要你不可的程度,我会杀了你。”在我忍不住拿起那个奖杯之前,戴蒙的声音及时的响起,我悻悻地收回了手,抬起头对上了那一抹冷冽的碧蓝。 戴蒙瞥了我几眼,语气冷冽的继续说:“书房里的东西不是你随便拿得起的,在你病好之前,就以杀手的身份住在这里吧,地下二楼是你们的宿舍。” “等一下!我得什么病啊?史密斯和我似乎没有任何瓜葛吧!还有以杀手的身份入驻?这种身份才叫做奇怪好不好?。”我及时的打断了戴蒙的话。 然而,戴蒙并不会好心的告诉我那些疑惑,他如同是看戏的魔鬼一般,带着嘲笑和讽刺的目光打量着我,那种目光毒辣得我想逃开,却无所遁形,只能丑态毕露的站在前方。 我点了点头,逃跑一般的离开书房,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戴蒙轻蔑的声音飘入了耳朵,恶毒之极的话语清晰的刻入脑海:“不过敌对势力恶作剧的玩偶罢了……。” ……。 带我去地下室宿舍的是早上接应我的那个人,他告诉我他是宿舍的管理员,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找他,我当时并没有多在意,一直到电梯到达地下室的时候,我才深刻的认识到那一位管理员大哥是多么可靠的一个人!。 戴蒙的杀手宿舍以其说是宿舍还不如说是监狱,地下室第一层的宿舍并没有门,只有栏杆,随便的向其中一间屋子看去还可以看见那些身材魁梧的杀手正慢悠悠的看着漫画或者打电玩。一点传说中杀手的样子也没有!看上去比较像健美先生。 “其实杀手也是人。”见我那一脸惊讶得表情,管理员见惯司空的解释了情况,但不管他怎么解释,我心目中那种冷酷杀手的刻板印象还是一点一点的倒塌了。 绕过了几个弯,管理员带着我到了2楼,打开2楼门的那一刻,门里的喧嚣奇迹一般的止住了,我发誓,那是真的!在管理员开门之前我分明还听见门里嬉笑怒骂的声音,而开门之后,一切的声音居然的消失了!所有杀手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管理员和我的身上;这个情节,TMD简直像是在演武侠剧。 “hi,是一楼的菜鸟晋级进来了吗?。”沉默了几秒,大家又齐刷刷的吵闹了起来,有几个好事者一脸戏谑的凑了过来,上下打量我,似乎觉得我能够来二楼是一件奇迹的事情。 不过,我自己也很惊讶,二楼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外貌大部分偏向平和,和一楼那些凶悍脸的完全不一样。 “他是你们的新同伴,苏原。”管理员将靠近过来的人一脚踹了一米多远,被踹的人却没有倒下,只是骂咧咧的摸着被踹的地方,一脸敢怒不敢言。 “苏原明天就住进来,我希望我每一天都可以看见他好好的活着。”管理员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几个杀手一脸自讨没趣的离开,还有几个默不吭声的看着我,当然更多的人在管理员放话的下一秒选择沉默。 说罢,在管理员的指导下我看见了我的新住处,是整个楼层里唯一一个有门有窗有沙发有床垫有浴室的宿舍。据说那个豪华级宿舍里住着两个王牌杀手,平时就算是戴蒙都不一定请的动。 “那两个人那么厉害怎么就会甘心成为戴蒙的人?”我选了一张摆满杂物的弹簧床,那宿舍不愧是“总统级”的,即使是摆杂物的弹簧床也是席梦思的。 “为什么?”管理员的口音里夹杂着鄙夷的鼻音:“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戴蒙先生虽然不会杀人,但为他杀人的人却成千上万,这个就是权利的力量,就连你也……。” 说到这里,管理员适时的闭上嘴巴切换了话题:“他们两个其实也是最近一年才来的,据说是从神秘街直接被派过来的,哼,不过是在神秘街呆了几年罢了,拽得连我这个管理员都不放在眼里,特别是那个意大利籍的夏马尔,每一次都不经过请假就擅自出去,说他的时候他居然说去参加葬礼,天啊!你要知道,人可是他杀的,他居然要参加被害者的葬礼!……。” 在这位管理员大哥大发牢骚的时候,我已经把凌乱的床铺整理得干干净净,就差一床被窝就能够直接入住,不得不说,这个宿舍的环境真的不错,只不过那些明晃晃挂在墙壁的狙击枪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管理员在我整理好床铺以后说:“好了,你去超市买一些被子什么的把,要知道,在这里生活不比坐牢好过。” “多谢了大哥。”我微笑的回了一句,然后在大家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下跟着管理员离开了,后来我才知道,很少有新人能够在除了任务以外离开二楼的。 “嘛,你也不要觉得奇怪,这个别墅很隐蔽,安全性高,相对的物质也比较吃紧,但是哦,这里还是叫的到小姐的,不至于让人饥渴死。”管理员一边八卦着一边带我离开地下室。 走出宿舍以后天色完全暗了下去,空荡荡的一楼只有管理员的屋子是亮着的,里面有几个黑西装的人在安静的打牌。 “记得回来。”管理员把卡车的钥匙扔给了我,那一串钥匙在空战中以优美的幅度飞向我,我伸出手想接住,却不料钥匙在半道上就落地了。这个管理员还真是缺乏距离感!。 摸索钥匙以后我坐着那送货的卡车离开了戴蒙的别墅,从后视镜看去,四层楼的别墅伴着昏暗的光在山林里若隐若现,。山林是墨一般的黑,它吞噬了一切的光芒,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其中;而那唯一的别墅,微弱的光芒,柔和中带着温暖的诱惑,仿佛幻觉一般不真实。 带着泥土味的夜风刮了过来,冷冽的温度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着眼前的路,我不得不集中精力开车。 前方一辆车也没有,蜿蜒的马路每隔十米有一个老旧的路灯,暗黄的光芒照耀着水泥路,因为附近是茂密的山林的关系,灯泡下聚集了数量可观的虫子;毫无疑问,在这样普通的夜晚里,这普通的马路却变得格外的阴森,诡异。 车子开过一个弯道的时候,从车上我已经可以看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而周围也不再只有我一辆车;不幸的是,马路边聚集的人都是许多荷枪实弹的黑帮。 他们恶劣的把轿车停在马路边,然后三十几个人拿着明晃晃的手枪蹲在车旁边悠闲的抽烟,袅袅升起的烟雾里,他们的面目显得模糊,杀气却凌厉。 明明只是过一段马路,却比走黄泉路还让人胆战心惊。我苦笑了一下,脚踩了加速,匆匆的把那群凶神恶煞甩在身后。 第二十章 甩开那群举止怪异的黑帮以后,我很快的来到了灯光聚集的村子口,道路在村子口就没有了,只剩下稀烂的水泥路。 村子口没有路灯,一片的漆黑里只有星星点点的光芒若隐若现,卡车的光打在光点的地方,只看见几个年轻人叼着烟一脸不耐的伸出手挡光。 “什么人啊!小子很拽哦!。”十几个人很快的包围了卡车,其中几个少年用很浓的地方口音叫嚣着:“知道这里的规矩吗?快下车。” “我是来这里买东西的,抱歉。”看着那些幼稚的面孔,我哭笑不得的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递过去,那些人拿了钱之后也就不再有什么动作了。 我停下了卡车,徒步走进村子,村子里大部分是两层楼的建筑物,夜晚的时候每一家都灯火通明,这里只有一条街,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够走完,但街上却异常的热闹,霓虹灯下有一大群的人在嬉笑怒骂着,小烧烤摊边上几十个人聚集在一起,一路看下来我心里也明白了。 这里不是什么村子,而是黑帮的一个聚集点,哪怕是一个小孩子都可能是出来混的,不过,这里的人口很杂,大多数是乌合之众,倒没有什么威胁。 买完了被单和生活必需品以后,我就在街上闲逛了起来;大街的后半部分没有没有了霓虹灯,古老的屋子口挂着怪异的红灯笼,暗红色的光芒笼罩着不大的店面,喜气洋洋的气氛里总是参杂了些许恐怖的气氛;在这种气氛下连同大街行走的行人似乎也带着恐怖的面孔。 “没想到,N市居然有这样子的一个地方。”我感慨着顺手拿起了一支香烟叼砸嘴巴里,然后向旁边看足球联赛的人借了一个打火机;播放联赛的是一个杂货店,里面挤满了人,他们有的人端着碗筷有的人围着一条浴巾,有的人拖家带口,那目光直勾勾看着27寸的液晶电视不放。 “什么N市?这里是L市。”借火的人看了看我,很了然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你小子不会是被人拐来这里的吧?如果是的话,趁着拐你的帮派发现之前赶紧的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待会你就惨了。” 这里居然是恶名昭彰,传说中军火,du品,人口,各种乱七八糟非法生物聚集的L市! 想到这里,我勾唇苦笑了起来,将打火机还了回去:“大哥,我其实还是一个学生,跟着老大混着混着,没想到就被拐这里了,这是什么地方?。” 借火的人收回了打火机,他看了看杂货店外红澄澄的红灯笼,那张平凡又带着戾气的脸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是在怀念又似乎是在崇拜又似乎是在恐惧,五味陈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以后,那张凶悍的面孔破碎出了细微的裂缝,在裂缝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沧桑。 “这里是一个小混混肆虐的地方。”借火的人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想追问下去,可他却已经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留下的只是那一句不咸不淡,但又莫名沉重的话。 我叼着香烟离开了杂货店,刚走出店门,一支冰淇淋木棍就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我的脑袋上,虽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但这对于这条街的人来说,似乎是一种惯用的挑衅文化;在看见我被冰淇淋木棍打中的下一秒,已经有几十个人聚集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看戏的,红澄澄的灯笼下,人们的面孔模糊里带着怪异,总的来说,没有了大白天看上去的真切,鬼或许更加合适这些围观者现在的样子。 “喂你是新来的吧?交过路费,不然打死你哦。”叼着冰淇淋的少年坐在二米多高的屋檐上,用愉快的语气威胁着;随着少年的话,旁边围观的人爆发出笑声。 鬼才不会那么没有礼貌呢!我耸了耸肩,明明应该害怕,但脑袋却异常的冷静,这唯一的解释大概就脑袋里为数不多的打架场面,我和戴蒙一起的时候,经历过几次打架,那些回忆模糊却又深刻的在我的脑子里徘徊着。 “找戴蒙要钱。”我随口一说,并不打算和少年纠缠。 “戴蒙是谁?。”少年把冰淇淋吃完以后又把木棍扔了过来,这一次我很敏捷的躲开了。 “戴蒙你爸。”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冰淇淋木棒,我很顺口的骂了一句,在我的记忆里,戴蒙是属于大boss级别的人,这种人的名字当然不会随随便便被一个杂鱼知道。 不过,冰淇淋少年显然是那种被人捧得高高的小少爷,他听见那句话以后脸上立刻变得很难看,周围的人更是齐刷刷地抽了一口冷气,好像看死人一般的看着我,然后说:“你发疯了!这个孩子他爸可是地头蛇!” 我怎么知道他是地头蛇的儿子啊?他又没有在脸上贴标签!我满腹非议的时候,一声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豪迈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那笑声就好像击鼓的声音一般,听着让人不免的感到心里头澎湃着。 笑也是一种权力,在这样子的背景下还可以幸灾乐祸笑出来的人,权力当然是在少年之上。 冰淇淋少年不满的嘟嚷了一句,目视远方渐渐走来的人影,如同被踩尾巴的小猫咪一般疯喊着:“TMD,nimabi,敢不敢把你的嘴闭上?。” “不敢,哈哈哈。”来人缓缓的走来,他身边的两个人立刻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义耀身边的哼哈二将。 “怎么是你们?”我很不解,就这两个大街贩卖盗版碟的人来说,能够混到这里是很奇怪的事情。 哼哈二将一听我的话立刻流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说:“你走之后,地方黑帮居然要来偷袭我们,义耀哥带着我们逃跑,后来是楚云大哥救下我们的”他们说着指向了刚才大笑的男人。 我瞥眼看着那男人,他大概有三十多岁,全身上下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气场,在这地方哪一个男人不带着凶悍和戾气?就算是女孩子都带着几分泼妇的气质,就只这个男人没有:他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古老款式的礼帽,冷冽的眼眸隐隐闪亮着理智的目光。 “苏先生,差不多该回去了。”楚云并没有看屋顶上炸毛的冰淇淋少年,而是把视线转向了我;他说这句话的同时也是在向我表明了他的身份——楚云是戴蒙手下的人。 “哦,好。”看着楚云那公事公办的禁(欲)样子,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而背后那少年还炸毛的在谩骂着多管闲事的楚云;大概也只有楚云这样好脾气的人会不和小孩子计较。 第二十一章 潮湿,阴暗,以及菜市场一般的吵闹声,这个便是我在戴蒙的杀手基地度过的第一天;凌晨五点半,伴着放肆的尖叫,我从浅眠里醒来,灯光刺得我难以睁开眼睛,温暖的被子从我肩膀滑落,我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和一个黑发的少年面对面,互视。 “你谁?”我看了看少年手上抓着的被子一角,语气冷冽的问;在这种地方不强势一点实在不行,我可很清楚的记得我刚住进来的时候多少人拿着刀子准备杀掉我,好在管理员的威胁,不然我肯定死翘翘了。 少年愣了一下,呆站着不知所措;他看上去不到17岁,幼稚的面孔夹带着几许的青涩,黑色碎发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格外的惹人喜爱,这样的外表对敌人来说很具欺骗性。 看着少年没有打算讲话的样子,我才想了起来,这个大概是要和我住在一起的王牌杀手之一了,本着和杀手打好关系的心理,我立马改变了态度,伸出手,微笑的说道:“我叫做苏原,是新来的舍友。” “扑哧——。” 话语刚落,一声不礼貌的笑声便从三米多远的床铺上边传来,刚才我只注意着那个少年,却没有发现那个床铺上多了一个人,听见笑声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可还是非常冷静的不做任何的举动。 “我还以为是夏马尔新带回来的玩具,没想到你居然也是戴蒙的人。”坐在床边的是一个白种人青年,大约三十岁,火红色的小平头,脸庞的轮廓刚毅而又冷冽,他没有一点掩盖的身体满是结实的肌肉,身材线条优美而具有爆发力,是属于那种可靠的大叔类型。 “我是新来的杀手。”面对那人揶揄又带着轻蔑的目光,我不甘示弱的瞥了他一眼。 “没有见过警惕性那么差劲的杀手,人都站在面前了才醒来,我叫法斯特,希望你待会玩的愉快。”没有理会我挑衅的目光,法斯特朝着我床边的少年眨了眨眼睛,那个可爱的少年没有一点犹豫的向他走了过去,然后两个人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激吻了起来;这些杀手的开放程度还真是出乎我意料。 我一边查看着手机,一边穿上新的衣服,那是这里的制服,黑色的衣服;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是阿拉过来的,他写的短信很奇怪:“对不起,三十万你必须还。” 很奇怪,他干什么说对不起?更奇怪的是,对我一夜没有回去的行为居然不闻不问!。 “哦~,是债主的短信啊,不过三十万,得接不少单才能还清楚。”法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我身边来了,他兴致勃勃的看着我手机。 “是啊,三十万,见鬼的三十万。”一想到双手要为了那三十万占满新鲜血液,我的胃就不由得一阵恶心,脑袋也开始发疼。 “你什么时候欠的钱?”法斯特凑我的耳边讲话,他比我高许多,但站在我面前意外的没有任何压迫感,或许是出于杀手的伪装性质,从法斯特的身上,我居然找不出压迫感,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忘记了。”我纳闷的回答,在我记忆里我的确是欠着阿拉钱,但什么时候欠的?我居然想不起来。 “要不要我杀掉那个债主?。”法斯特不怀好意的指了指手机:“我的雇佣费只需要10万,比三十万便宜很多。” “谢谢你的好意。”我哭笑不得地拒绝了,法斯特也没有纠结,继续回去和那个可爱的少年缠绵,亲吻,做love,那声音吵闹而高调。 等我洗脸刷牙出来以后,法斯特和那个可爱的少年已经不在床上了,但少年那带着哭腔的喊叫和法斯特低沉的呼吸声依然很清楚的在房间里徘徊,我猜,他们可能是躲到什么更衣室里去了。 杀手的宿舍的规矩是早上七点要出去做训练,以前这个宿舍有法斯特和夏马尔这两个王牌杀手所以这个宿舍基本上没有人来敲门,但我住进来以后,就必须有人过来敲门提醒,遗憾的是,今天负责喊我的少年是一个直得让人发指的少年,他在听见房间里怪异的声音以后,面色惨白的跑了,连带着几天,看我的时候也好像是看见外星人一般。 什么事情是最让人愉快的?那当然就是别人在吃苦的时候,你却在悠闲的喝着茶。 严格来说,我是来偷戴蒙东西的,而不是来当杀手的,所以那该死的杀手训练当然也和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在二楼的人集体慢慢爬上一辆辆大卡车然后颠簸着去深山老林的时候,我在管理员大哥的帮助下大摇大摆的坐进小轿车,然后到“教官室”里喝茶。 训练的地方是在一个深山老林里,戴蒙在里面破天荒的弄了一棒球场大的体能训练基地,训练的项目五花八门,每一个杀手的素质都快赶得上十项全能运动选手了,当然这一些都和我无关。 “保险箱的资料我劝你还是放弃了好。”管理员抿了一口苦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悠闲的语气让我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一样难受。 “你们都知道了?。”看了一眼监控器,我苦笑着反问。 “上头的事情谁知道那么多?只是传言多多少少有一些,说白了,你还是趁着没有陷进来之前逃了吧,不然你的下场肯定是万劫不复的,黑道这一条路黑着呢。”管理员感慨的说着。 我端起茶一口喝尽,苦涩的味道呛得我舌头都麻木了,我缓缓的说:“我走了,我父母怎么办?会被杀掉吧?。” “戴蒙或者史密斯先生或许还有那么一点仁义在,可是……。”管理员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语气总是让我不安。 待我和管理员在“教官室”谈天说地胡扯了三个小时以后,又坐着轿车一路的回去了,二楼的不少人已经回来了,他们看见我安然无恙的样子显得非常的惊讶,估计本来想趁着训练的时候狠狠地教训我,没想到到处都找不到我。 回宿舍的时候,法斯特已经完事了,他慢悠悠的为他那件白色衬衫扣扣子,我走了进去,他便把一袋牛皮袋扔给了我,一边扣扣子一边说:“这个是一个叫D的雇主给你的单,刚好三十万,期限是三个月。” 我接下了牛皮袋,里面只有两个人的照片和名字,然后什么都没有了,这不要说杀人了,我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仿佛是看出我的烦恼一般,法斯特慢悠悠的说着:“这两个人最近惹了不少事呢,夏马尔的单也是他们两个,不过,他的任务是把这两个人绑在马路上,你倒是节省了不少麻烦。” “什么时候行动?”我问了一句,目光还是集中在照片上,照片里那中年的男女怎么看都有些眼熟和亲切,可就是想不起来。 “大概一个月以后,好了,祝你好运。”法斯特穿好衣服以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了出去。 或许,我是时运不济啊!目视了法斯特离开,我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细细地抚摸着牛皮袋,指尖那细腻的触感一点一点的划入脑海,心里一片翻腾,就连胃都开始隐隐的发痛。 为了三十万杀人吗?我暗暗的问了自己一声,然而,回答我的,是许久不曾体会到的心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我的脑袋里,拼命的阻止我,那种感觉不断的翻腾,咆哮。 “爸妈,我不能后退。”攥住袋子,麦片和奶油面包的香味打断了我的不安和脆弱,也缓解了因为紧张引起的胃痛,我翻了个身,脸上的犹豫瞬间被掩埋。 “苏,这个是我帮你打的早饭。” 那个外貌可爱的少年穿着清爽的体恤衫,端着食物站在不远处微笑,;他眨了眨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朝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起床吃饭。 我微微地眯起眼,看见少年脖子上那暗红色的咬痕,不可否认,这个少年很漂亮,但法斯特的动作实在太过于过火了,那白皙的皮肤上伤痕累累。 “谢谢,你需要绷带吗?。”我把牛皮袋随意的扔在床头,拿着纱布缓缓走向了少年,那少年却忽然的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了,法斯特先生不希望我把这些遮住。” “哦,你叫什么?额……和法斯特是什么样的关系?恋人吗?。”我先是在心里深深地鄙视法斯特的怪异爱好,然后坐椅子上,慢悠悠的吃起了黏糊的麦片和新鲜出炉的奶油面包,不得不说,那过分甜腻的口感恶心得简直无法入喉。 少年低下头,那黑色的碎发遮盖住他的眼眸,他不安的抓着衣角,犹豫了半天,终于在我忍着恶心吃完奶油面包以后,才缓缓的开口说:“其实,法斯特先生是一个好人。” 我喝下所有的麦片,有些好笑得说:“杀手也有好不好人的?。”这个是我听过最冷的笑话,如果是好人,法斯特就不应该来当杀手,而是当慈善家。 少年看见我嘲笑的语气以后愤怒的瞪大了眼睛,却又不敢和我过分的冲突,于是弱弱的说着:“我叫做埃尔法,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我却是一个杀手,我很感激法斯特先生。” 听见埃尔法的话,我惊讶的抬起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你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埃尔法的那句话,我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好奇而是觉得这样的少年理所当然的不应该是杀手。 面对我的质问,埃尔法没有任何的躲避,他坐在法斯特那张乱糟糟的床铺上,修长双腿并拢,整个人宛若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一般,脸上带着稚气和希冀……。 埃尔法是一个不擅长说谎的孩子,所以他告诉了我他的一切,只是想为了那个沾满人命的法斯特。 埃尔法本来是最受欺负的一个杀手,因为他的成绩总是最糟糕的,在埃尔法13岁的时候,和他一起被捡进“杀手训练营”的大部分的孩子已经独当一面的完成了许多任务,有的孩子甚至被当做保镖被戴蒙随身携带,只有他,连一只小鹿都杀不了。 无法完成训练的杀手,没有资格离开“训练营”,甚至连活着都没必要,或许埃尔法是诸多不幸被淘汰的人里面最幸运的一个,因为在他被人用枪打死之前,他遇见了法斯特。 埃尔法依旧清晰的记得一年前。 脾气怪异的法斯特带着他老旧的左轮手枪,简单粗暴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虽然说,只是被当做杂草一样的看待,却也在无意中,保护了埃尔法。 法斯特并不是一个GAY,他喜欢美女,喜欢头发长长的,皮肤滑滑的女人,但到底还是和埃尔法搞在了一起;同样的,虽然埃尔法柔柔弱弱的,却也是喜欢女人多过于男人,直至今天,这两个人恐怕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搞基在一起。 有一句老话,在爱情的战场上,先爱上的人就是输家,所以,埃尔法输的一塌糊涂,他爱上了法斯特——爱上了一个没有爱情的杀手。而爱情也蒙蔽了埃尔法的眼睛。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以冲淡麦片和奶油面包带来的甜腻感,这种狗血却又意外虐心的情节让我陷入一阵沉默:“如果他出什么意外,你失去靠山会死的。”我觉得这里的训练方法还是不错的,埃尔法完全有能力不去依靠那种怪蜀黍。 埃尔法腼腆的揉了揉头发,表情坚定的呢喃:“如果他死了,我也没有必要活着。”他的话成功的让我感动到胃痛。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揉了揉脑袋,轻轻滴开口。 “什么事情?。”埃尔法眨巴着眼睛,可爱到让人想扑倒。 “戴蒙……看上去像是0号吗?。”我缓缓的开口,却开始感觉得到埃尔法一瞬间的呆滞,这种问题果然太刺激了吗?。 “为什么那么说呢?。”埃尔法干笑着。 “没,问一下而已。”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开始不稳定,我敷衍了一句,然后拿起大衣逃一般的离开屋子;我可不会告诉他,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是我上了戴蒙。 第二十二章 拉拢了身上的大衣,我踏着缓慢的脚步在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二楼并不狭小,它除了宿舍以外还有运动场,游泳池,食堂,咖啡厅之类的存在,但真正可以在里面消费的人并不多,因为在这个以实力讲话的地方,小团队势力就好像杂草一样没完没了,凡是休闲的地方,无不被这些小团队占领,没有依靠的人只能暗自伤悲。 食堂里熙熙攘攘的,几个高大的白种人盘子里端着牛奶和沙拉吵吵闹闹的食堂的西边谈笑着,他们用英语大声的交谈着,其他色种的人都离他们远远的,那些白种人也不在意人们的那种隔阂的举动,只是他们看向其他人的时候,眉宇间带着的不屑和骄傲,让人看的恶心。 我找食堂的大妈要了一份牛奶和蔬菜沙拉,端着盘子从那些白种人的身边路过,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抬起头冷冷的看去,只看见一个健壮高大的黑种人挑衅的看着我。 “嗨,麦尔,你如果解决不了这个这个新人你也就不用混了。”南边的一大群黑人见我呆滞的样子他们连忙吹着口哨,吵闹着。 那个叫做麦尔的黑种人朝着自己的伙伴比了个中指,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小子,你最近很狂哦,我来教训教训你。”他说完立刻踢了我一下,极具杀伤力的一脚轻易的把我踹倒,手里的食物顿时撒了一地,那一瞬间食堂的所有人都发出了爆笑。 真麻烦!我皱了皱眉,刻意的忽视那黑种人的挑衅行为,缓缓的从地上坐起来,一点一点地把食物捡回铁盘子上;牛奶是用纸盒子装的,掉地上没关系,而蔬菜沙拉掉地上以后,再捡起来却容易弄得满手的粘稠,那种粘腻的感觉让我直想吐。 “小子,你或许应该先满足一下我哥们。”麦尔抓起我的头发,头皮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顺着麦尔的粗暴的动作抬起头和那黑漆漆的脸庞对视。 这种疼痛感莫名的熟悉,我茫然的看着麦尔,记忆越发的沉重,在这种时候,我的脑海里居然闪过了一副毫无关联的画面;画面里,透明的玻璃窗,面目模糊的人坐在床上,呆滞的望着前方。 “你小子在发呆吗?。”一个拳头打在我肚子上,这却让我记忆里的模糊碎片更加的清楚。 “住手!。”围观的人群里,埃尔法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他脸色苍白的站在黑种人的面前,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带着暗淡,虽然身材矮小,可他站在人群的那一刻,所有人居然都笑不出来了,就连抓着我的黑种人都吓得讲不出话。 埃尔法面孔厌恶的命令:“放下他,你这个该死的黑猪。” “呵呵,只是和新同伴开玩笑而已。”麦尔讪笑着放开手,那黑黝黝的面孔深处却带着不屑和讽刺,谁都不会对一个没有杀伤力的人服气的,他们忌惮的,是埃尔法背后的人。 “开玩笑?你要不要也试试看?。”和在法斯特面前不一样,埃尔法脸上的乖巧和楚楚可怜仿佛从来不存在一般,他缓缓的来到麦尔的面前,抬起头,那幼稚青涩的面庞闪烁着摄人的气场。 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唏嘘了起来;得罪王牌杀手身边的人,这个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麦尔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他紧紧地攥住拳头,冷哼了一声,灰溜溜的钻进了人群里,而眼看着本来欺负人的好戏被埃尔法打断,在场的所有人都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还真是谢谢你,”捂着隐隐发痛的肚子,我笑容苍白的冲着埃尔法致谢,如果不是埃尔法,我恐怕还得被欺负。 转瞬,埃尔法退去了强势,只是那黑黝黝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眸中满是戏谑嘲讽:“不用谢,并不是我帮了你,他们只是看在法斯特的面子上才那么规规矩矩的。” 埃尔法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那红扑扑的面孔里有几分的暗淡,我忽然觉得寒冷,那种寒冷从头皮一直窜到了脚底板:“你就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如同废物一般活在别人的庇护下?”。 “不喜欢又能够怎么样?我没有杀人的勇气,我也无法离开他,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在组织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我的时候,我的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法斯特是我唯一的信仰,苏原,这是曾经活在阳光下的你无法明白的。”埃尔法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开,他没有嫉妒,没有哀怨,语气平静得一点波澜都没有。 把一切交付别人会活的轻松吗?微微地扬起嘴角,我无奈的返回,再找食堂的大妈要了一份蔬菜沙拉。 ——恐怕,比起一个人挣扎的苟延残喘,依托着别人,会好过许多。 坏掉的电灯泡一闪一闪的,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狭小的书房,红木的书架染上了鲜红色的血液,一具残破的尸体面露恐惧的倒在地上,精致美丽的钢笔淹没在尸体地颈部,书架边的人随意的抬起眼,然后默不吭声的。 “我可不是故意的。”轻轻地抹了抹额头,手上的血沾染了我的面庞。嘴角的淤青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我咧着嘴,扬起灿烂的笑容,在一个星期以后的今天,我终于还是杀掉了那个叫做麦尔的黑种人。 这一个星期并不好过,宿舍和训练场那边还好过,但是那些看我不顺眼的杀手搞小动作的手段越来越层出不断,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杀掉我,可制作“意外”还是很多的。 麦尔可以说是我最讨厌的人之一,因为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嘲笑和不屑,那种玩弄人一般的目光很刺眼。 当然,这并不构成我杀掉他的理由,或者说,他今天的死亡完全是一场“意外”。 我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白种人,他们一边提着手机,一边冷笑着;毫无疑问,今天麦尔会忽然毫无征兆的被我一只钢笔戳死,里面少不了这些白种人的推波助澜。 我戏谑地冲着他们轻轻地一笑,然后腿瘫痪了一般,坐在椅子上,怎么样都站不起来了;老实说,那血腥味和尸体让我现在非常的胃痛,可一旦软弱的话,这些人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在这个杀手训练营里,杀人并不会被法律处罚,但对于戴蒙来说,死掉一个能力不错的“杀手候选人”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所以一般,杀人者都会得到非常严酷的处罚,那些白种人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设计着让麦尔死于我的手里。 不久,一大片穿着白衣服的医护人员把麦尔的尸体带走了,我假装淡定的抬起头,正好看见麦尔那死不瞑目的面孔,以及暗淡无光的眼球,这个时候,我一直麻木着的脑袋更加的空白,直到这一刻,我都无法从自己杀人的事实里解脱出来。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楚云踏入了图书馆,他在接到举报以后还特地向戴蒙请示了一下,但戴蒙完全就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还嫌楚云很没主见。 如果处理得不好,会死的是自己吧?;一想起戴蒙冷漠的面孔,楚云顿时感到压力骤然增大, 图书室里几个白人在看见了楚云以后立马收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楚云也不和那些人计较,淡然的和抬尸体的医护人员擦肩而过,他很快的来到了我的身边,不过在楚云眼里,我的平静给他带来不少的不适应。 “你杀掉那个黑猪了?。”楚云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的语气既鄙夷又冷漠:“还让自己受伤了。” 我抑制不住的微笑,带着疯狂的眼神看向了楚云,楚云皱了皱眉,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往我脸上的淤青按了下去,疼痛顿时阻断了我差点崩溃的神经。 “是的,非常抱歉。”回忆起杀掉麦尔的画面,我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明明不想杀人的,但我居然杀人了!而让我恐惧的是,在那一刻,我居然不是恐惧而是兴奋,我流淌着的血液沸腾着,咆哮着,我会因为那鲜艳的血液和绝望的目光而痴迷。 “戴蒙先生要见见你。”楚云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他熟练的叼起一支香烟,然后坐在我身边说:“你要有心理准备。”袅袅升起的烟雾里,楚云的表情模糊不清。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紧紧地攥着双手,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退路了。 楚云并没有带我去戴蒙的书房,而是带我去那个摆放着古董的屋子,里面依然是古色古香的的摆设,而戴蒙一如既往的坐在床铺上,表情专注而认真的看着一个青花瓷。 我仔细的打量着那张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见的面孔,戴蒙英俊的面庞明显的多了疲惫和黑眼圈,而比起之前那华贵的形象,穿着紫黑色和服的戴蒙却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修长而白皙的腿,露在空气中结实而充满诱惑性的腰身,尽管不是亚洲人的面孔,但却微妙的产生一种诱惑感。 “boss,人带来了。”楚云轻轻地说了一声,他对于戴蒙这种衣衫不整的情况倒是见怪不怪;这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别墅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不需要武装自己的地方。 “嗯。”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青花瓷,戴蒙随意的应了一句,然后犀利又冷漠的目光立马戳向了我。 “那个,戴蒙你有什么事情吗?。”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干笑着。不管怎么样,在戴蒙面前,我总是莫名其妙的没办法保持冷静,内心总是存在着希冀,希望和他回到过去,尽管理智告诉自己是不可能的,可内心的欲望却不断的放大,我无法控制那种想法。 戴蒙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难得出现了纠结的面孔,沉默了几秒,戴蒙才说:“我需要你去杀掉夏马尔。” “你说什么?。”我头皮顿时一阵发麻,虽然没有见过那所谓的王牌杀手,但光是参考一下法斯特的身体素质就知道,这是一项有些艰难的事。 “相信我,这个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史密斯很喜欢你,你如果在事情结束之前坏掉,他会很生气的。”戴蒙又开始了我不知所云的喃喃自语:“夏马尔并不是我能够完全控制的人,能够挽救你的,也只有你自己。”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我有些云里雾里。 “你完成任务以后,我会把真相全部告诉你的。”戴蒙淡定的说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让楚云带我出去。在这一场对话里,我什么都无法得知。 第二十三章 将暗红的木门关上,楚云叹了一口气,他倒是许久没有见过自己家boss用那种语气和人讲话了,回忆起上一次见到戴蒙用那关心人的语气讲话居也已是10年前的事,而过去的戴蒙和现在的戴蒙又是那样格格不入。 “待会我让义耀带你去熟悉一下狙击枪的使用方法,以及一些近身格斗的方法,你也好自为之吧。”楚云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以为他想交代点什么,可楚云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让我离开了。 “嗯,谢谢。”我麻木的点了点头,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这件事太怪异了,以我个人对戴蒙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我说这一些的,一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而那件事,我暂时是不被告知的。 去地下室的路一如既往的漆黑,宛如地狱的路口一般带着渗人的寒冷。双手插着口袋,我漫不经心的在其中徘徊,这样的黑色的确可怕,但在无形之中又让人产生扭曲的安全感,它这种魅力让人心醉,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略为粗糙的呼吸声在黑色暗的角落起伏着,这种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我难得的平静,竖起耳朵,还能够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我扬起笑容,停下了脚步,慢悠悠的说:“谁躲在角落呢?。” 虚张声势地说罢,我立即扬起手朝着左边那一片墨色的袭去;这个星期我也不是完全和管理员喝茶混日子的,为了对付那些杀手们层出不断的恶整,我的身手整个大幅度的提升,算不是可以轻松杀人,但防身术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 很意外的,我自以为出其不意的突击居被人轻轻松松的拦截了下来,我的手腕被轻易的抓住,不可反抗的强大力量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狠狠地摔在柱子上,一切发生得太快,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分析自己的处境,就感到生生的疼在身上蔓延开。 “才出去几个月,就有新人那么不自量力?。”黑暗里的人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他沉稳厚重的声音带着极大的不满,我睁大了眼可怎么样都看不清眼前的人。 窒息感迫使我不断的挣扎,我抓住对方那硬邦邦的胳膊,死劲的想掰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指,却绝望的发现对方的手居如同钢铁一般僵硬得不容动摇。 渐渐加重的窒息感让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悲观,我甚至觉得这个是上帝给我的报应,因为我用钢笔结束了麦尔的生命。 这么说, 我要死了吗?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手里? 戴蒙会很难过吗?阿拉会生气吗?老爸老妈会被杀掉吗?。 在临死之前,我脑袋里源源不断的冒出了这些毫无关联的想法,传说,人死之前都会回味人生,所谓的回味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你的葬礼我会参加的,安心去吧。”迷迷糊糊之中,我听见对方平静的说着,他的声音不大,有着让人无法抵御的成熟是天使一般的声音;可这样的声音对我来说是死神的预告。 “你是……夏马尔……。”我伸出手抚上对方棱角分明的脸庞,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随即陷入了真正的黑暗……。 空荡荡的宿舍里吹风机的声音吵杂的回荡着,我皱了皱眉,从无穷无尽的黑暗里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那天花板不怎么干净,角落还有明显的蜘蛛网,到底是十几年没有人打扫卫生呢!蜘蛛网层层叠叠的,看上去怪恶心的。 当然,当我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吐槽天花板的时候,我更加是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我居然还活着!我居然躺在宿舍的床铺上!这个发现使我开心得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 伸出手捏了自己的面庞,略带冰冷的触感在脸颊漫开,我欣喜地坐了起来,环视着周围;这里是我的宿舍没有错,我并没有躺在我的床铺上,而是躺在一个许久没有人睡的床铺上。 昏迷前的情况就如同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冒出来,想到自己临死前的那胡思乱想,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是蛮幸运的,不过我的确不能死在这种地方,为了老爸老妈,也为了我自己。 我站了起来,一件棕色的大衣从被子上滑到地上,我疑惑地捡了起来,那是一件材质不错的大衣,更是某一件凶杀案的犯罪证据,大衣上血迹斑斑,都是死者的手指印,看上去怪恐怖的,可以想象,这一次的案子对这个风衣的主人来说是很棘手的。 相对应的,对警察来说也是棘手的,因为一个好的杀手并不会留下太多的不利证据。 此时,吹风机的声音戈然而止,浴室里的人裹着白色的浴巾,毫无防备的走了出来,他脑袋顶着一条毛巾,我没有办法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孔,不过光是看他那模特似的身材就知道他应该是传说中喜欢参加别人葬礼的怪咖王牌杀手——夏马尔。 “那边的你是谁?”完全不在意我存在的夏马尔悠闲地从衣柜左下角的抽屉里拿出了黑色的体恤衫套在身上,那紧致的黑色体恤衫居然把他的身段衬托的格外壮硕。 “那,你先回答我,告诉我你是什么人。”看着那爆发力十足的身材,我倍受打击地打量了下自己;戴蒙的任务是要我杀掉夏马尔,但就这个情况来说,和夏马尔格斗果然是最不靠谱的。 “你应该相信你临死之前的那句话。”夏马尔戏谑了瞥了我一眼,这个时候我也看见了他的面庞,是一个有着深邃眼睛,鹰钩鼻的青年,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举手投足却处处透露着慵懒和漫不经心。 “夏马尔吗?”我压低了声音,使自己看上去严肃点。 “正是”夏马尔点了点头,然后又漫不经心的在我面前穿裤子,他根本就没有想防备我,或者说,因为交过手,所以他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沉默着看夏马尔换上风sāo的紧身裤,我鼓起勇气问了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不杀掉我呢?。”我这么问当然是因为管理员的抱怨给了我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潜意识里,总觉得夏马尔应该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 “你是二楼的杀手,虽然不知道你这种弱爆了的人是怎么混进二楼的,但你身上有埃尔法那小可爱的味道。”夏马尔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系上了皮带,整体形象焕然一新,他如果不杀人改行当健身教练肯定生意火爆。 不过,也不知道是夏马尔情商太低,还是太恶趣味,这种那带着歧义的话语,万一被法斯特听见,我敢保证,我会是第一个被杀掉的!。 我满脸黑线的嗅了嗅自己的胳膊,疑惑的看向夏马尔,苦笑着说:“虽然我的确和埃尔法住在一起,但我没有染指埃尔法啊,怎么会有他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都闻得到,你是狗吗?。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夏马尔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塞进他的腰带里,然后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苦恼的表情。我抬起头,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那是什么样的面孔呢?明明给人很懒散很无可救药的感觉,但看着他的眼睛,你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死神的注目礼,在这种矛盾的渲染下,我很明智的撇过头。 夏马尔懒散的表情划过了一种叫做欣喜的情绪,他迈着大步来到我的面前,用那粗糙的手搭着我的肩膀,阴阳怪气的说:“哦,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帮助我。”他的眼睛里神采奕奕的闪烁着一种叫做“希望”的光芒。 “什……什么事?”被这忽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我语句混乱的反问了回去,同时我有些庸人自扰地担忧了起来:夏马尔是我要杀掉的人,一旦和他有太多的交集,下杀手的时候肯定会犹豫不决,我毕竟是普通人,想打从心底彻底的漠视生命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夏马尔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宿舍的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打开了,我与夏马尔齐刷刷的向门口看去,只看见一个红色短发娃娃脸的男人正在门口表情各种复杂的看着我和夏马尔。 “义耀,你来了啊。”想起楚云之前交代的事情,我如释重担的舒了一口气,甩开夏马尔的手朝着义耀大步的迈去,待走近义耀的时候才发现,义耀的目光一直黏在夏马尔的身上,那表情活像是看见杀父仇人。 比起义耀的不正常,夏马尔却仿佛是没事人一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看都没有看义耀一眼,继续忙着在衣柜里挑选大衣;衣柜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呆住了:因为我瞥见夏马尔的衣柜里居然还大咧咧的放手榴弹之类的玩意。那玩意万一爆炸可不是闹着玩的。 义耀一脸的见惯司空,默默的注视了夏马尔几秒,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虽然不明状况,但我还是很明智的跟着义耀跑了。 本来以为,远离了宿舍就好了,结果义耀大概是忽然看见夏马尔,情绪过于激动什么的,走到了四楼的枪械室以后他才大咧咧的冲着我微笑,一本正经的说:“苏兄弟,不好意思啊,忘记告诉你大狙前几天放在你们宿舍了”他指的当然是那些挂在宿舍墙壁充当装饰品的狙击枪。 “没关系,我回去拿。”微笑着冲着义耀挥了挥手,我转身走下了楼,别墅的楼层只有一楼是黑成一片的,其他的都算很明亮,但我没想到,我才刚拐了一个弯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硬邦邦的胸肌和我的鼻子撞在一块,我连忙后退了几步,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抱怨道:“你走路看着点啊。” “嗯,刚才的事情还没有说完。”没想到和我撞一起的居然是夏马尔,他毫不在意的说:“你帮我把义耀赶走,我保证不出手,让你打一枪。”。 “我干什么打你一枪?义耀只是一个街头卖盗版碟片的小混混,你那么在意干什么啊?”我皱皱眉然后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夏马尔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的点点头,然后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把一个很厚重的袋子扔我怀里,转身朝着楼梯下走。我摸索了一下,袋子里沉甸甸的东西是一把狙击枪。 没想到,夏马尔居然还是一个粗中带细的人! 我正为了这个发现而愣神的时候,楼梯下角,夏马尔懒洋洋的声音清楚的传来:“还有三个星期的时间,你不杀掉我的话,你恐怕会后悔。” 第二十四章 和义耀呆在枪械室里熟悉了解了许多枪支的情况,我才发现原来义耀还真不是普通贩卖盗版光碟的混子,普通的混子不可能对枪支那么熟悉,普通的混子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变成楚云的心腹,除非义耀有主角光环,不然他的地位升得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满心疑惑地摆弄着被分解的手枪,义耀教得很认真也很专业,但他的认真和专业也曝露了他的不一般。 了解了基本的使用方法再到离开了枪械室一共花了四个小时,四楼的窗口外,阴郁低沉的天色仿佛快要下雨,寒风刮进我身体里,一阵哆嗦以后,我无所事事的靠着窗,有一搭没一搭的抽起烟来。 虽然我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一股烦躁一直在我的心里乱跳,这种无端的烦躁让我很压抑,更加要命的是这种压抑和烦躁我不能和任何一个人倾诉;在这个没有值得信任的地方,所有的不解和烦躁我都得无奈的往心里咽下。 吐出一口带着不安的烟雾,我掐灭了香烟,打开许久没有开机的手机,随意的看了一眼日期,然后哼着含糊不清的曲调,走向了如同深渊的阶梯;即使一切看上去岌岌可危又怎么样?面对这个即使是白天也黑暗得如同夜晚的世界,我并不能做点什么,这种任人拿捏的棋子的命运还真是恶心。 我走了到了地下室的门口,晚上六点不到,管理员屋子里的灯火在一片宽阔的楼层里显得暗淡和微不足道,我轻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向地下室走去,在我把地下室的门打开之前,一个影子摇戈了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定睛一看,发现远处有一个人鬼魅一般笔直的站着。 “是谁?。”我警惕地问了一句,下意识地举起从枪械室带出来的手枪,在这种地方,除了夏马尔和法斯特,每一个人的出入都是有严格限制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呵……呵……”远处的人轻笑了一声,缓缓的走向了我,透过微弱的光,我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孔,那人有着银白色的头发,面孔消瘦而英俊,他穿着是质地不错的白色西装,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我肯定会以为他是什么大牌明星,因为他美得让人感到窒息。 “好久不见了,苏原。”那人走了过来,我举着枪指着他的胸口,他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手枪,然后低头凑到了我的耳边说:“我诅咒你,你飞不出去的,我要你活着,我得不到的,你也不要想得到。”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语气非常的恶毒,我甚至不用抬起头去看到感觉得到,那面孔充满了嫉妒和骄傲。 “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面对那恶毒的话语,我微微地挑了挑眉,举起手里的手枪对着那美丽却被嫉妒蒙蔽双眼的青年,眼前的人给我的感觉更像是精神错乱的患者。 “你不记得了?居然不记得了。”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反应,那个青年愣了愣,触电一般的后退了几步,然后整个人埋没在黑暗里,无声无息。 对于短暂的邂逅,我只能表示无奈,看来戴蒙说的没有错,我似乎脑袋有病?。 回到了宿舍,夏马尔已经不在了,我开门第一眼看见的是什么都没有穿的法斯特和拿着一条鞭子怯生生坐在法斯特身上的埃尔法,很好,这两个人今天是在玩小s和小M的游戏。 “我听说,你要杀夏马尔?。”在我眼观鼻鼻观心的从他们床边经过的时候,法斯特忽然开口,他大概调戏得欲火焚身了,声音居然带着迷人的沙哑。 “嗯,是的,而且夏马尔还知道了。”我平静的回答,把手枪放在衣柜里,转过身再看过去的时候,法斯特被一条领带蒙着眼睛,埃尔法胆战心惊地骑在他的身上,却不敢把鞭子往法斯特身上打下去。 “哦,你真是倒霉的孩子,看在同是杀手的面子上,我会参加你的葬礼的。”法斯特漫不经心的回答,然后一手揽住埃尔法的腰,暧昧的说:“宝贝~不要害怕,打下来。”埃尔法是真的很爱法斯特,当然因为爱到了不可理喻的状态,所以埃尔法怎么样都下不了手,明知道这一点,法斯特还是恶劣的作弄了埃尔法。 “杀手能有什么面子?面巾纸吗?”我捡起了被埃尔法扔在床边的皮鞭,狠狠地冲着法斯特抽了下去,然后再他惨叫的时候,飞快的逃离现场。 没跑几步,我就遇见了夏马尔,他正在和一群人比赛腕力,而明知道夏马尔是王牌杀手,那些参赛者却还是络绎不绝,正当我感慨着这些人勇气可嘉的时候,一个胳膊被掰脱臼的参赛者凉丝丝的说:“如果赢了可以和医护室里那个匈牙利的美女翻云覆雨,这个诱惑谁抵挡得住?。” “匈牙利的美女?”我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才想起来,似乎医护室里的确有一个外国美女护士,那个美女也是一个彪悍的主,说只要有人能够打败夏马尔就和那个人上()床。 就因为那位美女的这一句话,但凡夏马尔出现的时候,竞技场总是会被各种强大的,瘦弱的,白种人,黑种人,黄种人,包围得水泄不通。 我挤了半天都没有能够挤进去,反倒是挨了我一鞭子的法斯特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笑眯眯的看着我,温柔的说:“小苏苏。” 那温柔的话语让我立马鸡皮疙瘩全部冒出来,我无奈的看向了法斯特旁边的埃尔法,谁知道,埃尔法赌气一般撇过头,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个是传说中的:打断H遭报应。 “有话好说。”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嗯,你下手可真重,都破皮了,你怎么赔偿我?。”法斯特那摆明了是想勒索。 “你不是抖M吗?挨一下打应该没事的。”我眨了眨眼,卖萌的看向法斯特。 “你才抖M,你全家都抖M。”法斯特气结地嘟嚷了一句,然后笑眯眯地说:“有个任务要我去侦察一件陈年旧事,你是N市的人,应该比较熟悉,所以陪我去一趟。” 我古怪的看了眼法斯特:“你不是王牌杀手吗?怎么干起了侦探的活?杀手的节操呢?。” “要你管。”法斯特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拖了出去,看来我是不去也的去了。 第二十五章:灵异 “你就不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我披着一件棕色的大衣,一脸茫然的跟着法斯特离开地下室。在走出了地下室以后,法斯特才想起什么一般把一块身份证大小的牌子扔给了我,我接下来一看发现那是一张塑料通行证。 “我和夏马尔都是自由接案的,所以场所不限于L市,而这一次的案子是由戴蒙先生那边传到我手机里的,有些棘手。”法斯特对着一柱子摸索了一会,只听见“咔嚓”一声,本来黑漆漆的一楼顿时被刺眼的灯光笼罩着。 我伸出手挡住光,不适应的眨了眨眼,奇怪的反问:“你是说,要你当侦探是戴蒙的意思?。” “嗯,那个客户对戴蒙先生来说,是重要的,所以他要我去帮助那个客户,叫什么——爱丽丝女士。”法斯特语气轻佻的回答,在他看来,这种任务简直无聊极了,我猜,他更多的是想拉着我去N市旅游。 和法斯特谈话的时候,一楼的自动铁门也缓缓的开启了,外头的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还刮着凉丝丝的寒风,而在嘈杂的风声里隐隐约约夹带着涡轮引擎的声音。 不过几分钟,一辆大红色的跑车缓缓的驶进了别墅里,司机按了几下喇叭,然后停在我们的面前,法斯特见惯司空的打开车门走了进去,我也连忙钻了进去坐在法斯特的旁边。 法斯特不喜欢喷香水,但他喜欢洗澡,坐在他的旁边,可以闻到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这一次的地点是哪里?。”中年的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然后用浓浓的外国腔问道。 “N市。”法斯特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对我说:“不过,这一次的案子有一些灵异,在和那位爱丽丝女士通话的期间,她一直不断的强调什么十几年前的鬼来复仇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相信有鬼吗?。” 法斯特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我并不相信,要布置出灵异场面并不困难,手法也很多,最普遍的是药物控制,其次是障眼法控制,但是这位女士蛮幸运的,她拍到了她嘴巴里所谓的鬼了。”说罢,法斯特把手机往我这边递过来,平板触屏手机里有一张图片。 那图片并不灵异,背景是在一个装修豪华的居民楼里,远处的窗还看得见钢筋水泥的大厦,而被聚焦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穿着藏青色的旗袍,身材特别的好,少女盘着头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前方,整体看上去很有民()国时期的风范。 “怎么样?。”法斯特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样?穿的古朴也不能证明她是鬼啊,而且这个女人很富态。”我嘟嚷了一句,这个时候跑车已经开上了高速公路,天气也更加的糟糕了,天空打雷闪电,倾盆大雨阻拦了大部分的视线,使得一切看上去雾蒙蒙的。 法斯特笑而不语地把手机再递给我看,这一次看的是一段从监控器复制下来的视频,背景是在一个古董收藏室里,里面摆放着许多价值不菲的东西,而前几分钟古董收藏室里并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到三分钟以后,门把忽然转动了,然后门被人打开了,监控器正对着大门,我们可以看见大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灵异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忽然的冒出来戳向了监控器方向的墙壁,切断了电线以后,监控画面也就一片漆黑了。 “这个是……。”一种寒气从我脚底板直窜到脑门,我浑身上下鸡皮疙瘩一大片:这视频也太灵异了。 相当于我的反应,法斯特显得格外的淡定,他收起手机,平静的说:“这照片和这个视频分别是在三天前同一个时间段录取到的,爱丽丝女士坚称这个照片的女人是在十几年前就死掉的人,而那一把刀,据说就是杀掉那个女人的凶器。” “啧啧,她怎么知道是凶器?。”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巴里,故作淡定的点火,却怎么样都掩饰不住心里的唏嘘。 “我调查过了,她是某一件灭门凶杀案的目击证人,凶手下落不明,而爱丽丝女士之所以那么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个女人临死之前是向她求救的,结果可怜的爱丽丝女士居然逃跑了。”法斯特戏谑的说着:“那时候的爱丽丝女士大概才十几岁吧,还不是什么公司的董事长,她幼小的心灵肯定留下了这个美丽的回忆。” “去你的美丽回忆。”我都不知道怎么吐槽法斯特的话,但可想而知,对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来说,这是莫大的噩梦。 跑车很快的停在了一个叫做“富贵”的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富贵小区那是N市著名的富人区,许多的有钱人都住在里面,光是那个公共地下停车场就挤满了各种好车,什么保时捷,劳斯莱斯,BMW,兰博基尼……。 “现在那个爱丽丝女士都不敢住在家里了,今天我们就先去她那个闹鬼的房子里看看”法斯特一边说着,一边向小区的保安出示了那张塑料通行证,我也跟着出示那张通行证,然后沿着古色古香的走廊直走进电梯里。 “这件事你完全可以自己来的,干什么拉上我?。”我眼看着法斯特在电梯上按了6,有些无奈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面对我的疑惑,法斯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他扬起嘴角,愉快的笑着:“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了夏马尔啊,他凭什么和我一样待遇呢?这一点让我各种不爽呢~再说,我的爱好就是挖掘别人的痛脚。” “……”我沉默了,果然法斯特不是好惹得,不管是嫉妒心还是报复心亦或者恶作剧的心,法斯特都比夏马尔无节操许多。 爱丽丝女士的房子在6楼,是复式的套房,装修偏向了欧美,屋子除了富丽堂皇以外还有一些冷冰冰的质感,法斯特说的古董收藏室里已经搬到空无一物,只有那个监控器和那一把锈迹斑斑的刀留在里面,而拍摄到女鬼的地方是在靠近浴室的窗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啊。”我有些郁闷的拉上了阳台的窗帘,转身看去的时候,法斯特居然已经躺在沙发上打瞌睡了。 “算了,我也休息一下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钟,我坐在了法斯特旁边的沙发上,郁闷的闭上眼睛,不一会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阳光洒落在我的肩膀,我睁开眼,朦朦胧胧之间,看见欧式的布置,然后目光再向前移,法斯特正站在窗口,他单薄的衬衫包裹着极具爆发力的身躯,眼眸里带着的杀意,他的目光落在窗外。 我坐了起来,有些吃惊的望着他,不由感叹;在人前永远那么平和的人也有掠夺者的一面!。法斯特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阳光落在他的脸庞,却永远无法穿透他层层包裹的寒冷灵魂,恍惚之间,我记起杀手们的冷血一面。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我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吓到这位专心看着窗的杀手。 “犯人应该是从这个窗爬进来的,手法很娴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法斯特仿佛看着艺术品一般,目光充满了狂热和着迷,他细细的抚摸着窗沿:“苏原,这一次的对手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可能是当年的幸存者也说不一定。” “我们是来排忧解难的,不是来杀人的。”即使不站在法斯特旁边,还是能够感觉到淡淡的杀气,我哆嗦了一下,连忙提醒法斯特。 法斯特并没有反驳我的话语,这完全只能证明一件事,那一个装神弄鬼的犯人引起了法斯特的好奇心,我一边为那可怜的人祈祷一边苦笑着钻进厨房;感谢上帝,那位爱丽丝女士只是搬走了古董,我依然能够在厨房里找到奶酪和饼干,以及一大瓶外国进口的牛奶。 法斯特对为数不多的食物并没有什么挑剔或者抱怨,随随便便的吃下了几块烤面包以后,本来苍白的脸色有了几分的人色,法斯特拿起面巾纸擦了擦嘴角,缓缓的说:“其实,我拉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不能在别墅里说?。”抬起眼瞥了一下法斯特,我漫不经心的把奶酪夹在面包里,然后一口吃下,奶酪甜腻的口感瞬间让我欲罢不能,同时我也意外的发现自己对奶酪一吃钟情。 气氛莫名其妙的沉默了几分钟,法斯特那略带同情的目光让我非常的不习惯,嚼着面包,我眨巴着眼睛,无害的看着法斯特,终于在沉默了10分钟以后,法斯特犹豫不决的开口说:“其实,我偷偷地看过一段视频。” “那是什么?。”左眼忽然毫无预警的挑了一下,我的脑袋有些发痛。 “关于你的,本来我以为你只是普通的杀手,很明显,我错了。”法斯特一边笑着一边把手机拿了出来,给我看一段视频。 视频的背景是在一个阴暗的玻璃房里,里面的主角是一个黑发的瘦弱少年,他躺在弹簧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因为呼吸而起伏着的胸腔证明少年还活着。 “这个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法斯特,那视频显示是一个多小时,我可没有耐心看那么久的静态视频。 “这个人是你。”法斯特古怪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说:“你似乎已经忘记了。” 谈话的时候,视频里的少年动了,他先是痛苦的曲着身,然后一下子从床上翻到了地上,几个白衣服的人忽然冲了进来架起少年,然后注射了不明液体,再然后少年就安静了,再过不到几分钟,镜头穿过了玻璃房,直接给半死不活的少年一个脸部特写。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眉宇深深地皱着,栗色的眼眸无神的看着镜头,那麻木而绝望的脸庞偶尔闪过厌恶的情绪,末了少年张了张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 “靠,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没有错,但我不记得我有那么怂的一面。”我皱了皱眉,烦躁地嚼着有些食之无味的面包。 法斯特却没有因为我几句话就放弃自己的观点:“你不能忽视他的口语啊,他说,不要相信记忆,即使不能报仇也要去泰国找到阿丽。” “唔,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阿丽是谁啊?。”我歪着头想了一会,提出了关键性问题:“我可不认识阿丽哦。” 法斯特当然也回答不了我的问题,我吃完面包以后,大大的打了个嗝,劝法斯特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法斯特并不想放弃,他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立场坚决的话以后一下子钻进了书房里调查屋子的监控。 多云的天空下,微风轻轻的潜入屋子,撩起薄纱一般的窗帘,我带着淡淡的困乏百无聊赖的趴在沙发上,那一段视频并不能算黑暗,可它成功的使我失去了吃饭的心情,回忆视频里那少年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庞,我窝火的握了握拳头,想不明白到底那是怎么回事。 一个上午的时间法斯特都窝在书房里,当我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有些暗淡,我打开电灯就看见法斯特才兴高采烈的从书房里跑了出来,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拍了我的肩膀,然后说:“起来,我整理出事情的全部了。” “那么快?” 惊讶之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钟,才下午一点都不到,法斯特其实不当杀手可以当侦探的。 “其实当年夏马尔杀得不干净,留下爱丽丝女士也就算了,他万万没想到,被他灭掉的家族里还有一个幸存者,不过考虑到那时候的夏马尔才十几岁,不排除他是心软了什么的,所以那一张所谓的灵异照片应该是那个家族的后代了,至于小刀的问题就更加好解决了,即使是一个半吊子的杀手到会这种障眼法,关键是为什么那个幸存者会找上爱丽丝女士。”法斯特一下郁闷。 “会不会是误以为爱丽丝女士是当年灭门惨案的参与者?毕竟以正常人的观点来看,怎么样都不会相信只要十几岁的夏马尔少年会一口气杀掉一家子人。” 我翻了翻被随意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那照片的女孩子20几岁罢了,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因为巧合只看见逃跑的爱丽丝而没有看见杀红眼的夏马尔而误以为爱丽丝是杀人者,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这样想一下就轻松很多了啊!后天去抓小猫咪~。”法斯特懒懒的伸腰,然后笑眯眯的说:“为了验证我杀手的直觉,我特地把视频和夏马尔分享了,他也说里面的人是你。” 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向法斯特并大声的抗议:“没有杀手节操的人说的话完全没有可信度,再者,我死也不会承认里面那个病态弱受是我的!。” 说罢,法斯特忽然扑倒了我,一下子把我压倒在沙发上,他双手掐着我脖子,眼神冷冰的打量着我。看着法斯特的样子,我心里顿时一惊,难道那货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 “啧啧,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力量把你改造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在我面前瞧了几下,法斯特遗憾的站了起来,因为一把弹簧刀很不和谐的抵在他的腰上。 “我就说里面那个少年不是我。”嘟嚷了一句,我收起手里的刀,理了理乱掉的衣服;在杀手宿舍里,防身武器还是不少的,弹簧刀就是一种。 “我会证明你就是的!”法斯特握了握拳,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我想都没有想就拿起枕头砸过去:“你丫的压根就希望我说弱受吗?”说着我顺便踩了几脚。 吵吵闹闹的时候,忽然,电灯熄灭了,屋子顿时蒙上了一层深蓝色的色调,我停下了踩踏的动作,看了看窗外,外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势头,而小区很不和谐的停电了,几个社区工人冒着狂风拿着麦克风辛苦地在楼下喊话,通知各个住户。 第二十七章 吵吵闹闹的时候,忽然,电灯熄灭了,屋子顿时蒙上了一层深蓝色的色调,我停下了踩踏的动作,看了看窗外,外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势头,而小区很不和谐的停电了,几个社区工人冒着狂风拿着麦克风辛苦地在楼下喊话,通知各个住户。 什么情况?我愣了愣神,打算走到窗口一探究竟,没想到刚走一步,法斯特就站了起来,一手按住我的脑袋,然后把我摁到了地上,下巴狠狠地和木质地板碰撞在一起,我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还没有来得及骂人,在我倒地的下一秒,窗口的玻璃就碎成渣渣掉在了我的面前,而我背后的那一堵墙壁很荣幸的多了一个不大的弹孔,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上下巴着地的疼了,我脸色惨白的看了看伏在我旁边的法斯特。 “是狙击手”法斯特皱了皱眉,满脸的不耐烦地摸出了一把手枪。 “那怎么办?。”法斯特粗糙的手还搭在我的脑袋上,胳膊挡住我大部分的视线却也带来淡淡的安全感,我一边询问一边小心翼翼地向他凑近了一些。 “对方是打算杀人吧,如果这件事普通侦探办的了,那位可爱的爱丽丝女士也不会大费周章的让我来调查了。”法斯特轻佻的语气里夹带着些许的不屑:“不过,那只小猫咪的运气还真是不好呢~遇到了我。” 说罢,法斯特要我留在原地,他小心翼翼的沿着他所认为的狙击死角伏地爬去,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真想笑,所谓的金牌杀手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啊!但,扬起嘴角,我却怎么样也笑不起来。 破碎的玻璃反射出我苍白毫血色的面孔,冷冰冰的寒意让我动弹不得,看来,我并不是一个当杀手的材料,遇到这种事情身体居然害怕得无法动弹,这个还是我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死神的气息。 无奈的苦笑,我微微的抬起头,黑压压的天空抑郁得让人喘不过气,犹豫了几秒我伸出手抓住一块玻璃碎片,尖利的玻璃划破了我的手掌心,淡红色的血液从指间溢出,滴溅在木质的地板上,疼痛的感觉让我很快的从恐惧感里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小心翼翼的爬到墙壁边上,我靠着墙,大口的呼吸,这个时候法斯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门而出,门口空荡荡的,因为停电一片漆黑,看上去怪渗人的。 就在法斯特离开没有几分钟,黑暗里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和法斯特的脚步声是完全不相符的,在门口的人,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 我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敞开的门,然而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20几岁的欧美青年,他有着一头张扬耀眼的金黄色卷发,以及柔和而亲切的笑容,那碧蓝色深邃的眼眸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痴迷。 青年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喝一半的奶茶,而他后面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戴维·史密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赶紧离开。”我有些愕然,在记忆里我和史密斯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他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危险人物。 史密斯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他站在门口,伸出手慵懒的说:“我是和一些客户谈生意的,听说你在这里,顺便来看看,看你情况不太好呢。” “是不太好。”看了看受伤的手,我苦笑了一下:“我才发现自己太弱了”说着,我攥紧了玻璃,脸上带过了不甘心的表情。 “……。”史密斯似乎很惊讶我的说法,他吸了一口奶茶,脸上荡漾着满足的笑容说:“那么,下一次见吧。” 我点了点头,目视史密斯消失在黑暗里,仿佛是掐准了时间一般,史密斯刚离开不久,法斯特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那么快就干掉狙击手?。”我惊讶的看着法斯特。 法斯特沮丧的摇了摇头:“我去的时候发现狙击手已经死了,脊椎被捏碎,没有外伤,是很专业也很熟练的杀人手法,而狙击手旁边还有两个死者,一个是爱丽丝女士的大女儿,,还有一个女的身份不明,不过都比狙击手死的早。” “额,什么情况?。”联想到刚才出现的史密斯,我对狙击手的死亡之谜有一些模糊的概念,既然史密斯那么肆无忌惮的踏入这种危险地段,那么狙击手的死就不排除是他的人杀的了。 “谁知道呢,那种手法在神秘街也就几个不喜欢血的人会那么干。”嘟嚷了几句以后,法斯特又说:“不过,一会警察就要过来了。” “警察?。” “嗯,这种事到底是隐瞒不了多久的。”法斯特一边说一边把叠在桌子上的资料全部收起来。 “对了,法斯特,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开口。 “嗯?。” “我想请你训练我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你没有去上课吗?”法斯特对我的请求有些不理解,我当然不会也告诉他我大部分时间在和管理员喝茶。 “这个……。”我干笑了几声,理解力强大的法斯特立刻像见鬼一般看着我:“你居然在训练期间偷懒?” “哈啊哈,是啊。” 法斯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几秒,他纠结了半天,叹了口气说:“好吧。” “不过,要从什么开始学起?扎马步吗?。”由于长时间的处于低处,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脑袋立即一阵昏蒙蒙的,血淋淋的手在墙壁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手印。 “不用那么麻烦,看你资质还是不错的,只要多锻炼一定不会那么悲剧。”法斯特将资料全部塞进了风衣的大口袋里,然后从杂物间找出了医药箱,他一边扯着绷带一边烦恼的看着墙壁上的血手印:“伙计,悠着点,不要给那些警()察留下什么抓住把柄的东西。”说着,他把绷带扔给了我。 无可否认,在科技越来越发达的今天,警察就好像猎犬一样,只要抓住一点蛛丝马迹就可以顺藤摸瓜扯出一大片的犯罪组织,但,作为被害一方,能够留下什么证据?。 “你也太敏()感了,我在警察的眼里可还是善良的无辜市民。”接下绷带,我一边缠绷带一边毫不留情地嘲笑法斯特的过度敏()感神经。 “啧啧。你没有杀过人,当然不知道那种感觉。”法斯特轻佻而又骄傲的回了我一句,看他的表情好像杀人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我又看了看他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夹带着的阴霾浓郁了很多。 法斯特是一个职业杀手,即使面对警察,他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只是那种隐藏在心底的心虚经常无节操的作祟;良知和正义感,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致命的,很不幸,法斯特没有彻底戒掉它们。 断电了一个小时以后,备用电源才开通,伴随着光明而来的是淅沥沥的雨声和物业大妈的惊声尖叫,再一会,警笛声便响彻天际,在电源来之前,我和法斯特就把对我们不利的东西都消灭掉,然后再警笛声出现之前,我们两个便悠闲的坐在沙发,漫不经心的谈论着训练营里的八卦事件。 再再然后,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就紧张兮兮的冲进来,傻眼的看着我们两个慢悠悠的喝茶,我想他们一定惊讶极了,本来以为里面会看见一具尸体还是什么的,没想到看见的是两个大男人谈笑风生的喝茶聊天,好像旁边的玻璃没有破碎,墙壁上没有子弹孔一般,悠闲的不自然。 “咳咳,你们对面的房间发生命案了你们知道吗?。”一个衣冠整齐,国字脸正义凛然的中年人不断的看了看弹孔又看了看我们,他很难想象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有人那么闲的喝茶,在他看来我和法斯特要么吓傻了,要么装淡定。 “是吗?我还以为是有人想买凶杀掉我们呢,你好,戴菊探长。”法斯特故作惊讶的大喊起来,我差点没有被他那夸张的演技给呛到茶水,明明之前还去看了尸体的,现在居然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我很不好,我想你可能是杀人犯,去局里喝喝咖啡吧。”中年人在看清楚法斯特的脸以后整个人变得阴森森的,他指着法斯特的脸,阴阳怪气的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看吧,我要把你神探的牌子扯下来,踩成渣渣,再让人看清楚你就是个杀人犯。” 我喝了一口茶,直勾勾的看着依然笑眯眯的法斯特:原来法斯特真的没有杀手的节操啊!居然跑去当侦探!。 法斯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哦,我只是在委托人的屋子里办事而已,小心我告你诽谤。” 是谁说很害怕警察的?现在连威胁都用上了!我满脸黑线的低头喝茶。忽然之间,一股寒气从我的面前掠过,我抬起头,只看见那个国字脸的戴菊探长正怪异的看着我。 他随意的瞥了我几眼,那黑黝黝正义感十足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看破一切的深意,被他那么看着,我开始忐忑不安,好在他的兴趣并不在我的身上,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在他那目光下我可以坚持得住。 既然警察来了,我们也就没有悠闲的时光了,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我们遇见了正急急忙忙往案发地点赶去的爱丽丝女士,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肥胖的身躯和珠光宝气的打扮衬托了她的雍容华贵,不过现在这个可怜的女人带着很明显的憔悴,她的脸上带着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疼是再多的钱也掩饰不住的。 我们做完笔录之后很快的被人接走了,是夏马尔过来接的,他也是一个演技一流的影帝,明明是杀人如麻,没有道德心又和法斯特不怎么对盘的杀手;可当夏马尔穿着米色风衣,一副风尘仆仆的表情告诉警察,他是法斯特侦探的助手的时候,我仿佛听见有节操出走的声音。 总之,也不知道夏马尔是搬了什么理由,我们两个嫌疑重大的人就那样光明正大的离开警察局坐上了夏马尔那东风牌国产轿车。 “怎么回事呢?那个戴菊警察你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钻进车里,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出了问题。法斯特摇了摇头,不想回答。 “还能怎么样,小时候做任务,留下目击证人了呗。”夏马尔幸灾乐祸的回答。 “你这个留下两个活口的垃圾没有资格怎么说我。”法斯特闭着眼睛,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 “我垃圾?你就是渣宰。”夏马尔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 “垃圾” “渣宰” “垃圾” “你们两个……。” 第二十八章 我并不知道夏马尔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法斯特没有问,我也不好意思在他们吵架的时候煞风景的提问,在他们互相调侃和贬低里我坐在后座打起了瞌睡,当我被肚子灼热的饥饿感吵醒的时候,我们那一辆国产的轿车已经开到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了。 我揉了揉肚子,从车窗看去,街道的建筑物偏向上个世纪的风格,大街上穿着曝露的站街女和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在游荡着,几个坐在店门口用火炉烙饼的老太太悠闲的打着盹,丝毫不在乎昏暗的天和台阶下湿淋淋的地。 我半天才回过神,这一条街是N市著名的老街,虽然我没有来过,但作为N市人,我多多少少是见过图片的,比起那些古色古香的图片,现实中的老街反倒是显得很平民化。 车子很快驶入一座极其现代化的别墅里,夏马尔在门口扫描了瞳孔和指纹以后带我们走进狭长过道,又一路走进大厅。 “这里是你名下的资产吧。”法斯特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上了棕色的沙发,夏马尔显然不是什么居家好男人,他选的沙发,不但难看,而且还不怎么舒服,坐下去之前还得拍拍沙发上的灰尘。 夏马尔平日里不是在过任务就是去花天酒地,难得回来一次。他大厅没有什么家具,除了沙发和电视以外,整个屋子空洞洞的,看上去就好像一个装修一半的毛坯房。 我打量了一下屋子,在这个大厅里,连一个时钟都没有,这样一个破地方门锁居然是高科技的指纹扫描仪,还真是让人费解。 “有什么事情吗?”法斯特看上去不是第一次来了,他懒洋洋的抬起头,试探的问了一句;如果可以,法斯特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夏马尔讲话的无聊的事上,他和夏马尔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互相心平气和的绕话?法斯特光是想想都觉得腻烦。 夏马尔也有着同样的感受,但这一次他奇迹一般的忍住了脾气,走到法斯特的面前,轻声说道:“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法斯特看了看夏马尔,本来悠闲的脸立刻严肃了起来:“又是义耀的事情?。” “是的,当年的事情,只有你清楚。”夏马尔认真的回答。 法斯特立即扮出正义凛然的样子,指责道:“杀掉他女人的是你,虽然那时候义耀已经是你的人了,但你杀掉他女朋友还是很糟糕的行为。” “不是我······。”夏马尔牙咬切齿的辩解:“我推开门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已经死在床上了!该死的,这件事你只有你调查的出来不是吗?。” 他们的对话,信息量有些大,我思考了一会,举起手打断他们的谈话:“为什么只能法斯特去调查?。” 法斯特笑了起来,愉快的回答:“因为他很蠢。”夏马尔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但夏马尔奇迹一般的没有否定自己智商不如法斯特的言论。 “这些线索连不起来,你放开手去调查。”夏马尔从书房里拿出了一大叠的复印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很多不着边的新闻和图片,他并不是没调查,只是调查到的蛛丝马迹想连起来太困难。 法斯特接过复印纸,随意的看了几页,他点了点头,一边朝外头走一边说:“现在任务就简单多了,作为报酬,你就帮我训练苏原吧。”说罢,他打开门,离开了我的视线。 “蛋糕给你吃,请替我保守秘密。”夏马尔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然后像年过中年的怪蜀黍一样,拎着一瓶啤酒,嚼着一包花生米,漫不经心的看着墙壁上29寸液晶电视里的新闻。 我默默的打开盒子,本来饿扁了的胃全部饱了,蛋糕盒子里的蛋糕也不知道是被夏马尔放置了几年的,一整块蛋糕浮着色彩鲜艳的霉,怪异的味道臭气熏天,看着那东西,不要说吃了,想想都胃痛。 “你就让我吃这种东西?。”我咽了咽口水,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不喜欢吃蛋糕吗?。” 正为了新闻里一件虐童事件而愤愤不平的谩骂着的夏马尔听见我的声音,他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然后懒洋洋地抬起了眼疑惑的看着我。 “你有本事自己吃吃看?。”我咬牙切齿的指了指发霉的蛋糕。 “没有办法呢,我照顾的人大多是是可以随随便便弄死的。”看见蛋糕,夏马尔了然的点了点头,重新抓起啤酒瓶,悠闲慵懒的看电视。他这一辈子还真没有顾虑过什么人的感受。 “夏马尔,请把我当做活人!”我强迫的扳过夏马尔的肩膀,直勾勾的看着他懒洋洋的面孔:“我需要能够吃的东西!而不是过期发霉的有毒物质”说着,肚子很配合的“咕咕”了几声。 “一个杀手的基本素质,饿几天都是妥妥的。”夏马尔开口的瞬间,我鼻尖窜入啤酒的恶臭味。 “如果就这样软弱的话,我会杀掉你的。” 夏马尔平静的说着,而我没想到的是,他的那句话是我蜕变的开端。 然后,训练就在隔天就开始了,夏马尔扔给了我一把匕首,黑色的匕首上面的血槽有着漂亮的曲线,他的意思是要我用匕首杀掉他,不然我就会被杀,场景的练习就在那个空荡荡的,毛坯房一样的别墅里。 后来我才明白,这个毛坯房根本不是用来住的,它只是用来实战演习的。 从一开始,我只不过是被单方面殴打,夏马尔揍起人来就是没血没泪的恶魔!第一天我被揍得鼻青脸肿,然后下午的时候获得了一小块的面包和矿泉水,第二天,我尝试着躲猫猫,遗憾的是,我办不到他们那种走路没有声音的技巧,于是被逮到以后又是一阵被殴打,第三天,我试着匕首抵抗,结果手骨折了……。 整整两个礼拜的时间,我都窝在别墅里被揍,当然这也不是没有收获,比如我学会这么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怎么从五米高的地方跳下去,怎么使用匕首才能达到高伤害,怎么在被敌人抓住的情况逃跑,亦或者一些杂七杂八的杀人技巧。 但,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安,夏马尔喜欢杀人,越是反抗,他越是下狠手,在两个星期以后,我已经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得到,夏马尔的杀气,他想杀掉我的想法在以奇怪的速度滋生,每一次被他看着的时候,我都不得不搬出义耀来抵消他莫名其妙的杀意。 那天,阳光灿烂,狼狈倒在水泥地的我勉强的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本来麻木了好几天的胳膊终于有了一点起色,贴着地面的耳朵在不久便听见了凌乱的脚步声,身体条件反射地从凹凸不平的地面一跃而起,我小心翼翼的依靠着墙,屏住呼吸从口袋里摸出了匕首。 走廊上,夏马尔悠闲的喝着棒棒冰,白色的汗衫和价值不菲的西装裤搭配在他身上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那具有爆发力的身体正被一个醉醺醺的女人环抱着,通过几天的相处,我大致的了解了夏马尔的习惯,他就是一个喜欢去夜店勾()搭年轻女孩子的怪蜀黍。 但,夏马尔很少有把女孩子带回来的,没有太多的去疑惑,我调整了气息,鬼鬼祟祟的跟在他们的背后,握着匕首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度;一想到能够结束这魔鬼式的训练,我整个人都忍不住狂热了起来。 (死吧!)心里嘈杂的叫嚣着,我蹑手蹑脚的靠近,在举起匕首准备下手的时候,夏马尔忽然侧过了脸,他那胡子唏嘘的侧脸划起嘲讽的笑,看到这里我的心里头一阵冰凉,我知道,夏马尔是故意的,他故意引我出来。 “扑哧”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入无辜女士的心脏,我脑袋一瞬间的空白以后,那血腥味拉扯着我这几天保持的理智,我泄愤一般骑在那女士的身上,匕首一刀一刀接着一刀的插入她的心脏,深红色的血沫溅满了我的上衣,染红了我的面孔,使我看上去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可怕。 那位被夏马尔勾()引来的女人抽搐着身体,她一开始还想反抗的,但在连续几刀以后,她精致的面孔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本来漂亮的眼眸渐渐的暗淡无光,我痴迷地抚摸那一张面孔,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比平时多一倍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意外的发现,自己很喜欢死者那死不瞑目的表情。”把匕首收进口袋,我缓缓的站起来,语调出奇的沙哑。 踹了踹那模糊的尸体,夏马尔有些怀念前几分还青春可爱的面孔,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盒,随意地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巴里:“恭喜你,你能够放弃你的良知。”说着,他用火柴点燃了香烟,烟雾夹杂着血的味道,让人作呕。 “呵呵,这下不用戴蒙陷害,我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愣了愣,努力的回忆,却找不出这句话的出处。 “既然你已经差不多了,那就多实习吧。”夏马尔走到大厅从沙发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牛皮袋。 “什么?。”我接过袋子。 “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单。”夏马尔说。 “说起来,有一件事我很介意,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杀掉我?。”我简单了看了一眼牛皮袋里的东西,然后开口提问,夏马尔并不是那种会顾虑别人的人,和夏马尔相处几天便可以发现,他是那种按照看心情杀人的犯罪者。 初次见面的那时候,我很清楚自己不经意间惹到了他,按照夏马尔的性格,即使是作为法斯特床()伴的埃尔法,他都有可能痛下杀手,更何况是我?。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等你恢复记忆了,你会知道的。”夏马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话锋一转又说:“话说,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训练的方法和这些东西都是你失忆前给我的哦,你说过你会亲手杀掉害你的人的,还记得吗?。” 难道,是我设计自己?连我自己崩溃的时间和手段都计算上了?我听着夏马尔的话,心里头难免的吃惊。 “杀人。”将情绪隐藏在起来,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好笑的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老认为我脑袋有问题?。”说罢,我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走出了别墅,别墅外灿烂的阳光让我极其的不习惯,我伸出手挡住阳光,阴影下的眼眸带着深层的阴霾。 没有失忆前的我吗?既然已经死掉了就不要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不然,我会连同你一起毁掉的。 第二十九章 夜色旋糜,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打扮妖艳的少女时不时的往我身上打量几眼,老旧的街道脏兮兮的恶,醉醺醺的人和脏兮兮的流浪汉趴在地上意识不清地呻yín着。 拿起牛皮袋里的一张照片,我略微皱了皱眉,抬起头看了一眼老旧的大楼,随即大步走向无人看管的楼梯。 我不知道夏马尔是哪里找来的单子,亦或者,那种恶趣味的单子是失忆前的我吩咐他找的,但我现在看着那些单子,只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我现在要杀的人是一个叫做李晓明的三十岁男人,他的个人履历简直糟糕得让人无法直视。 李晓明,30岁,没有工作,到处帮人打工,凭借着自己的一张脸蛊惑了许多无知少女的心,后来变成专职牛郎,而下单杀他的是一个曾经被李晓明骗财骗色的女孩子。 前半段的介绍还马马虎虎,但后半段的介绍却让人恶心,那个被骗财骗色的女客户要求李晓明说一百句对不起,然后把他老二做成热狗喂李晓明吃,最后在问他几个问题。 到底是真的被骗财骗色,还是因为李晓明忍受不了这个神经病女人而逃之夭夭啊? 我撬开门锁悄悄地闯入李晓明的家里,那个可怜的男人正光着膀子坐在大厅,手里捧着一碗面汤喝的稀里哗啦,抬眼看见我淡定的走进来,李晓明赶紧把碗放下,带着愤怒的说:“你是谁?再不出去我就……” 我把牛皮袋放回口袋,走到了李晓明的面前,朝着他的脖子就是一记手刀简单利落的把他劈昏,找了个绳子把他绑了扔浴缸里。(那个被骗财骗色的女客户要求把他淹死) 不得不说,李晓明不愧是专业靠脸蛋子赚钱的人,他瘦不拉几的身段加上几分姿色的脸蛋看上去很赏心悦目,但我现在没有时间赞叹他看上去多么秀色可餐,因为我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没有错,就是割他的老二,然后把他老二扔烤箱里做成香飘飘的人肉培根,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同情起了这个可怜的李晓明,什么不好惹,惹一个女疯子。 “你要干什么?。”在我把李晓明的裤子脱下来的时候,李晓明醒了,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以后脸上又惊讶又恐惧,他惊讶的是,自己居然被绑起来了!恐惧的,大概是因为我正用美工刀比划着他的老二。 能够不恐惧吗?一刀下去就断子绝孙了。 我面无表情的一刀把他的老二切下来,扔进李晓明家的烤箱里,我再回过头的时候,没有老二的李晓明正咬着牙,冷静异常的看着我。 “咳咳,李晓明先生是吧?我是王莉莉女士派来杀你的。”我拿出了牛皮袋里的一张打印纸照本宣科的念着,目光尽量不去接触那没有老二的下()体,(因为看了会觉得很蛋疼啊!)。 “屁!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莉莉!。”李晓明很愤怒的反驳我的话:“那是哪里来的疯婆子啊!。”说着他很蛋疼的吭了几声。 “阿,你不认识她啊!,她是她提供的资料里你可是对她骗财骗色哦。”我略同情的附和了一句,又开始念:“亲爱的李晓明,你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这证明了你的死期要到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背叛我的,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们就一起去死……。”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李晓明扭曲着身体,很愤怒的抗议。 “我只是按单子上的讲,你淡定点。”我瞥了一眼李晓明继续念叨着:“你背叛了我,我很愤怒,我要杀掉你,但是杀掉之前,我要切了你的老二!让你给我说一百个对不起!。” “靠!死就死!谁怕谁!,凭什么我要给一个疯女人道歉啊?。”李晓明骂骂咧咧的喘着大气。某一种程度上,我蛮喜欢李晓明的个性的,被切了老二居然也没有软弱,不是一般的牛郎!。 “叮咚”这个时候,烤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李晓明的老二烤好了。我忍着恶心把他的老二加在面包里,递给李晓明,礼貌性的问了一句:“吃吗。” “哼”李晓明冷哼了一声,表示坚决不吃:“要杀就杀吧!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开始向浴缸放水,温水渐渐的没过李晓明的腰,胸膛,下巴。 就在快被水淹没的时候,李晓明咬了咬牙,忽然一本正经的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死了,请帮我杀掉那个贱女人!我的银行卡和密码在床底下……。” “很抱歉,我不认识那个王莉莉。”我说了一句,我拿出了一直没有能够用得上的手枪朝着李晓明的脑袋开了一枪,看见他了无生气的脑袋被水淹没以后,我才缓缓的转身离开。 连续一个晚上,我跑了七家,都是那种惨无人道的折磨方法,这让我对杀手这个行业大大的改观,于是当天的晚上,我去电影院看了杀手的电影,狠狠地嘲笑了那文艺得不像话的剧情。 “搞什么啊!杀手才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手软呢!!”我伸出手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巴里,狠狠地嚼着,脑袋开始回味杀人之前的事情,那说不清楚的情绪,不是恐惧,不是兴奋,而是一种悲伤。 “真TMD,电影院还有沙子哦!。”揉了揉眼睛,我在那种强大的情绪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明明是自己选择的路,却有一种被逼得喘不过气的错觉。 不要放弃复仇,脑海里浮现了法斯特视频里少年的面孔,我大口的喘着气,握起拳头让指尖陷入手掌心,疼痛让我回复了些许的理智,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对一段视频感到恐惧,我才不会承认视频里的人是我呢!我怎么可以有那么软弱的一面?我才不需要什么复仇!。 第三十章 爆米花的奶油味渐渐的带上了莫名其妙的苦涩,我厌恶的皱了皱眉,却止不住眼里的泪水:“什么破电影院啊!到处是沙子!”嘴巴里呢喃着,我抓起爆米花,忽觉得没有胃口吃下去,还真是难吃的都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失恋了吗?先生。”我隔壁座位的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人很欠揍的开口,他的声音很富含磁性,有点某吸血鬼偶像剧里男主角的声调,低沉里带着轻佻,不过他却是一个很有喜剧效果的人,那男人有着一头看上去柔软而漂亮的金发,京剧脸谱的面具挡住了他的面容,不伦不类中得可爱。 我冷漠的看向他,电影院的人并不多,之前我沉溺在莫名其妙的哀伤里没有发现,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身边除了这个男人以外,零零碎碎的只有不到二十个人,而且看那些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来看电影的,他们一个个西装笔挺,明明在黑灯瞎火的电影院还正经八本的戴着墨镜,看上去很搞笑。 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我抓着爆米花的手顿了顿,立刻分析了局势,当然我能够肯定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危险,第一,我不是戴蒙那一类的大人物,第二,如果对方真的想杀掉我,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看半天的电影。 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不小心闯入的游客罢了。 “关你屁事。”我嚼着爆米花,眼睛盯着电影看,脑袋却沉甸甸的,电影内容一点也记不住。 忽然,一双手向我伸了过来,那有些粗糙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轻轻地拭去泪痕,我一下子抓住那手,冷漠的质问:“你在做什么?先生。”说着,我看向了那个戴面具的怪人。 看见我抓住面具怪人的手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人都蠢蠢欲动了起来,他们警惕的目光透过墨镜准确的落在我的身上,只要我轻举妄动,他们就会出手。 “悲伤的时候,在电影院边吃爆米花边哭是很少女的行为。”面具怪人平静的回答。 “我没有悲伤。”电影的光使我脸色有些苍白。 “你有,这个是证据。”面具怪人指了指我的脸。 “风吹的。” 我一边瞎扯一边冷漠的看着他,如果不是那面具挡着,现在这个人应该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吧?。 “我的判断从来不会出错的。”面具怪人站了起来一把扼住了我的下巴,手劲并不是十分大,但还是让我被迫地抬起了头。 电影光线被挡住,眼帘里只有面具怪人的漆黑而高大的身影,尽管只是如此,我却能够感觉到,那个人戏谑直白的目光如针一般扎在我身上。 我安静的看着他,却意外的不想做任何的反抗,面具怪人伸出手覆在我的眼上,一片平静而浑浊的黑暗在同时也覆盖了我的视线。 有什么粘腻而柔软的东西滑过我的脸颊,那是一个浅浅的吻。 “遗忘不愉快的方法,我来告诉你吧。”那男人的声音低沉而轻佻的在我的耳边荡漾开,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饭店的房间里,白色的床单上还留着银靡的气息,而床铺的那一端早已经空荡荡的,伸出手,手腕上留着浅浅地淤痕,我抬起头,却不敢轻易的移动身体。 这一切都要怪昨天晚上那鬼迷心窍的点头,结果当然被爆菊,而让人郁闷的还是那个面具怪人,即使是做()爱的时候都不打算脱下他那可笑的面具。 “唉,没有天赋玩什么一夜()情啊,尼玛,腰疼,腿疼,这下怎么过任务?。”我沮丧的躺在床铺上,消极的想着任务失败以后夏马尔的反应,然后拿起黏糊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看着遥控器,我脸色变了好几变,这东西昨天还被那死变态塞在我身体里呢!我把遥控器扔一边,电视里正好在播放新闻,而标题是耸人听闻的【连续杀人魔一夜之间虐杀18人】 我冷静的看了一会,按捺不住心情,破口大骂:“干!那些不是我要杀得目标吗?怎么都被干掉了?。”我一个激动跳了起来,结果牵扯到被爆残了的菊花,疼得我泪流满面,连站的力气也没有。 泪眼婆娑之间,我开始分析了起来,我只杀掉七个人,而且那七个人每一个都是被爆头的,毕竟我不是真的虐待狂,以其看着他们痛苦的死掉,还不如自己开枪了结,但是剩下的死者却是被很专业的杀手虐杀。 夏马尔和法斯特显然是不可能帮我杀人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出自哪个奇怪的面具怪人的手笔。 只是,面具怪人和我除了一夜情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聚集,他干什么帮我杀人?。 就在我大惑不解的时候,客房的门被打开了,那个面具怪人又回来了,他依然穿着白色的运动服,不一样的是,他手里拿着我的牛皮袋。 “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要回去了,下一次见吧。”面具怪人把牛皮袋扔在我身上,他冷冰冰的蓝色眼眸透露出些许的温和,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说:“我昨天不知道你还是处的,做过头了,你得休息几天才能工作。” “滚!” 我拿起枕头扔了过去,门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关上,枕头软绵绵的砸在门上,掉落在了地上。 在酒店里休息了大半天,在我一瘸一拐的离开酒店回别墅的时候,毫无意外的看见夏马尔一张扳得和冰山一样的面孔,而他正很严肃的看着新闻。 夏马尔看见我回来以后,眼角跳了一下,然后按耐着愤怒说:“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情,蠢蛋,一夜之间杀17个还是18个人?做杀手有那么高调的吗?。” 的确是没有,但也不是我想杀的啊!我苦笑着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盒,却发现已经没有香烟了,叹了一口气我平静的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给夏马尔娓娓道来。 方才还只是抱怨的夏马尔立即跳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家伙杀完人居然还跑去和疑似地方黑道的人搞一夜情?……”他话说一半又顿住了,因为夏马尔万不能相信他脑海里那个死蠢又不漂亮的我有足够的魅力让人黑道那么做,这简直和天方夜谭一样。 “我也觉得奇怪啊,但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我苦笑着。 夏马尔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沉沉的,他思绪陷入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里,半天,他才皱了皱眉说:“算了,现在抱怨也没有用,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在这里的情况很被动,还是赶紧离开N市吧。” 因为那个面具怪人的关系,我们不得不离开N市,后来我问了夏马尔那些奇奇怪怪的单是从什么地方收集来的,谁知道他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居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我不由得怀疑那些条件苛刻的单都是他整出来玩我的,以夏马尔那种懒惰又怪异的性格,也说不一定这一些本来是他应该干的任务,结果全落我身上。 我丝毫不隐瞒把这个疑惑告诉了夏马尔。开着东风牌轿车的夏马尔忽然手滑了一下,大马路上我们的整辆车夸张的滑行了一下,然后才恢复正常行驶。经历那么一幕“意外”我脸色惨白悻悻的抓着安全带,决定再也不开口问问题。 夏马尔看了看后视镜,嘴里叼着的烟白雾袅袅升起,他注视着前方雾茫茫的马路,半天才下定决心的说了一句:“其实,这些单大部分是你让我找来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那么干的了?你不要想不出理由就瞎陷害我!。”我大惊失色的反驳,这两个星期我可都在别墅里乖乖被揍!。 “妈的,老子骗你干什么?。”丝毫没有环保意识的夏马尔骂咧咧的打开车窗把烟蒂扔了出去。 “说不一定你自己也不行去接那些单,把人老二切下来,想想都蛋疼。”我现在回忆起;李晓明浴缸染血的那些画面,本来平静的心情瞬即被搅乱,强烈的恶心感让我的老二都在颤抖。 “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恶心的没有见过,你还太菜了。”听见我的话夏马尔的脸色明显的纠结了一下,但他为了保持他高手的风范居然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自己也被恶心到的事实。 对此我表示强烈的鄙视,当了杀手还死要面子!。 “不要回避话题,我什么时候让你找的单啊?。”我再次提醒。 “以你的脑袋你难道会不知道?还是说一次失忆就让你智力从爆表变成负数?”夏马尔再一次叼起一支香烟,劣质烟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一整个车子,他顿了一下又说:“我们的协议是完成你失忆期间的计划,你别期望老子会像斯科特一样保护弱者一辈子。” “失忆前的我找你谈过话吧?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我想都没有想的开问,但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又后悔了,被失忆前的自己打乱思绪是很致命的错误。 夏马尔冷笑了一下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失忆前的你说过,你这个人很奸猾,不喜欢麻烦,小聪明一大堆,喜欢随遇而安,万一说了计划你一定第一个反对。” 我抽搐着嘴角看着路边闪速过去的景色,心里很纠结:我大概是历史上最悲剧的失忆症患者了,尼玛,失忆了还要被自己算计!。 夏马尔这个人看上去很不靠谱,但事实上他比我想的还不靠谱,因为就在我车开出N市的没多久,他又把一封拆开的信递给了我。 “这个是什么?。”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夏马尔。 “失忆前的你给你的。”夏马尔漫不经心的回答。 “为什么火漆是被拆开的?。”我拿出里面的纸,半信半疑的问。 “因为我好奇啊,所以打开来看看。”事实上夏马尔也是在高速公路上悄悄地拆开的。 “……。” 看着夏马尔那丝毫不知道悔改还沾沾自喜的表情,我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摊开信纸专心的看看失忆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接二连三的设计我!。 “你好,苏原。”开头的第一段礼貌得让我不寒而栗,但字迹是我的,我还是知道的。 “根据我的计划,你看见这一封信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两个星期多一点了,按我的安排来看,你应该是成功的窝进了戴蒙的基地,并且在夏马尔的帮助下成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如果没有计算错误的话,你应该还会遇到想和你上床想到人格有些奇怪的安东尼同学,按照我的推算,你应该会被他拐骗上床,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有一点屈辱?你是不是想消灭我?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异变。“天使”改变记忆的能力太强大了,如果不想变成棋子,那就听我的话乖乖的杀掉一个星期以后的那两个人。” 看完信以后我的第一个感觉是震悍,然后是愤怒,再然后是特别的不爽:计算?尼玛原来我的一切都在别人的计算里,而计算我的人还就是我自己!。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比如我为什么要计算我自己,以及你早知道我会和人一夜情的事情?。”我淡定的看着夏马尔,回忆起离开时他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就一团怒火,还真是影帝!。 “是的,你是被迫害的,但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夏马尔开着车慢悠悠的说:“知道为什么我阻止你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吗?因为那两个人是你老爸老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坚决要杀掉他们。” “好吧,说实在的,我也不觉得他们是我老爸老妈。”我摊手又问:“什么是天使?。” “我哪知道。”夏马尔也很茫然。 我们回L市以后就直奔戴蒙的别墅,很奇迹的是,来接我们的是义耀,他一改之前的之前冷冰冰的态度,那阳光灿烂的笑脸让我和夏马尔都心里忍不住打鼓。 后来才知道法斯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化解了夏马尔和义耀的陈年旧恨,得知消息以后夏马尔乐开了花,天天和义耀形影不离,地下室的人都对夏马尔的取向有着深深地八卦。 法斯特和失忆前的我也有关联!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每一次想找法斯特的时候他都在和法尔爱做爱,还真是一点前途都没有人。 在事情过去了三天以后,管理员找上了我,他意味深长的说:我被认为是N市连环虐杀案的嫌疑人,至于警察他们的突破点居然是我落在爱丽丝女士家里的指纹,李晓明的家里有发现我的指纹。 被白道通缉我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我不是什么专业杀手,不留指纹是不可能的,但管理员又告诉我,我现在还被黑道通缉。 因为我虐杀的人里有一个是什么什么帮派的太子爷,我欲哭无泪又不知道这么解释,人根本不可能是我杀的啊!。 说的是一个事实,但说出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对于这种情况,我很郁闷。 第三十一章 这么惊世骇俗的消息并隐瞒不了多久,管理员说完的当天下午几家全国知名的电视台就开始播放关于N市虐杀案的消息,训练营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好几个人看完电视以后看着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在这些还没有正式出师的人眼里,我的形象瞬间从小白脸变成和法斯特夏马尔齐名的冷血杀手。 当然,这件事让法斯特气炸了,因为他也被莫名其妙的当做嫌疑犯通缉了,这意味着他的侦探生涯不得不提前结束,他退休以后也不能在这个国家乱晃。 “这个照片真的是小苏哥吗?看上去真单纯和呆滞。”地下室的广场上,几个狗腿的少年指着液晶电视上呆滞的学生照一边愤愤不平的喊着,一边死命的把几瓶伏特加往我手里塞。 对于在这个地方,没有离开训练营的人来说几瓶好酒就已经是奢侈品了,而能够获得这种奢侈品的人一般都是有小集体的人。这种人他们的变通和判断能力都不错,就是缺乏运气或者实力,他们之所以过来巴结我,多半是希望我能够带他们出去。 出去的人,要么想杀掉我逃跑,要么真的变成优秀的杀手。 打量了几眼电视里的通缉照,我苦笑着,毫不犹豫笑纳了那几瓶伏特加:“学生当然需要保持单纯可爱的一面。” 那些人纷纷赞同地附和赞美着,他们那笑容里带着不易曾经的狡猾和乖戾,仿佛是一只只蓄势待发的狡猾狐狸。 眼皮微微的垂下,视线飘忽的我抚摸着酒瓶子,有些怅然的微笑着;的确,电视里的我眼眸太过单纯,那种毫无心防的色彩是我所陌生的,记忆里我不曾有过那种单蠢的样子。 这个,是失忆前的我所拥有的美好吧?还真是,让人恶心。 “好了,闲杂人等滚开。”管理员那中气不足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虽然中气不足但效果却异常的好,没几分钟环绕在我身边的人就骂骂咧咧的跑掉了。 “小苏哥。” “小苏哥。” 哼哈二将从管理员的身边兴冲冲地跑过来坐我的身边,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他们两个人就异口同声,情绪激动的说:“听说你出名了?义耀大哥说你最近很危险要我们过来跟着你,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完成那些单的吗?。” 把伏特加递给两个情绪异常的兄弟,我纠结的抽搐着眼角看向管理员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管理员也发现了我的目光,他纠结的打量了一眼哼哈二将,举起手干咳了一声,正经八本的说:“这两个孩子本来是维持秩序的保安人员,因为各种理由,夏马尔要求把他们塞给你照顾。”说罢,他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快速的消失在我怨念的目光里。 管理员的理由棱角分明,但仔细分析下去却完全是避重就轻,把重点完全避开。 我摇了摇头,扬了扬嘴角,苦笑着。 就算管理员没有说那鸡肋一般的理由,我也是大概能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 最近夏马尔和义耀关系破冰了,两个人就好像蜜月期的新人一样形影不离,而哼哈二将是义耀的小跟班啊,谁幽会的时候跟着两个电灯泡都会不爽的,更何况是夏马尔。这一来二去,夏马尔干脆就把哼哈二将扔我这一边来。 不过,哼哈二将虽然长得老成但心地还是犹如青春期少年一般直,我不用担心他们会背后插我一刀。 在训练营的日子很无聊,哼哈二将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一个角落玩data,我的明星光环却是一天比一天还耀眼,因为电视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虐杀案,按照作案的方法而言,凶手直指远在训练营的我。 当然,那些都不是我,而是一些人模仿我的手法罢了,许多心理不正常的人总是喜欢模仿出名的杀人犯,这一点一点也不奇怪。 而以娱乐别人作为己任的媒体揣着明白当糊涂很无节操的把那些命案都怪罪在我头上。 现在,全国都在通缉我。 不是以杀手的名义,是以变态连续杀人犯的名义。 训练营里每天都在发生有趣的事,比如我刚来训练营的时候,那个取向正直的少年,他每天都向管理员要胃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那些老在食堂XXOO的基佬,很影响他吃饭。 当然,后来那个可怜的少年被兽xìng大发管理员爆菊了。 训练营的医护室里有一个驰名的匈牙利美女,她有一头漂亮而奔放的火红色头发,精致的五官,以及模特一般波涛汹涌的身材;喜欢那位匈牙利美女的人很多,要知道男人都是管不住自己下体的动物,所以想暴力征服那位美女的人也很多。 只是,很遗憾,那位美女其实是一朵百合,那些企图染指美女的人都被美女切掉了老二,于是人们私底下喊她“夜叉”。 夜叉和埃尔法的关系很好,在一次谈话里,我从夜叉那边了解到,埃尔法第一次被上的时候发烧了三天三夜,而法斯特居然拿三天三夜都在医护室的门口站着不敢进来,夜叉分析说“那就是真爱啊”。我不知道埃尔法和法斯特是不是真爱,但我知道,这两个人很爱粘在一起。 当然,夜叉和夏马尔的关系更好,因为夜叉抓着夏马尔的把柄,那个一向看心情杀人的夏马尔居然没有杀掉夜叉!对此,我惊讶了很久。 后来,我从夜叉的嘴巴里得知了戴维的一个秘密:戴维是一个很没有持久力的男人,因为夜叉和戴维睡过。 得知这个事,我意外的没有任何不爽的情绪,甚至觉得很同情戴维。 日子很平静,没有鲜血,没有尸体,没有乱糟糟的命案,这样的日子平静得让我差点忘掉我是在一个杀手训练营,这种平静一直到一个礼拜以后,夏马尔带我去出任务才停止,迎接我的,是更加混乱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夏马尔和我在任务的前一天就提前离开了训练营,两个目标人物怎么看都是普通人,他们在一个旅馆里当清洁工,包吃包住,旅馆里大多是本地人,说着一口让人根本听不懂的普通话,要杀掉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就这个任务?是不是太简单了?。”隔着暗色的玻璃,我看了一眼简陋的旅馆,那是一栋五层的老建筑,前台看着的是一个老头子。 “但你应该担心怎么在满是通缉令的N市立足。”夏马尔抬起头,他的黑色跑车停在一个电线杆旁边,那占满小广告的电线杆上正好有两个通缉令,一个是警察的,一个是那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黑帮的。 “毫无疑问,在这里我成为了全民公敌。”我耸了耸肩,自我调侃的回答。 “没事,现在cosplay你的犯罪者偏布全国,所有人都不会认为你又回来的,我听了法斯特的建议给了你换装的工具。”夏马尔一边说一边把放在副驾驶座的袋子扔了给我。 我接了下来,打开一看顿时脸色黑了一半:“你确定法斯特不是想整我?。”说着,我捞出一件女高中生的制服,还是我们学校的款式。 “里面是什么?。”夏马尔很茫然的反问了一句,他目光透过后视镜朝我看去,在看见裙子以后,夏马尔顿时把脸都笑抽了。 “那就假装贵族少女和小白脸去旅馆开房吧。”我冷冰冰的瞥了一眼夏马尔缓缓的开口。 “……。”这下换夏马尔哀嚎。 ……。 或许我还太年轻,反串的时候不讲话居然没有人认出我是个男人,当然,这一点我脑袋上的假发帮我加了不少分。 夏马尔挑了一间靠近员工宿舍的房间,我们两个人大咧咧的做在沙发上喝酒,后来把这一个单拿出来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个所以然,思绪在各种百思不得其解里缓缓沉重起来。 第二天。 老旧的电风扇在天花板无力缓慢的旋转,渐渐强烈的头疼让我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撑起身体,我才发现自己躺在旅馆的房间里,蔚蓝色调的空气浮着啤酒的味道,地板上随意的放着两个牛皮袋,而床底下,三十几个酒瓶子无序而凌乱。 “你醒了?还好吗?。”沙哑又慵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看来夏马尔的宿醉也没有醒过来。 “还好,只是有一些头疼。”平静的回答一句,我手轻轻地捂着发烫的额头,视线从指间渗出,隔着磨砂的玻璃板,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准备好了,就出发。”人影越过玻璃门,清晰的映入眼帘,夏马尔,他穿着黑色的体恤衫,黑色的西装,活脱脱一副西西里黑手党的样子。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忙着把手枪搁在西装里面的口袋里。夏马尔发现了我的视线,他抬起头古怪的打量着我说:“到时候你该不会下不了手吧?。” “怎么会?我好歹也算一个杀手。”我一边说一边像个异装癖变态一样把黑色的丝袜套自己大腿上,然后穿上裙子,制服,最后戴上黑长直的假发。 明明只是换了衣服,可变化却完全天翻地覆,我瞥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已经不再是熟悉的我,明亮的眼瞳,高挑的鼻子,看上去还算得上可爱的女孩子,那清秀的脸孔带着一丝丝的冷冽,眼瞳的深处是豹子一般的杀气。 我到底是谁?乖巧的好学生?杀人不眨眼的苏原?玻璃房的被害者?亦或者,我什么都不是。 准备完毕,我挽着夏马尔的手臂,假装小鸟依人的跟着夏马尔走出了旅馆,我们在门口分手,我驾驶者夏马尔的跑车离开,因为我必须去把夏马尔埋在别墅附近的狙击枪找出来。 来到了老街,青石板和高跟鞋的声音刺耳的在回响,我走在那带着古老气息的街道忽然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那一砖一瓦,那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古朴和浓厚。 “你是上一次和夏马尔一起来的小伙子吧?。”老迈的声音喊住了我,我回过头,只看见一个鞠楼着身子的老太太坐在屋檐下用火炉捂着饼子,略潮湿的空气在周围浮沉着,阳光被骑楼阻隔,老太太整个人埋没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的神秘兮兮。 “是我,您有什么事吗?。”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火炉,我撇开眼睛,打量起老太太;能够一眼拆穿我变装的人可不多,我现在可是女装哦!。 老太太直勾勾的看着我,她半天都不讲话,浑浊的眼眸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就在我考虑要不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张了张嘴吐出了三个字。 “在后院。” “谢谢你。”我点了点头,走到老旧建筑的后院,后院有一口古井,干枯的,井上有一条绳子,我拉了拉绳子发现没入古井里的那端沉甸甸的,仔细看,夏马尔居然把狙击枪包起来扔在这种随处可见的地方!。 我把枯井里的包袱拉了起来,绳子那端绑着的是一个深蓝色的大旅行包,我拎着包袱赶紧的离开,途经那老太太的身边的时候,她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把火炉上的饼子翻了一面,阳光落在老太太的脚边,她安详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没有时间猜测那老太太是什么来头,看了老太太几眼,我钻进了车里,扯开旅行袋,旅行袋里包裹着厚厚的保鲜膜,撕开那些保鲜膜里面是一把棕黑色的狙击枪Lwrcsabr308。 “日,夏马尔是什么来头?在国内这种东西都搞得到?。”低声骂了一句,我把枪塞回旅行袋里,匆匆忙忙的开向了天桥。 那狙击枪是Lwrcsabr专门为美国特种部队研发的,以往特种部队执行任务需要携带2种以上的枪械来进行狙击任务和近距离交火。Lwrcsabr308得益于模块化可换枪管结构,可以快速转换枪支的用途而且只需要携带一种弹药,大大增加了特种部队在战场上的机动性和灵活性。 在这个完全禁止枪支流动的国家,能够出现这种东西简直是奇迹,但我郁闷的倒不是这把狙击步枪的来头,而是我没把握百分百狙击成功,要知道我接触枪支才不到几天的时间。 车子缓缓的开到了天桥的附近,我拉着旅行袋走到一个墙上写着大红色“拆”字的废弃楼上,楼房的居民并没有完全撤离,依然有几个钉子户驻守其中,掉色的白色墙壁油漆龙飞凤舞的写着:“坚决不离开”之类的话语。 理了理差点掉下来的假发,我低下头背着旅行袋爬到了屋顶,屋顶的门没有锁,从屋顶上就能够天桥,夏马尔的动作很快,在我取完枪回来以后他已经把人绑在天桥上了。 不过,也不知道夏马尔把人绑了以后跑哪里去,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里居然没有夏马尔的影子。 “这个就是传说中我老爸老妈?。”我透过狙击枪上的瞄准镜看了看绑在天桥上的人,怎么样都不觉得那两个陌生的面孔是我父母,为了确定,我拿出了手机看了几眼自己老爸老妈的图片,怎么看都不是一张脸。 我觉得我还是满冷血的,因为是远距离的关系,我没有任何良心不安的就把那两个人给爆头了,然后收拾了东西慢悠悠的晃到楼下。 “干得不错哦,从来没发现你那么冷血,那可是你爸妈哦!。”走到楼下的时候,夏马尔已经换上了一件工地工人的衣服,他脏兮兮的手正按在一辆红色宾利的引擎盖上。 “你不觉得工地工人开宾利很奇怪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假发拿下来扔向夏马尔,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其妙的不爽。 “啧啧,你是在嫉妒还是在羡慕?。我明天就要去印度出差了,你去吗?。”伸出手抓住假发,夏马尔打开了副驾驶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干嘛要去?”钻进车里,我奇怪的反问了一句。 “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少年。”夏马尔开着车离开天桥,在离开的时候我们的车很微妙的和一大片的警车交错而过。 “那个少年要我给你一句话”夏马尔瞥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警车,慢悠悠的说:“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短短的五个字宛如魔咒一般打入我的灵魂,我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少年呢?。”这五个字一定是失忆前的我交代的!是的,我逃不掉的,从我杀掉第一个人开始就落入自己的局里,为了莫名其妙的复仇。 “杀掉了,他的语气让我很不爽。” “……” 第三十三章 一颗大树上,蝉安静的趴在粗糙的树皮上,绿油油得到螳螂挥舞着尖利的镰刀慢慢的靠近浑然不知的蝉,灰色的麻雀轻巧的落在树枝上,黑黝黝的大眼睛注视着这一幕,蓄势待发准备啄下螳螂,拿着网子的人类屏住呼吸一心一意看着麻雀……。一切都是注定的,谁也逃不过。 车子刚离开N市,我的手机就响了,这让我感到非常稀奇;在我进入训练营以后,它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似乎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这个号码的存在。 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了救父母我不得不把它随身携带,后来我知道了部分真像以后,却没有急着扔掉它,那是因为我还希冀着,希望有那么一点点是属于我的真实。 【你的礼物,我放在训练营了,有胆子去拿——D】 号码是我老爸的,短信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后面的署名却连掩饰都不再掩饰,D,在我印象里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友人,但显然,我又一次被记忆蒙骗了,这个D不但不是普通人,和我的失忆甚至有这千丝万缕的瓜葛。 “一个充满挑衅味道的短信啊。”夏马尔看我一副呆滞的表情连忙凑了过来,他显然是认识D的,在看见短信的时候,夏马尔的脸色纠结了一下,仿佛在疑惑着什么。 “是的,看来失忆前的我似乎和他做了什么交易,我要杀掉那两个人才能得到的东西,但是东西不交给我而是交给戴蒙,他想做什么?。”我拿着手机百思不得其解的琢磨着。 宾利开入了L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灰蒙蒙的天空布满云层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夏马尔把车停在市中心的一家百货超市地下停车场,卖了几十种不同口味的饭团;夏马尔他的行为很引人注目,这一切都归于他穿着破旧带着水泥的工服;如果只是穿着工服也没问题,但问题是他开着豪车,这让百货超市的保安用看小偷的目光看了夏马尔十几分钟。 “我们有两条路,一条去印度,一条去神秘街。”从外头回来的夏马尔脸色很不好,他拿起手机很快的进入一个网站,似乎是一个旅行社的网站。 “不回去了吗?。”我问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开口,因为有几十辆警车从我们的面前晃了过去,那些都是外地的车牌。看来,戴蒙的地盘似乎被人挑了。 “其他人撤离了吗?D的礼物怎么办?。” 看着面前的夏马尔一脸凝重,那散漫的眼睛都难得带上了一丝的认真,我如坠冰窖,却还是像大多数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那样垂死发问。 “唉……”夏马尔张口就是叹气,看来他是不抱任何回去的希望了。 “那你车给我,我回去看看。”我吞了吞唾沫,仰头闭上眼睛又睁开,最后视死如归的望着夏马尔。 “你发疯了?那可是神秘街的太子们在争斗啊,警察都介入了,你过去不是找死吗?。”夏马尔愕然的看着我,仿佛看见神经病一样。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希望我的人生被人玩弄,包括我自己,所以我要去看看,到底D的礼物是什么,我不能容许它落入警察的手里。”我撑着下巴,冷静异常的回答。 现在的我就像落进蜘蛛网的小飞虫,不管何处都是细密黏人的蛛网,眼前只有越来越靠近的敌人张牙舞爪,想向那碧蓝色的天空方向逃,可是构成翅膀偏偏被千丝万缕的锁链束缚,我无法振翅逃离;眼前唯一的突破口,还是敌人留下来得怜悯,如此惨绝人寰的境地下,我不能放弃。 “干,拿好家伙,我们准备进去。”夏马尔注视了我几秒,耸肩摊手说道:“其实复仇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很213。” “你想说我现在活像213青年就直接说,犯不着拐弯抹角。” “……。” 在下决定以后,夏马尔很快的把车开到了一个空旷的树林高坡上,森林里夜是漆黑的。抬起头看见的只有一片仿佛快坠落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因为警察的行动,以往聚集在这个地区的混子都很识相的不见了,他们有的逃跑,有的避风头;我用手机看了新闻;L市的新闻网对外说是要逮捕贩毒成员。 谁都知道在L市贩毒的人多了个去,要抓起来可以说是难度大!效果小。这件事完全是神秘街的太子们龙争虎斗的结晶,最终目标也只有戴蒙一个人。以戴蒙的能力应付这种事应该不算困难,在自己的地盘没有道理逃不出去。 于是,倒霉的还是那些不明真相的混子们,他们一听警察要来真的,他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跑慢了白白被抓去关。 小混混都跑了,这直接导致于我们下车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安静又美丽的树林,它没有以往的嘈杂,没有以往的烟雾缭绕,没有以往的乌烟瘴气,它的美丽只属于大自然。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焦虑的靠在车边,因为地理位置比较高的关系,我可以从这个地方看见警察们的大致动向,他们对别墅展开了一个包围网,却迟迟没有动手。 “现在这个情况,鲁莽是不好的。”夏马尔接了个电话回来以后心情明显的愉快许多,他仗着一点身高优势抬手揉乱我的头发,“我刚从义耀那得到消息,戴蒙那只老狐狸早撤了,现在别墅里只剩下一些来不及走的人,以及一些弃子,在弃子里面楚云顶头罪,也就是说,抓住楚云,这个案子也就结了。”了结了案子以后,戴蒙那边也就安全了一些。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戴蒙的身份肯定没有曝露出来,不然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的让楚云出马,那可是被抓住就可能是死刑的,在戴蒙的世界里,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似乎也只有楚云,楚云办事很稳重,又不会出卖人,是顶罪的最佳人选。 当然,我相信楚云不会死的,以戴蒙的手段,保住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要怎么办?这些警察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我头疼的拍开夏马尔放在我脑袋上的手,就目前的局势来说,想闯入一个被警察团团包围的地方简直就比登天还难,想过去?恐怕走到之前就被杀了。 我忍不住哀叹:“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 “怎么会没有?我们还有一大堆的罐装食品可以吃。”夏马尔自信满满的回答。 “什么?。”我可不记得车里那一大堆枪支里有望远镜这种东西。 “嘘。”夏马尔手指落在嘴唇上,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瞥了一眼郁郁葱葱的树林。 我立刻闭上嘴巴,果然在树林里除了虫子的声音以外还有着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凌乱初步估计一共有七八个人,而且还背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因为他们的脚步声很沉。 那一行人也是来探看情况的!。 我和夏马尔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契的摸了摸匕首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走了过去,没有走几米就看见了一行人,一共七个人,每个人都穿着军绿色登山装,背着一个大背包,脖子上挂着一个望远镜,乍看上去好像是普通的登山客。 但,那只不过是表面迷惑人的把戏罢了。 我潜伏在他们不远处的草丛,很清楚的看见那一行人的腰上都挂着一把手枪,就如同夏马尔所说的,他们是一行打探情况的马仔。 而且,可能是神秘街某一个和戴蒙敌对的势力派来的人,这些人留下来对我们不利。 夏马尔捅了捅我的腰,他凑到我耳边说:“待会我杀掉前面的4个人,你杀掉后面的3个。”比起我,夏马尔想得更狠毒。 “是不是太凶残了?。”我愣愣的看着前面一行人,他们的目的地是树木更加茂密的高坡,那很有利于隐藏,唉,比起那一群马仔,我和夏马尔都太没有杀手的自觉了!。 “你怕了?。”本来要动手的夏马尔刹住了脚步,古怪的问了一句,那样子好像在说:你想临阵脱逃了!。 “PI!”我白了他一眼,拿起匕首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警告他别乱讲话。 那一行人越走越远,就在快离开我们视线的时候,忽然停住了,他们这个时候完美的演绎了“计划没有变化快”的硬道理,有两个比较矮小的马仔因为尿急脱离了队伍朝着我和夏马尔潜伏的方向走来,然后我们理所当然的碰面了。 那两个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队伍后来还刮跟着两个人,他们愣了愣张开嘴正打算讲话就被匕首瞬间割喉了,夏马尔面无表情的拿着匕首站在那两个人的旁边一副生怕被血溅到衣服上的样子。 而站在那两个人面前的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血腥,黏腻的血直接溅了我一脸。面色可怖的我朝着夏马尔比了个中指,然后补刀让那两个人带着痛苦地表情魂归西天。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活生生的人直接变成了了无生气得尸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突击也没意义了,我们很干脆的拿起尸体身上的枪支,利落套上消音器,朝着剩下的人“bububu”几下,那些没有技术,没有能力的马仔还来不及掏手枪就全部的不明不白的挂了。 “我都没有想到那么简单,早该那么干了。”从尸体上拿起望远镜,我开始鄙视夏马尔之前的肉搏计划,不但危险而且还没有保障,死亡率超级高。 “我们没有带消音器。”夏马尔淡淡的回了一句话,把我接下来的数落全部堵住;在这种深山老林,没有带消音器就开枪不但声音大,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把自己立于劣势。 沉默了许久,我贱笑着回答:“当杀手当得没有带消音器,真够失败。” 第三十四章 我们在山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别墅那边的情况,楚云和警察僵持了几个小时以后就举着双手出来了,别墅里一共出来了20多个人,除了楚云,还有埃尔法,那些来不及离开的人脸上垂头丧气的,看见警察的时候连走路都会颤抖,心理素质差的无法让人直视。 “没事的。”楚云瞥了一眼埃尔法,平静的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得见,他的目的不是说给埃尔法听的,是说给那些不安的人听的,安稳住人心很重要。 果然,楚云那么一说,本来吓得脸色惨白的人都缓过神淡定了许多,他们尽管还无法坦然的面对荷枪实弹的警察但走路总算不成问题。 “嗯。”埃尔法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他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麻木,狠戾,和对待地下室里那些人一样的目光。对埃尔法来说,没有法斯特的地方哪里都一样,差别不大。 本来我们以为警察很快的就会撤离了,但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偏偏就在楚云被烤上手铐的前几秒,潜伏在附近的小混混忽然冲了出来,大概有三百多个,他们的出现让本来已经乖乖投降的人都乱了起来,一时间场面乱成一锅粥,逃的逃,跑的跑。 “干,谁在捣乱?。”夏马尔忍不住骂了一句,毫无疑问,这一些小混混的出现让本来可以草草了事的案件一下变成升级版。 “是冰淇淋少年。”我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眼,那些小混混并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指挥者是那个才不到17岁的小孩子,他就是坐在屋顶扔冰淇淋木棍的那个地头蛇儿子。那是一个很单纯的少年,除了任性以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夏马尔显得很茫然,他虽然也看到了指挥者但他没有和那小孩子接触过,也就不知道这个小孩子的底细。 夏马尔趴在草地上一边看一边嗤之以鼻的嘟嚷:“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牛了一B,随随便便就喊了一大堆小混混,不过,对付不到20个的警察喊那么多人是要干什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劫狱也没必要那样大张旗鼓的,听小孩子话的大人就是一堆蠢蛋。” “我也是小孩子。”我冷冷的泼了一记冷水,似乎某人在之前还和某小孩子合作着杀人来着?。 夏马尔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转移话题,说着不明所以的哲理:“其实小孩子也很好啊,所谓的成熟只是我们被生活磨去了棱角。有时候又会觉得再幼稚回去多好,纯真的热血沸腾有时候也令人怀念。” “可是,冰淇淋少年的老爸应该也是戴蒙的人啊,怎么会任凭儿子胡来?。”无视夏马尔那语无伦次的话,我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那么多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孩子就能够使唤得动的。” “小孩子啊,很容易被事情左右情绪的,恐怕这些人不是他老爸的,借他这些人的人才是可疑人士。”夏马尔举起望远镜,他的视线越过一大群人落在冰淇淋少年那种幼稚的脸上。 “还真是棘手的孩子。” 我把目光又集中回别墅那边,别墅黑黝黝的都是小混混,20多个警察的作用很有限,在支援来之前他们只能悲剧的被淹没在人群里。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虽然他们都是武装警察,可要开枪吧?开玩笑,这里每一个小混混都拿着冷兵器呢,就怕遇到几个不要命的,这些人一冲动起来,瞎起个什么哄可是什么都会不管不顾的。 那个被人利用还浑然不知的冰淇淋少年趁机想带走楚云,不过楚云毕竟和那些容易自乱阵脚的炮灰不一样,他一下子踹开冰淇淋少年,然后淡定的钻警车里,死活不出来。 楚云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跑了那这一些事情才真的剪不清,理还乱;先不说政府那边怎么处理,就拿和戴蒙作对的势力来说,这样大好的机会不做做文章实在可惜。 “啧啧,在大天朝联邦王国(虚拟国度)里,居然那样大张旗鼓的聚集在一起,就不怕被清除了。”我嘟嚷了一句,拍拍夏马尔肩膀:“趁着现在,赶紧过去。” 冰淇淋少年那边还乱糟糟的,他也只敢把人困住,不敢怎么样,小混混们没有获得指示,只好齐刷刷的看着那个比他们小好几岁的少年。 但他们所期待的少年却把注意力聚集在别人身上。 “楚云你这个混蛋,赶紧出来,老子大老远找我哥要了一批人就是来救你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冰淇淋少年一边踹着警车一边喊着。 坐在警车里的楚云理了理西装,不为所动的样子,开着警车的小警察抽搐着嘴角,一脸想吐槽又不知道怎么吐槽的表情。 冰淇淋少年心里又愤怒又纠结:“妈的,你出不出来?老窝被人掏了就掏了,你用得着心灰意冷的就乖乖坐牢吗?。” “老大,算了,他不肯出来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吗?条子的支援快来了,我们赶紧闪吧。”炮灰甲拉住暴躁的冰淇淋少年。 而这个时候,楚云终于有动静了,只看见他轻轻地抬起头,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骂了一句:“白痴。”楚云能够再这个时候还平心静气说明他的修养是非常好的,一般人要是看自己大好的局面被人捣得乱糟糟早跳出来骂翻天了。 “你说什么!”冰淇淋少年愣了愣,下一秒反应过来正要炸毛的时候,前方的一阵动乱传了过来。 “闪拉,闪啦,撞到不负责!。” 一辆大红色的宾利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大家都愣住了,他们看见车窗那边一个穿着民工制服的30岁健壮大叔一脸不耐烦的挥舞着AK47,一边大声的喊着,而宾利连刹都没有直勾勾向他们这边冲过来。 被撞到就死了!大家很默契的想一块,然后瞬间给车让开了一条路,车子也没有客气,片刻不带停留直勾勾的冲进了别墅里,只留下一地灰尘让人回味。 时光仿佛从瞬间错开,倒回我刚来的别墅的时候,一楼的灯光暗淡,寂静,一切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走下车,抬起头,却在一瞬间连呼吸都差一点忘记了;在楼梯的地方摆放着两具尸体,不起眼的服装,不起眼的面孔,不起眼的身段,它是那样不起眼,那样安静的摆放在楼梯。 可是,我发现我无法忽视它的存在,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只能麻木的任凭心疼在胸膛蔓延,那种疼淹没了我的脑袋,我顿时无法思考。 铁门的开关已经被破坏,夏马尔查看了一下周围在确定没有埋伏以后,伸出手要拉上铁门,结果在彻底关上铁门之前一个黑影窜了进来,他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拉住那个窜进来的人。 “你怎么还没有走?。”夏马尔奇怪的问了一句,他拉住的正是埃尔法,这个平时可爱得如同小鹿一般的男孩现在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瘦小的身板看上去更加弱不禁风。 “我在等法斯特回来。”埃尔法眨巴着水灵灵的黑眼眸,语气柔软得让人陶醉,当然那种柔软要是放在平时叫做正常,放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叫人毛骨悚然。 “切。”夏马尔吭了一声,拉上铁门,把外头的嘈杂全部阻隔,别墅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夏马尔只是拉上铁门而已,居然真的把300多人的声音都挡住了。 “你们回来干什么?”埃尔法不解的问我,他不敢问夏马尔,因为夏马尔正忙着也去撬开地下室的门,这个时候去问显然是不理智的。 “啊.....。”我有些茫然失措的从喉咙里发出不明所以的音节。 “我说,你们回来干什么?。”黏腻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埃尔法耐心的又问我一次。 在埃尔法说出那句话之后,稍微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我才反应过来,我麻木的伸出了冷冰冰的手拍在自己的脸上。 “礼物..D...礼物...。”我机器人一般冷冰而麻木地把一句话重复了几次,然后把词挤出来了,“居然是他们。” 埃尔法疑惑的皱了皱眉,走到尸体前看了许久,他脸庞的疑惑更加的明显,这个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浅浅甜甜的:“苏原,这两个印度人和你是朋友吗?。” “放屁,那是我爸妈。”我呼吸一滞,下意识的爆粗口,带着哭腔的粗口。 “去换一件衣服吧,你和他们明显不是一个血统的。”夏马尔撬开了地下室的门,他拿起扔在地上的黑色衣服,随手向我一扔,一件黑色风衣不偏不倚丢在了我脸上。 我抓下大衣,闷声的钻进一个房间里,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力气仿佛都从我的身上抽离一般消失殆尽,我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来,心疼的感觉压迫得我喘不过气……。 “他的样子就好像被注射了“天使”一样。”埃尔法搓着鸡皮疙瘩,抬起头视线却和夏马尔阴晴不定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感受到淡淡杀气的埃尔法立即打住了话语,他垂下眼眸,下意识的抚摸了自己胳膊上的脉搏,然后抬起头勇敢的和夏马尔对上。 “只要不舍弃自己,他一定能够找回自己的。” 埃尔法朝夏马尔展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转身走进了地下室里。 夏马尔愣在原地,他扬了扬嘴角,懒洋洋的笑着,看着埃尔法背影的目光却越来越深邃,越来越警惕。 第三十五章 调整了情绪,我换上了衣服直奔向二楼,初次和戴蒙见面的古玩房间的布置依旧,只有那只被定义为猎物的保险箱是半开着的,我颤抖着手打开保险箱,里面只有一张纸,一个光盘,白色的草稿纸上,潦草的写着:“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扯了扯嘴角,我勉强的微笑,把光盘放碟片机里,不久电视里出现了5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男人,而“我”双眼被白布蒙着,双肩不断颤抖,看起来像是因紧张而大口吸气,状态很不好。 “在这个房间里,有我们隐藏的三枚强化版“天使”和一枚解药,苏原,你赢了,既然你没有选择逃跑,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还你记忆好了,但是你的状态再注射一次“天使”就可能引发猝死之类的副作用哦。”白袍的男人用欠揍的声音说着,我厌恶的砸掉电视。 “天使根本没有解药,戴蒙的杀手培训课程里可是有写的。”轻佻的吹了口哨,我在房间里搜了搜,果然找出了4管装满“天使”的注射器。 离开别墅的时候,警察那边果然已经开始镇压了,我和夏马尔商议了一下,夏马尔决定趁着今天直接坐船偷渡到印度。 “那一起去吧。”我故作轻松的开口,夜色里,夏马尔的面孔很模糊。 “你得跟着埃尔法,他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从别墅的西面走有一条水泥路,沿着它走会看见一户人家,你要不要来印度等你自己安全了再说。”一反常态的夏马尔把一串手机号码给我,然后一个人钻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向西边的一条小路走去,埃尔法沉默的跟在我的背后捣鼓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平板电脑,走了许久也看不见水泥路,我有些郁闷,越来越怀疑夏马尔是不是在整我们。 过了几个小时,当我扒开人高的草丛,一条水泥路大咧咧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水泥路的位置非常的隐秘,如果不细看很容易把它忽略。 看着那条细长的水泥路,我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夏马尔果然没有骗人,这种地方真有后路。 “还在研究什么啊?”我回过头望向埃尔法。风吹拂着埃尔法的黑发,他不说话,安静的玩弄着平板电脑,苍白的面孔失去了往日的可爱,取代它的是一丝不苟的严肃,我揉了揉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是那么的陌生。 “有一些事,我自己想明白。”埃尔法忽然抬起头看向我,他整个人平静得好像换了灵魂一般。 望着埃尔法深邃的黑眸,我后退了一步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想到“咒怨”里那个可怕的孩子。 埃尔法张了张嘴唇,他想说点什么,这个时候树林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声音向着我们的方向过来,我举起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盯着前方,心里想着;那个逃向这里的人还真是运气不好。 “是我。”逃来这里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在出场之前先有气无力的发出声音,我定睛一看,眼前的居然就是冰淇淋少年,他看上去狼狈不堪。 不想狼狈也很难,毕竟300多个人一乱起来,没有经验的少年根本控制不住。 “你看上去很疲惫,你的父亲怎么样了?。”我一边试探的问,一边笑着从背包里取出一根巧克力棒扔给冰淇淋少年,他接下了巧克力,面孔出现几秒钟的茫然。 “在楚云被抓之前,我父亲就被人暗杀掉了,话说我认识你吗?。”冰淇淋少年显得很困惑,在他的认知里,附近的人都是他带来的小混混,但我显然不是。 “还真是遗憾。”我随手抓起一只狗尾巴草叼在嘴巴里,漫不经心的微笑着说:“你毫无用处。” “你说什么?。”冰淇淋少年愤怒的盯着我,只要我再说他一句坏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揍我。 “淡定,淡定。”扬了扬嘴角,我轻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坏脾气不是什么好预兆,要知道我可是轻易可以杀掉你哦。”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尾音微微的上扬,带着荡漾的气息。 本来低着头玩平板电脑的埃尔法忍不住抬起头瞥了我几眼,在他的眼里,我的形象大概已经彻底坏掉了。 “那你想干什么?。”冰淇淋少年很警惕的看着我,他的眼里我这个年纪相当的同龄人似乎已经和怪蜀黍划等号了。 “你想不想为你爸爸报仇?。”我笑眯眯的问他,眼角却忍不住跳了一下,或许当初那个单纯的我也是那么被人忽悠着,结果不但丢失了记忆还悲剧的被人杀光全家。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冰淇淋少年的面孔简直单纯得可爱。 “我没办法,是我爸先杀他孩子,他才会杀掉我爸的,他是正义的一面,所有人都支持他。”冰淇淋少年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沮丧了起来,正值青春期的单纯少年很纠结的哀叹着,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正义是什么,正义是规则,一种被大多数人接受并遵守的规则。而与这个规则相冲突的便是邪恶。”不屑的嗤笑,我伸出手把一剂“天使”递过去,迷惑人心的轻语:“如果你真想复仇就接受它。” “那是什么?毒品吗?。”冰淇淋少年拿起注射器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告诉你,如果你想用毒品控制我,你的算盘就白打了,我现在对你一点威胁也没有。” “放心,我不至于那么没品。”对于冰淇淋少年的话,我一笑置之,冰淇淋少年注射了加强版的“天使”以后陷入了睡梦状态,我随意的篡改了他几个记忆以后便把少年扔在了树林里。 埃尔法对于我的做法很不满,他似乎对于“天使”有着非常强烈的厌恶情绪,在他各种鄙视的目光里,我不得不告诉他我的计划。 “我希望他进一趟监狱,毕竟“天使”的记忆催眠完全不能把他变成穷凶极恶的存在。”坐在石头上,我单手托着下巴淡笑着把计划娓娓道来:“估计,你也不是白痴,神秘街的权利斗争开始波及普通人了,我想,冰淇淋少年的老爸应该是被“清洗”了,他和那个神秘的势力有联系,我需要他在里面当内应。” “你用什么办法?。”埃尔法显得很不认同。 “你要杀人吗?。”没有接过话,我微笑着开口询问毫不相关的事,埃尔法吃惊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问,因为埃尔法从来不沾血,他从来不说一个合格的杀手。 “那是犯法的。”埃尔法摇了摇头,他捂着脑袋,痛苦的念着:“你乐于当一个杀手,暴徒,但我还想回去当普通人。” “你以为我就想做通缉犯啊?”我嗤笑着指着自己的胸口:“到现在,回忆起那些平静而甜蜜的日子,我的血总是在翻腾,在咆哮,那是我渴望又触及不到的日子,当有人说,你的记忆全部是假的,你的存在也是假的,你会这么想?在那些混蛋杀掉我父母的时候,我就想毁掉他们,只要他们全部死掉,我就是真的。” “你注射天使的目的是什么?” “你发现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埃尔法惊讶的望着我。 “你很反常,夏马尔也很反常。” “我想杀掉法斯特。”无语的看了我几眼,埃尔法小声的呢喃,他眼眸里充满了矛盾,那是仇恨和一种暧昧不明的情愫。 我肆意的笑,却忽然很怀念刚见面时那个唯唯诺诺,一口一口说着爱的少年,一切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谎言,讽刺而可笑。 僵持了几个小时的谈话,埃尔法终于还是误入歧途。 当橘黄色的火焰在树上窜出的时候,暖暖的色调映照在埃尔法苍白的面孔,他垂下眼,看都没有看笑得枝花乱颤的我,周围凄厉的叫声,浓郁的汽油味和烤肉一般的味道渐渐的消失在他的视线,埃尔法转过身看着我,那柔软的黑色头发下依然是温柔的笑容,瘦弱的身材看上去却意外的坚强。 “我知道,我迟早会杀掉他的。”埃尔法低声呢喃着,他伸出那双漂亮白皙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头,深邃的黑色眼眸闪烁着光芒:“一定会的。” “好了,该赶路了。”坐在水泥路边上,愉快的看着火焰里的人渐渐的死去,我厌恶的吐掉嘴巴里的草根,抬起头望着浩瀚的夜空,晚风吹得我有一些冷……。 第三十六章:埃尔法 淅沥沥的倾盆大雨落在不大的都市里,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跪坐在地上,他整个人脏兮兮的就和路边那些流浪儿童一样,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眸透露着一股子凶恶,那是仇恨的力量。 撑着雨伞的少年从马路的那一端走来,高级的皮鞋和西装裤沾染了些许的雨,压低的雨伞挡住了少年的表情,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小男孩的旁边,为他挡住雨。 “为什么你不去报仇?爸爸妈妈死掉了,被人杀掉了。”小男孩脏兮兮的手抓住那男人的裤管,带着哭腔愤怒的质问着。 “报仇什么的,很麻烦啊。”撑着雨伞的少年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句,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密封的透明液体,然后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想报仇的话,就接受天使的洗礼吧。” 一句话说完,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闪过了一道雷电,冷清的风呼啸着,雨势更加的嚣张……。 ……。 在注射“天使”之前,埃尔法的本名并不叫埃尔法,他出生于一个警察世家,生活并不乌烟瘴气,他有一个哥哥,是一个让父亲觉得羞耻的哥哥,因为哥哥并不喜欢当警察,在埃尔法5岁那年哥哥就离家出走了,然后听说成了一个大盗,让联邦警察各种头疼的大盗。 自哥哥离家出走以后,埃尔法的父亲便开始了对子女的严苛管教,那离家出走的哥哥便成了反面教材,父亲经常在埃尔法的面前数落哥哥的不是,而从父亲的嘴巴里,埃尔法了解到,那个玩世不恭的哥哥被联邦警察们亲切的称“狐狸”。 埃尔法再一次见到狐狸的时候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趴在玻璃窗的埃尔法看见马路上穿着雨衣的人在昏暗的路灯下悠闲的抽着烟,那人忽然的抬起头冲着埃尔法微笑。 埃尔法却被吓了一大跳跌坐在地上,路灯下的男人有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不同于他的是,路灯下的人那眼神就好像是一只狼崽子,看似无害却遗患无穷。 “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就在埃尔法犹豫着要不要喊父亲过来的时候,那个路灯下的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在窗户上,优哉游哉的和埃尔法问好了。 狐狸想要使自己看上去成熟一点,他熟练的坐在窗口,坏坏的微笑,可一个13岁不到的小孩子再这么装也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效果,埃尔法家的卖萌基因注定了他一家人不可能出现什么坏坏气场。 事实证明,狐狸真的只是一个小偷,在狐狸光顾过自己家以后,埃尔法的父亲惊奇的发现摆在家里价值百万的古董在第二天离奇的失踪了,一直到狐狸把偷来的古董放黑市里,埃尔法的父亲才如梦初醒,之后自然而然是气得跳脚,被自己家的儿子偷,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当然,这对于才5岁的埃尔法来说都是很容易忘记的事情,一直到埃尔法七岁的那年,他对狐狸才有了深刻的认识,那时候15岁的狐狸已经是一个名震江湖的大盗了,他的犯罪团伙很出名,出名到让埃尔法的父亲不得不每天都出面来一场和狐狸断绝父子关系的“演说”。 那一年春天,樱花开得很漂亮,粉红色的花瓣铺满了地面,几只麻雀落在高挑的枝头用清澈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飞过的同伴,喜欢春游的人们在樱花林里铺了毛茸茸的地毯,在上面摆放着各色的食物。 穿着小西装的埃尔法被父亲抱到树叉上,他歪着脑袋伸出手接住纷飞的花瓣,春季的花脆弱,美丽却也迷人,许多大叔大妈路过的时候被埃尔法呆萌的样子逗乐了,不停的塞给埃尔法零食,不一会,埃尔法的手里便大包小包的一大堆零食。 埃尔法无聊的嚼着饼干,看着不远处好不容易出来度假却还不忘帮助迷路少年的父亲,那个迷路的少年看上去才20岁,有着一头火红色的头发,高挑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眸是明显的异国标志,少年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背后是一个干瘪的书包,看上去像一个运动神经发达的留学生。 “我敢说,这个讨人厌的死神一定是来杀你爸的。”树枝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带着青春期叛逆的公鸡音在埃尔法的旁边响起。 埃尔法头都不抬起来,他把手伸进饼干袋子里,然后拿出一块牛奶饼干嚼了起来:“狐狸哥哥,爸爸才不会死。”来杀父亲的人太多了,在埃尔法的记忆里,因为父亲那顽固不化的作风,很多人都被逼到刀剑相向,但每一次,父亲都能够绝处逢生。 “他可是来自神秘街。”狐狸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浓郁的敌意,撇开狐狸那各种各样被媒体恐怖化的光环不说,其实狐狸也只不过是一个15岁的问题儿童,还是一只傲骄到爆的问题儿童。 然而,悠闲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在狐狸打算离开的时候,他看见那个迷路的少年很利落的把身强力壮的青年割喉了,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那个总是绝处逢生的父亲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的很干脆。 埃尔法则整个人呆住了,他甚至来不及尖叫一声,眼前的人就接二连三的倒下去,那么多大人居然没有一个是那个年轻人的对手。 “法斯特,你别太过分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就在迷路少年的匕首对着埃尔法之前,狐狸站了出来,他阴沉沉的开口。 “抱歉,上面的指示是把现场清理干净。”年少的法斯特弯下腰从一具尸体的手里拿过了发冷的寿司,漫不经心的嚼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饿了好多天一样:“其实我不喜欢这种大规模屠杀的,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杀手而不是屠宰场的杀猪工人。” “啧。”狐狸冷哼了一声,拉着埃尔法准备离开。 “等一下,那个孩子是必须死的。”法斯特伸出手拦住狐狸的去路,埃尔法抬起头,正好看见那泛着白光的匕首粘稠的血正一点点的往下滴。 “如果老子执意带走呢?。”挑了挑眉,狐狸高傲的看着法斯特,眼里没有丝毫怯意。他并不用担心,因为在附近他的同伴正用杀伤力巨大的枪对着这个危险的杀手。 “你欠我的。”法斯特默默的注视着狐狸,他收起匕首穿过尸横遍野的樱花林,消失在埃尔法的面前。而埃尔法在法斯特离开的那一霎那昏倒了。 复仇的种子,从亲人的倒下的那一刻便种下 第三十七章 站在破旧的烂屋子里,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从山脚下缓缓的升起,先是奶白色的天空,然后火红的太阳慢慢的出现在山腰,柔和的光芒一点一点的侵袭山间的黑暗,鸟类在山间叽叽喳喳的尖叫着,一切,生机勃勃。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随时随地可能倒塌下去的木屋沙发上,那木屋不知道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它的一切弥漫着一股腐烂和年迈的气息,真不知道它的设计者当初为什么想在木屋的地下挖一个地下室,现在它完全是一个危险的陷阱,一不小心踩到腐烂的木头,你就有可能幸运的掉进地下室。 “该死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一直躺在老旧沙发上的埃尔法一脸茫然的爬了起来,他的运气很不好,在他下沙发的时候,一只脚踩空,直接踩破了那脆弱得不像话的地板,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我的腿被刮伤了,希望不会倒霉的得破伤风。”埃尔法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坐在地上观察那左脚上伤口,那伤口并不严重,但出血量多,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得破伤风?我觉得这个地方不掉下去就已经不错了。”我打趣的说着,顺便把背包里的止血粉扔给了埃尔法。 其实,小木屋里不止我和埃尔法两个人,在地下室还有一个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其实事情要从我们来到小木屋的时候开始说起来,结果一夜的吵闹,我们到达木屋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三点了,当然不管几点那些被派出来震压小混混的流氓们都不会消停,即使是凌晨三点,我们依然可以从远处看见可爱的手电筒光芒,以及那些不幸沐浴在手电筒光芒下的混子们。 小木屋很破,破到我们都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如果硬是要形容的话,我只能说,第一眼看过去,你不会认为那是屋子,因为它有一半是塌的,剩下的那一半也只有一面完好的墙壁和几根柱子,剩下的杂草丛生。 那么破的废墟我自然不可能把它和所谓的别墅联系在一起,一直到走近了,我惊讶的发现,在那废墟里有几个沙发,而沙发上居然有一个人。 嗯,大半夜的,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坐在废墟的沙发上,点着蚊香,喝着疑似咖啡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们终于来了。”那男人放下咖啡罐子,他懒洋洋的大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样子坐了很久。 “晚上好,先生。”淡淡的笑容里流露着明显的防备,我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他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体型偏瘦,头发很长,乱糟糟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但从脸廓和五官上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人。 “我是少年,不是先生。”清脆的声音伴着愉快的语气,青年扬了扬嘴角笑得很灿烂。尽管曲卷的黑色刘海挡住他的眼睛,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他那疯子一般的恐怖气场,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如山一般沉甸的压力便压在了我的肩膀。 “狐狸先生。”埃尔法的声音平静干瘪得像机器人,我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着埃尔法,他的脸在月色下很苍白,黑色碎发下那天使一般的面孔泛着冷漠和不屑。青年无奈的摊手,笑眯眯的说:“岁月让我们可爱的埃尔法少年变得不可爱了呢。” 埃尔法白了他一眼,不乐意多说一句话,而狐狸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节制的喋喋不休着:“说起来~,我们多少年没有见面呢?7年?8年?还是10年?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到现在,法斯特都还活着。” “闭嘴。”埃尔法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般,猛然抬起头瞪着狐狸;而狐狸戏谑的挑眉带着一贯的狡黠笑容,向埃尔法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来,轻声呼唤着:“我可伶的弟弟啊,给你那么多年的时间,你居然无法报仇?你到底想优柔寡断到什么时候?我真不希望在你身上看见所谓父亲的影子,什么狗屁的善良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我站在旁边无语的看着他们上演着“兄友弟恭”的剧情,老实说,埃尔法在气场这一方面实在是敌不过狐狸,在狐狸各种挖苦下,埃尔法憋红了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他因为愤怒而起伏着的胸膛和水汪汪的眼睛,意外的觉得可爱。然而,狐狸把埃尔法给打昏了,他的心情比女人还诡异,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和久违的兄弟调侃,下一刻忽然厌倦了争执,直接把人打昏过去。 “我想我应该说一点正经事。”狐狸好心的把埃尔法放在沙发上,转过身,很不幸的踩烂了地板,一只脚卡在地上,怎么都拔不起来。 我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发生,摊手说:“在说正经事之前,你先处理好你的事情,我可以等。”说罢,我塞着耳机缩沙发上,耳机里隐隐飘来柔和的音乐让我有些昏昏欲睡。很不幸的,在我昏昏欲睡的发呆了几十分钟以后我在睁开眼一看,很惊奇的发现,地板多了一个大洞,而狐狸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自己掉地下室里了……。 树林里很安静,也很嘈杂,这里没有汽车的喇叭声,没有人们放肆的交谈声,有的是不知名的鸟类,不知名的虫子那清脆的叫声,这样的声音在都市里是几乎听不见的。 我坐在沙发上喝着背包里带着的啤酒,因为这一次准备得很充足,背包里带着一把枪一组子弹还有就是乱七八糟的食品,我找了许久才从背包里挑出了一瓶啤酒,埃尔法显得很吃惊,他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在背包里塞那些东西。 我喝掉罐装啤酒,将啤酒瓶扔到了地上,空荡荡的瓶子沿着有些倾斜的木质地板缓缓的滑动直到被忽然突起的木板挡住。 地上脆弱的木板被踹飞了起来,一抹身影敏捷的从地上窜了出来,我挥了挥手厌恶地驱赶那一系列变故扬起的灰尘。 “咳咳,该死的,那个白痴多久没有修理这个地方了?。”灰头土脸的青年抬起脚踹飞落在他脚边的啤酒罐,然后猛然的抬起头看向我:“好了,我们应该谈谈正经事了,那个……苏先生你有在听吗?。” “请说。”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尽可能的无视他狼狈的外表。 “我叫做狐狸,是一个富有艺术感的大盗。”青年轻笑着,他一边说一边把落在脑袋上的青苔拍下:“说起来我们很有缘分哦,在N市的时候我还贩卖给你一件很有特色的民族服饰。” “你是没有品味的狐狸。”埃尔法举着手,毫不掩饰的鄙视狐狸,而狐狸也毫不掩饰的无视掉埃尔法的声音,这两个人彼此互相的厌恶,却又互相的关心。 “我不记得我有买什么民族服饰。”我打量着狐狸,他的个子高挑,曲卷的黑发扎成一个小辫子,而他刘海挡住了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的邋遢和慵懒,这样一个人我能够确定,我根本没见过。 “你可真健忘,那时候我在执行任务,顺便给了你一件漂亮的袍子,后来你被史密斯那家伙带走了。”狐狸温柔地微笑着,他纤长的手指抚摸着深红色的名片,感受着纸张独特的触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你已经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杀人犯了。” 狐狸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暖暖的温柔,但传到我的耳朵里,却莫名的刺耳,我难以忽视心里头的暴躁,却不知道怎么去宣泄。 拿过狐狸指尖的名片,毫不客气的当着狐狸的面把名片揉成一团扔进地板的窟窿里,我单手托腮揶揄的说道:“小偷和杀人犯之间,似乎不流行名片这一套。” 看着自己的名片被人扔掉,狐狸并不生气,他揉了揉鼻子大咧咧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坦言道:“你是一个很糟糕的家伙,我很讨厌你。” “同意,我也很讨厌你的一些言论。”我点了点头,很赞同的说:“说吧,你所谓的正经事。” “我要带我弟弟回去,虽然我希望他有点出息,但我对于你的做法特别不赞同,你居然让他杀人。”狐狸扬了扬嘴角,指着埃尔法说:“我可伶的弟弟不是你的工具。” “可是,已经没办法挽回了。”我眨了眨眼睛,笑得很无辜。埃尔法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尽管在黑暗和血腥里漫步,心里头还是希冀着希望的孩子,他根本想象不到我利用他什么。 “可以挽回的,把拍下来的视频删掉。”狐狸悠闲的说着,一个平面照相机被他扔了出来。 “不愧是小偷。”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照相机,我很干脆的把怀里的手机扔了过去:“我承认,我的确是想抓住埃尔法的一些把柄,但我可没有想对他干什么。”只是教唆他杀人的时候拍下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罢了。 狐狸接下了手机,话锋一转语重心长了起来:“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苏原,你在那些人的眼里也只不过是杂鱼,我想,你永远不知道你那么悲剧的命运只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你没必要陪着他们乱转,再玩下去死的人会是你。”埃尔法没想到狐狸会忽然转移话题,他呆呆的看向了我,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憋住了。 “说得好听,怎么结束?老子现在可是通缉犯。”我倒是想结束,只是能够结束吗?我撑着下巴看着外头的景色,绿色的树林,各种各样的鸟类叽叽喳喳,这个地方意外的平静,但谁能想到世外桃源的不远处就有全副武装的警察?。 狐狸扬了扬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埃尔法警惕的看着狐狸,在埃尔法的记忆里,狐狸一旦露出情绪分明的笑容那必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这是在被坑无数次以后,埃尔法得出的经验。 狐狸青年覆盖住眼眸的黑色刘海被风轻轻地抚起,那意外袒露出来的狭长丹凤眼带着恶魔一般的狡猾和顽劣,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弹簧刀,笑眯眯的问:“不如,我帮助你解脱?杀掉你。” 我很无语,因为眼前这位懒散的青年,笑的格外的灿烂,那一句:“杀掉你”更是风轻云淡得仿佛是吃饭一般。 要不要接受,决定权在我手里,但接受,无异于是自杀。 “你在开玩笑?。”我仔细的看着狐狸,想从他那顽劣的脸庞里看出一点严肃。狐狸抬起下巴,挑衅似得看着我,那气势强悍得我无法反驳……。 “下刀轻一点吧。”Deadly Poison 上——入江正
作者:入江正 录入:0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