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海王经常出兵,野营经验丰富,在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下,居然也借助找来的石头木块生出了一堆火。
当香味四溢的蘑菇汤沸腾时,躺在陆永浩怀里的小宝宝也伸着小粉舌头,跟着咿咿呀呀地笑开了。
峻海王似乎很爱喝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位在皇族婚宴的酒桌上吃什么了,跟饿得几天没吃饭的难民似的,很优雅地将一大锅的蘑菇汤喝得一滴不剩,然后凑到陆永浩正喝的那一碗旁边,毫无愧色地问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太饿,还是先去喂宝宝吧,这汤我帮你拿着……”
陆永浩一时不查,还真信了,等给小崽子喂完了奶汁后,回身再看自己那一锅,只剩下空荡荡的壳子了。
“你妈的!怎么这么能吃!我的呢?”
峻海王从里怀掏出质量上乘的丝帕,优雅地按了按嘴角,然后淡淡地说:“今天傻事做得太多了,多吃些,也好补补脑子。”
陆永浩被气得脸都鼓成河豚了。
这时,峻海王才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三个殷红的果子:“我在石缝里寻来的,它的名字叫暖火果,吃了能御寒,但是一次只能吃一个,这果子能量很大,肚子里有别的东西会涨胃的。”
陆永浩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多汁的果子,果然有一股暖流顺着嗓子眼一直流到胃里。当一个果子吃下去时,胃已经涨得慢慢的了。
能烧的柴草有限,那堆火不大一会,就越来越弱了。峻海王把身上厚实的衣服脱下来,给吃饱了就睡的小婴孩裹上后,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陆永浩在离峻海王一米远的地方躺下了,他不禁抬头往下笼罩在自己头上的苔丝,那些厚实的苔丝不但遮光,更是像隔音墙一般,遮挡住了外界的声响。
也不知道鲁塔他们是否下来清理苔丝了。但是就像峻海王说的那样,他们一时半刻真是出不去的。
谷底的湿气慢慢地泛了上来,冷气逼人,可陆永浩因为吃了那颗红果子的原因,居然身体还有些微微发热,而在他温暖怀抱里的小女婴也睡得分外香甜。
他忍不住看了看身旁不远处的峻海王,他身上现在只有单薄的内衣,加上骨头有伤,身体似乎在微微地打着冷颤。明明有御寒的果子,干嘛不吃,他可是亲眼看见峻海王将剩下的两颗果子又放入了怀里。
俩大一小,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在谷底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后,陆永浩终于明白了。
原来那果子并不是谷底到处都是的,峻海王如同扫地毯一般的搜寻,也不过寻来了这么三颗。
而当陆永浩吃下最后一颗时,看着已经微微有些发烧的峻海王,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边,气呼呼地坐下,别扭地将峻海王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峻海王依旧没有多言,只是僵硬了一下身体,又慢慢地放软,伸手揽住了陆永浩的腰。陆永浩有心想骂他,却发现峻海王的脑门发烫,可身体冰凉得像个冰坨,他只能别扭装个声,任凭峻海王将自己和宝宝搂在怀里,感受着身后那硬实的胸膛慢慢地由冰凉变得燥热,只是这一热一冷的交替,不但让他全身都打颤了一下……似乎心……也跟着一颤。
当再次醒来时,陆永浩终于感到了一丝凉意,他发现自己居然面朝着大王子了。小婴儿裹着层层衣服,很安稳地睡着。而自己胸前的衣衫半解,一只大手正放肆地在里面出入。
半裸的胸前的突起正紧紧挨着那不要脸的男子壮硕的胸膛。
当发现陆永浩颤动一下眼睑时,峻海王的嘴角已经紧贴了上去,将陆永浩反射性的反抗动作全都死死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陆永浩被峻海王邪恶下流的手法揉搓得炽火越发的浓烈,让他难受的要死。
“暖火果没有了,不想冻死,我们就得做些能发热的事情……”说完了一本正经的理由后,他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宽大的手掌在陆永浩的内衣里不停的揉搓着,亲吻从额头上脖颈,一路朝下。
所到之处,仿佛真的播下火种一般,热气腾腾。
“哎!别……我……我他妈不冷!”陆永浩被峻海王娴熟的技巧弄得浑身战栗,当峻海王握住了他滚烫的……蹂躏着时,粗犷的声音的里终于夹带出浓烈的低沉声。
“真够热的,别射,忍住点,我们只是取暖而已。”当陆哥被磋磨得再也忍不住了,想要一泻千里之时,峻海王却邪恶地紧捏住了闸门口,让马上要就获得的快乐夭折在了半山腰。
陆永浩恶狠狠地瞪向了峻海王,却发现他的脸上满是温柔无害的笑意:“怎么办?我的贝加瞪着这么湿亮饥渴的眼睛看着我,害得我的心又开始软了,贝加小宝贝,你想要什么?是这样……还是这样?”
取暖活动成果斐然,陆永浩出了一身的大汗,外搭一条湿漉漉的裤裆。当峻海王微微掀起他的裤腰,看着里面一塌糊涂的布料时,陆永浩再也忍不住了,一拳头正击在峻海王受伤的肋条骨上。
小婴儿瞪着大眼,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的亲娘谋杀亲爹。就在谷底马上要发生人伦惨剧之时,他们头上的厚厚的丝网终于露出一丝缝隙。
“王,您再里面吗?”
鲁塔粗野的声音真是如同天籁一般传了进来伴着鲁塔的声音,还有一个绳子垂了下来。
峻海王和陆永浩终于从死亡谷底爬上来时,就看见帝斯新任的圣后,真一脸垂泪地站在崖边边,当他看见自己丈夫的身影时,便哭着一头栽进了峻海王的怀中。
五十四、
原来圣皇遇险的消息传到宫中后,莲夫人便亲自来到这断崖的边上守候。
看着年轻的丈夫遇险,眼泪简直淌成了河。
陆永浩发现圣皇大人一摆脱了困境,周身的气场顿时变得冷峻高贵,崖底抢食的贱德行连渣都不剩,除了拍了拍圣后的肩膀以示安慰外,就再也没看他跟宝宝一眼。
反倒是圣后,抹掉眼泪后,越过圣皇的肩膀,深深地望向陆永浩。
那一眼,就像在深海中森然游出的鲨鱼,紧盯着坐以待毙的猎物。
陆永浩一手抱着孩子,晃了晃拽绳子抻着了的肩膀,他知道,这头鲨鱼跟上一世一样,只等着自己落入了他的地盘,再一步步地鲸吞蚕食……
怀里的宝宝眨着大眼儿,水汪汪地看着自己,陆永浩拍了拍宝宝的小屁股:“长点心吧,除了吸奶瓶子,咱们也得学学保命啊!”
小娃子压根体会不到世道艰辛,顺着亲妈的手势放了个滚圆的响屁,又咯咯地笑开了。
经过这次王府遭劫的波折,陆永浩倒是提前进宫了。
一辆小马车,顺着皇宫的偏门就进去了。
奶妈布拉达坐在马车里帮他抱着孩子,又开始絮叨上了皇宫的各种礼仪禁忌。
“前任圣皇没有册封圣后,但是新任圣皇已经大婚,迎娶了圣后,圣后尊为国母,你以后生下来的子嗣的抚养权就要都归在圣后的名下,可是这一胎是女孩,总是不好归在尊贵的圣后名下的,咳,你呀,下一胎可要争气啊!”
陆永浩现在深谙与忠仆相处之道,拿着本帝斯大陆的启蒙识字本边看边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一定牢记帝斯祖训,下一胎直接生带三把儿的,让你的圣后从头发到脚都奔儿有面子!后妈当的顺心舒畅,不过您现在能不能歇一歇。这肚子里就算有崽子也得让你絮叨流产了!”
布拉达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
进了皇宫,早早就有几个人等在那。为首的是一个形容干瘪的老妇,
那个干瘪的老女人带着几个宫内的侍卫走了过来,尖着嗓门说道:“这个就是新入宫的贝加夫人?”
布拉达是皇宫的老人儿了,自然认得这女人是圣后莲夫人的心腹侍女,新上任的宫廷侍女主管,连忙向他施礼说道:“是的,丹娜侍官,他就是贝加夫人。”
“行了,你就送到这吧,我自然会给贝加夫人安排住处起居用品的。”
听了老女人的话,布拉达并没有起身,依然毕恭毕敬地说道:“贝加夫人的住处已经早有安排了,他刚生产完毕,大祭司担心他身体尚有浊气,需要寻找水汽充盈的地方净化,等贝加夫人安顿好了,小人会亲自向侍官大人交接事宜的。”
这个丹娜狗仗人势,在老圣皇那会儿,仗着莲夫人的名头,在宫中的杂役群里是说一不二的了。
现在新官上任,火烧得正旺,却偏偏被布拉达一口回绝,自然老脸有些挂不住褶子了,更重要的是这是圣后亲自交代的事情,她更不能办砸了!
“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圣后交代的事情,你也敢违抗?“说着一挥手,便命人架起布拉达,按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布拉达跟陆永浩一样,也是刚刚生产不久,身子骨不算太好,在被按下去的一霎那,额头磕在了地上,顿时鲜血直流。
看看!这就是事儿妈的下场!陆永浩在马车上看得分明,他心知是那圣后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老奶妈只不过是撞到了人家的枪口上。
看着布拉达任人欺凌的场景,他皱着眉,想了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可不是想救那位绝世忠仆,纯粹是看着这几个狗腿子像一堵墙挡住了他的视线和新鲜的空气,大爷不爽了,自然是要揍人的。
来到这片毁人三观的大陆上,陆永浩已经彻底放下身为黑社会流氓的志气和尊严,动手的对象不看性别年龄,只看自己她妈能不能单挑得动。
眼前这个干瘪老女人,从各方面来看,都是绝佳的挑战对象,陆哥有点跃跃欲试,想抽丫两脚。
可惜没等他发挥,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不知从什么过来的鲁塔一脚就踹飞了那个叫嚣的丹娜,又挥开狗腿子们,将布拉达拽起来扯进自己的怀里。
“大祭司下达的命令关系到圣皇的安危,那容得你们这些卑贱的下人多嘴,都给我滚开!”鲁塔将军中气十足,震得人耳膜直
老妇人绷着脸爬了起来,轻声念叨着,是自己不对,然后低着头,臭着脸急匆匆地向主子报信去了。布拉达手捂着肚子,冒出的冷汗浸湿了他的头发。鲁塔露出心疼的神色,低下头,也不知对在老奶妈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永浩听不清他说出的词句。可布拉达说的却听得分明:“请……将军自重,……快……快放我下去,我要还有圣命在身。”
陆永浩走过去扶住了从鲁塔身上挣扎下来的奶妈,回到了马车上。
“怎么?他又要让你延迟退休年龄?”陆永浩将身边装着热水的小水壶递给布拉达,并调侃道。
可平时一本正经的奶妈却一脸的惊慌,只顾着咕咚咕咚地喝水,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很快,他们一路走小门过拐角,终于来到一处宜人的花园,也不知是什么人设计的,湖中心是一块绿洲,茂密的竹林深处鸟啼声声地传过来,碎玉般的天籁之音纷落在一处建于湖中心的小屋上,四下的浓绿愈发映衬出林野的幽深。
湖的这边的堤案旁,有一条细碎石子铺成的小路,一路延伸过来,,不知名的藤柳在徐徐的晨风中,如同戏子舞袖般的不同地晃动在人的眼前,沙沙地响起一片如同美人衣衫摩挲的衣裙声。
想要到湖心的话,唯一的路径就是坐上湖边的一只小船,然后荡到湖的对岸。
当带路的侍卫示意陆永浩上船时,陆永浩心里终于明白,这是换汤不换药,自己依旧要过着囚犯的生活,只不过帝斯的冷宫修建得还真别致。费心地搭配一片这么别致的水景,有些暴敛天物啊!
小屋看着不大,但生活起居用品倒是一应俱全。
陆永浩本以为能在这四面环水的地界好好休养一下声息,没想到天还没有全黑下来。
圣皇大人已经站在船头,缓缓地靠了过来。
顺着爬满绿藤的窗口望去,便可看到那个已经换上一身素黑便服的男子,慵懒地披散的及腰长发,笑着伸手接住从密林里飞出了几次黄嘴红爪的鸟儿。
五十五、
小婴孩看见她亲爹来了,咧着小嘴倒是咿咿呀呀地笑个没完,峻海王进了屋,将方盖子才放在船上的一只食盒拿了出来,打开盖子,里面是装的是满满一碗的蘑菇汤,表面泛着一层焦锅底子的黑渣。
陆永浩提鼻子闻了闻:“你……这是打算赐我鸩酒?”
也许是四下无人,圣皇大人总算是放下了帝王的架势,恢复成以往温和儒雅的温吞样:“今天去郊外巡视兵营,乡间的野道上长着我们在崖底吃到的那种鲜蘑,顺便用军营的锅子煮了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锅底有些糊了,不过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峻海王居然能亲自洗手作羹汤,陆永浩听得一愣。不过他跟云哥的手艺比起来真是差太远了,这种暗黑料理别说吃了,连想象一下都是可怕的。
可圣皇大人已经亲自挽起衣袖将碗递到了陆永浩的嘴边,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望去,尊贵的御手上有一串清晰可见的水泡,估计是被油迸溅到了。陆永浩不想跟他再起无谓的口舌之争,硬着头皮勉强抿了一口。
没想到的是,看着可怕,入口之后倒是鲜美异常。
“还可以吧,我做了四次,感觉这最后一次的味道不错。”
他只喝了一次陆永浩做的半吊子蘑菇汤,拿惯了刀枪的手就能无师自通地做出好吃的东西来,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跟云哥外出时,如果在饭店里吃到了什么爱吃的稀罕菜肴,云哥过几天准能像模像样的复制出来。
以前陆永浩吃得没心没肺的,可现在才发现,这才是猎艳的至高境界。
云哥如此,现在峻海王居然也玩儿起了这一套来。
糙了!陆哥跟咽药似的,吞下嘴里的鲜汤,然后问道:“我也不是生儿子的料,就算现在身体被你改造得能生孩子了,下一胎保不齐还是个女孩,你看你也娶了能生的老婆了,你现阶段的任务就是保存体力,好好繁殖下一代……”
话还没说完,峻海王已经俯下身子亲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厚唇。
陆永浩怀里的小婴儿早被转移到一旁的婴儿车里,他整个人被按在了柔软的大床之上,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用牙齿轻咬他的嘴唇迫使他主动慢慢张嘴微启一条缝隙。那根灵蛇一般的舌尖逼迫挑逗着他的嘴巴大张,为入侵的湿滑的舌头提供了宽阔的空间,舌尖与舌尖的混战越发的激缠,陆永浩渐渐地跟不上他的节奏,呼吸越来越粗。
当峻海王终于结束这一吻时,他专注地看着剩下的还在闭着眼喘息的男人,用手轻抚着他的嘴唇,一字一句慢慢地问道:“我同他比,你更喜欢谁的吻?”
陆永浩没反应过来,直觉想着他问的是老二还是老三?
可峻海王接下来的话却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你那个世界里的我,也能让你这么舒服吗?”
陆永浩猛地瞪大眼睛,峻海王是如何知道云哥的存在的?难道……
“于老六对你说了什么?”只能是于老六了,这个二愣子在面对峻海王时是毫无戒心的。
峻海王的手慢慢下移,突然死死地握住了他的脖子:“看来是真的呢!”
听他这话的意思,十有八九是试探,陆永浩伸手使劲去掰开他掐住自己的手。
“你什么意思?”等峻海王终于愿意松开手了,陆永浩立刻坐直了身体,干巴巴地问道。
“峻海王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了那个从于老六屁股蛋子里掏出的那个金匣子。里面的药丸已经被掏空了,空荡荡的盒底露出了一行手写字,依旧是让人看不懂的蝌蚪。
“这些字是我的字迹……”当于老六跟我说起有一个人跟我长得很像时,我突然想明白了你初见我时的疑惑的情形,现在你愿意跟我说一说内里的情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