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一听果然如此,顿时也来了兴趣:“听说你差点把他阉了,真的假的?”
煌煊优雅地探出一双玉手,左右观赏那十个修得精美的长指甲:“这个啊……”他慢条斯理地往指甲上吹了口气:“你看它们美么?嘻嘻……那蠢货的腿根儿可是被它划了一遭!”他表情突然狰狞起来:“敢对我煌煊轻薄无礼,必要当心被我切开jj数年轮!”
洛羽听得心头一颤,忍不住夹紧了大腿:这家伙一定在网上学过骂人宝典吧!舞云庄引进了摄影器材过后,还牵通了网络的。
不过,看煌煊的样子,好像还蛮享受这种被追求的“乐趣”……他是不是有点喜欢那昏君?
“呃,北阴大帝怎么说都是位帝王,你对他那个态度,好像不太妥当……”洛羽小心翼翼地试探:“在外人面前还是应该给他点面子。”
煌煊眯眯眼睛,忽然嫣然而笑:“甚么’外人‘?谁又是’内人‘?小羽如今倒会拐弯抹角了!”
洛羽被他说得老脸一红,讪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要是真对他有好感,就别欺负得太厉害了,难得有情人嘛。”
煌煊轻笑一声:“我省得。但那蠢货实在纨绔,平日里也没个正形。若是叫他太过得意,来日怎么拿得住他?这人便活该时捧时摔,如此反倒学得乖了。”
洛羽奇道:“你还会捧着他?”
煌煊神秘道:“当然,打了一棒不给个甜枣儿,怎么哄得人团团转?你看我的!”说完转身扑到牙床上,在丝裘被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个最新款的光能电脑,冲外面喊道:“这boss弱点所在何处?怎地总也打不死?小羽你可知道?”
洛羽还没接腔,外面就飘来个声音:“朕知道朕知道!让朕来!”
于是,五分钟后,洛羽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嘻嘻,陛下真厉害,如此难关竟轻松通过……真是多谢了!”煌煊半倚着北阴大帝,俏脸含春。
“是吗?是吗?朕再教你下一关吧?暗黑十玩过没有?改天拿来给你装上……”
215.好像要出事
在接下来那段清理阴气的日子里,洛羽见证了何谓“欢喜冤家”,何谓“一对活宝”。
煌煊和北阴大帝一会儿追打得漫山鸡飞狗跳,一会儿依偎在一起亲亲热热地玩游戏。最腻歪的要数这俩人拍照片:煌煊经常眨巴着风情十足的勾魂眼向北阴大帝征求意见:“陛下,您看煌煊这身打扮美么?”“我摆这个姿势如何?可要香肩半露?”
北阴大帝殷勤地捧着相机,不停地流口水:“美,煊儿最美!不过……朕以为再露出美腿呼应一下比较好,这样构图更饱满,更性感!”
“嘻嘻,陛下真讨厌!”
“煊儿可错怪朕了……不信你看《人体构图》,讲得很详细的,还配了照片……”
“果真?快将它拿来予我看看……”
一分钟后:
“可否用这画中姿势照一张?”
“这张也不错……我们来试试这个吧,我记你有条罗纱跟这个差不多,不,你的更漂亮!”
俩人又头挨头地粘在一块儿了。
总之,背阴大帝都快被煌煊逗疯了,他偶尔揩点油煌煊当没发现,但再想更进一步,就会招来一顿毒打。煌煊私下透露,网上说这叫“建立权威”,先把对方驯化成条件反射的抖m,以后才能当一个合格的“夫奴”。
洛羽本来认为北阴大帝这种花心渣渣注定沾花惹草孤独终老,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可以预见,要是他将来敢出轨,耳朵被拧烂那是轻的,搞不好连作案工具都会被没收。
洛羽感概:活了千年的果然都是老妖怪,哪有那么好忽悠的……白替煌煊担心了。
……
大陆四季如春,看不出枯荣,不经意间两年又滑过去了,吕桓书成功结成了元婴。
作为一个完美的偶像,洛羽没有忽视小粉丝的感受,亲自为他设计了一件升级礼物。
“小桓书终于也是元婴修士了!恭喜恭喜!”洛羽慈祥地看着桓书,心里升起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吕桓书眉目间有着喜悦,也透着感伤。
他规规矩矩地向洛羽跪下,叩首三拜,哽噎道:“多谢陛下。桓书,桓书今日所成,全赖陛下恩赐……桓书,此生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粉身碎魂再所不惜!”
洛羽稳稳受了他的叩拜,步上前去将他扶起:“你的心意后君收到了,但是,什么粉身碎魂之类的,后君可不想要。你只要继续进步,让自己过得快乐幸福,就是对后君最好的回报。”
吕桓书热泪盈框地点点头:“桓书记下了。”
洛羽笑着替他抹了把眼泪,掌中光芒一闪,出现了个一尺见方的白云香檀盒,上面还用粉色的天蚕丝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是本宫为你准备的贺礼,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吕桓书眼睛一亮,惊喜得无以复加:后君陛下的礼物!竟然还能收到他送的礼物……
吕桓书眼中的泪花又忍不住涌了出来。他虔诚地捧过那个盒子,在后君陛下的催促中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端端正正地放了个铸成“玉兔拱月”的丹炉,只有巴掌大小,通体晶莹雪白,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捧着个圆圆的月形炉盖,眼睛上镶了两颗璀灿的赤榴玉精,肥团团的十分可爱。
“喜欢吗?你的后君陛下亲手炼制的呢!”
吕桓书泪眼迷离,喉咙梗得厉害,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拚命地点头。
洛羽心疼地在他头顶安抚了半天:这孩子……他这些年没少受人排挤,怕是从来也没收到过什么礼物。瞧这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放缓声音,慈爱道:“希望小桓书用这个丹炉炼出更厉害的丹药,成为一名杰出的药师!”
吕桓书收到礼物后高兴了整整一个月,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炼出更多、效用更好的丹药!
不过,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又开始懊恼了: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想到过——应该送陛一件礼物?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送过陛下任何礼物?自己怎会那么笨,连这个都想不到?!
吕桓书又开始思索该送什么样的礼物。他没有多少灵钱,买不起稀罕贵重的物件;全国上下,还有什么东西能比陛下拥有的更好?
他郁闷了好几天,最后终于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
秦月天天押着弟弟和手下拉练,深山里经常飘扬着华丽的金色旌旗,上绣“华夏秦”三个天篆大字,十里八方都瞧得清清楚楚。
寻宝人一看到这个就知道:陛下又领了十万天兵在演武呢!
话说神龙果然是万兽之尊,附近那些未开化的异兽平素里跋扈凶悍,但一见到国中天兵便摇头摆尾,与飞霄上守着那些全无二致——早被打服了!听说前次还配合镇国公主辑拿了一个化虚期的异国盗宝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长此以往,本国势必坐定“大陆第一强国”之位,连一统仙界亦非难事;不知其余诸国可会恐慌?哈哈哈!我大华夏果然威武!
因为有外挂护航,小俩口的御林亲军平均修为已经上升到化虚,达到了多年前的规划标准。出于某种不足为他人道也的考虑,小俩口从来没有升级过军队专用的外挂,只让他们继续保持旧有进度。
虽然刷经验的效果依然比打坐快,但对于升级所需的庞大经验额来说,没个两三百年这些下属都进不了合神。
瑞光恢宏的云霞上旗幡招摇。
御照龙帝端坐宝撵,十二头拉着辕驾的赤色羽蛟整整齐齐排成两行,乖巧地趴在云头小憩,时而张嘴打个哈欠,时而拉开翅膀伸个懒腰。
宝撵后边,是猎猎腾展的旌旗和威风凛凛的帝王亲卫:他们穿挂金甲、骑乘宝兽,手中刀枪剑戟煞是可怕。虽然人数过千,却是鸦雀无声。
年轻的帝王冷冷俯视着脚下的战场:兵士、异兽、风雷、血光,杀声震天、如火如荼,激烈的景像与云端上截然不同。
虽然在山中与异兽们辗转切磋了数年,尊贵的帝王依然俊美无俦,仿如从未经受过风霜洗礼的神祉,唇角、眉梢,每一处轮廓都完美如昔,仅仅是多了一份难言的气势——就像覆满了白雪的沉寂火山,你能一眼看清它风景美妙绝伦,同时也会清楚它那毁灭性的危险力量。
午时正。
下方监军的天兵小校飞到宝撵旁侧单腿一跪,报:“启禀陛下!午时已至,请令收兵!”
秦月微抬下颔,修长的手指在果案上轻叩了两下,忽然张口吐出一颗三色宝珠,正是他的本命龙珠——龙袭。
龙袭悬在空中滴溜溜转了几圈,隐去了赤、靛二色,唯余紫光璀灿;然后便带着破空之声往战场上去了。
底下的兵兽打得专心,丝毫未察头顶已经是乌云集结。须弥间,天空紫芒大盛,突地一声惊雷平地起,继而噼哩咔嚓的霹雳纷纷闪落直下,恍如瓢泼大雨,又似紫蛇狂舞,声势浩大无边。
“妈哎!”“啊呀!陛下又降了雷天罚!”“你这畜牲还打!已收兵了,想吃神雷么!”“跑啊——哇哦……”
战场上顿时乱作一团,好些士兵和异兽躲闪不及,被电得半焦倒在地上翻白眼。
“哼!”秦月目光锁定一个挺拔的身影,在那人堪堪要逃离“雷天罚”的攻击范围时,又挥袖将他拂了回去,顺便特意关照了几道比较猛的雷光。
看到那人抽搐着倒进泥巴里,秦月终于满意了。
等“鸣雷收兵”结束,漫山遍野晒了一地的“尸体”,幸存者一脸同情地看着那些倒霉蛋,心下暗自幸灾乐祸:还好跑得快!都被打出经验来了!只是风殿下太可怜了……
可怜的风殿下缓了好久才活过来。他板着脸跨进王撵,恨恨地盯着秦月。
秦月云淡风轻:“怎么了。”
秦风指责:“我明明已经逃了出来,皇兄怎么能使诈?”
“兵不厌诈。”
“你不公平。”
秦月优雅地往后一靠,淡定道:“谁教你是朕的弟弟?身为朕的王弟,岂能于普通将士一概论之。若是不服,尽管向朕挑战。”
秦风瞪大眼睛恨着他。
明明知道打不过的……兄长真是太可恶了!不就是想激厉自己努力修行么?这种表达方式真是太烂了。虽然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可每天被打真的很痛很不爽啊!!!
秦月见他垂着脑袋生闷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些日子足有进步。新兵之中,你也是出类拔萃了。既已进阶元婴,那便放你歇息三天,就此回宫吧。”
秦风极少得到兄长赞美,闻言立即转怒为喜,美滋滋地跟着兄长拔营回家了。
小俩口数月未见,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滚了三天床单,极尽缠绵之能事。
待得第四天起床,秦月一转悠就发现案上放了一幅画卷。
秦月想:小羽已经多年不作画了,难道是最近太孤独了又重操旧业解闷?必须打开看看这画里有没有透出空虚寂寞或思念之情。
他半敞着衣衫,兴味盎然地解开卷上缠丝,装裱精美的画卷立即展露无疑。
这是幅全身工笔肖像。
画中人云带峨冠、羽衣凤裳;温润似水、春华若阳。
他玉树临风地站在花间,脚下是粉团似的花朵,身后是明亮的云霞,那暖暖的笑容仿如画中唯一的光,那绝美的容颜仿如雪顶仙泉,仿佛能滋润所有干涸的土地。
216.打翻醋坛子
秦月不需要认,就知道画中人正是他的小羽。而且他也在第一眼确定,这不是小羽画的。
画的笔力有些拙劣,但意韵一点也不差,他简直看得出作画人是怀着何种心情画这幅画的。
百分之五十的迷醉,百分之五十的卑微。
他冷冷扫了一眼提款:
[随君畔,死何憾,裁画仰圣颜]
[纵掷虚华了无怨]
[待白首,浮生尽看,芳菲轻诉转流年]
[徽夏七年,三月十二日]
朱色印记赫然是“桓书”。
秦月脸色铁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一把火将这画烧个尸骨无存;他狠狠地掐着卷轴,杀气腾腾。
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洛羽忽然感到一阵紊乱的气息,立即就被惊醒了。
“你怎么了?”他迷糊地撑起身子,光洁诱人的雪躯伏上旁边的锦枕,意态含春、青丝乱缠,一幅被疼爱得慵懒无比的模样。
秦月拖着那幅画走到床沿,森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洛羽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突然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拖倒床上:“又吃醋了?你肚子里装了多大个坛子啊?让我摸摸……”
秦月冷冷地盯着他,不开腔。
洛羽嘿嘿笑了两声,凑上去在他唇上啃了啃,安抚道:“就是张粉丝送的画嘛!不要生气啦,乖。”
秦月对自己的魅力一向很有信心,他不相信洛羽会和那白痴有什么私情,但看到洛羽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笑道:“不过是个粉丝?有这么深情缱绻的粉丝么?好一个’纵掷虚华了无怨‘!”
洛羽讪讪道:“这个……写得是有点暧昧,不过那孩子脑子有点,你懂的,用词拿捏不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大爷爱你都爱到骨头里了,你还不知道吗。”
秦月火冒三丈地将他推到一边,坐起身来:“用词不准?你未免太小瞧他了!哼,还想暗恋你直到白首,你竟连这个也瞧不出来?”
洛羽一呆,纠结道:“这个……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平时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这个我最近都不敢去看他了。”
秦月见洛羽有点认错的意思,心中怒气稍稍平复了一点,又审问道:“你跟朕说说,’随君畔‘是何意思?他如何随的君畔!”
洛羽撇着嘴,呐呐道:“他不是在萦灵州上班吗……我最近在那边忙,碰上了呗。”
秦月愤怒拍床:“那白痴怎会出现在萦灵州!”自己百般阻挠小羽将其带在身边,总算把他打发到了外宫,就算小羽凤驾路过,也有清场之人逼那白痴退避,并且平日还有天官监管宫人,想见小羽不啻难于登天;没想到这白痴如此能耐,竟自个儿谋取了出路!
洛羽不知死活,一脸得意地沾沾自喜:“被吓了一跳吧?本宫英明神武、栽培有方,变废为宝、点石成金,真不愧是一代明君!”
秦月被这家伙气得内伤,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一把拉过他趴上自己的大腿,扬手就在那白嫩的屁股上抽了几巴掌。
“啪!啪!啪!”三声脆响划过耳畔,洛羽愣了片刻,突然仰起头,不可思议地瞪着秦月:“你打我屁股?!”
“打的就是你!”秦月恨恨道:“被人肖想多年犹不自知,若有下次,便脱光了锁在床上打!”
洛羽本来挺羞愤的——那啥时被拍两下是情趣,现在却是切切实实地打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