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子依然不死心。
“哪个美人……呵呵……呵呵呵……”
“当然是顾美人啦！这么好看的美人我第一次看见也！比我前三任女朋友好看多了！决定了，我要追他。爱情是跨越了性别的！”
程狗狗握拳。林笑清装死。
……
第三十七章：生化
程少铭这个脑残！林子如是想。
自从见了顾赫然，程狗狗就开始发春了。他发春也罢，没看见人顾医师其实并不喜欢你么？人家是给你面子，才没有把你扔焚化炉啊喂！你居然还天天热脸贴人冷屁股，这么蛋疼……
然而，不论林笑清怎么想，怎么做，程二哈是打算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林子唯一能做的，就是站那又囧又好笑地围观。
倒是……林笑清有些不太肯定，似乎，顾医师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林子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为什么总觉得他非常熟悉，有种想依靠他，跟随他的感觉呢？
有过这种感觉的，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秦书。但是，秦书他早就已经走了。哪有可能会是他呢？再者，顾医师看着可没有秦书那么健壮。一定是自己瞎猜弄错了。
林笑清走在去往B市通道的路上，长长地叹气。每次想到秦书，心里就会揪着疼上好久。
“哟！”轩辕抬手对林子打了个招呼。“专程来送我的？”
林子笑了笑，“可不是嘛。一听说，我就跑过来了。”
最近，轩辕林带领的青年兵团，在消灭丧尸方面，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B市城外的丧尸量大幅度降低。为了降低市内的生存压力，中央打算在城外开辟一些小型基地，并且迁离一些人口出去。
轩辕等人就是这些建立小型基地的先锋队之一。
“这个差事，恐怕不好做吧？”林子有些担心，毕竟是自己笔下的人，又相处了几个月，感情总不会没有的，再者，轩辕林在林子心里也的确是个给力的同伴。
轩辕嚼着口香糖，翻了个白眼，说：“我是谁啊？！我可是轩辕林，你设计的无敌主角。什么差事到了我这里，不都是小菜一碟么？”
“也是。那你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么？”
“嗯。确实有些想法。在B市，就算我声望在高，有政府那群老人，肯定不会让我称心如意。倒不如，走出去，自己建立一方天地，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也别想在我头上动手动脚。对了……到时候，你要不要也来我的基地？”
轩辕，哪怕是重生了，也依然没有放下自己建功立业的欲望。
可惜，林笑清并不是那么一个喜欢争斗的人。他只是个写书的。在林子心里头，能过上平凡安稳的日子，身边还有个可以照顾和照顾他的人，那就是最大的享受了。幸福也不过如此。
“到时候再说吧。”林子踯躅。
轩辕林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强硬：“那就这么定了！”
说罢，也不等林子反驳，快步走到兵哥身边，大声号令全军出发。车队溅起的烟尘，随着引擎巨大的轰鸣席卷而起，扑了林笑清一脸一身。
“咳咳……”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就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啊。
不过，担心归担心，林子心里也清楚，轩辕这么个人，无论在哪里，都一定能混出个人样来。他只希望，到时候，那个少年不会再经历自己无心写出来的悲剧。
林笑清正感叹着，却被一声“小林林——”给冲散了氛围。
扭头一看，果然是程少铭，一只手正搁在自己肩膀上，脸上笑得跟春光灿烂猪八戒似的。
黑着脸，林笑清无奈地问：“你又想怎么样！”
这人火影穿过来的吧？走路都没声音，还净挑着背后出现。
“小林林，有件事情拜托你啦！很重要很重要，关系到我以后的幸福，不！终生的幸福哇！”程狗狗双手合十，低头恳求。
虽然林子心里头慎得慌，但作为一个好哥们，他还是接了下去，“说罢。”
程狗狗抬头，星星眼的卖萌表情晃花了林子的眼睛。
“小林林，就知道你最好了。铁杆！纯爷们！所以，今天晚上要和我跟美人一起吃饭啊！加油！”
等等……他说了啥？！
美人？顾美人？晚上？吃饭？
OH NO！
谁要跟着你去感受顾医师的绝对零度冷气啊……再说，你是怎么约到人家吃饭的？坑蒙拐骗？不对，这丫智商绝对没有这么高！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笑清顶着一脑门的问号，正想追问程少铭，却不想，这程二哈大概是怕被林子拒绝，竟然提前跑远了……林子只能无语地看着那个贱贱的背影一溜小跑不知哪里去了。
“哎……今晚上估计要给自己多加条毯子了。”（防冻伤）
林子自言自语，垂头丧气地回了宿舍。跟顾医师这么洁癖的人吃饭，他可不敢大大咧咧地就去了，怎么也要把自己拾到合适了，才敢露面。也就程少铭没心没肺，天天敢随便穿个T恤牛仔裤，外头套个皮夹克，就扑过去了。
林笑清在黑市里头买了套西服，自己洗得白白净净的，穿戴整齐，才终于出现在餐厅里。末世之后，餐饮业变成了奢侈消费，一顿饭的价值，恐怕顶上七八千枚子弹。好在，这一回，不是林子请。
“坐。”顾医师在林子既惊讶又不好意思的眼神下，替他拉开椅子。
“您好。”
“小林林，你来啦！美人，齐了，我们就点菜吧！”虽然，程狗狗在平时都是活跃气氛的能手，但是这一次他基本就是个布景板。
医师大人连理都没理他，把手上菜色贫瘠的单子递给林笑清。
“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我随便就行了……”
“嗯。那我就点了。”顾赫然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素的荤的一大桌，看得林笑清汗颜，替程少铭心疼粮票。
饭菜带着阵阵诱人的香气，摆上了桌。
饭桌上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循环。程狗狗给顾赫然献殷勤夹菜，顾医师嫌弃扔出去，然后夹菜给林笑清。林笑清再尴尬地吃两口，给程少铭夹上两口。以下无限循环。
林子觉得这顿饭是他在穿越之后吃的最痛苦的，哪怕就是李姑娘那个“通便灵”也比这个好些。
“顾医师，我吃完，先告辞了啊，呵呵。”林笑清觉得虽然程狗狗的“恋爱”估计没戏，但是妨碍人家谈情说爱的会被马踢，他还是赶紧逃命比较好。
程少铭对林子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大拇指一翘——Good job！
“不用。坐着吧。”
顾医师清冷的声音跟催命符似的，打碎了程狗狗和林笑清的小心思。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仔细地擦擦嘴，又擦擦手指。
“前段时间，你不是问过我的研究么。强化药剂和丧尸疫苗。”
“嗯？啊，对对对……”林子苦笑着装作对程少铭宽面条泪的脸视而不见。
“很遗憾的是，强化药剂的配方失败了。”说着，顾赫然皱起了眉头，神色颇为难堪，“不过丧尸疫苗倒是有了突破。”
“哎？”
林笑清这回是真的震惊了。
按理说，丧尸疫苗至少要在两三年之后才能被研发出来。它的成分比较特别，需要变异高级丧尸身上的病毒和脑核。这么快就出现，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已经有大批的变异体出现了？这个剧情的进度也太快了吧！
“轩辕团长在解救了B市之后，把收集的变异丧尸体液无偿捐献给了科研所。从中，我们提取了一些成分，并且做出了改进，最终成功研发了疫苗。成功率大概有百分之三十左右。有待加强。”
顾医师也不夸张自己的功绩，完全实打实地叙述了一下。
林子不知自己应该高兴还是紧张。百分之三十……最终设计的疫苗成功率也不过是百分之五十。他到底应该因为疫苗提前解救了更多人高兴，还是应该为了剧情各种不可估量的变化而不安。
哎……算了。自己只是个小市民，哪轮到自己担心这个。该好好考虑丧尸和末世的人，应该是轩辕林，中央之类的厉害人物和组织。林子自我安慰地想。心也放宽了些。
顾赫然看着脸色不停变换的林笑清，眼神暗了暗，嘴角有些上翘。
“嗯。有个附加的好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啊？附加的消息？”林子惊醒过来。
“呵呵。”医师大人融化了一张冰山脸，“成功从丧尸恢复为人类的个体，有一定可能性提高身体素质。换言之，他们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等都比正常人要高很多，可以说是天生的战士。”
林笑清咽了口唾沫。这个，他其实是知道的。当初设计了后期剧情，从丧尸状态退化的人类，会成为生化特种兵。但是，这些特种兵有许多不安全的因素。他们随时随地可能再次变异成丧尸，攻击自己的队友和无辜的群众。并且，这种再变异，百分之百会让特种兵成为变异丧尸，攻击力和危险度都不是普通丧尸可以比拟的。
“那，中央对他们的打算是？”林子不安地问。
“这个，我只能说无可奉告了。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一点。”
顾医师的眼神里，有些几不可见的讽刺。
这一瞬间，林笑清觉得，他似乎看见顾赫然的眼睛里又一圈金色出现。他顿了一下，大概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灯光晃得吧。
然而，心中的不安却在渐渐扩大。
第三十八章：疫苗失窃
直到走回自己宿舍，林笑清的脑子里还是充斥着生化特种兵的各种杀戮描写。从他们是怎么消灭丧尸保护人类，到他们怎么变成杀戮机器，甚至成为可怕的变异丧尸。
林子心里犹豫不定，到底自己要不要上书，建议中央不要使用这些生化人种呢？
可是，考虑到轩辕林离开了B市，恐怕自己会越来越不被待见，更别谈什么影响力了。就算上书建议，有哪能有什么结果呢？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林子一夜没没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满眼的红血丝，把自己收拾利索了，直奔地下防空洞的科研所。如果，自己不能改变中央的决定，那么就从根本上改变生化特种兵的产生。
林笑清的打算是，去找顾医师，说服顾医师停止特种兵的试验。如果不行的话，至少劝说他给中央提提意见。顾医师作为科研人员的说服力，要比一个天天做在办公室写字录入的小秘书要强多了。
防空洞依然保持着它昏暗的特性。似乎，中央的物资连几盏灯和灯泡都提供不起了似的。
林子皮鞋踩在潮湿的地板上，发出的磕哒磕哒声一层一层地传了出去。就快要到地方了。林笑清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见了顾医师，可不能形象太差。
正对着反光的大门照着，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神色阴寒地跑了出来，他似乎太在意身后，以至于，一头撞在林子身上。手里的箱子也不小心摔了出去，裂开一条缝。
“嘶——”
爬起来的林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大概是磕破皮了，有点流血。但是身上沾了许多地面的积水，脏兮兮的。希望到时候，顾医师不嫌弃吧。
林子抬头看了眼男人。那个人也撞得有点晕，好在林子垫底，才没有摔得太惨。防空洞的地面砸得可硬实得堪比花岗岩。
中年男人手脚不协调地摸爬过去，一把抱住了甩出去的箱子。还回头瞪了林子一眼。
“你这是怎么回事呀。箱子比你自己还重要？不好好看看自己，光顾着那破箱子。里头有粮票还是有疫苗啊……”
见那人连声不好意思都没说，还瞪了自己一眼，林笑清也气得出言讽刺了几句。
男人闻言，脸色大变。他连忙爬起来，面色不善地走近了林笑清。
“你刚才说什么？！”
“哈？你还问我，明明是你撞我，你还有理了？！”林子上前一步。这人真是个奇葩，莫非是个碰瓷儿的不成。
男人神色变幻，最后定格在一抹邪笑上。
他又上前了一步，与林笑清只有一臂之隔，“那还真是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罢，对林子点了点头，转身向着防空洞出口走去。
“真是的……”林子喏喏。早说啊。
两人身后，打开的大门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这时，林笑清觉得似乎腰上有点太湿了。莫非是地上的脏水全都弄外套上了？
他伸手摸了一把，一手的鲜红。
“咦？”
林子木木地抬头，看着中年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模糊。
他不会是……被人捅了吧……
为什么？
林笑清混沌的脑袋运转的有些迟钝，该不会是——箱子……
地面在他眼前越来越近，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顾赫然和一干科研员、警卫们正在赶来。顾医师的脸上竟然还带着惊恐。
他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吧……
林笑清彻底陷入了黑暗。
顾赫然在倒在地面昏迷了的林子身旁屈膝蹲下，右手食指中指点在他的脖颈上，左手则扶着林子的手掌死死地按在他破了个洞的腰上。
警卫们冲了出去，昏暗的地道里，墙上映着几个人扭打的影子。一个箱子被抢了下来。
“担架。”冲着愣着手足无措的科研人员们吼了一声。顾赫然脸色非常可怕。
这个白痴，来的真不是时候。
顾医师脸颊的肌肉抖动，嘴唇抿得死紧。
旁人听见命令，这才一窝蜂冲回实验室，找担架去了。
顾赫然的眼神回到林笑清的脸上，右手控制不住地摸了上去。划过他的发迹，眉毛，眼睛，鼻尖，停在了林子的嘴唇上。
“你来的真不是时候。”顾美人笑了，眼睛里的一圈金色亮了起来。
他慢慢俯下身，用自己的嘴唇触摸林笑清的。两处柔软慢慢地磨蹭，紧贴……湿冷的防空洞里凭添了一丝暧昧的热度。
“那个……顾医师，担架抬过来了。”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个尴尬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情色的景象。
顾赫然斜睨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几个白大褂这才惴惴不安地扶着受伤的林笑清上了担架，抬进实验室做紧急手术。
顾美人没有跟去。那群人虽然研究上没什么建树，但是治病救人缝了伤口还是做得到的。
他慢慢地踱回自己的那间宿舍。顾赫然的鞋子踩脏了光可鉴人的地板。他打开电脑和音箱，沉闷的大提琴和嘶哑的女声弥漫出来。
顾赫然坐在床上，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那一边，被警卫扭送到审讯室的中年男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抬眼充满嘲笑地看了审讯员一眼，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审讯愤怒，抬起手，在他身上又甩了一鞭子，嗤地一声，男人的脸上多了道红肿的鞭痕。
“你硬……好，你是个汉子。既然你不说，以后就都别说了。”
审讯转了下身旁的把手，齿轮带动着铁链把另一端的男人吊了起来。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