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长那麽高干吗?郝俊心里撅着嘴不满地嘟囔着,却还是沈下腰尽力将屁股翘起,以方便小锋的插入。
小锋吻着他的肩膀,将自己慢慢地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後面一下子被撑开并塞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缝隙。小锋压抑着的性感呻吟和占据着他体内的粗粗的肉帮充斥着郝俊的所有神经。
即刻,那种要全然占有的决心,以排山倒海之势在郝俊的体内叫嚣奔腾了起来。郝俊只有双脚紧抓着地板,双手死死抵住墙壁才可能不被撞飞。
小锋的气势一浪高过一浪。他带领着郝俊将快感从那一处源源不断地蔓延至四肢百骸,并逐渐推向极致。
郝俊低低的呻吟,迎合的姿态早已变为主动的追逐。他扭动腰肢,跟着小锋的节奏不停的向身後撞去,凌乱的黑发因疯狂的摇摆儿洒下一串串晶莹的水滴。
“锋!!!”在郝俊无法抑制的高声尖叫中,白色的弧线以优美的姿态落入青色的地板上,并渐渐滑入水沟。
在穴壁剧烈的抽搐和紧吸下,小锋抱住郝俊的腰一记凶猛的杵刺,将滚烫的液体射入俊儿的最深处。
他喘息着,紧紧抱住郝俊,让他的身体向後靠向自己,手指伸进俊儿的体内帮他清理着自己的体液。他亲吻着俊儿的脖颈,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俊儿,你爱麽?说你爱我,俊儿。”
郝俊的脑子晕晕沈沈的,激情的余韵还没有完全退却。不过,敏感的他还是感受到了爱人的紧张与难过,那正是他追他出来的原因,不是吗?他舍不得小锋难过,这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他侧过头看着小锋红红的眼睛,“我说过,只要你不放手,我就和你在一起。你不明白为什麽吗?”
小锋停下,“我知道,俊儿,我爱你,我会握紧你的手,一生一世,绝不松开。”
“我也是。”郝俊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
“什麽?!”小锋放开郝俊,将他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你再说一遍。”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也爱你,锋。这辈子,我缠定你了。”郝俊抱着小锋的脖子,将自己挂在小锋的身上无尾熊一般地撒娇。
“真的?!”小锋欢喜地瞪大了眼睛,俊儿眼里的那份坚定的目光熠熠生辉。
“嗯。你就不要想从我身边逃跑这种事儿了。还有,从今儿起,你的钱,你的一切可都改姓郝了!”
小锋捏着郝俊的鼻子,他俊儿就该这样调皮任性地开怀的笑着才对。“荣幸之至!俊俊,我一定要给你多多赚钱,让你成为最最幸福的人。我要守着你,做饭给你吃,吃你做的饭,陪你看展览、逛画廊,和你一起去度假,把所有你喜欢的东西都买给你……”
郝俊笑着吻住了他,“先不要许诺这麽多,万一兑现不了怎麽办?到时,我可饶不了你。”
“俊俊!根我回加拿大结婚吧!同性婚姻在加拿大是受法律保护的。这样,你就不会担心我不会兑现了。”小锋认真的看着郝俊。
“你欠揍了是吧!忘记你刚刚订了婚,回加拿大是要和娜娜注册的?”
“那个嘛,你帮忙画个假的证书蒙混过关就行啦。你手艺那麽高超,一定没问题。况且,你以为,她愿意真的和我注册吗?”
…… ……
小锋总以为,是自己的坚定和执着才获得了俊儿。多年以後,他才懂得,俊儿的坚定并不输於他。是俊儿用聪明化解着周遭的一切,用坚忍的性格容忍着他时而的专横跋扈时而的泼皮无赖。是俊儿在和他一起守护着属於他们的幸福,同时守护着深爱着他们的亲人们的快乐。
101
晚饭的气氛很是热烈,西奥对每一道中国菜都赞不绝口。他听说在北京各个地方特色的中国菜都能吃到,非常高兴。
他建议明天一起去吃吃烤鸭。他说,小时候,他父亲曾向他讲起烤鸭如何如何的美味,让他向往已久。他说他父亲很喜欢中国,听说他要去北京,便问他中文学得怎样,还特意问他知不知道“烤鸭”怎麽说。原来,他父亲当年来中国,因为不知道烤鸭怎麽说,跟出租车司机比划了半天,结果,被人家给送机场去了。
黑儿和娜娜两个捂着肚子,哈哈哈笑个没完。郝俊笑得倒在了小锋的身上,熙冉笑得一口茶差点儿喷了出去,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夺过维豪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两下,忍不住又乐了一通。
陈亮说西奥要是拜郭德纲为师,肯定能比他其他的徒弟都有出息。西奥听了来了精神,偏缠着郝俊帮他找郭德纲。郝俊解释了半天,西奥才弄明白郭德纲不是烤鸭师傅,而是相声师傅。
在大家再一次的哄笑中,黑儿敲了敲盘子,“各位,後天是我家小俊的生日,我以小俊女友的名义,受小俊父母的委托,邀请大家参加小俊的生日会。地点是位於西山的‘郝家百草园’。顺便说一下,请聚会的朋友们不要顺手摘花儿折草,因为那些都是珍贵的药材。西奥,你不要朝我夹眼睛,我会告诉你一个买花儿很便宜的地方,离你住的饭店也很近。後天一早9点锺,陈亮会在饭店门口接你们,请准时出来噢!”
“齐大哥,你也会去吧!我们一起去选礼物怎麽样?然後,我请你吃好吃的中国菜。”齐霆钧身边的西奥小声对齐霆钧说。
齐霆钧点头,看着对面的俊儿和小锋一起互相逗贫,无所顾忌地互相喂食,淡淡地笑着。俊儿毕竟不是小时候他喜爱的又无法不让给弟弟的玩具……
他不知道该怎样放下,他终於体会到俊儿当时看着他拉着展浩的手是什麽样的心情。他从未想到过,要俊儿在他的婚礼上擦干眼泪笑着为他祝福,会是怎样的痛。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以往俊儿的温顺体贴忍耐的面孔,怎样都无法与眼前的神采飞扬重叠,他知道,这样的郝俊已不再属於他。
他离开餐桌到外面给展浩打电话。他想念展浩的拥抱、想念展浩的声音、想念展浩的一切……当展浩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他鼻子一酸,沈默了好一会儿都无法说话,“你能过来陪我两天吗?”
“行。”展浩什麽都没问,只说“我马上出发去机场,应该能赶上最後一个航班。”
“我爱你,展浩。”齐霆钧看着窗外绿树掩映下的温泉景致喃喃地说。
“霆……我也爱你。等我,我很快就到。”
爱人温柔清晰的口吻,让他往日的故作坚强终於崩塌。他冲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捧冷水浇到自己的脸上,让泪和着水一起流淌。
展浩是凌晨两点锺到饭店的,他敲门的时候,齐霆钧正穿着浴袍倚在床上看电视,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奔过去开门。他紧紧地将展浩搂进怀里,捧着展浩的头亲吻着,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展浩的手缓慢而轻柔地在他後背抚摸,无声的安慰让他渐渐地平复下来。展浩用清澈的眼睛盯着他的脸,温暖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滑过。
“我先去洗澡,你再等我一下。”展浩吻了下他的嘴唇。他点头,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燃气一支烟。
很快,展浩便洗漱出来,身着和他同样的白色浴袍,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抚摸着他的腿,看着他的眼睛问“要和我说点儿什麽吗?”
齐霆钧没出声,用一只大手揉了揉展浩的头,熄灭香烟,扯下展浩脖子上的毛巾一点点为展浩擦干头发。然後,沈默地拉了展浩上了床。
展浩很自然地扒到他身上,用手指轻轻地在他胸前乱画,不错眼珠地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他亲吻了一下展浩的额头,拥紧了展浩在自己怀里,嗓音低哑“我爱你,浩。我不会离开你。”
“嗯……我知道。”展浩亲了下而齐霆钧的下巴,笑了笑,“睡吧!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很累的样子。”说着欠着身子将灯一一熄灭。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展浩重又扒在爱人的身上,拉好被子,枕着强劲的心跳声沈沈地睡了。齐霆钧在黑暗中望着窗帘的缝隙中皎洁的月光,身上因为有了浩的重量,心里踏实了很多。他低头嗅着熟悉的气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静静的夜里,两个人的呼吸声如同他们的身体一样交织在了一起……
102
当陈亮载着大家进入郝家的“百草园”时,车厢里不时地传来一声声的惊叹。道路两旁种植了一排银杏树,许多奇异的花草散布在周围。两侧是简单的回廊,还有几个形状各异的花房。这是郝俊父母花费了毕生的心血建造的中草药种植基地。郝俊说,他们家几乎所有的钱都投入到了这里。所以,他上大学时就开始打工自己养活自己。
这麽多年以来,齐霆钧从未听过郝俊讲他的父母,曾一度以为郝俊家境贫寒。此时,他眼前不禁浮现出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郝俊捧着一大堆办公耗材的狼狈模样。那时的郝俊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大孩子,纯真的面孔里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明媚得像夏日午後树梢上的露珠儿一样耀眼,让他怦然心动。听了小锋和黑儿的介绍,他才得知原来郝俊的父母是这麽知名的医生和教授。
远处一个简单朴素的三层红色小楼,在绿树的掩映下有着另一番的别致。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儿正在荡秋千,还有一个稍大一点儿的男孩拿着一个羽毛球拍在颠球。杏树下一个铁艺的圆桌和几把椅子上,几个人正在那里谈论着什麽,看到车子驶进,都笑着站了起来。是小锋郝俊黑儿和娜娜,郝俊的父母以及郝俊父亲的学生一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搞中医研究的都很精通养生之道,郝俊的父母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不仅思想开放、博学多才还很健谈。
郝俊的父亲身形高大,儒雅风趣,身着米色卡几布裤子和简单的翻领T恤,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那张看似平凡的面孔有了非凡的魅力。相比之下,郝俊的母亲内敛了许多。白皙的肌肤,细长的凤眼,挺直的鼻子,薄而微翘的唇边淡淡地笑着。那是一种跨越了年龄,月亮一般温和沈静的美丽。简单的亚麻蓝色印花中式裙衫衬着纤细的身姿,下面是月白色亚麻窄脚裤,清爽怡人。
一层的大厅古朴雅致,青石板一般的地砖,草帘似的织物装饰的墙壁,有不太规则的一部分被刻意的遗漏下来,露出原有的白砖。仔细去看,上面是小孩子的信手涂鸦,和歪歪扭扭的一些汉字──“爸爸、妈妈、奶奶、俊俊……”非常有趣,浓浓的亲情和爱意,用幼稚得可笑的方式直白地展现着。让你看了它,不由得会心一笑,忍不住再去看时,心里会多了一些感动。
“这是小俊第一次到这里来绘制的作品,那时,才三岁吧。我每次看到它都会有不同的感受。”郝大夫欣赏着墙上的涂鸦,如同在美术馆欣赏着世界名画。“时间过得真快,印象中喜欢到处爬来爬去,拿支笔到处乱写乱画的宝贝已经长成了大小夥子,呵呵……还有了女朋友。”
简单的木制沙发上是厚厚的茶色坐垫,宽宽的扶手上深刻的木纹已被岁月磨得光亮。茶几据说是由郝大夫从潘家园淘来的雕花门板改制的,上面压了一块厚玻璃,又长又大,很别致。
一层的後半部分是餐厅,面积很大。显然是接出去的玻璃房,采光充足。斜斜的玻璃屋顶下是一排古朴考究的矮柜,上面一排玻璃瓶子里是各种颜色的花草茶。两边的花架上很多不知名的植物竞相斗艳,一派生机盎然。中央是一个非常大的圆桌,玻璃的台面下好像是一个很破旧的木头轮子。郝俊的爸爸说,这可是小俊淘来的,不知那个朝代古战车轮子。
就在大家夥在餐厅里说笑喝茶,饶有兴致地看着唯一的一面墙上郝俊由小到大的一些画作时,小锋正身在厨房,一边跟郝教授(俊儿妈妈)和雯雯姐(郝大夫的得意弟子娄靖安的妻子)聊天一边掌勺,黑儿和娜娜在一边嘀嘀咕咕地清洗着水果蔬菜。
小锋不经意地和郝教授聊起郝俊。和每一个妈妈一样,即使如郝教授一般的知性女人,一提起儿子也会流露出一抹骄傲的神采,“我家俊俊从小就聪明懂事,学什麽像什麽,从不让我们操心。”郝教授清亮的京腔在小锋耳里是那麽的动听,“他四岁学游泳和滑冰,五岁起就开始参加比赛。六岁学羽毛球、七岁学网球。中学时就已经获得了滑冰和羽毛球两项的国家二级运动员资格。虽然他喜欢玩儿,但是功课一直很好,高考的分数在重点线里也是很高的,这在艺术类考生中非常少见。”
“刚刚我们参观了他的房间。”在小锋心里,俊俊当然是谁都比不上的。不过,在看到一柜子的奖杯和奖牌时,他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他拿起其中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奖杯跟我们说,那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奖杯,是4岁时,爸爸妈妈颁给他的,‘勤奋者的奖杯’。他说他所获得的一切成绩,都是因为有您的支持和鼓励。您是一个用心的母亲,单是这一点就值得所有人的敬重。”小锋就用这样几句话,赢得了郝教授的欢心。他不忍去伤害一个母亲的骄傲,更不能因为一己的私心将世俗的偏见随意地丢到这样一个母亲身上。这里是北京,不是多伦多,小锋似乎理解了俊儿为什麽当初离开北京去外地求学,理解了俊儿为什麽要帮助娜娜……如果逃避和假象能够守护家人的安宁与幸福,为什麽一定要出柜。
103
展浩一直陪在齐霆钧的左右,不时地瞄着爱人看着郝俊的表情。齐霆钧怎会感受不到展浩的目光,他几次不懂声色地捏了捏展浩的手,或者侧过头跟给展浩一个安慰的笑容。
“听说,在小俊读大学时就得到您的不少帮助。真是谢谢了!”郝大夫第一次面对面地看着这个眼前气宇轩昂的人。比杂志和电视上,看起来俊朗很多,也温和很多,眼里褪去了凌厉,多了些忧郁和伤感。气色不是很好,有些疲态。
“您太客气了。其实,是小俊帮我才是。他很优秀,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些机会。”
“还没毕业就能得到您的认同和赏识是小俊的福气,希望你们以後也能合作愉快。”郝大夫的目光仿佛有着一种穿透力,像是能洞察一切一般,齐霆钧一时有些紧张。
展浩在後面偷偷地握住齐霆钧的一只手。只见齐霆钧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我当然和您同样希望和小俊保持愉快的合作关系。毕竟,以小俊现在在业内的知名度和成就,是一般企业难以企及的。他在创意和策划方面,天赋异常。”
“呵呵……看来没逼着他继承父业是对的。只有热爱才能引发对工作的兴趣和热情,个人的价值和生存的意义才能更充分地发挥出来。其实,任何传统文化的传承都需要同样的兴趣和热情,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发扬光大。”郝大夫颇有深意地看着不远处,兴致勃勃地为熙冉和维豪介绍室内各种花草的功效的得意门生娄靖安,明亮的眼里寄满了厚望。
“是否介意我给你把个脉?”郝大夫的样貌真的无法和老中医联系到一起,他更像一个睿智的学者。齐霆钧伸出胳膊平放到餐桌上,看着轻轻搭在他手腕上修长的手指,干燥温暖,关节突出,指甲干净得透明。
“我给你开副药,待会儿让靖安给你包好,每晚睡前煎服。先试一个星期,如果觉得疲劳的状态缓解就继续服用。”郝大夫看着齐霆钧和他身边悉心受教的展郝,温和地说,“锻炼是对身体有好处,但要注意适量。过量的运动,实际上是对身体的一种变态的惩罚,并不能真正地缓解压力。要注意休息,保持愉快的心情,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