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贴面极近的距离里,裴帝彷佛能够感受到穆祁正在呼吸他身体的气味,犹如野兽进食前,总会闻闻猎物是否美味一般。
裴帝缓慢地牵起穆祁的手,将那厚实的手掌往自己的身体上带,毫不掩饰地让穆祁直接触碰到他腿间的火热,勾唇反问:「朕这不是挺精神的么……嗯!」话到一半竟猛然走调,溢出一声虚弱无力的呻吟,居然是穆祁张手顺势覆上了那半勃的楠根,隔着衣衫,顺着硬起的形状上下搓揉。
裴帝的身子马上就软了下去,摊在床上,颊边绯色朦胧。
穆祁眼中玩味之意更甚,低笑道:「现在是挺精神的,就不知道能撑多久。」
「王兄……」裴帝低呼着,微微扭腰似乎想摆脱穆祁大手的摆弄,又似是一种欲拒还迎,两腿合拢,把穆祁的手连同自己性器夹住,低声道:「别让它出来……王兄,别让它出来……」
便听穆祁嘴里「啧!」了一声,连鞋都没脱就压上了床。
穆祁的前肘从裴帝颈后空隙穿过,让裴帝枕着,两人偎的很紧,好像这万里河山便只馀这一小方寸,连挪身都不舍得。
裴帝浑身都被炙热的体温给包围了,抬眸望向身旁的男人,诱惑一般,轻轻吐息道:「帮朕宽衣……」
穆祁唇边始终带着半是宽容半是压抑的笑意,没有回答,用动作应了,正要把手从裴帝腿间抽出来,裴帝却忽然将他的手腕压下,轻轻摇头。
「不许用手。」撩开夹袍一边,将自己的胸脯往前微挺,假意催促道:「王兄,快……用嘴……」
穆祁看似冷静地凝视着裴帝一举一动,并无任何不悦的犹豫,一边继续抚摸裴帝硬起的性物,一边也已略微弓起身,把脸贴近裴帝胸前,咬着夹袍的衣边,缓慢地将衣物撩开。
裴帝眼眸半眯,看着穆祁专注动作,用那镇日发号军令的嘴唇衔着夹袍上的雕花,尽显风流,裴帝喉中的喘息渐渐跟着急促起来,尤其腿间的那只手极有技巧,裹着他的楠根不紧不慢的撸动,一股舒爽无匹的快意便在这瞬息间占满了他的身体,接着脑子浑浑噩噩的,让他只想沉浸在这舒泰里头永远睡死下去。
意识迷蒙间,裴帝已经无可抑止地喃喃呻吟起来,穆祁悄悄抬眼,也被裴帝那情动至极的媚态所影响,恨不得立刻将裴帝剥个精光,当即一口咬住裴帝的胸乳,狠狠地啮着。
「呜!……」裴帝猛然感觉胸前一阵疼痛,呻吟声立即变得软弱,往下一探,便见着穆祁伸出舌头舔在他的乳尖上,却是隔着内衫,把薄薄的内衫舔湿了两块,贴住两个硬挺的乳头,在口水沁湿的布料下,彷佛连淡褐色的乳晕都看得见。
裴帝细哼一声:「不许咬它……」
「陛下刚才不是要微臣用嘴么。」穆祁略显无辜地问着,呵了一口热气在湿去的衣衫上。
乳头一下冷一下热的,害的裴帝身子敏感地颤了颤,穆祁马上察觉手里的性物彷佛弹跳了几下,变得更硬更烫,忍不住又是一句调侃:「陛下这里是不是想要?」
裴帝一听却是一愣,好似从情欲里找回几些理智,看着穆祁,踟蹰片刻方讷讷道:「可以?……可以用嘴吗……」
「……」不知为何,穆祁的心尖抽了一下,一种似酸似苦的复杂情绪从心脏深处一闪而过,而后他便苦笑着说:「有何不可。」
裴帝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方才所闻,遂见穆祁挪身到他双腿之间,两手撑着他的腿根处、把其中的性器暴露出来,覆唇便吻。
裴帝的呼吸陡然摒住了,感觉自己硬起的事物已被含入温润的嘴里,从顶端开始,渐渐往下包覆,但是那热度与触感有些模糊,仔细一看,穆祁竟也没有动手脱去亵裤,只依着方才被经验渗湿的布料,一点一点舔着。
「王兄……」裴帝的身体却是被穆祁这样一点一点的搔着痒,从骨子里渴望着更深更直接的肤触,「把裤子脱了吧……」
穆祁浅浅一笑:「微臣还没学会如何用嘴替陛下脱裤呢。」
裴帝又急又恼,立时咬住了下唇,索性自己动手把那碍事的亵裤褪去,一脚踢到床下,然后连耳根都红透了,咕哝着:「这次朕先帮你!王兄以后再学吧……」
穆祁瞧着裴帝别扭的神色,便故意亲了那光溜溜的事物一口,彷佛真是感恩载德了,低笑道:「微臣叩谢陛下。」
许是因为此刻穆祁身上不带任何昭王的架子,便连这声「微臣叩谢陛下」的轻嘲,听起来亦与从前不一样。
这一刻,裴帝因这样而感觉无限满足,脑子里糊里糊涂想着,真希望以后就这样过下去。
真希望以后就……
五三、
许是因为此刻穆祁身上不带任何昭王的架子,便连这声「微臣叩谢陛下」的轻嘲,听起来亦与从前不一样。
这一刻,裴帝因这样而感觉无限满足,脑子里糊里糊涂想着,真希望以后就这样过下去。
真希望以后就……
终归还是这个想法唤醒了被暂时蒙骗的思绪,裴帝霍然一个激灵,唇边的笑意立即变得酸涩且难堪。
如果真希望就这样过下去……
如果自己真是这样希望,为何又会选了另一条不归路而决意远行?
撇开乱七八糟的念想,裴帝把手探入穆祁的发,将那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墨玉发冠拆了,教穆祁总是严谨的装容因他而显得迷乱。
穆祁的嘴正吸吮着裴帝的性根,一口含了住,用舌头轻轻抵磨着冠顶,刺激渗水的小孔,裴帝无声地喘息着,又深深地吁出呼吸,早就忘形地揉着底下男人的乱发,只因这一幕,从前光是想像就够体内欲望澎湃不止了,如今得愿,不过几下舔吮,已然精关大泄。
裴帝失神地拱着腿,直到泄精完全静止以后,全身尚有细微的颤抖。
等穆祁缓缓吐出嘴里软下的性器,坐起身来,裴帝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泄在穆祁嘴里,当场什么高朝的浪头都退了,猛然扑向穆祁,手掌翻上,抵在穆祁下巴,匆促道:「你,你快吐出来……」
穆祁闭着嘴,默然看着裴帝此刻表情,静默的瞬间让人不知在想什么,裴帝发觉穆祁没理他,刚抬眼,便见穆祁喉结滚动了下,裴帝立时瞠目结舌,心中又是一急,找不出其他办法,便直接用嘴去吸了,而显然穆祁也很意外裴帝这一步,当那滑溜溜的小舌伸过来,穆祁直觉张了嘴,任那小舌在他嘴里乱舔。
但很快的,裴帝舔到残留在穆祁嘴里的经验,刚咽下,那腥骚的味道呛得猛地咳嗽起来。
「呵……」穆祁溢出一声轻笑,在一旁颇似幸灾乐祸,「如果陛下真想尝尝自己的味道,等等微臣再帮陛下吮出来一次便是。」
不过轻描淡写几句,裴帝脸上却是更加烧红,脑海里胡乱跑过一句「礼尚往来」,当即往前一凑,跨坐上穆祁的身体,毫无预警将人压下。
「陛下——」
「别说话!……」裴帝有些气弱地命令着,不去看穆祁的反应,垂下脸来,盯着自己解开穆祁小牛皮腰带的手。
穆祁看不见裴帝手边的动作,所以始终凝看着裴帝面上的潮红,他不是不疑惑裴帝今日反常地引诱他,只是一时间觉得裴帝被那与他面貌相似的军妓激怒了,所以这一切并非没有缘由,但当穆祁还想深入思考一番,裴帝已经抽掉他的皮腰带,甩到床下,接着撩开军装袍角,自己光裸的臀部便跟着往下挪。
「陛下已经准备好了?」穆祁蓦然出声问道,刚脱口,便见裴帝动作一凝。
裴帝不去看他,喉里低低「嗯」了一声,双腿已跨在穆祁耻骨两侧,膝盖抵着床,一手朝后摸索着那隐藏在军容下的凶物。
虽没看的仔细,但就凭手里的硬梆梆的触感,便能知道这东西的形状有多吓人,裴帝只敢轻轻用指腹捏着,然后挪挪自己的位置,身子缓缓前倾一些,视线也不晓得是落在这帅帐的那个角落,彷佛只依感觉,将自己的后茓往那凶物的位置坐下去……
穆祁本也就打算让裴帝自己动的,但当那略显冰凉的手指一触上他的肉刃,因温差而带来的舒爽教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裴帝的大腿,又因留恋那腿上细致的肤触,掌心便在腿上来回的爱抚起来。
裴帝的下身方感觉抵上滚烫的冠顶,身体被抚摸的快意又猛地打断他的思绪,裴帝禁不住内心紧张而不住低喊:「等……你等等……」
穆祁慢条斯理地回应:「微臣正等着。」手掌不再摸大腿,却是换了那自个儿逐步贴近的胸口,手从夹袍里伸进去,抚摸裴帝的腰与腹。
「嗯……」裴帝嘴里发出不知是难受还是愉悦的哼声,朝穆祁瞪了一眼,又觉着难为情,目光抢先逃了开,腰部腾空弯着半晌也是累了,可后茓抵住的东西太大太烫,让他怎么也不敢再往下坐。
从前有多少次不顾裴帝意愿强行进入那稚嫩的窄穴,穆祁数也数不清,但眼下温润的穴口就在眼前,往前一顶就能钻进,却因着裴帝的磨蹭,甘愿等着。
涨久的阳具隐隐犯疼,叫嚣着想要解脱,穆祁凝看裴帝为难的样子,终是说了句:「微臣去拿脂膏来。」
「别!别——」
裴帝急着出声阻止,一个不小心,倒是往下坐了半寸,让那凶器稍微撑开后茓的皱摺,却又因突如其来的痛感,裴帝身子直往上腾。
这一来一往,裴帝彷佛脱力了,整个人趴在穆祁胸膛上,喉中咽着哭音,委屈道:「不要……不许你去找他……」
「……」
「……王兄?」感觉身下之人毫无回应,裴帝抽抽鼻子,试探地开口又问,只换得穆祁轻吐两字「没事」。
但到底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连穆祁心里都分辨不清。
方才一刹那的惊诧太震撼,穆祁觉着自己好似被锁在那哽咽的言语里,明知道那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脱逃的牢笼,却是心甘情愿的,愿意待在里头。
裴帝复又坐起,默默摸索住那根粗长的凶物,柔柔地抚弄片刻,对准自己的后茓,打算再往里顶。
穆祁这次倒不袖手了,捧着裴帝两瓣雪臀往外推,露出其间隐密的小穴,低声道:「别怕。」又再压低声音,听起来隐约是笑着的:「等等就舒服了……」
裴帝心口剧跳,刻意「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感受着那凶器上头湿滑的顶端,一摒息,硬是把腰坐实下去,可好不容易吞入冠顶,却是不能再忍了,全身开始不自主地微微抽搐起来。
「让微臣来吧……」穆祁哄着,压下裴帝的背将他拥入怀,而后屈起了膝盖,稍稍把性器抽出来一些才往里伸,如此缓慢来去,终是全部没入。
毫无润滑的穴里便连穆祁也觉着干涩,进去以后不急着抽插,在里头蹭着肉壁,直接捣向裴帝体内的敏感处,裴帝双腿跨在穆祁身侧,这般伏趴的姿势早是让他羞愧的了,当嘴里难耐地呻吟起来,更是臊的挺起背脊,拼命装作无事,跨坐在穆祁身上。
穆祁见了,唇角微微上扬,猛地往上一挺腰,吓得裴帝一叫,身子微微悬起,双手撑在他胸肌上不敢再坐实。
口中威吓着:「你……不许动!」
「也行。」穆祁笑答:「如果陛下希望这东西一直硬在里头,就这么着吧。」
裴帝颇是两难地想了想,道:「……朕来动!」
穆祁又笑:「陛下请动。」
裴帝嘴里嘀咕了声「可恶」,打算再不与穆祁争辩,自顾自扭着腰,心里想反正不都是把性物插在里头,谁动也是相同!
可惜想的挺妙,实际操做起来却是差得多了,裴帝艰困地挪了挪身体,发觉自己在这方面实在太过愚笨,忍不住偷偷觑了穆祁一眼,一猛见穆祁也盯着自己不放,忙把视线收回,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着。
直到裴帝一不小心歪了身,穆祁突然发出一声明显的「呻吟」,裴帝才「光明正大」看向穆祁。
而面对裴帝目光的男人低低咳了几声,道:「陛下,这玩意儿坐断了可再长不出来。」
裴帝当场笑了,笑的无比天真。
许久以后裴帝想起今天这句玩笑话,一样是忍俊不住,心里清楚觉着当时他的笑是真的,穆祁的笑也是真的,但合在一起,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后来自然是穆祁替裴帝「分忧解劳」,涨到不行的性器滑着裴帝自己此番搅弄出来的银液,几下抽插,再不折腾地射了出来。
当穆祁将裴帝从身上抱下,裴帝忽然拉住那即将离去的臂膀,哑着嗓子道:「别走,再陪朕一会儿……」
于是半支起身的身体又躺了下去,没有再看裴帝此刻的面容,身体却刻意往那瘦弱的身子偎了过去。
也不知躺了多久,穆祁听见裴帝平稳的呼吸声,知道裴帝该是睡了,视线方从帐顶挪了回来。
一挪到裴帝脸上,就看见白晰的脸颊上滚着一滴泪,好似花瓣上的一颗露水。
但是看着看着,却觉着不像是瓣上水露了,倒是与那燃尽的烛泪有几分相似,点点滴滴半垂着,煎心且衔泪,而又不知煎泪几千行。
靖霜一见着裴帝回行宫,立时迎了过去,也不用穆祁交代,替裴帝更了里衫,就伺候半睡半醒的裴帝继续歇息。
穆祁也没在行宫待下,回到昭王府,府中人烟已静,剩下留守的仆役们守着院,穆祁在书房待了片刻,脑子里全是不久前一场云雨,却是越想越不对劲,骤然夺门而出,惊得瞌睡的守院壮汉从地上爬起来,还傻着呢,就见自家主子策马奔了出去。
这边靖霜才刚从裴帝房里出来,就听见远远有阵马蹄,接着穆祁仓皇的身影就撞了进来,劈头问他:「陛下呢?!」却又不等他回答,直接推了门闯进去。
门里,只馀一盏夜灯,不甚明亮,但也足够让人看清楚裴帝正熟睡着。
穆祁愣愣站在床边看了裴帝半晌,才因为靖霜在后头小心翼翼问:「昭王,陛下怎么了吗?」穆祁回过神来,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
这回穆祁没直接离开行宫,只只身在裴帝房前廊上凭栏远眺,望着一抹残缺的弦月,等到天明了才返回军营。
穆祁望月时候,彷佛同时记忆起之前裴帝在他面前笑开的模样。
那时裴帝笑的眼睫微弯,就好像是天顶这轮弯月。
可穆祁心底深处却认为那根本不是弯月,是两弯锐利的银钩,一个钩着他的心,一个钩着他的魂,早在无垠无涯的欲望里,让他活着就不像个活人。
五四、
三月时候,京城气候刚暖和,可昭王封疆里却是已经骄阳似火,热气蒸得人昏昏欲睡。
老昭王还在的时候,穆祁无须干政,除了平日打点自己的一批亲卫军,便是顶着世子的名号干些无赖的勾当。
这一日穆祁也是无聊,吃喝嫖赌各个兴趣缺缺,打发掉所有纨裤子弟的邀约后,赫然想起郊外有一间穆家别居,占地挺阔,几栋楼房绕着一座穆氏宗祠,唯有过年祭祖去过几趟,平日戒备森严的,谁也不许进。
本来举祀祭祖这般繁琐的事,穆祁亦是敬谢不敏,偏是今年开春时候,一大家族在宗祠外头的厅前寒暄,穆祁眼尖就瞧见一名皇宫内侍装扮的与老昭王匆匆嘀咕几句,两人便直接转到宗祠里头去了。
穆祁当即悄声尾随上去,宗祠大门深锁,竟然完全不似有人来访,穆祁左右顾盼,见着墙角堆一水缸,便踏着上去翻墙,俐落潜入宗祠,宗祠之中空无一人,穆祁寻着模糊的脚印到了一厅堂前,见到一整列的祖宗牌位,全是历任昭王名讳,案上有一叠厚得几乎搬不起来的名册,全是穆家开枝散叶的子孙名。
这地头闷热潮湿,纸张长年下来被染得泛黄又脆的似是要碎了,穆祁再张望张望周遭,就一古老的建筑,闻着都是檀香,想这宗祠里也没甚宝贝,何必不许进呢,手边更是无聊翻着子孙名册,目光随便瞧着,本也不甚在意,却忽然发觉最后一页教人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