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上一世,陈朝阳对林远好到极致,但林远最终的表现让他失望。
重生一世,陈朝阳与林远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对感情的事心如止水,他又一次遇见了张之灿。
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虽然上一世他半真半假的追求过陈朝阳近两年的时间,但因为他轻佻的举止,风流的个性,使得陈朝阳一次都没有相信过他。
想起上一世自己死时张之灿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陈朝阳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淡定了。
只是,他该如何改造这样一个渣受?
陈朝阳不动声色,步步为营……等等,为什么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ps:此文还有很多的名字,比如《重生之灿烂千阳》,《渣受与伪白莲的终极pk》,或者《感动渣受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内容标签:重生 生子 年下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朝阳张之灿 | 配角:李纪元林远李纪年 | 其它:宠文,生子,轻松
第1章:醒来后
醒过来的时候,陈朝阳首先看见的是对面墙壁上那抹冷清的月光,感觉到脸上的湿意,他抬手抹了一把,才知道自己这会儿正在流泪。
脑袋里划过很多的东西,就好像做的一场梦,他被李纪元命人绑了手脚石板丢进大海里,而后他以一种完全透明的方式固执的跟在林远身边近一年的时间。
看到太多自己不曾想到的事,在陈朝阳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坦然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时,林远却还是有很多种办法朝他早已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再补上一刀。
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太爱他而已。
心脏那里如同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肉般疼痛,等到陈朝阳狠吸了几口气,才渐渐止住了自己的哽咽声。
“朝阳,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见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一把迷迷糊糊的声音,陈朝阳不由得翻身,等到他看清了眼前的摆设,震惊之余,忙回声说了句:“没事。”
“明早还有课,早点睡……”
上铺的人说完这句话也跟着翻了个身,很快的,陈朝阳就听见那里传来的打呼声。
房间是他升上大三全系学生搬往老校区时的学生寝室,靠门的地方摆着两个极高的白色铁皮衣柜,旁边各自两张木质板床,一张下面连着床,另一张连着凹进去的书柜并书桌,上面胡乱的摆着电脑和书。
陈朝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脑袋里顿时乱成一团,溺水时那种绝望的感觉还在,还有林远不顾事实的真相最终同意和李纪元在一起的画面也是。
只是,他不是已经死了?
沉默中,又有人问了一句:“朝阳,生病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这是对面林远的声音,声音清澈干净,也喜欢在旁人不曾注意到的时候适当的表示他的体贴,想起梦里的种种,陈朝阳不支声,只当自己已经睡着。
两人间的感情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当初陈朝阳的死确实和林远有着莫大的关系。
虽说他不是导致自己死亡的真凶,但其中很多的事他都知道,陈朝阳所不能接受的事,是他好不容易和林远走到一起,林远却用后来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其实根本没有认识过林远这个人。
当然,李纪元才是他们当中最无耻最阴狠的那个,仗着自己的财富与权势,拿人命当儿戏。
那时候陈朝阳已经和林远在一起,只是李纪元并不甘心,使了很多的办法想要得到他,甚至不惜对他下药。
当陈朝阳看见林远一身青紫双眼变得赤红时,向来有些高傲冷清的林远以为他介意,进而提出分手。
那天陈朝阳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几天后他特意去找李纪元。
李纪元和张之灿差不多的出身身份,在他的眼中,陈朝阳大概和蟑螂差不多的性质,虽然让人心生厌恶又无处不在,但只需要他轻轻抬起一脚,就能将那只蟑螂轻易碾碎。
他的轻视让陈朝阳变得有机可乘,当陈朝阳举起那把裁纸刀用力捅进李纪元的身体时,他看见李纪元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种表情让陈朝阳感到轻微的满足,可是当刺目的鲜血顺着李纪元捂着伤口的手指落下时,这种满足就很快变成了恐惧。
他其实也不是那种行事冲动的人,以后陈朝阳被人绑了丢在李纪元那间办公室近一下午的时间,他才逐渐的想明白,自己不过是太心疼林远了而已。
李纪元倒地的声音很快引起门外他那群下属的注意,在他们打开门并看清屋内的情景时,陈朝阳只记得自己被人迅速摁在了地上。
那应该是李纪元其中的一个保镖,实力卓绝,经验丰富,将他一双手反剪压在背上的同时,另一只手就压住他的后脑勺让他十恶不赦的罪犯般头朝下趴在地上。
陈朝阳看着眼前颜色深沉的办公桌,想自己也算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却不知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受伤的李纪元很快被他一帮处事冷静的手下抬了出去,留下陈朝阳,在他以为李纪元的手下会很快报警并动用他们所有的力量让法官狠狠制裁他时,守着陈朝阳的人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就将他悄无声息的放离了那里。
如同猫抓老鼠的游戏,在将那只可怜的老鼠吞裹入腹之前,那只猫肯定会先将它尽情玩弄一番。
陈朝阳为此寝食难安,等到林远打听到李纪元受伤的事,甚至表示自己愿意和陈朝阳远走他乡时,陈朝阳很快否定了他的提议。
犯了错是应该受到惩罚,但这样的惩罚绝对不该来自于民间某个财大气粗的个人。
李纪元想让自己害怕,陈朝阳偏不想他如愿,或者说,他不想同李纪元身上由财富和权势构造成的光环妥协。
三个月以后,当陈朝阳内心里的恐慌和紧张逐渐变得有些麻木时,李纪元命他的手下绑了自己。
夜色深沉的海边,神情高傲冷清的李纪元看着他逐渐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说如果陈朝阳承认自己是只狗并愿意离开林远,那他就大发慈悲放过他一马。
也不过是仗着比旁人有钱有势,就好似每个人都该匍匐在他脚下一般。
陈朝阳冷笑,直至两人间无声的对峙被远处呼啸而来的跑车声打破。
夜色里,张之灿自他那部蓝色的积架上一跃而下,平时最注重打扮的一个人,那晚他没有穿外套,衬衣的领口解开,袖子胡乱挽在手臂上,胡子拉碴,一副心慌意乱的样子。
他应该和李纪元认识,在连续几次与李纪元协商未果的情况下,他突然发狠,睁大眼睛瞪着李纪元说:“你他妈今晚敢动陈朝阳!我日后一定和你死磕到底!”
说话的时候,陈朝阳发现他的双眼迅速泛红。
陈朝阳没想到自己会和张之灿以这样一种方式再见面,上一次他们不欢而散,张之灿因为陈朝阳的再一次拒绝大动肝火,只说陈朝阳为林远这样的人不值得,陈朝阳却最讨厌的他说这样的话。
出身和环境的不同造成两个人在很多观念上的不同,张之灿游戏人间,可以同时和几个人保持亲密的关系,而陈朝阳,陈朝阳想要的不过是那种可以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恋人。
被任何人看见自己落入这样一种窘境其实都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当陈朝阳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张之灿对视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纪元已经挥手同他的手下示意。
将身旁那块石板紧紧的绑在陈朝阳身上,然后又被那几个人推到原本就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悬崖边。
陈朝阳这边悄无声息,张之灿那边却开始发狂。大声诅咒李纪元的同时,他开始手脚并用与李纪元的那群手下扭打在一起,可惜他单枪匹马一个人赶到这里,再加上李纪元那群手下训练有素,因此很快的,张之灿就被他们制服。
被人反剪着双手的张之灿站在那里就像一只困兽,等到陈朝阳再一次沉默着看向他时,他突然就痛哭出声。
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小孩子,陈朝阳看着他直直的盯着自己,心里也开始变的难受。
有很多的话想对他说,比如对不起,比如谢谢,只是是那样一种环境,不远处又站着一个冷眼看着他的李纪元,陈朝阳能感觉到那些话在自己的喉头不停的翻滚,但最终,直至李纪元示意他手下将他推下去,陈朝阳都没有说话。
身体突然悬空的感觉让陈朝阳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呼,而后他开始急速的下坠,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并吹痛他的一张脸时,他听见张之灿惊天动地的叫了一声:“陈朝阳!”
声音中有种绝望的意味,以致陈朝阳落水,耳边也是这样一种凄楚的叫声,徘徊着,始终不肯离开。
可惜感动是一回事,陈朝阳无时无刻挂在心上的却又是另外一个人。
这一年的时间,他看着林远逐渐对李纪元动心,并只字不提他失踪的事件同李纪元在一起时,陈朝阳只觉得失望。
第2章:林远
第二天,陈朝阳被人从睡梦中推醒。
说起昨晚他从睡梦中哭醒的事,众人脸上调侃的笑容,说陈朝阳哭的太过奔放肆意,害的他们都不好意思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寝室里六个人,天南地北来自几个不同的地方,因此平日里都用普通话做交流。
等到寝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热闹时,陈朝阳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发呆。
脑袋昏沉的厉害,但这样一种感受,更像是他因为睡眠不足引发的后遗症。
从前的事陈朝阳都记得很清楚,当他察觉到林远是发自真心在喜欢李纪元,自己最后的那抹意识也在逐渐的消失时,他以为自己接下来会赶去投胎。
此时大概是夏天,看着众人穿着的t恤以及窗外略显耀眼的光线,陈朝阳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哎,我们大几了?”
“朝阳,你脑袋秀逗了?”
见陈朝阳的表情略显严肃,那个不明就里的广东仔忙换上一脸正经的表情,说:“大四了,还有一年我们就要毕业。”
“真好。”
陈朝阳类似梦呓言语很快引来睡在他上铺的寝室长的嘲讽,一边抹去脸上的水珠一边说:“可以了啊,陈朝阳,马上就要上课了,别在这里磨蹭了啊。”
陈朝阳所在的学校学习氛围浓重,几个人洗漱完后就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
留到最后的林远有些担心的看着起身准备洗漱的陈朝阳,说:“朝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面前站着记忆中的林远,穿着那件洗的泛黄的白衬衣,五官清秀,身材瘦长,眉宇间依旧挥之不去的冷清与忧郁。
其实醒过来看见他身影的那一瞬间,陈朝阳还是能感觉到内心的一种震荡,只是想起过去的种种,这样的震荡很快消失,继而变成一种类似麻木般的平静。
恨或者厌恶,从来都是因为将那个人放在心上所致,当难过和悲伤随着时间的延长累积爆发,再到最终的消失,陈朝阳觉得,自己不可能再对林远产生怎样的一种感觉。
与林远笑了笑,陈朝阳说了句没事后转身。
厕所和洗漱台都在阳台上,他们的寝室位于一楼,透过阳台上的栏杆,陈朝阳能看见不远处操场上打球的几个男生。
精神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陈朝阳刚感叹了一句,他就听见站在他身后的林远低声说了一句:“我等你。”
寝室中两人的关系最要好,以前也时常这样,一起上课吃饭打工,只是这次陈朝阳并没有点头,他看着面前逐渐被水装满的脸盆,说:“不用,等一下我自己过去。”
林远的性格骄傲并且拘谨,因为家道中落,他一向活的很小心,大一乃至大二,寝室或者班里的人都因他这种性格对他有些排挤,以后是陈朝阳看不过去,有意无意的帮了他几次,大家对他的态度才稍微变好了一些。
那时候,陈朝阳对他的感情大概就已经有些不同,小心的护着宠着,以后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又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就真以为他们是彼此的唯一了。
水龙头关上以后,远处传来的喧哗声使得寝室越发的安静,许久之后,他听见林远说了声好,而后他又有些犹豫的说:“那我先走了。”
“嗯。”
自始至终,陈朝阳都没有回头。
只是他太过了解林远,因此就算他不回头,也能猜到此时林远脸上的表情,带着疑惑和不安,可惜他清高的性格又强迫他不要多问,盯着自己的背影看一会儿,再有些难过的离开。
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样子。
陈朝阳盯着自己的脸盆发过一阵呆,很快回过神洗脸刷牙。
管理系的学生学业一向有些吃重,但相比较把课排的很满的大一大二,大四已经称得上轻松。
陈朝阳死之前工作过四年,当抽象的理论被他在实践中得到证明以后,这种枯燥的课程就变得有趣了一点。
上午四节课的授课时间刚结束,陈朝阳立刻走出那间阶梯教室,在寝室放好了书,他又一个人拿着饭盒跑去食堂打饭。
此时的食堂堆满了沙丁鱼般的学生,压低的说话声在他们头顶逐渐发酵,等到陈朝阳走进去,这种喧嚣混杂着热气海浪般很快将他淹没。
每个窗口前都排着的近百号的人,陈朝阳站在人群的外围看过一会儿,想着还是去二楼打饭比较方便。
那里有单独的小炒,虽然价格贵了一点,但绝对不会像一楼这般拥挤。
转身的时候,陈朝阳才发现离门不远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
“哎!你瞎了是吧?!这么宽的路不走,偏要拿饭盒撞到我身上,衣服上的油渍很难洗的知不知道?!”末了,那人又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虽然你这饭菜里也没有什么油水。”
随后是一种肆意的嘲讽般的笑声。
通往门外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陈朝阳侧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人群中趾高气扬的李成秋和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林远。
李成秋学土木工程,在他们系里,大概再找不到一个比他风头更甚的人物。
父亲为京都高官,容貌出众,气质不俗,和陈朝阳并称为这一届工程学院最有看头的两个男生。
当年陈朝阳之所以会这么讨厌他,仅仅是因为他喜欢抓住一切时机不停的欺负林远。
三人的第一次见面颇具戏剧性,陈朝阳因为忙着备考忘记时间准备抄近道回寝室,在路过一个类似情人坡的地方看见他正压着一个人在一片竹子上狂啃。
情人坡带着点诗情画意,路面由干净的鹅卵石铺就而成,每隔几步路,就会看见一丛竹子,颜色青翠中泛着点淡黄,手臂粗细的十几棵竹子禁锢般被人用鹅卵石围住,一个成人的怀抱大小,头顶上的枝叶竭力向四周伸展,给人一种遮天蔽日的印象。
平时这里被各色的情侣占据,陈朝阳一开始以为他们也是。
趁着月明风高,旁人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走到这里,因此激情难耐,几乎就要擦枪走火。
他原本想避开,只是等到他发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像极了林远,他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被压着的人确实是林远,只是他一脸抗拒,衣服的领口也已经被人撕破,看的陈朝阳怒火攻心,抓着那个想强迫林远的人就将他暴打了一顿。
以后陈朝阳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土木工程系鼎鼎有名的李成秋。
李成秋向来不是一个肯吃闷亏的人,自那天开始,他连带陈朝阳一并恨上,知道陈朝阳父亲开办的奶制品加工厂宣告破产,他几次带人围堵陈朝阳,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那段时间,周围的同学时常拿看大猩猩一样的眼神盯着陈朝阳,只是有的事当做,有的事不当做,在陈朝阳认定自己做的没错时,不管之后遭受别人怎样的诋毁,他都能泰然处之。
过意不去的是林远,后来又过去一段时间,他才同陈朝阳坦白了他和李成秋之间的那点事。
两人自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也是彼此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