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秦疆决踩在他脊背上,绣了麒麟的靴,简明异还记得那上面祥云纹样,也听得到自己骨头逼近碎裂的声音。
秦疆决依旧冷淡着,“我猜到你会不死心,别逼我挑了你的手筋脚筋。”
简明异心想现在就算自己全身骨头被踩碎他大概也不会多看一眼,便索性识趣点,不再挣扎。
秦疆决微露出一丝笑容,附身揪住他的头发,那种笑容在简明异眼瞳中被放大,解读出的是不详的信号:“别着急,半年来,我可是很想念你。”
痛得皱起眉的简明异想,这个大概是回去再收拾你的意思。
还好,他尚能听懂秦疆决在说什么鬼话,不然下场恐怕更惨。
但他仍然选择忍着头皮生疼,仍紧闭双眼不去看秦疆决。
这换来的代价是一记耳光,加一顿鞭打。秦疆决似乎是有些气急败坏了,从他挥鞭的力道就能看出来。忍着痛算了算被打了多少下,简明异发觉这次大概不是情趣,是货真价实的泄愤。
他想秦疆决到底还是学不会沉住气,最终也只能让他痛罢了。
秦疆决这半年显然是大有准备,换了一条更粗的鞭子,鞭柄有小儿臂粗,力道控制得好不会破皮,但沉重似铁,每一鞭挥上去简明异都觉得自己像被套进铜铸模具重塑,滚烫的铜汁浇身,再加铁拳锤炼。
他浑身都痛,头更是晕眩且疼痛得几乎想要求饶。
秦疆决将鞭子缠在他脖子上,一圈圈收紧看他挣扎,终于放弃微笑伪装,面上是赤裸裸憎恶和其他简明异痛得看不清的神色:“本来我不想这么快就开始的,既然你着急,我就满足你。”
——简明异是被扒光了捆起来塞进车里上路的,这个姿态怎么也不雅。但当他过于难受的时候,便不再在意这点。
秦疆决用了粗糙的麻绳,没有编织精细的细枝末节不停刺入身体,刺小,却痛得令人心烦不耐。简明异从脖颈处被勒起,手腕被绑在身后,那绳结犹自不停歇,在大腿根处绕了一圈直接捆上他最柔软的部位。那一瞬间麻痒和疼痛难受得他想哭,却最终忍住了眼泪。
秦疆决自然是有准备的,在他码眼处塞入一柄簪头尖利的银簪,又用绳子紧紧困住,很快便见了血。那道毒蛇般的麻绳最终缚住简明异双足,他显然不能直立,连跪着都会勒住脖子导致呼吸困难。
秦疆决将他扔到马车角落,随便甩了袭披风权作蔽体衣物,任由他挣扎抖颤。上路半日却只见血,仔细一看脖颈处被勒得通红还扎入了碎刺,他还是不流泪。
简明异忍得累了便不想忍,闭上眼想催眠自己。秦疆决不能容许这种怠慢,一鞭抽在他脸上,火辣的疼痛之中,简明异脸颊立刻便多了一道红痕。
秦疆决对着他胸前又是几鞭,那麻绳陷入得更深,这方法廉价却有效,简明异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哀鸣,像是快要求饶。
秦疆决不想和他说话,手却冷得像死人。最终大约是抽得累了,简明异被打得抬不起头来,他便将粗大的鞭柄直接捅进简明异后茓。
简明异仰着头痛苦地挣扎起来,声音却被捂在秦疆决掌心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模糊哀泣。那处久已不用,现在一定已经出血了。秦疆决犹不满足,又将鞭子继续深入。末了见他浑身僵硬如死,才恩赐般开口:“你太脏,我不屑碰。好好含着,这是你以后天天要习惯的东西。”
简明异长长的睫毛阵阵颤抖,却仍然没有抽泣的意思。他想开口反驳,被秦疆决阴沉着脸一巴掌煽过来,立刻便肿了。
“嫌小?更大的还有很多,我们慢慢来。”秦疆决按住他下身的银簪簪头,狠狠地刺入,满意地听他发出近于凄厉的急促喘息。
此后一路疾行,回到万仞城时简明异这半年心宽养出的那几斤肉早已消失无踪,还搭上了其他难兄难弟。
虽然被细碎折磨得明显消瘦,简明异却仍然觉得秦疆决十分无聊幼稚。他想忍过这阵,大约可以找个时机,不是了结秦疆决,就是了结了自己。
疼晕过去之前他总在想,还是后面的选择保险些。
十六、最刻骨是春寒
传闻中七月初七天门开,有心愿者若抬头望天,梦想便会自空中浮现成真。然而简明异空洞地仰头望天,一望便是这许多年。从头顶云朵消融到深得能将目光吞噬的屋檐,他未曾见过那奇迹实现。
秦疆决是恨毒了他,一间屋子,闭了窗便是寂静浓黑。虽然华贵,但放着很多不堪入目的工具。是秦疆决从前卧房,自他离开,连这里也弃之不用了。
现在简明异被抓回来,那些工具自然是一件接一件派上用场。
秦疆决不肯屈尊上他,喂了药,看他丑态百出地挣扎,隔了束缚的套子抚弄他下身,很快便有了反应。在他最兴奋的时候一鞭抽上去,用的是有倒刺的硬鞭。疼痛过后又被玩弄至坚硬,再用银簪刺穿,又是一鞭。
很快便不能正常射经,下身被紧紧束缚住,只露出臀瓣和一线粉红的穴口。被捆束得久了,连勃起都做不到,形同被废。
然而秦疆决的手段也无非是让他痛罢了,把思绪放空,偶尔也在黑暗中幻想天空颜色,慢慢便会习惯忍耐。
秦疆决逼他用深喉,揪着他头发狠命往里插,心里浮现的全是他笑着趴在齐御身上的画面,就像一团火球炸裂在眼里心里,让他怎么痛都不够。
烟花轰烈爆炸,粉身碎骨中愤怒的激痛。
冬照干得很好,以至于能直入秦疆决内室。秦疆决不在这里过夜,只是来这里发泄压力。冬照瞥了简明异一眼,秦疆决笑了,“是他自己甘愿做条狗。”
接着全射在简明异喉咙深处,疼痒而污浊。
有时被吊起来TJ,双手悬空,下身被大张着分开,若不是被器物插着顶在墙上,只怕手腕都要碎裂。秦疆决面无表情揉捏他的乳头,用轻而易举捏死一只鹦鹉的力气。那两粒小小的红果也像是快被挤烂的樱桃,很快溢出淡红汁液般的鲜血。
待玩弄到红肿,秦疆决拿出一个银盒:“这是定做的,我得做个标记。”打开来是两枚乳环,还连着细却坚固的链条。那针不深,是寒冰做成,只是陷进肉里便难以拔出,冰随着人体温度融结凝固,留在血脉深处。
简明异偏过头去不理他,秦疆决倒也习惯,冷笑一声专注玩弄那涨大红肿的乳樱,竟屈尊用舌尖扫过他乳晕抚慰,再用鞭梢扫过细细折磨,牙齿撕扯,很快简明异胸口便肿胀得不能见人,再轻的织物披上也觉得是折磨。
秦疆决用鞭柄将他下身玩弄得不能闭合,慢条斯理捅着,看他披散着头发眼神涣散地靠在墙壁上磨蹭,在简明异渐渐开始有点得趣时,捻住熟透果实般乳头,对准乳尖将冰针扎入。
简明异瞬间瞪大眼睛,那针初入体内不觉痛,慢慢寒意便渗透了四肢百骸。更遑论乳头早已被舔弄蹂躏得滚烫,此刻又冰又痛,简直承受不住。他咬着唇将头往墙上撞去,却忘了自己整个身子都被吊起,很快便失了平衡,天旋地转中一阵激烈酥麻的疼痛。
秦疆决露出一点冻住的笑意,终于将脑海中简明异伏趴在别人身上喘息那幅画面驱散分寸。他将简明异下身的鞭子抽出,见简明异痛苦喘息,讽刺了几句:“别那么银荡,有更大的东西给你。”
然后悠然将鞭子向着简明异胸前抽去,冰针又深入几分,映得那快要涨破的乳头愈发妖艳可怜。嫣红上一点银白,却是一团火焰形状。
平常简明异是被拴在床脚的,脖子上缠了铁丝的项圈,动作幅度稍大便会刺入皮肉,连呻吟都只敢小声,大抵是秦疆决对那日被点了哑穴的报复。
全身锁链连成一体,下身早已被重重锁住,和乳环短短的链条相连,手镣脚铐亦然。他只能跪趴着,偶尔被允许侧头偏靠在床的一侧,是他从前跪着伺候秦疆决的地方。简明异真想说你何苦,那些回忆何曾有半分甜蜜,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本来秦疆决打算在他后茓穿环,后来不知为何没有行动。简明异不太相信是因为扎乳钉时他痛得把自己撞晕了。
臀瓣和后茓都没有禁制,方便秦疆决随时鞭笞。秦疆决拽着他头发让他口交,用鞭子在他下身进进出出,有时甚至用有倒刺的一面,不顾他喉咙中咽下去的除了腥浓经验还有血丝。
秦疆决发泄之后,照例抽他几下。臀瓣是没有消过肿的,红得肿起一丈高,胸前乳头也肿痛,无论是坐还是趴都不可能。有时他被抽插得后茓濡湿,不敢看秦疆决的眼神——秦疆决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不知廉耻地被齐御操得合不拢腿的样子,咬牙便是一鞭抽向后茓。
只是先将他捅穿,再冷眼看着翕张的小穴一鞭鞭抽下去。
简明异被要求无条件沉默,每日的饭食和水被放在食槽里逼着他舔食,当然是粗糙食物,条件似乎不如追白。有时饿得很了,抵抗不住求生意志,他还是忍着痛低下头舔两口,被秦疆决看到大笑着踢翻了食槽。
简明异眨眨眼睛,睫毛长得让人心乱,却也封闭自己不为所动。
秦疆决倒也似乎不想让他死,按着他灌几口水,看他少见地眼中泛起泪光,不知在想什么,像被烫到手一样将他扔下,转身就走。
自然是无可挽回地消瘦了。
冬照来问过秦疆决饮食喜好,自从简明异走后秦城主倒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简明异却觉得厌烦,转过头不回答。被扯着项圈拉动胸前疼痛,臀上又清脆挨了几鞭子后痛得抖颤最终也交代。
然而看秦疆决阴沉脸色,只怕依旧不见效。
不是那个人,换什么方法都没用。
秦疆决执拗地不肯承认,只是加倍苛责简明异,似乎都是他的错一样。简明异有时也想,把秦城主惯得这样,确实是自己的错。
不如从未相识。
腿上那日被秦疆决打伤还没有复原,一日被按上木马,他挣扎得太过,被卸了手足关节。后来接上仍然肿痛,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缩在床角。秦疆决拽他项圈,也拽不动,他知道自己只怕挨不过半年。
每日浅眠,不多时便被抽醒,秦疆决似乎失去耐性,下鞭的地方和力道越来越乱。他无法躲避,被抽了一头一脸,很快全身都是红痕。
有一日又被吊起,秦疆决用手指伸入他内壁玩弄,突然凝视他问了一句:“你后不后悔?”
简明异想就算被木马摇到出血也比秦疆决要好,他轻轻点了点头:“现在后悔了。后悔这辈子……倒了血霉遇上你。”
他不是神,做不到没有恨。
他冷眼看着秦疆决愤怒到面色赤红:“我以前……是……太天真,还以为你多少有些喜欢我。其实从小到大,我不过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你自尊心受挫,便来折磨我。我放弃一切想要一个清静你仍然不放过我,秦城主,你的霸业有望——毕竟你,可是没有心啊。”
秦疆决扼住他的喉咙:“说完了?”
简明异阖眼,在恍惚中将从前和秦疆决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亲手扼杀。以前是他不懂,总想争取那一分不同然后和对方厮守。疼得狠了,不是不想哭,只是总觉得还有希望的,不想要他的怜悯施舍和同情,只想要平等的注视。
如同那年他们初出茅庐,雪地里,寒风中,相偎取暖,相视一笑。
现在,却连那个笑着的少年的面容都模糊了,只剩下眼前这个要啃食尽他自尊和生命的人。
真正的平等,原不包含抗争成分。
秦疆决进入的时候力度大得吓人,将近一年没承受过真正的阳物的穴口不住抽搐,秦疆决啃咬着他的身体,似乎要将自己杂乱的心绪也一同咬断一样。
他完全不顾及力道,只是狠命地追逐。简明异被撕裂时无奈地想他还是这样,被宠坏了,只知道破坏。秦疆决不懂如何表达感情,慢慢便令人不能相信他还有感情。
简明异觉得乳头快被他拽掉了,乳珠上的冰针被他咬得更深,终于受不住那种痛,简明异咬着牙对他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仍然什么都……得不到……”
秦疆决突然暴怒,更深地沉入他的身体:“是你背叛了我!”
他似乎只会重复这一句,简明异慢慢昏厥过去。
是被烫伤痛醒的,秦疆决在他大腿根部烙下了纹印。看他的神情简明异毫不怀疑那火热的烙铁极有可能会落在自己脸上。
秦疆决把他按在碎瓷片里糙干,简明异跪到双膝出血,支持不住倒下时,浑身都抖颤着破裂。秦疆决面无表情,“我曾经真以为能相信你,现在看来不如相信一条狗。”
简明异心想我要的又何曾只是你的相信,若连这点都给不起,真不知该说谁可怜。秦疆决那脆弱狂妄自大的感情,不要也罢。
他攥着掌心碎瓷,痛极却笑了:“你才是输家。”
后来的事简明异便记不清,只是头上压了千斤顶般的疼痛,迷迷糊糊的晕沉,逐渐连人脸都看不清。
秦疆决不顾分寸,终是令简明异大病起来。
他浑身发热,不管是抽是打,对外界事物毫无反应,倚着床脚气若游丝地喘息,嘴唇固执地紧闭着,却是醒不过来了。
秦疆决这下才慌了手脚,他见过简明异各种样子,最气人的顶撞也见过了,却不曾见过他睁不开眼的模样。
简明异病得重了,秦疆决一开始还不肯解下链子,后来发觉他抱起来比一床被褥还轻,试探着解下链子,浑身全是淤青,皮肤已经惨白得几近透明了。
因长久没有规律饮食,灌进去的药简明异无意之间全吐出来,麻木着没有反应,抱他,头便软软地垂下来,毫无生机。
秦疆决控制得住记忆和思维,控制不住手上触感。他的皮肤还记得曾拥着简明异一同酣睡,那时的触感是甜蜜而满足的。
他以为折磨到简明异认罪痛悔,痛改前非,他们便能回到一切唯他独尊的从前。
然而人命是很脆弱的,他却是此刻才发现。
简明异昏迷得时间太长久,秦疆决脸色铁青,一直到自己也摇摇欲坠。
锦漆请命去照顾他,看到简明异的那刻就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简明异睁眼的那天,锦漆正好坐在他床边。
那时花已经全开了,正是杨花萝卜叫卖的时节。这种萝卜在杨花飘飞时出现,脆嫩爽甜,锦漆最喜欢吃。
简明异还记得,稍稍能说话了便打趣她,锦漆忍不住转过脸不去看他,眼眶已经全湿。
两人口径一致地装瘟,生怕知道简明异好转起来秦疆决又要作妖。锦漆看不过去简明异眼里的了无生气,想带他出去,却被拒绝。
“我现在除了躺在这里半死不活,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他认为是背叛。”
锦漆气得跳起来:“总不能一直这样!城主真以为我打不过他!拼了命我也会帮你逃出去的!”
简明异笑了,“谁要你的命,这过错也不是你来担。既然他已经认为我罪大滔天,就再背叛他一次,又有何妨。”
江道平自那件事之后自请离开,每日忙于公事,周身气息更加生人勿近。齐御却一直不肯放弃找秦疆决麻烦。至于顾霜绝,在秦疆决没找到简明异而暴怒消沉的日子里,他迅速明白过来,帮秦疆决度劫后便及时抽身离开。
简明异只叹自己没有那般冰雪聪明。
他请锦漆帮忙,将自己的消息暗暗散布出去,顺便给齐御传个口信。
锦漆嘀咕:“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简明异有气无力地回答:“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不会做有损自身的事。这点上,他比秦疆决聪明多了。”
和齐御谈交易,多半还是可以实现的。
简明异自江南逃走,倒也确实不是那么简单。他并没有只带走自己的东西,而是托蔡法季,也带走了齐御的一本私帐。
但他并不十分担心齐御的追捕,只要谈恰当的条件,齐御大多时候都能保持彬彬有礼。他拿这本账目,有几分其实是为了应对当下情况,以做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