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一出声,这就代表他已经坚持不了了,若是再亲下去,怕是该岔气了。
但这一次沈檀夕却没放过他,仍旧亲吻着他,连手上也不老实地在他脖颈处抚摸着。小小的喉结被反复扫弄,萧夏忍不住伸出手要推开他,但这无异于小奶猫,不对,现在应该勉强算是只长大了的成猫和一只成年老虎的较量——可这仍然没有可比性。
不知吻了多久,沈檀夕放开萧夏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软绵绵地靠在自己的怀里,漂亮的眼睛里氤氲一片,水润的样子好像要哭似的。沈檀夕很喜欢他这样子,就好像是沉溺在自己的‘所为’之中,再也没有力气逃开。
“还喝吗?”沈檀夕将自己的满杯清酒递到萧夏唇边,但萧夏晕晕乎乎,枕着沈檀夕的肩膀半响缓不过来,“一杯就不行?”他抚了抚萧夏的红润嘴唇,甚至还故意地轻轻地捏了捏。
萧夏委屈地说:“不是说不做过分的事吗……”
“亲吻也叫过分吗?”
——好像不算,但……
“池鱼和鲣鱼,你想吃哪个?”沈檀夕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但未等萧夏回答,他却拿起一块金枪鱼的花形寿司喂到萧夏嘴边,里边裹着厚重的蛋黄酱,“这个很鲜。”
萧夏顿一秒,然后顺从地咬下一半,酱汁顺着嘴角就挤了出来。沈檀夕的笑了一下,自己吞了另一半后,又埋头去舔他嘴角的那些酱汁。
一下一下,空气中的热度被撩拨了起来。
然后趁着萧夏迷糊的时候,沈檀夕接连又喂了他几杯,而原本还清醒的人,这下彻底醉了。
“好了,不喝了,”清酒的度数虽然不高,可对于萧夏这种并没经受过酒精锻炼的人来说,仍旧是个强效的‘麻醉致幻剂’,沈檀夕将他打横抱起,笑道,“你吃饱了,也该我吃了。”
萧夏十分亲昵自然地揽着他的脖颈,喘息中夹在些许醉人的清甜。
042.轻拨千金
房间是早就定下的,二人直接乘电梯上了顶楼。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沈檀夕帮着萧夏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就用浴袍一裹将他送到了床上,然后拉过薄被盖好了,又关了灯,他才自己去洗澡。但热水很快就唤起了身体里的躁气,欲望抬头,沈檀夕考虑了下萧夏的身体状况,最后还是现在浴室解决了一次。
冲洗完毕,沈檀夕从浴室出来,可萧夏却已经不在床上了!
“夏——”他刚着急唤出声,尾音没落,就在拐弯的死角处看到了那小小的身影。
萧夏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两只手都贴在玻璃上,他张望着,窗外是游乐园的夜景,这里是整座游乐园的最高点,能俯瞰到一切。
“在看什么?”沈檀夕走进他,一直手轻轻地搭在他腰上,但却还是吓了他一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唔,没什么……”
沈檀夕轻抚着他的头发,软软的,手感很好:“小孩子可不能说谎,否则就会有大老虎来吃你。”他像逗孩子似的那样跟他开玩笑,说着还咬了咬他的脖颈,香香的,确实令人食指大动。
“檀夕……”萧夏回过头看他,那双眼里似是疲倦,“你别再把我当孩子哄了。”
“怎么了?”气氛在瞬间好像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沈檀夕愣了愣,恍惚间想起些画面,“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在小岛上的那次回忆,沈檀夕至今都没忘记,尽管他极力去忽略,但很多细节的地方仍在回忆的深处,挥之不去。
萧夏深深地看了沈檀夕一眼,然后默默地又扭头转向了窗外,半响后轻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儿累,脑袋晕晕的。”
——你给我的爱,就只是虚伪的尊重,以及披着善意谎言的自私。
沈檀夕永远忘记不了这句话,萧夏说的时候是那么绝望、那么痛苦,好想从前的美好一切都只是假象。事后沈檀夕自己不是没反省过,也承认自己霸道,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是足够温柔体贴的爱人,或许是伪善了些,但至少他对萧夏是一心一意,无非就是……
“夏夏,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他温柔地亲吻着萧夏的头顶,语调间也都是柔软的爱意,“这一生,我都会好好地照顾你。”
若他纯洁,就应该一生无暇,而这应该就是爱情,他无条件地保护着他,甚至为他营造出一个美丽的世界,除了美好,就再也没有了其他。
“你没有不好,只是我……”萧夏欲言又止,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应该是我的问题,其实你对我一直都是这样,我也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或许是我想多吧。”
忽然空中爆起了烟花,强光近在咫尺,玻璃棉反射出两人的身影——沈檀夕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是他狐疑猜忌时不予掩饰的神情——萧夏不经意间对上那目光,接着浑身就是一颤!
“檀……”
“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沈檀夕收起凌厉的神情,慢慢地浮出一抹浅笑,“我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你的想法了,但如果真就放纵你不管,怕是又要像上次那样跟我闹脾气了吧?”
一场激烈的控诉,被轻描淡写地称为‘闹脾气’——萧夏愣愣地接不上话,像是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似的。
“你这青春期还真是令人揪心,稍不注意就容易变成‘问题少年’,不对,现在应该是‘问题青年’了,”沈檀夕四两拨千斤地化解着气氛,又玩笑似的捏了捏萧夏的腕骨,“才半年多的功夫,你都到我唇边了,改天带你去侧个骨龄,兴许也能长到跟我一边高。”
话题好像是一瞬就变了,萧夏的表情有些迷糊,但仔细地想了一下后,还是小声地说:“廉嫂说二十三还能蹿一蹿,或许真的能长高,但是一米九,估计是没可能了。”
“到时候你真的长到了一米九,怕是我都压不住你了。”沈檀夕故意把‘压’字咬了个特殊的音调,就像是另有所指,而萧夏迷惑的表情还持续不到两秒就反应了过来,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窘着脸扭头继续看向窗外。
沈檀夕能明显地感觉出他的情绪和刚才不同,于是俯身在又他耳边温声问道:“你知道酒店里为什么只有在顶层才会做落地窗的设计吗?”
镜面里反射出的萧夏模样,是困惑的表情。
但下一秒,热气贯耳,萧夏瞬间就颤微着混沌了。
“因为只有这样,在做一些害羞的事时,才能不被别人窥到……” 沈檀夕的手探进他的浴袍,沿着小腹一路向下,但并不急于到重点,只是指尖轻轻地撩拨大腿的根部,“别紧张,这里的位置很高。”
被禁锢在强壮的胸膛与透明的玻璃之间,萧夏没有回应,却也并未入戏,就像是迟迟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好像看着镜子中的倒影,那肆意的手和错落在肩颈处的吻都令他很困惑。
“我想要你,夏夏……”沈檀夕的气息在不觉间变重,喝出的热气都悉数地喷洒在他的脖颈,“不要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雪白的浴袍之下顶起了一个鼓包,宽大的手掌完全覆住了那敏感的欲望。
“我不怕,”萧夏的头因沈檀夕的亲吻而歪歪地斜向一旁,“我知道你舍不得伤害我,就算是不小心做了伤害我的事,你也会比我还难过……”
被爱人信任地包容着霸道的一切,这大概是沈檀夕听到过最美的情话了。
“我爱你,”他轻柔地挑下萧夏的下巴,接着用力地吻了下去!
而萧夏没有回答的间隙,只能用唇舌的回应他来表明自己的心思。
043.看不到光
始终是略显生涩的吻技,却格外地有讨好效果。
“别在这里……把帘儿拉上吧……”萧夏红着脸小声地询问,羞赧青涩的模样几年如一日,“……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好,听你的,”沈檀夕的心中虽然有‘邪念’,而且‘紧张不安’也是落地窗给欢爱带来的独有性致,但毕竟欢爱是两个人的事,除非万不得已,或者无伤大雅的‘情趣’,否则这种事他还是会以萧夏为主,“不过上了床,你可就没的选择了。”
卧室里没开灯,一切的光源都是窗外的夜景。
沈檀夕不准备拉帘子,而是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萧夏:“现在怕吗?”
高大的黑影完全挡住了身后的光亮,沈檀夕越是俯身接近他,他就越看不到从边缘跑落出来的那些光:“怕……”萧夏无意识地吐了个音。
沈檀夕了然地笑了笑,说:“等我去拉帘儿。”
“不要!”拉上帘子就更看不到光了!
“那你是要我打开大灯吗?”沈檀夕,觉得萧夏此刻的慌乱很是可爱,于是便亲了亲他额头,调笑地说,“不拉帘儿还要开灯,你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激情’很多啊……”
萧夏不会辩解,只得咬着下唇把头扭向了一遍。
“乖,”沈檀夕边解他浴袍的带子,边说,“如果真的怕,那就抱紧我。”
接着便是落在身体上的各种亲吻,从肩颈,一直腹部,沈檀夕没落了一处。当被触及大腿的内侧时,萧夏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
——这个男人爱他,很爱他,他都知道。
“檀夕……啊……”
水渍声响起,沈檀夕没空回答,便索性也让他再也说不出连词成句的话来。
一声声难以压抑的呻吟声从唇齿间流了出来,甚至是带着哭腔,哪怕萧夏喊着、求着‘不要’,沈檀夕也坚定地做完了一切他想要做的事。
趁着一波快感还有余韵,他再次撩拨起他身体的其他敏感位置。
或许萧夏不清楚、不明白,但沈檀夕清楚很,这幅身体是他亲手开拓的,每一处都十分了解,他想要他性起,不过十分分钟的事。
指尖温柔地扫过胸口的娇嫩乳首,细致对待,时而重撵。
萧夏感到欢愉,同时也感到羞耻和疼痛,但即便是他推拒,也不会改变什么,反而只会平添了无法挣扎逃脱的情趣,也会让沈檀夕更有控制的快感。
“喜欢吗?”
“……啊呜……”萧夏摇头,眼角有滢滢的泪光,“……檀夕……”而沈檀夕辨得出他的喜恶,俯身便含住了那红肿的乳首。
“……啊……”
手掌继续抚过别处,偶尔撩拨,偶尔掐揉。
渐渐褪去青涩稚嫩的身形,萧夏一天天健康起来,也一天天像同龄的孩子那样成长,他的个头变高、骨骼变大,除了仍是过于单纯的心思,他仿佛在向一个青年逐步发展。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沈檀夕曾以为萧夏可能很久都会是那副虚弱瘦小的样子。
或许再过十年、甚至是十五年,他都是哪样。
但现在……
这样的成长着的萧夏更令他无法自拔。
仿佛褪去了美丽柔弱的糖衣,愈发硬朗的身体,更加令他想要深入征服!
甚至他幻想有天萧夏会完全的成熟起来,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他的身体还是这样的美,却不再是柔弱而是健康,他不会太强壮,却可能会比一般人要多些紧实的肌肉。
但即便是有了这么多的变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胆量,一如既往地对他温柔、对他笑。
沈檀夕将萧夏的双腿分开挽起,纤细的小腿就搭在他的手臂上。
“别怕,”他亲吻他,每一次进入前都会这样安慰,“我爱你。”
萧夏信任他,哪怕是前戏再怎么不适,到了这一刻,他也会选择抱住他,完全地送出自己:“我也爱你……啊……”
一夜缠绵,璀璨的斑斓世界在不远的窗外。
他索取、他给予。
这是爱情,他们互相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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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睡去,不知几时响起了手机的短信声,不尖锐,也很短促,但萧夏还是睁开了眼,迷糊地摸索着寻找,可是却找不清方向。
“……怎么了?”沈檀夕也跟着醒了,黑暗中看不清别的,只看到了正亮着光的手机,还有萧夏胡乱寻找的手,“是短信吧,一定要看吗?”他长臂一伸,拿了手机递给萧夏。
屋子里很暗,萧夏分不清现在是几点,但却固执地打开了短信。因为并不避讳,沈檀夕便也跟着看了一眼——是到账通知,有零有整,几十万的样子。
“又赚钱了?”
“没有……”萧夏迷迷糊糊地又唔了一声,然后说,“不过赔得少,就是赚了。”
“哪只股?”
“古铜药业。”
沈檀夕一愣,缓了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买了多少?”
“不多,大概……”萧夏想了想,“……五百手吧。”
“这种东西玩玩儿就好,别太当真了。”
萧夏关了手机,小声嗯了一句就准备继续补觉。
但沈檀夕搂着他,却半点睡意没有:“夏夏。”
“……嗯?”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什么事……”萧夏摸到沈檀夕的手掌,便没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无名指和小指,和从前一样是种‘信赖’的习惯性动作。
而沈檀夕见他困倦,便也有些犹豫。
可半响听不到下文,萧夏埋怨地捏了捏他掌心:“……你快说……”
沈檀夕搂紧了他:“是关于,欧阳宇的。”
萧夏根本不会掩藏,又或者太过于本能来不及掩饰,沈檀夕明显地感觉到他打了个激灵,瞬间就没了困倦,甚至可能连眼睛都睁开了!
044.要相信我
“关于你‘预知’的事,自那之后我们还没细谈过,倒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希望你别太看重预知的那些事情,毕竟有好有坏,太记挂了,反而不好,”沈檀夕轻轻扳过萧夏的肩膀,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臂膀,继续说道,“但是我忽然觉得,或许我这样的做法,并不是最好的。”
黑暗之中,没有一光亮,但视线的交汇仍能让彼此感觉的到。
“我也不希望那些是真的……”萧夏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害怕。
沈檀夕亲吻他的额头:“这事我不想再拖着了,我希望你能把你预知里的那些事完完全全地告诉我,如果真的是个悲剧,也令你如此担心害怕,那我绝对会尽力避免的。”
萧夏并不回答,只默默地抱紧了沈檀夕,很用力。
“别怕,我都会解决的,你只要相信就我。”沈檀夕一下下地轻捋着他的背。
“檀夕……”萧夏的额头紧贴在沈檀夕的脖颈,“这一次,你相信我,源头在我身上,我可以解决的,我不会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