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牙那次,在公司他可以谎称落枕,脖子上贴着隆巴斯掩饰,但这次,难不成还没开始放年假,就要说自己得了痔疮?
蓦地,于君扬叫声嘎然停住,腰不自觉地往前挺,将分身送入湿热的口腔里,一波波的热液从尖端的小孔激射而出。
可是……杜浩章并没有松开口,而是接收了他射出的经验。
「笨……笨蛋!啊……啊啊……」于君扬身体颤颤地抖动,十指用力抓住杜浩章的头发往上扯,可是分身被顽固地含在口里,无法移动分毫。
于君扬努力平稳急促的呼吸,身体扭沉浸在高朝的余波,而杜浩章口中也仍含着那截柱体,混账!
他举手想往杜洁章头上敲去,岂料插在体内的手指陡然退出,杜浩章撑起身,坐在杜浩章胸前的于君扬向后一倒,幸好柔软的床垫吸收了背部倒下的力量。
体位瞬间交欢,变成杜浩章在上。
杜浩章低头封住于君扬的唇。
「唔…唔呜……!」充满涩味的经验回哺在自己口里,杜浩章你这王八蛋——于君扬气得想尖叫,可是后脑被手紧紧压着,无法闪躲!
更可恶的是,他发现穴口被热热的硬物抵住。
咚咚咚!于君扬捶打杜浩章这混帐的背部。
杜浩章开始来回抽动,不急不躁地用前端抵住穴口,每进入一点就稍微后退再顶进,咚咚咚咚!于君扬捶打得更用力,因为他感觉杜浩章的性器已整个插入自己体内,将肠道撑得又胀又热。
杜浩章紧封住于君扬的口,加大抽插的动作,确定方位,来回地用性器前端戳着欲点,每当杜浩章抽动,那股欲仙欲死,恼人却又舒服的麻痒感回来了。
当过销魂滋味的后茓,本能呼吸地放松,让性器得以进入得更深,「嗯呜呜…唔……」于君扬扭头想挣扎,可是后脑的手紧紧压着不放,他想换气,但鼻子一吸气,势必就会吞下自己的经验,他不要!
杜浩章可没他的顾虑,伸反舌头在口对口制造出的封闭空间,亲密地缠吮,感觉肠道变得柔软,挺腰再往里插得更深。
上下两张嘴都被填得满满的,于君扬的呻吟被封在自己口中,同时也尝到了自己经验的味道,那气、那委屈,呛得他眼泪禁不住掉下来。
太过分了,居然这样对他!于君扬用力瞪着跟前的混蛋。
可快感没有因为生气而减少,反倒在杜浩章持续加重的抽插中蔓延全身。
刚射完精的分身还垂软着,即使已经射完了,可是后茓还保持着高敏感度,每一抽插,反而从躯壳内压榨出更多莫名的空虚,那麻痒像渗入骨肉里,随着血液分布至全身,让人难受得不知该说不要还是继续好。
从头到脚,就像被快感绑架,强行凌迟般。明明是那么舒服,可是却只能毫无形象地如婴孩般哭泣,涕洒泪流,祈求杜浩章能再多做点什么,好让自己可以得到解脱。
于君扬压根不知道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只会使男人更想征服他。
那像气恼又似抱怨的神情,明明是二十八岁的大男人,掌管着一间公司,却犹如少女初次面对欲望的来袭不知所措地哭泣……犯规!
于君扬哪里想象得到男人可以这样玩,身体被整治得七晕八素,之前和女生在一起时,只要负责冲锋陷阵,将积压的欲望试出就好。
该死!杜浩章低咒了一声,松开扣住于君扬脑后的手。
于君扬才发现嘴擭得了自由,两腿就被往两边拉开呈M字形,向上压到胸前,下身因为身体对折而拱起,使秘处毫无遮蔽地敞附,臀缝间的菊穴在两腿大张的姿势下,暴露在外。
更别想,看进杜浩章眼里是什么模样了。
于君扬怎能不羞,排泄的秘口,就这样被看得一清一楚,杜浩章不给于君扬任何反应的时间,一翻身,就将怒张的性起对准朝上的穴口往下插,肉帮将菊瓣般的穴褶撑开,直至完全容纳柱体的入侵。
这个姿势,使得两人之间毫无阻隔可以插得更深。
「好棒……你感觉到了吗?」杜浩章嘶地倒抽了一口气,觉得宛如置身于甜美的天堂。
插入的肉帮被炽热的肠道包裹,俩人都可感觉那结合的地方,内壁宛如一张小嘴,在剧烈的收缩中将侵入的肉帮吸得更紧。
「你……明冥说好是我……要上你的……啊啊——」
杜浩章再也忍不住了!伏身抬高腰部,使劲地用性器进行最原始的占有,不断地用性器抽插,将只能排泄的肠道,犁出能包容男性的欲径。
于君扬清清楚楚地看见同是男人的阳具贯穿自己,对自己身体能容纳这样的巨物更觉不可思议。
不是醉梦中捅着他的木棒子,是活生生男人的肉帮。
「……看,你的身体喜欢被这样。」杜浩章嘶哑地道。炽热柔软的内壁,一柱一穴,契合得无比完美。
于君扬无法否认,那快速的抽插,抽离他的神智,模糊中,他隐隐听到杜浩章说话的声音。
「舒服吗?」杜浩章操控抽插的节奏,时快时慢,每当于君扬的呻吟变缦,就再加快速度,让呻吟再变得高昂。
「啊啊啊——啊……呼、呼……啊啊!」
「等一下你一样可以上我,这和我给你舒服并不冲突。」杜浩章说得很没诚意。
无赖!于君扬无法回答,身体在杜浩章的撞击下摇晃,欲骂的话在抽插下,只能化成无意识的声音。
但快感的极致并不只此,杜浩章将撑着身体的两手,换移到于君扬的胸前,拇指和食指捏住两边发硬的乳尖。
「啊——!」于君扬眼睛睁大,叫声瞬间拔高,才射过精的分身在这临门最后一举,又站起。
他应该用手推开杜浩章这混帐的,可是他没有,身体的感官完全被掌控,杜浩章一拉扯,于君扬就感觉腰往上弓,体内用力缩起,一揉,内壁就绵绵地颤紧肉帮。
「啊!啊!啊啊!」于君扬十指无助地抓着身下的床单。
杜浩章根本是在折磨他,让他像女人般地呻吟,向他乞讨更多快感!
有句话说得好,人学好三年,学坏只要三天,而且坏还会上瘾。
是于君扬的身体和反应,让他变这么坏的。
「舒服吗?」
于君扬给上方的人一个白眼,他会说才有鬼。
杜浩章放慢抽插的数度,性器磨人似地缓缓搔挠内穴。
「舒不舒服?」杜浩章又问,于君扬只觉得快被体内的骚痒感弄疯了,那痒搔不到,挠不着,为了能得到解脱,腰部本能地往上迎顶,偏偏杜浩章就是不给他一个痛快,那插入的肉帮甚至在他后茓玩起了转圈圈。
……被欲望狠狠地吊在半空中,只能等待别人的给予,眼见杜浩章一副余裕的模样,于君扬气得眼睛都红了,抬起脖子用力咬住杜浩章玩弄他乳头的手。
暴力啊!
明知道暴力不可取,杜浩章却喜欢极了,咧嘴一笑,泛出征服的野蛮笑容,毫不保留体力地使劲抽插,每一下,都直顶到底。
于君扬用力咬着的口很快就松开了,他咬多大力,杜浩章就插得有多深。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君扬气得直瞪眼,这表情,让已快抵达临界点的杜浩章赌命狠狠地刹住车,抑下急促的喘息,深深深……吸口气压下强烈的射经感。
杜浩章抿紧唇,直待那波射经感过去,咬牙奋力再冲刺,无视心脏抗议过劳,警告地敲打他的胸腔。
「啊啊啊……别动了!啊啊——」
「……我受不了了……真的不行了!快……停下来。」
杜浩章用身体撞击作回答。
啪啪啪!
啪啪啪啪!
「舒服吗?」杜浩章强撑到最后一秒又问。
「舒…舒服……唔呜呜…呜……啊啊啊!!」到后来于君扬连最后的尊严都没保住,边哭边呻吟地求饶。
第六章
年节前这段期间,公司全员忙得天昏地暗,客服部门每天光接到的客诉电话几乎要将电话线烧断。
两人如常工作,那两次的性爱,像枪支不小心走火,燃烧仅瞬间。
「嘿!大家过来喔,准备来抽签!看开工谁要负责来公司准备拜拜。」猴弟拿着做好的签,放在箱子里。
这次年假有九天,不过农历上开工吉日在年假期间,所以大家一致决定用抽签,谁抽到谁来。
「里面有一点红心的就是签王。」猴弟摇摇纸箱,将纸签混匀。
「拜托,可别千万是我,我住嘉义啊。」
「嘉义算什么,我住恒春!」
「都闪一边去,那住澎湖的怎么办?」
每个职员伸手从箱子里抽出褶好的纸签,幸好,都是白纸,里面没红点,也就放下心来,笑看谁抽到签王。
接着,忽然有人惨叫一声,随即来的是欢呼声,既然签王已经有主,剩下的人就不用抽了!「耶!太好了!」
只有抽中签王的高仔一脸欲哭无泪。
明天就是除夕夜,到下午许多人已经心思飘忽,无心于工作了。
那天的情事,留给杜浩章的纪念品是手上的一排齿印,事隔一个多月,瘀紫的痕迹早已消失。
辞职这件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工作之余,杜浩章曾美滋滋地幻想过,或许老板哪天会说要再上回来,不过……并没有,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就是性而已。
于君扬待他,就和平常一样。
杜浩章有点惆怅,结束了……
不,根本没有开始,怎会有结束这东西?
杜浩章开车回桃园老家,平常不用一个小时就会到的车程,因为年节返乡的车潮,足足开了两个半小时才到家。
杜家的过年和多数一般人一样,边吃午夜饭边看综艺迎新节目,等到十一点时,相熟的邻居也过来串门子,小辈们认命地搬出四四方方的麻将桌,例行每年打麻将过年计时倒数。
「我不是寄了一张可以自动洗牌的桌子回来?」杜浩章疑惑,怎么还是用这路边摊方形折叠桌?
公司谈下那个团购方案,他就订了一张寄回来孝亲。
「那个牌洗不干净,打麻将还是要用手搓。」当了杜家十几年老邻居的祥伯笑呵呵地说。
第一阙时,小辈们帮着长辈切水果端零食,搓到第二阙,稍有输赢时,气氛就热络了。
「浩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来了!年假热门拷问话题之一来了。
身为一个正值适婚年龄,事业有成的社会人士,回家过年的下场就是被逼婚。
杜浩章喊了声「吃」哈哈两声,将上家丢的八万吃下。
「现在工作赚钱,哪个不卖肝,有时间就没钱,有钱就没肝,哪还有时间交女朋友。等拚到个买房子的钱,再谈感情也不晚。」抱歉……老板,只好拿你出来挡一下了。
「唉,公司的老板都这么夭寿,现在要买间房子可不容易。不过,浩章。你还是要抽出个时间多认识些女孩子,要不以后怎么结婚?」杜浩章的母亲也一直惦记着儿子的婚事。
初三时,也就是年假第四天,从除夕夜起连搓了三天半的麻将,某一天下午,麻将桌旁出现了妙龄女子。
杜浩章以不变应万变,戏码年年相同,只是年年女子皆不同。
不幸抽中签王的高仔,循着公司同事通讯簿上的电话一个个打,终于打到杜浩章这边。
「浩哥,你一定要帮我啊!」高仔对这通电话没在三秒钟内被挂断,感动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帮你?怎么了?」杜浩章嗯了声。
「初五我要去我女朋友家拜访她老爸,我女朋友说我这次要是没办法去,就等着分手吧!」高仔悲惨地嚎诉。
「这……我也很想帮你,只是……你听到这声音没?」杜浩章一副为难的样子。
虽然非常高兴有这通电话,解救他逃离过年的相亲戏码,但业务第一把手的杜浩章绝不是烂好人,帮忙就是要获得感激,太仗义轻易答应,对方很快就忘记这份恩情了。
「浩哥,你们现在打麻将?」高仔也听到爽脆的洗牌声了。
「没错,我家一堆长辈等着痛宰我,要我多捐出点红包,你说要离开,他们肯吗?」
杜浩章话锋一转,「要不然,帮你也不算什么。」
一听到似乎有转圜余地,高仔激动地许下承谐,「只要浩哥你能答应帮忙,我小高帮你跑腿一个月,要帮忙买早餐、买报纸、买咖啡都可以!」
「浩章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的钱输光了!」表妹小宁是麻将生手,一上桌,没两下就被长辈用回马枪钓鱼,一下子就放枪了。
小宁喊的正是时候,高仔更急了,「浩哥,我求求你!你大恩大德,只要我和女朋友修成正果,婚宴上我一定拱你做上位,送你个大红包!」
「嗯……」这一声长长的嗯,让高仔心脏差点没掉出喉咙,直到杜大爷以丹田之力重重地说:「没问题,兄弟一句话!其它不用多说,开工拜拜的事就交给我!」
「谢谢!谢谢你!浩哥!」高仔迭声谢谢。悬着的心落下,那感激更是刻骨铭心。
简单的顺水人情能做到这么恩重如山,连未来的红包钱都省了,杜浩章也够不老实了。
「妈!我跟你说,我们公司临时打电话来,说有事情需要我马上回去处理——」
杜浩章结束通话,转身扬声大喊。
「哪有公司这么夭寿,大过年的,你们公司的老板真的太夭寿了!」
从未现身头尾的老板在远方的麻将桌上,被四个老人家轮流骂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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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就在台北的于君扬也没有轻松到哪边去。
不过他的个性向来只对工作行兴趣,而对所有过年热门话题的拷问一律用「嗯嗯嗯」,要不「喔」来回答,就自顾自地滑手机。
「君扬,大过年的,别一直滑手机。」于父皱眉,对二十八岁的儿子成了低头一族很是不高兴,「嗯。」于君扬手指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滑,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荧幕。
于父只能叨念几句,这骂狠了,只会使得孩子少回家而已。
于君扬从小个性自我,于家二老也没辙,只能任其发展。
「男人有事业心很好,要是交了女朋友,看顺眼的,就多花店时间陪陪人家,别只顾着工作。你看你大哥的孩子都六岁了,今年就要上小学了。」于母苦口婆心劝道。
「喔。」于君扬连否认是否有女朋友都懒。
对于君扬来说,什么交女朋友、结婚,都没比自己策划一个决定,一个策略,在统筹后,经由结合众人力量创造出成功的果实来得刺激,更别说克服中间过程发生的争执,那种披荆斩棘的快感。
这哪是交女朋友在餐厅浪费几个小时吃饭,在哪里问:「你喜欢什么?日常都做些什么活动?改天我们去哪里玩好不好?」能比得上的。
朋友笑说他是工作狂,他不认为,这只是每个人觉得的乐趣不同。
……说到刺激,于君扬滑动手机的食指停顿。
近来发生最刺激的事,也只有跟杜浩章那滑头做爱的事了。
的确很刺激……虽然过程很没面子,但光躺着就能享受,连策划、时间、资金、人力的成本都不用。
只是真没想到杜浩章那家伙隐藏得还真好,共事三年半,都没人发现他是同志。
就算两人发生过两次关系,在公司动作举止还是和往常一样。
想着共事以来,杜浩章给人的形象,和曝露出同志面目后谈吐的德性,还有床上的样子,层层面面相映照,明明应是很熟悉的人,却变得陌生,可又多了活生生的真实感。
可恼又可恨……
想着想着,于君扬手指不知不觉停止了滑动,口中喃喃咒骂:混帐!
十秒后,于君扬手指滑动发出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