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的故事+番外——秦时刖

作者:秦时刖  录入:02-03

“我要回你一句什么呢?”游一摆弄着他电脑前面的仙人掌,看着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抱在一起,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的大团圆结局,嫌弃的同时不免产生向往。

蒋梓君从楼上抱着体过检的君子下了,梁沉看见他,赶在游一毒舌之前给他打预防针“敢说不好的,就拆了你的诊所。”

游一看着外面在草地上上追逐打斗的小孩子,切了一声,可其实他在心里却默默的说了说了句“好吧好吧,我开始相信爱情了。这可以了吧。”

16.后来

后来啊,后来在怎么样呢?你以为王子公主结婚就是童话的结局么?那不过才是故事的开端啊。浮世中的每一对平凡情侣的日子都大同小异。

半年后

梁沉的爷爷去世,留下了一封信为当年的事情深深道歉。两个人去了墓前鞠了躬。

一年后

两个人去了英国领取了一纸证书,两个人穿了一身白西装照了照片,几个兄弟的喝了酒,游一的嘴依旧是那么毒。

三年后

他们收养了一个孩子,早慧的女孩子居然精明的一眼就看出了两个人的关系,调笑着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可不要猥亵女童啊。

五年后

两个人的的事情被人发现,邻居指指点点,蒋梓君不得已换了好几份工作,梁沉得了游一的推荐也辗转去一家小学教画画。家里又有小孩子,生活一下子紧迫了不少。

七年后

两个人之间爆发了第一次的巨大争执,可是日后却都没能想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十年后

女儿居然爱上了一个泡夜店的小混混,梁沉赶他出门的时候居然闪到了腰,蒋梓君给他擦药油的时候笑他以为自己还年轻么。

十五年后

女儿果然嫁给了那个混混,不过人家现在是夜店的老板。蒋梓君说被人反对的不一定是错的,梁沉突然想到了他们自己也就不再反对。

二十年后

陈叔去世了,梁沉想把戒指还给尚叔让他留一个念想,可尚叔说他刻在自己不用这些死物来怀念。

三十年后

蒋梓君从楼梯一脚踏空摔了下来,修养3个多月。之后他走路久一点腿就会痛。梁沉抽烟加上当老师吸了这么多粉笔灰,咳嗽比年轻的时候还要严重,游一说肺部可能有阴影,可是他没告诉蒋梓君。

五十年后

日子这么快就匆匆过去了。五十年算是金婚的日子,两个人仍是穿了当年的一身白西装去照了一张照片。和当年那张摆在一起。

是啊,没有那么多情殇,遇到人渣之后再也没有机会碰到真爱;没有那么多富二代,需要我们考虑门地问题;也没那么多难缠的恶婆婆需要斗智斗勇,他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那么这样看来我们都是普通人,普通的日子才是最多的,而蕴藏着普通日子里的恰恰是柴米油盐的小小温馨。

——正文完——

番外:戒指

蒋梓君觉得这次见面真的是跟见了家长一样,居然还带回了上一辈的定情信物。这让他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这让自他有点嫌弃自己,完全是小媳妇的心态。“这个戒指是不是……”

梁沉挠挠头发“我也觉得不太好,毕竟我听说这是他们定情的戒指,从来没换过别的。不过亭叔却说这不是陈叔送他的第一个。”

“你干嘛把那对戒指给他们。”陈子昂还是有些不悦的但是谁让这是尚亭说的,他也就没说什么。

“哎呀,我是为了买新的啦。”

陈子昂有点难受毕竟那是他送给他的一份礼物,但是感情并不是一件死物可以衡量的,况且梁沉找到看一生的伴侣,他也觉得应该送一份礼物,也就没再想这件事情。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尚亭今天走的异常早且轻,而且居然在桌子上留了早餐。他睡眼稀松的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在洗手池接水的时候,他看见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什么晃了自己的眼,不是水珠,居然是一枚戒指,他想到是尚亭买的,但是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买了这么一个新的。他冲进卧室想打电话给尚亭,结果发现他早晨发了的一通留言。

“别生气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因为我把之前的戒指送给梁沉心里别扭啦。但是这不是又有了一个嘛。这个意义可不一样,上次是你送的,这次换我送你啦。你别别扭了,那绝不是你送我的第一个戒指,有纪念意义的我当然是留的好好的。再说咱俩都是大老爷们为一个戒指不至于的啊。今年是咱俩在一块25年,等50年的时候我在等着你的礼物吧。不许不吃早点。”

陈子昂摘下了戒指看见内圈里写着“C&S”,居然还是用花体。“真是骚包,这么大岁数。”去也还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送过他别的戒指。

“不是第一个?那第一个是什么?”梁沉后来居然还特地捡了一个陈子昂不在的日子去问尚亭。

“第一个啊,”尚亭整个人向后舒服地倚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泡到了温泉水里一样,浸入了回忆“第一个是个易拉罐环,老土吧。哪有人告白用戒指呢?又不是求婚。”

“那你还送给我?”

“好的家风代代沿袭嘛”

尚亭和陈子昂是在大学一个辩论赛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两个人同时参加了学校的辩论赛。陈子昂对尚亭的印象并不是因为他字字珠玑,咄咄逼人,口若悬河,条分缕析的辩论风范,而是因为在大家都穿了黑西服白衬衣的时候,尚亭穿了一件骚包的粉色细条纹衬衣,西服的扣子也没扣,这让一向严谨的陈子昂看来十分别扭。经过几天的比赛他对这个尚亭还是有点印象的,据说是他们法学系的一颗草,几天的比赛连外系的女生都来给他加油助威,而且不仅长得帅,脾气还好,谁来搭讪也都顺着聊上那么几句。

陈子昂对于他的印象仅限于此,而且是负面印象比较多,但是赛场上这个家伙还是很能说的,条理清楚,思路敏捷。但是他们队和他配合不是很好最后还是自己队获胜,比赛结束,陈子昂在整理材料,偶一抬头看见尚亭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法学系,尚亭。以后多多指教。”

陈子昂但是没怎么当回事,只当做一般的外交辞令敷衍过去“经管系,陈子昂。”并没有注意到尚亭刻意扣上的西服外套扣子。

后来尚亭不知道从哪要来的陈子昂的电话,两个人总能在自习室“不期而遇”,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两个人读到研究生的时候,尚亭有申请去国外进修的意向,一向不怎么热心聚会的陈子昂突然拉他去街边摊喝酒吃烧烤。

“喂,你请我来喝酒,可是自己却一句话不说闷头喝,看起来倒像是我请你一样。”尚亭倒是没怎么喝,桌子很乱,好像还有上一拨食客留下的零碎竹签和有着半罐啤酒的易拉罐,居然还有一罐八宝粥。

陈子昂没说话,但是尚亭并不介意自言自语。“喂,你喝这么多干嘛,被人甩了。”

“快了。”陈子昂抹了一把嘴角,抬起头盯着尚亭。陈子昂的眼神很亮,如果不说话,完全不像一个喝醉的人,所以学校里很少有人敢跟他拼酒。

“哈,你……你有女朋友了,我……还都不知道呢,是……什么样的人?”尚亭敷衍的打着哈哈,该死,不是听说没有女朋友么,早知道就该在认识之后立刻出手。就算这个死人摆出嫌弃的样子也应该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的,尚亭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什么人?毒舌,特别能说,怎么着都是他有理,而且还是个三八,热衷八卦,什么事都乐意掺和,每天都那么多话,自习都不能消停,烦人。”陈子昂说着烦人,可是嘴边却是有浅浅的笑影。“我们没有在一起,而且他快要出国了,你说……怎么办……”陈子昂看起来真的是很困惑,就像是对着一道十分复杂的物理题,无从下手,但又无法放弃。

“你问我……跟她求婚啊,人家不是说求婚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赞扬么……”尚亭觉得心里乱的不行,抢过陈子昂手边的啤酒一口气灌下去。

陈子昂转过头眼神很是迷惑。

“看什么,不是你请我的么,不许喝啊。”尚亭还是有点心虚的眼神躲闪着。

可这个时候陈子昂一把拽过了尚亭的手把一个冰凉的金属东西套到了他的无名指上,尚亭低头看自己的无名指上套着的居然是那个八宝粥的拉环“是你说求婚有效的啊。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欢你的,可我现在没有钱买戒指,圈不住你,只好拿这个代替。你别走了,好么。”

听到陈子昂的这段话,喉头有些酸涩,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像是被人揪了一下那么难过,陈子昂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不是嫌他话多,就是嫌他八卦,要么就是嫌他在自习室不看书净来跟他聊天。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语气,可今天这些温柔却是给另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的,那个女孩子一定又漂亮又活泼,配这个沉闷到家的陈子昂刚刚好了,你是谁啊?想到这尚亭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像是溺水的人不敢张口,因为一张口就是足以将他淹没的没顶海水,但是他定了定还是理智的说“喂,你喝多了,连人都分不清了,起来起来,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陈子昂甩开他的手,嘟囔着说,像是个被人抢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委屈“你骗我,我都跟你求婚了,你还是要走。”

“你喝多了,认错人了,你看看我是谁。”

陈子昂猛地抬头,仿佛一下子就好像是酒醒了一样,声音里带着怒气。陈子昂的眼睛就像夏天里最亮的北极星,那个眼神让尚亭愣住了,“你是尚亭!我是喝了酒但还不至于不认识你。”说完这句陈子昂的声音却一下子软了下去,就好像刚才的清醒不是他的。“你都收了戒指,那就不走了是不是?”

尚亭去结了账,回来扶起陈子昂架着他往宿舍楼那边走,“不走了不走了,回去睡觉了。”

“说是请我,还是我结的账。你完蛋了。”

“你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不去就不去了,反正是老头子让我去的,正好不想去了。尚亭转着手指上的易拉罐拉环。一个拉环就想收买我,没戏,嫌我吵啊,我可还要吵你很久啦。

陈子昂的宿舍关了门,尚亭只好把他扶到自己的公寓去。当清晨熹微的晨光照在陈子昂的脸上他一下子就激灵了,他就像从噩梦中惊醒了一样猛地坐起身来。宿醉的头痛还没有过去。他按着太阳穴有点困扰,自己昨天好像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稀里糊涂跟尚亭告了白,好像还给了他一个什么东西,让他不要走。

尚亭在外面喊他“你不是好学生一向自诩生活习惯规律么,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么?”

陈子昂分不清是梦是真,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他没敢看尚亭的脸,只是盯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指“我昨天……”

“我头一次知道你酒量这么差,喝醉了之后还说梦话,什么求婚啊,别走了之类的。”尚亭吸溜着牛奶眼睛咕噜咕噜的乱转。

“我说梦话?”原来真是梦么?陈子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居然还有一些遗憾。“麻烦你了,你这么忙,都……快要出国了。”

“不去了。”尚亭偏过头去不看陈子昂。

“啊?真的假的?”陈子昂抓着桌子身子向尚亭的方向倾,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下意识地去推眼镜,但是发现才起床眼镜还在床头,手指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我是说因为什么。”

“不想去了啊。怎么着你不高兴?你还差我一顿酒呢,昨天可是我结的账。”

“不高兴,你太吵了。”

“切,我都看见你笑了,别装了。”

陈子昂没有继续跟他纠缠下去,转过身去卫生间洗漱。他听见尚亭在后面问他“你们家那个出国了?”

“没有,又不走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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